許麗瓊

表達，是指采用語言、文字等方式，把事實、過程、想法、觀點表示出來；交流，即彼此間把自己已有的知識或觀點提供給對方，是一種相互溝通的過程。這是人在學習、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核心能力，二者承載之重，不言而喻。

一、從宏觀和微觀角度，厘清“表達與交流”目標體系

（一）各學段“表達與交流”能力進階

“表達與交流”背后指向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提升，是促進文化自信、語言運用、思維能力及審美創(chuàng)造等綜合提升的有效路徑。學生歷經(jīng)各個學段的學習與學科實踐活動，由能表達交流到會表達交流，再到善表達交流，是一個動態(tài)發(fā)展、螺旋上升的過程。從2022年版語文課程標準各個學段對“表達與交流”的目標敘寫中可以看出，其在不同階段對學生“表達與交流”各項能力訓練點的攀升上，有非常明確的銜接和呼應。

各學段關于“表達與交流”的主要能力訓練點是螺旋上升的。情態(tài)方面：第一學段，有表達交流的自信心，大方、自然、有禮貌；第二學段，樂于交流，愿意分享，增強表達自信心；第三學段，樂于表達，尊重和理解對方，注意語言美。傾聽方面：第一學段，能認真聽他人講話，努力了解講話的主要內(nèi)容；第二學段，學會認真傾聽，概括主要內(nèi)容；第三學段，聽人說話認真耐心，抓住要點，簡要轉(zhuǎn)述。口語交流方面的日常交際：第一學段，能復述大意和感興趣的情節(jié)，能簡要講述感興趣的見聞，積極參加討論，敢于發(fā)表意見；第二學段，能清楚明白地講述見聞，說出感受想法，不理解處有禮貌地請教，不同意見有商討、回應，嘗試用合適的語氣；第三學段，表達有條理，語氣、語調(diào)適當，敢于發(fā)表意見，說清觀點，根據(jù)場合、對象即興發(fā)言?？谡Z交流方面的講故事：第一學段，較完整地講述；第二學段，力求具體生動。書面表達的習作要求：第一學段，寫自己想說的話，寫想象中的事物，學習使用逗號、句號、問號、感嘆號；第二學段，不拘形式地寫見聞、感受、想象，能用簡短便條、書信交流，正確使用冒號、引號等標點符號；第三學段，寫簡單的記實作文和想象作文，內(nèi)容具體、感情真實，能根據(jù)需要分段表述，學寫讀書筆記，學寫常見應用文，正確使用常用的標點符號。書面表達的修改：（第一學段無涉及）第二學段，學習修改明顯錯誤的詞句；第三學段，修改自己的習作，主動與他人交換修改。書面表達的積累和運用：第一學段，樂于運用閱讀和生活中學到的詞語；第二學段，嘗試在習作中運用平時積累的語言材料，特別是有新鮮感的詞句；第三學段，珍視獨特感受，積累習作素材。

（二）第二學段“表達與交流”目標準確定位

第二學段“表達與交流”以一個“樂”字當頭，學生在此類語文學習實踐活動中追求快樂感受。自信源于快樂，這是學生產(chǎn)生表達交流欲望并不斷進化發(fā)展的內(nèi)在動機和源泉。本學段語文教師在教學時要足夠重視學生表達時的快樂情態(tài)，幫助學生牢固樹立表達與交流的自信心和積極性。

以此為基礎，在學生積極主動的前提下，無論是口頭交流還是書面表達，第二學段的核心目標落腳在“清楚明白”四字。在教學過程中，教師應做到心中有標準，力求口語交際和書面表達清楚明白，把握學段表達與交流的能力點，注重對中段學生“講故事”能力及“寫清楚一件事”的能力的訓練。

（三）第二學段各學年、學期側(cè)重點不同

2022年版語文課程標準將“寫話、習作、寫作、口語交際”整合成“表達與交流”，其核心是分享。以此為圭臬，具體呈現(xiàn)在各個學年及學期，有不同的側(cè)重點。

第二學段各個學期關于“表達與交流”的教材內(nèi)容安排，遵循著螺旋上升、前后接續(xù)的原則進行。學生在學段中的不同學期，連貫地進行表達與傾聽、復述、講清楚一件事、想象等語文要素的學習練習，難度由低到高遞進。

二、聚焦“講明白、寫清楚”，窺見目標體系在讀寫實踐中的落地

基于對第二學段“表達與交流”目標體系在宏觀和微觀上的細致解析，不難發(fā)現(xiàn)，精準把握學段目標，是上達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提升，下傳各個學期、單元甚至每一次精確練習的關鍵紐帶。而將其定位為“快樂交流，清楚表達”八字，從口語到書面都是適切的。

（一）學段初期——清楚明白講述見聞

對“講清楚”這項要求，教材在第二學段課內(nèi)16次口語交際中，共計出現(xiàn)6次，有4次集中在三年級上冊。三年級上冊第一單元（即第二學段起始單元）口語交際“我的暑假生活”的要求是選擇自己暑假生活中的新鮮事，把經(jīng)歷講清楚。第四單元要求“把了解到的信息講清楚”。第七單元要求“清楚地表達自己的看法”。第八單元進一步要求“不清楚的地方及時追問”。

在教學實踐中，教師應敏銳捕捉各節(jié)點不同的訓練要素，循序漸進地讓學生掌握把事情、經(jīng)歷、觀點、想法“說清楚”的能力。在細致的操作練習中，學生一步步增強表達的自信，敢說、愿說、樂說。

（二）學段中后期——不拘形式地“寫清楚”

在“講清楚”的前提下，嘗試“寫清楚”。這一點符合學生的認知發(fā)展規(guī)律。正所謂“眼高手低”，三年級是學生習作的起始年級，精準的目標定位為學生的寫作提供了準繩和梯子。教師制定的目標不能跨步太大，更不能高不可攀，打消學生的積極性，使其產(chǎn)生畏難情緒。

教材在第二學段課內(nèi)30次習作訓練中，共出現(xiàn)了11次關于“寫清楚”的要求，甚至其他單元的按順序?qū)?、突出重點特點等要求，本質(zhì)上依然關聯(lián)“寫清楚明白”。而這11次關聯(lián)“寫清楚”的練習，有7次出現(xiàn)在四年級，可見“寫清楚”的目標在第二學段中后期高頻次訓練并加以完成，是教材編寫者的初衷，也與2022年版語文課程標準學段要求高度契合。

教材關于“寫清楚”的要求，依然呈現(xiàn)出層層遞進、由易到難的編排理念，各學期、各單元的習作訓練要素由寫表象（觀察所得、某種現(xiàn)象），到寫更復雜一些的、有內(nèi)在邏輯的實驗/事件過程、游戲順序、場面活動等，讓學生漸次習得，敢寫、會寫、樂寫。

（三）寫信——寫準確格式，寫清楚內(nèi)容

在進行習作教學時，書信格式規(guī)范是重點之一。而除格式外，“寫清楚”無疑是衡量文章品質(zhì)優(yōu)劣的一把尺子。

敘述事情要清楚明白，這是寫好書信的關鍵。因為收信人不在身邊，如果敘述含糊不清，勢必引起誤會和不必要的麻煩。

重點事情要寫清楚。要寫幾件事時，一定要確定哪件事是主要的，哪件事是次要的，安排好詳略再下筆。

書信中的感情要寫清楚、寫明確。書信作為人與人之間思想、感情交流的工具，應該能夠讓收信人和寫信人同悲同喜，產(chǎn)生共鳴。

三、關于學段目標解讀的其他思考

“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課標的解讀，需要教師個體的深耕細研，也需要專家分析和集體智慧的群策群力。對第二學段“表達與交流”的目標解讀，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需要且行且思、且學且做。

教學實踐中存在的常見曲解有以下幾種：要求的肆意拔高，越過“清楚明白”去追求“具體細膩”；對語言積累的機械化運用，只強調(diào)摘抄和死記硬背，忽略了表達交流與閱讀鑒賞的有機關聯(lián)，割裂了讀寫統(tǒng)一的關系；在習作教學中，每學年16次課內(nèi)習作要在課堂上完成、課下再寫的滯后處理方式；作文修改教師代勞且一步到位的處理方式，忽略了習作修改在各學期出現(xiàn)的關鍵節(jié)點。

我們要始終依標扣本，在教學實踐中保護學生“想說愿寫”的渴望，在積極主動的氛圍中引導他們“快樂自信交流，清楚明白表達”，抓好每一個訓練要素第一次出現(xiàn)在教材中的機會，將其當作教學的痛點，濃墨重彩地下筆，使其有精彩的課堂生成，有關鍵能力的牢固把握，有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深深扎根。

（責編 韓玉兵 侯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