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啟(湖南)
如果可以,請帶著炊煙飛。
麻雀和鷹,在童年時期,把最好的年華交給了山路。小草將我?guī)仙綆p。
山風與草與松,都是我來自于民間的親人。山風呼嘯是我們共同的方言。
攜手山下的桃花和梨花,稻子與麥子,雙手在額頭叩問山路上的每一塊石頭,拜訪山巔的日出與日落。
我模仿鳥的樣子飛。俯視山腳下老農(nóng)掐下一穗稻麥,放在掌心里搓了搓。將季節(jié)攤開在掌心,一粒一粒放在嘴里咬一咬。仰望山巔的雪花,每一枚寒意,和夢一樣輕,卻壓垮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參天大樹。
然而,為什么,落草的石頭就成了羊呢?
我也從來都沒有低估過任何一株小草的正面影響。
這世間,除了風,還有哪一只鳥,能像風一樣,飛過之后不帶走一片云彩?
如果不說抵達。
太陽落下去的地方是天涯,太陽升起來的地方,也是天涯。
你身在其中,還是置身事外?
無論里外,門可羅雀,或者門庭若市,也不過是一種生活的狀態(tài)。
花瓶的作用,門最清楚。門檻與矮子有關(guān),門楣與長子有關(guān)。這世上,誰也不會將花瓶擱在門檻上,也不會懸吊于門楣。
拜門子可以乘青云,但門外漢的自圓其說,依然只是披在身上的美麗月色。開著門又如何,關(guān)著門又何妨?
以墻的名義,筑而為房,為間,為樓,為宇,將秘密與安全圈定,縮小。將曝露與隱患隔開。為了方便出入,再洞開一門一窗,將心思與情緒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