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民族音樂劇作為新時代民族文化的藝術載體,是文化內涵的重要展現路徑。以民族音樂劇為文化媒介,向世界展現民族音樂文化、宣傳華夏音樂文化有著重要的意義。深入分析民族音樂文化的藝術特征再進行民族音樂劇創(chuàng)作,有助于我們更好地展現民族音樂劇的影響力。音樂劇《蝶戀天山》以“文化潤疆”為主題背景進行創(chuàng)作,描繪了我國少數民族地區(qū)的文化美、自然美和精神美,讓受眾看到了一副鮮活、富有生命力的幸福生活圖景。本文從音樂劇《蝶戀天山》的創(chuàng)作背景、藝術特征和創(chuàng)新路徑三方面探究當代民族音樂劇的創(chuàng)作。
關鍵詞:民族;音樂??;藝術特征;文化資源
我國民族音樂劇的創(chuàng)作與西方相比更加注重現實主義的呈現,在長期的創(chuàng)作實踐過程中形成了獨特的民族美學文化。這種文化以民族文藝素材為內容,順應時代與社會的發(fā)展,根據不同階段選擇不同的藝術表現手法,來促進民族音樂劇文化的發(fā)展。民族音樂劇《蝶戀天山》集豐富的想象和浪漫主義色彩為一體,呈現了帶有民族色彩的“小”故事。讓觀眾在觀賞這個鄉(xiāng)村振興好故事的同時,也領略了新疆鞏留地區(qū)獨特的民族文化。
一、民族音樂劇《蝶戀天山》的創(chuàng)作背景
民族音樂劇《蝶戀天山》以文化潤疆為背景進行創(chuàng)作,主要向觀眾講述了鞏留姑娘努爾古麗與知識青年李松華相知相戀的愛情故事。整部作品以青年旅者找尋最美云杉為線索,在他的帶領下引領觀眾進入到了蝴蝶之城——鞏留的自然景觀之中,并展開了一段帶有民族風俗風情的愛情故事。整部音樂劇著重刻畫了青年工程師李松華、港城男青年和鞏留少女努爾古麗等人物形象,在舞臺演繹的過程中用哈薩克族愛樂善舞的民俗風情完成了藝術呈現,進一步提升了作品的舞臺張力,增加了這部作品的可看性。此外創(chuàng)作者采用了雙線敘事的方法進行故事創(chuàng)作,將主線和副線交織進行講述,看似是兩個故事同時進行,實則是故事情節(jié)相互交叉,二者為一個有機的整體。這樣的創(chuàng)作也使得觀眾有了全新的音樂劇審美體驗。
二、音樂劇《蝶戀天山》的藝術特征
民族音樂劇《蝶戀天山》以多維的敘事串聯(lián)起了旅行者李松華與鞏留姑娘努爾古麗甜美的愛情故事。通過音畫共情的方式給觀眾帶來了別樣的感官體驗,為觀眾呈現了一場獨具民族特色的視聽藝術盛宴。
(一)匠心獨運的劇本創(chuàng)作
音樂劇《蝶戀天山》的故事結構以戲劇性為主,通過唱跳的方式進行舞臺演繹。整部作品按照春夏秋冬的四季輪回,為受眾展現了鞏留地區(qū)每一個季節(jié)的美麗景色。在四季變換的過程中,編劇有意識地穿插了四個有趣的故事,將生動活潑的音畫體驗帶給觀眾。故事呈現了男女主人公美好的愛情故事,也蘊含著漢哈兩族人民真摯的情誼,推動著兩族人民的文化與生活的緊密交流。編劇為了滿足不同階層和年齡段觀眾群體的需求,在創(chuàng)作上賦予了故事大眾化的特點[1]p56,讓人們能夠從故事中感受到音樂劇的文化性和趣味性。與此同時,在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加入了大量的大型歌舞表演元素,一方面展現了少數民族地區(qū)獨特的風土人情,另一方面將鄉(xiāng)村振興、人們昂揚向上的樂觀精神融入到劇情的創(chuàng)作中。在劇本創(chuàng)作中,編劇還運用了一系列的物象,如加入了大量的蝴蝶元素和云杉樹枝做道具,蝴蝶的出現象征著二人愛情故事的美好,云杉樹枝象征著長壽與吉祥,這樣的寓意同樣是對哈薩克族人民和漢族人民攜手共進的祝愿。通過匠心獨運的劇本創(chuàng)作激發(fā)廣大觀眾對民族團結的共鳴,將“文化潤疆”的深意蘊含其中。可以說,其獨特的劇本創(chuàng)作呈現了鞏留地區(qū)的民俗之純與自然之美。
(二)別具一格的舞臺呈現
隨著數字舞臺技術的廣泛應用,舞美設計的理念也發(fā)生了顛覆性的轉變,“造景加影像”的舞美方式被廣大受眾認可并接受[2]p125。觀眾坐在臺下就能夠感受到數字合成技術帶來的符合劇情的虛擬動畫影像。這種數字化的舞美設計最大限度地延展了舞臺的空間和時間,給觀眾以美的享受。在音樂劇《蝶戀天山》中,舞美設計師利用“全數字化”的置景技術讓表演不再受限于舞臺景象和道具,在給演員提供演繹空間的同時,也將觀眾帶入到鞏留地區(qū)的美景中,仿佛置身于帶有多樣化的異域風景中;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逼真的舞臺布景也提升了舞臺表演者的表演難度,但通過音樂劇的舞臺演繹我們不難發(fā)現,表演者們在數字布景中從容不迫的表演呈現出了極高的藝術水準。加上大量模擬數字鏡像的舞臺使用,讓觀眾更加簡單明了地感受到了鞏留地區(qū)獨特的秀美山河和民族風情。舞臺上數字化虛擬四季的流轉和北京的變化讓觀眾身臨其境,也使得整部音樂劇的多維敘事空間得到了呈現。技術性和人性化的舞臺設計,讓觀眾更加深刻全面地感受到了民族音樂劇的文化美。
(三)融入本土創(chuàng)作的表演
民族音樂劇《蝶戀天山》在前期創(chuàng)作和舞臺呈現的過程中較多地融入了本土化的民族特色,尤其是在音樂劇歌舞表演的過程中加入了哈薩克民族舞蹈藝術。演員們將扎實的舞蹈功底和對哈薩克民族舞蹈文化的理解轉化為生動優(yōu)美的舞姿,再現了哈薩克族人民生活的生動原貌。尤其是在表演鞏留地區(qū)哈薩克舞蹈部分,獨特的民族服裝和羞答答的舞姿為觀眾奉上了一場絕美的舞蹈盛宴,觀眾通過舞蹈的視聽延伸仿佛能夠感受到哈薩克族人民的淳樸善良、熱情好客。除此之外,在鋼琴伴奏方面,《蝶戀天山》由“中配西”改為“西配中”的模式。作品的配樂大量地采用了獨具新疆本土特色的民族樂器,并融入了傳統(tǒng)樂器如二胡、琵琶、古箏、笙與胡琴等音樂元素,極具哈薩克民族風格特色,蘊含著新疆獨有的異域韻味。在音樂劇的演唱方面,整部劇作大部分采用了具有本土風格的新疆民謠和民歌。這些來自大西北的民歌流傳久遠,時而憂傷時而歡快,其鮮明的節(jié)奏和獨特的情調都彰顯了極強的地域特色。這種帶有民族化的表達與西方的音樂劇演唱曲目相比,更加富有場景性和隨意性。長音和短音部分的自然融合,將現場的氛圍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再加上富有本土風情的歌詞和語氣詞的融合給觀眾一種眼前一亮的視聽體驗。這種原生態(tài)式的創(chuàng)作讓觀眾迅速地產生共鳴,拉近了與劇中人物的距離,同時加快了情景化的帶入,為作品的完美演繹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三、音樂劇《蝶戀天山》的創(chuàng)新路徑
(一)簡單明了的唱詞
音樂劇《蝶戀天山》的唱詞較為清新,通過簡單明了的唱詞向觀眾講述了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西方音樂劇的故事講述大多數以講好故事為基本原則,這一點恰巧符合國人觀劇的傳統(tǒng)習慣[3]p201。這部劇作以春、夏、秋、冬四季的輪回為劇本結構,通過哈薩克民歌和民俗風情的穿插,對一些極具地方特色的民族文化進行了戲劇化的處理,通過串聯(lián)回憶的方式講述了青年李松華與哈薩克姑娘努爾古麗忠貞的愛情故事。唱詞中的敘述提道:“我?guī)е糜牙钏扇A的囑托,傳送一個帶有獨特意義的禮物?!鼻嗄曷眯姓叩诌_鞏留,在熱心好客的哈薩克姑娘努爾古麗的引導保障下,找尋最美云杉。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漸愛上了這片富饒美麗的土地,并在偶然的交談間得知哈薩克姑娘努爾古麗與好朋友李松華相戀相別的愛情經過,然后恍然大悟,原來最美的云杉就是李松華的戀人努爾古麗。幾經確認,他將禮物送給了努爾古麗,完成了朋友交代的任務。最后,李松華回到了鞏留與曾經一起工作過的朋友和戀人團聚,開始了一段新的幸福生活。整部作品以簡潔輕快的敘事創(chuàng)作手法,將劇中的各個人物關系和脈絡進行梳理,在演唱的過程中也淡化了一些不必要的情節(jié);簡單的唱詞讓觀眾清晰明了,同時在音樂劇的整體布局中給予了哈薩克族舞蹈和民俗風情音樂更多的展示空間。整部作品清新脫俗,同時在舞臺設計上配合文旅融合的創(chuàng)作思路,將鞏留地區(qū)獨特的民俗之美和自然風光展現給觀眾,讓觀眾在觀看時自然而然地被鞏留地區(qū)的人文風貌所吸引。這也是這部音樂劇整體創(chuàng)作的獨到創(chuàng)新之處。
(二)時尚化音樂和舞蹈的提煉
眾所周知,哈薩克族的文化多元,在音樂和舞蹈方面的個性化較強,尤其是哈薩克民族音樂的題材豐富、旋律優(yōu)美,也被作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收錄。在音樂劇《蝶戀天山》的創(chuàng)作中,作曲家對哈薩克民族音樂和舞蹈元素進行了靈活創(chuàng)作,實現了音舞契合。劇中曲目多是在哈薩克傳統(tǒng)民歌的基礎上進行了時尚化和專業(yè)化的舞蹈提煉表達,其音調自然、風格淳樸、旋律流暢,短小精悍的曲目給人以清新脫俗的感覺。大部分曲目在旋律的二度創(chuàng)作和樂隊的編配方面下足了功夫,將哈薩克族的民俗風情自然地融入到了音樂劇題材中。這種時尚化的融入和提煉也是這部作品成功的關鍵之處。尤其是在時尚化音樂提煉方面,饒有新意。如選取了哈薩克族經典民歌《美麗的姑娘》和《燕子》等作為創(chuàng)作的音樂素材。作曲從現代受眾審美和戲劇表達的審美角度出發(fā),將民歌《燕子》的旋律進行了二度創(chuàng)作和時尚化體現。通過編配和移植的創(chuàng)作,這部音樂作品成為男女主人公美好回憶的主題音樂,可以說與劇情的內容緊緊相連[4]p33,形成了民歌單旋律與音樂織體的交織,給觀眾既陌生又熟悉的感官體驗。在舞蹈創(chuàng)作設計方面,音樂劇中使用提煉了大量的哈薩克族民間舞蹈語匯,如“黑走馬”“搟氈舞”“擠奶舞”“繡花舞”“拉面舞”等,整部作品的舞蹈部分全部按照劇情的情節(jié)發(fā)展需要與現代審美相契合,對舞蹈部分進行了時尚化和戲劇化的提煉和包裝,讓整部作品的舞蹈部分洋溢著較強的民族時代氣息[5]p10。
(三)按情節(jié)需要完整布局
音樂劇《蝶戀天山》從人物情感需求的角度出發(fā),對相吻合的歌舞內容和民俗項目進行了合理的出場布局。整部作品從主要人物的性格、情感及情節(jié)發(fā)展需要出發(fā),對人物之間的關系和發(fā)展的脈絡及相關的民族風俗、民族文化元素、音樂元素進行了通俗化和戲劇化的處理,整體的音樂風格委婉深情、歡快熱情,實現了戲劇、舞蹈、音樂的三重融合,同時具有一定的觀賞性和趣味性,整體性和統(tǒng)一性較強,但在大幅度民俗色彩舞蹈展示與戲劇融合的方面還有可提升的空間。
音樂劇《蝶戀天山》融當代民族文化的優(yōu)勢和西方歌劇的特點于一體,在人物的塑造和敘事結構的布局方面都有所創(chuàng)新,可以說是當代一部具有創(chuàng)新性的藝術作品。完整的劇情設計布局和時尚化的音樂與舞蹈提煉也為后續(xù)民族音樂劇創(chuàng)作開辟了新的路徑。同時值得我們學習的是,該劇在進行音樂劇編創(chuàng)的同時有機地融入了一些本土文化,讓其散發(fā)光芒,具有鮮明的藝術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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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岳瑩 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