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啊威
創(chuàng)作談
寫《功夫》源于一次酒后,聽人講述一群人去偏僻之地招搖撞騙的往事和細(xì)節(jié),那些騙子四處行騙,很快就賺得盆滿缽滿,然后親戚朋友也聞著味兒爭先恐后涌進(jìn)來,簡單培訓(xùn)后,便三五成群奔向天南海北。騙子手法各異,方式也不斷推陳出新,而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打著給那些老實巴交的鄉(xiāng)親們送去福音和福利的名義。
近年,謊言和騙局又東風(fēng)再起,很多人因此傾家蕩產(chǎn)。然而,作為一個寫作者,面對如此生猛嚴(yán)峻的社會現(xiàn)實,又能發(fā)出怎樣的聲音呢?好多年了,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直到聽罷《功夫》的故事雛形,聯(lián)想到當(dāng)下人的處境和遭遇,恍然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借助這個故事,來傳遞內(nèi)心那些不斷發(fā)酵的聲音了。
在這篇小說中,我寫了一個天真善良,對武功無限向往和癡迷的孩子,是如何被一點點引入他最為崇拜和仰慕的父親的謊言及圈套中。長久以來,他對父親的話深信不疑,直到最后看清事情的真相,因難以承受,精神和信念徹底崩潰坍塌的過程。
在寫這篇小說時,“救救孩子!”這句話一直回蕩在我的筆端,好多次想把它嵌入小說,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因為這句話太過真實和殘忍,我還是想在表達(dá)上更隱晦一些,怕過于清晰和直接會損害小說的張力。
在我近兩年的小說中,數(shù)次寫到“父親”,他們狂躁、任性、無能、變態(tài)、狡猾或自私……那么多的父親在我的小說中像幽靈一樣飄來蕩去,令人恐怖又震驚,但這些“父親”并非一個實指,更接近一個意象或隱喻。
《功夫》是我近段時間最新的一個作品,它使得我那些遮遮掩掩的真情和恐懼,得以借助一個故事的形式,相對完整地呈現(xiàn)了出來,并期待會心的讀者,能從中讀到自己和父親,以及我們飄零四海的兄弟姐妹,他們各自的遭遇像一首絕望的歌,回蕩在夢中那片無限廣袤的傷心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