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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媒介工具性到技術本體論:西方生成式智能的數字帝國主義風險

2024-04-09 17:55:19張愛軍喬運濤
未來傳播 2024年1期

張愛軍 喬運濤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互聯(lián)網發(fā)展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現(xiàn)代化研究”(22&ZD028)。

作者簡介:張愛軍,男,教授,博士生導師;喬運濤,男,碩士研究生。

摘? 要:智能時代到來,傳統(tǒng)的以“工具化”媒介視角來探討數字技術的政治性將不再適用。西方生成式智能不僅僅是存于現(xiàn)象學視野下的效率工具,更需要借助關于技術物的一種“本體論”視角的切換來分析其政治性。文章通過對生成式智能“本體”的分析發(fā)現(xiàn),技術作為獨立體系具有政治建構的特質:生成式算法下的體系控制、智能算力下的政治不平等與數據化機器式的掠奪化生產等。生成式智能的技術物本源與數字帝國主義觀念呈現(xiàn)出一種接洽。數據化趨勢與平臺擴張觀念不謀而合,霸權國家數字權力壟斷風險下的壓迫與歧視,甚至基于智能優(yōu)勢的西方國家有可能形成資本主義聯(lián)合的超帝國主義風險。由此,對于技術后果的討論,將最終回到機器與資本關系之間的初始語境:技術生產資料私有制與技術公共建構的悖論。

關鍵詞:工具論;技術本體論;生成式智能;數字帝國主義;技術政治學

中圖分類號:G206.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6-8418(2024)01-0031-09

生成式人工智能,是指具有文本、圖片、音頻、視頻等內容生成能力的模型及相關技術。作為早期生成式智能的代表,ChatGPT于2022年11月30日由美國人工智能公司 OpenAI 發(fā)布。該款生成式智能以新型技術形式與產業(yè)象征,引領了人工智能生成內容的風向標并風靡全球。隨著ChatGPT的“走紅”,越來越多種類與用途的生成式智能應用出現(xiàn)在市場中,以供用戶選擇。盡管生成式智能仍處于工具性的發(fā)展與定位階段,但對于以ChatGPT類技術后果的討論在學界已成熱點話題。

與多數人所默認的一樣,科學技術自發(fā)明以來,便有著服務于人類及社會需要的“工具化”天性。這種“工具論”傾向認為“技術是用來服務于使用者目的的‘工具,被認為是中性的,沒有自身的價值內涵”[1]。在這種情況下,技術對人與社會的影響也主要表現(xiàn)為一種理想的應用服務或增強的關系。然而,當現(xiàn)代技術展現(xiàn)出超越“工具性”之外的系統(tǒng)性風險,如對人類本體的反噬:“新媒介技術持續(xù)地將機器、網絡的邏輯與有機體人類的邏輯雜糅來塑造新型人類”[2],人們則會擔憂技術的濫用與不可控而展現(xiàn)出一種焦慮。如何理解技術,從紛繁的現(xiàn)象暈輪中直達其要害,是破解技術后果迷思的關鍵。

因此,本文通過分析“工具性”與“本體論”二者之間的差異,在直面技術本體的政治性后,進一步從馬克思政治經濟學視角出發(fā)批判性地審視生成式智能中的數字資本主義傾向,彰顯數字資本主義對勞動關系的遮蔽,更為客觀地理解數據、算法、算力等數字基礎設施與政治資本、權力之間的辯證關系,更為真切地理解技術對現(xiàn)實的改造。

一、 直面技術的政治本質:從工具性到本體論的視角轉變

數字技術與政治傳播關系之密切是探討政治與技術相勾連的一個基本共識,“數字化時代對于政治傳播的意義在于:它深刻地持久地、永不見底地改變著現(xiàn)有以及未來的‘國家與‘社會的關系”[3]。技術與政治之間的關系已經被承認。如何理解這種關系,作為分析技術性后果的兩種范式,“工具論”與“本體論”分別走向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徑。尤其是隨著數字智能展現(xiàn)出超越以往科技表征的“類人心智”,工具主義是否還能詮釋智能技術的政治性本質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一) 機器服從:一種媒介工具性的視角

盡管智能技術在近幾年來才逐漸火熱,但對于技術是什么、有何影響的思考早已有討論。在科學技術哲學領域,作為描述技術的價值關系視角之一,“工具論”是一個古老而又持存的話題,也有學者稱其為“使用研究”[4]?!肮ぞ哒摗敝饕幸韵聨追N基本的表述:一是人控制技術,技術并非自主不受控的;二是技術是價值中性的;三是技術展現(xiàn)出負面后果時,不應被歸責。[5]“工具論”的視角對技術本體有一種極大的寬容,即技術是中性存在的。技術所導致的所有正負面后果都因人而發(fā)生,由人而負責。而且,技術“工具論”內置了一種技術服務于人的目的,人能絕對把握對技術命運的想象。如“以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能并不是純客觀地依據用戶問題生成內容,實質是根據人類制定的規(guī)則訓練而成的有立場、一定程度上受控的智能內容生成工具”[6]。技術負面后果的發(fā)生,則歸咎于人的有限與缺憾。

作為技術工具論的堅定批駁者,海德格爾認為“如果我們把技術當作某種中性的東西,我們就最為惡劣地聽任技術擺布了”[7]。他認為,技術并不是目的與手段,或是人的行為,技術有自身的目的。海德格爾用“促逼”“持存”“訂造”等詞匯來描述技術對人的裹挾,其含義可以概括為:人歸屬于技術的命運,并無法從中抽身。如果人們只關注到技術的某一個層面,尤其是站在技術的工具主義立場上,那么在處理技術與其社會控制問題時就會束手無策。

在確定政治與技術關系之時,將生成式智能視作為“媒介工具”的思考方式,注意到了技術在社會場域中的可塑性,并預設了完備的解決方案,但很難對其社會后果做出恰當準確的判斷。具體一點說,從現(xiàn)實經驗而言,技術盡管多數以“媒介應用”的形式作為一種工具角色而出場,但因為所展現(xiàn)的目的不同,技術呈現(xiàn)的角色路徑也不同。因此,對于技術后果的討論呈現(xiàn)出一種眾說紛紜且懸而未決的結果。探討智能技術的物質性本體是否能自覺與政治進行之間進行勾連,“工具論”式機器服從的觀點忽視了科學技術作為生產力與特定生產關系的耦合。從這一點上而言,以存在論或者說本體論的視角來探究技術或許更加合適。

(二) 技術本體論:技術作為獨立體系的社會建構

“媒介”主要體現(xiàn)傳播的媒介表現(xiàn)與功能, “技術”本體則主要考慮體現(xiàn)在存儲、計算與分析等主要形式與運作方式。胡詠對本體性技術的研究總結道:“圍繞特定傳播工具展開,以對技術、應用的介紹為基礎,對其傳播特性進行總結分析,再對這種傳播特性所造成的可供性以及對個體、社會產生的影響進行分析”。[4](152)可以說,本體性研究是傳播研究的根本。在技術哲學領域,技術本體論與存在論互相牽涉、不分你我,是因為技術是否存在和技術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往往是兩個相聯(lián)系且息息相關的問題。馬克思透過技術表面直達物質形態(tài),揭示了技術與現(xiàn)代社會的生產方式、存在方式以及生活世界之間的本質性關聯(lián)。[8]海德格爾則重點分析了技術與存在的關系,這種關系指代的是人與存在關系中發(fā)生的、由技術發(fā)展引起的重大變化,由此表明技術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存在。采用“本體論”的方式探究技術本質對于人與社會的后果由來已久。

當技術成為一種顯著性存在時,人機關系發(fā)生逆轉。馬克思對技術存在進行區(qū)分,使之劃分為“工具”與“機器”。“在工場手工業(yè)和手工業(yè)中,是工人利用工具,在工廠中,是工人服侍機器”[9]。在以機器體系為核心的工業(yè)生產過程中,技術不再作為人的主體性服從角色,成為由技術轉化為作為占有機器的資本所有者和資本代理人控制工人勞動過程的手段。就越來越強大的機器體系與越來越隱沒的工人之間的關系屬性而言,表面上人操控機器的實質轉化為資本關系控制人。機器不再是作為工具,反倒成為控制人的一種關系與手段。這個過程中,技術的本體異化成為一種異樣的存在形式。

如果說馬克思從機器關系的角度推翻了工具性的技術迷思,那么海德格爾則充分認識到技術是現(xiàn)代最突出的一種現(xiàn)象。技術脫離了人給予它的外在意義,內生了自身存在與建構系統(tǒng),一種起支配和揭示作用的本質,“技術是真理的開顯方式”[10]。或者說,“技術是一種解蔽的方式”[11]。解蔽是從遮蔽狀態(tài)進入無蔽狀態(tài),是自然之物由人工帶出的涌現(xiàn)過程。在技術的運轉模式之中,存于社會零落的物成為技術持續(xù)運轉的本源動力,形成對自然與社會的構造系統(tǒng)。從這一方面而言,技術早已脫離了一種“應用”或者“工具”的角色,而作為主人在獨立發(fā)揮著作用。以政治為目的,而是技術內生的政治性,由此開始顯現(xiàn)。

(三) 直面技術的政治性:一種視角的切換

盡管技術與政治的關系已不可回避,但我們探討技術時,總是以媒介的工具形態(tài)來探討對政治的影響。一些技術樂觀主義者天真地想把人類的未來寄托在技術的不斷進步中,其理論前提是認為,技術逃脫不了人的手掌心,技術只能在人的控制下為人類謀取福利。如果人能夠在技術發(fā)展中給技術以方向與定位,那么人應該能夠以此為目的來控制它。但是技術社會中,價值與意義由技術的自主邏輯決定。如果“工具性”能恰如其分地描述技術的本質,準確表達技術與政治目的之間的關系,那么技術治理將毋需進行。

而且,政治的工具性影響實質上是來源于技術的本體如何存在,以怎樣的形式存在?!肮ぞ咝浴迸c“本體論”對技術政治性關系討論的根本差異在于工具性認為政治是目的,工具是手段,工具的一切負面后果都來源人的欠缺。而“本體論”認為,技術有不可回避的缺陷,技術本體有可能會天生契合了某一方的利益。正如傳播學者曼紐爾·卡斯特(Manuel Castells)所闡述的,“網絡形態(tài)也是權力關系劇烈重組的來源。連接網絡的開關機制是權力的特權工具”[12]。技術在服務于人的同時,也建構了屬于自己的權力,即技術政治。胡泳等談到,如果“本體研究是研究的根本”,那么隨著技術本體邏輯更迭,基于媒介學的整體效果線索應展現(xiàn)為“傳播工具變革—傳播方式變革—生存方式變革 + 傳播關系變革+ 價值關系重構”[4]。這印證了技術不可能脫離社會場域而孤立存在,討論技術化政治的關鍵是回溯技術本體與社會的關系。

龐大社會體系下,存在技術之維所構成的人類運行規(guī)則。技術邏輯內嵌社會的運行規(guī)律,并將技術視為社會行動者去創(chuàng)造并占有經濟、政治和文化技術以實現(xiàn)社會秩序建構或改造的一種有效的武器。在馬克思眼里,技術本體盡管是不變的,但存在的可能性是被塑造的。一方面,它有可能成為壓迫人的模式;另一方面,它也可能成為把人從壓迫與勞役中解放出來的條件。具體來說,要看技術文明處在什么樣的社會制度背景下。就傳播研究而言,擺脫視基礎設施為“真空”的媒介無意識,直面媒介本體的政治性與意識形態(tài)的研究路徑,已不可忽略。

二、 從技術本體出發(fā):西方生成式智能的政治建構

技術已非人的奴仆,也并非僅僅從屬于工具。既然對于技術政治性的挖掘無法回避本體的研究路徑,技術也無法脫離社會場域存在,那么為更準確地把握處于西方資本主義下的生成式智能,有必要進一步分析以算法、數據與算力為代表的人工智能底層基礎設施究竟如何重構了政治關系。這需要借助生成式智能對社會整體傳播結構的改變來得以窺視。

(一) 從生成式算法到智能體系控制

無論是分析式抑或是生成式智能的技術發(fā)展模式,都構筑了一種對人類存在的統(tǒng)御。這種技術統(tǒng)御可以追溯到馬克思對于機器的批判。在機器大工業(yè)時代,技術體系統(tǒng)治工人不可避免,技術工業(yè)就自然表現(xiàn)為人的本質力量的“異化”。馬克思在他的思想發(fā)展早期就說明了這一點,“在通常的、物質化的工業(yè)中,人的對象化的本質力量以感性的、異己的、有用的對象的形式,以異化的形式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13]。馬克思用“機器體系”這個詞匯來形容技術作為控制力量的形態(tài)?!翱茖W,巨大的自然力、社會的群眾性勞動都體現(xiàn)在機器體系中,并同機器體系一道構成‘主人的權力”[14]。以機器大工業(yè)為外化形式的技術體系絕不是可以由人任意操縱的工具。相反,這個技術體系已經成長為操縱人、統(tǒng)治人的力量。

在生成式智能出現(xiàn)后,以數字化時代為背景的“智能體系”已遠遠超越機器體系,繼續(xù)將不可察覺地與資本屬性進行交疊、融合與碰撞,并不斷搶占人的主體性。存于工具性視野的機器并不會主動創(chuàng)造價值。在馬克思看來,是工人和生產對象借助“機器體系”把自身原有的價值轉移到由其所生產的產品上進行資本再增殖。在以資本增殖為軸心的資本主義私有制條件下,機器的進化與革命必然淪為資本家榨取超額利潤及全方位控制勞動者的手段,而這種動員在數字時代技術編織的大網下變得愈發(fā)簡易和高效。

當智能體系卷入下,技術的進步成為一種目的時,人的命運會被暫時擱置。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是處在象征著尖端科技的跨國巨頭,工人仍無法逃離過去工廠勞工似的命運。在以機器體系為主導的技術迭代中,不斷出現(xiàn)“技術性失業(yè)”。技術日漸精進的后果在于讓雇傭勞動者不敢去與資本作太多的抗爭,因為他們可能隨時被越來越靈性的工具取代。除此之外,生成式智能的更迭還需要依靠使用者的無意識勞動?!霸跀底謺r代,數字勞動者與數字產品相異化,數字勞動者需要進入數字資本主義生產體系才能對數據進行復雜化加工以生產一定的數字產品。”[15]生成式智能的迭代與進化依靠用戶對AIGC內容的不斷使用反饋來逐漸修正,這對參與其中的使用者而言,本質上是一種無意識的數字勞動。OpenAI明確說明輸入ChatGPT聊天框的文本內容會被用于進一步訓練模型,同時不斷收集參與者與使用者的行為數據。這指明,用戶在享受便利的同時作為人工智能無意識的數字勞動者,為AIGC提供機器養(yǎng)料,從而使AIGC更加強大。

生成式智能與分析式智能相比,更深層的區(qū)別是智能體系對人更深度嵌套。分析式智能時代,人對于機器的輔佐尚不明朗。生成式智能的來臨,人服務機器智能的成長越來越成為一個共識。盡管生成式智能的確可以提高效率,但存于效率之后的是:人類的情感、行為、經驗與理性等等一切皆可以被計算與量化,成為喂養(yǎng)生成式智能的原料。在西方資本場域下,算法權力填充日常生活的同時,也將生命的所有數據痕跡卷入資本主義價值生產的體系中。生命由此淪為資本價值增殖的“原材料”。

(二) 由智能算力差異到政治不平等

數字不平等是世界面臨的主要挑戰(zhàn)之一,自20世紀90年代末這一現(xiàn)象被列入學術與政治議題,并隨著全球數字化進程的推動而備受關注。理解數字不平等之間的主要視角是“數字鴻溝”。隨著數字智能的興起,技術處于世界領先地位的國家利用人工智能來尋求經濟利益和擴大社會福利,國家層面的人工智能鴻溝也日益明顯?!爸悄茗櫆稀弊鳛閿底著櫆系难a充而被學者們廣泛提及,有學者認為:“商業(yè)邏輯作為主導性邏輯是智能鴻溝的重要特征之一。”[16]這是因為算力、數據等主要數字資源主要集中在以資本主義方式運作的互聯(lián)網超級平臺手中,所以這些平臺有著天然的壟斷性與封閉性。

算力是智能機器的底座,智能算法的運作離不開算力系統(tǒng)的支撐。算力是催生技術運作的動力系統(tǒng),為人工智能提供基本的數據分析、計算與存儲能力,為內容生產、制作和傳播全流程提供底層式的支撐?!八懔ψ鳛閿底纸洕鷷r代新的生產力表現(xiàn)形式,正深刻影響著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yè)變革的走向,進而重塑全球經濟結構?!保?7]可以說,算力被視作為一種資源式的權力。

算力平臺提供生產力的同時也簇擁新式的數字權力形成,加深數字不平等。算力平臺往往由西方數字壟斷巨頭把持,它們控制著數據的生產、存儲和傳播的關鍵節(jié)點。作為一種基礎資源,算力的提升又離不開民族國家的支持。國家間的數字競爭必然包含算力競賽,“算力直接體現(xiàn)在超算中心、數據中心的數量,但背后地緣政治博弈的焦點是高端芯片的制造能力”[18]。這就意味著算力與經濟、政治與國家政策等綜合要素相聯(lián)系,相對落后的國家算力水平難以追逐發(fā)達國家。但擁有算力的數字平臺立足于民族國家,其影響范圍卻可以觸達全球每個角落,落后國家從而失去在算法、人工智能等領域的話語權。

當全球化的公共智能被某一國家所掌握,割裂由此產生。核心國家進入后工業(yè)社會以后,財富的獲取便不再是通過土地或生產方式的控制,而是通過知識與專業(yè)技能?;ヂ?lián)網為這種權力發(fā)揮影響提供了潛在的手段。馬克思很早就指出了腦力勞動的重要意義,他認為腦力勞動是生產力發(fā)展的一個重要原因[19]。數字社會,知識載體日益豐富,成本也在急劇下降,社會平均的智力和受教育水平不斷提升,知識和創(chuàng)新能力成為國家競爭力的關鍵因素。算法通過大數據的提煉,對我們的行為從已有的事實中尋找依據,那么基于優(yōu)勢地位的霸權話語則自然地隱喻于其中。意識形態(tài)通過“描述”試圖去控制這個世界,也希望通過獲得足夠的支持來影響世界資源的分配,從而使它們的意義結構成為一種現(xiàn)實。ChatGPT等生成式智能的誕生,更是促進了數字資源的不均衡,使得西方數字壟斷巨頭通過支配國際數字分工獲得高額利潤,且有可能使公共化的智能媒體成為構筑符合自身需要的意識形態(tài)的政治機器。

(三) 由數據化機器到掠奪化的生產

馬克思指出:“各種經濟時代的區(qū)別,不在于生產什么,而在于怎樣生產,用什么勞動資料生產?!保?0]勞動資料的形式直接決定著生產方式的具體形態(tài),使用什么樣的生產資料,就存在什么樣的生產方式。處于智能時代,一切卷入數字場域中的生產活動自然不能脫離數據來討論??梢哉f,數據是智能機器運行的根本要素,由大語言模型算法喂養(yǎng)的ChatGPT所需要的數據更是無法計算。盡管如此,數據并非存于賽博空間中的無主之物。目前,歐盟自2018年以來先后頒布《通用數據保護條例》《數據治理法案》等法案及我國2021年9月1日起實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都規(guī)定了數據主權保護的相關制度。人們流轉于諸多的數字平臺,在享受數字生活的同時也留置了個人化的數據,機器將他們圈定在特定領域中,將其轉變?yōu)樘摂M的數字人,使其難以覺察算法權力對社會無處不在的數據化與數據搜刮。

基于全球范圍內的數據搜刮成為生成式智能提取數據的主要方式。也有學者稱之為“數據掠奪”,“泛指對一切形態(tài)的數字資源的攫取”[21]。在人工智能技術不斷升級發(fā)展的時代,數據成為新時代的“原油”,具備重要的商品化價值。數據化成了數字生活的根本,算法平臺的經濟模式和政治治理都仰仗于對數據的無休止、無底線的采集或萃取。自ChatGPT “走紅”以后,世界各國的公私部門意識到已有大量的數據資料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被OpenAI直接使用。這種做法損害了主權國家的知識產權并產生數字安全風險。各大數字巨頭,如谷歌、Facebook等,同樣基于掠奪個人數據的運作模式將個人數據納入商品化驅動。但生成式智能的到來,使得數據化的范圍從個人滲透到社會的毛細血管,從個體所有的社交、消費、娛樂行為到門戶網站、公開信息與電子資源都可以被隱形的數字機器記錄并竊取下來,成為一種提取經濟價值并產生利潤的資源。令人樂觀的是,這一法律漏洞正逐漸被彌補,2023年5月23日,中國互聯(lián)網信息辦公室正式頒布《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對訓練數據作出明確規(guī)定:“使用具有合法來源的數據和基礎模型?!保?2]

除此之外,基于機器學習的人工智能還存在著由于投入訓練數據的偏向引發(fā)的歧視問題。GPT-3 模型的預學習數據量已達到 54TB,約等于 2.25 億本小型平裝書。這意味著人類社會既有的知識尤其是幾乎所有英文類知識,無論優(yōu)劣善惡都可被 ChatGPT 毫無區(qū)分地吸納。很多用戶可能不在乎生成式智能傳達是經過驗證的事實,而在乎機器人傳達的感情偏向與價值觀。江潞潞認為:“機器人之所以有所謂的陰影人格,是因為其訓練模型源于開放網絡?!保?3]隨著社會復雜性的深化、各類偶然性事件的凸顯,數據化實踐再也不能涵蓋全部。智能與現(xiàn)實之間的鴻溝是加劇還是縮小,不再取決于人類對技術的實踐方向,而是取決于人類對技術的認知。技術不再是人手里的提線木偶,它在提供服務的同時,必然拿走一些東西。技術代表的不僅是工業(yè)時代的生產效率,還帶有后工業(yè)時代政治與社會建構的隱喻,數字帝國主義的擴張與剝削的生產方式初現(xiàn)端倪。

三、 技術與觀念的接洽:生成式智能的數字帝國主義風險

在數字技術迅猛發(fā)展的20世紀90年代以后,一些西方學者認為原本舊的研究范式已不能適用當前的新情況。英國社會學者戴維·哈維(David Hlarveng)、美國學者艾倫·伍德(Allen Wood)等人提出的“數字帝國主義”,描述了利用數字技術、媒體平臺、信息數據等方面優(yōu)勢地位進行“壟斷”與“掠奪”的進化路徑。數字帝國主義的壟斷資本積累逐漸由實物資本、金融資本積累向數字資本積累轉變,[24]竭力掩蓋數字霸權和數字平臺壟斷背后的資本剝削和壓迫[25]。無論是算法、數據或者是算力,都已不能作為一種工具性的載體,而是暗含政治競爭與生產剝削的外化之物。

(一) 數據化趨勢下的平臺擴張觀念

在古典政治經濟學中,資本要運轉起來需要三個要素 :勞動材料、勞動資料和活勞動。每個要素都涉及“勞動”的概念。這些要素分別對應于資本運行所需的原材料、工具和勞動者。后資本時代,存于數字寡頭與資本主義視野下的生成式智能的數字生產,其本體的數據、算法與算力擔任角色與人的“勞動”之間關系已混淆:用戶既是勞動者又是原材料,既是機器的享用者又是資本機器的被剝削者。數字資本主義將數字技術作為一種牟利的路徑,這種數字化路徑將人類生活置于一種以技術至上為表征的特殊市場邏輯之下。用美國學者席勒(Dan Schiller)的話說,“數字資本主義背景下的網絡空間已經成為廣義政治經濟體系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它不僅是這一體系的代表,而且也在影響著該體系的結構與發(fā)展”[26]。這種體系的表層,是作為“媒介、技術與資本”的平臺,正因為如此,平臺作為一種數字化的模式,連帶著技術創(chuàng)新、數字主權與勞動力生產的外化功能??梢哉f,數字資本主義的典型特征就是平臺的擴張,智能平臺與數字化的生產方式相互依賴。

機器無法脫離工廠化的平臺進行運動,工廠站立在資本主義關系中運行。那么,資本擴張伴隨著生產力的提高,技術生產力的進步同樣代表著資本化的加深?!皺C器資本化”應用的直接后果體現(xiàn)為人與機器之間的對立,其本質是技術性擴張與工具式服務之間的認知差異。人類正在經歷的就是席勒所言的特殊的數字資本主義,其典型特征體現(xiàn)為“信息網絡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與規(guī)模滲透到資本主義經濟文化的方方面面”[26](5)。在未來,隨著整個社會數據化程度不斷提升,人的身體數據和行為數據將成為重要的資產積累對象。 一方面,既有資本主義商業(yè)化運營模式仍在繼續(xù),它通過將自身建構成 “規(guī)則設定者”而逐漸合法化自身對個人化數據的使用; 另一方面,技術所引發(fā)的政治性、社會性的網絡話語使其自身邏輯得到合法化,平臺利用自身商業(yè)模式運營,拉攏消費者,并與消費者形成“合謀”,在默許基礎上獲得了數據的使用權。生成式智能會加深這種“被數據化”的趨勢,人們更無法逃離成為“機器”的命運。在這個過程中,平臺資本的擴張與數據化的趨勢成為一體化的行動。

(二) 霸權國家的數字權力壟斷風險

數字帝國主義盡管根植于數字化、智能化與生成化的生產方式,其剝削與掠奪的帝國主義內核尚未發(fā)生改變。有學者認為數字帝國主義變化的只是資本主義的表象與具體的運轉方式,盡管信息科技不斷實現(xiàn)大規(guī)模商業(yè)應用及革新升級,深刻影響人類社會生產與生活方式,人類社會逐步向數字時代演進,但“以通過資本增殖來攫取剩余價值為目的資本主義的內核并沒有變”[27]。數字帝國主義是帝國主義的新形態(tài),其表現(xiàn)是壟斷資本主義滲透進數字領域與之結合共謀,數字技術就淪為資本攫取利潤的重要工具。從本質而言,數字帝國主義并未脫離初始語境,智能的社會建構邏輯與現(xiàn)代資本擴張運行的方式相互耦合,智能技術則成為探討站立在西方地緣政治視閾下國家霸權的衡量原點。

“數字帝國主義”指明了技術媒介已成為帝國霸權的指涉與大國博弈的重心。更直白地說,技術不是競爭的手段,而是競爭的目的。以智能科技為代表的數字權力不僅僅限于經濟層面,更指代國際場域中的國家壟斷與反壟斷的政治實力對抗。英國著名左翼學者亞歷克斯·卡里尼科斯(Alex Callinicos)認為,現(xiàn)代帝國主義是資本間的經濟競爭與國家間的地緣政治競爭這兩種邏輯融合的產物。[28]數字科技已與人類社會的生產生活方式深度互嵌,科技變革或迅速引起一系列的產業(yè)鏈、價值鏈調整,繼而外溢到各個方面,從而助力該國在國際舞臺上的飛躍性進步。無論是研發(fā)資助、大數據調用與算法治理,還是產業(yè)鏈部署與人才培養(yǎng),都難以想象其能離開民族國家及其代表者政府權力的主導。以ChatGPT與OpenAI為代表的美國人工智能的勃興,進一步擴大了美國與其他國家的差距,勢必將強化鞏固霸權國與他國本就存在的權力等級秩序。從“斯諾登竊聽”到2023年4月的美國國防部“泄密門”,歷史經驗啟示我們,科技與政治從來不是分離的關系。數字化趨勢下各種平臺和APP掌控了大量的普通用戶的日常數據,并將這些數據變成了龐大的數據體系。每一次網絡上的對話、購物、娛樂、消費,實際上都成為了數字資本主義的前進動力。那么,面對全球指向的生成式智能中壟斷風險,數字主權與安全問題將顯得更加緊迫。

資本邏輯與技術邏輯具有內在的共契性。二者殊途同歸于增殖和求利的共謀之中,資本邏輯與技術邏輯的耦合匯演了現(xiàn)代資本主義的變奏曲。以資本邏輯對技術進行重構,技術成為屬于資本的生產力和再生產力,一種屬于資本本身的生產力。技術成為資本權力的統(tǒng)治工具,資本權力經過技術的包裝具有了工具合理性。這啟示我們,對資本的意識形態(tài)進行深入分析與批判,離不開對技術要素的剝離與挖掘,認知某一特定技術的生成與建構邏輯對于技術資本化的整體認知具有必要性。

(三) 數字優(yōu)勢下歧視與壓迫隱憂

第三次科技革命的興起,資本的跨國分工推動了跨國公司的發(fā)展,傳統(tǒng)馬克思主義者以民族國家為單位分析資產階級本性的觀點得到了更新和修正。其代表是 2000 年邁克爾·哈特(Michael Hardt)和安東尼奧·奈格里(Antonio Negri)合著的《帝國——全球化的政治秩序》。他們認為,現(xiàn)在的帝國已是一個平滑的空間, 權力在那里沒有確定的場所——權力處處存在, 權力所處的空間卻消失了。[29]這種超帝國主義思潮實際上指一個新型的超國家的聯(lián)合政體將出現(xiàn),來維護全球資本主義的政治經濟統(tǒng)治。而且,這種思潮認為民族國家阻礙了世界資本、商品和貨幣的自由流通, 阻礙了自由、統(tǒng)一世界市場的形成。而超越民族國家疆界的帝國的形成使得自由、統(tǒng)一的資本主義市場得以實現(xiàn), 并且消除了資本主義國家之間的矛盾。

盡管由于地緣政治與民族國家之間的利益沖突,資本主義陣營的聯(lián)結尚未發(fā)生。但數字智能的出現(xiàn),正在使全球“數字資本”自然聯(lián)結成為一種現(xiàn)實,并形成對數字弱勢國的一種壓迫?!俺壍蹏髁x”正在接近現(xiàn)實。其中智能技術的結盟是例證之一,美國將與其伙伴國家圍繞高科技領域組建“技術聯(lián)盟”,共同制定全球科技發(fā)展與治理的新規(guī)則、新標準,進而實現(xiàn)對新科技塑造權力的掌握。[30]這種技術聯(lián)盟將利益相悖與相對弱勢的國家拒之門外,形成技術資本共同體。算法權力為了實現(xiàn)擴張,必然尋求資本的聯(lián)合。對于資本共同體之外,仿佛資本權力一般具有了自己的生命潛能,試圖在數字化空間中將一切的人與物算法化來實現(xiàn)擴張。從這個意義上講,智能機器的時代正在成為數字資本們相互聯(lián)結的通道。與傳統(tǒng)基于特定場域的權力剝削樣態(tài)不同,這種智能技術的資本聯(lián)盟也有可能是非顯化的,是憑借智能技術實現(xiàn)對數據的占有、解碼和建構所形成的帝國主義擴張。

對此,尚未擁有智能,或者說無力積極參與數字化產業(yè)之外的國家被排除于“資本主義”建構的數字體系。去中心化、不明顯的平等開始產生。對于資本主義的理解,最重要的不是偶然性的商品交換,也不是個別性的貨幣使用,而是所有這些東西都在一個生產和交換體系。一種以用相等的勞動量來衡量的生產和交換的政治經濟學體系,而這個智能化的體系反過來貫穿了人們的社會生活中的一切,讓一切自然的和社會的事物都必須在這個體系中來衡量。今天的數字資本主義正是在這個一般數據基礎上架構出來的體系。不幸的是,有些國家因為無法參與相等的價值交換,只能去服務于數字下游產業(yè)。OpenAI曾被曝出在肯尼亞以低于2美元的時薪雇傭工人進行數據糾偏的工作。卷入數字時代的所有生產要素,包括所有個體和物都不可避免地被數據所中介化。只有在數據的坐標系上,對象才能找到其特定的存在意義及衡量價值,但仍有一些群體位于坐標系的底端。在清晰洞察數字本體的帝國主義運行邏輯之后,當下緊迫的任務是在充分理解其內在驅動的資本力量以及現(xiàn)代技術差別下的壟斷化和霸權性的風險基礎上,限制西方資本邏輯對技術本體的無限擴張。

四、 結語:追問技術的政治性后果

海德格爾追問技術的本質,冠以技術之名的文章《技術的追問》作于1953年。在他的行文中,將原子彈爆炸作為現(xiàn)代技術時代來臨的標志性事件,和原子彈一般,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出現(xiàn)更是跨時代的產品,算法、大數據與機器人等等一系列現(xiàn)代技術在各個社會領域的凸顯更是印證了這句描繪技術重要性的名言:“技術成為‘座架,成為現(xiàn)代人的命運”[31]。時至今日,如何理解新技術,就是理解現(xiàn)代人的命運。同時,海德格爾還指明:“這里,真正莫測高深的不是世界變成徹頭徹尾的技術世界,更為可怕的是人對這場世界變化毫無準備,我們還沒有能力沉思,去實事求是地辨析在這個時代中真正到來的是什么?!保?1](1238)在這些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人們只能聽任技術的危險后果不斷釋放,而這些后果往往伴隨著技術的各種成功表象。如何預判生成式智能所產生的未來風險,將是一個急切的問題。從“工具性”的角度來看,所得出的答案便是作為一種表意的效率工具所展示出來在特定領域出現(xiàn)的負面后果,關于技術的理解從而會陷入一種淺表式的“誤用”。如若希望在紛繁復雜的技術原理中理清一絲關于技術“物”的本真,必須借由智能的本體或其存在來分析。從本體性的技術脈絡探查存于西方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的生成式智能的數字帝國主義風險,印證了機器所帶來的社會關系改變。“當人的自由、解放被寄希望于通過日益擴大的網絡和連接而實現(xiàn),數字資本主義所遮蔽的真實社會關系也就被視而不見”[32]。

從更為宏大的學術視野來看,數字帝國主義危機僅僅是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帶來的問題之一,而整體性人類族群所面臨的共同遭遇更值得關切。超越性的技術給人類提出了與以往非同一般的謎題,如技術、資本與權力歸屬之間的關系。無論技術的社會關系如何演化,我們總是希望其能將人類帶到精神自由與肉體解放的跨越式結局。對此,馬克思早已說明技術的發(fā)明、運用與進步是建立在生產資料所有制的社會基礎之上的。如果我們把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批判理解為對社會宰制和霸權關系的批判,那么對數字帝國主義批判的終點也必將是批判技術異化所帶來的宰制,從而走向解放。那么,對任何一種技術而言,是人類解放抑或是技術壓迫與其本體的公共性與占有的私有制之間的天生悖論促成了討論人類命運的參照。秉承馬克思的批判精神和批判邏輯,克服數字異化社會的危害,將意味著勞動、生活甚至精神自由都可以從數字化的限制中獲得解放。那么,生產資料私人所有制的終結將允許每個個體充分發(fā)展其不同的天賦和才能,并實現(xiàn)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和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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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高辛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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