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煒
那多“勢”與出版的“市”
早在2005年,一部歐美懸疑小說《達·芬奇密碼》橫掃中國暢銷書排行榜,一方面讓中國讀者領略了什么是高水準的懸疑小說、并豐饒了國人對懸疑小說閱讀的胃口,另一方面從此刺激并開啟了原創(chuàng)懸疑小說出版的新風潮。
那時,接力出版社正在尋求時機,欲發(fā)展壯大青春讀物的出版領地,2005年3月份,經過社里的“選題競標制”,即“讓好的選題找到好的編輯”,我很榮幸地成為作家那多一攬子圖書的編輯策劃者。當時,那多正在集中發(fā)力的作品是荒誕搞笑系列“那多三國事件簿”,這個書系已經有了良好市場表現(xiàn)。而他的另一個帶有些許“靈異”色彩的系列“那多手記”處于點綴創(chuàng)作的初探狀態(tài)。
一個作家不能憑借“荒誕搞笑”作為一生創(chuàng)作的方向。作為策劃者,在看清出版形勢的前提下,很有必要引導作家放棄既得利益:即中止眼前火熱的“那多三國事件簿”,集中力量投入潛力巨大的“那多靈異手記”。經過市場前期的調研與幾多反復的論證,“那多推理懸疑小說”旗幟的適時打出,給作家正處于創(chuàng)作轉型期的心理糾結松了綁,同時也給了作家一個強烈明確的創(chuàng)作指導信號。果不其然,那多的第一部推理懸疑小說《幽靈旗》一經推出便隨風商高飄揚,取得了暢銷六萬冊的佳績,此后其一部部作品的成功出版自然水到渠成。
那多的“不變”與“善變”
從2005年的接力版《幽靈旗》到2009年的接力版《清明幻河圖》,那多在“推理懸疑小說”創(chuàng)作之路上一走就是將近五年的時間了。起初,那多所寫的是衛(wèi)斯理式的科幻懸疑,這類作品的最大特點就是故事懸念迭起,幻想天馬行空。如以第一人稱的具有軟科幻性質的懸疑小說“那多靈異手記”,均以真實的新聞報道開篇布局,這種帶有新聞體寫作風格的小說給人極強的真實感,讓讀者不禁驚訝于作者的超強想象力,還輕巧機智地引領讀者進入真實與虛幻交錯糾纏的閱讀之旅,使讀者在輕松閱讀中獲取獨特審美感受和豐富知識。
幾年下來,“那多靈異手記”獲得了成功,也因此積攢了人氣,然而,成熟作家的過人之處就在于不斷嘗試新的寫作方向,一個生活在自己創(chuàng)作的人物的陰影下的作家是可悲的,福爾摩斯的締造者阿瑟·柯南·道爾爵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幸,柯南道爾式的悲劇沒有發(fā)生在那多身上。
“那多靈異手記”之后,那多尋求“改變”的“詛咒系列”開篇之作《百年詛咒》一舉技驚四座。目前,那多在人性的終極關懷上更進了一步,其“巫術系列”《清明幻河圖》除了做到將幽默搞笑的元素完美地融入到懸念迭出的故事之中,讓讀者在層層懸念中被調起胃口的同時還能開懷大笑之外,那多用幻想代替現(xiàn)實,用幻想思維形式構建因果聯(lián)系鏈條,從而組成知識結構或意識形式。
那多的“價值”與“野心”
從《達·芬奇密碼》開啟的懸疑小說熱算起已經快五個年頭了,目前國內原創(chuàng)懸疑小說已無法回避良莠不齊、品種泛濫的現(xiàn)實,原創(chuàng)懸疑小說的粗制濫造成了讀者需求的低迷困窘。近日,關于那多評介懸疑小說的新聞“90%的原創(chuàng)懸疑小說在歐美都得不到出版的機會”頻頻見諸于報端。這,一方面顯示出那多對目前懸疑小說創(chuàng)作與出版現(xiàn)狀的關切與擔憂,另一方面也體現(xiàn)了那多對自己五年來堅持創(chuàng)作優(yōu)質懸疑小說的自信,并對國內懸疑小說市場之未來“去偽存真”的洗牌整合寄予了厚望。
作為推理懸疑小說的策劃編輯,面對行將冷卻的“推理懸疑小說熱”,筆者清醒地認識到:推理懸疑小說要得到長足發(fā)展,不進行理論批評與學術性的深度研究是不行的,單純依靠娛樂記者進行媒體炒作是無法提高創(chuàng)作質量的,也無法達到引導出版與閱讀的目的。所以,很有必要建立符合推理懸疑小說的理論體系與范疇。還要搭建及時的、嚴肅而又活潑的、能與傳媒和讀者互動的推理懸疑小說書評體系等。
從作家的角度看,寫好推理懸疑小說的確是難之又難的事情。深厚的學養(yǎng)、相當?shù)奈膶W訓練,超凡的想象力、超強的意志力以及不可思議的持久寫作耐力,是從事推理懸疑小說創(chuàng)作的必備要素。從“那多靈異手記”《幽靈旗》到“巫術系列”《清明幻河圖》,從自然科學領域到人文社會領域,讀者可以看出:那多都清晰地在自己的懸疑小說里種下一個有靈魂的核,即讓讀者在輕松愉悅的閱讀狀態(tài)下積極地探索著世界的未知與可能,進而達到關切人類自身的生死于與命運的終極目標,這樣的豐富寫作內涵是很多懸疑作者遙不可及的境界,也是出版的稀缺性價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