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里
(西南民族大學(xué)文學(xué)院,四川成都610041)
盧照鄰賦體與騷體文??笔斑z
楊萬里
(西南民族大學(xué)文學(xué)院,四川成都610041)
對于盧照鄰有很多大家都在研究,如任國緒先生、祝尚書先生、張志烈、葛曉音、馬茂元等。但歷來關(guān)注較多的是盧照鄰的生平事跡和詩歌理論,對其散文研究者卻寥寥可數(shù)。祝尚書先生、李云逸先生等都對盧照鄰的文集進行了較為詳盡的校注,但我認(rèn)為還是有些值得提出之處。文中論證方法和論據(jù)盡量做到不落窠臼。由于精力所限,我暫以《全唐文》為底本,對盧照鄰散文中的賦與騷部分的文章進行??笔斑z。
盧照鄰;散文;??雹?/p>
盧照鄰,字昇之,初唐四杰之一。稍晚于盧照鄰的唐人張鷟著述的《朝野僉載》卷六記載“(盧照鄰)著《幽憂子》以釋憤焉,文集二十卷”①。明人張燮編輯《初唐四子集》(明崇禎十三年刊本)其中收錄《幽憂子集》七卷,并有附錄一卷,這也是我們現(xiàn)在所見最早的詩文合集的盧照鄰的集子?,F(xiàn)以《全唐文》中收錄的盧照鄰文章為底本,把《四庫全書》、《文苑英華》、《唐五十家詩集》以及徐明霞點校的《盧照鄰楊炯集》與其進行比較,對《全唐文》中盧照鄰卷??敝械氖杪┲庍M行補遺,以期使盧集臻于完善。由于精力有限,暫掇拾點校盧照鄰文集中賦與騷部分文章。
《馴鳶賦》
“陰云低而含紫,陽星升而帶紅。”《全唐文》作“陽星”而其他幾個版本則為“陽景”。我認(rèn)為此處似作“陽景”為是?!熬啊惫盼闹谐Ec“影”字通假,“陽景”即為日影的意思。如南朝詩人王藉的《入若耶溪》中有兩句詩為“陰霞生遠岫,陽景逐回流。”此處的“陽景”即為日影。而“陽星”似作“日”講,此種用法并不多見,“陽”本身即當(dāng)“日”講,如在盧照鄰的《雙槿樹賦》有兩句:“青陸至而鶯啼,朱陽升而花笑。”此處“朱陽”即為火紅的太陽?!瓣柧啊倍滞瑫r出現(xiàn)的還有唐代詩人韋應(yīng)物的《冬至夜寄京師諸弟兼懷崔都水》中的詩句“子月生一氣,陽景極南端。”以及唐朝詩人呂溫的《道州觀野火》中的“陽景當(dāng)晝遲,陰天半夜赤?!钡?。如此看來陽景二字連用的現(xiàn)象非常普遍,而且從意義上來說也都與盧照鄰文意相符。《全唐文》中將其改為“陽星”實屬不妥。
《窮魚賦并序》
1.“洗凈月浦,涵丹錦津?!贝颂帯皟簟弊治ㄓ小度莆摹啡绱擞?,其他四個版本都用“靜”字。我認(rèn)為此處應(yīng)用“靜”為是。在古文中,當(dāng)“靜”做形容詞意為“干凈、純凈”時,通“凈”字,用“凈”字的地方可以用“靜”代替。如《淮南子·本經(jīng)》中記載“靜潔足以享上帝,禮鬼神?!雹谠诖颂幖从谩办o”代替了本來的“凈”字,再如《詩經(jīng)·大雅·既醉》有兩句“其告維何,邊豆靜嘉?!贝颂幍摹办o”也是作為“凈”字的“替身”來使用的。在此種情況下我認(rèn)為后人沒必要修改前人文中含有的通假字。通假作為古人行文的一種方法和習(xí)慣,作為了解和研究我國古典文化不可或缺的常識性的手段,是不應(yīng)該用現(xiàn)代語言的規(guī)范去約束和改變的。所以我認(rèn)為《全唐文》不應(yīng)該將“靜”改為“凈”字,這樣只會使古典文學(xué)越來越脫離原貌。
2.“競下任公之釣,爭陳豫且之網(wǎng)?!逼渲械摹搬灐弊?,《文苑英華》用的是“犗”字,下注“一作釣”。此句含有兩個典故,首先是出自《莊子·外物》篇,任公子“五十犗以為餌”最終釣得大魚;其后是指春秋時宋國漁人豫且,用網(wǎng)捕獲神龜故事,詳見于《史記·龜冊列傳》。“豫且之網(wǎng)”當(dāng)是指的物質(zhì)上的“網(wǎng)”即“漁網(wǎng)”,而不是“網(wǎng)魚”之“網(wǎng)”;由此推之,盧照鄰文中的漁人們競相投下的應(yīng)是類似于任公當(dāng)時所投“五十犗”之物,而不是一種捕魚手段“釣”。當(dāng)然“釣”字也有做名詞的情況,如“起釣”,現(xiàn)代漢語中常如此用,在古文中卻極少見,一般用作動詞,如“太公釣于滋泉,以遇文王”(《呂氏春秋·先識》),“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論語·述而》)。經(jīng)過仔細分析我認(rèn)為當(dāng)以“犗”為準(zhǔn)。
《同崔少監(jiān)作雙槿樹賦并序》
“葉鏤五衢,榮分四照?!贝司渲械摹胺帧弊衷凇短莆迨以娂分幸踩缡?,但在《文苑英華》及徐本中都為“回”字,我認(rèn)為應(yīng)以“回”為是。此句也是典型的工整的對句?!叭~”和“榮”對應(yīng),“榮”在此即作“植物的花”講;“五衢”和“四照”對應(yīng),“衢”本意為四通八達的道路,但在這里應(yīng)解釋為“樹枝交錯、分岔”,類似的如《山海經(jīng)·中山經(jīng)》中“宣山,其上有桑焉,大五十尺,其枝四衢?!雹邸罢铡奔慈展?。“鏤”究竟和“分”對應(yīng)好還是和“回”對應(yīng)好呢?“分”當(dāng)然是“分開,離析”的意思,“回”應(yīng)釋為“縈繞,環(huán)繞”,從詞性上看都是動詞,只能從意義上辨別了?;ǘ洹胺珠_”陽光生硬了很多,而葉子和花朵周圍縈繞著陽光則給人一種風(fēng)和日麗的感覺。因此此處“回”字較好。
《五悲文并序》
1.“人兮代兮俱盡,代兮人兮共哀?!睅讉€版本都如此作,唯在《文苑英華》中下注:“一作‘人代代兮俱盡,代人人兮共哀。’”我認(rèn)為后者為是。首先“兮”字作為騷體文的標(biāo)志性符號其用法有多種,但最常見的即作為助詞放在句中或句末,以滿足音節(jié)上的需要。而同一句子中出現(xiàn)兩個“兮”字的情況并不多見。就拿此篇文章來說,唯有此處連用了“兮”字似乎說不過去,就算放到整個盧照鄰文集中都很難找出第二句。并不說此用法不合語法,關(guān)鍵是如何用字是一個人長期形成的文學(xué)習(xí)慣。綜觀盧文可以看出他慣用的“兮”字句是將其放在句中倒數(shù)第三、四字。如“將矯詞兮不往,將背俗兮不還?!痹偃纭坝柚ベ庠魂街?,余之季兮曰昂之”。所以“人代代兮俱盡,代人人兮共哀。”從句式上更合全文的行文章法。
如果說習(xí)慣并不是必然的話那么我們從意義上作分析。此句想要表達的應(yīng)是每一代的人們都會隨之離開這個世界,而每一個朝代的人們都為此而悲哀。但“人兮代兮俱盡,代兮人兮共哀?!眳s表達的是另外一層意思,人與朝代都會消失,朝代和人都很悲哀。而小標(biāo)題是《悲才難》,所以重點應(yīng)是放在人上,而不是感慨更朝換代的哀情。從后文“稽之古人則如彼,考之今代又如此?!币约捌浜笏e例子都可以看出,作者是在哀嘆世世代代有才之士的懷才不遇。綜合以上,此句應(yīng)以“人代代兮俱盡,代人人兮共哀”為準(zhǔn)。
2.“捩工倕之指而天下始巧”。不僅《全唐文》,《唐五十家詩集》和徐本也是如此。而《文苑英華》則在下注:“莊子作‘?dāng)儭?,到了《四庫全書》就將其改為“攦工倕之指而天下始巧”了。在《莊子·胠篋篇》中有一個典故:“攦工倕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很明顯盧照鄰化用了莊子的這個典故?!犊滴踝值洹分袇s也指出“捩,亦作攦”。但兩字的意義卻不能等同,讀音也不同。再者我認(rèn)為在特定成語、典故中的字應(yīng)盡量保持原形,否則不僅會破壞成語典故的完整性,而且也侵犯了創(chuàng)作此成語典故的作者初次選擇此字而非彼字的權(quán)利。總而言之,我認(rèn)為《全唐文》此處應(yīng)改為“攦工倕之指而天下始巧”。
3.“睚眥蠆芥,尸僵路隅?!逼渌麕讉€版本都作“睚眥蠆分,尸僵路隅?!闭湓挒椤班高蘩跛梗诤鞈?睚眥蠆芥,尸僵路隅?!薄班高蕖敝傅氖谦I媚強笑的樣子,形容聲音含糊不清;“栗斯”指獻媚之態(tài),語出《楚辭·卜居》:“將哫訾栗斯,喔咿儒兒,以事婦人乎?”如此看來,“喔咿”和“栗斯”是近義連用,同理推之,“瑕疵”和“蠆芥”也應(yīng)該是近義連用。從句式上看,“瑕疵”指微小的缺點,“蠆芥”應(yīng)該是和瑕疵相對的一個詞語。而“蠆芥”意思為“蒂芥,芥蒂”,正和瑕疵近義相對。但“蠆分”在任何地方都查不到,此二字不能組合成詞。其實此句“睚眥蠆芥,尸僵路隅?!痹某鲎詮埡獾摹段骶┵x》④,盧照鄰引用在此。我在此大費周折無非是想說明即使找不到文獻出處的句子,我們一樣可以進行分析推理,做出正確的判斷。
4.“公子方撫其背兮曳其裾曰”,《唐五十家詩集》在此處也用了“兮”字,但《文苑英華》、《四庫全書》和徐本都用的“而”字,我認(rèn)為“而”字更準(zhǔn)確?!百狻弊肿鳛槲难灾~,相當(dāng)于“呢”“嗎”等,并不能作為連詞使用。在此處“撫其背”和“曳其裾”顯然是兩個相連接而發(fā)生的短暫性動作,“而”字作為連詞表示兩個動作并列或承接、遞進等,如“君子博學(xué)而日參省乎己?!?《荀子·勸學(xué)》)⑤。所以此處用“而”字為是。
5.“昔也子之少則玉樹金枝,及其長則龍章鳳姿?!薄端膸烊珪穮s把其中的“玉樹金枝”換作“玉葉金枝”,我認(rèn)為《四庫全書》為是。此語是公子方的稱頌之詞,先看“龍章鳳姿”,此為一四字成語,形容風(fēng)采不凡,語出劉義慶《世說新語·容止》“嵇康身長七尺八寸,風(fēng)姿特秀”劉孝標(biāo)注引《嵇康別傳》:“康長七尺八寸,偉容色,土木形骸,不加飾厲,而龍章鳳姿,天質(zhì)自然?!雹弈敲础白又佟睍r用的詞也應(yīng)該是一整體四字詞語,“玉樹”多用來稱才俊之士,來自《世說新語·言語》中記載得一則小故事:“謝太傅問諸子姪:‘子弟亦何預(yù)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車騎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階庭耳。’”⑦“金枝”則是帝王子孫的貴稱。帝王子孫的貴稱在《逸周書·武儆》中記載:“惟十有二祀四月,王告夢,丙辰出金枝?!雹酂o論從意義上還是從語境來說,此二詞都可以用在此。但是問題就在于兩個詞語連用的情況并不多見,而“玉葉金枝”卻在晉代崔豹的《古今注·輿服》中早已出現(xiàn):“與蚩尤戰(zhàn)于涿鹿之野,常有五色云氣金枝玉葉止于帝上?!雹岽撕蟪S靡孕稳菽切┗始液笠峒吧矸葑鹳F之人?!褒堈馒P姿”和“金枝玉葉”古人早已用之,對于喜歡引經(jīng)據(jù)典的盧照鄰來說似乎不該用“玉樹”和“金枝”兩個詞語對接來和成語“龍章鳳姿”相對。因此,我認(rèn)為此處應(yīng)以《四庫全書》中的“玉葉金枝”為準(zhǔn)。
6.《悲今日》中:“時向西溪吸水,或就東巖負(fù)薪?!贝颂幹饕恰拔鳌弊趾汀拔弊钟挟愖h?!段脑酚⑷A》作“時向西溪汲水”,《唐五十家詩集》、《四庫全書》和徐明霞點校的張燮本均作“時向南溪汲水”。我認(rèn)為此處應(yīng)以《四庫全書》為是。首先,盧照鄰的《五悲文》乃為其絕筆之作,而盧照鄰在永隆二年(681)移居陽瞿具茨山,陽瞿即今河南禹縣。具茨山的走向為西北—東南走向,所以盧照鄰砍柴是向東山。在具茨山的北坡有一黑龍?zhí)叮詭r縫噴涌而出,潭深30米,常年水流不斷。盧照鄰臥病在此,應(yīng)該是在此溪取水。具茨山的北坡之溪相對盧照鄰所居之地即為“南”了,所以此處應(yīng)為南溪。
之所以是“汲水”而不是“吸水”,就比較容易論證了。《說文》載:“汲,引水于井也?!薄稄V雅》釋“汲”為“取也”。現(xiàn)代漢語字典中則解釋為“本義,從井里打水取水?!倍拔弊直玖x為“吸氣入體內(nèi)”,勉強與水有關(guān)系的意義為“張開口吸,急飲”,杜甫《飲中八仙歌》中有“左相嵧瘤鶹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北R照鄰此時在禹縣寓居,自己“負(fù)薪”于東山,是在南溪飲水為適還是到南溪去“汲水”合情就不言自明了。難道渴了就跑去南溪喝水不成?這里應(yīng)是盧在描寫自己此時清凈的生活狀態(tài),“獨坐”“孤臥”最后寫到了打水和砍柴了。綜上所述,《全唐文》中此句似應(yīng)作“時向南溪汲水”。
7.“談風(fēng)云於城闕,弄花竹於池臺。”《唐五十家詩集》、《四庫全書》和徐本都是“弄花鳥於池臺”,我認(rèn)為后者為是?!盎B”與“花竹”都是與池臺相關(guān)之物,看似都合適,單從字面是區(qū)分不出來的。但是在其《釋疾文·粵若》中有如下之句“鐘鼓玉帛兮非吾事,池臺花鳥兮非我春?!庇纱丝磥恚俺嘏_花鳥”似乎是盧照鄰的習(xí)慣性用法,所以此處很有可能是“弄花鳥於池臺”。當(dāng)然此論有些牽強附會,但是我認(rèn)為一個作家是有自己的習(xí)慣性用詞和行文準(zhǔn)則的,即使不能將其看作金科玉律,至少也是“慣性思維”。
《釋疾文》
《釋疾文·命曰》中“何變化之殊俗?而大小之相懸?!薄段脑酚⑷A》、《四庫全書》及徐本在此處都將“俗”字作“族”字,我認(rèn)為《全唐文》在此有誤,“俗”乃“族”之音訛。此句承上文而來,首先看下上文,“牛一變而為虎,鱉三化而作鵑,觸氏居蝸而爭地,龍伯釣鰲而訴天?!蔽覀兿瓤春筮厓删?,這是兩個典故,“觸氏居蝸而爭地”比喻為了極小的事物而引起大的爭執(zhí),出自《莊子·則陽》篇:“有國于蝸之左角者,曰觸氏,有國于蝸之右角者,曰蠻氏,時相與爭地而戰(zhàn),伏尸數(shù)萬,逐北,旬有五日而后反?!蔽伵V歉骶右粐?,小至可憐,相爭蝸牛兩角之地竟“伏尸百萬”,可謂處處喻小;“龍伯釣鰲而訴天”指的是《列子·湯問》中的一則故事,“龍伯之國有大人,舉足不盈數(shù)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釣而連六鰲,合負(fù)而趣歸其國,灼其骨以數(shù)焉。于是岱輿、員嶠二山,流于北極,沉于大海?!雹獯笕?、大步、大鰲……,此處可謂喻大,和其二則為“大小之相懸”?!昂巫兓馑住眲t應(yīng)指前兩句牛變虎和鱉化鵑。牛為草食,虎為肉食,可謂異類;鱉為魚,鵑為鳥,顯不同族?!白濉弊衷凇稘h語大字典》中有一義為“動植物分類學(xué)中相當(dāng)于亞群或子群”,而“俗”字卻無此類似釋義。綜上,此處應(yīng)為“何變化之殊族”。
注釋
①張鷟撰.朝野僉載[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民國二十五年(1936),第80頁.
②何寧撰.淮南子集解[M].北京:中華書局,1998,第598頁.
③郭璞注.山海經(jīng)[A].四庫全書[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子部1042第50頁.
④蕭統(tǒng)撰.李善注.文選[M].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11月,卷二,第43頁.
⑤王先謙撰,王興賢等點校.荀子集解[M].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0月,卷一,第2頁.
⑥劉義慶著,梁·劉孝標(biāo)注.世說新語[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11月,第326頁.
⑦同上,第92頁.
⑧孔晁注.逸周書[A].四庫全書[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史部370,第33頁.
⑨崔豹撰.古今注[A].四庫全書[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子部850,第99頁.
⑩嚴(yán)北溟,嚴(yán)捷譯注.列子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9月,第118頁.
[1]清·董誥等.全唐文[M].北京:中華書局,1983,11:卷166~167,1687~1712.
[2]清·紀(jì)昀等.四庫全書[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集部1065,293~340.
[3]宋·李方等.文苑英華[M].北京:中華書局,1982,7.
[4]明銅活字本.唐五十家詩(第一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247~339.
[5]徐明霞點校.盧照鄰集楊炯集[M].北京:中華書局,1980,11.
[6]唐·盧照鄰著,李云逸校注.盧照鄰集校注[M].北京:中華書局,1998.
[7]唐·張鷟.朝野僉載[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36.
I206.2
A
1004-7077(2010)01-0077-04
2010-01-05
楊萬里(1985-),男,河北滄州人,西南民族大學(xué)文學(xué)院2008級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xué)研究。
[責(zé)任編輯:李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