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遠航
(湖州師范學院文學院,浙江湖州 313000)
南朝宋鄭緝之《永嘉記》考述
鮑遠航
(湖州師范學院文學院,浙江湖州 313000)
鄭緝之《永嘉記》是較早的古代地記作品之一。鄭緝之熟悉浙江地理,或有過任職于永嘉(今溫州)、東陽(今金華)二郡的經(jīng)歷,所作《永嘉記》在北宋前期猶存于世,南宋時亡佚。雖鄭緝之《永嘉記》久佚,但其佚文仍具有重要的經(jīng)濟文獻價值和文化價值。
鄭緝之;《永嘉記》;地記;佚文價值
漢魏以來,地記撰述漸多,而尤以晉宋為盛。唐劉知幾《史通》謂:“九州土宇,萬國山川,物產(chǎn)殊宜,風化異俗,如各志其本國,足以明此一方?!盵1]晉宋地記內(nèi)容廣泛,記述山川物產(chǎn),描寫宮殿臺閣,敘述鄉(xiāng)國靈怪,記錄人物故事,采引歌謠諺語,可視之為“地方的百科全書”。這些地記在體例和內(nèi)容上都與南朝宋以后發(fā)展為定型的方志非常接近,是后世方志發(fā)端的重要源頭。
鄭緝之《永嘉記》就是這類地記代表作品之一。晉宋永嘉郡,治永寧縣,即今浙江溫州市?!队兰斡洝肥且徊坑涊d溫州在晉宋時期的鄉(xiāng)土地理、山川、物產(chǎn)、風俗、文化等內(nèi)容的著作,是溫州的第一部方志。但由于歷時久遠,《永嘉記》早已亡佚,其內(nèi)容只散見于類書、雜史及前人注釋等文獻著作中。零圭斷璧,彌足珍貴。作為《永嘉記》這樣對于溫州歷史文化研究非常重要的文獻,學界目前還沒有文章對它作出深入細致的探究。因此,拙文擬對《永嘉記》作較為詳細的考察,庶幾有助于學者們的相關研究。
鄭緝之《永嘉記》,諸書征引又或作《永嘉郡記》《永嘉地記》,不見于正史著錄。雍正《浙江通志》卷二五三最早著錄此書。雍正《浙江通志》修于雍正七年(1729年)至雍正十三年(1735年)之間,其編纂者未必能目驗《永嘉記》,因為至清時,晉宋地記亡佚殆盡,包括見諸正史著錄的許多地記,如鄭緝之《東陽記》等,都未能留存,不見于史書著錄者,更無留存可能。《浙江通志》的編修者,或見歷代類書等著作征引,才將其著錄。此后,章宗源《隋書經(jīng)籍志考證》卷六、王謨《漢唐地理書鈔·總目》并皆著錄有鄭緝之《永嘉記》。
梁劉孝標《世說新語》注、后魏賈思勰《齊民要術》較早征引《永嘉記》?!妒勒f新語》輕詆第二十六“王興道謂謝望蔡霍霍如失鷹師”注、《齊民要術》卷二《種瓜茄子附》及卷五《種桑、柘養(yǎng)蠶附》和《種竹》均引《永嘉記》??梢姡队兰斡洝分辽僭邶R、梁時期就頗有影響,引起了很多學者和文人的注意,以至流傳到了北地。
唐宋類書等著作,征引《永嘉記》者不少。如唐虞世南《北堂書鈔》、歐陽詢《藝文類聚》、徐堅《初學記》、司馬貞《史記索隱》、段公路《北戶錄》、《白孔六帖》、宋李昉《太平御覽》、樂史《太平寰宇記》等,都引有鄭緝之《永嘉記》。其中《太平御覽》征引最多,達到三十余條。這說明,到唐宋類書編纂流行時,《永嘉記》成了一種重要的文獻來源。由《太平御覽》征引最多,且條目大多不見于前修類書,可以推知《永嘉記》至少在北宋猶存于世。但北宋以后類書、方志征引《永嘉記》,皆不出唐代及北宋類書等所引之外,可見其時已經(jīng)亡佚。
鄭緝之《永嘉記》亡佚已久,按《中國古佚書輯本目錄》,今有宛委山堂《說郛》輯本、清黃奭輯本及孫詒讓輯本[2]。又有今人劉緯毅《漢唐方志輯佚》輯錄《永嘉記》四十四條。比較諸輯本,當以瑞安孫詒讓所輯最為詳備,凡輯佚文五十一條。
《永嘉記》作者鄭緝之,生平無史傳記載。但《舊唐書·經(jīng)籍志上》及《新唐書·藝文志二》著錄有鄭緝之《東陽記》??芍嵕冎小队兰斡洝吠?,另著有《東陽記》。晉宋東陽郡,治長山縣,即今浙江金華市??梢?,鄭緝之為永嘉、東陽二郡作記,或由游宦所至,抑或其人著籍在茲,難以臆定。考慮到劉宋時期,縉云山就在永嘉、東陽的交界處,即在永康縣南,栝蒼縣北,那么,鄭緝之或居于縉云山附近。但清末胡宗懋認為鄭緝之并非金華人,其《金華經(jīng)籍志》謂:“作者非郡人而撰述有關吾郡掌故,如鄭緝之《東陽記》類。”[3]胡宗懋認為鄭緝之“非郡人”,但不知其所據(jù)者何。
《隋書》卷三十三《經(jīng)籍志》:“《孝子傳》十卷,宋員外郎鄭緝之撰。”[4]
《舊唐書·經(jīng)籍志上》:“《孝子傳贊》十卷,鄭緝之撰?!盵5]
《新唐書·藝文志二》:“鄭緝之《孝子傳贊》十卷?!盵6]
從以上史籍著錄可知,鄭緝之是南朝宋時人,官為員外郎,鄭緝之除著有《東陽記》外,另著有《孝子傳》十卷①鄭緝之《孝子傳》早已亡佚,今有茆泮林、王仁俊等輯本,見《古佚書輯本目錄》。。
鄭緝之所任員外郎一職,可按六朝官制考知。員外郎,即員外散騎侍郎?!稌x書·職官志》:“員外散騎侍郎,武帝置,無員?!盵7]唐杜佑《通典》卷二十二《職官四》:“‘尚書員外郎’條下,杜氏云:前代史傳及職官要錄或有言員外郎者,蓋謂員外散騎侍郎耳?!盵8]員外郎與正員郎是有所不同的,所謂正員是指編制之內(nèi)的,而員外則是編制之外的,是一種“正額之外”增設的官職②《魏晉南北朝史論集》中,周一良《從<禮儀志>考察官制》有闡述,北京大學出版社,1 9 9 7年出版。。這樣,鄭緝之所任員外郎或許并非職事官。若鄭緝之不是本地人,則其必定有過任職于永嘉、東陽二郡的經(jīng)歷,所以他才會對二郡的風土民情、地理物產(chǎn)諸事特別明悉,而且非常有興趣,所以才要將它們形諸文字,留存后世。
《永嘉記》,諸書作者皆作鄭緝之,惟有《太平寰宇記》有二條引《永嘉記》,作者題謝靈運,故劉緯毅《漢唐方志輯佚》將此二條屬之于謝靈運名下。
首先考察《太平寰宇記》[9]284卷一百一十《浦城縣》所引一條:
(浦城縣)有二浦,一曰柘浦,水源出于建安吳興縣,俗稱越王城,以其城臨浦,故曰浦城。
孫詒讓說:“謝太守靈運《永嘉記》,隋唐以來史志書目,并未著錄。《太平寰宇記》所引,與《白孔六帖》六引《永嘉郡記》柘浦水出建安吳興縣文同,或即鄭《記》,樂史誤題謝名?!盵10]此說似乎可信。因為《太平御覽》凡引鄭緝之《永嘉記》,皆作《永嘉郡記》而不作《永嘉記》。
但筆者檢看《白孔六帖》卷六《水十一》:
合窳:《山海經(jīng)》曰:剡山有獸焉,名合窳,見天下大水,其上有水焉,湛而清,帝臺之漿水也。
柘林:水出建安吳興縣。
梧桐:水有兩源,其山松楊。
桃枝:水出東陽長山縣桃林之下,見《永嘉郡記》。
湘水:《湘中記》曰,湘水至清,雖深五六丈,見底了了然,其石子如樗蒲大,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如朝露。
從上列《白孔六帖》原文可以看出,《白孔六帖》在每條水后都有注釋,有的征引了前代著述,都說明了其出處。但《白孔六帖》只在桃枝水后標明是出自《永嘉郡記》。而“柘林”與“梧桐”兩水注釋,并未指出有所征引。孫詒讓或連讀而下,誤以為三水皆出自《永嘉郡記》。
盡管孫詒讓有所誤讀,但也不能就此斷言謝靈運也曾作過《永嘉記》,主要理由為:一是隋唐以來史志書目,并未著錄謝靈運《永嘉記》。以謝靈運的地位和聲望來看,著作遺漏不被著錄的情況比較少有。二是隋唐以來類書甚夥,何以只征引鄭氏《永嘉記》而棄謝氏《永嘉記》不引?
看來也存在“樂史誤題”的可能。但樂史何以會“誤題”呢?
其次考察《太平寰宇記》[9]279卷九十九《麗水縣》所引另一條:
凡此諸山多龍須草,以為攀龍而墜,化為此草。又有孤石,從地特起,高三百丈。以臨水,綿連數(shù)千峰,或如蓮花,或似羊角之狀。
今檢《太平御覽》卷九百九十四《百卉部一·龍須》引謝靈運《游名山志》曰:“龍須草,惟東陽、永嘉有。永嘉有縉云堂,意者謂鼎湖攀龍須時,有墜落化而為草,故有龍須之稱?!盵11]4401
又元人陳性定《仙都志·山川》“獨峰山”條下引:“謝靈運《名山記》云:縉云山旁有孤石,屹然干云,高二百丈,三面臨水。周圍一百六十丈;頂有湖,生蓮花,有巖相近名步虛,近而視之步虛居其下。中巖上有峰高數(shù)十丈,或如蓮花或如羊角。古老云:黃帝煉丹于此?!盵12]
《名山記》系謝靈運《游名山志》,同作異名耳,今亦早已亡佚?!端鍟そ?jīng)籍志》卷三十三“地理類”在謝靈運名下有《居名山志》一卷和《游名山志》一卷。宋代高似孫《剡錄》則簡稱為《游山志》和《山居志》。但今人趙樹功《謝靈運〈游名山志〉辨名及佚文》已作了詳實的考證:“所謂《名山志》既不是謝靈運另外有別于《游名山志》的專門作品,也不是《居名山志》,而是《游名山志》的簡稱?!盵13]
把《太平御覽》所引謝靈運《游名山志》和《仙都志·山川》所引謝靈運《名山記》兩段文字合在一起,與上引《太平寰宇記》中《麗水縣》所引《永嘉記》進行比照,容易看出,內(nèi)容大致相同。則《太平寰宇記》此條征引,應出于謝靈運《名山記》。可見,樂史或許誤將謝靈運《名山記》題作《永嘉記》。
宋代《冊府元龜》卷五百六十:“謝靈運為御史中丞,免官,東還永嘉,撰《游名山志》一卷,《居名山志》一卷。”可見《游名山志》和《居名山志》是謝靈運永嘉之作。由于謝靈運在永嘉著有《名山記》即《游名山志》,樂史引錄則曰:“謝靈運永嘉《記》”,其意指謝靈運在永嘉寫的《名山記》,而非“謝靈運《永嘉記》”。抑或今人標點斷句不同,以致產(chǎn)生岐義?
因此,《太平寰宇記》中《浦城縣》《麗水縣》所征引兩條,若非樂史誤題《名山記》作《永嘉記》,則或是今人未能領會樂史本意?!短藉居钣洝匪@兩條有可能都出自謝靈運《名山記》。
這樣看來,孫詒讓把謝靈運《名山記》各條歸到鄭氏《永嘉郡記》名下,似有不妥。而劉緯毅《漢唐方志輯佚》僅以《太平寰宇記》二條孤證,即以為謝靈運也著有《永嘉記》,也嫌根據(jù)不足?!栋卓琢肪砹端弧罚骸疤抑λ鰱|陽長山縣桃林之下,見《永嘉郡記》?!庇捎趧⒕曇阄礄z《白孔六帖》,此條《漢唐方志輯佚》失輯。
鄭緝之《永嘉記》已亡佚千年,現(xiàn)今已無法知其原貌,但仍可就現(xiàn)已輯存的一些條目窺管之豹。
如果把《永嘉記》佚文與同時代的其他地記,如山謙之《吳興記》、孔靈符《會稽記》、劉道真《錢塘記》等進行比較,很容易看出其佚文的一個明顯的特點,即《永嘉記》尤以記述物產(chǎn)為詳。
即使同出自于鄭緝之《東陽記》,在內(nèi)容文筆上也與《永嘉記》有很大不同。如《太平御覽》[11]4271卷九百六十二《竹部一·竹上》所引《東陽記》:
昆山去蕪城山十里,峰嶺高峻。故老傳云:嶺上有圓池,魚鱉具有。池邊有竹,極大。風至垂屈,掃地恒潔,如人掃之。
此段先總寫昆山“峰嶺高峻”,再把鏡頭拉近,寫嶺上圓池,再用特寫鏡頭突出描寫池邊之竹,極有層次,具有蒙太奇般的表現(xiàn)效果?!肮世蟼髟啤?,增添了幾分神秘;“風至垂屈,掃地恒潔,如人掃之”的細節(jié)刻畫,更讓人產(chǎn)生如身臨其境一般的感覺。
再看《齊民要術》[14]354卷五《種竹》所引《永嘉記》:
含隋竹筍,六月生,迄九月,味與箭竹筍相似。凡諸竹筍,十一月掘土取皆得,長八九寸。長澤民家,盡養(yǎng)黃苦竹。永寧、南漢,更年上筍,大者一圍五六寸。明年應上今年十一月筍,土中已生,但未出,須掘土??;可至明年正月出土訖。五月方過,六月便有含隋筍。含隋筍迄七月、八月,九月已有箭竹筍,迄后年四月。竟年常有,筍不絕也。
此段介紹的則是種竹的時間和方法,告訴人們怎樣種竹,才能使筍“竟年常有”。
同樣描寫竹,《永嘉記》與《東陽記》迥異其趣。比較而言,《永嘉記》多寫物產(chǎn)經(jīng)濟,注重實用性;《東陽記》描寫形象生動,更富有文學意味。
《永嘉記》所記錄物產(chǎn),品類眾多:水產(chǎn)為香螺、文蛤、蠣、蟹、鲇魚等,藥材為黃精、細辛、恒山、黃檗、黃連、菌芝等,礦產(chǎn)為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鐘乳、石硯等,甚是豐富。
最值得注意的是鄭緝之《永嘉記》,較早詳細記載了南方養(yǎng)蠶、養(yǎng)蜂諸事?!洱R民要術》[14]368卷五《種桑、柘養(yǎng)蠶附》引《永嘉記》:
永嘉有八輩蠶:……取蚖珍之卵,藏內(nèi)罌中,隨器大小,亦可十紙蓋覆器中,安硎泉、冷水中,使冷氣折其出勢?!芈褧r,勿令見人。應用二七赤豆,安器底,臘月桑柴二七枚,以麻卵紙,當令水高下,與重卵相齊。若外水高,則卵死不復出;若外水下,卵則冷氣少,不能折其出勢……
可見,當時溫州地區(qū)已經(jīng)能利用冷水低溫控制蠶卵孵化時間,從而達到按季節(jié)分批在一年內(nèi)飼育多批蠶。這說明,晉宋時期養(yǎng)蠶技術已經(jīng)有了重大進展,人們在生產(chǎn)實踐中,對蠶的生物學特性的認識越來越具有科學性。
《太平御覽》[11]4217卷九百五十《蟲豸部七·蜂》引《永嘉郡記》:
七八月中,常有蜜蜂群過,有一蜂先飛,覓止泊處。人知輒內(nèi)木桶中,以蜜涂桶中。飛者聞蜜氣或停,不過三四來,便舉群悉至。
此段記述了晉宋時期浙江溫州平原已經(jīng)懂得用蜜涂桶來引誘蜂群的方法,說明了當時半野生的蜜蜂已逐漸向家蜂過渡。這也是我國蜜蜂養(yǎng)殖史上的珍貴資料。
鄭緝之《永嘉記》還記載了熱帶地區(qū)的經(jīng)濟作物甘蔗已開始傳入浙江沿海地區(qū)?!短接[》[11]4318卷九百七十四《果部十一·甘蔗》引《永嘉郡記》:
樂城縣三州府,江有三洲,因以為名。對岸有浦,名為菰子,出好甘蔗。
《永嘉記》還記載了北方的梨樹,此時已引進在浙南山區(qū)種植。《太平御覽》[11]4297卷九百六十九《果部六·梨》引《永嘉郡記》:
青田村民家多種梨樹,名曰官梨。子大一圍五寸。樹老,今不復結子。此中梨子佳,甘美少比,實大出一圍,恒以供獻,名為涌孺。吏司守視,土人有未知味者。梨實落至地,即融釋。
此段文字中還值得注意的一個細節(jié)是“青田村”村名。晉宋以前,縣級以下的村落名稱,一山一水的小地名,往往為史書所不載。今人章義和做過統(tǒng)計:“《晉書》中所見‘村’凡十一處,無一例外地皆為泛稱。同期的地方志和志怪小說中,卻出現(xiàn)了具體的村名。如……鄭緝之《永嘉郡記》所見‘青田村’、袁山松《宜都山川記》所見‘射堂村’……等等。正史中出現(xiàn)具體村名的是《宋書》,凡四十二見中共有十四個具體的村名?!盵15]章義和注意到這個情況,正好證明了鄭緝之《永嘉記》等晉宋地記對于小地名的記錄,影響到《宋書》以后正史在這個方面細小的變化。同時也說明《宋書》的撰著必以晉宋地記作為重要的取材淵藪。
《宋書》卷十一《志序》云:“地理參差,事難該辨,魏晉以來,遷徙百計,一郡分為四五,一縣割成兩三,或昨?qū)偾G、豫,今隸司、充,朝為零、桂之士,夕為廬、九之民,去來紛擾,無暫止息,版籍為之渾淆,職方所不能記?!盵16]由于戰(zhàn)爭紛擾、政權交替頻繁,晉宋時期官府不能像漢朝那樣由朝廷有組織地修定歷史地理書籍。這樣,如鄭緝之《永嘉記》等出自于私人手筆的鄉(xiāng)土地記就在這方面起到了替代作用,為后來的修史者提供了相當重要的參考材料。
綜上所述,鄭緝之《永嘉記》在經(jīng)濟、地理、歷史、文化等諸多方面都給后世提供了可資采掇的素材、可資借鑒的經(jīng)驗。尤其《永嘉記》有關物產(chǎn)經(jīng)濟方面的記述,對了解溫州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發(fā)展的歷史提供了彌足珍貴的資料。作為早期的鄉(xiāng)土地理文學文獻,鄭緝之《永嘉記》自有其不菲的價值和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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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search on ZHENG Qizhi'sYongjia Jiof Southern Song Dynasty
BAO Yuanhang
(School of Humanities, Huzhou Normal University, Huzhou, 313000, China)
Yongjia Jiof ZHENG Qizhi is one of the early ancient works on local conditions and customs. ZHENG Qizhi was familiar with the geography of Zhejiang, and he might have taken the position in Yongjia (current Wenzhou) and Dongyang (now Jinhua). His worksYongjia Jistill existed in the early Northern Song Dynasty, but got lost in Southern Song Dynasty. Although the original book has long been lost, the lost articles are still of great economic and cultural value.
ZHENG Qizhi;Yongjia Ji; Record of local conditions and customs; Value of lost articles
F592.99
A
1671-4326(2011)03-0006-04
2011-05-03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基金(10YJ A751005)
鮑遠航(1967—),男,河北承德人,湖州師范學院文學院副教授,博士.
張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