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軍,鄧洪波

(湖南大學(xué) 岳麓書院,湖南 長沙 410082)

元代岳麓書院山長張圖南考

王勝軍,鄧洪波

(湖南大學(xué) 岳麓書院,湖南 長沙 410082)

在岳麓書院長達(dá)千余年的歷史中,元代山長研究一直幾近空白。我們僅知道有朱某、張厚兩人曾任山長,但是不僅事跡無考,連姓名亦復(fù)殘缺。最近,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位新山長——張圖南的若干文獻(xiàn)史料。本文通過這些史料,考述了張圖南與岳麓書院的關(guān)系及生平交游與理念,力圖為岳麓書院教育史研究呈現(xiàn)出一位真正意義的元代山長。

張圖南;岳麓書院;山長;元代

作為一所千年學(xué)府,岳麓書院在中國與世界上均有極高的聲名。但是,岳麓書院的元代山長卻長期幾近闋如。除了朱某、張厚一個半字名之外,其它相關(guān)信息我們現(xiàn)在一無所知,這對于一所享有盛譽(yù)的書院實(shí)是一件至為遺憾之事。最近,我們在鉤沉索隱中,發(fā)現(xiàn)了元代岳麓書院一位新山長——張圖南的若干極有價值的文獻(xiàn)史料。尤其是元人劉岳申《元故太常禮儀院奉禮郎致仕張君墓志銘》一文,比較清晰地展現(xiàn)了張圖南這位元代山長的生平及交游情況,它對于解決元代岳麓書院山長幾近闋如的現(xiàn)狀堪稱有彌足珍貴的史料價值。我們希望通過對這些文獻(xiàn)史料的鉤沉,為岳麓書院教育史研究呈現(xiàn)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元代山長。

一、張圖南與岳麓書院

張圖南任岳麓書院山長,來自于劉岳申所撰墓志銘:“至元辛卯,徐公琰起公為岳麓書院,自是為濂溪、為紫陽”[1](P597)。這篇墓志銘的內(nèi)容是由張圖南門徒趙巖提供,托劉傳之求銘于劉岳申,最終由劉岳申記錄而成的①原文為“宋名臣趙忠肅公有玄孫曰巖能狀其師張奉常行誼以求銘蜀劉傳之名御史以授其友劉岳申”,李修生主編《全文元》斷句為:“宋名臣趙忠肅公有玄孫曰巖能,狀其師張奉常行誼以求銘蜀劉傳之名御史,以授其友劉岳申”,誤。據(jù)盧摯《湖南宣慰使趙公墓志銘》“巖以祖蔭當(dāng)補(bǔ)官”、《至正直記》卷一《趙巖樂府》條“冀公南仲丞相(趙葵,趙方仲子)之裔也”,可知忠肅公趙方玄孫應(yīng)為“趙巖”,而非“趙巖能”。。劉岳申雖生卒年月不詳,但其活動時間與張圖南大致相同,傳見《元史》。趙巖為圖南弟子,所述其師行狀的可信度是無庸置疑的。因此,張圖南至元辛卯(二十八年,1291年)做過岳麓書院山長,可以作為定論。

劉岳申墓志銘中雖未指明岳麓書院所在地,但我們可以推定它確為長沙岳麓書院。第一,張圖南本身是長沙人,劉岳申在其墓志銘中指出:“自其父徙長沙,遂為長沙人?！盵1](P597)萬歷《湖廣總志》中也作“張圖南,長沙人,以文章取重當(dāng)世”[2]。趙孟頫蘭蕙圖題畫詩其中一首落款為“長沙張圖南拜手”[3](P586),可見張圖南自己也是以長沙人自居的。第二,徐琰,字子方,號容齋、養(yǎng)齋、汶叟,東平人。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為嶺北湖南道提刑按察使,二十五年(1288年)任南臺御史中丞,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除江浙參政。南臺御史中丞與中臺、西臺御史中丞并立,監(jiān)察江南諸道,長沙屬之,起任張圖南為山長,當(dāng)是在此期間。因此,我們認(rèn)為張圖南作為長沙岳麓書院山長,是沒有多少疑義的。

吳澄《重建岳麓書院記》中:“大元至元二十三年,學(xué)正郡人劉必大重建……逮延祐甲寅垂三十年矣……善化主簿潘必大董其役……朱某、張厚相繼為長”[4]。那么,這個張圖南會不會就是張厚呢?

＊我們認(rèn)為不是。從吳澄記中不難看出,張厚任書院山長至少應(yīng)在延祐甲寅(元年,1314年)之后,而據(jù)墓志銘,張圖南早在至大元年(1308年)就已任辰州路儒學(xué)教授[1](P597),時間絕不吻合。同時,光緒《湖南通志》(另見于隆慶《岳州志》)中有一個張厚,此張厚為四川眉縣人,大德四年(1300年)曾為石門縣教諭(今屬湖南常德)[5](P5552)。據(jù)徐梓《元代書院研究》一書,山長可以由教諭升遷而來[6](P70),那么這個張厚很可能在延祐元年升任為岳麓書院山長,亦即吳澄記中的張厚。因此,我們可以斷定,張圖南的確是元代岳麓書院一位有別于張厚的新山長。

最后,我們考察一下張圖南在岳麓書院大致的任職時間。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張圖南被起任為岳麓書院山長,這一時間確定無疑。又據(jù)墓志銘,至大元年(1308年)張圖南出任辰州路學(xué)教授,可知其任職岳麓書院當(dāng)在至元二十八年到至大元年間。當(dāng)然,絕不會有十七年之久。因?yàn)樵诖似陂g,張圖南任岳麓書院山長之后又曾先后任濂溪、紫陽兩院山長,又曾在前湖南宣慰使趙淇家中為教師①現(xiàn)有傳世版本皆“宣慰趙公淮”,我們認(rèn)為有誤,“淮”當(dāng)為“淇”。趙淮為宋丞相趙葵長子(一說從子),在宋亡之前戰(zhàn)敗被俘,不屈而死,事見《昭忠錄》,降元并任湖南宣慰使者乃是趙葵之次子趙淇(可參見盧摯《湖南宣慰使趙公墓志銘》、《宋元學(xué)案補(bǔ)遺》等多種文獻(xiàn))。從卒年上看,趙淮根本未入元,何以能聘張圖南教其子孫呢?“淮”、“淇”兩字字形接近,當(dāng)為原始版本筆誤。是故,我們認(rèn)為聘張圖南為教師者乃是湖南宣慰使趙淇。,這么多活動要在數(shù)年內(nèi)完成是不可想象的。又據(jù)徐梓《元代書院研究》,元代書院官學(xué)化明顯,山長一般是三年一任,到任之后就要升轉(zhuǎn),“轉(zhuǎn)”就是到其它書院作山長[6](P73-74)。就“起為岳麓書院,自是為濂溪、紫陽”的經(jīng)歷來看,張圖南應(yīng)當(dāng)屬于“轉(zhuǎn)”的情況。是故,張圖南任岳麓書院山長的時間始于至元二十八年,任期多不過一兩任,大約數(shù)年而已。

二、張圖南生平及交游

關(guān)于張圖南的生平,除劉岳申為其所撰的墓志銘這一重要史料外,萬歷《湖廣總志》、盧摯《湖南宣慰使趙公墓志銘》、光緒《湖南通志》等多少也有所涉及。根據(jù)這些文獻(xiàn)材料,主要以《元故太常禮儀院奉禮郎致仕張君墓志銘》為線索,我們將張圖南的生平簡單考述如下:

張圖南,字則復(fù),號息堂。先世家廬陵安成(今屬江西安福)。曾祖名元章,為宋仕郎。祖父名光祖,宋漕司。父名羽,妻鄭氏,繼娶劉氏、江氏。江氏生張圖南②以下有關(guān)生平考述,凡有引用而無注釋者皆出于劉岳申《元故太常禮儀院奉禮郎致仕張君墓志銘》,李修生主編《全元文》(第21冊),鳳凰出版社2005年版,第576-578頁。。自其父徙長沙,遂為長沙人。

張圖南生年無考,幼時喪父,對母親極為孝順,事叔如父,并將家資讓于其弟,表現(xiàn)出了極高的道德品行。

咸淳九年(1273年),時江萬里任荊湖南路安撫使、知潭州。次年,元兵渡江,萬里死難。江萬里為南宋名臣,亦即墓志銘中“故相江文忠公”③《墓志銘》原文作“:(張圖南)自宋季已知名,見知故相江文忠公”。,張圖南得到江萬里賞識,大約當(dāng)在咸淳九年到十年之間。

至元十五年到二十二年(1278～1285)七年間,趙淇任湖南宣慰使,張圖南在這一時期某段時間內(nèi)曾任趙淇的館士文學(xué)掾曹,見盧摯《湖南宣慰使趙公墓志銘》④關(guān)于張圖南任趙淇館士文學(xué)掾曹事見盧摯《湖南宣慰使趙公墓志銘》,北京師范大學(xué)1984年《盧疏齋集輯存》及商務(wù)印書館1936年《元文類》等皆作“文學(xué)掾吉”,但“文學(xué)掾吉”非官名,有誤。古人分曹治事,故依文淵閣四庫全書作“文學(xué)掾曹”。。

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張圖南被起為岳麓書院山長。離任之后,又相繼任濂溪、紫陽書院山長。據(jù)元代山長升轉(zhuǎn)制度及張圖南后來升為辰州路教授的情況來看,兩所書院應(yīng)均在湖南境內(nèi)。

結(jié)束書院生涯之后,張圖南又被致仕于長沙的前湖南宣慰使趙淇聘為家庭教師,以教“其子若孫”。大德十一年(1307年),趙淇去世。次年,張圖南向盧摯為趙淇求墓志銘,見盧摯《湖南宣慰使趙公墓志銘》[7](P31)。

至大元年(1308年),張圖南被起為辰州路儒學(xué)教授。由于元代學(xué)官晉升極難,張圖南任辰州路儒學(xué)教授的時間下限至少要到至治元年(1321年)九月⑤湘鄉(xiāng)褚公祠有石碑,第三面刻有辰州路教授長沙張圖南修祠記,時為“元至治初元年九月”,見《光緒湖南通志》,岳麓書社2009年版,第5537頁。,前后不下十三年之久。

張圖南來辰之后,勵精圖治,使作為蠻荒之地的辰州漸漸開化。此外,張圖南還曾經(jīng)“策群蠻反復(fù)條上,便宜于郡”,對維持當(dāng)?shù)馗髅褡逯g的關(guān)系做出了貢獻(xiàn)。

在任辰州路儒學(xué)教授的十余年中,張圖南曾三任鄉(xiāng)試主考官。延祐元年(1314年)元朝第二次恢復(fù)科舉制度之際,張圖南就被起為湖廣主考官。延祐四年(1317年),再任湖廣主考官。延祐七年(1320年),又任江西主考官。當(dāng)時“江南三省獨(dú)稱湖廣得人”,“江西一二名士實(shí)出公門生”,于是海北、湖南兩憲竟相向朝廷推薦張圖南。

張圖南現(xiàn)存幾篇作品也作于任職辰州路儒學(xué)教授這一時期。其中,《盧溪縣學(xué)記》作于至大四年(1311年)[5](P5549),《新寧縣學(xué)記》作于延祐五年(1318年)[8],《重修湘鄉(xiāng)褚公祠記》作于至治元年(1321年),《題趙孟頫蘭蕙圖》詩大致作于大德八年(見下文)。

至治二年(1322年),張圖南以將仕郎、太常禮儀院奉禮郎致仕。是年冬,以疾卒于家。張圖南原配嚴(yán)氏,繼娶歐陽氏。有四子(崇、嶼、嵒、豳)、二女、二孫。

由上可以看出,張圖南活動時間是宋末元初。而其所結(jié)交者亦多是當(dāng)時的學(xué)者或名宦。以下我們對其主要交游情況略加考述:

趙淇(1239～1307),字元德,號平遠(yuǎn),又號太初,祖籍衡山。趙淇之父名葵,為宋朝著名宰相。祖父趙方,師從張栻,為湖湘學(xué)派的巨子。趙淇曾任湖南宣慰使七年(1278～1285),張圖南既曾為其僚屬,又被聘為其家庭教師,而且張圖南“實(shí)公(趙淇)行治甚悉”,見盧摯《湖南宣慰使趙公墓志銘》[7](P31)。趙淇孫趙巖,師從張圖南,張去世之后為之求銘于劉岳申。以上,足可見張圖南與趙淇有特殊的交誼。

盧摯(1242～1314),字處有,又字莘老,號疏齋,涿州人,以詩賦散曲等聞名于時。盧摯于大德三年(1299年)任湖南道肅政廉訪使,八年(1304年)回京[7](P9-10),大約在此期間兩次曾向朝廷推薦張圖南,極贊其才之美。趙淇去世次年,張圖南又向盧摯求墓志銘。不難看出,張、盧二人應(yīng)有較多交往。

孫周卿,生卒不詳,元代散曲家,曾任湖南憲司掾史。延祐五年(1318年),新寧縣學(xué)重修,孫周卿請張圖南為之作記,在記中張圖南稱贊孫氏“聲振湖之南北,勵行不茍,不妄許可……為義士君子”[8]。

趙孟頫(1254～1322),字子昂,號松雪、松雪道人,又號水晶宮道人等,湖州人。元代著名畫家、楷書四大家之一。據(jù)《石渠寶笈》收錄趙氏蘭蕙圖一卷,時為大德八年(1304年),上有趙孟籲、趙孟琪等人包括張圖南的題詩,張圖南所題為一首五言古風(fēng)[3](P585-586)。

三、張圖南的教育理念

張圖南在岳麓書院的具體教育活動雖然不可考,但是我們?nèi)匀豢梢詮摹缎聦幙h學(xué)記》、《重修湘鄉(xiāng)褚公祠記》、《盧溪縣學(xué)記》等僅有的幾篇傳世文章以及《題手卷》與《題趙孟頫蘭蕙圖》兩首詩,去管窺其分辨義利、主張通才教育以及自然主義教育的傾向。

以“義”為先的人本教育理念。張圖南最為重視“義利之辨”?！傲x利之辨”是宋代岳麓書院山長、湖湘學(xué)派代表人物張栻理學(xué)的重要部分之一[10],其門徒吳獵就以“見義必為,勇不可奪”知名于世[11]。南宋以來岳麓書院一直是湖湘學(xué)派的大本營,張圖南自幼生活于此,受到這種精神的濡染是不言而喻的。在《新寧縣學(xué)記》中張圖南贊孫周卿時指出:“夫子以見義不為無勇,南軒先生以無所為而為者為義”[8],南軒先生即張栻,張圖南用“義”將張栻與孔子的精神貫通起來,可見其對于“義”的重視程度。張圖南以“勇”釋“義”,評價捐建者李璋是“非假是以階榮,非設(shè)是以要譽(yù),非憑是以徼福,祗遵圣憲,助翊文明,禪縣官之所未及,先眾人之所未施,其勇于為義歟?”[8]在張圖南看來,“勇于為義”的前提就是不圖名利福祿,甚至在“生死”面前都應(yīng)該堅守“道義”。在《重修湘鄉(xiāng)褚公祠記》中,張圖南高度評價褚遂良,指出“王右軍為臨川內(nèi)史,地有故宅,有墨池,墨為龍形,必有文瑞,視褚公筆池同是跡。右軍止以善書名,褚公兼以忠節(jié)著今古,右軍祠之有無未可知,而褚公祠□興獨(dú)以其隸楷傳”是由于其“捐身犯怒,守正弗污,不以生死易其心”的忠義之節(jié)[9]。

德、業(yè)、藝并舉的“通才教育”理念。張圖南不僅重視學(xué)術(shù)、品行、功業(yè),也重視詩文、書畫等藝術(shù)熏陶。在《新寧縣學(xué)記》中,張圖南從幾個方面比較明確地提出了對生徒們的期望:“諸生藏修新宮,亦必濯去舊習(xí),益闡駿猷,以釋回增美為心,以明德止善為學(xué),以廣大精微為則?！盵8]在張圖南看來,諸生不僅要立志于“駿猷”(指功業(yè)),也要兼修身心,培養(yǎng)儒家道德并將其擴(kuò)充到現(xiàn)實(shí)之中;同時,張圖南還希望諸生能夠致“廣大精微”,更加深、廣地去研究儒家的一切學(xué)問。張圖南對詩文、書畫均有造詣。如其題趙孟頫蘭惠圖詩:“仙人埃壒風(fēng),翰墨世所夸。悠悠離騷意,奕奕相浦華。賢哉德有鄰,觀者思無邪。芳菲豈能殊?誰與定等差。九畹無艾蕭,百畝無塵沙。佩纕既云結(jié),千古同貞嘉。”[3](P585-586)在這首詩中,張圖南通過對《離騷》審美意象的化用贊美了屈原的忠貞精神。又如其《題手卷》詩:“陽冰謙卦妙入神,當(dāng)時鐫刻知何人。至今寶玩逾琬琰,字體精勁無失真。謙謙子謙能辨此,手揮鐵毫出文字。功成何止地中山,鑿破乾坤六十四?！盵12](P1650)這首詩則是張圖南巧妙用《周易》中的一些卦名,奇特而幽默地描繪了一位鐫刻家的才華。此外,現(xiàn)在可考的是張圖南在詩文上對門徒趙巖的影響。趙巖才思敏捷,醉后可頃刻賦詩百首,文名為時人推慕,有詞《普天樂》傳世,事見《至正直記》。

“藏修息游”、“超于世俗”的自然主義教育傾向。張圖南主張傳統(tǒng)的“藏修息游”式教育。這一思想出自《禮記·學(xué)記》“君子之于學(xué)也,藏焉修焉,息焉游焉”,即遵循教育對象的特點(diǎn),循循善誘,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其天性的自由發(fā)展,這一理念與元代沉迷俗學(xué)、誘于科舉的教育之風(fēng)是相對的[4]。張圖南在闡釋張栻理學(xué)思想時,就肯定“無所為而為者為義”,傳統(tǒng)儒學(xué)是“為己之學(xué)”,故應(yīng)抱以無所為而為的態(tài)度,“藏修息游”正是“無所為而為”,與“無所為而為者為義”的道德人格培養(yǎng)是相輔以成的。這種教育看似緩慢,但是效果顯著。在《盧溪縣學(xué)記》中,張圖南特別關(guān)注了盧溪縣的社會教化——一種從廣義上對民眾的教育。張圖南認(rèn)為,只要“漸深積久,時改月化,不惟內(nèi)民感于道德,外民亦將興于仁讓者,昔子游為武城宰,以學(xué)道愛人為政,遂有弦歌之化,厥后文翁用之,其效隨著”[13]。因此,張圖南主張生徒們要“藏修新宮”,只有“藏”、“修”,才能“超于世俗”、自然而然地達(dá)成儒家學(xué)校教育與社會教化的最終目的。

[1]劉岳申.元故太常禮儀院奉禮郎致仕張君墓志銘[A].李修生主編.全元文(第21冊)[M].南京:鳳凰出版社,2005.

[2]徐學(xué)謨.湖廣總志·卷五十一·獻(xiàn)征五[O].福建省圖書館藏明萬歷刻本.

[3]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合編(第1冊)[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1988.

[4]吳澄.重建岳麓書院記[A].長沙府志·藝文志·卷四十[O].清乾隆十二年刻本.

[5]光緒湖南通志(第8冊)[M].長沙:岳麓書社,2009.

[6]徐梓.元代書院研究[M].北京:社會科學(xué)文獻(xiàn)出版社,2000.

[7]李修生輯.盧疏齋輯存[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84.

[8]張圖南.新寧縣學(xué)記[A].新寧縣志·卷十二·藝文志[O].光緒九年金城書院刻本.

[9]張圖南.重修湘鄉(xiāng)褚公祠記[A].湖南通志·一百七十四卷首一卷[O].湖南圖書館藏清乾隆二十二年刻本.

[10]蘇鉉盛.理學(xué)家的義利觀——以張栻?yàn)橹行腫A].李誠主編.巴蜀文化研究[M].成都:巴蜀書社,2004:185.

[11]黃宗羲,全祖望,等.宋元學(xué)案·卷七十一·岳麓諸儒學(xué)案[M].北京:中華書局,1986:2379.

[12]顧嗣立.元詩選(下)·癸集·癸上[M].北京:中華書局,1985:1605.

[13]張圖南.盧溪縣儒學(xué)記[A].中國方志集成·湖南府縣志輯·乾隆辰州府志(二)[M].杭州:江蘇古籍出版社,2002:1.

Research on Principal ZHANG Tu-nan of Yuelu Academy in the Yuan Dynasty

WANG Sheng-jun,DENG Hong-bo
(Yuelu Academy,Hunan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82,China)

Texts of the principals in Yuan Dynasty has been almost empty for over one thousand years for Yuelu Academy.We only know Mr.Zhu and Zhang Hou who had held the post of principal,neither their deeds nor their names have been described completely.Recently,we found some historical materials about principal ZHANG Tu-nan.According to those historical materials,this paper studi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ZHANG Tu-nan and Yuelu Academy,his life,his friends and his idea.It aims to give a full description of a principal in the Yuan Dynasty for Historical study of Yuelu Academy Education.

Zhang Tu-nan;Yuelu Academy;principal;Yuan Dynasty

G649.299

A

1672-0717(2011)01-0084-04

(責(zé)任編輯 李震聲)

2010-09-17

王勝軍(1979-),男,河北高邑人,湖南大學(xué)岳麓書院博士生,主要從事清代理學(xué)與書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