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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解構(gòu)與戲說
——論蘇童的《河岸》

2011-08-15 00:42古大勇泉州師范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福建泉州362000
名作欣賞 2011年12期
關鍵詞:油坊胎記蘇童

⊙古大勇[泉州師范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 福建 泉州 362000]

⊙李 麗[北京大學對外漢語教育學院, 北京 100871]

歷史的解構(gòu)與戲說
——論蘇童的《河岸》

⊙古大勇[泉州師范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 福建 泉州 362000]

⊙李 麗[北京大學對外漢語教育學院, 北京 100871]

蘇童的《河岸》具備“新歷史主義”小說的典型特征,對“文革”的革命歷史進行任意地解構(gòu)和戲說:那段歷史不過是個眾說紛紜的謎,屁股竟然成為革命年代身份認同的記號,莊嚴的“紅色”時代掩蓋著被壓抑的個人欲念和群眾欲念的狂歡式宣泄,而崇高的革命“紅燈”理想最終不過歸于虛無。歷史在這里消失了意義和真實性,呈現(xiàn)出荒誕、主觀化和個人化的特色。

《河岸》 新歷史主義 解構(gòu) 戲說 主觀化

一、“歷史是個謎”和“屁股政治學”

蘇童在2009年發(fā)表了長篇小說《河岸》,作品講述了一樁“歷史謎案”——“我”的父親庫文軒究竟是不是烈士遺孤。這樁謎案由于發(fā)生在“文革”這個要求顛倒和推翻一切既定秩序的年代,因而顯得更加的詭譎和迷離。小說中,蘇童基本按照事件發(fā)展的順序來鋪敘歷史,但由于“一切都與我父親有關”。為了弄清父親的身世,盡可能撥開這團歷史的迷霧,“我”還是不厭其煩地追根溯源,將“女烈士鄧少香”的光榮事跡和身世提到了開頭:“凡是居住在金雀河邊的人都知道女烈士鄧少香的名字,這個家喻戶曉的響亮的名字,始終是江南地區(qū)紅色歷史上最壯麗的一顆音符,我父親的命運,恰好與這個女烈士的亡靈有關?!?/p>

然而,“歷史是個謎”。女烈士究竟是為了愛情和理想鬧革命,還是跟人私奔后好高騖遠才去革命是個謎;她究竟是棺材鋪老板的獨生女,還是逃難到鳳凰鎮(zhèn)被領養(yǎng)的孤兒是個謎;她身后籮筐里的嬰孩究竟是她的親生兒子,還是向別人借來做掩護的是個謎;向陽船隊的十一條駁船家家的來歷是個謎;伴著洪水漂來的女孩慧仙的母親去向也是個謎……父親身上的謎團更多,他所有的履歷都有疑點,無法得到證明,他學生時代的證明人不是下落不明就是精神病患者,他工作時期的證明人蹊蹺地死于火災,而他的入黨介紹人則是個臭名昭著的大右派,他成了連母親都不敢認的“階級異己分子”。作為“新歷史主義”創(chuàng)作潮流的大將,蘇童的拿手好戲正是把玩歷史、消弭意義,歷史之于他從來都不是一本正經(jīng)、巋然不動的,他絕不會在小說中老老實實地給歷史一個還原和交代。因此,所有的這些謎最終都變成了河水的密語:空屁。

其實,歷史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倒是在冥冥中操控歷史、掌握歷史話語權的隱形的手。這雙手的輕重緩急、偏向喜惡,足以翻云覆雨。當父親“曾經(jīng)”是烈士的兒子時,他是油坊鎮(zhèn)德高望重的庫書記,我們一家是有著光榮血統(tǒng)和顯赫門第的革命烈屬。一旦歷史被這雙手重新翻檢,父親便不再是烈士的兒子,甚至一個驚人的觀點很快流傳開來:“封老四用貍貓換太子的手段,蒙騙組織,讓自己的私生子冒充了女烈士的后代?!背闪撕臃朔饫纤牡乃缴雍?,父親便因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遭受懲罰,被放逐到了金雀河上,“我”也從高官子弟淪落為“比空更虛無,比屁更臭”的空屁。那么,究竟誰才是女烈士的兒子?換句話說,究竟誰才有資本成為下一任的書記?油坊鎮(zhèn)于是炸開了鍋,掀起了波瀾壯闊的“胎記熱”:“在油坊鎮(zhèn)的公共廁所甚至僻靜的街角,你可以看到這樣的景象,男孩們褪下褲子,撅著屁股,認真地比較各自屁股上的胎記,而熱氣騰騰的公共浴室是胎記熱的天堂,人們的目光都肆無忌憚地追逐著別人的屁股,當場做出公正的評價?!逼ü缮嫌恤~形胎記的人,不論這胎記像嬌貴的金魚、野性的鯉魚,還是肥大笨拙的鯧鳊魚,都會受到公眾普遍的贊美,而沒有胎記的人,則慌亂得如同遭受雷擊,當場面如土色。魚形胎記成了油坊鎮(zhèn)居民身份認證的徽章。這段對屁股的聚焦,不禁讓人聯(lián)想到余華的《兄弟》。同樣是在“文革”歲月,李光頭正是憑著屁股景觀的專利,半年內(nèi)吃了五十六碗三鮮面。整個劉鎮(zhèn)都沉浸在隱秘的沖動中,屁股引爆了劉鎮(zhèn)的狂歡節(jié)。說和聽的意圖即食和色,這是余華筆下那個異質(zhì)年代最唯物主義的宗教。蘇童文本中的屁股,則在革命的語境中瘋狂地追尋家族母題式,具有人類學考古意義的身份認同的記號。這記號決定了“我”和父親庫文軒是否擁有烈士的血統(tǒng),是否在秩序場域擁有身份和權力。身份正當合法,反過來能給屁股一個合理的位置;權力至高無上,屁股還可以有恃無恐、恣意放縱。這不,畢飛宇的“文革”小說《玉米》中,玉米的父親王連方不也正是因為有書記的頭銜,才能縱容自己的屁股,讓村里的一個又一個女人壓倒在自己的屁股之下嗎?“我”的父親自然也接受了權力的歷史性賦予,拿屁股上這枚徽章做通行證,為所欲為地“敲”了鎮(zhèn)上很多女人。而當表征身份和權力的徽章被否認和取締,針對屁股的下半身革命,便轟轟烈烈地全面展開了:首當其沖的革命對象自然是父親,先是工作組對父親亂搞男女關系的生活作風問題進行隔離審查;接著母親用一本封面是《紅燈記》的工作手冊具體記錄了父親對她的背叛,數(shù)量、時間、地點,還有憤怒的批注;最后父親不得不因此從岸上被趕到向陽船隊,遭到母親的決裂,成了飄零的船民。乾坤的瞬間顛轉(zhuǎn)讓猝不及防的父親跟自己的下半身也鬧起了革命,他一怒之下剪掉了陰莖:“它把我毀了,我要消滅它?!弊鳛閮鹤樱拔摇币搽y免因之得咎,受到牽連。首先,“我”被母親告知“要夾著尾巴做人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屁股不再高貴,尾巴自然不能翹。之后,“我”青春期正常的性沖動被母親狠狠地打罵和羞辱,在父親那里也同樣受到了嚴密的監(jiān)控,為了防止重蹈他的覆轍,父親毫不留情地對我采取了“嚴肅緊張團結(jié)活潑”的下半身專政:“白天他經(jīng)常突然襲擊檢查我的手,吸緊鼻子聞我手掌上的氣味,夜里睡覺的時候他規(guī)定我的手和下身要嚴格分離,不準我把手放在被子里面?!辈还狻拔覀儭备缸樱蚱ü傻奈C而產(chǎn)生的身份焦慮和角逐,也波及到了幾乎油坊鎮(zhèn)的全體男性公民,五癩子在家門口痛打他弟弟七癩子,別人怎么勸也不肯罷手,就是因為七癩子在外宣揚五癩子的屁股沒有胎記的“家丑”;而傻子扁金敢亢奮地叫囂自己才是烈士的兒子,憑的就是他的屁股上有一條鯉魚的胎記。胎記成了驗明正身的符碼。原來,林林總總、光怪陸離的世相遵循的是“屁股政治學”。

烈士的后代可以享有種種特權和利益,大家于是紛紛打起精神,上窮碧落下黃泉,鐵了心地要找出鄧少香身后背簍里的嬰孩?,F(xiàn)實誘惑是一個巨大的吸盤,嚙噬并扭曲著人性,盲從的暴民心態(tài)和對權力的無限渴求,更加模糊了歷史和現(xiàn)實的邊界。當一切不再政治掛帥,烈士的光環(huán)不再帶來切實利益,對這段歷史真相探究和追逐的興趣便也淡漠了下去:“是烈屬怎樣?不是烈屬怎樣?過日子才要緊,健康才要緊嘛?!闭把隽沂坑⒒甑钠逋ど踔帘桓慕ǔ闪藢嵱玫耐\噲?。歷史是個謎。也許,女烈士根本就沒有生育,誰知道呢?

至此,蘇童最大程度地質(zhì)疑并解構(gòu)了歷史本身,他在對屁股和胎記的狎趣式書寫中,完成了壓縮那個時代整體含量的使命。

二、“紅色”時代的“性愛狂想記”

在“文革”的歷史長流中,最熠熠生輝的記憶,莫過于“八億人民八臺戲”了。蘇童挑中了《紅燈記》來演奏那個時代的樂章,但他并沒有老老實實、逐章逐段地應和那個時代的最強音,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對經(jīng)典極盡調(diào)侃戲謔之能事,畢竟他的寫作意圖就是“按自己的方式記錄這個世界,這些人群,從而使你的文字有別于歷史學家記載的歷史,有別于報紙上的社會新聞或小道消息,也有別于與你同時代的作家和作品”①。蘇童是摹寫機敏女性和懵懂少年的圣手,這兩種有別于主流男性強勢地位的角色,籠罩著一層蘇童式的、特有的江南水鄉(xiāng)的氤氳氣息,往往能夠以一種私語化的表達方式,道出專屬于個人的獨特“歷史”。

《河岸》中被大水沖來的孤女江慧仙,明顯是對“文革”意識形態(tài)的范本《紅燈記》中李鐵梅的戲仿。小慧仙聰明、漂亮、可憐,仿佛從天而降的神秘禮物,受到了來自同屬底層階級的船民們普遍的歡迎,大家紛紛向她張開了熱情的雙臂,孫喜明女人給她拿糖果,德盛夫婦給她送玉米,王六指的幾個女兒陪她做游戲……就連從高官跌入底層的父親,也向她表示了階級友愛,慷慨地用沙發(fā)和餅干款待她。為了給慧仙討說法,船民勇敢地沖破治安小組的重重防線兩次上岸,然而一條人命卻不如一個皮夾子金貴,“兩次送上岸去,兩次返回船隊”,慧仙最終被“掛”在了船上。她幼小的心靈也察覺到了岸的倨傲和高貴——“好好的人家,誰會把家搬到河上去呢?”河岸原來是劃分階級和等級的標尺?!都t燈記》中的李鐵梅在底層階級中茁壯成長,視十七年教養(yǎng)恩深如海洋,自覺接過革命的重擔。而慧仙在十四歲那年,終于也舉起了光芒四射的“紅燈”,但她在國慶花車游行之后,卻順勢卸去了身上底層階級的枷鎖,風風光光地上了岸,再也沒回頭。

處在青春期纖敏、孤僻、躁動的“我”,無論對什么都容易往“性”的方面勾連,“千萬不要忘記階級斗爭”的激越鏗鏘的革命口號,父親只要和一個女人單獨說話,“我就會想到一個字,敲!”母親留下的那本工作手冊放飛了“我”遐想的翅膀,書套上李鐵梅的面孔和她那高舉的紅燈,更是徹底點燃了“我”內(nèi)心墮落、骯臟的欲火:“盡管李鐵梅雙目圓睜表現(xiàn)著革命的決心,但她的腮幫子艷若桃花,她的嘴唇那么薄那么紅,她的鼻梁那么修長那么挺拔,她的耳朵看上去那么柔軟那么肉感,這一切都被我誤解成了某種性的挑逗。”這簡直就是禁欲時代的一張春宮圖,難怪“我”只要夢見李鐵梅,短褲里就會突起“一座小小的山巒”。當“我”擁有了一本自己的工作手冊:“那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排遣孤獨最好的工具。”“我”先是實事求是地記錄下慧仙成長中的點點滴滴,她的身高體重、飲食起居、一笑一顰、一舉一動,之后便是思念閘門打開后“失是求似”的幻象:“今天,天空晴朗,紅日高照,油坊鎮(zhèn)碼頭人山人海,群情振奮,毛主席他老人家來到了油坊鎮(zhèn)的群眾中間,親切地接見了向日葵,慈祥地問她——”,“我”在日記中盡情地發(fā)揮想象,書寫著專屬于“我”的“紅燈記”,只是這盞紅燈幽暗、私密、見不得人。越見不得人,就越是有蠱惑力,就越是能撩撥得你坐臥不安。揭發(fā)父親丑行的那本“紅燈記”,“我”偷偷看了,激動得一次又一次地勃起,“我的下身在燃燒”;披露“我”青春期秘密的“紅燈記”,油坊鎮(zhèn)的群眾偷偷看了,大家爭先恐后,在一次又一次的閱讀中笑岔了氣,笑斷了腸子,他們的笑聲、叫聲、朗誦聲此起彼伏。原來,在一種反復宣教的政治高調(diào)里,竟然潛藏著如此孟浪的眾聲喧嘩;在一個全方位禁錮的異質(zhì)時代中,竟也能包容如此多“力比多”釋放后的酣暢?!八J對向日葵的愛情”成了打開油坊鎮(zhèn)壓抑之門的鑰匙,個人私密成了大眾讀物,人們在對尊嚴和人格的褻瀆中,完成了欲念的集體宣泄。

這究竟是個怎樣的時代?。窟@個時代為什么會摻雜那么多猥褻、混沌和焦慮?就像理發(fā)師老崔的孫子不斷追問“我”的那個歷史問題:“毛主席他老人家什么時候到過油坊鎮(zhèn)的?……毛主席不接見油坊鎮(zhèn)的人民群眾,怎么偏偏去接見一朵向日葵呢?”克羅齊說:“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雹诩热蝗绱耍趺聪胂蠛椭匦洛懺於加欣?。一向?qū)μ摌?gòu)抱有極大熱情的蘇童自然不會等閑視之,他在對歷史的戲說中,揭秘了歷史狂亂、荒誕的本質(zhì)。

三、“紅燈”最終不過歸于空

《紅燈記》的“紅燈”是革命的“傳家寶”,點亮并指引著革命前進的方向,激勵著革命者的斗志?!逗影丁防锏男¤F梅江慧仙,也一直在尋覓屬于自己的這盞“傳家寶”。一連幾天萬人空巷的花車表演,慧仙愣是頑強地高舉紅燈一動不動,即便累得嘴角起了火泡也不以為意,她驕矜自傲地鄙棄了船隊對她十多年來的養(yǎng)育和寵愛,義無反顧地到岸上追尋由宋老師、柳部長、劉奶奶、趙春堂、綜合大樓構(gòu)成的上層階級,因為這里有她的前途,有她的希望,有她心中的那盞紅燈。小慧仙終于成了“向日葵”,但這朵向日葵不屬于“我”,她“一會兒向這個太陽微笑,一會兒向那個太陽鞠躬”?!拔摇钡哪赣H喬麗敏,這位當年馬橋鎮(zhèn)出名的美人,同樣決然地與“不三不四”的肉鋪家庭劃清了界限,帶著心愛的儲蓄罐去追尋心中的那盞“紅燈”——文藝舞臺,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革命浪漫主義的氣息”,也使她終于成為烈士的兒媳。即便是聲名掃地的父親,紅燈也照樣在他的心頭冉冉升起,他剪掉陰莖,為的是要徹底改正錯誤,不再辜負母親的英名,他希望岸上的人給他頒發(fā)一張烈屬證,為的是兒子以后能夠翻身做人。看來,在《河岸》里人人心里都高懸一盞紅燈。紅燈普照之下,人們奮不顧身、前赴后繼,為無產(chǎn)階級革命事業(yè)獻身。

然而,燈火再闌珊也敵不過轉(zhuǎn)瞬即逝的悲哀,夢想在現(xiàn)實的撕扯下終究難逃破碎的宿命。吃百家飯長大的慧仙拋棄了船隊,卻拋不掉與生俱來的底層惡習,《紅燈記》不吃香了,她還有什么價值可言?于是,小鐵梅永遠地卸下了妝,她的榮耀來得突然,去得也匆忙。水葫蘆就是水葫蘆,它怎么能有資格愛向日葵?哪怕它的“紅燈記”再動人,最多也只能換來一個失去價值的鐵皮紅燈道具,上層階級才是向日葵追逐的太陽。母親硬著心腸與家庭決裂,不過也就做了豐收氮肥廠的一名文藝宣傳隊員,她處心積慮與“我”父親結(jié)成的姻緣,卻把她的“肺氣炸了”,她離開“我”和父親,雖然打扮越來越像個姑娘,面容卻越來越憔悴:“遠看她的身影,散發(fā)著父親所說的革命浪漫主義的氣息,等她走近了,你會發(fā)現(xiàn)那風姿已經(jīng)空洞,已經(jīng)虛弱,她就是喬麗敏而已,一個被事業(yè)和容貌一并冷落的業(yè)余演員。”父親的所有努力更是枉然,他身上的疑團一個也沒有解開,他希望換回的寬恕化成了空屁,就連女烈士紀念碑上嬰孩的浮雕也不知所蹤,是啊,“就算用毛筆寫用顏料畫,十三年也不一定褪光,這是石碑呀,好好的一個小腦袋藏在籮筐里,怎么就看不見了呢?”萬念俱灰的父親最終選擇了和石碑捆綁在一起沉入河底。不論怎樣披肝瀝膽、費盡心機,都不過是一觸即碎的泡沫,就像父親嘴巴里吐出的帶著魚腥味的透明的泡泡,就像河水汩汩流淌的密語,一切都是虛無。“我”試圖潛入河底尋找父親、逃避虛無,然而這尋找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思念。父親也許化成了魚,也許化成了虛無,總之,父親消失在河水深處了。跟紀念碑綁在一起的父親成了“巨人”,蘇童由此完成了他革命狂歡時代的“巨人傳”。

蘇童說他的這個故事“事關尋找,尋找愛也可以說尋找恨,尋找父親、尋找母親,尋找故鄉(xiāng)、尋找身份”③。但是,尋找父親最終成了尋找虛無。一切尋找也都是虛無,宿命般地逃不開虛無,這世界哪還有什么幸福?就像幾個外地司機所說的:“五毛錢送你到幸福!”那么好的地方,怎么會那么便宜?就算是真的,“可惜我去不了了”。即便去了又能怎樣?《蛇為什么會飛》中克淵不就在新世紀狂歡鐘聲敲響前的最后一刻踏上了他從來沒有坐過的火車?不過,這列火車永遠無法抵達“幸福”,它是一條汪洋中的“愚人船”,只能把曾經(jīng)香椿樹街的少年帶離盛宴,航向永恒的隔絕和蒼茫。穿梭于歷史隧道的蘇童,骨子里有著太多現(xiàn)實的憂心。

① 蘇童:《虛構(gòu)的熱情》,江蘇文藝出版社2003年版,第219頁。

② [意]貝奈戴托·克羅齊:《歷史學的理論和實際》,商務印書館1982年版,第12頁。

③ 蘇童:《寫作是個不斷革命的過程》,“中國作家網(wǎng)”http://www.chinawriter.com.cn/2009年3月5日。

作 者:古大勇,文學博士,泉州師范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李 麗,文學博士,博士后,北京大學對外漢語教育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

編 輯:錢 叢 E-mail:qiancong0818@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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