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綠
(懷化學院外語系,湖南懷化418008)
翻譯與建構(gòu)
——劉半農(nóng)對外國散文詩創(chuàng)作技法的借鑒
李紅綠
(懷化學院外語系,湖南懷化418008)
劉半農(nóng)是國內(nèi)最早翻譯泰戈爾和屠格涅夫散文詩的譯者之一。在翻譯兩位外國詩人詩作的過程中,劉半農(nóng)接受了他們的影響,吸取他們的創(chuàng)作技法,在自己的散文詩創(chuàng)作中做了成功的借鑒。對比分析劉半農(nóng)的散文詩翻譯和創(chuàng)作,印證了劉半農(nóng)在兩個方面借鑒外國散文詩的創(chuàng)作技法:一是對屠格涅夫散文詩對話體的借鑒,二是對泰戈爾散文詩獨白體的借鑒。劉半農(nóng)的詩歌翻譯、譯詩借鑒與詩歌創(chuàng)作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互相影響。
劉半農(nóng);譯詩;借鑒;創(chuàng)作技法
劉半農(nóng)(1891~1934)是我國五四時期著名的譯家、作家兼語言學家。他通過翻譯引進外國的無韻詩體如散文詩等,力圖突破“無韻則非詩”[1](P258)的詩學傳統(tǒng),以求實現(xiàn)詩體的解放。在翻譯外國詩歌的過程中,他嘗試用這些詩體作詩,稱:“我在詩的體裁上是最會翻新花樣的。當初的無韻詩,散文詩,后來的用方言擬民歌,擬‘擬曲’,都是我首先嘗試”[2](P1)。在嘗試用不同的詩體寫詩的過程中,他進一步提出“輸入他種詩體”[3](P94)的主張。這種主張與劉半農(nóng)的譯詩實踐是分不開的。本文嘗試從創(chuàng)作技法的角度論證劉半農(nóng)如何通過翻譯與借鑒屠格涅夫散文詩的對話體以及泰戈爾詩歌的獨白體進行自己的詩歌創(chuàng)作。
劉半農(nóng)是我國翻譯俄國作家屠格涅夫散文詩最早的詩人之一。1915年7月,他根據(jù)英文轉(zhuǎn)譯了屠格涅夫的4首散文詩《乞食之兄》、《地胡吞我之妻》、《可畏哉愚夫》、《嫠婦與菜汁》,題為《杜瑾訥夫之名著》,發(fā)表在《中華小說界》二卷第七期上。由于這4首散文詩不講究韻律,敘事性強,劉半農(nóng)誤以為是短篇小說。他在譯文前附言:“俄國文學家杜瑾訥夫(Ivan Turgenev),與托爾斯泰齊名……杜氏成書凡十五集,詩文小說并見,然小說短篇者絕少。茲予全集中得其四,曰《乞食之兄》,曰《地胡吞我之妻》,曰《可畏哉愚夫》,曰《嫠婦與萊汁》,均為其晚年手筆。措辭立言,均慘痛哀切,使人情不自勝。余所讀小說,殆以此為觀止,是惡可不譯以餉我國之小說家。”[4](P209)這是劉半農(nóng)第一次翻譯散文詩,也是“屠格涅夫作品進入中國的開始”[5](P17)。
屠格涅夫原本是世界一流的小說家,但因某些原因,他對小說創(chuàng)作的興趣有所減弱,便轉(zhuǎn)向詩歌創(chuàng)作。由于受小說創(chuàng)作的影響,屠格涅夫的詩歌創(chuàng)作或多或少延續(xù)了他在小說創(chuàng)作中采用的敘事風格??梢哉f,“在《散文詩》不少篇章里,隱匿著小說家屠格涅夫”[6](P98)。因此,在屠格涅夫的散文詩中見到與小說、戲劇等敘事文體聯(lián)系緊密的對話體也就不足為怪了,如下面這篇散文詩《地胡吞我之妻》就有這個特征?,F(xiàn)引劉半農(nóng)的譯文如下:
余曰:“然則彼亦愛爾耶?”此慘痛之少年馭者,乃震體狂嘆曰:“磋乎!先生。余與彼處,其樂乃至莫能自名。然彼生則與我俱,死乃不及一見我。初,余以圖數(shù)塊之黑面包,逗留京師,曾不知余妻病。及鄉(xiāng)人以噩耗來。則謂已葬。余悲憤交集,急驅(qū)吾模,加鞭疾駛。午夜,始報家園。入吾小屋,兀立室之中央,四顧黯然。力疾嗚咽曰:‘瑪沙!噫,瑪沙胡往?’時瑪沙不答我,床下蟋蟀聲啾啾然,如助余悲,余淚遂簌簌下。既而坐于地,揮拳痛擊數(shù)之曰:‘不情之地,爾無賴而饕餮,胡為乎吞我之瑪沙?既吞彼,又胡為乎不并我而吞之?’磋乎!瑪沙已往,地縱默承其罪,亦復何補?!鄙倌暾Z至此,不能成聲。少停,卒然曰:“瑪沙乎!吾愛汝。”其音凄絕,不類人聲[4](P211)。
譯文采用文言文譯成。讀這段譯文,實難區(qū)分是小說中的片段還是散文詩。不過從整篇譯文來看,可以察覺出散文詩與小說中的對話有較大的區(qū)別。一般來說,小說中的對話敘事性更強,注重修辭和文采,以及人物的刻畫等諸方面;而散文詩中的對話直奔主題,對話方式較為直接,片段性更強,更少鋪陳和枝蔓,注重表達的深度和哲思性。這段對話材料就具有這個特點。屠格涅夫傾向于通過對話揭示現(xiàn)實生活之苦、人性之美等富有人道主義精神的主題,所以在很多富有思辨性或哲理性散文詩作品中,他采用了對話體的形式。1918年9月,劉半農(nóng)在《新青年》五卷三期上發(fā)表了譯文《訪員》。《訪員》系屠格涅夫的散文詩,采用了對話體寫成,現(xiàn)引劉譯如下:
兩個朋友,正是同桌喝茶。
忽然街上起了一陣吵亂。他們聽見可憐的呼號聲,兇猛的凌辱聲,一陣陣爆裂似的毒笑聲。
一個朋友向窗外望著,說:“他們在那里打什么人了。”
那一個問:“是個罪犯?是個兇手?我說,無論他是什么,這非法的濫打,我們不答應(yīng)的。我們?nèi)?,加入他一面?!薄暗撬麄兯虻?,不是個兇手?!?/p>
“不是個兇手?那么,是個賊?這沒有什么兩樣,我們還是去,把他從人叢中脫離出來?!?/p>
“也不是個賊?!?/p>
“不是個賊?那么,是個卷逃的司帳?是個鐵路管理員?是個陸軍訂約人?是個俄國的美術(shù)收藏家?是個律師?是個保守黨的記者?是個社會改革家?……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去救他!”
“不是……他們所打的,是個新聞訪員?!?/p>
“是個訪員?唉,我告訴你,我們先把茶杯喝干了再
說?!保?](P215)
讀這篇譯文可以發(fā)現(xiàn),屠格涅夫散文詩中的對話語篇跳躍性大、目的性強,注重揭露社會現(xiàn)實,引人深思,比小說、戲劇中的對白利索,絕少鋪陳。這也是散文詩之為詩的原因。劉半農(nóng)在翻譯時大概嗅到這些細微的差別,在譯文后作注:“以上俄國Ivan Turgenev所作散文詩二首”[4](P215),指出了這兩首詩的文體特征。劉半農(nóng)譯文用白話譯出,通俗易懂。當時白話文能運用到這種程度確實不易,也可以稱得上是散文詩中譯的精品。受屠格涅夫散文詩翻譯實踐的影響,劉半農(nóng)拿起手中的筆,吸取屠格涅夫?qū)υ掦w詩歌創(chuàng)作的技巧,由譯者搖身一變?yōu)樽髡?,?chuàng)作了許多類似的散文詩。他采用對話錄創(chuàng)作的某些詩歌與屠格涅夫的散文詩頗為神似,如1918年他創(chuàng)作的散文詩《賣蘿卜的人》載《新青年》四卷五號,就采用了對話體寫成:
一個賣蘿卜人,——很窮苦的,住在一座破廟里。
一天,這破廟要標賣了,便來了個警察,說——
“你快搬走!這地方可不是你久住的?!?/p>
“是!是!”他口中應(yīng)著,心中卻想——
“叫我搬到哪里去!”
明天,警察又來,催他動身。
他膛著眼看,低著頭想,撒撒手,踏踏腳,卻沒說——
“我不搬。”
警察忽然發(fā)威,將他攆出門外。
又把他的灶也搗了,一只砂鍋,碎作八九片!
他的破席、破被,和蘿卜擔,都撒在路上。
幾個紅蘿卜,滾在溝里,變成了黑色!
路旁的孩子們,都停了游戲奔來。
他仍也瞪看眼看,低看頭想撒撒手,踏踏腳,卻不做聲!
警察去了,一個七歲的孩子說,
“可怕……”一個十歲的答道,
“我們要當心,別做賣蘿卜的!”
七歲的孩子不懂;他膛著眼看,低著頭想,卻沒撒手,沒踏腳![7](P82~83)
這首詩創(chuàng)作的時間與他譯屠格涅夫的散文詩《訪問》和《狗》的時間十分接近,在詩的標題下,作者標明:“這是半農(nóng)做‘無韻詩’的初次實驗”(ibid)。由于五四時期的新詩創(chuàng)作主要在破的方面下手,力圖打破中國“不韻則非詩”的詩學傳統(tǒng),所以這首詩無韻腳考量。作為這一時期新詩創(chuàng)作的主要倡導者,劉半農(nóng)通過把眼光轉(zhuǎn)向異域文學,學習借鑒外國詩歌,實現(xiàn)了破壞舊詩、建設(shè)新詩的詩學主張。由于屠格涅夫的散文詩無韻律制約,合乎詩人詩體解放的詩學訴求,進入詩人關(guān)注的焦點也是理所當然的。總的說來,在劉半農(nóng)的詩歌作品中,翻譯、模仿與借鑒屠格涅夫的詩歌有跡可循。在《賣蘿卜的人》中,劉半農(nóng)采用對話體的方式,力圖在淺顯的對話中揭示現(xiàn)實生活的哲理。特別在詩的最后一節(jié),詩人通過兩個兒童對警察行為的對話升華詩的主題,與屠格涅夫的散文詩甚是神似。
1913年,泰戈爾以詩歌集《古檀迦利》獲諾貝爾文學獎,立即引起國人的關(guān)注。1915年,陳獨秀首次用文言翻譯了泰戈爾的《贊歌》4首,發(fā)表在《青年雜志》第二期上。隨后,劉半農(nóng)兩度翻譯泰戈爾的詩。1918年8月,劉半農(nóng)用白話翻譯《Tagore詩二章》:《惡郵差》(“TheWicked Postman”)和《著作資格)》(“Authorship”),刊載于《新青年》第五卷第二號上。同年9月,劉半農(nóng)在《新青年》第五卷第三號再次發(fā)表泰戈爾的兩首譯詩:《海濱》(“On the Seashore”)和《同情》(“Sympathy”)。劉半農(nóng)是國內(nèi)最早譯介泰戈爾詩歌的詩人之一。
劉半農(nóng)所譯泰戈爾的詩大多出自詩集《新月集》?!缎略录肥且徊恳再澝劳鏋橹黝}的詩歌集,通過對兒童天真無暇的心靈世界的描寫,構(gòu)建了一個美好的兒童世界。詩集里的大部分詩歌句法簡單,以兒童的眼光來審視成人的生活,以兒童的話語勾勒出詩的主題,讀之令人回味無窮、發(fā)人深思。在很多詩篇里,泰戈爾通過兒童獨白的方式描寫兒童純潔無暇的心靈世界,如《同情》:
假使我只是只小狗,不是你的寶寶,那么,好母親,我要吃你盤子里的食,你要說“不許”么?
你要把我趕去,向我說:“走開,你這討厭的小狗”么?那么去,母親,去了!你叫我,我決不再來了;也決不再要你喂我了。
假使我只是只小小的綠鸚鵡,不是你的寶寶,好母親,你要把我鎖起來,恐怕我飛去么?你要搖著指頭,向我說:“這么一個不知恩的無賴鳥,整天整夜嚼著那鏈子”么?那么去,母親,去了!我就逃到樹林里去,永遠不給你抱我在手中了[4](P219)。
上面兩首譯詩均由劉半農(nóng)譯自泰戈爾的《新月集》。這兩首譯詩都通過獨白的方式贊美兒童的同情之心。在第一首詩中,詩人以兒童的口吻描繪兒童關(guān)愛他人的內(nèi)心世界;在第二首詩中,詩人以兒童獨白的方式表達孩子對自由的向往。總的來說,兩首詩的語言通俗易懂,富有童趣。雖屬詩人想象,但又不失真,從語言到內(nèi)容都符合兒童的心理特點,實屬不易。這種通過獨白的方式描寫兒童心理世界的詩在《新月集》還有很多。1918年8月,劉半農(nóng)的譯詩《著作資格)》(“Authorship”)也是以獨白的方式描寫兒童的心理世界:
你說父親著好多書,但是他寫些什么,我不懂。
他整黃昏的讀給你聽,你能當真說得出他的意思來么?
母親,你所講的故事多好!為什么父親不能寫出那樣子的來呢,我奇怪?
是他從來沒聽見他母親說過長人,仙子,公主們的故事么?
是他一起忘了么?
他往往遲延著,不去洗澡,要你去叫他一百次。
你守他吃飯,不放飯菜冷,他只顧寫著,竟忘記了。
父親常是那么耍著著書。
要是我難得到父親房間里去耍耍,你來叫我了:“這么一個頑皮孩子!”
要是我輕輕的做聲一下,你說:“你不看見父親在那里做事么?”
常是這樣寫了又寫,是什么個把戲呢?
有時我拿了父親的筆或鉛筆,象他一樣,在他書上寫,
——a,b,c,d,e,f,g,h,i,——你為什么同我吵,母親?
父親寫,你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父親費了這么許多堆的紙,母親,你似乎全不在意。要是我拿了一張,做一只船,你說:“小孩子,你討厭到怎么樣了!”
父親糟蹋了許多張許多張的紙,畫得兩面盡是墨痕,你以為怎么樣?[4](P217~218)
這首詩以兒童的眼光審視成人世界。在孩子的眼中,大人認為有價值、值得做的事情,果真意義重大。大人們?yōu)楣ぷ魉?,沒時間享受生活,所從事的事情也不過如此,甚至還遠不如兒童所做的事情有趣??墒?,兒童想做的事常常被大人剝奪。在這首詩中,泰戈爾以獨白的方式表達孩子的訴求,從另一個角度對成人的世界進行批判與反思,人文情懷洋溢于詩里行間。劉半農(nóng)在翻譯泰戈爾詩歌的過程中受這些詩歌的感染,借鑒泰戈爾獨白的創(chuàng)作技法,創(chuàng)作了一些類似的散文詩,其中比較有名的是散文詩《雨》和《餓》。散文詩《餓》作于1920年,剛好寫在作者翻譯泰戈爾的《訪員》、《惡郵差》兩年之后。通過細讀這些詩與譯文,可以發(fā)現(xiàn)劉半農(nóng)的寫法有很多類似泰戈爾散文詩的地方。他們都是通過兒童獨白的方式表現(xiàn)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當然,《餓》除了受泰戈爾詩歌的影響,也受到屠格涅夫的影響。屠格涅夫的詩往往通過對現(xiàn)實生活的描寫來反映社會下層人們的生活困苦,體現(xiàn)出一種人文關(guān)懷。這首詩也具有這個特點??偟恼f來,這首詩在創(chuàng)作技法上借鑒了泰戈爾的獨白、白描手法,在創(chuàng)作主旨上借鑒了屠格涅夫的人文主義精神,與泰戈爾的詩形似,而與屠格涅夫的詩神似。
劉半農(nóng)譯詩對其作詩產(chǎn)生了影響。劉半農(nóng)在翻譯泰戈爾和屠格涅夫的詩歌的過程中接受了他們的影響,在中國開始散文詩歌創(chuàng)作的嘗試,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績。1918年5月,劉半農(nóng)在其譯詩《我行雪中》的《譯者導言》中表達了他對翻譯用語的看法,認為若以“詩賦歌詞各體試譯,均苦為格調(diào)所限,不能竟事”,因而主張用“直譯之文體”[8](P91)。正因為用“直譯之文體”(ibid),譯詩促成了外國詩體的引進。除了對詩體的借鑒,譯詩對詩人作詩的技巧、詩的精神內(nèi)質(zhì)都產(chǎn)生過積極影響。正如劉半農(nóng)在《關(guān)于譯詩的一點意見》中說:“我們不但要譯出它(詩)的意思,而且還要盡力把原文中語言的方式保留著。”[9](P27)正是由于“原文中語言方式的保留”(ibid),外國詩歌中的創(chuàng)作技法如對話體與獨白體等也一并引進過來。劉半農(nóng)通過翻譯引進西方詩歌中的文學因子,對中國新詩的現(xiàn)代化做出了巨大貢獻,具有深遠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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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lation and Construction LIU Ban-nong's Reference to the Techniques of Foreign Prose Poem Creation
LIHong-lu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Huaihua University,Huaihua,Hunan 418008,China)
LIU Ban-nong is one of the earliest translatorswho translate Rabindranath Tagore's and Ivan Turgenev's prose poems.During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ng these poets'poems,LIU accepts their influence and absorbs their creation techniques,successfully using these techniques for reference in his poem creation.It is confirmed that,in his poem creation,LIU has learned from techniques of foreign prose poem creation in two aspects:one is Turgenev's dialogue skill and the other is Tagore'smonologue skill.LIU's poem translation,the reference of translated poems,and poem creation are closely associated,and mutually influenced.
LIU Ban-nong;poem translation;reference;creation technique
H315
A
1674-0297(2011)03-0133-04
(責任編輯:張璠)
2010-09-27;
2011-01-11
湖南省教育廳課題“翻譯與建構(gòu)——朱湘詩歌翻譯與創(chuàng)作互動的研究”(編號:09C765)的階段性成果。
李紅綠(1976-),男,湖南新化人,懷化學院外語系教師,英語語言文學碩士,主要從事文學翻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