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書翰

（中共中央黨校，北京 100091）

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研究

嚴書翰

（中共中央黨校，北京 100091）

嚴書翰，中共中央黨校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中國科學社會主義學會常務副會長，中央實施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課題組首席專家，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第六屆學科評議組專家，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課題評審組專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先后主持并完成了三項國家社科基金課題，目前正主持一項重大國家社科基金課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與實踐研究。在國內外發(fā)表論文400多篇，發(fā)表 《社會主義基本問題研究》等專著6部，主編 《亞洲四小龍發(fā)展啟示錄》等論著十幾部。2001年第8期 《求是》雜志發(fā)表的論文 《新時期加強黨的建設的基本方針》獲全國 “五個一工程”優(yōu)秀論文。2008年9月28日給中央政治局第八次集體學習授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研究。

當前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在取得顯著進展的同時也遇到了挑戰(zhàn)和面臨一些問題。挑戰(zhàn)主要指現實狀況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進學員頭腦提出的挑戰(zhàn)。問題主要指學科建設內部遇到了如何分工合作協(xié)調發(fā)展的問題。本文對 “挑戰(zhàn)”作了具體深入的分析，對如何解決學科建設遇到的問題提出了解決的辦法。

馬克思主義；學科建設研究方向

2004年4月，黨中央領導并實施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同年下發(fā)了 《關于進一步繁榮發(fā)展哲學社會科學的意見》，強調要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 （簡稱馬理學科）建設。近年來馬理學科建設有了明顯的進展，但在前進中也出現了一些需要研究和解決的問題，本文就以下三個問題提出筆者的見解。

一、 近年來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進展情況簡介

近年來，馬理學科的進展從宏觀上看在我國社會科學領域尤其是高校學科中地位大大提高，有力促進了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武裝全黨尤其是當代大學生這項重要工作。從微觀上看具體體現在這幾方面：一是學位點建設得到明顯加強。2005年年底，國務院學位辦把馬克思主義理論調整為一級學科。截至目前，全國已建立馬理一級學科博士點21個，二級學科博士點103個；一級學科碩士點73個，二級學科碩士點453個。在2010年新增學科點的評審后，馬理學科學位點又有明顯增加 （在這一輪評審中全國有8所省級黨校增加了馬理學科碩士點），徹底扭轉了馬理學科一度萎縮的趨勢。

二是高校文科教材建設取得重大的階段性成果。黨中央親自抓高校文科教材建設，截至目前，已確定要編寫反映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高水平的文科教材系列近150本。其中中宣部直接抓的9本重點理論教材 （馬克思主義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政治學、法學、社會學、歷史學、文學和新聞學）2011年年初全部出齊。

三是培養(yǎng)了大批馬克思主義理論教學科研骨干。1991年有20多所高等院校開始招收思想政治教育專業(yè)的碩士研究生，1997年第一批思想政治教育專業(yè)博士生入學，2010年，作為馬理一級學科下屬各二級學科的首屆博士生畢業(yè)，這表明馬克思主義理論隊伍建設后繼有人。此外，直接參加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工作的專家學者近千人，間接參加的有上萬人，工程已成為培養(yǎng)理論拔尖人才的重要平臺。

二、馬克思主義理論進教材進課堂進頭腦提出的問題

當前馬克思主義理論進教材進課堂進學員 （包括大學生）頭腦遇到需要研究和解決的新問題。比如，高校公共課的科目、課時的安排，還有某些專業(yè)的設置等都需要調整和改革。但是，筆者認為就 “三進”本身而言，要使馬克思主義理論真正進學員和當代大學生的頭腦，這是需要下很大功夫才能解決的。因為馬克思主義理論受到了很現實很尖銳的挑戰(zhàn)，對此需要作深入研究，并制定有效對策。

1.馬克思主義受到當代各種思潮和學說的挑戰(zhàn)。當今世界越來越多元化。十七屆四中全會有一個重要判斷：全球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鋒呈現新特點。在這樣背景下，人們的觀念正發(fā)生著重大變化。與此同時，馬克思主義受到當代各種思潮和學說很現實很尖銳的挑戰(zhàn)。

第一、應該看到馬克思主義不可能解釋所有問題。因為馬克思主義理論不是 “圣經”、不是萬能的 “有問必答”，不可能回答所有的問題。我們可以這么說，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是可以指導一切的，但不能籠統(tǒng)地說，馬克思主義可以解釋一切。當今世界，科學技術日新月異，知識總量呈幾何級數增長，知識更新速度加速，據統(tǒng)計，近50年來人類社會所創(chuàng)造的知識比過去3000年的總和還要多。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在一份報告中預言：未來的文盲不再是不識字的人，而是沒有學會怎樣學習的人?，F代人才學中的 “蓄電池理論”認為，人的一生只充一次電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人要像一塊高效蓄電池，只有進行不間斷的、持續(xù)的充電，才能不間斷的、持續(xù)的釋放能量。因此，在知識經濟的時代條件下，馬克思主義不能解釋和回答的問題會越來越多。如果不實事求是地解讀和宣傳馬克思主義，那么實際上會給攻擊馬克思主義的某些思潮提供口實。

第二、應該實事求是地看到馬克思主義的某些結論、觀點（包括個別原理）已經過時。所謂過時，主要指這兩種情況：一是有的結論、觀點在當時條件下是正確的，現在歷史條件變化了，就變得不正確了。比如，馬克思恩格斯在 《共產黨宣言》中針對封建社會向資本主義社會轉變時期階級分化情況得出中間階級不可能存在的結論。這個結論是無法說明當代資本主義社會階級變動的。二是由于種種原因，他們個別結論、觀點在當時條件下就是不正確的。這可以從馬克思恩格斯所作的自我批評和自我糾正中看出來。鄧小平批判 “兩個凡是”時曾引用毛澤東說過的話， “馬恩列斯都犯過錯誤，如果不犯錯誤，為什么他們的手稿改了又改呢？改了又改就是因為原來有些觀點不完全正確，不那么完備、準確嘛?！盵1]

2.馬克思主義理論隊伍內部狀況提出的問題。當前馬克思主義理論隊伍內部是一種什么狀況呢？如果僅僅從量上看，是值得自豪的。但是從思想狀況上看，存在著兩部分 “不能很好地對接”的人 （筆者不贊成籠統(tǒng)地用“左”和右來劃分我們隊伍內部持不同觀點和主張的人）：一是有些從事馬克思主義理論專業(yè)的年輕人，他們頭腦敏銳，現代知識豐富，接受新事物新知識快。但是對 “老祖宗的經典”即包含在馬克思主義原著中的基本原理和基本原則，尤其是立場觀點和方法不了解或把握不好。這些人對現狀即當今的世情國情黨情有些了解，但了解不深。二是還有這樣一些人，他們是堅信馬克思主義的，對 “老祖宗的經典”也是熟悉的。但是由于跟不上瞬息萬變時代，對當前現實狀況不能從全局上把握，或對現實生活不了解，對目前形勢和前景茫然甚至反感。他們頭腦中那些 “老祖宗的經典”解釋不了今天的現實，而且還不允許別人說馬克思主義的某些結論、觀點、個別原理已經過時。

以上這兩部分 “不能很好地對接的人”都在發(fā)表自己的見解，都在產生著影響，都在給年輕干部 （或當代大學生）講課，這顯然是給年輕一代掌握馬克思主義理論帶來了問題。

3.社會現狀提出的挑戰(zhàn)。當前社會現實中廣大黨員干部和群眾非常關注的是黨風和社會風氣。綜合各方面情況，當前黨風方面存在的問題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一些領導干部以權謀私；二是用人上的不正之風；三是黨內民主不足。其中第一、二方面問題就是指腐敗。對理論工作者而言，主要是解決怎么看腐敗問題。如果能讓越來越多的學員和當代大學生接受 “怎么看”，那么就說明我們理論聯(lián)系實際水平是高的。

“怎么看”至少包括兩方面：一是怎么估計黨內腐敗狀況；二是對最終戰(zhàn)勝腐敗有無信心。對此可以說黨內黨外認識很不一致，甚至截然對立，典型的說法有 “不可救藥論”和 “速勝論”。關于怎么估計黨內腐敗狀況，筆者贊同習近平同志在作十七屆四中全會 《決定》的輔導報告中的分析： “我們黨是一個擁有370多萬基層黨組織、7500多萬黨員的大黨，建設好這樣一個大黨任務十分艱巨。黨內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是客觀存在，解決黨內存在的問題也是一個長期復雜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我們必須正視存在的問題，出現什么問題就抓緊解決，不能放任不管?！边@樣分析是有說服力的。

對最終戰(zhàn)勝腐敗有無信心即怎么解決黨內腐敗問題。筆者認為在這個問題上要講兩句話：一是 “速勝論” 和 “不可救藥論”都是片面的；二是要打 “持久戰(zhàn)”。這樣看問題是多數學員和大學生能夠接受的。如果認為我們在黨風和廉政建設上是 “不可救藥論”，那就無法說明新中國成立以來60多年，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30多年取得的舉世公認的成就。當然， “速勝論”的觀點也是幼稚可笑的，在反腐敗問題上確實要樹立打 “持久戰(zhàn)”的思想。到底要多久，我認為寧可把時間估計得長一點要比短一點好。用黨的文件語言來說：要把反腐敗斗爭貫穿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全過程。用學者語言來說：只要世界上還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差別，只要還存在著權力，就會有腐敗。

至于社會風氣方面，人們關注的突出問題就是誠信缺失。不少人反映：當前在日常生活中缺乏安全感，成天處在被 “假冒偽劣”商品的包圍中。這方面典型案例很多，如 “三鹿奶粉”、“地溝油”等事件。有一項針對29類不同社會群體的誠信形象調查結果顯示：軍人、農民、教師、學生和記者，是目前公眾認為誠信程度好或較好的五個群體。 2010年7月， 《小康》雜志社聯(lián)合清華大學媒介調查實驗室，展開包括對我國東、中、西部的社會誠信評價調查。在企業(yè)信用方面，形象最差的五大行業(yè)：中介服務、電視購物、保健品、廣告和房地產業(yè)。

關于如何解誠信缺失問題。筆者認為真正抓了這兩條是可以見成效的：一是抓社會主義榮辱觀教育。當初黨中央提出進行社會主義榮辱觀教育時，有的人對此不以為然?，F在回過頭來看可以這么說，如果社會上的多數公民都能做到社會主義榮辱觀的要求，那么我們這個社會的誠信友愛就大有希望了。在我們國家進行道德建設一定要從實際出發(fā)，最大的實際就是我國正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和有13億多人口。二是要在全社會提倡和踐行人道主義的主張和規(guī)范。雖然這是道德建設中的淺層面的內容，但是它決不是可有可無的，因而不應當忽視。人道主義中的某些主張和規(guī)范，如：尊重人格、保護人權、關愛生命和樂善好施、扶危濟困等，這些對于凝聚人心、喚起誠信和促進社會和諧都具有積極的意義。因此，發(fā)揚和踐行人道主義主張和規(guī)范，對重塑社會誠信友愛能起重要作用，當前在發(fā)揮人道主義的主張和規(guī)范的作用方面還有很大的空間。

黨風和社會風氣屬于社會現實問題，要讓馬克思主義理論入腦入心，就必須回答這些現實問題。總之，雖然現實對馬克思主義提出很尖銳的挑戰(zhàn)，但是我們理論工作者應該勇敢面對這些挑戰(zhàn)，而且要有信心戰(zhàn)勝這些挑戰(zhàn)。當然，這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用鄧小平的話說，這 “是要費盡革命思想家心血的崇高的創(chuàng)造性的工作”，不是靠抄抄寫寫或拼拼湊湊就能解決的。

三、如何深入研究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

如果說以上闡述的馬克思主義理論 “三進”遇到的挑戰(zhàn)屬于馬理學科建設與外部的關系，那么以下探討的則是馬理學科建設的內部關系。因為馬理學科與科社學科都研究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這就有個如何分工合作共同推進這兩門學科建設問題。這個問題在黨校和高校都已經出現。雖然是前進中的問題，但是如果不加以解決，就會出現教學科研上的低水平重復，反而會削弱這兩門學科建設。

為解決這個問題，筆者認為需要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學科下設置若干個研究方向，經過幾年的努力，形成這兩門學科既有分工又有合作的相得益彰的教學和研究格局。研究方向不必太多，以設置以下八個研究方向為宜。

1.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科學社會主義的關系。這個方向研究的是兩者之間的關系。就是說，要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是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與中國實際和時代特征相結合的產物，是扎根于當代中國的科學社會主義。因此，這個方向首先要研究什么是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可以把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概括為八個 “堅持”：即堅持以歷史唯物主義為理論基礎，堅持以解放和發(fā)展生產力為根本任務，堅持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堅持以工人階級政黨為領導核心，堅持以公有制和按勞分配為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堅持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堅持改革和完善社會主義制度和體制，堅持以實現共產主義為最高理想。

其次要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科學社會主義在中國的新發(fā)展。因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第一次比較系統(tǒng)地初步回答了中國這樣經濟文化比較落后的國家如何建設、鞏固和發(fā)展社會主義的一系列基本問題，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旗幟、道路和理論體系，開辟了科學社會主義的新境界。

2.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方法論。這個研究方向既要研究哲學方法論，又要研究多學科的研究方法。哲學方法論是指馬克思主義科學世界觀和方法論，即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它貫穿于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fā)展觀等重大戰(zhàn)略思想和 什么是馬克思主義、怎樣對待馬克思主義，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實現什么樣的發(fā)展、怎樣發(fā)展的始終。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內容博大精深。貫通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等學科，因此深入研究這個理論體系需要運用多學科的研究方法，而不能局限于單一的方法。

3.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這個研究方向是從總體上來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主要涉及三個層面的內容：一是精髓，二是主題，三是核心。這些內容奠定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學科基礎。

理論界一致認為，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精髓。多數學者認為，建設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這個理論體系的主題。也有的學者對主題有另外的表述：它是回答在中國這樣一個十幾億人口的發(fā)展中大國如何擺脫貧困、加快實現現代化、鞏固和發(fā)展社會主義。筆者認為這兩個提法是一致的。以人為本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核心。這個核心體現了與科學社會主義一脈相承的關系。因為科學社會主義的目標就是要消滅階級和階級差別，并在社會全面發(fā)展的基礎上，實現人的徹底解放。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中，以人為本思想體現在各個方面。

4.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史研究。這個研究方向主要是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發(fā)展史和實踐發(fā)展史。一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發(fā)展史。根據黨的十七大精神和理論界多數研究者的觀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形成和發(fā)展的起點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也就是通常說的 “三段論”，即經歷了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fā)展觀等重大戰(zhàn)略思想這三個發(fā)展階段。這個方向的研究要解決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與20世紀五六十年代毛澤東領導黨和人民艱辛探索社會主義建設道路取得的理論成果的關系。

二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史。學者一致認為，這門史的起點應從新中國成立后寫起。20世紀五六十年代毛澤東領導黨和人民探索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實踐，應該在這里得到充分的體現和全面的評價，當然應重點研究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改革開放的實踐史。

5.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基本內容和邏輯建構。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學科非常重要的研究方向。十七大后，理論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基本內容的研究取得了重要進展。代表性成果主要有二：一是中宣部理論局主編并出版的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學習讀本》，該書把這個理論體系的基本內容概括為14個方面即14個 “關于”，而且每個方面都有 “三大理論成果”中的相關內容，這無疑是理論創(chuàng)新；二是中央實施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組織編寫的并于今年年初出版的 《科學社會主義概論》，該書把這個理論體系的基本內容概括為14個方面。以上這兩本教材都是我國科社界集體研究的成果。

無論怎么概括這個理論體系的內容，都有一個邏輯建構的問題，即它們是有內在邏輯聯(lián)系的，而不是這十幾方面內容的簡單疊加。這些內容可以抽象為三個層面：一是基本理論 （或稱基礎理論），它回答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哲學基礎、質的規(guī)定、歷史方位、基本途徑和根本目的等基本問題。二是總體布局理論 （或稱主體理論），它包括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和生態(tài)文明建設等內容。三是實現條件和保障理論 （或稱條件理論），它包括建設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所必需的內部、外部和政治等一系列保障條件。

6.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研究。這個研究方向不僅要研究十七大概括的這條道路的四個要點：一個前提，一個核心，一個戰(zhàn)略布局和四位一體的奮斗目標；還要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道路與具體道路的關系。現在已經明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具體道路至少包括這8條：中國特色自主創(chuàng)新道路、中國特色新型工業(yè)化道路、中國特色農業(yè)現代化道路、中國特色城鎮(zhèn)化道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中國特色軍民融合式發(fā)展道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工會發(fā)展道路。

應該說當前理論界對總道路與具體道路關系的研究是不夠的。但是對這對關系的研究是深化認識社會主義建設規(guī)律的必經路徑。在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提出要這樣研究中國戰(zhàn)爭問題：首先要研究戰(zhàn)爭的規(guī)律，而后研究革命戰(zhàn)爭的規(guī)律，然后再研究中國革命戰(zhàn)爭的規(guī)律。今天研究社會主義發(fā)展道路也要研究三個層面的規(guī)律性問題：社會主義道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道路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具體道路。從哲學上看，這是要解決共性與個性的關系。顯然，僅就對具體道路的研究，就涉及到多個學科，因此需要合力攻關

7.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世界意義和國外研究的狀況。無論從擴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影響，還是從學科建設上看，都需要重視這個研究方向。

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世界歷史意義，我們應該如實地、謹慎地而又充分地予以估計。這決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問題。60年來，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fā)展中的社會主義國家發(fā)生了如此巨大變化，不可能不對國際社會和世界社會主義歷史進程產生深遠影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在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出現嚴重挫折的背景下形成和發(fā)展起來的，并且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這為現存的社會主義國家如何鞏固、建設和發(fā)展社會主義提供了成功的范例，對其他發(fā)展中國家如何擺脫貧困、加快實現現代化也有很強的示范效應。作為這一切巨大變化在理論上的概括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肯定是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問題在于我們怎么估計，既不要拔高又不必刻意低調。

與上述研究問題相聯(lián)系的是，要研究國外學者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研究狀況。國外學者對此研究狀況可以用 “逐步升溫，良莠皆有”這8個字加以概括。應該看到，西方政要和學者在對 “中國模式”和 “中國經驗”的研究中至少有兩點明顯不足：一是沒有把總道路與具體道路加以區(qū)分；二是對 “中國經驗”的解讀存在著立場和觀點上的局限性。盡管如此，筆者認為“中國模式”是中性概念，可以為我所用。國內學者是否都要采用，不必強求一律。但是對國外的研究動態(tài)，我們需要及時跟蹤研究。

8.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民主社會主義的比較研究。近幾年理論界對這個問題進行了熱烈討論。之所以要把它作為一個研究方向，是因為對二者的比較研究是要持續(xù)下去的，因為這涉及到如何認識我國改革發(fā)展的方向和道路問題。多數學者認為，不能僅僅從流派甚至從字面上理解民主社會主義，只有從歷史、現狀和理論主張的結合上看，才能真正認清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民主社會主義的根本區(qū)別。兩者在指導思想、對待資本主義的態(tài)度、政治經濟制度和奮斗目標等方面有著明顯區(qū)別。

[1]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8.

[責任編輯：劉清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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