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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朝陽巖現(xiàn)存柳宗元詩刻與明人朱袞

2011-11-08 05:51:46日本戶崎哲彥
湖南科技學(xué)院學(xué)報 2011年5期
關(guān)鍵詞:弘治州府通志

[日本]戶崎哲彥

(島根大學(xué) 法文學(xué)部,日本 島根 690-8504)

永州朝陽巖現(xiàn)存柳宗元詩刻與明人朱袞

[日本]戶崎哲彥

(島根大學(xué) 法文學(xué)部,日本 島根 690-8504)

柳宗元曾被貶永州,作《游朝陽巖遂登西亭二十韻》詩,今集本收入卷 43。朝陽巖在今湖南永州市城西瀟江東岸,洞內(nèi)刻有此詩尚存。何時何人所書刻,自清有議論,至今未得定論。作者經(jīng)實(shí)地考察,得知此為明正德十六年(1521)朱袞所書。朱袞,永州名士,卒后入縣學(xué)鄉(xiāng)賢祠,明清方志皆有《傳》,而互有出入,并明清時同姓同名者有四人,故至今相混。撰有《白房集》,清時已罕見,日本內(nèi)閣文庫收藏一部完本。朱袞善古文,尤擅山水記,大似柳文,可謂祖述者。論文用內(nèi)閣本及石刻考證柳詩書刻,并補(bǔ)正《朱袞傳》。

柳宗元;朝陽巖;石刻;朱袞;白房集

一 《游朝陽嵓》異文及???/h2>

清人據(jù)石刻錄文,如《[道光]永州府志》卷18上《金石略》(51b)云:“唐柳宗元《朝陽巖詩》:存,??蹋娨姟睹麆僦尽?卷2)。”下云:“《游朝陽巖遂至西亭二十韻》,唐永州司馬柳宗元?!标懺鱿椤栋谁偸医鹗a(bǔ)正》①成書于光緒初期,民國十四年吳興劉氏希古樓刊刻,嘉業(yè)堂劉承幹???。關(guān)于嘉業(yè)堂劉氏藏本,下文有所考。卷60《朝陽巖石刻三種》(16a)云:“重刻柳宗元西亭詩:高四尺七寸,廣四尺四寸,十九行,行十二字,行書?!毕落浫?。《[光緒]零陵縣志》卷14《金石》(56b)“朝陽巖”條:“柳宗元詩:存。????!毕落浫?。《[光緒]湖南通志》卷264《藝文志·金石》(11a):“唐柳宗元《朝陽巖詩》”,下錄全文,又采錄《[道光]永州府志》、《八瓊室金石補(bǔ)正》(下簡稱《補(bǔ)正》)二書按語。錄文似采自《補(bǔ)正》。陸增祥,曾為湖南督糧道,亦《[光緒]湖南通志》監(jiān)修提調(diào)之一(見于卷首《重修湖南通志職名》中)。

筆者于2009年9月訪永,首次考察朝陽巖石刻,洞內(nèi)尚存此詩刻,試圖釋讀,全文如下:

01 遊朝陽嵒遂登西亭二十韻 11 塘疏沉坳會有圭組戀遂貽山

02 唐永州司馬河?xùn)|栁宗元 12 林嘲薄軀信無庸瑣屑劇斗筲

03 謫棄殊隱淪登陟非遠(yuǎn)郊所懷 13 囚居固其宜厚羞久已苞庭除

04 緩伊欝詎欲肩夷巢高巖瞰清 14 値蓬艾隟牖懸蠨蛸所賴山水

05 江幽窟潛神蛟開曠延陽景廻 15 客扁舟枉長梢挹流敵清觴掇

06 薄攢林稍西亭構(gòu)其巔反宇臨 16 野代嘉肴適道有高言取樂非

07 呀庨背瞻星辰興下見雲(yún)雨交 17 弦匏逍遙屏幽昧澹薄辭喧呶

08 惜非吾鄉(xiāng)土得以蔭菁茆羈貫 18 晨雞不予欺風(fēng)雨聞嘐々再期

09 去江介丗仕尚凾崤故墅卽灃 19 永日閒提挈移中庖

10 川數(shù)畒均肥墝臺館葺荒丘池

此五言古詩二十韻,諸《柳集》之間稍有異文,又與石本互有出入。因行書帶草,故諸石本釋文翻字往往致誤?!堆a(bǔ)正》最嚴(yán)謹(jǐn),用《通志·山川》(《[嘉慶]湖南通志》)、《永志·名勝》(《[道光]永州府志》)、《全唐詩》(《御定全唐詩》)、《柳文惠集》(同治六年刻楊季鸞校本)參校,而校對多有遺漏,又參校本不足。今以宋刻集本及明清方志等所錄校對,異文如下表:

石本釋文 宋 刻 集 本 明 清 方 志 等現(xiàn)\存石刻補(bǔ)正光縣詁訓(xùn)百家五百音辯鄭定世綵洪府寰宇弘府嘉通隆府康府康縣康府圖集雍通乾通嘉縣嘉通道府唐統(tǒng)唐稿全詩遊 ○游○○ ○ ○○ ○○ ○○○○○游○○○○-游○ ○ ○ ○嵒 ○巖巖巖 巖 巖巖 巖巖 巖巖巖巖巖巖巖巖巖巖巖巖巖 巖 巖 巖遂 ○○○○ ○ ○○ ○○ -○○///-○---○○ ○ ○ ○01登 ○至宿○ ○ ○○ ○○ -○○○○○-○---○至 ○ ○ ○西亭 ○○○○ ○ ○○ ○○ -○○○○○-○---○○ ○ ○ ○二… ○○○○ ○ ○○ ○○ -○-○--------○ ○ ○ ○0 2 栁 柳柳-- - -- -柳 柳柳柳柳柳柳柳柳柳柳柳柳柳 ○ 柳 柳0 3 棄 ○○○○ ○ ○○ ○○ ○○○○○○○○○○○○○ ○ 棄 ○欝 鬱鬱鬱○ 鬱 ○鬱 鬱鬱 ○○○○鬱鬱鬱鬱鬱○鬱鬱鬱 ○ ○ 鬱0肩 ○○○○ ○ ○堅 堅○ ○○○○○○○○○○○○○ ○ ○ ○4 巖 巖巖巖巖 巖 巖巖 巖巖 巖巖巖巖巖巖巖巖○○巖巖巖 巖 巖 巖夷 ○○○○ ○ ○○ ○○ ○○○○彝○○○○○○○○ ○ ○ ○0開 ○○○○ ○ ○○ ○○ ○○○閒閒閑閒○閒閒閒○○ ○ 聞 ○5 廻 迴迴迴○ ○ ○○ ○○ ○迴迴○○○○○○○迴迴迴 ○ ○ ○稍 ○梢梢梢 梢 梢梢 梢梢 梢○○梢梢梢梢梢梢○梢○梢 梢 梢 梢構(gòu) 搆○○○ ○ ○○ ○冠 ○搆冠搆○○搆○搆○搆○搆 ○ 搆 搆06其 ○○○○ ○ ○○ ○○ ○○○危危危危危危危?!鹞?○ ○ ○巔 ○○○○○○顛○○○軒軒軒○軒軒軒○軒 ○ ○ ○反 ○○○○ ○ ○○ ○○ ○○○○仄仄仄仄仄仄仄○仄 ○ ○ ○0 7 庨 ○○哮○ ○ ○○ ○○ ○○○○○○○○○○○○○ ○ ○ ○菁 ○○青○ ○ ○○ ○○ ○青青○青青青○青青青青青 ○ ○ ○0茆 ○○○○ ○ ○○ ○○ 茅○○○茅○○○○○○○○ ○ ○ ○8 貫 □○○○ ○ ○○ ○○ ○○○丱艸草草○寓寓草○草 ○ ○ ○介 ○界○○ ○ ○○ ○○ ○○○○○○○○○○○○○ ○ ○ ○丗 ○世世○ ○ ○○ 世○ 世世世世世世世世○世世世世 世 世 世仕 ○○土○ ○ ○○ ○○ ○○○○○○○○○○○○○ ○ ○ ○0凾 函圅函函 函 函函 函函 函○○○圅函○函函函函函函 ○ 函 函9墅 ○○○○ ○ ○○ ○○ ○○○○○○○○○○○宇○ ○ ○ ○灃 ○○○澧 澧 ○澧 ○澧 澧澧澧豐豐豊豐○豐豐豐○豊 ○ 澧 ○畒 畝畝畝○ 畞 ○○ ○○ ○畝畆○畞畆畞畞畆畞○畞畞 畆 畆 畝墝 ○磽磽磽 磽 ○磽 磽磽 ○○磽磽磽磽磽磽磽磽磽○磽 ○ 磽 磽臺 ○○○○ ○ ○○ ○○ ○○○○亭亭亭亭亭亭亭○亭 ○ ○ ○1館 ○○舘○ 舘 ○○ ○○ ○舘舘舘○○○○舘舘舘○○ ○ ○ ○0葺 ○○集集 集 ○集 集○ ○○○○○○○○○○○○○ ○ ○ ○丘 邱邱土○ ○ ○○ ○○ ○○○○○○邱○邱邱邱邱邱 ○ ○ ○

疏 ○ ○ 疎 ○ ○ ○ ○ ○ ○ ○ ○ ○ ○ ○ ○ ○ ○ ○ ○ ○ ○ ○ ○ ○ ○1沉 ○ 沈 沈 ○ ○ ○ 沈 沈 ○ ○ ○ ○ ○ ○ ○ ○ ○ ○ ○ ○ 沈 ○ ○ 沈 沈1 貽 ○ ○ ○ ○ ○ ○ ○ ○ ○ ○ ○ 遺 ○ ○ ○ ○ ○ ○ ○ ○ ○ ○ ○ ○ ○1 3 苞 ○○包包 包 ○包 包包 包包包包包包包包包包包包包 包 包 包懸 ○○○○ ○ ○○ ○垂 ○○垂○○○○○○○○○○ ○ ○ ○1蟏 ○○○○ ○ ○○ ○○ ○○○○螵螵螵○螵螵螵○螵 ○ ○ ○4 水 ○○○○ ○ ○○ ○○ ○○林○○○○○○○○川○ ○ ○ 川蛸 ○○○○ ○ ○○ ○○ 蟏○○○○○○○○○○○○ ○ ○ ○長 ○○○○ ○ ○○ ○○ ○○○○見見見見見見見○見 ○ ○ ○1梢 ○○○○ ○ ○○ ○○ 捎○○○招招招招招招招○招 稍 ○ ○5 清 ○○○○ ○ ○○ ○○ ○青○青○○○○○○○○○ ○ ○ ○1野 ○○○○ ○ ○○ ○○ ○○○○○○○○○○○○○ ○ 埜 埜6 肴 ○○○○ ○ ○○ ○殽 ○殽殽殽殽殽餚殽餚餚殽○殽 ○ ○ ○弦 絃絃絃絃 絃 絃絃 絃絃 絃○一絃絃絃絃絃絃絃絃絃絃 絃 絃 絃匏 ○○○○ ○ ○○ ○○ ○○飽○○○○○○○○○○ ○ ○ ○幽 ○○○○ ○ ○○ ○○ ○○○○○○○○○○○○○ 清 ○ ○17昧 ○○○○ ○ ○○ ○○ ○○林○○○○○○○○○○ ○ ○ ○澹 ○○○○ ○ ○○ ○淡 淡淡淡淡淡淡淡淡淡淡淡淡淡 ○ ○ 淡薄 ○○泊○ ○ ○○ ○簿 ○○○○○○○○○○○○○ ○ ○ ○辭 ○○○○ ○ ○○ ○○ ○○辭○○○○○○○○○○ ○ ○ ○予 ○吾余余 余 余余 余余 余○○○○○○○○○○余○ 余 余 余1〃 ○嘐嘐嘐 嘐 嘐嘐 嘐嘐 嘐嘐嘐嘐嘐嘐嘐嘐嘐嘐嘐嘐嘐 ○ ○ 嘐8 期 ○○○○ ○ ○○ ○○ ○○再○○○○○○○○○○ ○ ○ ○再 ○○○○ ○ ○○ ○○ ○○期○○○○○○○○○○ ○ ○ ○1閒 ○○閑閑 閑 閑閑 閑閑 閑閑閑閑○○○○○間○閑○ 閑 閑 ○9 挈 ○○○○ ○ ○○ ○○ ○○攜○○○○○○○○○○ ○ ○ ○

表中以“○”標(biāo)出與石本相同者;“/”標(biāo)出漏其字者;“-”標(biāo)出原無其字者?!笆踞屛摹睓谥小肮饪h”指《[光緒]零陵縣志》;“明清方志等”欄中“洪府”指《[洪武]永州府志》卷7《山巖·本府零陵縣》(6a)所錄;“寰宇”指《[景泰]寰宇通志》卷58《永州府·題詠》(16a)所錄;“弘府”指《[弘治]永州府志》卷6《永州府題詠》(2b)所錄,《[嘉靖]永州府志》與此相同①《天一閣藏明代方志選刊續(xù)編(64)》(上海書店影印1990年)“據(jù)明弘治刻本影印,原書版框……卷一至卷四有缺頁”,題作《弘治永州府志》,而絕非弘治原刻版。卷首《永志前序》有沈鐘《重修永州郡志序》,末署“弘治七年歲舍甲寅季冬月吉”,中國科學(xué)院北京天文臺主編《中國地方志聯(lián)合目錄》(中華書局1985年,頁654)錄天一閣藏本,以為“弘治七年刻本”,而末卷《永志后序》有陳銓《永州郡志后序》,末署“弘治八年歲舍乙卯夏六月甲子”。又,天一閣藏本載至正德年間,如卷4《科甲·本府·進(jìn)士》“沈良佐”條(1b)云 “正德戊辰呂 柟 榜”,“藍(lán)伯采”條(2a)云“正德辛巳楊淮聰榜”。正德辛巳十六年(1521),次年初改元嘉靖,天一閣藏本應(yīng)成于嘉靖間。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藏有弘治版,卷4《科甲·本·進(jìn)士》載至“(成化甲辰二○年)”條 (1b)為止。天一閣藏本每卷首題“永州府知府姚 重修”,版式亦與弘治版相侔,則似修補(bǔ)本,否則疑即嘉靖版,如《〔隆慶〕永州府志》卷12《藝文》(3b)“ 永州府志四冊:弘治七年,知府姚 昺 ??焙笥小坝乐莞疚鍍裕杭尉溉哪?1555),同知戴惟師??薄S谜咦⒁?,天一閣藏本絕非“弘治刻本”。本文稱為《[嘉靖]永州府志》,以便與弘治原刻本分別。;“嘉通”指《[嘉靖]湖廣圖經(jīng)志書》(一名《湖廣通志》)卷13《永州府詩類》(1b) 所錄;“隆府”指《[隆慶]永州府志》卷7《提封·巖》“朝陽”條(16b)所錄;前“康府”指《[康熙九年]永州府志》卷22《藝文》(41a) 所錄;“康縣”指《[康熙]零陵縣志》卷13《藝文》(24b) 所錄;后“康府”指《[康熙三三年]永州府志》卷3《山川·巖·零陵》(11a) 所錄;“圖集”指《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匯編·職方典》卷1283《永州府部·藝文》(161冊55a) 所錄;“雍通”指《[雍正]湖廣通志》卷83《藝文》(30a) 所錄②雍正版之前《通志》類尚有《[萬歷]湖廣通志》、《[康熙]湖廣通志》,其《藝文》卷均未收此詩,又萬歷版卷6《方輿·永州府》(10a-12a)無“朝陽巖”條,康熙版卷5《山川·永州府》(70a)有“朝陽嶺”條,“嶺”字即“巖”之訛。;“乾通”指《[乾隆]湖南通志》卷163《藝文》(22b)所錄;“嘉縣”指《[嘉慶]零陵縣志》卷12《名勝》(24a)所錄;“嘉通”指《[嘉慶]湖南通志》卷13《山川·永州府·零陵縣》(9b)所錄;“道府”指《[道光]永州府志》卷2上《名勝志·零陵》“朝陽巖……巖頂有西亭,柳宗元登之,有詩”(6b)下所錄,即卷18上《金石略》所云“詩見《名勝志》”者;“唐統(tǒng)”指《唐音統(tǒng)簽》卷 386《柳宗元》(7b);“唐稿”指《全唐詩稿本》卷409《柳柳州》③《全唐詩稿本》,錢兼益、季振宜遞輯,臺北聯(lián)經(jīng)出版事業(yè)公司影印,1976年,第45冊頁301。;“全詩”指《全唐詩》第6函第1冊《柳宗元》卷3④揚(yáng)州詩局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1986年,頁872。四庫全書(文淵閣)本《御定全唐詩》卷352(8a)與此相同,故表中不分置一格。。異體字除外,重要異文以黑字顯示。

01:“遊”、“游”兩字早通,而諸集本皆作“游”①集本《詁訓(xùn)》、《百家》、《五百》、《音辯》、《鄭定》、《世》等皆從慣用簡稱,詳見吳文治等《柳宗元集》(中華書局1979年)第四冊《校點(diǎn)后記》(頁1501-1510)。,吳文治《柳宗元詩文十九種善本異文匯錄》(簡稱《匯錄》)作“游”,不及其異。②吳文治《柳宗元詩文十九種善本異文匯錄》,2004年黃山書社出版,頁786?!皪弧?,“巖”異體字。《匯錄》以“巖”誤作“嚴(yán)”?!暗恰弊?,《光縣》作“至”,恐襲《[道光]府志》(金石略)之誤,或因原刻草書,字跡相近,又字義于此可通,故致誤?!对b訓(xùn)》作“宿”字,亦誤。子厚《漁翁》詩“漁翁夜傍西巖宿”,“西巖”謂“朝陽巖”,不知是否與此相混。

02:《光縣》缺“河?xùn)|”二字,恐又襲《府志》之誤。“栁”字,諸本皆作“柳”,異體字,近年出土柳宗元所撰《唐朗州員外司戶薛君妻崔氏墓志》、《故秘書省校書郎獨(dú)孤君墓志》及華嚴(yán)巖從弟柳宗直題名皆用“栁”字,可推知柳宗元本人用“栁”字。

03:“棄”字,中有“世”,唐太宗名世民,唐人避諱用“棄”字。今存宋拓唐刻《柳州羅池廟》[1],用“棄”字,“世”、“民”均缺筆。

04:“欝”字,《補(bǔ)正》最忠實(shí)于石本而作“鬱”,異體字。“肩”字,惟《世綵》作“堅”,因與“肩”同音,故誤。“巖”字,同“巖”,異體字。宋本《方輿勝覽》卷首《引用文集目·詩·山類》(8b)中見“柳宗元《朝陽巖》”,卷25《永州·山川》(7b)引“柳宗元詩”四句,作“高巖瞰清江,幽窟潛神蛟。開曠延陽景,回薄攢林梢”。

05:“廻”同“迴”,異體字。

06:“梢”字,石刻作“稍”,《補(bǔ)正》按語云:“亦重刻之一證?!焙笥小氨庵弁鏖L梢”之句,故“以兩押梢韻肊改之,不自覺其謬也”?!皹?gòu)”、“搆”通,又行草書“木”、“扌”不分。“反”字,若缺上一筆,則似“仄”字,故方志致誤?!皫p”字,“巓”異體字,而《百家》、《五百》、《鄭定》作“ ”,注云“音顚”?!墩滞ā贰板病辈吭疲骸?,俗顚字,舊注:‘音顚,高遠(yuǎn)也?!薄都崱废缕健跋取表崳骸埃焊哌h(yuǎn)也?!币粡摹摆ⅰ?,一從“宀”,二字原同,而與“巔”不同,如《廣韻》、《集韻》云:“巔:上頂也?!辈槐刂^“高遠(yuǎn)”。此處應(yīng)作“巓”。

07:“庨”字,惟《詁訓(xùn)》文淵閣本作“哮”,《百家》童宗說注:“‘庨’,虛交切。它本或作‘呀哮’?!薄兑艮q》引童注作“下(庨),計交切。一本作‘呀哮’”?!对b訓(xùn)》似即此本,而《詁訓(xùn)》文津閣本作“庨”,《詁訓(xùn)》兩本注:“‘庨’,虛交切?!彼圃鳌皫椤弊?,蓋即清官抄書之訛。《匯錄》未提。用者注意:《詁訓(xùn)》只有清臣抄本,即四庫全書本,而諸本間偶有出入。

08:“以”字,石本從“口”、“人”,異體字?!拜肌弊?,惟《詁訓(xùn)》文津閣本作“青”,而文淵閣本作“菁”,《匯錄》未提。蓋抄書之訛?!堆a(bǔ)正》作“□”,下補(bǔ)注“貫”字,云:“‘羈’下一字,石刻已泐,諸本俱作‘貫’。”今雖石面有凹,而字跡可辨。諸集本注:“‘羈貫’謂交午翦發(fā)以為飾。‘貫’,與‘丱’同?!惫是逯疽浴皝O”誤作“艸”,故又誤改作“草”,又字形相似而誤作“寓”,可知清志杜撰之多。

09:“介”字,《光縣》作“界”字,因音同而誤?!皝F”字,同“世”,異體字。唐人避太宗諱而缺筆或用“代”字。“仕”字,《詁訓(xùn)》作“土”,蓋清抄誤筆。“凾”字,同“函”、“圅”,異體字?!盀枴弊郑c“澧”字體相近,義音俱不同,如“澧”在湖南,流入洞庭湖,而《百家》引孫汝聽注云:“‘澧’,長安水名,《詩》所謂‘澧水東注’者也?!薄兑艮q》引童注云:“一本作‘澧’字者非?!薄栋偌摇放o誤,而字卻誤,蓋抄刊之訛。章士釗《柳文指要》下卷 14《菁茆》(頁 1973)以此句為“指善和里舊宅”,尤誤。子厚別業(yè)在長安西南郊、灃水之畔[3]。方志以“灃”誤作“豐”,故又誤作“豊”?!堆a(bǔ)正》云:“《全唐詩》‘灃’作‘澧’,當(dāng)是刊刻之訛?!睋P(yáng)州詩局本作“灃”,四庫全書本亦然,惟《全唐詩》稿本作“澧”。不知《補(bǔ)正》用何本,疑即內(nèi)府刻本或其底本《全唐詩》正本,均佚。

10:“畒”字,同“畝”、“畞”、“ 畆”,異體字?!陡傻撟謺吩疲骸爱y、畞:上通、下正。”“墝”字,與《音辯》相同,《百家》等集本作“磽”者居多,《匯錄》(頁 786)未及?!拜荨弊?,《音辯》、《唐稿》作“”,《音辯》有注:“音葺,七入切?!奔串愺w字,如《干祿字書》:“、緝:上俗,下正。諸與緝同聲者并準(zhǔn)此?!薄栋偌摇返燃揪鳌凹?,注云:“‘集’,一作‘葺’?!薄兑艮q》是也。二字音同而義通,故誤?!扒稹弊郑ト丝鬃又?,清朝避諱而缺筆(“丘”之“丨”)或改作“邱”?!对b訓(xùn)》文津閣本作“丘”,文淵閣本誤作“土”,蓋缺筆(“丨”)而誤抄?!秴R錄》(頁786)未提。

11:“疏”字通“疎”。“沉”字通“沈”。

13:“包”字通“苞”,此處謂包容,“苞”即綺字,“包”字即可。

14:“水”字與“林”、“川”形近而誤。《補(bǔ)正》云:“《通志》‘山水’作‘山川’?!薄度姟窊P(yáng)州詩局本、四庫全書本亦均作“川”,《補(bǔ)正》未提,所見《全唐詩》同其稿本。

17:“弦”字,音通“絃”,故誤?!陡傻撟謺吩疲骸跋摇⒔L:上弓弦,下琴絃?!贝颂幹^樂器,應(yīng)作“弦”?!氨 弊郑对b訓(xùn)》作“泊”,因音近而誤,蓋清抄失誤。

18:“予”、“余”音義俱同,石本顯作“予”,惟《光縣》作“吾”,義同而誤?!皣E嘐”,石本“嘐々”,“々”即重迭符號。

19:“閒”通“閑”,異體字,而與“間”不同?!对b訓(xùn)》文津閣本作“閑”,文淵閣本作“閒”。

綜述所考:《補(bǔ)正》釋讀視《[光緒]縣志》嚴(yán)正,而錄文未免小誤?!叮酃饩w]縣志》疑非據(jù)石刻拓本而錄者。集本之間,《音辯》與《百家》等互有出入,除異體字外,如“登/宿”、“葺/集”、“肩/堅”、“苞/包”、“墝/磽”等字,石本最近于《音辯》,而稍有不同,如“稍/梢”、“弦/絃”、“予/余”,似據(jù)另本。至于方志所錄,除異體字外,舛誤極多,如 “亭”、“螵”、“見招”等字形而誤,“彝”、“遺”等音近而誤。清志諸版相近,與明志截然不同,蓋沿襲故也。而明志之間亦稍有出入,《[嘉靖]志書》錯訛尤多,《[弘治]府志》較近于石本。《[嘉靖]志書》屬于《通志》之類,與《府志》、《縣志》不同,自為一系統(tǒng)。

總之,與石本全同者無有。石本與諸集本相比,最近《音辯》,又與諸方志相比,較近《[弘治]府志》,而皆稍有不同。至于“稍”、“弦”二字,皆訛字,惟石本與《[弘治]府志》僅有此,蓋出于同一本。前有《[洪武]府志》與此稍不同,不盡沿襲。明時永州有刻本,而刊于萬歷二十年(1592),知府葉清寰編刻,稱《柳文》,共二十二卷,僅載其文,不采其詩①日本南山大學(xué)圖書館、國立臺灣師范大學(xué)圖書館等收藏。。今傳世《柳集》宋刻本四十五卷,其中《音辯》最近于劉禹錫編三十卷本[4]。石本何時何人書刻。

二 柳詩《游朝陽巖》書刻人

《[天順]大明一統(tǒng)志》卷65《永州府·山川》(13a)、《[嘉靖]志書》卷13《永州府·山川》(6b)、《[弘治]府志》卷2《山川》(13b)“朝陽巖”條均云:“古今名賢留題,皆镵于石。(元)結(jié)詩有云……?!薄洞竺饕唤y(tǒng)名勝志.湖南》卷13(6a)“朝陽巖”條亦云:“唐宋名賢題詠,皆镵于石。(元)次山自為歌云……。”皆未及柳詩。蓋皆出于南宋《輿地紀(jì)勝》,卷 56《永州·景物下》“朝陽巖”條云:“舊[經(jīng)]②清輯本(盈齋本、粵雅堂本)脫“經(jīng)”字。宋本《方輿勝覽》卷25《永州·山川》“朝陽巖”條云:“舊經(jīng):‘道州刺史元結(jié)曾維舟山下,以地而東向,遂名朝陽。有記,猶存。’○元結(jié)詩……。”出于《永州圖經(jīng)》,如《輿地紀(jì)勝·永州·縣沿革》“零陵縣”條引《圖經(jīng)》,陳運(yùn)溶《麓山精舍輯本》(王謨《漢唐地理書鈔》所附)《永州圖經(jīng)》采自《輿地紀(jì)勝》“舊經(jīng)”,未及《方輿勝覽》“舊經(jīng)”?!熬S舟山下”等語見于《勝覽》,可以補(bǔ)遺。云:道州刺史元結(jié)[曾維舟山下,]以地高而東其(衍字)門[向]③“東其門”疑“東向”之訛,當(dāng)據(jù)《方輿勝覽》改。,故以朝陽名之。今所刊記猶在。巖下有洞……亭臺凡十六所,自唐迄今名賢留題,皆镵于石④《永州·碑記》“朝陽巖記”條亦云:“元結(jié)所刊記尚在巖下。自唐迄今名公[賢]留 題,皆 镵 于石。”?!泵髂┬煜伎驮鴣碛乐莸浅枎r,亦感嘆曰:“石間鐫刻甚多,多宋、唐名跡。”唐人石刻,原有多少未詳,現(xiàn)存者并不多。據(jù)最近調(diào)查,下以民國末為限,計以145方⑤侯永慧等《朝陽巖摩崖石刻的田野考察》(載《湖南科技學(xué)院學(xué)報》2010年第2期)?!敖▏笏虄H有一幅,故亦列入”,共計146幅,今除此一幅。永州市文化局、永州市文物管理處編《永州石刻拾萃》(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永州古碑調(diào)查表》(頁37) 據(jù)2005年普查,以為114方,侯氏所收視此增多近三分之一,并附《示意圖》標(biāo)出具體位置,既周到又方便。,如今永州零陵地區(qū)中為數(shù)最多。唐刻則有張舟、牛嵸、李當(dāng)、魏淙等題詩⑥詳見張京華《新見唐張舟詩考》(《唐研究》第十六卷,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10年)。頗有新見、新材料,研究唐詩唐史者可參考。、李坦題名⑦《[嘉慶]零志補(bǔ)零》卷中《諸巖題名石刻》(3b)、《[道光]府志》卷18上《金石略》(58b)、《[光緒]縣志》卷14《藝文·金石》(57a)、《[光緒]通志》卷264《藝文·金石》(17a“唐李坦朝陽巖題名”,均作“永州刺史李坦會昌元年三月五日游題”十六字。實(shí)則“永州 刾 (刺)史李坦,會昌元(年)三月五日題”十五字,無“游”字,蓋方志沿誤。郁賢皓《唐刺史考全編》(安徽大學(xué)出版社2000年)卷171《永州》據(jù)華嚴(yán)巖題名石刻,作“李坦:開成五年(840)”,次作“張渾:會昌中”。會昌元年,李坦在任,可以補(bǔ)正《唐刺史考》。袁枚有《朝陽洞觀會昌元年李坦題名》詩云:“朝陽巖高三百尺,李坦如何能鐫石。我想云梯駕六鰲,終難著翅強(qiáng)揮毫。”刻在懸崖高處。,而此《游朝陽巖》一方絕非“唐永州司馬河?xùn)|柳宗元”所書,亦非唐宋人摹刻。何人所書刻,據(jù)管見所及,至今說者有三,皆非是。

一:明·蕭幹?!叮鄣拦猓莞尽吩疲骸鞍福捍吮舟E飄忽而無精神,刻又庸劣,且具銜不稱‘員外司馬’,與華嚴(yán)巖異⑧《金石萃編》卷105(4b)《柳宗直等華嚴(yán)巖題名》、《[道光]府志》卷18《金石略》(50a)、《[嘉慶]府志》卷206《金石》(2a)、《[光緒]縣志》卷13《金石》(34b)“唐馮敘華嚴(yán)巖題名”等錄文作“永州員外司馬柳宗元”。,斷為模勒無疑。其旁有明嘉靖間(1522-1566)通判蕭幹詩刻,與此極相類,則必幹所為也。”蕭幹所書,蓋指《[光緒]縣志》卷14《金石》(68b)“朝陽巖”條所載《蕭幹詩》“行書,九行”者,落款云:“大明嘉靖元年(1522)季春望后二日甲子,承德郎永州府通判滇南順德蕭幹書?!庇志袝?。至今尚有人持此說⑨劉翼平·雷運(yùn)?!读懔暾摗?中國和平出版社2007年,頁225)《千年名勝·朝陽巖石刻》云:“存于朝陽洞摩崖石壁上的這三首石刻,非柳子書法遺墨,而是明代永州通判蕭書刻上去的?!?。

陸氏《補(bǔ)正》早已考證云:“此碑之前尚有‘題朝陽巖’等字,其下有書字及‘正德辛巳九月’等字,意即書刻之年月、姓名,未必是蕭幹所為。要其為明代所鐫,無疑。”駁回《[道光]府志》之說,而未考出其人?!额}朝陽巖》石刻尚存,與元結(jié)所作《朝陽巖下歌》相同(《全唐詩》卷241《元結(jié)二》、四部叢刊本《元次山文集》卷4),可知前刻元結(jié)《題朝陽巖》詩,后刻柳宗元《游朝陽巖》詩,字跡前后一致,本為一幅,為同一人于正德歲次辛巳十六年(1521)所書刻無疑。“題朝陽巖”下小字今仍隱約可見,全文如:

石北山□□袞書,正德辛巳九月。

此外,巖洞內(nèi)另有石刻題《朝陽洞陰潛澗志》在《題朝陽巖》傍。陰潛澗在朝陽巖流香洞。末有小字款署,全文作:

明正德辛巳秋九月五日,石北山人朱袞子文甫書。

“正德”二字書法獨(dú)特,“正”略帶行書,字似“匹”,“德”之“彳”似“忄”,與《題朝陽巖》下小字款署既相符,字跡亦酷似。其書人姓名,《金石補(bǔ)正》未考及,而已審。方志亦錄《朝陽洞陰潛澗志》而釋讀不同,后文詳考。

二:明·朱文甫?!叮酃饩w]縣志》卷 14《金石》“朝陽巖”條(68a)錄“朱文甫序《朝陽陰潛澗志》”一文,“朝陽”下漏“洞”字,后錄全文,“正書,十六行”,釋讀落款作“明正德辛巳秋九月五日,朱文甫書”。而“文甫”非其名。光緒以前有《[嘉慶]零志補(bǔ)零》卷上《補(bǔ)藝文·古文》(11a)錄《朝陽洞陰潛澗志》全文,題下云:“前志刻朱袞《上下洞兩志》,此《志》獨(dú)佚。”下云:“明正德辛巳九月,邑翰林御史朱袞子文”?!耙亍敝^邑人,即零陵縣人。其名作“子文”,為是。

三:清·朱袞,字補(bǔ)山?!叮劭滴酰莞尽肪?21《藝文》(29a-30b)收《朝陽巖志》、《下洞志》,以作者為“朱袞”,今人批注以為“朱袞,清朝人,字補(bǔ)山”①湖南科技學(xué)院圖書館網(wǎng)站(http://lib.huse.cn/lzy)《柳學(xué)期刊》專題專欄連載《[康熙]永州府志》(康熙九年版)批注云:“朱袞:清朝人,字補(bǔ)山,會稽(今浙江紹興)人。工寫竹,有《江灣志》傳世。與明朝正德(1506)年間曾任山東省臨沂知州及明嘉靖二年(1523)曾任福建興化(今莆田市)知府的朱袞,非同一人?!蔽词?,《[雍正]湖廣通志》卷50《鄉(xiāng)賢·永州府》(26a)、《[嘉慶]湖南通志》卷133(10b)、《[光緒]湖南通志》卷168(9b)《人物·明·永州府》等《通志》“朱袞”條皆據(jù)《楚紀(jì)》。同文亦見《本朝分省人物考》“朱袞”條(5b)。。此朱袞,浙江嘉興府秀水縣人,康熙十五年進(jìn)士②《[乾?。菡憬ㄖ尽肪?42《選舉·進(jìn)士》(25a)、 《清代進(jìn)士題名碑錄》,見朱保 烱 等《明清進(jìn)士題名碑錄索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頁762、頁2661)?!叮廴f歷]湖廣總志》卷52《獻(xiàn)征·國朝》(35a)、《[康熙]湖廣通志》卷36《人物·永州府》(32a)“朱袞”條等《通志》類皆不載?!叮矍。莺贤ㄖ尽肪?14《人物·永州府下》(1b)“朱袞”條雖云據(jù)“府志”,而亦未載其號。,清初著名書畫家,尤工寫竹[4]p86。,而此《府志》成于康熙九年③康熙三三年版《府志》卷3《山川·巖·零陵》“朝陽巖”亦載(12b)。,絕非其人。又《朝陽巖志》亦錄入《[嘉慶]零志補(bǔ)零》、《[光緒]縣志》等,皆以為作于正德間,可知作者明人。

四:明·朱袞,字子文?!冻柖搓帩摑局尽肥躺写?,字跡近于行書,亦與《題朝陽巖》等一方相同。末署“石北山人朱袞子文甫書”,《[光緒]縣志》以“文甫”誤為撰人朱氏之名。若為“朱文甫書”,則“朱袞子文甫書”一句謂朱氏名文甫,字袞子,或謂朱袞之子有名文甫者。實(shí)則皆非是,《[光緒]縣志》編者似未翻查《[嘉慶]零志補(bǔ)零》,或見而不同意,抑或不知“甫”字之用歟。凡“甫”字有二用:一則含于人名或人字,如王安石,字介甫;二則另加于人字之后,亦男子美稱,如桂林七星巖刻有“弘光乙酉(元年1645)春日,晉陵吳鐘巒巒雉甫題”。吳鐘巒,字巒雉?;蛴谩案浮弊郑下?,音同“甫”,如稱“莆田方信孺孚若父”[5]p163。方信孺,字孚若?!爸煨栕游母Α敝^朱袞,字子文,亦可稱子文甫。

要之,《游朝陽巖》,明正德十六年朱袞所書刻。朱袞,字子文,號石北。永州明清方志皆有傳,而又互有出入,擬于下文作一考正。

三 方志《朱袞傳》補(bǔ)正

《[道光]府志》卷15上《先正傳·理學(xué)》(8a)有所考前志而詳,云(今以其他方志補(bǔ)遺):

朱袞,字子文,號昭北,永州衛(wèi)人,[居郡城北關(guān)外兩鳳坊。鏞之子也。]④此句僅見于《[嘉慶]縣志》卷8《鄉(xiāng)賢上》“朱袞”條(19a)。少穎悟絕倫,宏[弘]治十一年與兄同登鄉(xiāng)榜,成十五年進(jìn)士,入翰林[庶吉士],以闡明正學(xué)為己任,[尤以詩文著名],時大學(xué)士李東陽稱知人,深器之,遷南京[監(jiān)察]御史,升云南左參政。居官剛介,風(fēng)采凜然,所至奸宄屏跡,卒于滇。[壽至七十二歲卒于任,歸葬河西。]⑤此句僅見于《[嘉慶]縣志》卷8《鄉(xiāng)賢上》“朱袞”條(19a)。[ 為人樸茂,善談?wù)?,如涌泉懸河,清洌澎湃,其為文飆回云結(jié), 崒 嵂 崎 嶬 ,其所蘊(yùn)蓄,人莫能測其崖,至今猶可想見之。]⑥廖道南《楚紀(jì)》(嘉靖二五年1546,《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第48冊)卷42(35a) 有傳,而未及其號、籍貫、撰著。[為當(dāng)時名流所推慕云。]⑦過庭訓(xùn)《本朝分省人物考》(天啟二年1622,《續(xù)修四庫全書》第535冊)卷83《永州府》(5b),而未及其號、籍貫、撰著。著有《詩文集》[所著有《白房集》,藏于家,《續(xù)郡十三志》]。崇祀鄉(xiāng)賢。其后,名縉,字云卿,嘉靖初舉人⑧嘉靖四年舉人,見《[隆慶]府志》卷5《人物表下·皇明舉人》(10b)。,司郟縣諭,清修著作,及遷封邱令。澹泊自守,便民瘁躬。蔣鏊志其墓⑨蔣鏊,正德八年舉人,見《[隆慶]府志》卷5《人物表下·皇明舉人》(10a)、卷14《人物列傳》(9a),著 有 《湘 厓 文集》四卷,未見。《[道光]府志》卷15下《先正傳·高隱》(34b)“厓”作“崖”,略引其《集序》,而卷9下《藝文·集》(148a-150b)中不見其《集》。。

廖道南《楚紀(jì)》載:“袞為御史,忤劉瑾謫(嘉善縣)⑩《武宗實(shí)錄》卷39 (頁1621):“正德三年六月……降監(jiān)察御史朱袞為嘉善縣縣丞?!笨h丞,瑾敗,起南京吏部郎中,官至參政。”而《郡縣》皆佚其事①湖南科技學(xué)院圖書館網(wǎng)站(http://lib.huse.cn/lzy)《柳學(xué)期刊》專題專欄連載《[康熙]永州府志》(康熙九年版)批注云:“朱袞:清朝人,字補(bǔ)山,會稽(今浙江紹興)人。工寫竹,有《江灣志》傳世。與明朝正德(1506)年間曾任山東省臨沂知州及明嘉靖二年(1523)曾任福建興化(今莆田市)知府的朱袞,非同一人。”未是,《[雍正]湖廣通志》卷50《鄉(xiāng)賢·永州府》(26a)、《[嘉慶]湖南通志》卷133(10b)、《[光緒]湖南通志》卷168(9b)《人物·明·永州府》等《通志》“朱袞”條皆據(jù)《楚紀(jì)》。同文亦見《本朝分省人物考》“朱袞”條(5b)。,今補(bǔ)之。

“號昭北”下有注,云:

舊王元弼《志》作“石北”,新《縣志》作“芝北”,而朝陽巖刻作“昭北”,從之。

《[道光]府志》糾正新舊兩志,據(jù)朝陽石刻,應(yīng)可靠。卷18《金石略》采至元朝為止,故未收明人朱袞所作。而此“朝陽巖刻”尚存,清晰可辨,均作“石北”?!芭f王元弼志”謂王元弼《[康熙]零陵縣志》,其說見于卷9《人物·名臣》(27a)、卷8《選舉·進(jìn)士》“弘治十五年壬寅[戌]康海榜”下(12a)“朱袞”條。此外,《[康熙九年]府志》卷16《人物》(17a)亦作“石北”。傳記略同,蓋沿襲,而《[康熙三三年]府志》卷19《人物上·零陵名賢》(43a)“朱袞”條刪去其號②《[乾?。菡憬ㄖ尽肪?42《選舉·進(jìn)士》(25a)、 《清代進(jìn)士題名碑錄》,見朱保 烱 等《明清進(jìn)士題名碑錄索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頁762、頁2661)?!叮廴f歷]湖廣總志》卷52《獻(xiàn)征·國朝》(35a)、《[康熙]湖廣通志》卷36《人物·永州府》(32a)“朱袞”條等《通志》類皆不載?!叮矍。莺贤ㄖ尽肪?14《人物·永州府下》(1b)“朱袞”條雖云據(jù)“府志”,而亦未載其號。。

按《[道光]府志》“朝陽巖刻作‘昭北’”之說,蓋出于《[嘉慶]零志補(bǔ)零》,其卷上《朝陽洞陰潛澗志》末(11b)有注云:“按前志,袞號‘芝北’,此刻‘昭北’,存疑。”有待證實(shí),而《[道光]府志》竟然“從之”?!扒爸尽奔础叮鄣拦猓莞尽匪啤靶驴h志”,蓋謂《[嘉慶]零陵縣志》,其卷7《選舉·進(jìn)士》“宏[弘]治十五年壬戌康海榜”下(16a)云:“朱袞:字子文,號芝北,郡城人。”卷8《鄉(xiāng)賢上》有傳(19a),不及其號。清人皆未翻查明志,如《[隆慶]府志》卷14《人物列傳》(9a)作“石北”,修于明隆慶四年(1570),距石刻所署“正德辛巳(十六年1521)”約五十年,頗近,可置信,又合石刻?!叮奂螒c]零志補(bǔ)零》雖釋讀石刻,因“昭”字下半似“石”而致誤;“芝”則其兄之號,與此相混,詳后。

進(jìn)士之年,亦互有出入?!叮劭滴酰菘h志》卷8《選舉·進(jìn)士》作“弘治十五年壬寅”,其十五年歲次應(yīng)作“壬戌”,又《[康熙九]府志》卷16《人物》作“領(lǐng)弘治戊午(十一年1498)鄉(xiāng)薦,登正德壬戌進(jìn)士”,《[康熙三三]府志》卷19《人物》亦作“宏治戊午舉人,正德壬戌成進(jìn)士”,正德年間無“壬戌”,而《[康熙三三]府志》卷14《選舉·進(jìn)士年表》(33b)入“(弘治)十五年壬戌”。清志與明志不同,如《[嘉靖]志書》卷13《永州府·科甲·進(jìn)士·本府》(52b)云:“朱袞:弘治壬戌康海榜,歷升副使?!薄叮奂尉福葜緯房诩尉冈?1522),僅距二十年,時極近,可從。稍后,《[嘉靖]府志》卷4《科甲·本府·進(jìn)士》(1b)云:“朱袞:永州衛(wèi)武生,弘治壬戌廖[康]海榜,歷翰林庶吉士,終右參政。”“廖”字因形近而訛。又《[隆慶]府志》卷5《人物表下·皇明進(jìn)士·零陵》(2a)、《[萬歷]湖廣總志》卷37《選舉表·國朝進(jìn)士》(20a)“弘治壬戌康海榜”中亦見其名。此均符合《明代進(jìn)士題名碑錄》①《明清進(jìn)士題名碑錄索引》(頁762、頁2490)?!叮劭滴酰萃ㄖ尽肪?6《人物·永州府》(32a)“朱袞”條僅作“弘治進(jìn)士”,而卷19《選舉·進(jìn)士》(53a)見于“弘治壬戌科”下,《[嘉慶]通志》卷133(10b)、《[光緒]通志》卷168《人物·明·永州府》(9b) “朱袞”條作“宏治壬戌進(jìn)士”。,如“弘治十五年壬戌科:第一甲三名(康海、孫淸、李廷相)”下“第二甲九十五名”中見有“朱袞:湖廣永州衛(wèi)籍,直隸長洲縣人”一條。朱袞,本為江南長洲縣人,后編入永州衛(wèi)戶籍,故《[隆慶]長洲縣志》卷6《科第·國朝進(jìn)士》(22a)“弘治十五年壬戌科康海榜”下亦見“朱袞:字子文,監(jiān)察御史”,《[道光]云南通志稿》卷112《秩官·官制題名·明文職官姓氏》“副使”條(22a)亦云:“朱袞:長州[洲]人②同卷“左參議”條(13a)作“朱袞:零陵人,進(jìn)士”?!白髤⒄睏l(7a-9a)、“右參政”條(9a-12b)不錄其名。后文考其官歷。,進(jìn)士?!倍叮廴f歷]總志》、《[康熙]通志》卷19《選舉·進(jìn)士》(53a)作“朱袞:永州衛(wèi)籍,長沙人”?!吧场弊帜恕爸蕖敝灑邸叮廴f歷]總志》卷38《選舉·舉人》(48a)、《[康熙]通志》卷21《選舉·舉人》(7b)“弘治戊午科”下皆作“永州人”。,形近而誤。

《[康熙]府志》作“正德壬戌”,乃“弘治壬戌”之誤?!叮奂尉福莞尽酚涊d年代次序有所顛倒,如“朱袞:弘治壬戌(十五年)”條前有“沈良佐:正德戊辰(三年)”條,與《[嘉靖]志書》不同。由此推測,《[康熙]府志》所據(jù)舊志或某史料有次序顛倒,誤以“弘治”為“正德”。

又據(jù)《[隆慶]府志》、《[萬歷]大明一統(tǒng)志》卷65《永州府·人物》(31a)④《統(tǒng)志》天順版(經(jīng)廠原刻本)固未及錄嘉靖人,“朱袞”等條為萬歷版(萬壽堂刊本)據(jù)《府志》所補(bǔ)。以及《[康熙]府志》、《[康熙]縣志》、《[嘉慶]縣志》等本傳,朱袞著有《白房集》、《續(xù)郡十三志》⑤《[道光]府志》卷9下《藝文志·史·地理》(40b)采自《零陵著述目》作“續(xù)郡志十三志”,不通,后“志”字似“卷”之訛,實(shí)則前“志”衍字,如《[隆慶]府志》卷12《藝文》(5b)作“續(xù)郡十三志一冊”。[40],而《通志》之類均未著錄。《白房集》,即《[道光]府志》所云《詩文集》?!叮勐c]府志》卷 12《藝文志》(5b)作“《白房集》六冊”,蓋即《白房雜興》三卷(詩集)、《白房雜述》三卷(文集) 、《續(xù)集備遺》一卷,整本尚存,詳見后文。卷首有《白房集序》云:

字子文,號石北,起家弘治壬戌進(jìn)士。乃甫節(jié)庵公、兄芝北公,俱以科目顯。

朱袞之字、號及其進(jìn)士年代,皆與《[隆慶]府志》等明志相符,又如《[嘉靖]志書》卷13《永州府·科甲·舉人·本府》(53b)亦云:“朱扆:弘治戊午科?!薄澳烁Α敝^乃父,《[嘉靖]府志》卷4《科甲·本府·舉人》(6b):“朱鏞:天順壬午科?!雹蕖叮奂尉福葜緯肪?3《永州府·科甲·舉人·本府》(53a)中不見,《[隆慶]府志》卷5《人物表·皇明舉人》中二人俱見?!叮廴f歷]總志》卷38《選舉·舉人》(38a)、《[康熙]通志》卷29《選舉·舉人》(70a)誤作“朱牖”,與“鏞”字形近而訛?!叮劭滴酰菘h志》最詳,卷8《鄉(xiāng)薦》“天順六年壬午科”(18a)見“朱鏞:朱袞之父”;“弘治十一年戊午科”(19b)見“朱袞:《禮記》,字子文,號石北,壬戌進(jìn)士,鏞之子。朱扆:《禮記》,袞兄,同榜”;又卷8《鄉(xiāng)貢·明封贈》(29b)云:“朱鏞:經(jīng)魁,以子袞贈監(jiān)察御史?!庇纱丝芍?,“芝北”乃朱扆之號,其弟袞號“石北”,二人名俱從“衣”字,號俱含“北”字;其父朱鏞,號節(jié)庵?!叮奂螒c]零陵縣志》卷7《選舉·舉人》“朱鏞”(22a)、“朱扆”(23b)、卷7《封贈·明》“朱鏞”(55b)略同,而以朱袞之號作“芝北”,以朱扆之號作“芝南”,又誤,當(dāng)從《白房集序》及朝陽巖現(xiàn)存石刻。由此可知,《縣志》最詳而不可盡信,又《[嘉慶]零志補(bǔ)零》雖據(jù)石本補(bǔ)遺,極為貴重有用,而亦不可盡信,用者須謹(jǐn)慎。若有實(shí)物尚存,不如作實(shí)地考察再次確認(rèn)。實(shí)則,《白房集》中習(xí)見“石北子”、“石北子朱袞”之語。其號“石北”,故自稱“石北子”,其字“子文”,故自稱“子文甫”。由此暴露《府志》、《縣志》皆未查檢《白房集》,恐清時已佚而不傳,下文容詳考。至于“白房”之稱,亦似朱袞之號,如清代金石學(xué)者翁方綱以為“白房蓋所居之地名”[6]p332,而《序》中有云:“先生顧不欲以言語文字炫赫當(dāng)世,乃以‘白房’名《集》,非詩人尚烱之義,《大易》‘白賁’之旨乎?!薄缎颉纷髡吣擞乐莺髮W(xué),若為“所居之地名”,應(yīng)得知。“白房”必非地名。

至于“升云南左參政?!溆诘帷钡仁论E,尤誤?!叮奂螒c]縣志》亦作“升云南左參政”而無“卒于滇”,《[隆慶]府志》、《[萬歷]明統(tǒng)志》稍不同,均作“升云南副使、左參政”,《楚紀(jì)》、《本朝分省人物考》均作“出補(bǔ)云南參議,轉(zhuǎn)按察副使,進(jìn)參政”,近是而未精確。據(jù)《明實(shí)錄》⑦《武宗實(shí)錄》卷96 (頁1678)、卷125 (頁1707) 、《世宗實(shí)錄》卷19(頁1803)、卷45 (頁1829)。,正德八年正月“升南京吏部郎中朱袞為云南布政司左參議”,十年五月“升云南布政司左參議朱袞為云南按察司副使”,嘉靖元年三月“云南按察司副使朱袞服闋闋,復(fù)除原任”,三年十一月“升云南按察司副使朱袞為四川布政司右參政”,可知方志所載多有缺漏,應(yīng)作“升云南左[參議],[轉(zhuǎn)按察副使,][進(jìn)四川右]參政”。“滇”謂云南,則似未“卒于滇”。

朱袞生卒年皆未見載,墓在“零陵縣河西二里陶家沖”,其兄朱扆墓在“縣東仙人橋”,其子朱縉墓在“城北湘口”①見《[嘉慶]縣志》卷16《古墓》(5b)、《[嘉慶]通志》卷183《陵墓·永州府·零陵縣》(23b)、《[道光]府志》卷10《古跡·明墓》(37b)、《[光緒]縣志》卷1《地輿·陵墓》(62b)等沿襲。仙人橋在“城東十里。同治辛未李星輝等倡建石拱”,見《[光緒]縣志》卷2《建置·橋》(25b)。前者湖廣景陵人,后者直隸撫寧人,故曰“分南北”。,永州舉人蔣鏊曾撰《墓志》②《[嘉慶]縣志》卷9《鄉(xiāng)賢》“朱縉”條(32a)載蔣鏊《墓志》一段。梁章巨《巧對錄》 (道光二九年1849,岳麓書社1991年)卷5亦錄:“明代制義得人之盛,莫過于弘治朝,……又壬戌魯鐸榜,復(fù)有永平魯鐸,又有兩朱袞,一貌美,一貌不揚(yáng)。時有對云:‘魯鐸分南北;朱袞判妍媸?!?。朱袞歿后“崇祀鄉(xiāng)賢”,即入鄉(xiāng)賢祠,祠曾在縣學(xué)戟門之右,見于《[隆慶]府志》卷8《創(chuàng)設(shè)上·學(xué)?!ち懔昕h學(xué)》(21b)“鄉(xiāng)賢祠”條下所祀之中。清志載入永州府學(xué)鄉(xiāng)賢祠,必誤③《[道光]府志》卷4下《學(xué)?!ち懔昕h學(xué)》“鄉(xiāng)賢祠”條(2b)亦見其名,而卷4上《學(xué)?!び乐莞畬W(xué)》“鄉(xiāng)賢祠”條(15b)亦舉“雷復(fù)、朱袞、熊繡”三人,重見朱袞,誤致混入。雷復(fù)、熊繡見于《[隆慶]府志》卷8《創(chuàng)設(shè)上·學(xué)?!び乐莞畬W(xué)》“鄉(xiāng)賢祠”條(20a)?!叮劭滴蹙牛莞尽酚乐莞畬W(xué)、零陵縣學(xué)俱與《[隆慶]府志》相同。朱袞見祀于縣學(xué)鄉(xiāng)賢祠,非府學(xué)?!叮劭滴跞莞尽肪?3《學(xué)宮·零陵》“鄉(xiāng)賢祠”條(2b)“朱”誤作“宋”?!叮鄣拦猓莞尽肪?下《藝文志·集》(148b)載《白房集》,采自《零陵著述目》,編按云:“案是《集》征之,其裔二希云:‘國朝征入《四庫》,并無存稿?!薄!叮勐c]府志》始修于隆慶四年(1570)七月,脫稿于十一月,五年二月刊成,又《白房集序》云:“先生歿且久,評采月旦,崇祀里社?!雹堋叮奂尉福莞尽肪?《學(xué)校·零陵》(4a)、卷3《祠廟·本府·零陵縣附》“鄉(xiāng)賢祠”(5a)未載所祀人名。《浙江省第六呈送書目》(《四庫采進(jìn)書目》,原名《各省進(jìn)呈書目》收入《涵芬樓秘籍》第十集)頁124):“白房集三卷,續(xù)集一卷,白房雜述三卷。明朱袞著。六本?!薄墩憬蛇M(jìn)遺書總錄簡目》(乾隆三九年)(同上書頁297):“白房集三卷:續(xù)集三卷,白房雜述三卷???。明云南參政上虞朱袞撰?!薄鞍追考怼币芍^《白房集》七卷中《白房雜興》三卷,《簡目》“續(xù)集三卷”之“三”疑即“一”之訛。又此朱袞非“上虞”人,疑與字朝章者相混。則蓋卒于隆慶年前,又《集》中有嘉靖十八年(1539)以后所作⑤《雜述》卷2《五馬橋銘紀(jì)成事也有敘》(20a)有云:“嘉靖十八年夏華陰渭北子趙廷文氏來牧永州?!敝煨査圃谟?。 《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稿本)》,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圖書館整理,齊魯書社1996年,第四冊頁765。,弘治十一年(1498)舉人,“壽至七十二歲卒于任”,則應(yīng)生于成化間(1465-1487),卒于嘉靖間(1522-1566)中期。假設(shè)卒于嘉靖二五年,則生于成化十一年。據(jù)《明實(shí)錄》⑥《世宗實(shí)錄》卷517(頁2301)。《嘉業(yè)堂藏書志》,吳格整理,復(fù)旦大學(xué)出版社1997年,頁765。,嘉靖四十二年正月“巡按直隸御史溫如璋等奏報:……詔賞總督楊選、巡撫徐紳、薊州總兵孫臏……等各賞銀有差,其補(bǔ)練不及數(shù)者……朱袞等奪俸二月”,此“朱袞”恐非其人。

除清初“朱袞”外,明時亦有同姓同名者,共三人,又皆嘉靖間人,故至今往往相混⑦如《浙江采進(jìn)遺書總錄簡目》 (《四庫采進(jìn)書目》,吳慰祖校訂,商務(wù)印書館1960年,頁297)“白房集三卷”條下以撰者為“上虞朱袞”;《[民國]鹽乘縣志》卷13、《中國歷代詩文別集聯(lián)合書目(10)》(王民信主編,臺北聯(lián)經(jīng)出版事業(yè)公司1983年,頁239) 、楊廷福等《明人室名別稱字號索引(下)》(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頁93)以 為朱袞號三 峯 、白房。又湖南科技學(xué)院圖書館網(wǎng)站《柳學(xué)期刊》專題專欄連載《[康熙]永州府志》批注所提“嘉靖二年曾任福建興化知府的朱袞”即字朝章者。。一人字子文,永州人;一人字文龍,江西德化人,嘉靖四十年(1561)鄉(xiāng)薦⑧《[雍正]江西通志》(四庫全書本)卷92《人物·九江府·明》(45a)、《[光緒]江西通志》卷165《列傳·明》(28b)。;一人字朝章(1479-1565),號三峰,浙江上虞人,弘治十五年進(jìn)士,曾出任興化知府⑨見謝讜《謝海門集》(嘉靖四四年1565)卷16《三峰先生行狀》(23a)、《壽三峰翁賦》(4a)?!都凡厝雵覉D書館(臺灣)。。今有“上虞三峯朱袞”撰《觀微子》一卷,收于《百陵山學(xué)》、《說郛續(xù)》⑩《叢書集成初編》第606冊(《叢書集成簡編》第186冊)據(jù)《百陵山學(xué)》(王文錄輯,萬歷十二年1584刊)排印。《說郛續(xù)》 (明陶珽編清順治三年李際期宛委山堂刻本,上海古籍出版社《說郛三種》第9冊頁53) 卷2 作“上虞朱袞”,缺“三 峯 ”二字。。據(jù)《明代進(jìn)士題名碑錄》“弘治十五年壬戌科”下“第三甲一百九十九名”中見“朱袞:營州左屯衛(wèi)軍籍,浙江上虞縣人”,即其字朝章者也??芍巳伺c永州朱袞同年進(jìn)士,故謝讜《三峰先生行狀》云:“壬戌中康海榜進(jìn)士,會選翰林庶吉士。當(dāng)事者首取先生,既而查少禮經(jīng),乃以榜中同姓名者舉焉。且云:‘名姓相同,難處一館?!壬觳慌c,授工部都水司主事?!币鄬儆乐葜煨栔隆S?,褚人獲《堅瓠續(xù)集》(康熙間)卷3《孝廟人材》云:“弘治間……又壬戌魯鐸榜,復(fù)有永平魯鐸①,有兩朱袞,一美貌,一貌不揚(yáng)。時有對曰:‘魯鐸分南北,朱袞別妍媸?!雹谟乐葜煨枮椤懊烂病迸c否,非所敢知。

四 朱袞《白房集》及其價值

《白房集》一書,傳世稀罕,何時刊刻,難以考定,自清迄今說者不一。

據(jù)道光間永州朱袞后裔之言,清朝已“征入《四庫》”③《[道光]府志》卷4下《學(xué)?!ち懔昕h學(xué)》“鄉(xiāng)賢祠”條(2b)亦見其名,而卷4上《學(xué)?!び乐莞畬W(xué)》“鄉(xiāng)賢祠”條(15b)亦舉“雷復(fù)、朱袞、熊繡”三人,重見朱袞,誤致混入。雷復(fù)、熊繡見于《[隆慶]府志》卷8《創(chuàng)設(shè)上·學(xué)?!び乐莞畬W(xué)》“鄉(xiāng)賢祠”條(20a)?!叮劭滴蹙牛莞尽酚乐莞畬W(xué)、零陵縣學(xué)俱與《[隆慶]府志》相同。朱袞見祀于縣學(xué)鄉(xiāng)賢祠,非府學(xué)?!叮劭滴跞莞尽肪?3《學(xué)宮·零陵》“鄉(xiāng)賢祠”條(2b)“朱”誤作“宋”?!叮鄣拦猓莞尽肪?下《藝文志·集》(148b)載《白房集》,采自《零陵著述目》,編按云:“案是《集》征之,其裔二希云:‘國朝征入《四庫》,并無存稿。’”,又見于《浙江進(jìn)呈書目》(乾隆三九年1774)④《[嘉靖]府志》卷2《學(xué)校·零陵》(4a)、卷3《祠廟·本府·零陵縣附》“鄉(xiāng)賢祠”(5a)未載所祀人名。《浙江省第六呈送書目》(《四庫采進(jìn)書目》,原名《各省進(jìn)呈書目》收入《涵芬樓秘籍》第十集)頁124):“白房集三卷,續(xù)集一卷,白房雜述三卷。明朱袞著。六本?!薄墩憬蛇M(jìn)遺書總錄簡目》(乾隆三九年)(同上書頁297):“白房集三卷:續(xù)集三卷,白房雜述三卷???。明云南參政上虞朱袞撰?!薄鞍追考怼币芍^《白房集》七卷中《白房雜興》三卷,《簡目》“續(xù)集三卷”之“三”疑即“一”之訛。又此朱袞非“上虞”人,疑與字朝章者相混。,而《四庫全書總目》未著錄,至于民國時期所編《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稿本)》,錄“白房雜述三卷、雜[雜]興三卷、續(xù)集備遺一卷”,題下注云:“吳興劉氏嘉業(yè)堂藏,明正德刊本?!雹荨峨s述》卷2《五馬橋銘紀(jì)成事也有敘》(20a)有云:“嘉靖十八年夏華陰渭北子趙廷文氏來牧永州。”朱袞似在永。 《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稿本)》,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圖書館整理,齊魯書社1996年,第四冊頁765。此謂清代浙江湖州藏書世家嘉業(yè)堂舊藏本,清末書樓主人劉承幹(1882-1963),前后刊印《嘉業(yè)堂叢書》、《八瓊室金石補(bǔ)正》等。至民國后期藏書陸續(xù)散出,今有《嘉業(yè)堂藏書志》⑥《世宗實(shí)錄》卷517(頁2301)?!都螛I(yè)堂藏書志》,吳格整理,復(fù)旦大學(xué)出版社1997年,頁765。,初由繆荃孫撰稿,吳昌綬繼之,又董康賡續(xù)成書,其卷4《集部》錄“白房雜述三卷、雜興三卷、續(xù)集一卷:明刻本”,繆荃孫(1844-1919)曰:“是書曾有《序》,不著姓氏,玩其語意,蓋鄉(xiāng)之后學(xué)也?!端膸臁肺词?。”董康(1867-1947)補(bǔ)曰:“《集》殆正德刻本,黑口,四圍雙邊。《序》文未題撰人姓氏。”余所記與《續(xù)修四庫提要》略同,蓋見采錄。至其事略,董氏僅提《集》中《先母劉氏行狀》,未及《序》中之語?!冻柖搓帩摑局尽窞檎率?1521)九月所書刻,收入《白房雜述》卷2(2a),又《集》收嘉靖年間所作不少。正德(1506-1521)在嘉靖(1522-1566)之前,故絕非“正德刊本”。此書見著錄于《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稿本)》,而至于今人所編《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續(xù)修四庫全書》等①《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季羨林總纂,齊魯書社1997年)、《四庫全書存目叢書補(bǔ)編》(齊魯書社2001年)、《四庫未收書輯刊》(璘羅主編,北京出版社2000年)、《續(xù)修四庫全書》(顧廷龍等主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亦均未收。

國家圖書館(臺灣)收藏《白房集》兩部,一部即《白房雜興》三卷、《續(xù)集[備遺]②《目錄》缺“備遺”二字?!芬痪?、《白房雜述》三卷,八冊;一部不全,僅有《白房雜述》三卷,三冊。卷首無《目錄》,僅有《白房集序》一文,有藏印“吳興劉氏嘉業(yè)堂臧書記”在《白房集序》題下及每卷首葉。此乃“吳興劉氏嘉業(yè)堂藏,明正德刊本”者也。國圖藏本《序》文不全,缺 1b·2a,而繆荃孫引《序》文兩條,“先生以學(xué)鳴世……”一條見于1b,“以文名見忌儕輩……”一條見于2a,則原無缺葉。國圖本標(biāo)簽及《目錄》[7]p1035均作“明嘉靖間永州刊本”,不知何據(jù),既非正德刊本,又非永州刊本,恐亦非嘉靖間所刊。《集》中習(xí)見“嘉靖”、“永州”之詞,而《雜述》卷2末有“桂陽州刊字匠謝義[財曉]禮□”十二字③“財曉”二字橫書,小字?!岸Y”下字,國家圖書館目錄作“倉”,疑非是。?!肮痍栔荨?,明時衡州府桂陽州,位于永州府東南、郴州之西,即今湖南桂陽縣,則似非“永州刊本”。何年刊刻,存疑,下文容再考。

北京圖書館曾有一部,不全,即《白房雜興》三卷、《續(xù)集遺備》一卷,四冊,明刊本。王重民《中國善本書提要》錄此書云:“卷端有序文兩葉,缺下款……疑尚有《續(xù)集》。然是《集》殊少著錄,今不知都凡若干卷?!雹芡踔孛瘛吨袊票緯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頁584。非是,尚有《白房雜述》三卷,可以補(bǔ)正。北圖本版式與國圖本相侔(今據(jù)日本國會圖書館所藏攝制北平圖書館善本膠片本),《序》文亦不全,而所缺不同,僅有1ab、2ab,即“兩葉”,下缺3a,即“缺下款”。

此外,內(nèi)閣文庫(日本)亦收藏一部,七卷兩冊,版式與前兩種相同,有《序》無《目錄》,而內(nèi)閣本、北圖本《序》在《白房雜興》之前,國圖本即嘉業(yè)堂舊藏本在《白房雜述》之前。內(nèi)閣本被視為“萬歷九年序刊”⑤《內(nèi)閣文庫漢籍分類目錄》(日本·內(nèi)閣文庫1956年,頁354下)。,一說改“九”作“十”⑥如《京都大學(xué)人文科學(xué)研究所漢籍目錄》(日本·同朋舍1981年,頁502下)作“東京內(nèi)閣文庫藏萬歷十年序刊本”。,為是。此本《序》文完整,見有“余自發(fā)丱即慕吾永故翰林石北朱先生……業(yè)釋褐游兩都……先生歿且久,評采月旦,崇祀里社”等語,可知朱袞入鄉(xiāng)賢祠后,應(yīng)在隆慶(1567-1572)初之后,為永州后學(xué)進(jìn)士者所撰。又《序》末“謹(jǐn)序”后(3ab)改行而題“峕萬歷壬午歲仲秋望吉,欽差提督操江兼管巡江南京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前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后學(xué)生呂藿頓首拜書”,此合明人序文款式。呂藿,亦零陵人,嘉靖四一年(1562)進(jìn)士⑦《[康熙]府志》卷16《人物中·零陵名賢》(20b)、《[康熙]縣志》卷9《名臣》(27b)、《[嘉慶]縣志》卷8《鄉(xiāng)賢》(21a)等有傳。,與《序》中之語相符。然則此書為“萬歷壬午歲”十年(1582)序刊本不容置疑。然而有一懷疑:國圖本有《序》第三葉而文至“謹(jǐn)序”為止,下空白,無呂藿款署,符合嘉業(yè)堂本“曾有《序》,不著姓氏”者。是否原有序人呂藿自署,后印本刪此。呂藿著有《巢云閣集》,未見⑧方志《傳》云:“藏于家?!彼莆锤惰?。,無從確考。又有令人疑惑者,如《[隆慶]府志》卷12《藝文》(5b)錄云:“《白房集》六冊:國朝零陵朱袞撰?!独m(xù)郡十三志》一冊:撰刊同上?!彼埔芽獭H羰莿t應(yīng)刊在《[隆慶]府志》以前,即卒后不久,非萬歷年間。何時刊刻,材料有限,未敢斷定,有待新發(fā)現(xiàn)更考。

《白房集》一書既屬文學(xué),又富有史料價值。《白房雜述》卷2收《朝陽巖志》、《朝陽巖下洞志》、《朝陽洞陰潛澗志》,石刻尚存,校勘者當(dāng)參用。尤其對柳宗元研究大有益,如董康評論曰:“《雜述》曁《續(xù)集》為文,格律簡峭,大似柳州,其所蘊(yùn)蓄,莫可窺測?!辟x予高評價,繼而《續(xù)修四庫提要(稿本)》敷衍此評云:“今觀其《集》中文字,以山水游記最擅勝場,《朝陽巖》、《西山》、《愚溪》、《萬石亭》、《石門精室》、《袁家渴》、《黃溪》、《澹山巖》諸志,皆能綴次瑣屑,刻鏤物態(tài),鉤深縋幽,辭無枝蔓,蓋栁子厚敷教之鄉(xiāng),盼蠁前修,同其軌躅。正、弘間詩人,簡煉有法如(朱)袞者,實(shí)未多覯。”賞識之語又合乎《序》者所解“白房”之義。書刻《游朝陽巖》一事亦可證宗仰子厚,并對《永州八記》等相關(guān)柳宗元遺址皆有所作。朱袞,明代古文作家,私淑子厚,祖述柳文,文學(xué)研究者可以從《白房集》中探討柳文對后人之影響,尤其山水游記作品多描述明時之貌,地理考證者得以搜集不少史料,今略舉一二,如《愚溪志》(4b)云:

又篇末往往加以自注,如:

右溪當(dāng)州城西黃葉渡上十步許,附入瀟水,溯流上幾千余步為鈷潭,愚丘等七勝附麗潭旁,聚為一勝。

由此可知,明代中期黃葉渡在愚溪口旁,僅十步,極近;永州人以為溯愚溪而上幾乎“千余步”⑨“幾千余步”一句,既曰“幾千”,又曰“余步”,文意恐不妥,此“幾”疑屬副詞,謂幾乎、殆。又,凡古代量詞“步”約五尺,如柳文所用,而此“步”似行步量地,謂半步,即跬。之處有鈷鉧潭在,蓋近于石刻“鈷鉧潭”三字大書現(xiàn)存之處;“愚丘等七勝”即“八愚”中除愚溪外七愚,皆在鈷鉧潭旁;潭西小丘、《八愚詩》俱早已不見。又《西山志》(3a)云:

今山在溪陰,故無恙。

篇末自注云:

右山在城西,旁出冉溪之上,特為一勝。

可知朱袞以為西山在“溪陰”,謂愚溪之南,即今糧子嶺,非芝山。崇禎十年(1637)徐霞客探訪,亦懷疑①《楚游日記》云:“執(zhí)土人問愚溪橋,即浮橋南畔溪上跨石者是”,即朱云“黃葉渡上十步許 ”;徐曰“鈷潭,則直西半里,路旁嵌溪者是?!ㄖ蔽魅ァ?半 里,過柳子祠,再西將抵茶庵……石上刻‘鈷潭’三大字”,即朱曰“溯流上幾千余步”之處;徐云“按是水發(fā)源于永州南百里之鴉山”,即朱曰“源出鴉山?!w鴉山,灌陽之北谷也”;徐曰“求西山亦無知者。后讀《芝山碑》,謂芝山即西山,亦非也,芝山在北遠(yuǎn)矣,當(dāng)即柳子祠后圓峰高頂,今之護(hù)珠庵者是?!巧街疄槲魃綗o疑”,芝山亦在溪北,不合朱袞“在溪陰”之說。,朱《志》在約一百年前。又,文中引柳文《愚溪詩序》作“曰冉溪”,同《音辯》、《文苑英華》?!兑艮q》有注云:“‘曰’,一本作‘為’?!逼溆嗉救纭对b訓(xùn)》、《百家》、《五百家》、《鄭定》、《世綵》皆作“為冉溪”,注:“‘為’,一作‘曰’?!笨芍煨査帽窘凇兑艮q》,合乎上文所考。

結(jié) 語

綜述所考:永州朝陽巖洞內(nèi)刻有“唐永州司馬河?xùn)|柳宗元《游朝陽嵒遂登西亭二十韻》”,為永州人朱袞于正德十六年(1521)所書刻。其所據(jù)文字,在傳世《柳集》諸本中最近于《音辯》本即《增廣注釋音辯唐柳先生集》,又在明清方志所錄之中最近于《[弘治]永州府志》。至于 “稍”、“弦”二字,集本皆作“梢”、“弦”,石本之訛字卻與《[弘治]永州府志》相符,蓋同出一轍,屬于與《音辯》同一系統(tǒng)?!叮酆槲洌萦乐莞尽?、《[嘉靖]湖廣圖經(jīng)志書》亦與《[弘治]府志》時代接近,而舛誤極多,自為另一系統(tǒng)。由此臆測,《[弘治]府志》所載雖在遞修傳抄之中難免訛字,而疑出于南宋永州刻三十卷本,其余詩文如何,有待校對再深考。

朱袞,字子文,號石北山人,弘治十五年(1502)進(jìn)士,生于成化年間,卒于嘉靖年間中期,年七十二歲,卒后祀于零陵縣學(xué)鄉(xiāng)賢祠。朱氏本貫長洲縣,遷籍于零陵縣。其父朱鏞,號節(jié)庵,其兄朱扆,號芝北,其子朱縉,字云卿,號晴峰②其號僅見于《[嘉慶]縣志》卷7《選舉·舉人》(24b),云:“朱縉:號晴峰,河南封邱縣知縣,袞之后?!辈患捌渥?,而卷9《鄉(xiāng)賢》“朱縉”條(32a)字、號均錄,而不提“袞之后”。,三代皆舉人,可謂明時永州世家。朱袞著有《白房集》七卷,尤善古文,尋子厚《永州八記》等地皆有所作,無愧于祖述柳文者之稱。管見所及,《白房集》現(xiàn)存三種明刊本,版式相侔,而惟日本內(nèi)閣文庫藏本完整,殆海內(nèi)孤本。愚奉勸永州柳學(xué)會同仁用此作一研究,所獲必不少。

[1]戶崎哲彥.韓愈撰《柳州羅池廟碑》之復(fù)原及其廟碑失存年代考略[A].柳宗元國際學(xué)術(shù)討論會.柳宗元研究文集[C].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2005.

[2]戶崎哲彥.柳宗元の荘園と唐長安県—— 柳 宗元の故郷? 荘園をめぐる唐代長安城里坊? 長安県郷里に関する歴史地理學(xué)的考察の試み(下)[J].滋賀大學(xué)經(jīng)濟(jì)學(xué)部研究年報,1995,(2).

[3]戶崎哲彥.簡州石刻柳宗元《永州八記》再考——その底本と宋代蜀本《柳集》の系統(tǒng)[J].島大言語文化,2010,(29).

[4]單錦珩.浙江古今人物大辭典(上編)[Z].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8.

[5]戶崎哲彥.中國乳洞巖石刻の研究[M].東京:白帝社,2007.

[6]翁方綱等著,吳格等標(biāo)校.白房集提要[A].四庫提要分纂稿[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6.

[7]國立中央圖書館.國立中央圖書館善本書目(增訂二版)[M].臺北:臺灣書店,1986.

I209.9

A

1673-2219(2011)05-0011-10

2011-03-03

戶崎哲彥(1953-),男,日本島根大學(xué)法文學(xué)部教授。已出版《唐代中期的文學(xué)與思想——柳宗元及其周圍》、《柳宗元在永州——關(guān)于永州流謫期間柳宗元活動的研究》、《柳宗元永州山水游記考——中國山水文學(xué)研究其一》、《桂林唐代石刻的研究》、《中國乳洞巖石刻的研究》等著作6種,發(fā)表論文170余篇。

(責(zé)任編校:張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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