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 蔚

通常來說，一個國家的公民素質可以從一個側面反映這個國家在國際舞臺上的形象。作為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的東道國，中國公民的素質也得到了較為全面的展現(xiàn)，并得到了外界的肯定。這些都得益于中國公民意識的普遍提高。本文將主要從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來探討中國公民意識的發(fā)展。

一、中國政府公民意識與觀念的轉變

培養(yǎng)高素質的公民以促進個人自由而全面的發(fā)展是政府的基本職責，而公民素質的提高依賴于公民教育。因此，政府在公民教育方面發(fā)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從2008年北京奧運會、2010年上海世博會可以看到中國政府在公民教育中關于公民意識和觀念的轉變，即人文、綠色和開放。

（一）人文奧運、人文世博

實踐證明，完善的民主制度在一個普遍缺乏現(xiàn)代公民意識的社會里難以真正建立。因為，“如果一個國家的人民缺乏能夠賦予先進制度以生命力的廣泛的現(xiàn)代的心理基礎，如果掌握和運用先進制度的人本身從心理、思想、態(tài)度和行為上還沒有經(jīng)歷一場向現(xiàn)代性的轉變，那么失敗和畸形發(fā)展就是不可避免的”①阿歷克斯·英格爾斯等：《人的現(xiàn)代化》，殷陸君編譯，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4頁。。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促進了民眾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但是，“缺乏公民意識，是中國與先進國家的最大差距?！雹诶钌髦骸缎薷膽椃ㄅc公民教育》，載《改革》1999年第3期，第5頁。自提出“以人為本”的科學發(fā)展觀以來，在建設和諧社會的進程中，政府一直注重公民意識的培育和養(yǎng)成。在籌備和舉辦奧運會、殘奧會和世博會的過程中，組委會本著“以人為本”的原則，在開展各項活動的同時注重提高公民自身的人文意識。作為北京奧運會的核心理念，“人文奧運”的終極追求目標是“以人為本”，使人性得到全面而自由的發(fā)展，人格不斷完善。實踐人文奧運理念的過程推動了中國政府對于公民教育觀念的進一步轉變，即從注重傳統(tǒng)的道德教育轉向培育和養(yǎng)成公民意識。在“以人為本”的科學發(fā)展觀的指導下，上海世博會也為中國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打開了新的局面?！俺鞘?，讓生活更美好”的主題致力低碳經(jīng)濟發(fā)展方式、可持續(xù)發(fā)展戰(zhàn)略模式、探索具有中國特色的城市社會治理范式，塑造自由、包容的城市文化和城市精神，為全體公民高質量的生活標準提供物質和精神保障。通過加強公民意識培育，“人”的身份和地位被提升至一個新的高度。

（二）綠色奧運、綠色世博

由于片面追求經(jīng)濟效益，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經(jīng)濟建設導致生態(tài)環(huán)境急劇惡化，嚴重影響了人與自然的和諧發(fā)展。中國公民素質狀況是造成這種局面的重要原因。為了改變整個社會的風尚和精神面貌，向世界展現(xiàn)一個全新的現(xiàn)代中國，北京奧運會提出“綠色奧運”理念，提倡生態(tài)文明建設，通過奧運會促進人類與自然和諧相處。為實現(xiàn)“綠色奧運”理念，中國政府采取了很多措施，如對公園和廣場進行綠化建設、增開公交車控制私家車數(shù)量以減少尾氣排放等。2008年6月1日，禁塑令在全國范圍內開始施行。這一舉措向世界表明中國公民對于環(huán)保的負責態(tài)度。在“迎奧運、講文明、樹新風”活動中，人人從我做起、從點滴做起。自2005年1月1日開始，為了落實《北京市人文奧運行動計劃實施意見》，以“禮儀北京、人文奧運”為主題的“首都文明禮儀宣傳教育實踐活動”在北京全面展開，分別將每月的11日、22日設定為“排隊日”和“讓座日”。根據(jù)中國人民大學人文奧運研究中心發(fā)布的數(shù)據(jù)顯示，北京市民公共文明素養(yǎng)整體水平呈上升趨勢。在世博會籌備和舉辦期間，中國政府始終堅持綠色環(huán)保理念。為了更好地建設資源節(jié)約型、生態(tài)型社會，2009年6月和8月，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兩次強調，“要把應對氣候變化、降低二氧化碳排放強度納入國民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規(guī)劃”，還提出要大力發(fā)展綠色經(jīng)濟，培育以低碳排放為特征的新的經(jīng)濟增長點①楊 政、王忠良：《揭秘上海世博會低碳計劃》，載《中國西部》2010年第5期，第46頁。。在政府的引導下，世博會以“低碳世博”為核心理念，大力提倡發(fā)展綠色經(jīng)濟、低碳經(jīng)濟和循環(huán)經(jīng)濟。奧運會和世博會的舉辦成為中國向世界展示文明程度和公民素質的重要平臺。

（三）開放奧運、開放世博

中國一直被西方認定為“存在嚴重人權問題”的國家。實際上，中國真實的國情并未被西方社會所認識，其主要原因是西方媒體并沒有全面報道中國真實的國家形象。西方媒體把自身的政治價值、政治意識和政治認知強制性地灌輸給其國內外觀眾，并影響其領導者的決策。像西方媒體對“3·14拉薩事件”、“奧運火炬?zhèn)鬟f受阻事件”以及“達爾富爾問題”的報道，使中國的國家形象被嚴重顛覆，中國政府和中國民眾被西方媒體妖魔化。為了進一步開放中國，讓更多的人了解真實的中國，自2008年1月1日起，三個有關外國記者、港澳記者、臺灣記者的境內采訪新規(guī)定生效②該規(guī)定宣告中國長期以來的新聞采訪“內外有別”制度的中止，北京奧組委還形成了每周新聞發(fā)布的例會制度。。這些規(guī)定向世界表明中國的公共信息在逐步走向透明，公民能在政治、經(jīng)濟、社會活動中享有包括知情權、監(jiān)督權等在內的更多權利，社會民主化程度在不斷提高。媒體在這一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上海世博會開幕前夕，溫家寶總理在2010年兩會期間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指出，“深入推進政務公開，創(chuàng)造條件讓人民批評政府、監(jiān)督政府，同時充分發(fā)揮新聞輿論的監(jiān)督作用，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雹壑荏阗殻骸妒啦c亞運會的不同輿論生態(tài)》，載《炎黃春秋》2010年第5期，第42頁。這些權利的保障也有賴于媒體的真實報道。通過媒體開放程度的提高，公民主體意識和社會責任感不斷增強，公民參與社會管理和社會活動的積極性不斷提高。

二、中國民眾公民身份意識的轉變

公民意識的核心是公民身份意識，它是指公民在法律上的角色，特別是在公民社會中，個人作為參與或監(jiān)督國家公權力運行的獨立主體的一種身份④馮留建：《從政府治理模式的演變看現(xiàn)代公民意識的培育》，載《云南社會科學》2008年第6期，第47頁。。每個公民只有明確自己在社會中的地位、責任和使命，才能推動中國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全面發(fā)展。通過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中國民眾公民身份意識出現(xiàn)了三個方面的轉變。

（一）從臣民身份向主人身份的轉變

中國擁有兩千多年的封建史，在中央集權專制統(tǒng)治下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臣民意識。公民習慣于以臣民身份參與社會公共活動。而基于古希臘文化沉淀的“公民觀念”強調權利與義務的平衡，與之相關的三個術語是“愛國主義、意識形態(tài)和公民意識”⑤高 峰：《公民·公民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載《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年第4期，第41頁。。從公民教育在中國發(fā)展的情況來看，愛國主義教育和意識形態(tài)教育一直都占據(jù)主導地位。由于長期實行高度集中的計劃經(jīng)濟體制，忽視建設民主與法制，不重視培養(yǎng)民主氛圍，公民的主體意識缺乏。公民很難意識到自己在國家政治生活和社會生活中的主體性地位，似乎忘卻了身為國家主人的責任感、使命感和權利義務觀念。然而，合格的現(xiàn)代公民應該能認識到參加社會活動的目的和意義，并意識到自身在社會上的主體價值與尊嚴、公民的基本權利與義務。因此，參與社會公共活動是公民身份意識覺醒的重要標志。

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促進了中國公民主人身份意識的覺醒。問卷調查發(fā)現(xiàn)，對于奧運會志愿者培訓活動，56．1%的被調查者表示“會積極參加”，21．3%的被調查者表示“大家參加的話，自己也會參加”，20．4%的被調查者表示要“視情況而定”，只有2．2%的被調查者表示“完全不愿意參加”。實際志愿活動中，北京奧運會的志愿者創(chuàng)下了歷屆奧運會之最，賽會志愿者申請人超過112萬，其中港澳臺近1．5萬，華僑華人2．8萬，城市志愿者報名人數(shù)達207萬人⑥魏 娜、王耀才：《人文奧運與和諧社會建設》，載《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08年第9期，第21頁。。世博會志愿者公開招募從2009年5月1日開始至2009年12月31日結束，通過各種方式報名總人數(shù)超過61萬⑦《上海志愿者報名工作結束》，載《中國青年報》2010年1月20日。。

（二）從個人身份向集體身份的轉變

改革開放前，中國政府在計劃經(jīng)濟體制下壟斷了全部社會資源，通過指令性計劃以行政權力直接介人資源的配置，從事資源的直接管理與經(jīng)營。整個社會幾乎沒有獨立于政府之外的其他社會主體及主體性權利。公民集體身份意識極強，而公民個人身份被完全忽略。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民主、人權、法治思想日益深入人心，公民個人身份意識不斷增強。由于經(jīng)濟市場化的影響，改革開放后人們的集體意識普遍降低。事實證明，公民只有認同集體，才能對集體有一種歸屬感和認同感并對集體保持忠誠，才能時刻捍衛(wèi)集體和集體利益。如果一個人試圖拋棄自己所屬的集體，拋棄集體的生活方式，就會迷失方向，因為“他們的世界會被認為失去意義，失去任何有意義的可能性”①丹尼爾·貝爾：《社群主義及其批判者》，李琨譯，三聯(lián)書店2002年，第92頁。。由此可見，一個人的身份是由其所屬的集體所決定的。公民對自我身份和集體身份的認知是公民自身全面發(fā)展的前提。通過集體公共生活的方式可以促使個人形成集體身份意識，從而承擔對集體的責任。

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使得公民的集體意識回歸。無論是奧運會還是世博會，總能看到辛勤耕耘、默默奉獻的志愿者。他們積極主動地參與社會公共事務，以樹立中國良好的國家形象為己任，體現(xiàn)了當代中國公民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集體意識。西方制造的奧運政治化問題使中國公民凝聚在一起共同應對西方挑戰(zhàn)。面對奧運圣火傳遞期間法國干涉中國內政的不友好行為，國內一些網(wǎng)站論壇上出現(xiàn)了抵制法國的簽名活動，民眾也開始紛紛抵制法國商品和家樂福。一些西方媒體對拉薩“3·14”打砸搶燒嚴重暴力事件的歪曲報道引發(fā)了海內外的空前廣泛的一致譴責。

（三）從自我身份向社會身份的轉變

馬丁·路德說過：“一個國家的繁榮，不取決于它的國庫之殷實，不取決于它的城堡之堅固，也不取決于它的公共設施之華麗，而在于它的公民的文明素養(yǎng)，即在于人們所受的教育、人們的遠見卓識和品格的高下，這才是真正的利害所在、真正的力量所在?！雹谌姞枴に惯~爾斯：《品格的力量》，宋景堂等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年，第1頁。公民素質教育與公民意識教育就是提高人的素質，協(xié)調人與人、人與社會關系的教育活動。

北京市前市長王岐山在奧運前接受采訪時曾指出，北京奧運會最擔心的就是市民素質問題。為此，政府宣傳部門和有關媒體大力倡導和宣傳市民素質建設。據(jù)奧運會文明調查表統(tǒng)計，綠色奧運的理念已經(jīng)深入人心，市民素質得到明顯提升。93．7%的人認為有必要對民眾開展“人人是環(huán)境的利益相關者”的教育；93．6%的人相信北京市民能夠營造出“平安家園”的奧運環(huán)境；90．9%的人肯定北京奧運會能夠在環(huán)境保護方面促進公眾參與③盧 紅：《北京奧運素質期待的調查分析》，載《經(jīng)濟與社會發(fā)展》2007年第1期，第174頁。。中國人民大學的沙蓮香主持的研究小組調查統(tǒng)計顯示北京市民公共文明素養(yǎng)整體水平呈上升趨勢。在奧運召開前，“北京市民的文明指數(shù)達到73．38%，比一年前提高了4．32個百分點”④《北京奧運文明宣傳戰(zhàn)取得成效》，載中國評論新聞網(wǎng)，http：／／gb．chinareviewnews．com／crn－webapp／doc／docDetailCNML．jsp？coluid＝58＆kindid＝1211＆docid＝100582982。。

上海世博會組委會推行“窗口服務日”、“環(huán)境清潔日”、“公共秩序日”等公益宣傳推廣活動，以實現(xiàn)塑造美好的生活、和諧的城市的目的。通過各種方式的宣傳和引導，上海市民的公共意識和文明素養(yǎng)大為改觀。通過奧運會和世博會的舉辦，中國公民逐步從自我身份向社會身份轉化，他們的社會責任意識和綠色意識大大增強。

三、中國公民權利意識和責任意識的轉變

只有在自覺行使公民權利、履行公民義務、遵守社會道德和法律規(guī)范的實踐活動中，公民意識才可能轉化為公民行為，公民才能明確其身份。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為公民身份意識的覺醒搭建平臺，其主要表現(xiàn)在公民權利意識和責任意識兩個方面。

（一）中國公民權利意識的轉變

中國傳統(tǒng)政治文化以官本位為中心。在傳統(tǒng)政治文化的影響下，老百姓被統(tǒng)治者灌輸?shù)氖浅济褚庾R、服從意識，他們認為統(tǒng)治者是居高臨下的施舍恩惠的“父母官”，自己是被施恩者。因此，對“父母官”感恩戴德是被統(tǒng)治者理所應當履行的義務。這種臣民服從意識與現(xiàn)代社會中人人平等的公民權利義務意識大相徑庭。現(xiàn)代社會要求所有公民享有公平的權利和承擔公平的義務。社會共同體的聯(lián)結紐帶是一種互惠與合作的平等關系，而不是權威與依附的支配關系。這意味著全體公民享有合法的權利，政府應該為公民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相互尊重的生活狀態(tài)營造良好氛圍。公民不是庇護與附庸的關系或者統(tǒng)治者與被統(tǒng)治者的關系?！罢紊钤絹碓浇咏セ菰瓌t基礎上的政治平等，政治生活越采取自治的態(tài)度，就可以說這個共同體越具有公民精神?！雹輨⑹儡?、李明燦、程偉禮：《樹立和落實科學發(fā)展觀：論以人為本》，載《人民日報》2005年3月30日。

改革開放30多年孕育和形成了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體制，這為培養(yǎng)具有“自由平等”民主觀念的現(xiàn)代化公民創(chuàng)造了條件。公民權利的內涵在中國不斷被完善和豐富，除了憲法和法律保障的基本權利和自由，中共十七大報告更加強調，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jiān)督權是民主政治社會中公民享有的最根本的權利。公民只有形成權利意識，才能從真正意義上具備公民意識。漢城奧運會結束后，韓國開發(fā)研究院發(fā)表的題為《漢城奧運會的意義和成果》的報告書顯示56%的被調查者認為“漢城奧運會促進了韓國的民主化”；53%的人認為“這次奧運會后，韓國國民的人權更有保障”；51%的人認為“奧運會提高了言論的自由度和公正性”①《奧運會將給中國留下什么？健康是最寶貴的財富》，載新華網(wǎng)，http：／／news．china．com／zh＿cn／focus／aoyun／11062974，2008－07－09。。大多數(shù)公務員認為，奧運會促進了行政方面的公開化和民主化。中國和韓國的情況類似。在申辦、籌備、舉辦奧運會的過程中，中國不僅僅滿足于經(jīng)濟的發(fā)展，也為實現(xiàn)平等、自由、民主和社會正義而做出了努力。北京奧運會期間，組委會將世界公園等三個公園辟為游行示威區(qū)。這種保護公民表達自由的措施體現(xiàn)了時代的進步、中國的開放以及公民權利意識的覺醒。

（二）中國公民責任意識的轉變

公民責任是指公民履行與自己的公民身份相適應的、符合社會規(guī)范預期的職責，以及沒有履行好這種職責時所應承擔的譴責和制裁②胡弘弘：《論公民意識的內涵》，載《江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05年第1期，第27頁。。公民責任意識是指公民自覺承擔職責、任務和使命的意識。它要求公民對所處的群體及社會負責，正確地處理個人與他人、個人與集體、個人與社會的關系。一個健康有序的公民社會不僅是一個公民價值與權利得以實現(xiàn)的民主社會，更應該是一個倡導公民參與意識、責任意識的社會。如果公民不積極參與社會活動，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社會就失去了巨大的內在驅動力，公民教育就沒有落到實處，社會資源也得不到較為均衡的分配。一般來說，權利意識比責任意識較容易形成，因為前者涉及自己的利益，后者強調的是奉獻。由于受傳統(tǒng)政治文化思想的束縛，一些中國公民的責任意識淡化，對公共事務漠不關心。

為了進一步培養(yǎng)公民的責任意識，2001年頒布的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中明確指出：“鼓勵人們通過誠實勞動和合法經(jīng)營獲取正當?shù)奈镔|利益，引導每個公民自覺履行憲法和法律規(guī)定的各項義務，積極承擔起自己應盡的社會責任?！北本W運會和上海世博會為中國公民責任意識的覺醒提供了新的平臺。辦好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被看作是每個中國公民的責任和義務。在“可持續(xù)發(fā)展”理念的指引下，公民自覺主動地保護人類賴以生存的地球。奧運會期間，綠色出行活動約81670人參與。清華大學交通研究所核證，共減排二氧化碳8895噸。美國環(huán)保協(xié)會的綠色出行碳計算器平臺上，注冊人數(shù)達到30萬，最后可形成報告、可以測量的人數(shù)有10萬人?！笆啦隙〞且粋€很龐大的數(shù)字?！雹蹢?政、王忠良：《揭秘上海世博會低碳計劃》，載《中國西部》2010年第5期，第47頁。

總之，通過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中國向世界展示了一個全新的國家形象：人文、綠色、開放，我們從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國公眾公民身份意識的轉變：從臣民身份向主人身份的轉變、從個人身份向集體身份的轉變、從自我身份向社會身份的轉變；我們也可以感受到中國公眾公民權利意識和責任意識的增強。這其實是中國在向世界釋放一個新的信號：中國開始擺脫歷史的羈絆將以一個新身份邁向世界舞臺的中心，中國將與世界一起進入一個新的時代④參見劉勝湘等：《國際政治學導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34～3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