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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詩英譯的方法論研究

2012-08-15 00:54:11馮志杰
關(guān)鍵詞:音步格律詩格律

馮志杰

(中國三峽出版社,北京100034)

漢詩英譯的方法論研究

馮志杰

(中國三峽出版社,北京100034)

漢詩英譯;翻譯方法論;意境再現(xiàn);典故異化;格律化英譯

漢詩是中國文化的瑰寶,漢詩英譯是中國古典文學(xué)對外傳播方面和中國文化走出去的重要途徑。但直到目前,不論是漢詩英譯理論還是實踐,都存在諸多分歧和問題,制約了漢詩這一重要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對外傳播,造成“外譯作品、內(nèi)銷為主”現(xiàn)象頻生。在簡要分析詩歌翻譯存在的主要問題的基礎(chǔ)上,從方法論層面提出了意境再現(xiàn)、典故異化、音步等度以及格律化的漢詩英譯四原則,可望對漢詩英譯有所借鑒。

格律詩作為我國古典文學(xué)的重要形式,是中華文化浩瀚瀛海中一顆璀璨的明珠,自誕生至今已逾千年,卻經(jīng)世不衰,歷久彌新,展示出不竭的勃勃生機,彰顯著不朽的藝術(shù)魅力。

漢詩英譯,是弘揚我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具體實踐,是中華文化“走出去”必不可少的重要方面。

本文說漢詩,限于格律詩,主要包括近體詩、詞曲等。在漢詩英譯實踐方面,許多學(xué)者都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取得了斐然成就,其中包括我國的孫大雨、翁顯良、徐忠杰、吳鈞陶、許淵沖、汪榕培等,還包括國外學(xué)者 Herbert A.Giles、W.J.B.Fletcher、Amy Lowell、Witter Bynner等。而在漢詩英譯理論方面,也有許多理論建樹,包括傅雷先生的“神似”說[1]、許淵沖先生的“三美論”[2]等等。但是,上述理論只是建立在認識論層面,或者是提出的翻譯目標或要求,在翻譯實踐中,如何達到“三美”、“神似”,則還需建立有具有普遍意義的方法策略。后者就是本文主要討論的問題。

關(guān)于詩歌翻譯,Lefevere曾概括出七種策略,分別是音位翻譯法(Phonemic translation)、直譯法(Literal translation)、韻律翻譯法(Metrical translation)、散文翻譯法(Poetry into prose)、協(xié)韻翻譯法(Rhyme translation)、素體翻譯法(Blank verse)和解釋(Interpretation)。但是,這七種翻譯策略都不能使譯文在目的語中成為文學(xué)藝術(shù)作品[3],因而難以應(yīng)用于漢詩的英譯實踐。本文在討論詩歌翻譯存在問題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四項行之有效的漢詩英譯策略。

一、詩歌英譯的四大問題

在探討漢詩英譯的方法論之前,有必要討論詩歌英譯的幾個相關(guān)問題。這也是討論翻譯方法的前提。

(一)可譯與不可譯

格律詩作為一種藝術(shù)精華,具有凝練高雅、音美動聽、意蘊無盡的特點。由于漢詩文體的特殊性,其翻譯難度遠超過其他文體,以至于引發(fā)了可譯與不可譯的長期爭論。許多語言學(xué)家、詩人和翻譯家認為,詩歌特別是格律詩不可譯,或者說譯文難以達到原文那樣的效果。Roman Jakobson、Eugene A.Nida就是持這種觀點的代表人物。Roman Jakobson在其《論翻譯的語言學(xué)問題》一書中說:“就其本質(zhì)而言,詩是不可譯的?!盓ugene A.Nida也有類似的觀點。美國著名詩人Robert Lee Frost也持這樣的觀點,他曾斷言:Poetry is what lost in translation.(譯詩所失者,詩也)。

與此同時,也有許多人認為詩是可譯的,一種語言的詩歌可以用另一種語言來表達。從翻譯實踐來講,也有不少優(yōu)秀的詩歌翻譯作品。法國的Georges Mounin在他的《翻譯理論問題》中指出,詩是可以譯的,并且認為,譯者翻譯的是詩,而不是“詩律”。

然而,詩歌翻譯畢竟因其特殊性而增加了翻譯的難度。而在詩歌翻譯中,漢詩英譯可能稱得上最難的翻譯實踐。用陸谷孫的話說:“譯詩難,譯中國詩更難。”這種翻譯上的困難主要有以下三方面的原因:一是由于漢語同英語語言本身之間存在的巨大差異;二是由于漢詩與英詩產(chǎn)生的文化根基不同;三是漢詩和格律英詩雖然同系格律韻文,但二者的格律表現(xiàn)形式卻截然不同。

上述三種差異,尤以漢詩和英詩聲律差異最大,漢詩具有比英詩更加嚴格的制式。首先,漢詩是通過嚴格的平仄聲調(diào)安排和尾韻來構(gòu)成韻律,而英詩通過聲音的抑揚以及尾韻、頭韻等構(gòu)成韻律,雖然有相似之處,但相異遠超過相似。其次,在漢詩中,近體詩表現(xiàn)為詩行為七字等長,并且七律中的頷聯(lián)和頸聯(lián)嚴格對偶等;而漢詞每一種詞牌則有自身固定的聲律,其格律規(guī)定也遠嚴于英詩格律。英詩聲律雖有抑揚,但遠沒有漢語平仄要求那樣嚴格,并且由于語言本身的問題難以實現(xiàn)排偶[4]。正因為如此,一些資深的學(xué)者發(fā)出“譯中國詩更難的”慨嘆,并引發(fā)出可譯和不可譯的長期爭論。盡管翻譯“更難”,但目前在整個譯界持詩歌可譯的觀點者已成主流。筆者也認為詩歌可譯,這也是本文形成的基石。

就漢詩英譯而言,筆者認為,除了少數(shù)情況外,總的來講翻譯是可行的。像“人曾為僧,女卑為婢”這種情況以及藏頭詩之類,的確是不可譯,但畢竟是漢詩中的少數(shù),也不代表漢詩的方向或主流,因而多數(shù)情況或者說絕大多數(shù)情況是可譯的。因為所有詩歌都是人類語言交際的一種形式——一種高級交際形式,只要不同民族通過語言能夠交際,翻譯也就自然是可行的,這是由于人類工作、生活、情感的相似性遠遠多于相異性。就格律詩而言,漢詩與英詩同表現(xiàn)為格律韻文,二者在韻律、意境表現(xiàn)、音樂特征等方面具有相似之處,例如寫作中都用比興手法等等。二者的共同特征,也為漢詩英譯提供了可能。

(二)格律譯與素體譯

前文談到,漢詩與英詩之間的差別,為漢詩英譯帶來許多障礙,以至于有人認為,把漢詩譯為英詩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說譯成格律化英詩是不可能的,或者至少說譯文難以達到原文那樣的效果[5]。與其如此,倒不如將漢詩譯成無韻的白體詩(blank verse)為好[6-7]。從翻譯實踐上看,確有不少人采用素體詩形式翻譯漢詩的例子,包括國外的Amy Lowell、A.C.Grahanm、Waterson、Revi Alley 以及國內(nèi)的孫大雨等。

但是,也有不少翻譯家認為,漢詩作為高度格律化的詩歌,宜采用格律英詩來進行翻譯,即通常所說“以詩譯詩”,并且身體力行,以格律詩的形式翻譯了大量漢詩,像國內(nèi)的許淵沖、汪榕培、吳鈞陶、徐忠杰等、國外的有 Herbert A.Giles、W.J.B.Fletcher等都是“以詩譯詩”的代表。盡管目前這些譯作中尚有不盡人意之處,但筆者認為,漢詩英譯應(yīng)當(dāng)堅持“以詩譯詩”的方向。既然高度格律化是漢詩的突出特征,那么漢詩英譯,就應(yīng)譯成格律形式,使?jié)h詩格律化特征在譯文中得以體現(xiàn)。因為格律是漢詩表達詩境的外殼或形式,只有形式和內(nèi)容達到統(tǒng)一,才能完美地反映詩的內(nèi)涵。相反,如果譯成素體甚至散文體,很難說譯文能夠傳達或者完美傳達原作的意境,至少說漢詩的那種聲情就沒有得到有效傳達和再現(xiàn)。

(三)形似與神似

與格律譯與素體譯相關(guān)的一個話題是形似和是神似問題。漢詩英譯,是要形似,還是要神似?也是長期爭論不休的問題。在很多人看來,似乎形似和神似是一對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如果譯文做到了形似,那么就必然不能做到神似。事實上,這種認識是一種誤區(qū)。因為,形似和神似二者類似于哲學(xué)上的“形式與內(nèi)容”,是一對范疇,二者是對立統(tǒng)一的,并不是排他關(guān)系,很多情況下二者是協(xié)同關(guān)系。一定的內(nèi)容決定一定的形式,一定的形式反映一定的內(nèi)容,形式和內(nèi)容是統(tǒng)一的。同理,漢詩英譯中的形似和神似,二者也不是互斥關(guān)系,做到形似,就是為了更好地做到神似。我們總不能把律詩翻譯成散文,然后說譯文達到了神似,因為至少原詩美麗的修辭手法及其傳達的聲情意境已蕩然無存,還何談神似?正因為如此,散文體翻譯始終沒有成為漢詩英譯的主流[8]。事實上,神形兼?zhèn)洳攀菨h詩英譯最高追求。

(四)歸化譯與異化譯

異化和歸化,也是詩歌翻譯中爭論最多的問題之一。所謂歸化翻譯,就是指翻譯時恪守譯入語的文化傳統(tǒng)、用地道譯入語的表達方式。歸化翻譯,目的在于減少譯文中的異國情調(diào),為譯入語讀者提供一種自然流暢的譯文。在我國的翻譯史上,有許多歸化翻譯的例子,傅東華、林紓等都是應(yīng)用歸化翻譯的代表。

所謂異化翻譯,就是在翻譯方法上遷就外來文化的語言特點、吸納外語表達方式[9]。魯迅就是主張異化翻譯的代表。他曾說:“其實世界上也不會有完全歸化的譯文,倘有,就是貌合神離,從嚴辨別起來,它算不得翻譯?!?《且介亭雜文二集·“題未定”草》)。劉英凱也是堅決反對歸化翻譯的學(xué)者之一,他認為歸化翻譯是翻譯的歧途[6]。在國外,Venuti認為,因為歸化法實際上是“盲目自大地使用單語,把外來文化拒于門外”,“習(xí)慣于接受通順易懂的譯文,把外國文本中的價值觀隱匿在本國的價值觀之中,令讀者面對他國文化時,還在自我陶醉地欣賞自己的文化”,并認為歸化翻譯法是英美文化社會中占主導(dǎo)地位的翻譯策略[10]。

就漢詩英譯而言,歸化翻譯和異化翻譯被普遍應(yīng)用于翻譯實踐。但是,在有些譯者的翻譯作品中,有歸化翻譯過度問題,致使豐富的中國文化元素在譯文中失損,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中國文化的對外傳播。正因為如此,有人認為中國文化在漢譯英的傳播方面面臨順應(yīng)目的語文化或被錯化的危險。筆者認為,克服這種危險的辦法,就是要在翻譯中對中國文化元素進行合理的異化處理,使中國文化元素完整準確地傳遞到譯入語,并融入到譯入語的文化當(dāng)中,真正實現(xiàn)中國文化“走出去”,成為世界共享的精神財富。

除以上四個問題外,還有漢詩英譯誰來擔(dān)當(dāng)(是中國人,還是譯入語國家的學(xué)者?)等問題,由于這些問題同本文擬討論的翻譯方法論無關(guān),故不在此贅述。

二、漢詩英譯的方法策略

根據(jù)上述討論,筆者從方法論的角度,提出以下漢詩英譯的四條原則。這些原則不同于嚴復(fù)“信達雅”三原則、泰特勒三原則,因為他們的原則是認識論層面的,是對翻譯的標準或要求,而筆者這里提出的翻譯原則是方法策略,是遵從嚴復(fù)“信達雅”、許淵沖“三美”原則和泰特勒三原則基礎(chǔ)上的漢詩英譯的方法策略。

(一)意境再現(xiàn)原則

意境是漢詩的靈魂,是中國古典詩詞美學(xué)的核心。所謂意境,是指“作者主觀情意與客觀物境相互交融而形成的藝術(shù)境界”[11]。葉朗認為,意境是“超越具體的有限的物象、事件、場景、宇宙獲得的一種哲理性的感受和領(lǐng)悟”,“這種帶有理性的人生感、歷史感、宇宙感,就是‘意境’的意蘊?!保?2]。古代學(xué)者對詩詞的意境有不少精辟論述,如徐嘉炎在《叢碧山房詩序》中說:“旨趨貴乎高渺,而意境期乎深遠?!狈皆H評陳與義《三月二十日聞德音》是說:“意境深遠,百煉得之?!敝鼙凇兜涝迷娦颉分姓f:“詩之格調(diào)有盡,吾人之意境日出而不窮?!???梢娨饩持谠娭匾?/p>

既然意境在漢詩中的如此重要,那么漢詩的翻譯也就不能不對此給予足夠的重視,只有在譯文中使?jié)h詩意境得到再現(xiàn),才真正完成漢詩英譯的使命。沒有人否認,漢詩英譯的最高準則是要把原詩的意境翻譯出來,傳達出去。

就漢詩英譯而言,要做到意境的再現(xiàn),譯者除了理解原詩的內(nèi)涵以外,還必須能夠感受和體味原詩的意境。要達到這一目標,譯者應(yīng)把握以下幾點:

第一,要深入研究原詩,把握原詩的內(nèi)涵,準確地感悟原詩的意境。研究原詩,包括研究原詩文本和寫作背景以及原詩作者本人。原詩的文本是翻譯的核心,必須見微知著,吃透文本的內(nèi)涵。有些文本看上去似乎淺顯易懂,但是實際上內(nèi)涵深刻,意境無窮。如果不準確理解,就談不上把握原詩意境,自然也談不上在翻譯時再現(xiàn)原詩的意境。而研究原詩的作者以及作者寫作時的背景,有助于把握原文的內(nèi)涵,因而有助于領(lǐng)悟原文的意境。

第二,要研究詩理。一方面研究漢詩的格律,包括字句律、平仄律、對仗律。另一方面研究英詩的詩體、聲律,例如,英文格律詩中以抑揚格五音步、抑揚格六音步為主,且以等度詩行居多等。因此,在漢詩英譯時要充分注意這些特點,并加以應(yīng)用。雖然我們不同意像傅雷先生所說的那樣,“不會作詩的人千萬不要譯詩”,但是,可以肯定地說,不研究詩理,要做好漢詩的英譯是不可能的。研究詩理是漢詩英譯中必不可少的重要基礎(chǔ)性工作。

第三,要研究漢詩普遍性文化特征,以便幫助理解所要翻譯的特定詩文的內(nèi)涵。

總之,漢詩翻譯一定要跳出對個別字、詞的對譯,而一定要把握整個意境的傳達和再現(xiàn)。

關(guān)于漢詩英譯的意境再現(xiàn),我們對比以下李商隱《無題》的兩種譯文,看看讀后的感受。

原詩:

無 題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fēng)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yīng)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譯文:

Poemwithout a Title

It’s difficult for us to meet and hard to part,

The east wind is too weak to revive flowers dead.

The silkworm till its death spins silk from lovesick heart,

The candle only when burned has no tears to shed,

At dawn she’d be afraid to see mirrored hair gray

At night she would feel cold while I croon by moonlight

To the three fairy hills is not a long way

Would the blue-bird oft fly to see her on their height?

讀了上述譯文后,很難說譯文完美再現(xiàn)了原詩的意境。就題目而言,李商隱的“無題”意蘊深刻,不僅僅是“沒有標題”而已,實際上具有“此處無題勝有題”的意蘊,因此,把標題“無題”譯成 Poem without a Title(或者有人譯為No Title),絲毫沒有傳達原文的意境,猶如涼開水一樣平淡無味。就詩文而言,本詩是作者對遠離自己(不一定是空間距離遠,而是由于某種限制難以相聚的心理感受)的戀人思戀的內(nèi)心傾訴,在人稱上對戀人用第二人稱更能確切表達作者當(dāng)時的心境(并且上述譯文的開始也是這樣處理的,us即you and me),但在翻譯頸聯(lián)和尾聯(lián)時,對戀人的稱謂卻改用了第三人稱,使詩的意境大大受到影響,也影響行文的統(tǒng)一性和連貫性。

筆者給出的如下翻譯文本,不敢說是完美,但應(yīng)當(dāng)說較好地再現(xiàn)了原詩真切、苦戀的意境。

To the Unnamed

’Tis so hard for us to reunite and loath to part,

The spring wind dies away and all flowers fade.

The silkworms won’t die until their silks give out,

Candles ne’er stop shedding tears till they get decay’d.

You’re ’fraid to look mirror for fearing the graying hair,

While coining poems beneath the bright moon I feel chilly.

Although ’tis not far’way from your residence,my fair,

I’ve to send th’bluebird(1)to see you on ’half of me.

Translator’s note:

(1)bluebird:in Chinese myth,a bluebird is the message of the Queen Mother of the West.

(二)格律化原則

所謂格律化,簡單地說,就是合轍押韻。由于這里是討論如何將漢詩用格律化的英詩翻譯出來,合轍押韻自然是指譯文符合英詩的詩律。在前文討論,漢詩英譯是用格律譯還是素體譯時已經(jīng)闡明了筆者自己的觀點:即用格律英詩來翻譯格律漢詩。由于英語格律詩中以五音步抑揚格(英雄體)或六音步抑揚格(亞歷山大體)為主流形式,因此在漢詩英譯時,可首先考慮才用這兩種形式。在用韻方面以尾韻為主(或聯(lián)韻,或套韻),這樣可以增強音美效果。由于采用完全韻的確是一項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因此,必要時不妨采用不完全韻,也不失其音美效果。這里不再做進一步的討論,僅舉一例,展現(xiàn)格律化翻譯之美。

江 雪

柳宗元

千山鳥飛盡,

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

獨釣寒江雪。

River in Snow

Liu Zongyuan

Over ranges of mountains no birds fly,

No souls on all the paths beneath the sky.

Butonly an old man in a rush raincoat

Fishing alone ’gainst snow in a ri’er boat.

(三)典故異化原則

有人認為,用典是漢詩寫作中的重要的修辭方式。筆者認為,漢詩寫作中的用典遠非僅僅是修辭方式,而更重要的是對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體現(xiàn)著源遠流長的中華文脈。用典既是漢詩寫作中的重要手段,也是漢詩中中華文化元素的彰顯。如果漢詩英譯不將原詩中的典故翻譯出來,而用一般詞匯取而代之,英語讀者就不能了解原詩中所承載的深厚的中華文化內(nèi)涵,漢詩英譯的使命也就沒有完成。盡管許多學(xué)者認為,漢詩英譯必須對典故加以變通[13],但筆者認為,還是宜采用異化的方法翻譯漢詩中的典故比較妥當(dāng),這樣可以把源語表達的特定文化內(nèi)涵在譯入語中加以體現(xiàn)。

漢詩英譯作為中華文化對外傳播的一個組成部分,若在英譯時一味地采用歸化處理,漢詩所承載的深厚的中華文化底蘊將難以在譯入語得到再現(xiàn),更談不上再現(xiàn)原詩的意境,也自然就不能達到對外傳播中華文化的目的。

例如,有人在翻譯毛澤東詩《送瘟神》時,把其中的許多典故都做變通處理,用一般的詞匯代替典故的專有詞匯,因而不能再現(xiàn)原詩的意境。為了節(jié)省篇幅,我們僅以其中的第二首為例來加以說明。

原詩:

七律

送瘟神

其二

春風(fēng)楊柳萬千條,

六億神州盡舜堯。

紅雨隨心翻作浪,

青山著意化為橋。

天連五嶺銀鋤落,

地動三河鐵臂搖。

借問瘟君欲何往,

紙船明燭照天燒。

原譯:

Get Away,Pest!

II

Thevernal wind awakens myriads of willows,

Six hundred million are masters of wisest sort.

Crimson rain,as we wish,turns into fertile billows;

Green mountains,if we will,to bridges give support.

On five sky-scraping Ridges our hoes shine silverbright,

O’er three earth-cutting canals our iron arms hold sway.

May we ask the Plague God whither he would take flight?

Burn paper boats with tapers to lighthis skyward way!

引經(jīng)據(jù)典,旁征博引,是毛澤東詩詞的顯著特征。但是在上述譯文中,把原詩中的典故專有詞匯用普通詞匯來翻譯,使得原作極深的中國文化內(nèi)涵受到極大影響。例如,將“六億神州盡舜堯”中的“舜堯”譯為masters;把“地動三河鐵臂搖”中的“三河”譯為three earth-cutting canals;把“五嶺”譯為the heaven-high mountains,等等。這樣,就不能使譯入語讀者體會到毛澤東詩詞中所蘊含的中華文化內(nèi)涵。因此,筆者認為,對于原詩中的典故,還是采用異化的翻譯方法處理為好。按照這一原則,筆者做了下面這樣異化翻譯:

Driving the God of Plague

II

Thespring breeze caressesthousand a willow wand,

Have’come Shun and Yao all the people of Divine Land(1)

Atour willthe crimson rain swirlsas the wave surgès,

Under our wishthe green mountains turn into bridgès.

On the Five Ridges(2)the shiny hoes wave up and down,

Around the Three Rivers(3)the iron arms wield on and on.

I ask the God of Plague“Where to go you will try?”

“Burning pa’er boats and candles light my way to sky.”

Translator’s Notes:

(1)Shun:one of the legendary sovereigns in ancient China;Yao:another of the legendary sovereigns in ancient China.“The people of Divine Land have become Shun and Yao”means that all the people of the newly born China have become the masters of the country;Divine Land:refers to China.

(2)Five Ridges:five hills,including Dayuling,Qitianling,Mengzhuling,Dupangling,and Yuechengling,here refers to all the mountains in China.

(3)Three Rivers:generally refers to the Yellow River,Huihe River and Luohe River,here refers to all the rivers in China,together with the Five Ridges,to refer the whole China.

當(dāng)然,這里強調(diào)異化翻譯,主要是針對原詩中彰顯中華文化的歷史文化典故而言,對于一般性的詞匯則視情況而定。例如,上面談到的李商隱的《無題》中的“東風(fēng)”,實際上是指“春風(fēng)”,這種情況下似乎沒有必要用異化的翻譯方式,而直接譯為spring breeze即可。

(四)音步等度原則

音步等度原則是漢詩格律化英譯的重要體現(xiàn)。我們曾說,格律化英譯的重要標志是合轍押韻。而合轍押韻,就必須要符合英詩的抑揚詩律規(guī)則,按照英語詩體要求進行翻譯。目前,律詩英譯大都采取等度原則,也即是說,某一律詩的譯文詩行均系等音步。但是在漢詞翻譯中,多數(shù)譯者依然強調(diào)形似,即把詞譯成的英文時,詩行采用漢詞的長短句形式,結(jié)果使譯文詩意大打折扣。筆者認為,漢詞作為漢詩的一種,翻譯成英詩時,宜將原文長短句均譯成音步相同的詩行,使譯文更加彰顯詩的韻味。這是筆者進行翻譯漢詞時所采用并提倡用的方法。

大家知道,詞與律詩不同,其句子長短不一,因此也叫長短句。但它亦有其特定的格律,通過漢字的平仄安排及尾韻的應(yīng)用,以達到詩的美學(xué)效果。在以往漢詞的英譯中,主要有以下兩種形式:一是用自由體詩的形式翻譯;二是雖有尾韻,但保留了其“長短句”的原有句式,使譯文的行與行之間音步數(shù)差異甚大,短的只有兩三個音步,甚至只有一個音步;而長的則達八九個音步,甚至超過十個音步,因此,譯文未能充分展現(xiàn)英詩的格律特征。有人稱這種形式為半自由體式。筆者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即使采用了尾韻,其整體韻律效果卻不明顯。因此,不論是自由體式譯法,還是僅用尾韻而保留長短句半自由體式,都使詩韻大打折扣,很值得商榷。例如,有人把范仲淹的《蘇幕遮》譯成如下形式:

原詞:

蘇幕遮

范仲淹

碧云天,

黃葉地。

秋色連波,

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

芳草無情,

更在斜陽外。

黯鄉(xiāng)魂,

追旅思。

夜夜除非,

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

酒愁入腸,

化作相思淚。

原譯:

Tone:“Screened by Southern Curtain”

By Fan Zhongyan

Emerald clouds above

And yellow leaves below,

O’er autumn-tinted waves,cold,green mists grow.

The sun slants o’er the hills,the waves blend with sky,

Unfeeling grass grows sweet beyond the mountain high.

A homesick heart

Lost in thoughts deep,

Only sweet dreams each night can retain me in sleep.

Don’t lean alone on rails when the bright moon appears!

Wine in sad bowels would turn into nostalgic tears.

筆者認為,上述譯文盡管基本譯出了原作的內(nèi)涵,也有一定音美效果,但是如果采用下述等度譯法效果則會更好,詩意更濃。

ACi-poem with the Tone of Sumuzhe

By Fan Zhongyan

A few white clouds are floating in the vast azure,

Many a yellow leaf is falling in swarm on ground.

The autumn scene is mirror’d on the surging river

That is overcastted by the chill brume around,

And scrape the sky when the sun is setting’hind hills.

Though emotionless,the grasses set me homesick

Beneath the air with which rays of the sun fills.

Being emotional because for my home I’ve pined

That I can’t help being lost in missing my homeland.

Every night until sweet dreams haunt in my mind

I cannot fall asleep,coming home in dreamland.

And I fear looking into th’sky alone’gainst rail

Beneath the bright moon over the high mansion,

The wine I’ve drunk turns into homesick tears in ail.

我們知道,英文格律詩大多系等音步(等度)的,即使非等度的,詩行的長短安排也不像漢詞長短句那樣“錯落有致”,若只是采用尾韻,而不顧及音步安排,也不能算作有格律的英詩譯文。漢詞雖然詩句長短不一,但通過嚴格的平仄安排,使詞表現(xiàn)出極強的節(jié)奏感和韻律。如果英譯按照漢詞的形式也同樣譯成長短句形式,即使有抑揚及尾韻,讀起來整體上仍缺乏節(jié)奏感和韻律美,翻譯似乎只做到了“形似”,而未表現(xiàn)原作因使用漢詞格律平仄安排形成的大氣磅礴的特征。因此,筆者認為,既然中文格律詩譯成英文格律詩,那么還是盡量按照英詩格律的規(guī)律來進行翻譯為好。

值得說明的是,這里所說的音步等度,是指某一漢詩的英譯文本文音步等度,不同的譯文文本音步完全是可以不同的,即使原詩都是七字律詩,也是如此。原詩同為七字律詩,既可以譯成五音步或六音步,也可以是四音步或七音步。這完全視譯者的文本設(shè)計需要而定。

另外,我們這里說音步等度,是一種總體要求,對于個別特殊情況,則可以做靈活處理。

三、結(jié) 語

漢詩英譯作為中華文化“走出去”的重要方面,正受到譯界的極大關(guān)注。但是,目前譯界對漢詩英譯尚未形成國內(nèi)外普遍認同的理論和方法。從實踐上看,許多漢詩英譯作品也不被外國讀者接受或認同,因而難以在國外受眾中廣泛傳播。本文在探討漢詩英譯主要問題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漢詩英譯的四條方法原則,可望對漢詩英譯有所借鑒,促進漢詩這一中華文化瑰寶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1] 傅雷.傅雷談翻譯[M].北京:當(dāng)代世界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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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hodology for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Metrical Poem

FENG Zhi-jie
(China Three Gorges Publishing House,Beijing 100034,China)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Chinese metrical poem;methodological principles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metrical poem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for Chinese culture.However,many problems or disparities on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its translation still remain unsolved,which hinders its communication among English readers.The further studies,therefore,are required and the new translation strategies should be developed so as to improve its translation and to be conducive to its communication abroad.This paper clarifies the disparities in poetry translation,including translatability vs.untranslatability,translation in metrical form vs.translation in blank verse form,similarity in form vs.similarity in essence,and domestication translation vs.a(chǎn)lienated translation.On the basis of analyzing the above-mentioned disparities,the author established four methodological principles as the pragmatic strategies to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metrical poem in the present paper;which include the reproduction of the artistic conception,the metrical translation,the alienation of allusions,and isometrical translation.

H315.9

A

2095-2708(2012)03-0130-07

2011-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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