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暉
(長江師范學(xué)院 歷史文化與民族學(xué)院,重慶 408100)
□西南民族文化研究
北宋涪州知州考略
王曉暉
(長江師范學(xué)院 歷史文化與民族學(xué)院,重慶 408100)
白鶴梁題刻是研究宋代涪州的重要資料,今將題刻與其他古代典籍關(guān)于涪州知州的記載進行梳理分析,考校出北宋時期17位涪州知州的基本情況,從中可以看到北宋涪州知州的重要作用,即對州縣的積極治理、積極正確地處理涪州及周邊的民族關(guān)系、管理好貶黜涪州的官員。同時,川籍士人出知涪州,也反映出北宋在四川地區(qū)官員選任上的一個明顯變化。
北宋;涪州;知州;執(zhí)掌
北宋乾德三年 (965),宋滅后蜀。原后蜀的轄地納入北宋版圖,涪州成為北宋治下的州郡之一。兩宋時期是涪州歷史、文化、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的重要時期,尤其是在文化方面,一大批著名學(xué)者先后來到涪州,或講學(xué),或著述,一時之間,涪州成為川東地區(qū)的學(xué)術(shù)文化中心。同樣,兩宋時期的涪州知州及其治政,對當?shù)匚幕?、?jīng)濟的發(fā)展和繁榮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由于史書記載較為零散,多年來我們無法對兩宋時期涪州知州以及治政情況詳細進行考察,在李之亮先生的 《宋川陜大郡守臣易替考》中,有夔州路,卻未見涪州。而白鶴梁題刻,不僅是我們對長江水文進行研究的重要資料,亦是我們梳理兩宋涪州知州及其相關(guān)問題的主要資料,前賢對此問題的探討還很薄弱。這里將依據(jù)白鶴梁題刻和其他典籍①本文中,對白鶴梁題刻內(nèi)容的轉(zhuǎn)錄主要依據(jù)陳曦震、陳之涵所著《中國長江水下博物館:白鶴梁題刻》,重慶出版社,2003年;陳震曦主編《水下碑林—白鶴梁》,四川人民出版社,1995年;同時參考其文字介紹及以下各種典籍的記載,主要有:[清]姚覲元《涪州石魚文字所見錄》,《石刻史料新編》(第三輯一五),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86年;[清]王應(yīng)元《涪州碑記目》,《石刻史料新編(第三輯一五)》,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86年;何風(fēng)桐《宋代長江水文題刻實錄》,《貴州文史叢刊》,2002年第1期;曾超《三峽國寶—白鶴梁題刻匯錄與考索》,中國文史出版社,2005年。如記載無異議,直接錄出不加注釋,如有異議,則對相關(guān)內(nèi)容進行說明并注釋。,對北宋涪州知州任職情況及其相關(guān)職能等進行考察。
對北宋涪州知州的考索,實屬不易。北宋時,涪州為下州,又在西南偏僻之地,史書對涪州的記載不僅簡略而且稀少,今只能考出其部分人物。
吳光輔 太平興國元年至端拱元年間 (976-988)
吳光輔,大名人。涪陵有灌溪名吳公溪,即是涪陵人民為紀念涪州太守吳光輔而命名的。關(guān)于吳公溪的來歷,康熙 《涪州志》記載:“涪南水泛,多渰民居,光輔疏之,民免其害,故號吳公溪?!盵1]宋人馬提干 《涪陵十韻》詩中也有 “溪自吳公瀹,園由妃子傳”[2]的句子。
北宋涪州城南還有吳公堂,“宋太守吳光輔疏城南溪便民取汲,其孫信仲仍守是邦,臨溪建堂因名?!盵3]
《輿地紀勝》載:“國初,太守吳侯游石甕磧……”[4]。
王□ 端拱元年 (988)
白鶴梁題刻 《朱昂題記》載:端拱元年十二月,朱昂自瞿塘回遵義,途徑涪陵,知郡瑯琊王公□云:“石魚再出水,歲復(fù)稔?!?/p>
吳信中 (仲) 約景德三年 (1006)后
吳光輔為涪守,后三十年其孫仲復(fù)守是邦,今吳公溪、吳公山所為得名也[5]。
阮中度 天圣元年 (1023)前
阮中度,字正甫。福建建陽人。阮思道從子(或侄子)。博學(xué),尤邃于 《易》。端拱二年 (989)中進士。居官仁恕,曾知密城縣。
《宋故太孺人阮氏墓志銘》載:“贈承議郎陳公公甫之配太孺人,阮氏,名徽,字徳媛。其先建州建陽人,楊文公所稱阮思道學(xué)士能黙記數(shù)千言于書不再讀者,太孺人之大宗也。其祖中度,與承議之曾大父文忠公同年進士,文忠公器其文行,以職方員外郎、知涪州卒?!盵6]
陳文忠公,即陳堯叟,閬州閬中人,端拱二年狀元及第;其弟文惠公堯佐,同年進士;康肅公堯咨,咸平三年狀元及第,三人皆秦國公陳省華之子。鑒于陳文忠公在北宋王朝的身份以及家族地位,上述 《阮氏墓志銘》中的記載應(yīng)該是真實可信的。
張迪 天圣元年—景祐元年 (1023-1 034)
張迪,河南開封人,宋代著名理學(xué)家張載之父。宋真宗天禧四年 (1020),張迪在長安任職,張載出生在長安。宋仁宗天圣元年 (1023)張載四歲,張迪知涪州事,張載與母隨父至四川涪州 (今重慶涪陵區(qū))任所?!案傅?,仕仁宗朝,終于殿中丞,知涪州事。贈尚書都官郎中。涪州卒于西官,諸孤皆幼,不克歸,僑寓于鳳翔眉縣橫渠鎮(zhèn)之南大振谷口,因徙而家焉?!盵7]宋仁宗景祐元年(1034),張載十五歲,弟張戩五歲,張載父張迪歿于涪州任所,由涪州地方出資運張迪靈柩出川回開封,張載和弟戩與母親一起扶棺欲回開封,行止陜西眉縣橫渠鎮(zhèn),突聞前邊發(fā)生兵變而無法前行,全家只好居住于橫渠大振村,葬父張迪于大振谷口迷狐嶺。
鄒霖 皇祐元年 (1049)
白鶴梁題刻 《劉忠順等唱和詩》:“圣宋皇祐元年正月十二日。知涪州軍州事鄒霖命工刻石。”
鄒霖,字仲說,天禧三年 (1019)進士,由浙江錢塘遷居常州,歷任筠州推官、尚書都官、涪州、鼎州知州,為常州鄒氏始祖,娶孫氏,生一子戩,至和元年 (1054)卒。其父鄒元慶,字進發(fā),任宋東頭供奉官,娶周氏,生十子 (常州城內(nèi)十子街地名即源于此)。其中鄒賈、鄒覃、鄒霖皆中進士,其余七子散居四方。①關(guān)于常州鄒氏相關(guān)情況,主要參閱上海圖書館藏.鄒元瀛等纂修.余姚北城鄒氏宗譜[Z].光緒六年(1880年)敦睦堂木活字本。江蘇省常州市圖書館藏.鄒瑞發(fā),鄒松南主修.江蘇武進毗陵鄒氏趙墅宗譜[Z].光緒十一年(公元1885年)顯忠堂木刻活字印本。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歷史研究所圖書館藏.吳敏纂修.江蘇武進鄒氏家乘(四十八卷)[Z].光緒十四年(1888年)敦睦堂鉛印本.
武陶 嘉祐二年 (1057)
白鶴梁題刻 《武陶等游石魚題記》載 “尚書虞曹外郎、知郡事武陶熙古”
武陶,字熙古。郡望不詳。慶歷四年 (1044),曾任寧化軍通判、大理寺丞,為人勤干[8]。
姚渙 約治平元年 (1064)前
姚渙 (999-1065),字虛舟,普州 (治今四川安岳)人,仁宗景祐元年 (1034)進士。姚渙世家長安。隋代開皇年間,姚渙先祖姚景徹,以征討瀘夷戰(zhàn)爭,立戰(zhàn)功被任命為普州刺史。姚景徹去世后,其子孫后代遂定居于普州。初任官監(jiān)益州交子務(wù) (當在仁宗前期),后知峽州、知涪州,治平二年 (1065),67歲終于光祿卿[9]。
姚渙官任監(jiān)益州交子務(wù)時,發(fā)現(xiàn)主管暗中貪污的隱情,貪罪應(yīng)當判死罪。但姚渙說:“戮人以于澤,非吾志也,義不蔽奸而已。”于是勒令貪者退還贓物,請使者裁決,他卻不愿因此而受獎賞。雖然貪官受到制裁,但保住了性命?!耙o卻賞”這個典故就是由此而來。
姜齊顏 熙寧七年 (1074)
白鶴梁題刻 《韓震等題記》載 “暇日,因陪太守、駕部員外郎姜齊顏亞之同觀石魚?!?/p>
鄭顗 元豐八年 (1085)
白鶴梁題刻 《鄭顗題記》載有:“知 (涪陵)郡事鄭顗愿叟及其子知□、知□、知常、知榮?!?/p>
鄭顗,昌州大足人,“治平中進士,年份無考?!盵10]
趙士關(guān) 元祐四年 (1089)
《長編》記載:“(元祐四年)十一月己巳,故陳州觀察使陳國公仲合 (邠)之嫡長子、右武衛(wèi)大將軍、涪州刺史士關(guān)為陳國公?!盵11]
楊嘉言 元祐六年 (1091)
白鶴梁題刻 《楊嘉言題記》:“圣宋元祐六年辛未二月望日……朝奉郎知軍州事楊嘉言令緒題”。
楊嘉言,元祐六年 (1091)知涪州軍州事。紹圣四年 (1097),以朝散郎任漳州知州事,至崇寧二年 (1103)[12]。崇寧三年 (1104)為處州太守[13]。浙江 《麗水縣志》記載:“煙雨樓,郡守楊嘉言建,范成大書榜?!盵14]
姚玨 元祐八年 (1093)
白鶴梁題刻 《姚玨等題記》載:“元祐癸酉正月中浣前一日,郡守姚玨率幕賓錢宗奇……”。元祐癸酉年,即元祐八年 (1093)。
楊元永 崇寧元年 (1102)
白鶴梁題刻 《太守楊公留題》、《賀致中題記》“知郡事□□楊元永剛中”。在題刻中看不清楚的兩個字 “□□”應(yīng)該是 “弘農(nóng)”,楊元永的郡望。由此可知,楊元永,字剛中,屬弘農(nóng)楊氏。
元祐五年—六年 (1090—1091),楊元永曾任山東費縣知縣[15]。元祐六年,即楊元永任費縣知縣的第二年,路過顏魯公故里諸滿村,見魯公祠廟低矮破舊,決議重加修葺。于是向沂州府報告,大意是說,根據(jù)本朝祭祀法規(guī)定,顏真卿、顏杲卿弟兄二人為民除災(zāi),為國殉難,理應(yīng)春秋祭祀,代代宣揚。如今祠廟破舊,不能遮蔽風(fēng)雨,請上奏朝廷,重新修建,以供后人瞻仰奉祀。沂州知軍州事梁彥深得報即上報京都太常寺,太常寺上言春宮,奏請朝廷批準了這項請求。消息傳到顏魯公故里,顏氏后裔異常興奮。顏真卿九世孫顏溫、十一世孫顏安上奔走相告,聯(lián)絡(luò)各地同族,共襄其事。由于原廟地僻在荒棘,上報知縣楊元永同意后,顏氏子孫自家出錢在縣城東買地,當年冬將魯公廟由諸滿遷置至此[16]。
顏魯公廟在縣城建成后,知縣楊元永又謀籌立碑之事,他寫信送京都開封,邀請好友左承議郎、尚書職方員外郎、文名震于朝野的曹輔撰寫陽面碑文 《唐魯郡顏文忠公新廟記》,碑文敘述了改建顏魯公廟的緣由和經(jīng)過,以仰慕之情敘議顏氏先祖三國魏青徐二州刺史、關(guān)內(nèi)侯顏盛,始自魯居于瑯琊孝悌里,及后裔顏真卿、顏杲卿二公忠義光天下的事跡。碑文記載 “元祐六年,洪農(nóng)楊君元永為邑之二年也”[17]??梢姉钤赖目ね呛檗r(nóng),即弘農(nóng)(今河南靈寶一帶)。
龐恭孫 崇寧年間至大觀二年 (約1106—1108)
白鶴梁題刻 《龐恭孫題記》載:“大宋大觀元年正月壬辰,水去魚下七尺,是歲夏秋果大稔,如廣德大和所紀云。二年正月壬戌,朝奉大夫知涪州軍州事龐恭孫記?!?/p>
龐恭孫,字德孺,武城 (今屬山東)人,北宋名臣龐籍之孫?!端问贰嫾畟鳌犯接旋嫻O傳記,但對知涪州事記載不詳。
《續(xù)資治通鑒》記載道:“崇寧中,以斬叛蠻向文疆功,擢知涪州?!盵18]龐恭孫在涪州的活動,與當?shù)厣贁?shù)民族的活動密切相關(guān)。政和二年(1112),“徙知成都,以開邊為己任。”[19]《宋史》亦載:“席旦上章劾才叔為奸利斂困諸蕃之狀,宰相不悅,代以龐恭孫,而徙旦永興。恭孫俄罪去,加旦述古殿直學(xué)士,復(fù)知成都?!盵20]
南宋紹興十一年 (1141)“柘皋之戰(zhàn)”,這是南宋初年宋軍抗金戰(zhàn)爭中的一場重要戰(zhàn)役,金軍慘敗而逃,一直北逃到紫金山 (今安徽壽縣東南),被迫退出廬州。柘皋大戰(zhàn)的捷報讓宋朝軍民欣喜若狂。龐恭孫當即作 《聞虜人敗于柘皋作口號十首》憤怒控訴南侵金兵罪行,熱情歌頌抗金英雄的戰(zhàn)績,無情嘲諷投降乞和派。
司馬機 政和二年 (1112)
白鶴梁題刻 《王蕃詩并序》載:“司馬機才孺為涪陵督郵,實攝郡事。”司馬機,字才孺,政和二年以涪州錄事參軍身份,攝郡事。
督郵,這里指州錄事參軍,位序在諸曹參軍之上。原為漢代郡守佐官,掌糾舉違法及獄訟等事,其執(zhí)掌與錄事參軍事近[21]。宋代遂將州府錄事參軍稱之為 “督郵”。
吳革 宣和四年 (1122)
白鶴梁題刻 《吳革題記》載 “時宣和四年十二月十五日……朝奉郎、權(quán)知軍州事吳革題?!?/p>
吳革,宣和年間出任涪州知州,南宋建立后,歷任江西轉(zhuǎn)運副使、兩浙轉(zhuǎn)運使,曾知衢州等地。
對于在白鶴梁留題的涪州知州吳革,長期以來有不同意見和認識。較多的指向是吳延祚七世孫,靖康二年死難的吳革。我們以為,在 《宋史》卷451《忠義傳》里對吳革之事的記載沒有絲毫提到吳革任涪州知州之事是準確的,此人并未在宣和年間南下為官,也未出任過涪州知州。宣和四年出任涪州知州的吳革并非此人,而是另有他人,只是因為名字相同,而且史書中對此人的記載語焉不詳,以致今天出現(xiàn)極大的混淆。
宋代涪州,為下州,屬軍事州。《宋史》載:“熙寧三年,廢溫山縣為鎮(zhèn)。大觀四年,廢白馬砦。咸淳二年,移治三臺山。元豐戶一萬八千四百四十八。貢絹??h三:涪陵,下。有白馬鹽場。樂溫,下。武龍。下。宣和元年,改武龍縣為枳縣。紹興元年依舊?!盵22]
(一)涪州知州基本職能
宋代知州全稱為知某州軍州事,習(xí)慣上又有郡守、太守、刺史、牧、州將、州長吏等別稱。從下表我們可以看到,在白鶴梁題刻及其他古籍中,北宋涪州知州往往出現(xiàn)不同的稱呼。
依據(jù)宋代的制度,根據(jù)官品的不同,知州還有判某州、充某州、權(quán)知某州、權(quán)發(fā)遣某州等之區(qū)別?!端问贰份d:“宋初革五季之患,召諸鎮(zhèn)節(jié)度會于京師,賜第以留之,分命朝臣出守列郡,號權(quán)知軍州事,軍謂兵,州謂民政焉?!盵23]其后,文武官為知軍州事,二品以上及帶中書、樞密院、宣徽使職事者,稱判某府、州、軍、監(jiān)。端拱以后 “權(quán)知某州軍州事”的 “權(quán)”字被正式去掉,知州始成為名正言順的州級最高長官[24]。端拱以后,有 “權(quán)”字者,往往是文臣資任差一任 (或品未及)而任州守者。按條法,以知州資序人 (第二任通判人)得薦舉堪充知州,屬隔一等而升,即需帶 “權(quán)”字[25]。宣和年間,吳革以朝奉郎 (正七品)身份出任涪州知州 (下州,從六品),或因品未及,或因資任差一任,故為 “權(quán)知涪州軍州事?!彼抉R機以錄事參軍身份領(lǐng)涪州,則稱為 “攝郡事”。
在宋代,知州 (府)事 (即知州、知府)“掌總理郡政,宣布條教,導(dǎo)民以善而糾其奸慝;歲時勸課農(nóng)桑,旌別孝悌;其賦役、錢谷、獄訟之事,兵民之政皆總焉”[26]。
所謂 “知某州軍州事”的 “軍”即指軍政,“州”乃謂民政。宋代藩府要郡的知府或知州如太原府、定州等處長官多兼一路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等職,被稱為帥守,其他一般州郡往往兼一州兵馬都監(jiān)、鈐轄巡檢等。知州是中央政府派在一州的政府代表,起著上情下達的橋梁作用。“宣布詔條,以教化導(dǎo)民善,而以刑罰糾其奸慝”[27]成為知州的首要職責(zé)。凡朝廷所頒法令條制及赦宥詔令,知州須首先領(lǐng)會其旨意,然后率屬官頒布于全境。而風(fēng)俗治理、賑災(zāi)救濟等事務(wù)也是知州的職責(zé)。
從白鶴梁題刻的內(nèi)容可知,“涪以石魚出水,占歲事之豐,彰太守之賢也?!薄笆~出水兆豐年”,地方官員們對石魚出水極為重視,但凡石魚出水必親往而視之,還以題刻的方式留名于上,以彰顯于后世。這從另一方面促使涪陵當?shù)氐墓賳T,在任時關(guān)心民政,積極處理地方事務(wù),造福百姓,以期石魚出水。
我們雖然未見到吳光輔題刻,但史籍記載他在任上治理水患,疏浚河道溪流,以利百姓。又如太宗淳化四年 (993)“自七月雨,至是不止。是月,河水溢,壞澶州。江溢,陷涪州?!备⒅莸胤焦賳T積極上奏朝廷,請求朝廷予以賑濟,朝廷遂下詔:“溺死者給斂具,澶人千錢,涪人鐵錢三千,仍發(fā)廩以振?!盵28]
(二)處理民族事務(wù)
宋代涪州,轄區(qū)內(nèi)民族成分復(fù)雜,蠻夷雜居,周邊也是蠻夷環(huán)繞,對當?shù)卣?quán)的穩(wěn)固和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存在著一定的影響。因此,作為涪州知州,正確地處理好當?shù)氐拿褡尻P(guān)系,事關(guān)重大。
先隸涪州、后隸南平軍的賓化縣就是以蠻夷為主的地區(qū)。“熙寧三年,轉(zhuǎn)運使孫固、判官張詵使兵馬使馮儀、弁簡、杜安行圖之,以禍福開諭,因進兵,復(fù)賓化寨,平蕩三族。以其地賦民,凡得租三萬五千石,絲綿一萬六千兩。以賓化寨為隆化縣,隸涪州;建榮懿、扶歡兩寨。其外銅佛壩者,隸渝州南川縣,地皆膏腴。”后來,宋政府建南平軍,“以渝州南川、涪州隆化隸焉”[29]。
涪州周邊,蠻夷雜居,史載:
黔州、涪州徼外有西南夷部,漢牂牁郡,唐南寧州,牂牁、昆明、東謝、南謝、西趙、充州諸蠻也。其地東北直黔、涪,西北接嘉、敘,東連荊楚,南出宜、桂。俗椎髻、左衽,或編發(fā);隨畜牧遷徙亡常,喜險阻,善戰(zhàn)斗。部族共一姓,雖各有君長,而風(fēng)俗略同。宋初以來,有龍蕃、方蕃、張蕃、石蕃、羅蕃者,號 “五姓蕃”,皆常奉職貢,受爵命。[30]
在涪州西南,還有高州蠻,“故夜郎也”[31]。
總體來看,“自黔、恭以西,至涪、瀘、嘉、敘,自階又折而東,南至威、茂、黎、雅,被邊十余郡,綿亙數(shù)千里,剛夷惡獠,殆千萬計。自治平之末訖于靖康,大抵皆通互市,奉職貢,雖時有剽掠,如鼠竊狗偷,不能為深患,參考古今,辨其封域,以見琛贐之自至,梯航之所及者爾”[32]。
面對這種復(fù)雜的關(guān)系和形勢,涪州知州的一項重要職責(zé)就是處理與當?shù)丶爸苓吷贁?shù)民族的關(guān)系。這種處理,不僅是采用適當?shù)恼叽胧┻M行安撫,還要施行宋王朝的羈縻政策和互市制度,以加強對邊疆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的有效管轄。
姚渙 “知涪州時,賓化蠻多犯境,渙施恩信撫納,酋豪爭羅拜庭下,迄渙去無警”[33]。
龐恭孫,“崇寧中,以斬叛蠻向文疆功,擢知涪州”[34]。在龐恭孫的經(jīng)營下,大觀元年十二月,涪州夷駱世葉、駱文貴內(nèi)附[35]。大觀二年,“復(fù)置珍州亦曰樂源郡。時涪州守龐恭孫誘屬夷內(nèi)附置,時又置承州”[36]?!拔髂弦母案?、瀘、南平軍納土歸順。三州地里遼遠,瀘州又隸梓州路。相望隔越,撫納勞徠,守佐之臣未必能辦其事。新附之民,初歸王化,茍失其情,使其心悔,非率服蠻夷之道。除涪州已差龐恭孫外,瀘州差趙遹、南平差崔于堅前去,專一措置,仍疾速施行”[37]。北宋政府通過對少數(shù)民族的恩威并施,加上羈縻府州的設(shè)立,同時以互市作為羈縻制度的重要補充,在地方官員的積極經(jīng)營下,處理好民族關(guān)系。
嘉祐年間,即在武陶出任涪州知州時期,“補涪州賓化縣夷人為義軍正都頭、副都頭、把截將、十將、小節(jié)級,月給鹽,有功以次遷,及三年無夷賊警擾,即給正副都頭,紫小綾綿旋襕一。涪陵、武龍二縣巡遏將,砦一人,以物力戶充,免其役?!倍疫M一步規(guī)定 “其義軍土丁,歲以籍上樞密院?!盵38]宋朝在民族成分復(fù)雜的西南地區(qū)實行羈縻政策。在涪州,我們看到以歸附的少數(shù)民族組成義軍,由朝廷委任官職,并按照官職大小,每月給予一定數(shù)目的鹽,如果有軍功,則以軍功大小進行遷升。在這個過程中,涪州知州及其他地方官員就是這些事務(wù)的主要參與者和管理者。
大觀三年 (1109)六月,“瀘南夷納土”。九月,“黔南、安化、上三州及南、思諸峒并湖北辰、靖等州諸蠻及涪州、夔州、南平軍夷人并納土,幅員二萬七千余里”[39]。
由于朝廷措施得當,加之地方官處置有方,總體而言,西南地區(qū)的各民族,終宋一代,與宋王朝的關(guān)系較為和睦。宋朝建立后,對南方和西南各民族施以羈縻之道,“樹其酋長,使自鎮(zhèn)撫,始終蠻夷遇之”[40]。不過,正如宋人所言,這種方法也并不是控制各民族的 “經(jīng)久之策”[41]。各民族“或以仇隙相尋,或以饑饉所逼,長嘯而起,出則沖突州縣,入則負固山林,致煩興師討捕。雖能殄除,而斯民之荼毒深矣”[42]。在這種情況下,宋王朝就利用互市作為羈縻制度的一項重要補充形式。終宋一代,宋王朝在四川邊疆、荊湖南北路邊境、廣南西路邊境的各州軍開設(shè)眾多的互市榷場,與各民族互市[43]。 “凡遇蠻賊作過,必先止其歲犒,絕其互市,發(fā)兵增戍”,待各民族 “屈膝請命”,“乃赦其罪”,“與邊吏歃血,申立信誓,永不犯邊,方與放行歲犒及通互市,漸次撤警班師,各使夷漢安于無事”[44]。
在川東一帶的各民族,“無他求,所欲唯鹽耳”,上述給賓化夷人頭目任職、給鹽也是明證。宋王朝針對這一情況,決定與這些民族開展鹽糧互市。這一消息在當?shù)貍鞑ラ_來,“群蠻感悅,因相與盟:不為寇抄,負約者,眾殺之。且曰:天子濟我以食鹽,我愿輸與兵食”[45]。由此可見,宋王朝利用羈縻政策和互市對各民族施以控制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確實達到了目的。宋代涪州的地理位置和民族關(guān)系使其成為這種政策實施的主要地區(qū),涪州知州等官員則成為主要的參與者,而從資料來看,姚渙、武陶、龐恭孫等知涪州時期則是宋朝這種政策在涪州實施的最典型的代表。
(三)管理貶黜官員
因為山水密布的地理特點和交通不便的地理條件,宋代涪州還是朝廷貶黜官員的常居之地。這樣,涪州地方官員還要管理這些被貶官員。這些官員被貶黜的原因各異,日后的結(jié)局也未可知,所以地方官員往往對這些人有禮有節(jié),盡力善待。北宋時期,貶黜涪州的官員主要有以下幾人:
閻矩。太平興國七年 (982)五月癸巳,“西京留守判官閻矩貶為涪州司戶參軍,前開封府推官孫嶼為融州司戶參軍,皆秦王廷美官屬,坐輔導(dǎo)無狀也”[46]。
劉彝,字執(zhí)中,福州人。熙寧年間,為兩浙轉(zhuǎn)運判官。在桂州知州任上,禁止與交人互市,致使交趾陷欽、廉、邕三州,遂被貶為均州團練副使,安置隨州。又除名為民,編隸涪州,徙襄州[47]。
吳敏。字符中,真州人。欽宗即位,遷知樞密院事,拜少宰。吳敏主和議,與太宰徐處仁意見不合,常常于宋欽宗前相互攻訐。后以其言論庇護蔡京父子,“出知揚州,再貶崇信軍節(jié)度副使,涪州安置。建炎初,移柳州。俄用范宗尹薦,起知潭州,敏辭免,丐宮祠,乃提舉洞霄宮。紹興元年,復(fù)觀文殿大學(xué)士,為廣西、湖南宣撫使”[48]。
黃庭堅,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又稱豫章黃先生,洪州分寧 (今江西修水)人。紹圣初,新黨謂其修史 “多誣”,“貶為涪州別駕,黔州安置,言者猶以處善地為法”[49]。徽宗初,羈管宜州卒。
程頤,字正叔,河南洛陽人。紹圣四年(1097),以黨論削籍,“編管”涪州,至元符三年(1100)正月解除管制,移往峽州 (今湖北宜昌)“任便居住”,在涪州總共生活了兩年有余[50]。
對這些官員 “編管”、“安置”、“居住”等,都要由地方官員對其進行居住和活動的監(jiān)視和管理,這些被管理的官員,也要定期接受當?shù)刂莸恼僖姟?/p>
總體來說,在涪州的這些貶官還是能受到地方官員的禮遇的,所以,黃庭堅在涪州北巖留題刻書,與地方官員相互交游。而程頤在涪州兩年期間,一直住在長江北岸北巖的普凈院,并在這里完成了他最重要的學(xué)術(shù)著作 《周易程氏傳》(或稱《程氏易傳》、《伊川易傳》)[51]。涪州北巖也因此在南宋 “慶元黨禁”以后成為程朱理學(xué)的發(fā)祥地之一。
(四)川籍涪州知州問題
北宋平蜀后,原四川地區(qū)歸于宋朝版圖,成為宋朝統(tǒng)一南方的財源基地。前期,宋朝側(cè)重于從富庶的蜀地征斂財物,忽略了對蜀地士人的團結(jié)和民眾的安撫,造成社會的動蕩不安。中期以后,宋朝調(diào)整治蜀方略,大量任用蜀人,蜀地遂社會安定,人才輩出,蜀人成為北宋朝廷重要的政治力量,活躍于政治舞臺,尤其是詔令蜀人可以在蜀地為官,也為宋代蜀地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積極的影響。
在宋平蜀的次月,即965年三月,原后蜀文州刺史全師雄,被叛宋的蜀兵推以為帥,聚眾10余萬,號 “興國軍”,攻占蜀地數(shù)州。在這種形勢下,先后有17州起兵響應(yīng),北宋調(diào)集大軍進剿,直到次年八月方將叛亂平定下去。淳化二年 (991),任誘為首的起義軍攻打昌州、合州。三年 (992),榮州、戎州、資州、富順監(jiān)一代相繼發(fā)生起義[52]。淳化四年 (993),遍及全川的王小波、李順起義爆發(fā),次年,其部將張余率軍連克嘉、戎、瀘、渝、涪、忠、萬、開等州[53],至道二年 (996),起義失敗。咸平三年 (1000),又有王均兵變。
自965年至1000年,宋初四川地區(qū)的武裝斗爭長達30余年,規(guī)模大,時間長,給北宋政府帶來了極大的震動。宋初四川地區(qū)大規(guī)模的起義被鎮(zhèn)壓下去之后,“川陜 (峽)選官多憚行”[54],官員們心有余悸,都懼怕到四川做官。
宋初四川人民的反宋斗爭,使四川地主階級和北宋中央王朝之間的關(guān)系得到調(diào)整。北宋政府認識到。要在四川鞏固統(tǒng)治,實現(xiàn)長治久安,必須依靠和團結(jié)四川的地方勢力。太宗因 “上言者以為四川兆亂,職豪民嘯聚旁戶之由也”,因此下詔 “州縣,責(zé)任鄉(xiāng)豪……得肅靜寇盜,民庶安堵者,并以其豪補州縣職以勸之?!盵55]這就改變了宋代初期排斥、歧視四川地區(qū)地主階級及其知識分子的政策,開始注意聯(lián)合和啟用四川的地主階級及其知識分子,共同對四川人民進行統(tǒng)治。同樣,利用四川士人出任四川地區(qū)的地方官員,也是充分利用他們對區(qū)域歷史、地理、文化、語言、習(xí)慣等方面的熟悉。作為四川地區(qū)的地主階級及其知識分子,也改變了不樂仕進的態(tài)度,積極入仕做官,從而促進了宋代四川地區(qū)經(jīng)濟社會文化的發(fā)展,也使宋代四川地區(qū)人才輩出。
宋朝還令益、利、梓、夔四路轉(zhuǎn)運使、提點刑獄、鈐轄等文武官員,“察所部官吏,弛慢貪虐”[56]和 “貪濫苛刻、庸懦疾病以害民妨務(wù)”[57]者,上報朝廷,對他們進行嚴肅的處理。
宋朝在鼓勵四川地區(qū)士大夫入仕的同時,還逐步解除了蜀人不能在蜀地為官的禁令,依靠蜀地的四川人來治理蜀中的臣民。天禧四年 (1010)規(guī)定,在官吏中川峽有科名歷任無贓罪經(jīng)舉薦者,三任內(nèi)許一任去本貫三百里外守官。其年老致仕者,“亦聽還鄉(xiāng)?!碧焓グ四?(1020),宋朝正式允許蜀人在本地做官?!凹t校理彭乘以親在蜀,懇求便官,詔乘知普州。蜀人得鄉(xiāng)郡,自彭始”[58]。
從上述對涪州知州的考索,我們可以看到,姚渙,普州安岳人,治平元年前任涪州知州;鄭顗,昌州大足人,元豐年間出知涪州。顯然北宋王朝利用熟悉當?shù)仫L(fēng)俗民情和語言習(xí)慣的四川人出任四川地區(qū)的官員,尤其是知州一級,已經(jīng)成為普遍的情況了。用蜀人治理蜀地的政策,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他們愛家鄉(xiāng)、知鄉(xiāng)情、熟鄉(xiāng)語,勤政安民,使宋朝在四川的統(tǒng)治更加鞏固。
這些四川人在當?shù)貫楣?,給北宋時期四川地區(qū)的穩(wěn)定和發(fā)展都帶來了積極的影響。史書記載,“賦無橫斂,刑無濫罰,政無暴,民無黨”,政治統(tǒng)治較為清明。而百姓 “力于農(nóng)則歲豐,工于業(yè)則財羨。惟安和是恃,惟嬉游是圖。甚者以至饑寒而竟逸樂。儻繩以賞罰而驅(qū)之于盜,不忍為也”,社會風(fēng)氣較好。 “士兵之籍于郡者,大率柔而多畏,冗而不足用”,驕縱橫行的士兵也很少見到。總之,呈現(xiàn)出 “驗于政則甚和,審于民則自安,度于兵則無狀”[59]的社會秩序穩(wěn)定、局面安定祥和的態(tài)勢。由此也說明北宋政府的這項措施和制度是符合實際的。
白鶴梁題刻是研究宋代涪州的重要資料,其突出的作用不僅在于其對水文的記錄,將題刻與其他古代典籍中關(guān)于涪州知州的記載進行梳理分析和深入探討,使我們對北宋時期17位涪州知州的基本情況有了初步了解,從中還可看到北宋涪州知州積極正確地處理涪州及周邊的民族關(guān)系和民族事務(wù)、管理貶黜涪州官員的相關(guān)情況,而對于川籍士人出知涪州情況的探討,反映出北宋王朝針對四川地區(qū)的形勢而在官員選任上采取了積極有效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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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p loration of Fuzhou M agistrates in North Song Dynasty
WANG Xiao-hui
(School of History,Culture and Ethnology,Yangtze Normal University,Chongqing 408100,China)
Baiheliang inscriptions and carvings are very important documents for the analysis of Fuzhou in Song Dynasty.By analyzing and collating the documents about Fuzhou magistrates recorded in the inscriptions and carvings and other ancient books,the writer of this paper explores and compares the basic information about 17 Fuzhoumagistrates in North Song Dynasty which reveals how themagistrates governed the states and counties,how they dealtwith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Fuzhou and the surrounding nationalities,and how they administered the degraded officials to Fuzhou.Meanwhile,the fact that the magistrates of Fuzhou were from Sichuan Province reflects an obvious change in the selection of officials in Sichuan in North Song dynasty.
North Song Dynasty;Fuzhou;magistrates;rule
K244
A
1674-3 652(2012)09-0010-0 7
2012-06-30
全國高校古委會2012年古籍整理研究直接資助項目“白鶴梁題刻文獻匯集校注”(1221);長江師范學(xué)院科研啟動基金項目“重慶古代石刻文獻研究”。[作者簡介]王曉暉,男,甘肅武威人,主要從事歷史文獻學(xué)和民族文化史研究。
[責(zé)任編輯:曾 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