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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何去何從(外一章)

2012-12-29 00:00:00董克霞
時代文學·上半月 2012年2期


  一
   記得薔薇從水邊歸來的情景,崇高和悲壯充滿了那個午后的尊嚴——一個遙遠的巔峰歡呼著向她奔去,充滿了一個瞬間的神秘和她編織成羅網的發(fā)辮。從水邊用綠葉汲取的和平與羞怯靜謐,放棄煩惱和與塵埃的角逐。
  
  二
   放下自己的修飾,把綠葉和尊嚴摟在懷里。在所有采集者的籃子里都曾經存著一些卑微。悄悄將早起的露水鋪陳成潔白的信箋覆蓋,掩藏那些不能閱讀的念頭,羞愧提著籃子自己走開了。
  
  三
   不知道怎樣淡忘,應該去找誰呢?獨自廝守的黃昏,手里握著從遠方寄來的第一封信,但是從未打開。因為阻隔。那雙阻隔的手一定是在撫摸,薔薇也能聽得見來自遙遠的呼喚:安靜地坐著,輕輕的反復,念一個名字,親愛,薔薇的天空已經沒有淚水了。
  
  四
   水聲,從來都在命運的懷里撒嬌。甚至連貧窮和傷痛都是歡快的,從來沒有現(xiàn)實生活的膚淺和庸俗。薔薇敞開胸襟,風流云散,甚至連拾荒的老人都敬慕,她的淡泊和親切微笑。
  
  五
   獨自站在水邊。遙遠的志在四方的往昔,捕捉微風和流水。和遙遠的茅屋炊煙中的黃昏。仿佛就已經屬于你了。一些渴望流遍全身,是站在水底潺潺流過的巖石,溫暖的沒過腳腕?!路鸫笞匀还爬隙嫉暮魡?,永恒的生命的召喚,引領在樊籬之外?!N薇站在那兒,被水浸泡的如癡如醉!
  
  六
   從你的眼睛中尋找不到光明。阻礙的鏡像里,苦惱仍然盤旋著,匯聚成漩渦。在喧嘩而迷亂的黃昏,內心世界仍然雜亂無章。假設,假如你那些看得見的燈火熄滅了,隱藏在你思想深處的,仍是一片空白。薔薇,仍然找不到來時的路。
  
  七
   荒原上你斑白了的發(fā)梢,是秋天臨近的詠嘆。在太陽出現(xiàn)的瞬間,薔薇以自己輕松的方式嬉戲,青春。一同尋找在花蕾中蕩漾和跳躍的嫩綠的火焰。你用耳朵傾聽,或者彎下身去,驚愕于,籬邊薔薇有刺的舞蹈和密語。
  
  八
   當無限的孤獨和美麗的自由在額頭翩翩起舞,七彩石帶著飛鳥在身邊云集了。在孤零零的黃昏,帶著信任和斟滿的喜悅打開畫冊,閱讀你數不清的綠葉斟滿陽光的情思。
  
  九
   忘記了一段歌詞,樂曲也始亂終棄。薔薇的思想在痛苦中尋找,記憶。伏在記憶的傷口上摸索,多年前走失的那只旋律。走吧走吧!愛不在這里不在這里!片刻之間,理智又回到了薔薇極限的抗拒里。
  
  十
   誰懂得薔薇的語言呢?路突然泥濘了。房子里突然什么都丟失,那些美麗的彷徨都變得驚慌失措……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秋天的光輝與觸撫漸漸凋零了那些浮華的花瓣,薔薇低低地問自己:房子后面會不會是造物主的奇跡?
  
  十一
   你并不知道,在界限之外另外的路,薔薇越過流水、越過漂泊的思想飛向未知的境界。是速度也無法比擬的力量,激情,在你溫和的聲音中,迅疾的穿越了黃昏和暮色,找到了熟悉而又被遺忘了的詩歌。凡夫俗子的歌。
  
  十二
   忽略了那扇失修的門,既不愿關閉,也不想打開。這樣的真實,薔薇再一次明白,真實和正常的,就是這樣。房前的薔薇,籬笆,還有垃圾。那扇失修的門,與落敗的薔薇,不是折磨自己的靈魂,是找不到合適的紀念。
  
   傍晚的江河
  
  一
   在完美的月光下編織,這樣的祝福。在同一個村莊里走過,卻未曾相遇。在認定完美的月光下,仿若纏綿的絲帶,網羅了偶然的邂逅,和喋喋不休的傾訴,蜜語。你眼眸里前世今生的永恒愛情,蘊藉了無限簡單的幸福。弦外之音,坎坷蜿蜒的道路在村外的路上,伸向遙遠的奧秘和遲疑。
  
  二
   柔軟的話語,力量在話語的背后,堅定地理解情不自禁蘊藉的內涵。你穎悟所有淚水,伸出手臂采摘藍色太空中,一輪明月。領悟一分純粹的甜蜜。愛的砝碼,價值,與輕重。相親相愛,簡單而彼此交融。秋天,就是我們所鐘情的日子,不必耕耘,便擁有數不清的珍寶。責任,愛,與感激,相伴相生。
  
  三
   在黃昏我就在祈盼,一分祝福。在悄悄綻放的花蕾中,聽遙遠的河流,汩汩流淌。岸上的樹梢會捎帶來有顏色的風兒,在陶醉的心胸中,交織著歡愉和憂愁。你看不見的思念和憂愁,掛在天際的白云也陪我呆呆坐著,躡手躡腳的心神,睜大眼睛凝視,所有為你而嫵媚的清影。祈盼,紫氣東來。
  
  四
   愛情是帶著一絲羞赧慢慢消融掉那些冰寒的。為你而蘇醒的青春,在秋季卻如春天發(fā)了芽的青草,昏睡了許多年的情絲在秋天成熟的氣息中,芳香四溢。心神不定的撫慰,那些形單影只的歲月,蕭瑟的花園,在秋天野酸棗一樣的味道中,帶著微笑由衷地希翼,拋棄那些沉重的嘆息,不再責備那些酸酸甜甜的記憶。
  
  五
   會有一只花環(huán),為我佩戴在耳際。朝霞失落了啟明星的事實已經很久,把詩歌關在封閉的黑色小屋子,淚水漣漣的夏季,衣兜里那些白色薔薇早就已經忘記了編織花環(huán)的手,也沒有溫度。幽靜的露珠,從未曾眷念蒼穹中那些星子的眼睛,是否還在嗚咽在哭泣。嘩嘩流動的河水,融合成一片汪洋。過海,過去。
  
  六
   同樣是瑰麗多彩的遐想,在這樣的黃昏,月還隱在某一處的時間。即在祈禱,在同一個村莊,所有簾幕的后面,在甘露即將斟滿你金色酒杯的時刻,在月色千里,韶華頂禮的那一刻。在絲綢一般柔軟的夜色里,你是否會站起來,走到窗前佇立,凝望那無限浩渺,默默祝福,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七
   在萬古不渝的傳說中,我們要做那唯一的傳說。在滌凈世俗的超脫中,我們是沒有蒙塵的珍珠。沐著上帝的恩澤相親相愛,穿越重重阻隔,心靈在月華中匯合,在愛海交融。靈,獲得歸宿。
  
  八
   會在你的手腕,系上我從來都忘記的紅絲帶。帶上嶄新的吉祥,熱淚盈眶。莫名的惆悵會在那樣的甜蜜中來打擾。在眼花繚亂的茅屋炊煙中,喜鵲會嘰嘰喳喳簇擁著讓世界都喜悅的熱戀,采集那些真實的甜蜜與憂愁。
  
  九
   收藏上帝的恩賜,從一開始的那些郁郁蔥蔥的葦笛,那些毫無準備被柔軟充盈的心房。稻谷遍野,我坐在村莊的房間,又挪到田野的堤壩,在夜幕降臨的時刻,恍如星子的眼睛那么誘惑。莫名的躁動,我坐在河邊,思忖一支合適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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