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蓮,陳敏子
(北京信息科技大學科技處,北京 100192)
關于《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異化勞動”思想的探索
陳春蓮,陳敏子
(北京信息科技大學科技處,北京 100192)
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提出了許多很有價值的見解,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異化勞動”的思想。這是馬克思運用人的本質異化的觀點,分析資本主義勞動的一個思想成果。正確分析和科學評價這一思想成果,有助于全面了解馬克思思想的發(fā)展過程以及馬克思在創(chuàng)立歷史唯物主義,形成科學世界觀和歷史觀歷程中的艱辛探索。
異化勞動;私有財產;人本主義
自1932年《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以下簡稱《手稿》)第一次出版以來,整整80年過去了,人們對其的關注依然不減。嚴格地說,《手稿》不是成熟的馬克思主義著作,也不能視為馬克思哲學思想的頂峰,但它是馬克思走向創(chuàng)立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的一步,在馬克思哲學思想發(fā)展過程中占有重要的地位。馬克思在該書中最重要的貢獻就是提出了“異化勞動”的思想。正確分析和科學評價這一思想,有助于全面了解馬克思思想的發(fā)展過程以及馬克思在創(chuàng)立歷史唯物主義,形成科學世界觀和歷史觀歷程中的艱辛探索。
在《手稿》“異化勞動和私有財產”這一節(jié)中,馬克思指出,“異化勞動”是私有財產的根源,而私有財產累積到一定的量時才會反過來加劇勞動乃至人之異化。這個結論是從對所謂“國民經濟學”的批判開始展開的?!皣窠洕鷮W是當時德國人對英國人和法國人稱作政治經濟學的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采用的概念”。[1](P193)
國民經濟學是以私有財產為分析前提的。所謂私有財產,用斯密的話來說,就是指資產階級社會中與工人階級、資本家和土地所有者相對應的工資、資本的利潤與地租的形式。馬克思指出,在資本主義社會中,一個無法忽視的事實就是工人生產的產品的力量越大,數量越多,工人就越貧困,“工人的貧困同他的產品的力量和數量成反比”。[1](P50)與此同時,“資本在少數人手中積累起來”,[1](P50)壟斷產生,“最后,資本家與地租所得者之間、農民和工人之間的區(qū)別消失了,而整個社會必然分化為兩個階級,即有產者階級和沒有財產的工人階級”。[1](P50)由此看來,私有財產的產生無疑是有原因的,但國民經濟學并未解釋這個原因,而是當其是個確定的前提,即“它把應當加以闡明的東西當做前提”。在馬克思看來,國民經濟學從私有財產的事實出發(fā),但它并沒有給我們說明這個事實。整個國民經濟學的根基就是不穩(wěn)定的,它的前提——私有財產都是“處于一種虛幻的原始狀態(tài)”,“他把他應當加以說明的東西假定為一種具有歷史形式的事實”。[1](P51)而事實上,私有財產是個歷史范疇,需要對其產生根源加以研究和討論。當時,馬克思試圖從理論上論證社會主義,但自己的科學世界觀尚未形成,因而接受了在當時影響最大的費爾巴哈的現成的思維方式,提出了“異化勞動”的重要思想。為此,就必須對“異化勞動”進行分析和解讀。
在馬克思以前,異化概念被唯心地或是抽象地運用于理論研究中。馬克思沒有停留在他的理論先驅者和同時代人的水平上,而是由抽象的異化概念深入到具體的“異化勞動”,把哲學問題同經濟問題緊密聯系起來,運用“異化勞動”思想,分析私有制特別是資本主義私有制的最后形態(tài)。概括地說,“異化勞動”的內容和表現主要是以下四個方面:
(一)勞動產品同勞動者的異化 所謂勞動產品,就是工人進行生產勞動所產生的商品。一般來說,生產的產品越多,產生的價值就越大。但對于工人來說,在“當前的經濟事實”中,工人生產的越多,他就越貧窮。這一部分主要提到了“勞動產品的對象化”與“異化、外化”。
首先,產品是流水線中的產品,是事前規(guī)定好的產品,但規(guī)定者自然不是工人。工人要做的只是站在流水線上去生產這個既定的東西而已。那么,這個產品也就是馬克思所說的“作為一種異己的存在物”,是“不依賴于生產者的力量”?!皠趧拥漠a品是固定在某個對象中的物化的勞動,這就是勞動的對象化”。[1](P52)也就是說,工人像個機器,只是在執(zhí)行“勞動”這個命令,他生產的東西跟他沒什么關系。但勞動產品與工人又有另一層面的聯系,即生產越多,工人越貧窮。因為工人(勞動力)本身已是商品,生產出更多的商品,只會讓自己貶值。在《手稿》的第一部分“筆記本I”中的“工資”部分,馬克思就從三種社會狀態(tài)的角度來分析工人在其中的地位,并得出結論:“在社會的衰落狀態(tài)中,工人的貧困日益加??;在增長的狀態(tài)中,貧困具有錯綜復雜的形式;在達到完滿的狀態(tài)中,貧困持續(xù)不變”。[1](P11)到了這一部分,馬克思進一步分析道,同宗教異化相似,“人奉獻給上帝越多,他留給自身的就越少”。同理,工人將自己的生命投入生產,而生產出的產品是外化于他的,那投入的生命也就不再屬于他了。工人生產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而他生產出來的對象的力量卻越來越大,并日益成為相異于工人并反過來統治(或者是敵對于)工人的對象。
緊接著,馬克思又從自然界與工人的關系的角度來“更加詳細地考察”對象化。自然界是工人得以創(chuàng)造的基礎,因為自然界為工人的勞動提供了生活資料,“沒有自然界,沒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什么也不能創(chuàng)造”。[1](P53)于是工人獲得了工作,或者說是勞動的對象,只有這樣他才能生存,才能進一步獲得活下去的生活資料。在這一層意義上,自然界也為工人自身提供了生活資料。然而,根據之前的勞動產品與工人關系的結論,我們知道,越生產就越失去。在工人把自然界當做對象進行生產的同時,他也就是在越來越多地失去自然界。當自然界越來越不屬于他時,他不僅越來越少地擁有自然界這個勞動的對象,也越來越多地失去了自然界直接為他的肉體的生存所提供的生活資料。
從以上可以看出,工人的地位非常被動,越來越奴隸化。活下去,或者說是艱難地活下去的前提就是,他要先是個工人,才能是人。也就是說,他要生產出勞動產品,要生產出商品,他才能生存。而生產的商品越多,他所擁有的就越少,他生產的對象就越發(fā)強大,并且成為敵對于他的和統治他的力量,這就是勞動產品同勞動者的異化。
(二)勞動活動同勞動者的異化 有異化的勞動過程,才會產生異化的勞動產品?!爱惢粌H表現在結果上,而是表現在生產行為中,表現在生產活動本身中”。[1](P54)馬克思從兩個方面考察了勞動行為的異化。
首先,勞動是外在于工人的行為,是不屬于工人的,因此勞動過程是痛苦的(否定自己;感到不幸;使自己的肉體受折磨,精神受摧殘)。因為在勞動的過程中,并不能真正體現出作為“人”的本質,而只是“被迫的強制勞動”,人在其中并無快樂與自由而言。因此,一旦這種“強迫”消失,“只要肉體的強制或其他強制一停止,人們會像逃避瘟疫那樣逃避勞動”。[1](P55)
其次,對于工人而言,勞動是屬于別人的,并且在勞動中連他自己都不屬于自己,也是屬于別人的,越勞動就越喪失自身。在這樣一種勞動行為的狀態(tài)下,本該是自主自由的人的勞動行為,像是機械的被迫的無感情的行為,更多的是退化為了動物的求生行為。在這樣的狀態(tài)中,生活的質量早已退化為“活下去”的最低要求。勞動本是人區(qū)別于動物的標志,而此刻卻只有“非勞動”的狀態(tài)才能使工人感覺到自由和自在,即馬克思所描述的“動物的東西成為人的東西,而人的東西成為動物的東西”。[1](P55)生命本該是活動,但活動卻促成了生命的壓迫,“他個人的活動……是不依賴于他、不屬于他、轉過來反對他自身的活動”。[1](P55~56)所以,勞動行為的異化也就是所謂的“自我異化”,勞動產品的異化則是勞動對象性的喪失,是物的異化。
(三)人同人的類本質相異化 這里,需要厘清所謂人的類、類本質及類生活的概念。這些都是費爾巴哈哲學的術語,它們表達了人區(qū)別于動物的概念。首先,人對于自己有意識,對“人”這一物種的自我的意識就表達了人是“類”存在物。而所謂“類本質”,就是人對于自身該處于何種狀態(tài)的一個設定。這種設定的存在說明人的生命(或人的活動)是有意識的,是加入自己的意志力的?;蛘哒f,人是把自己的生命活動視為自己的活動對象的。誠然,動物也有生命也有活動,但我們知道,“動物不把自己同自己的生命活動區(qū)別開來,它就是自己的生命活動”。[1](P57)通俗地說,動物就是順著活下去,而人會先思考“該活成什么樣”和“怎么活”,然后再活下去。這個“該活成什么樣”和“怎么活”,就是所謂的“類生活”,它是人這一“類”對于理想、和諧、應有的生活的向往、目標和追求的過程。這是一種和諧的讓每個人都舒服的狀態(tài)。這種和諧,主要體現為人與自然的和諧。在之前的內容中,馬克思已經從勞動產品異化的角度指出,自然界在異化的勞動中逐漸喪失。在這里,馬克思更進一步闡述了自然與作為“類存在物”的人的關系。人與動物都依靠無機界(自然界)活著,但人的依賴的范圍顯然更廣——不僅視之為“自然科學的對象”,也視之為“藝術的對象”;不僅作為“人的直接的生活資料”,也作為“人的生命活動的對象(材料)和工具”??梢哉f,整個自然界是“人的無機的身體”,人就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因為是有意識的“類存在物”,人通過實踐去認識世界、創(chuàng)造對象和改造無機界,在這個過程中也體現出人與動物的區(qū)別。然而,異化勞動使得人失去自然界,“也就從人那里奪去了他的類生活”。[1](P58)
這本該和諧的、自然而然的相互狀態(tài),如今變成了被迫的、無奈的、痛苦的乃至異化的關系。因為人有意識,所以為了活下去,“人的生命活動變成了僅僅維持自己生存的手段”。作為“類存在物”的優(yōu)越性卻反過來導致了“類生活”的異化。本來勞動產品和勞動活動都是人的本質的表現,這兩者與人相異化,當然也就是人與人的“類本質”相異化,這就是“異化勞動”所導致的人同人的“類本質”相異化。
(四)人同人相異化 由于人同其勞動產品、勞動活動和“類本質”相異化,其直接結果就是人同人相異化。如果說,勞動產品的異化、勞動活動的異化以及人與人的“類本質”異化都是人與自身的異化的范疇,那么人同人相異化則是人與他人的關系的范疇了。在這里,馬克思不僅僅是從單個工人的生產行為來談異化,而是將其置之于交往與社會關系中。在《手稿》的附錄部分《詹姆斯·穆勒〈政治經濟學原理〉一書摘要》中,馬克思表達了這其中的邏輯銜接問題。人的本質是社會關系,正是在交往與聯系中,人認識到自身并走出自身。而社會關系的本質“不是一種同單個人相對立的抽象的一般的力量,而是每一個單個人的本質,是他自己的活動,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的享受,他自己的財富”。[1](P170~171)這就是一幅“類生活”的藍圖。當人與自身相異化了,人不再按這種“類生活”藍圖的方式去活動了,其交往行為也必然是異化的,那么人的社會關系也就是異化的。由此,人同他人,或者說是人同人必然也是相異化的。
由上可知,工人的勞動所生產出的勞動產品是異化的,或者說是外化的,是不屬于工人本身的。而生產的產品越多,工人所失去的就越多,受到來自異己的力量的壓迫就越大。那么,這些生產出來的東西,外化到哪兒去了?到底是誰,是怎樣一種“有別于我的存在物”擁有了這些產品,汲取了工人的力量,又反過來統治工人呢?是神或自然界嗎?并非如此。人是要通過自己的勞動使自然界受自己支配的,當工業(yè)愈發(fā)達,生產愈豐盛,神明的魅力也在愈發(fā)顯得薄弱甚至“變成多余”。在這里,有一個理論前提,即“人的異化,一般地說,人對自身的任何關系,只有通過人對他人的關系才得到實現和表現”。[1](P59)也就是說,在“異化勞動”中,工人生產出了勞動產品,勞動產品與勞動行為反過來成為異己的力量壓迫工人。而此時在工人的視界中,他與勞動產品及勞動行為的壓迫與被壓迫的關系,實則為他與真正擁有這些勞動產品的“有別于我的存在物”的壓迫與被壓迫的關系。這就是說,工人在異化的勞動過程中,“不僅生產出他對作為異己的、敵對的力量的生產對象和生產行為的關系,而且還生產出他人對他的生產和他的產品的關系,以及他對這些他人的關系”,[1](P60~61)而這些“他人”就是“有別于我的存在物”,是工人之外的他人,是資本家。
資本家是什么?資本家是與工人相異的“占有非自身的活動”的人。資本家占有工人的勞動及勞動產品,他們與勞動的關系是工人與勞動的關系產生的,但他們反過來壓迫工人,是作為與工人敵對的力量出現的。資本家就是“異化勞動”的產物。
至此,馬克思得出結論:“私有財產是外化勞動即工人同自然界和自身的外在關系的產物、結果和必然后果”。[1](P61)也就是說,“異化勞動”(外化勞動)是私有財產的根源。只有通過“異化勞動”的分析才能了解私有財產的本質,只有了解“異化勞動”的發(fā)展才能認識私有財產的起源,從而才能發(fā)現揚棄“異化勞動”和消滅私有財產的道路。馬克思這種理論研究的方法和方向,對于他發(fā)現唯物史觀和創(chuàng)立科學共產主義具有重大的意義和深遠的影響。
究竟怎樣分析和看待馬克思的“異化勞動”思想,國內外學術界長期以來存在著不同的意見和觀點,需要繼續(xù)深入探討。
首先,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馬克思受黑格爾影響和在費爾巴哈啟迪下,用人的本質異化觀點去分析資本主義社會工人勞動的結果,用“異化勞動”的思想去批判私有制,揭示勞動和私有制的內在聯系,并試圖用這個思想把哲學、經濟學和共產主義學說融為一體,這是很有意義的。通過對“異化勞動”這個問題和現象的研究,使馬克思逐步認識到社會關系,從而接近了生產關系的思想。這就使馬克思站到了歷史唯物主義的大門口,或者說使他接近了歷史唯物主義。在1845年~1846年,隨著馬克思關于生產關系的科學概念的形成,他對社會關系的本質、對人和人的本性、對資本主義的生產勞動和對資本主義社會的階級對立等問題都有了科學的認識,并以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辯證法原理為基礎,揭示了社會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闡述了社會歷史發(fā)展的自然歷史過程,從而創(chuàng)立了歷史唯物主義。前蘇聯學者巴日特諾夫認為,“對異化勞動的深刻解釋成為馬克思對共產主義進行科學研究的手段,成為確定他對古典經濟學、以往的共產主義理論以及黑格爾和費爾巴哈的態(tài)度的基礎”。[2](P163)“《手稿》實際上是馬克思主義形成過程中的一個最重要的關節(jié)點”?!胺治鲆幌埋R克思的這部還很少得到我們研究的著作,可以進一步弄清馬克思主義的基本思想的起源,幫助我們更深入地理解馬克思世界觀的形成過程,這一過程的來源、動力和形式,以及馬克思主義的各個組成部分的有機聯系”。[2](P2)
其次,馬克思的“異化勞動”思想畢竟帶有一些舊哲學的痕跡,特別是費爾巴哈人本主義的影響。在17和18世紀資產階級革命時期的啟蒙學者那里,異化現象是作為社會政治問題反映出來的。他們主要是從法學、社會學意義上使用異化這個詞。黑格爾則把異化概念引入哲學中,用于構建其客觀唯心主義體系。費爾巴哈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在否定宗教神學和批判黑格爾唯心主義的過程中,用“人”代替黑格爾的“絕對理念”,實現了異化主體的轉變,建立起以“人”為中心的人本主義唯物主義哲學,提出了“人的本質異化”的命題。但費爾巴哈脫離人的歷史發(fā)展和社會實踐去分析人的本質問題,說明人的本質異化現象,因而他的人本主義異化觀形式上是唯物的和具體的,而內容卻是抽象的和空洞的。馬克思在當時自己的科學世界觀和歷史觀尚未形成的情況下,接受費爾巴哈唯物主義思想包括人本主義異化觀點的影響,用異化概念說明社會現象,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可以理解的。馬克思的“異化勞動”思想在相當程度上無疑已經超越了費爾巴哈的人本主義異化觀,但它說明的問題是現實的,所使用的理論則是抽象的,因此它仍然帶有明顯的費爾巴哈哲學的痕跡,具有較大的局限性。在《手稿》中,馬克思關于“異化勞動”和私有財產的論述從單個人延伸到社會關系的角度,通篇都有費爾巴哈的宗教異化的觀點的影子。在《手稿》序言中,馬克思自己也認為,“對國民經濟學的批判,以及整個實證的批判,全靠費爾巴哈的發(fā)現給它打下真正的基礎。從費爾巴哈起才開始了實證的人道主義的和自然主義的批判”。[1](P4)正如前蘇聯學者巴日特諾夫所說:“對《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內容的分析首先表明,這部手稿不是一部成熟的馬克思主義的著作。馬克思的基本思想在這里還處于形成過程中,除了有一些表達得很清楚的卓越的唯物主義表述,一些足以證明他的發(fā)展的嶄新道路和傾向的未來唯物主義世界觀的萌芽以外,在這里往往還可以看到一些不成熟的思想。這些思想是從那些曾是馬克思的思維材料而在探討新問題時又加以拋棄的理論來源借用來的。例如在《手稿》中可以清楚感到的費爾巴哈和黑格爾的術語的影響,就證明了這一點?!保?](P162)這個分析值得我們重視和注意。所以,對馬克思的“異化勞動”思想的評價應當實事求是,客觀公允,不能脫離實際,簡單泛化。隨著實踐的發(fā)展、研究的深入和思想的升華,馬克思逐步擺脫了費爾巴哈人本主義的影響,逐步克服了現實內容和抽象形式的矛盾,而形成了科學的世界觀和歷史觀。此后,異化就不再是馬克思用以分析問題的基本范疇和主要方法,而包括“異化勞動”在內的異化現象本身也只有運用歷史唯物主義才能加以正確和全面地說明和解釋。
毫無疑問,《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是馬克思的一部重要著作,它的出版無論是對于馬克思思想的發(fā)展脈絡與轉變的研究,還是對于其思想整體性的把握,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同時,《手稿》還催生出所謂西方馬克思主義的興起。東西方的思想與其的碰撞和對其的揚棄,無論在政治經濟學史上還是在哲學思想史上都閃現出了耀眼的火花。
[1]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2](前蘇聯)巴日特諾夫著,劉丕坤譯.哲學中革命變革的起源——馬克思的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
〔責任編輯 趙立人〕
A study of"Alienated Labor"in Economic and Philosophical Manuscripts of 1844
CHEN Chun-lian,CHEN Min-z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partment,Beijing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University,Beijing,100192)
In Economic and Philosophical Manuscripts of 1844,Marx put forward many valuable theories,the most of which is the idea of"alienated labor".It is a result of his analysis of capitalist labo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lienation of human nature.Correct analysis and evaluation of this thought is helpful to understand the development of Marxism and Marx's exploration in founding the historical materialism and forming scientific view of the world and history.
alienated labor;private property;humanism
B15
A
1674-0882(2013)03-0020-04
2013-04-23
1.陳春蓮(1970-),女,安徽安慶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高校德育;
2.陳敏子(1989-),女,安徽安慶人,在讀碩士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