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福清囚徒

2013-12-29 00:00:00韓雨
南都周刊 2013年18期

2013年5月3日上午9點,福建省高院戒備森嚴,很多市民四處打聽才知道法院正在審理一個“大案子”。

經(jīng)過長達幾小時審判,福建省高院對“福清紀委爆炸案”作出最后宣判,經(jīng)審理認為,本案現(xiàn)有證據(jù)不能相互印證,存在無法排除的矛盾和疑點,無法得出系陳科云、吳昌龍實施了爆炸犯罪的結論,也無法得出杜捷生、談敏華非法提供了爆炸物和謝清作偽證的結論。

站在法庭上,吳昌龍的內(nèi)心世界沒有波瀾?!拔腋吲d不起來,因為本來就是清白的,這一切本來就屬于我們的。為什么卻要用12年的時間來證明?” 他說。

這是一個漫長的煉獄。過去十二年,他一直活在“死緩”的審判中,他本人則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處決的囚徒。

在看守所的前幾年,因為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吳昌龍曾經(jīng)想到過自殺,但是想到一直在外面為他洗脫罪名而奔走呼號的姐姐、父母和在日本的妹妹,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們在外面都那么堅強,吃了那么多苦,如果我倒下了,我姐姐也會倒下的,我們就像這個家庭的兩根支柱,一根倒下了,另一根肯定也會倒下的。”

當回到家的吳昌龍說到這里時,坐在一旁削蘋果的姐姐吳華英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神采。這十二年,她的生活內(nèi)容和目標只有一件事—“讓弟弟回家!”

這個信念猶如一副沉重的十字架,讓一個弱女子的生活進入了另一條危險的軌道,她成為了一個精神上“囚徒”。

“這十二年,就像我也被關進了監(jiān)獄一樣,他釋放了,我也就釋放了?!眳侨A英說。

為了讓弟弟沉冤昭雪,她不知道寫了多少萬字的陳述材料;攔過不知道多少次領導的車;也不知道上訪過多少單位……她在內(nèi)心也不知道演習了多少次弟弟回家的場景。

當福建高院宣布吳昌龍無罪釋放后的第二天,她拆下了外墻上伸冤的橫幅。

她特別喜歡美國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主角安迪說的一段話,“厄運飄浮,落下來掉在某人頭上,讓我趕上了,就是這么回事。我處在龍卷風的風口上,只是沒想到暴風雨會持續(xù)這么久?!?/p>

黑色100天

吳昌龍早應該擁有“幸福生活”。他初三就輟學了,曾在親戚的加油站、姐姐吳華英的服裝店幫忙,還自己賣過海鮮。最后他通過學習駕駛,應聘到了福清中福公司當司機。

2001年,他的人生進入新的“起點”,新房剛裝修完畢,國慶節(jié)將與女友結婚,他本人也辦理了赴港手續(xù),欲以此為跳板,移民他國。

這是很多福清年輕人的美好計劃,但吳昌龍并不知道,他的命運即將被一場爆炸案給改變和摧毀。

2001年6月24日早上8點多,在家休息的福清市紀委司機吳章雄接到一個傳呼后,趕到信訪接待室門口,觸動了一個郵包,當場被炸死。

因此案發(fā)生地是政府大樓,事關重大,福建省公安廳對此案掛牌督辦。福州市公安局牽頭成立由50多名干警組成的“6·24”專案組,時任福清市政法委書記陳振英任總指揮,當時福建省公安廳副廳長兼福州市公安局局長牛紀剛則親自督辦此案。

該專案組發(fā)布懸賞通告,將犯罪對象鎖定在:近年受紀委立案查處的人員,有爆炸技術的人員。

時任福清國際經(jīng)濟技術合作公司(簡稱中福公司)經(jīng)理陳科云成為了首個嫌犯,他被會計陳奮真舉報財務問題,福清紀委曾介入調(diào)查,所以,陳被視為和福清紀委“有仇的人”。專案組決定把偵查重點放在陳科云和他的司機吳昌龍身上。

2001年7月27日晚上9點左右,吳昌龍開車快到福清收費站時,有人朝他招手。他剛把車停了下來,后面就沖出五六個人將他的車圍住。打開車門,兩把手槍分別頂住他的腦門和腰間,對他說:“不準出聲,否則就斃了你”。

就這樣,他被戴上黑色布帽、腳鐐和手銬,當時他還以為自己被綁架了。后來,到了戒毒所,他才知道自己成了“嫌犯”。

接下來就是他人生中的“黑色100天”。

吳昌龍在《一個“死囚”的自述》中寫道:他們將他雙手銬在窗戶上,輪番體罰,錄口供,不讓睡覺。因為長時間吊著,幾天下來,他的腳腫得很大,腰也站酸痛。每天只讓他吃一餐飯,甚至有時連小便都不讓他去?!拔冶凰麄冋勰サ猛纯嗖豢埃艘彩萘艘淮笕?,加上我本身就有嚴重的疾病,身體承受不了他們這樣的折磨,人也變得無精打采?!?/p>

審訊中,吳昌龍只反復表達一個意思:“你們抓錯人了?!钡@樣辯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此案已引起福建省高層領導的注意,但遲遲不能定案讓急于交差的相關領導們有些惱火。

刑訊持續(xù)了長達一百多天。吳昌龍說:“當時感覺一秒鐘就好比有一年的時間那么長?!?/p>

在那些日子里,唯一的“幸?!笔?,那值班看守的刑警見他實在是太疲困了,就偷偷地讓他睡了幾個小時。

“恐怖事件”

吳昌龍“失蹤”最初,吳華英和家人們并不知情,焦急萬分。

吳華英剛從不幸的婚姻走出來,與前夫杜捷生剛辦完離婚手續(xù),從福州搬回福清弟弟家住。在那段失落的日子,因為有了弟弟的照顧和呵護,她“過得很開心”。

手機打不通,吳昌龍女友家人說沒去他們家,撥打他同學和同事朋友的電話,均了無音信,這讓吳華英的心“跌入無底深淵之中,一直往下墜……”

作為吳昌龍的領導,當時陳科云并不知自己也身處險境,他召集公司員工,協(xié)助吳昌龍的家屬四處尋找,甚至去了公安局、派出所報案。但均一無所獲。

“這個過程是很煎熬的,但凡是哪里聽說有什么尸體,我都要跑過去看,但又十分害怕是弟弟?!眳侨A英說,“我的心被黑夜吞噬了、空空蕩蕩的?!?/p>

正當家人完全絕望時,警方通過其他人輾轉(zhuǎn)通告:人活著,在公安手里。

吳華英急匆匆趕到福清市公安局。福清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辦公室主任陳振文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一些事,并讓家人放心,吳昌龍住在賓館里,待遇很高,每餐都有魚肉。

直到當年9月的一個早晨,吳華英才知道弟弟吳昌龍被關在福清市戒毒所。在戒毒所大門外的一個空地,她看到了吳昌龍開的那輛馬自達轎車,她給弟弟挑的那副墨鏡還在里面。蹊蹺的是,車牌被換了號碼,車輪上沾的泥巴還未干。

2001年9月11日,美國“9·11事件”成為全世界話題,“福清紀委爆炸案”也順道升級成為“恐怖事件”?!陡G迨泄簿秩诠╗2004]342號關于依法審查“6·24”案件犯罪嫌疑人的情況報告》中第二頁第四行寫道:一是“6·24”案件案情特別嚴重,影響特別惡劣,系恐怖事件……

案件升級之后,9月13日,中福公司經(jīng)理陳科云、謝清夫婦被福清市警方抓捕;

9月18日,吳昌龍被迫做出了第一份有罪的供述。吳昌龍實在不忍心去胡亂供認和牽連生活中的同事和朋友,只 “供認”曾經(jīng)給姐姐吳華英婚姻帶去痛苦的男人—杜捷生。杜捷生隨后也被警察帶走。

至此,福清警方先后逮捕了吳昌龍、陳科云,懷疑他們二人因為“私仇犯案”,至于杜捷生、中福公司職員談敏華以及謝清因“協(xié)助二人而被捕”。 遂后,警方向海內(nèi)外宣布“6·24福清爆炸案”偵破。

“一個普通的爆炸案要升級成恐怖事件,這簡直不像話!”福建法煒律師事務所主任律師林洪楠說。

雖然吳昌龍被宣判無罪,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的生活徹底走向了自由。

1962年,林洪楠從北大法律系畢業(yè),在公安部門工作了三十年,從福州市司法局退休后從事律師工作,接了許多福建省內(nèi)難啃的案件。因為他是福清紀委爆炸案最早參與辯護的律師,福州市相關領導對他“非常不滿意”。

陳科云等人的家屬曾向媒體介紹,在案件偵查期間,陳的弟媳黃秀芬多次接到匿名電話,稱知道真正的兇犯,并提供了諸如一小塊炸藥樣本等物證,黃秀芬跟律師林洪楠將通話錄音向福建省公安廳報告,但得到的答復是“案子已告破”為由,拒絕立案。

之后不久,黃秀芬去了阿根廷,但不到一個月就被不明身份者槍殺在異國的街頭。

真正的犯罪者逍遙法外,此案成為謎團,眾多“背黑鍋”的涉案人員身心留下了永久的傷疤。

“典范”案件

2001年12月5日,福清市公安局向上呈送了一份為專案組主審、福清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重案中隊中隊長吳承奮的二等功請功報告。該報告說,吳承奮等人“冒著酷暑,克服疲勞”,“做了大量的細致的思想工作”,嫌疑人們這才“全面把犯罪事實講了出來”,“是我局成功查破重特大惡性案件的又一典范”。

但此請功報告被退了回來。2002年初,福州市檢察院兩次退卷,列出了案子里的五大疑點,要求福清市公安機關補充偵查。

被宣判無罪之后,坐了12年冤獄的吳昌龍和親人相擁時失聲痛哭。攝影_游精偌

不過,這并不影響案件的進程。2002年7月25日,福州市檢察院還是向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了公訴。陳科云、吳昌龍、杜捷生、談敏華和謝清五人同案,涉嫌的罪名有三類,陳和吳是爆炸罪、杜和談是非法買賣爆炸物罪,謝清是偽證罪。

經(jīng)過三年多的“調(diào)查取證”和數(shù)次反覆之后,福州中院終于判定:被告人陳科云、吳昌龍均已構成爆炸罪。

當宣判時,被告陳科云和吳昌龍都大喊冤枉,并提出讓法醫(yī)鑒定傷痕,結果陳科云被法官關閉了話筒,而吳昌龍則被法警架出了法庭。

見到弟弟被冤屈,吳華英幾乎瘋狂。她一邊告誡自己不要慌亂,同時四處尋找律師,先后找了陳暉和馬義良兩位律師。律師會見時,當吳昌龍展示自己的傷痕時,立馬被在場的吳承奮制止,并強行關閉律師的錄音筆。

作為陳科云、謝清的辯護人,林洪楠律師認為,此案至今存在著明顯的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而不能成立的司法要件,可以說完全是一個違反法律程序、踐踏中國法制尊嚴的冤案。他指出:這突出表現(xiàn)在司法當局指控陳科云、吳昌龍實施爆炸的基本事實鏈完全“斷裂”或稱“根本不存在”。

他跟另一位律師楊智敏在會見陳科云時,用相機拍下了刑訊傷痕,以此證據(jù)遞交給了檢察院、法院等相關機構,要求傷情鑒定,沒有任何回應。

2003年,負責6·24專案組的時任福清市公安局局長林孜因為涉黑入獄。但這并沒有影響福州政法系統(tǒng)對此案的“定性”。

2006年6月1日,福州中院一審重審開庭,沒有任何新證據(jù),公訴書的措辭連一個字也沒有變。

當年10月10日,福州市中院再次下判,5 名被告的罪名不變,量刑略有變化,杜捷生減為7年,談敏華6年,謝清2年。但陳科云和吳昌龍還是死緩。被告依舊上訴。

為此案真相付出努力的人均命運多舛,受到牽連,家屬多以“妨礙交通秩序”或者“妨礙公務”被拘;林洪楠律師“泄露機密”為由,被公安機關傳喚;福建省爆破協(xié)會因為提供一份認為現(xiàn)場炸藥應達到600克的技術鑒定意見,該協(xié)會秘書長陳榕明被涉嫌偽證罪刑事拘留;兩名審判此案的法官差點被公安機關逮捕。

跟所有嫌犯家屬一樣,吳華英盼著二審開庭,但一直等到了2012年底,福建省高院都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死磕派”律師的出現(xiàn),案件才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轉(zhuǎn)折”。

2013年1月16日,湖南楊金柱介入此案。1月24日,他在網(wǎng)上正式向福建高院發(fā)出“挑戰(zhàn)書”—《就吳昌龍一案給福建省高院馬新嵐院長的第一封公開信》;之后,伍雷、李金星、張培鴻等知名律師加入組成了維權律師團。迫于壓力,福建高院接受楊金柱、李金星律師的委托手續(xù),同意二人為吳昌龍辯護。

十二年來,吳昌龍是一個真正的囚徒,隨時等待死刑判決的降臨;在監(jiān)獄的外頭,姐姐吳華英成為了一個精神上“囚徒”,為弟請命。

2013年除夕前一天,陳科云和吳昌龍突然得到變更強制措施的轉(zhuǎn)機,以“監(jiān)視居住”的方式,走出看守所。

被羈押在永泰縣看守所的吳昌龍第二個接到通知,通知是看守所長親自送過來,他很高興地告訴吳昌龍:“東西收收可以回家了。”

吳昌龍完全不相信。幾天前他剛見過新的律師,十二年都過去了,他已經(jīng)做好持久戰(zhàn)的準備。

被抹掉的記錄

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走上看守所的車,沒人再給他戴上手銬,他的內(nèi)心才隱約感受到:“這次是真的出來了”。

當車從羅源直接開往福州,他的心情此起彼伏,外面的城市和風景,完全變了。此前,他在被押往法院的路途上,曾數(shù)次想偷看幾眼兩旁的景色,剛扭過頭就被法警們扳回來了。

這次幾名隨行法警很平和,一路陪他聊天,安撫他養(yǎng)好身體,別多想,等待最后結果,并且希望“交個朋友”。

此刻,他的家人也在焦急等待。

中午,當吳昌龍回到家里,在小區(qū)的院子里見到蒼老的父親時,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父子倆抱頭痛哭了十多分鐘,陪同前往的幾名法警站在一旁,見此情景也眼眶濕潤。

十二年來,吳昌龍的案子積累了20多本卷宗,這起冤案前后共有數(shù)十名律師介入辯護,歷經(jīng)福州中院、福建高院反復兩次審判。

26歲入獄、38歲歸來,這一刻等待的時間太過于漫長了。

為了迎接這一刻的到來,付出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父親作為一家之主,他像女兒吳華英一樣,不再像以前那樣畏懼權力,成為一名上訪者;母親是基督徒,每天除了給獄中的兒子哀傷地禱告外,她經(jīng)常在福清的街頭給路人發(fā)放宣傳單,舉牌喊冤;妹妹吳華玉在日本開了一個店鋪,她成為整個家庭的經(jīng)濟支柱,此外但凡有空余時間,她都會到日本街頭和鬧市的地方去喊冤。

而為此付出的最大犧牲還是吳華英。她的生活原來也很簡單,她原打算在吳昌龍去香港定居后,她就去日本,投奔已經(jīng)在日本出嫁定居的妹妹。

為了給弟弟伸冤,吳華英完全從一個“弱女子”變成了一個職業(yè)訪民。

她已經(jīng)記不清多少次去省政府攔省領導的車,拉橫幅了,她說:“我估計攔省委書記的車有二十幾次吧?!?/p>

十二年來,她明明知道會被以各種方式遣送回來,她還是要去北京上訪,因為怕花錢,她舍不得買臥鋪票,每次只買硬座票,坐三十幾個小時到北京。

到北京后,她舍不得住賓館,通常只舍得花幾十元住在條件很差的招待所。她盡量保持一個女人應有的尊嚴,無論經(jīng)費再怎么緊張,她寧愿在吃飯上面少花錢,也一定要選有洗澡的招待所住下來。她不希望在相關政府人員面前留下的形象是一個蓬頭垢面的上訪者。

在北京,她見過很多更加凄慘的上訪者,每到見到那些人,她的內(nèi)心都會涌現(xiàn)出一股悲涼的感覺,她總是會想“我今后估計也是這個樣子吧”。

這十二年,她運用互聯(lián)網(wǎng)社區(qū)、論壇、博客、傳單、橫幅、行為藝術、微博等各種方式,希望社會和媒體傳播自己的聲音,同時希望能獲得相關政府部門的重視。

福清紀委爆炸案和吳昌龍的故事也曾引起過一些媒體的注意,但均沒有影響案件本身。新華社福州分社記者許一鳴據(jù)陳科云的受刑寫了內(nèi)參《如此刑訊逼供怎能保證辦案準確》,送給了福建省有關領導,但無人理睬。

在這個過程中,吳華英也經(jīng)常陷入到一種望不到邊的恐懼當中。她每年數(shù)次到北京上訪,但有一次她去信訪局查詢上訪記錄時,顯示卻只有“兩次”。

“這就是說,我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的上訪記錄,被他們很輕易地抹掉了。”吳華英說。

這十二年,吳昌龍在獄中的日子更是難熬,在看守所里,他每天早晨六點始,至少要干十二個小時左右的“苦力”。十二年下來,他的手指已經(jīng)扭曲變形,直不起來,大拇指已經(jīng)裂開。

看守所的飯菜質(zhì)量極其差,沒有任何油水。沒幾個月,很多人身體都垮了。吳昌龍一直告誡自己要活著,并且勸說那些想自殺的人,他每天堅持鍛煉,“晚上一躺上床就睡著了,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的事情了?!?/p>

現(xiàn)在,吳昌龍正在學習著如何與陌生的世界建立起了聯(lián)系,他開始使用微信、微博,開始關心那些和他有著同樣命運的人。

“如今當務之急是給她弟弟看病。”吳華英說。

現(xiàn)在吳昌龍最害怕回首看守所歲月,他說:“每次回憶都會讓我重新進一次監(jiān)獄?!?/p>

現(xiàn)在他的兩只手會經(jīng)常莫名地出汗,好像剛從水里出來一樣,肉體的折磨,疾病的摧殘和精神的痛苦,這是獄中生活給他留下的“后遺癥”。

回到家里,他常喜歡一個人坐在自己房間,意志消沉,或者喜歡不停地忙碌,莫名煩躁讓他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任何事情上,無力擺脫。沒有醫(yī)生會治療這種病,只能通過自我療傷來完成,重新回歸生活,可能是他接下來的人生“煉獄”。

雖然吳昌龍被宣判無罪,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的生活徹底走向了自由。

據(jù)吳華英說,為了監(jiān)控他們家人的一舉一動,當?shù)赜嘘P部門在他們樓下安裝了七個監(jiān)控鏡頭,而當福建省最高院宣布無罪后,當?shù)赜嘘P部門又新安裝了兩監(jiān)控鏡頭。

“難道我真的已經(jīng)走出監(jiān)獄了嗎?”吳昌龍問。

罗田县| 石渠县| 昌邑市| 嘉祥县| 项城市| 东港市| 靖州| 富阳市| 清镇市| 台东市| 郴州市| 深水埗区| 龙州县| 商洛市| 霸州市| 榆树市| 盘锦市| 德清县| 高平市| 大港区| 太原市| 乌什县| 新龙县| 田东县| 逊克县| 福清市| 南昌市| 拜泉县| 杂多县| 永州市| 东山县| 新源县| 光泽县| 湟中县| 江川县| 河西区| 永春县| 益阳市| 东乡县| 临湘市| 五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