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卉昕 張佳慧

（東北農業(yè)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150030）

共產主義道德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德建設的契合性

武卉昕 張佳慧

（東北農業(yè)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150030）

共產主義道德是與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度和道德建設相對接的價值原則。從共產主義道德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及其道德的本質契合、功能契合及原則契合角度出發(fā)，探尋并厘清共產主義道德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德建設的內在適應性，從理論高度以及當代適應性說明共產主義道德的歷史性和現(xiàn)實性，為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德提供理論依托和現(xiàn)實證明。共產主義道德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及道德，其本質契合表現(xiàn)在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關系、學術理論和社會實踐關系、歷史傳承和未來發(fā)展尺度的一致性上；功能契合表現(xiàn)在共產主義道德從實際出發(fā)解決道德問題，體現(xiàn)以人為本的發(fā)展理念；原則契合表現(xiàn)在其具體的道德原則具有當代適應性。

共產主義道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契合；當代適用性

在道德唯物史觀的指導下，馬克思主義倫理學在科學揭示道德的起源、本質、結構、功能和發(fā)展變化規(guī)律等要素的基礎上，從歷史和現(xiàn)實的角度，論證了共產主義道德及其原則的具體內容，使共產主義道德體系成為世界思想領域重大的理論創(chuàng)建。共產主義道德不僅是對未來社會的道德預測，更是與目前實踐著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道德建設相對接的價值原則。

一、共產主義道德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德的本質契合

共產主義道德顯然并不是單純的共產主義社會的道德[1]，其在本質上顯現(xiàn)出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高度契合性。

第一，從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關系看，共產主義道德是生產資料公有制下主導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處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時代的中國社會，雖然允許多種經濟成分共存和共同發(fā)展，其中的私有成分也愈加重要，但“公有制仍然占據(jù)主導地位”這一基點毋庸置疑。什么樣的經濟基礎造就并需要什么樣的意識形態(tài)，包括社會道德意識形態(tài)。公有制必然造就集體主義、互相幫助、平等協(xié)作、誠實守信、勤勞守紀等道德原則，而這些原則絕不只適用于未來社會的道德藍圖，而是當今社會經濟體制下必然、必須和必要的道德形式。畢竟，人們總是在自覺或不自覺情況下，依照其所處階級地位、社會關系、經濟關系，汲取其所需道德觀念[2]。

第二，從學術理論和社會實踐的關系看，共產主義道德原則能夠實現(xiàn)對社會生活的有力干預和指導。同樣作為社會意識，道德與法律、政治、科學、宗教、藝術等意識形式相互關聯(lián)，并在其各自實施過程中引領正確價值導向。道德與法律構成寬嚴相濟的社會約束格局，道德為法律的制定和執(zhí)行提供倫理評價標準和衡量尺度；道德與政治相輔相成，其為政治的真實性立法，為政策的民生性立范，以在政權的施行中真正體現(xiàn)具體的平等和民主；道德與科學融合成真理與善惡的辯證體系，在科學技術日行千里的當代中國，道德為科學提供了“善”高于“真”、“應做”優(yōu)于“能做”的倫理原則，使科學研究堅守道德良心的底線；在特定時期、特定地域，道德與宗教儼然“二位一體”，作為人類精神的他律，宗教是外在的形式，其中亦包含道德慰藉的重要成分。在共產主義道德語境下，道德還具有摒棄宗教貽害和超越宗教的作用?？梢哉f，共產主義道德原則事實上貫穿于整個當代社會生活，并以指導行動的力量而非單純的語言力量證實自身的當代本質。

第三，從歷史傳承和未來發(fā)展的尺度看，共產主義道德正隨著社會的不斷發(fā)展而日臻完善。歷史是一個過程，道德亦然。社會按照從低至高的臺階上行，文化依照從愚昧到祛魅的路徑發(fā)展，社會制度從原始社會向共產主義社會逐一邁進，而非從封建社會和資本主義社會直接飛躍到理想形態(tài)的共產主義社會。因而，與其把共產主義社會的實現(xiàn)當成是一個巋然不動的理想結局，不如將其當成是實現(xiàn)著的共產主義社會，將其看作是一個經久不息、不斷前進、日臻完善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人類的道德水平亦不斷趨于完善。當今中國社會的總體趨勢是前進，是一個一直向前的一維性運動，正處于蒸蒸日上的社會發(fā)展階段，其道德發(fā)展也同樣亦步亦趨地前行，畢竟，中國特色生產力及其提升是其最大的動力。這也說明，社會道德愈是前行，本身包含的共產主義元素愈多。在這一意義上，歷史上還沒有任何一個時期的道德比今天更具共產主義色彩。

二、共產主義道德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德的功能契合

第一，共產主義道德能從實際出發(fā)解決實際道德問題。

事實上，對于共產主義道德這一概念，列寧早已在《青年團的任務》中提出。是否存在共產主義道德和共產主義品德？列寧的答案是肯定的[3]。同時列寧對其特征和社會作用進行了理論描述：“我們的道德完全服從于無產階級斗爭的利益。我們的道德是從無產階級斗爭的利益中引申出來的?！盵3]這一時期，列寧所說的共產主義道德所具有的當代意義是共青團員在培養(yǎng)自我時，要努力學習、互幫互助、反對剝削、團結勞動者。用列寧的話概括為：在共產主義者眼中，在團結一致的紀律和反對剝削的自覺的群眾斗爭中蘊含著全部道德[3]，因為這就是當時新生蘇聯(lián)的共青團組織和團員面臨的最現(xiàn)實的任務。那么目前，在當代中國，“互助互愛、誠實協(xié)作”的共產主義道德原則當然也是社會轉型和市場經濟運行條件下迫切需要的。

第二，共產主義道德能夠對社會道德失范現(xiàn)象加以糾正。

糾正社會道德失范的現(xiàn)實需要，決定了共產主義道德的廣泛傳播。十月革命前后，俄國激烈異常的階級斗爭、落后的經濟文化條件、宗教唯心主義的反革命宣傳以及由此造成的無產階級革命者迷惘的道德認識，是列寧深刻揭露宗教唯心主義和資產階級道德反動本質的社會根源。俄國社會在這一歷史條件下，選擇唯物、辯證、戰(zhàn)斗的列寧主義，選擇列寧的共產主義道德理論，同時摒棄馬赫主義和別爾加耶夫們的宗教唯心主義倫理觀。當代俄羅斯愛國主義和集體主義回潮現(xiàn)象的發(fā)生，亦是蘇聯(lián)解體后的社會道德失范導致狹隘民族主義和極端個人主義泛濫，從而使社會道德陷入混亂無序的狀態(tài)。俄羅斯人便開始找尋出路，當意識到那些具有優(yōu)良文化意義和價值支撐的道德原則仍具有重要的當代意義之時，這些蘇聯(lián)時代的共產主義道德優(yōu)秀原則便踏上理性回歸之路。

中國改革開放前的單一公有制經濟模式，雖在道德層面有利于集體主義的踐行，但同時也催生利益“大鍋飯”和平均主義道德，使好逸惡勞的作風一定程度上衍生。改革開放后，國家利益、集體利益和個人利益之間的格局出現(xiàn)新的調整與變化，更大程度上實現(xiàn)了三者之間的統(tǒng)籌兼顧，為按勞分配原則的實行提供了有力的道義支撐[4]，這不能不說是對先前絕對平均主義道德弊端的克服。

第三，共產主義道德能體現(xiàn)以人為本的當代發(fā)展理念。

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制度必然要求與之相適應的社會精神實踐方式。無論是目前的社會主義制度，還是未來的共產主義制度，人民當家作主都是作為制度的價值基礎呈現(xiàn)的。就制度秉承的政治倫理而言，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在這一制度中得以始終如一地貫徹。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之社會制度的平穩(wěn)前進，提供了重要的社會道德保障和價值衡量尺度，同時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也是共產主義道德的代表性原則。它包含在馬克思對未來社會的道德預測中、包含在列寧對共產主義道德教育的實施中、包含在蘇共二十二大頒布的《共產主義建設者道德法典》中，更是貫穿于毛澤東思想體系之中；在當今中國，它還是“以人為本、科學發(fā)展”理念的核心指向，是當代社會致力于解決現(xiàn)實問題、為政策制定和實施樹立人民航向的標尺，是真實、具體、務實的當代道德。

可見，共產主義道德及其原則的核心是以實事求是的客觀態(tài)度，引領社會精神生活，解決價值世界的當代困難，并具備與時俱進的優(yōu)良品質之道德類型。可以說，它是人們身處的社會所需要的基本價值立場和看待精神問題的方法原則。概言之，共產主義道德是公有制起主導作用下，從社會和人的實際需要出發(fā)，能夠克服與社會經濟政治發(fā)展不相適應的道德弊端，引領社會道德風貌并具有與時俱進品質的道德類型。

三、共產主義道德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德的原則契合

何謂共產主義道德原則？上海辭書出版社2002年版《倫理學大辭典》界定如下：共產主義道德體系調節(jié)個人與他人、個人與集體、個人與社會整體之間關系的根本原則……以忠誠于共產主義理想和共產主義事業(yè)為基點，以集體主義為核心原則，包括主人翁態(tài)度、創(chuàng)造性勞動、實事求是、忠誠老實等具體原則[5]。莫斯科政治文獻出版社1985年出版的《馬克思恩格斯列寧論道德和道德教育》將“忠誠于共產主義事業(yè)”“集體主義”“具體的人道主義”“國際主義和愛國主義”“勤勞守律和覺悟”“言行一致”作為共產主義道德基本原則加以歸納。1961年被寫入蘇聯(lián)黨綱的《共產主義建設者道德法典》規(guī)定了12條具體原則：“幾乎囊括了人對待和解決一切事物——祖國、共產主義、勞動、社會利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時所應當持有的道德立場和價值原則，包括集體主義、人道主義、社會義務、誠實勞動、愛國主義、國際主義、創(chuàng)造性勞動等原則都成為當時約束和鼓舞人行為的準則……”[6]由是觀之，“共產主義道德原則”基本上都是在對共產主義社會抱有樂觀展望態(tài)度基礎上，以集體主義為核心原則，堅持誠實守信、創(chuàng)造性勞動、真實的人道主義，并在政治覺悟上要求有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情懷。這些原則在當代，尤其是當代中國具有時代適用性，有些甚至對我國社會現(xiàn)階段道德領域中存在的道德問題具有重要的方法和導向意義。

（一）共產主義理想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精神藍圖

共產主義理想是共產主義道德原則制定的理論前提，通過對集體主義的核心原則和其他具體原則的遵守，實現(xiàn)最終的社會理想。因而，共產主義理想對于共產主義道德原則而言是一個源頭。其中的具體內容和原則皆因有這一理想和最終目的才得以支撐，它們共同構筑了一個完整體系——有目標、有核心、有具體途徑、有針對性的系統(tǒng)體系。全部理論生發(fā)和實踐步驟的生成性存在，皆因有共產主義理想這一最終目標的存在，即現(xiàn)實中的“為有源頭活水來”。

近些年處于轉型時期的中國社會，由于當前問題的多樣性和緊迫性，導致人的頭腦中社會主義情緒更多，共產主義情緒不斷弱化，甚至以一種“活在當下”的現(xiàn)代生活理念支配對社會發(fā)展走向的認識。事實上，隨著社會主義社會不斷以加速度的方式從歷史向未來運行，其中進步的力量會越來越大，成長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這一點毋庸置疑。無論如何，社會是處于永恒的運動和發(fā)展之中，社會運動并非無序運動，而是上升性的運動，新生事物會以不可替代的力量代替舊事物，成為社會發(fā)展不竭的源泉。盡管這其中會出現(xiàn)、正在出現(xiàn)一些問題，但并不意味著共產主義社會的到來就是“風中紙屑、天堂煙火”。相反，社會的不斷進步正是對這些消極現(xiàn)象、固守事物的克服和糾正才得以實現(xiàn)。道德生活世界的進步和凈化也是如此。

什么樣的社會有什么樣的意識形態(tài)，共產主義社會雖不是近在咫尺的未來，但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當人們能夠踏踏實實地發(fā)展生產力，激發(fā)更多創(chuàng)造力，社會生產力真正提升到共產主義社會的應有高度，具備經濟基礎的社會制度自然就會到來，相應地，也必然會建立起在進步經濟基礎上的道德。

（二）集體主義是適用于當代的價值坐標

集體主義的基本思想由馬克思主義的創(chuàng)始人提出?！凹热徽_理解的利益是全部道德的原則，那就必須使人們的私人利益符合于人類的利益。”[7]“只有在共同體中才可能有個人自由?！盵7]列寧也倡議將“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原則變成群眾生活準則，并主張將這種準則滲透到群眾生活的方方面面。經典作家的理論論述蘊含了集體主義的道德原則。對于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而言，集體主義思想是經典作家構建自己理論體系的價值支撐和倫理準則。對集體主義理論的研究是對支撐經典作家理論體系的道德價值和倫理原則的系統(tǒng)化和深入理解。對集體主義的關注，實際上是對當代道德教育乃至社會核心價值構建過程中倫理意義上的監(jiān)督。

目前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歷史方位剛好處于社會轉型期和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相遇時期，社會成員的道德覺悟與計劃經濟時代大有不同，呈現(xiàn)出雜糅性和層次性特點。道德價值的先進性更多地被廣泛性代替。在這樣的現(xiàn)實語境下，與集體主義道德價值和原則相悖的個人主義，甚至是極端個人主義表現(xiàn)出泛化趨勢。探討作為共產主義道德核心原則的基礎理論，挖掘其時代適應性，是對社會主義道德原則的理論充實和當代確證。我國當前面臨較為嚴重的道德失范現(xiàn)象，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在于現(xiàn)有道德調節(jié)的對象構成發(fā)生了根本性變化：從“熟人社會”到“陌生人社會”的轉變，使從前適用于熟人社會、體現(xiàn)合作關系的集體主義道德原則遭遇現(xiàn)實困難。同時，科學技術尤其是網(wǎng)絡技術的無限發(fā)達，使人的自我認同感無限膨脹，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導致集體主義的社會鼓勵和約束作用逐漸弱化。因而，對集體主義理論價值和作用的重視和強調，在個體和群體的工作和交往中堅持集體主義價值，為正確認識和解決我國現(xiàn)階段面臨的道德失范問題提供了務實的參考。

作為共產主義道德核心原則的集體主義并非毫無用處，反倒是在中國社會發(fā)展的關鍵時期起到關鍵作用的利益調節(jié)原則。蘇聯(lián)解體后一直探尋資本主義發(fā)展之路，意欲融入歐洲的俄羅斯社會屢屢受阻，出現(xiàn)一系列社會矛盾和問題，迷茫中選擇重拾集體主義。當代俄羅斯社會出現(xiàn)集體主義回潮現(xiàn)象，具體表現(xiàn)在：學校重拾集體主義道德教育，媒體重現(xiàn)集體主義正面宣傳，學界重構集體主義研究視閾，社會重樹集體主義價值導向。作為俄羅斯民族精神特質和文化價值源泉的集體主義之回潮，有其歷史和現(xiàn)實根據(jù)——有賴于俄羅斯文化傳統(tǒng)的輾轉傳承、歷史發(fā)展過程中的價值澄清、共同利益背后的共同價值需求以及金融危機背景下的價值重構。此外，集體主義回潮還表明個人主義思潮推進之路在俄羅斯受阻，理性、現(xiàn)實、可行的價值觀念正在重建。

事實確證，作為共產主義核心道德原則的集體主義具有當代價值和適用性。

（三）誠實守信是解決當代社會道德問題的具體途徑

誠實、誠懇、守信、有信，不僅對于共產主義道德而言，即便是對于一個人的善惡品質而言，也是具有基本判斷意義的倫理原則。誠實守信被列寧表述為“言行一致”，并作為最初對無產階級政黨的要求而提出?？梢?，言行一致是作為“黨的倫理”被看待?？梢哉f，無論是對于個人修養(yǎng)，還是國家發(fā)展，抑或社會穩(wěn)定，無論是黨員的政治訴求，還是商人的職業(yè)道德，無論從前還是現(xiàn)在，“誠實守信”都是一種具有普遍意義的道德原則，是一種接近道德底線的價值原則。

這一原則在改革開放后的中國面臨一定程度的沖擊。受私有經濟發(fā)展和經濟成分多樣化的影響，一些私有經濟下的道德衍生物——利己主義、拜金主義、個人主義在一定范圍內蔓延，企業(yè)和商界成為失信現(xiàn)象的“重災區(qū)”。當某一負面道德問題長期表現(xiàn)于某一領域而得不到解決之時，就會產生繼續(xù)向縱深滑落和彌漫到其他領域的風險。不信任的風氣可能會從商界蔓延到文化界、政界，甚至整個大眾道德生活領域。它是一種悲觀的情緒感染，能以一種連鎖反應的態(tài)勢加劇社會失信程度?？梢?，“誠實守信”這一最初作為獨善其身的底線倫理，經歷了將其上升至共產主義道德的“道德法”階段。從這一角度看，“誠實守信”還從未像今天一樣讓人覺得彌足珍貴。對于未來社會，它自然是具體的道德期許，但對于今天的社會生活，更是糾正問題和加強自律的“良藥”。

（四）創(chuàng)造性勞動是建設創(chuàng)新型社會的職業(yè)倫理

馬克思、恩格斯一直認為，全部社會生產力的提高，都是從事生產的勞動者創(chuàng)造性勞動的成果。列寧認為，“共產主義就是利用先進技術的、自愿自覺的、聯(lián)合起來的工人所創(chuàng)造的較資本主義更高的勞動生產率”[3]，并將其看作是“偉大的壯舉”，可見，創(chuàng)造性勞動對于推動歷史和文明進程具有重要意義。

創(chuàng)新即注入新思維，發(fā)展新技術，其不僅僅是科技工作者的義務，每一個中國公民都應培養(yǎng)自身的創(chuàng)新意識。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向好”發(fā)展，創(chuàng)新應成為公民的“向善”訴求。創(chuàng)造性勞動在今天被賦予更多科技理性色彩，這樣，勞動成果更加濃縮，從而提高整個社會的勞動生產率。有成效、有效率地工作是當代中國社會迫切需要的職業(yè)倫理。

（五）人道主義的本質在于對民生問題的切實關懷

社會主義的人道主義，是蘇聯(lián)時代的共產主義道德原則?！鞍讶说乐髁x作為最重要的道德原則之一”的說法，則是在施什金的《共產主義道德原理》中提出。1961年蘇共二十二大提出“一切為了人，一切為了人的幸?！笨谔?，“人道主義”一詞開始廣泛運用于各類文獻。在《共產主義建設者道德法典》中，人道主義成為約束共產主義建設者的行為準則。后來對《法典》的進一步解釋性研究中，人道主義再次和其他道德原則（集體主義、社會義務、誠實勞動、愛國主義、國際主義等）共同成為“共產主義道德最重要的原則”。“人道主義”被看成是實現(xiàn)共產主義的手段，正如馬克思所說“共產主義等于人道主義”[6]，以這種方式論證目的（共產主義）和手段（人道主義）的統(tǒng)一。蘇共二十二大后，學者明確了人道主義的內容，即“為社會的幸福創(chuàng)造性地勞動、保護和增加社會財富；不以暴力和強迫、不以政治和經濟手段促進人的社會義務的完成；讓集體主義、互相幫助和人與人之間人道關系走入日常生活”[7]?？梢?，人道主義在前蘇聯(lián)被當作具體現(xiàn)實的、目的性明確的道德原則。后來，人道主義在蘇聯(lián)由具體走向抽象，成為導致蘇聯(lián)最終解體的一個主要思想原因。

現(xiàn)實的人道主義在當代中國更應被理解為“以人為本”的執(zhí)政理念和理想的生活樣態(tài)。堅持以人為本，是中國共產黨十六屆三中全會《決定》提出的新要求。“以人為本，就是以實現(xiàn)人的全面發(fā)展為目標，從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出發(fā)謀發(fā)展、促發(fā)展，不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切實保障人民群眾的經濟、政治和文化權益，讓發(fā)展的成果惠及全體人民?！盵8]隨著中國共產黨執(zhí)政理念的日臻成熟，政府將“以人為本”的理念更具體和務實地落實到改善民生的問題上來。在正視醫(yī)療、住房、上學、養(yǎng)老等密切關系民生的問題存在困難和不足的前提下，新一輪醫(yī)改初見成效，房價控制有序得當、從注重知識型向注重智慧型人才培養(yǎng)模式轉變的教育改革全面展開，社會保障體系逐漸成熟完善……在困難之中，立足于全體人民的利益，善于突破重圍、解決問題，是當代中國對共產主義道德真實人道主義原則的契合性貫徹。

（六）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的內涵在當代得以深化

經典作家理解的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是有階級性的，這兩個詞匯前面存在定語——“無產階級的國際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愛國主義”[4]。歷史不斷變遷，對于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的理解亦應隨國家政治地位的改變和國際關系的變化有所深化。就愛國主義而言，對于中國人，它曾是奮勇殺敵的豪情、不畏流血的勇氣。中國人的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經歷了“熱戰(zhàn)”，又經歷了“冷戰(zhàn)”，針對中國的挑釁由集中變得分散。這時，放棄盲動，理性把握時局，科學分析事態(tài)顯得尤為重要。因為一些看起來孤立的問題，實際上是牽一發(fā)動全身的問題，是有可能被輾轉迂回利用的問題。

共產主義道德概念本身的辯證性、共產主義道德體系的當代本質，共產主義道德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及其道德在本質上的契合，表現(xiàn)為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關系、學術理論和社會實踐關系、歷史傳承和未來發(fā)展尺度的一致性。共產主義道德原則對當代中國社會現(xiàn)實問題的有力干預和科學解決能力，均說明共產主義道德的歷史性和現(xiàn)實性，它不僅僅是經典作家及其踐行者的理論創(chuàng)建和實踐經歷，也不僅僅是對未來社會的道德預測，更是適用于當代中國的、既能在理論上厘清也能在現(xiàn)實中得到檢驗并不斷發(fā)展的道德類型。

［1］侯惠勤.道德狀況:怎么看?怎么辦?[J].紅旗文稿,2012(1).

［2］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71.

［3］列寧等.列寧選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秋石.正確認識我國社會現(xiàn)階段道德狀況[J].求是,2012(1).

［5］朱貽庭.倫理學大辭典[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2.

［6］武卉昕.蘇聯(lián)馬克思主義倫理學興衰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 2011.

［7］韋建樺.馬克思恩格斯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8］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十六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5.

D648

A

1672-3805(2014)05-0061-05

2014-03-19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蘇俄倫理道德觀的歷史演變及其經驗教訓研究”（13BZX085）；黑龍江省高等教育教學改革項目“高校道德教育的當代困境及應對方法研究”（JG2013010127）

武卉昕（1973-），女，東北農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倫理學原理、蘇俄倫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