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碩

（安徽師范大學(xué) 歷史與社會學(xué)院，安徽 蕪湖 241000）

清代徽州家譜編修特色探究
——以《績溪城西周氏宗譜》為中心

姚碩

（安徽師范大學(xué) 歷史與社會學(xué)院，安徽 蕪湖 241000）

徽州家譜作為記載徽州宗族主要歷史的著作，有著自己的一套編纂理論與方法。通過探索編修者在家譜編纂過程中對編修理論的繼承與創(chuàng)新，可以看出清代徽州家譜在體例繼承與創(chuàng)新、編修材料考證與甄選、體裁多樣的文獻輯錄、家譜功能宣揚等方面的進一步發(fā)展?！犊兿俏髦苁献谧V》的編修秉承了前代的編修理論與方法，并有所發(fā)展。深入探究清代徽州家譜的編修特色與具體內(nèi)容，對研究清代徽州基層鄉(xiāng)土社會的變遷與轉(zhuǎn)型有重要意義。

徽州家譜；體例；編纂理論；編修特點

徽州號稱“文獻之邦”，徽州家譜是徽州文獻中的瑰寶，一向以數(shù)量大、價值高聞名于世[1]?，F(xiàn)存館藏徽州族譜約有2000余種，絕大多數(shù)是明清民國時期所纂修[2]?；罩菁易V數(shù)以千計，善本眾多，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家譜自身編修理論的不斷發(fā)展無疑是一個重要原因[3]。本文以《績溪城西周氏宗譜》（以下簡稱《宗譜》）為中心，對清代徽州家譜的編修理論與內(nèi)容的發(fā)展進行分析。該譜編修隊伍龐大、內(nèi)容豐富、體例完備、史料翔實，其編修秉承了前代徽州家譜的編修理論與特點，不僅重視家譜體例的繼承與創(chuàng)新，而且注重編修材料的考證與甄選，文獻體裁多樣，輯錄的內(nèi)容十分豐富，對家譜在維護宗族秩序建設(shè)中的“敬祖、收族、睦族”功能進行了宣揚?！蹲谧V》以古徽州績溪城西周坑為視點，勾勒出明清時期徽州鄉(xiāng)土社會的原貌與變遷。

一、《績溪城西周氏宗譜》的編修及其內(nèi)容

據(jù)《宗譜》載，績溪周氏始于周垚，其先世由廬江遷徙饒州鄱陽。唐僖宗中和年間，周垚由歙州司馬推薦升為刺史，任期屆滿正值黃巢起義，為避兵亂遷居績溪虎頭山，為績溪周氏一世祖，后裔繁衍，遂名始遷地曰周坑。周垚生三子，“長公諱固，徙旌及歙之小路口，次子諱國，仍居周坑，三公諱囦，徙邑東北鄉(xiāng)之竹里”[4]卷首《明胡序》，始分三支，“轉(zhuǎn)徙雜寓，赫奕于宣歙之間，今皆為望族”[5]卷首《明禺序》。次子周國一支，遞傳至十六世“周世杰，田連阡陌，粟帛陳因，委的殷富，堪充富戶”[6]卷首《世杰公帖文》，“世杰，一諱道童，字士英，號勿齋，生至元庚辰（1340）八月初六日亥時，歿明永樂乙酉（1405）五月初五亥時，享年六十有六，懿行載縣志，娶歙邑坦頭汪氏……子五，德善，德茂，德文，德祥，德浩”[7]卷一《統(tǒng)宗世系圖》。五子支脈繁衍，人丁興旺，子嗣綿綿，仕宦顯達，明嘉靖年間五支合建宗祠敬愛堂，乾隆三十四年至四十一年又重新修葺。該譜即敬愛堂宗下五支世系宗譜[8]。

據(jù)《宗譜》載，績溪周氏宗譜“一修于（宋）郡學(xué)生守座公，再修于淵浙西宣慰杰公，又再修于國朝國子生敦公”[9]卷首《明胡序》，嘉靖辛丑年“周子仲弘作周氏譜成”[10]卷首《明胡序》，“萬歷甲申年旌邑裔孫周希旦編輯統(tǒng)宗世譜，康熙丙申年周栻編修宗譜”[11]卷末《歷代修譜人名》，此為七修，距上次編修宗譜已歷時一百八十余年，“三十年一小修，六十年一大修”已是清初以來的修譜慣例[12]，“舊譜失傳久矣，久失其傳則昭穆不明，恐后風(fēng)俗陋薄，有傷族義”[13]卷首《元杰序》，故“光緒戊戌年闔族重修城西宗譜，至乙巳年告竣”[14]卷末《歷代修譜人名》，歷時八年，可見該譜編纂功夫之深。

《宗譜》內(nèi)容極其全面，據(jù)卷之首《梁安城西周氏宗譜目錄》載，卷首載光緒三十一年徽州府教授周赟序文一篇，宗譜目錄一篇；歷代修譜序；凡例32條；誥勅13道；公文6則；重建宗祠記1篇；刻祠譜記1篇；祠圖2幅，一幅為濂溪書院圖，一幅為周氏宗祠圖附聯(lián)匾文；績城周氏十景詩；先人事跡題名總額一份；春冬祭禮文1篇；祠規(guī)43條；宗支執(zhí)掌圖一幅；卷一載“統(tǒng)宗世系圖，國公派一至派三，長分德善公派一至派五”；卷二載“二分德茂公派一至派五”；卷三至卷十一載“三分德文公派一至派五”；卷十二載“四分德祥公派一至派五”；卷十三至卷十六載“五分德浩公派一至派五”；卷十七載“傳、家傳、贊、序、記、行狀、墓表、志銘、對、說、引、后、銘”，其中傳記44篇，贊文32篇，雜序、敘10篇，記23篇，行狀、述、墓表7篇，記、對、說等雜文16篇；卷十八載“詩”，詩、文共百余篇之多；卷十九載“履歷、誄、祭文、挽詩、前修祖墓序、禁碑、前修祖塋祭文、修祖墓捐錢名目、置義冢捐錢名目”，其中祭文13篇，寄書1篇，履歷1篇，誄1篇，挽詩10首，墓序1篇，禁止盜葬和砍伐祖墳林木碑文1篇，祖塋修葺祭文1篇，義冢鱗冊圖形及捐資名錄1份；卷二十載“墓圖、祠址、祠各戶田產(chǎn)、排行”，其中墓圖61幅，嘉靖修譜跋文8篇，領(lǐng)譜字號1份；卷末載“歷代修譜人名、各分領(lǐng)譜人名、績溪周氏前修族譜跋、新跋、勘誤記”。該譜共20卷，首一卷，末一卷，分21冊。平均每冊約100頁左右，總計約2000頁，在徽州譜牒中是一部鴻篇巨制了。該譜的顯著特點是文字比重較大，記錄了歷代所修族譜的文字資料，在同時期的徽州家譜中是比較突出的。譜中保存了大量的珍貴史料，文獻體裁多樣，如記載了歷代的優(yōu)秀詩文、明代政府公文、宗族賢達事跡以及宗祠建設(shè)、宗族祭祀方面的祭文等，這對于研究歷史上的徽州基層社會的生活原貌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該譜中諸如族規(guī)、家訓(xùn)、祠堂、墓葬、輩行、傳記、詩文等大量史料的留存，反映出績溪城西周氏宗族的源流、繁衍、遷徙，由此折射出社會轉(zhuǎn)型時期徽州社會的變遷歷程。

二、《績溪城西周氏宗譜》的編修特點

《績溪城西周氏宗譜》在保存豐富家族史料的同時，也有自身的編修特點：

（一）重視體例繼承與創(chuàng)新

王鶴鳴認為，“中國家譜發(fā)展到明清時代，已趨成熟、完善，體例完整，內(nèi)容豐富”[15]，“宋代歐陽修、蘇洵創(chuàng)立的五世圖式體例，構(gòu)成了徽州譜牒的基本框架，可謂之徽州譜牒之體”[16]。據(jù)《宗譜》中《凡例》載：“統(tǒng)宗舊譜圖世系，此五世一提，準歐陽譜例，取五世親盡之義，盡則復(fù)提大書小注，亦準列史年表及世系今遵之”，“五世再提，分房列派，由大宗以及小宗首書某公支下某公派，長房系明，則續(xù)提二房，二房系明，則續(xù)提三四房，其各房分支義例亦然舊譜，如是今遵之”[17]卷首《凡例》，由此可見，《宗譜》的纂修嚴格繼承了前代修譜的體例與編撰方法。《宗譜》雖繼承了前代族譜中“書善隱惡”的傳統(tǒng)，但對族人的生平事跡并無夸大其實，如譜載：“行實前譜不書惡而書善，然書當(dāng)以實不可浮詞溢美，令亡者有愧地下且受他人唾之”[18]卷首《凡例》。又據(jù)該譜載：“圖系各人分注自名字而別號，而行實，而生娶，而歿葬，而子女，此舊譜凡例之序也然分注，聞有凌亂今厘正之”[19]卷首《凡例》。由上可見，《宗譜》的體例不僅繼承了前代譜例，且在其基礎(chǔ)上，有所改進與創(chuàng)新，對前世修譜的“凌亂”進行了“厘正”。該譜以始遷祖周垚為一世祖，不錄周垚以上各派世系，杜絕了為追源溯始而胡亂攀附的修譜流弊，世系前有譜圖提綱統(tǒng)領(lǐng)，后分五支詳細述說，且每支世系連貫，分則為支譜，合則為宗譜，便于族人查找檢索。

（二）重視材料考證

在徽州眾多的家譜中，由于受客觀上時間跨度大、年代久遠、資料不完整、抄錄中以訛傳訛、當(dāng)朝政治宗教壓力、編修者自身知識面不廣、文字功底不夠深厚、責(zé)任心不強、性格存在偏執(zhí)等因素影響，譜與譜之間記載的史實材料常有相互矛盾的地方，甚至一部譜中，前后記載亦有無法自圓其說之處?！蹲谧V》在編修過程中，尤其注重文獻資料的考證，其實證精神在同期徽州家譜中首屈一指。如譜中輯錄的一篇嘉靖二十年（1541）汪仲成為周氏宗譜所撰寫的《績溪周氏前修族譜敘》載：“故紀自始祖刺史公始，據(jù)其墓也，始祖以上非略也，闕其疑也；于績?yōu)楠氃斞?，耳目所逮也；遷徙必錄，取起家之始也；親盡而猶得書者，著其族之所自出也”[20]卷首《明汪序》。又如胡宗周所撰《績溪周氏前修族譜序》載：“其較精核實偽，妄不淆見，其智焉世表其德，所以作孝惡為親諱，所以作厚筆權(quán)惟公，所以示直鋟梓印給，所以示信一舉而眾善，集誠無愧于家史矣”[21]卷首《明胡序》。由此可見，《宗譜》編修者對于史料考證的嚴謹態(tài)度，其“有疑必闕”、“精核實偽”的考證精神與同時期徽州“以訛傳訛”的家譜編修者相比，實在難能可貴。

（三）重視體裁多樣的文獻輯錄

纂修家譜中的材料選擇要有助于國家和宗族，而且史料記載要詳實。這樣有選擇性的記載一方面是為了光耀自己宗族，激勵族中后人的不斷進??；另一方面是由于客觀上存在族譜編修的篇幅有限，不能將族人資料一一詳細載入，選取有歷史價值的文獻資料及對后世族人有教育意義的宗族賢達事跡輯錄就顯得尤為重要。重視體裁多樣的文獻輯錄，是該譜編修的一大特色。《宗譜》對于文獻資料的甄選，秉承了“追本溯源，敬祖收族，弘揚祖德，延續(xù)輝煌”的宗旨與目的。該譜中對于政府公文、宗族賢達事跡、宗祠建設(shè)和宗族祭祀方面文獻資料的輯錄，充分體現(xiàn)了“賢能典籍，在所必載，所以傳一族之文獻也”[22]卷首《明汪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1.對政府公文的輯錄

《宗譜》卷之首《公文》篇，保存了明代政府公文的格式，其中蘊含了大量的史實信息，具有珍貴的研究價值。如譜中《玉音》一篇，就詳細記載了明成祖元年的一篇文告內(nèi)容，文中詳細記載了明成祖遷都北京后，揀選地方上有一定實力的“殷實大戶”隨之遷徙至京都，以充實京都民籍的史實。績溪城西周氏因富而成為被揀選的對象，周氏家族十七世祖周德文因之牽涉其中，最終“以富戶敕徙，卒北京宛平縣”[23]卷一《統(tǒng)宗世系圖》。明成祖揀選殷實富戶遷至京師，充實京師民籍，一方面鞏固了當(dāng)朝政治，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封建政治高壓下的世家大族人口的遷徙流動。

2.對宗族賢達事跡的輯錄

《宗譜》中除了輯錄重要的史實文獻外，尤詳于宗族賢達事跡的輯錄。如卷之首《題名總額》中分“義勇、忠、忠義、孝友、尚義、隱逸、文苑、科貢、生員、仕宦、職官、雜職職銜、耆英、鄉(xiāng)善、節(jié)烈、節(jié)孝”等條目，詳細記載了元明清三朝數(shù)百位周氏宗族賢達的生平事跡，其中對于“義勇、忠義、孝友、尚義”四個條目中賢達事跡的記載尤為詳細，對明清徽州宗族的生活進行了全方位的記述，充分體現(xiàn)了“譜為一家之史”的家譜特征[24]。如《忠義》中載周國棟曰：“一諱懋績，字子惠，國學(xué)生，性敏篤學(xué)，見義勇為，粵匪竄績，率眾守十三都……賊飛石如雨，奮身擊退，殺賊甚多，避難者賴以保全，后以賊蜂擁而前，寡不能敵，舍身殉義，入忠義祠”[25]卷首《忠義》?！蹲谧V》中對于宗族賢達事跡的輯錄，一方面為后人保留了珍貴的宗族史料，另一方面也起到了“尊祖、敬宗、收族、睦族”的作用，

有助于宗族結(jié)構(gòu)的維系。

3.對于宗祠建設(shè)、宗族祭祀文獻材料的輯錄

《宗譜》中對于宗祠的建設(shè)、宗族的祭祀活動都進行了詳細的記載，如卷之首的“重建宗祠記”、“刻祠譜記”、“祠圖”、“祭禮”、“祠規(guī)”等條目中，詳實記錄了宗祠的重建、新舊置產(chǎn)的編入、祠堂原貌的呈現(xiàn)、祭祀活動的儀式以及宗族的典章規(guī)范等。徽州宗族歷來重視祠、墓祭祀活動，該譜卷之首《祭禮》篇完整地記錄了祠祭活動的儀式，生動描繪了具體的祭祀步驟以及祭祀用品陳設(shè)等細節(jié)問題，這對于深入認識并還原歷史上徽州宗族的祭祀活動具有重要意義。這些文獻的輯錄對于研究古徽州宗族社會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尤其是有關(guān)祠堂祭祀的資料頗為珍貴。

（四）重視功能宣揚

家譜是宗族精神的體現(xiàn)，徽州家譜編修的過程是一種民間文化逐漸形成、成熟的過程，是宗法制度生存與發(fā)展的需要，順應(yīng)了中原名門望族光宗耀祖的心理。家譜不是正史，卻如同正史記載國家興衰更新一樣，記載著一個家族的起起伏伏，傳達著先祖的信息，延續(xù)著血脈香火[26]。如卷之首《題名總額》中通過對宗族賢達“忠義”、“孝友”、“尚義”、“科貢”等事跡的輯錄，目的在于教育族人要秉承先祖的忠孝精神，傳承先祖登科入仕的榮耀。由此不難看出，《宗譜》中對于祖先事跡的宣傳，正是踐行了“明昭穆，別尊卑，追本溯源，敬祖收族，聚宗睦族”的家譜編修宗旨。重視家譜功能的宣揚，對于家族倫理道德的形成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三、余論

清代的徽州鄉(xiāng)土社會在儒家宗法倫理思想的熏陶下，民間的修譜活動十分活躍，這說明宗法制度和宗族觀念在當(dāng)時的徽州社會仍有較為牢固的社會基礎(chǔ)。徽州地處耕地貧瘠的山區(qū)，許多人常年在外奔走經(jīng)商，卻仍保留著很強的家族意識，不同地域文化間的碰撞與融合給傳統(tǒng)的徽州宗族社會添加了新的注腳。從清代徽州家譜的編修特色上就可以看出這種傳統(tǒng)與創(chuàng)新的交融。盡管清代徽州家譜在編修理論、修譜內(nèi)容、修譜活動等方面呈現(xiàn)出新的特點，但必須指出的是，它仍在家譜編修的各個方面充分繼承了前代的成果，由此可見，清代的徽州家譜仍然是宗族社會的產(chǎn)物。深入探究清代徽州家譜的編修特色與具體內(nèi)容，對研究徽州宗族社會的變遷與轉(zhuǎn)型有重要的意義。

[1]薛貞芳．徽州譜牒述略[J]．安徽大學(xué)學(xué)報，2000(2):104-108．

[2]談家勝，郝瑞平．《績溪南關(guān)惇敘堂宗譜》的文獻特色及其價值——兼論晚清時期徽州族譜體例與內(nèi)容的嬗變[J]．黃山學(xué)院學(xué)報，2011(4):13-18．

[3]徐彬.論徽州家譜的評價理論[J].安徽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社會科學(xué)版)，2009(2):201-205．

[4][5][6][7][9][10][11][13][14][17][18][19][20][21][ 22][23][25](清)周之屏纂修．績溪城西周氏宗譜[O]．清光緒三十一年敬愛堂活字本．國家圖書館珍藏．

[8]談家勝.國家圖書館所藏徽譜資源研究[M]．安徽大學(xué)出版社，2011．

[12]陳瑞.明代徽州家譜的編修及其內(nèi)容與體例的發(fā)展[J].安徽史學(xué)，2000(4):23-27.

[15]王鶴鳴．中國家譜體例概說(一)[J]．尋根，2009(1):50-59．

[16]王鶴鳴．試論徽州譜牒的體與魂[J]．復(fù)旦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06(1):105-114．

[24]徐彬.明清徽州家譜與徽商文化[N].光明日報，2010-06-22(12).

[26]方靜．解讀徽州[M]．合肥工業(yè)大學(xué)出版社，2009．

[責(zé)任編輯王云江]

Study on the characteristic compiling and editing work of Genealogy of Huizhou city of Qing Dynasty

YAO Shuo
(College of History and Social Studies,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0, China)

Genealogy of Huizhou City recorded the main histories of clans in Huizhou, which had its distinctive compiling and editing theory and method. Through analisis of the theory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in the process of genealogy compiling and editing, it is observed that the innovation of stylistic rules and layouts, verification and selection of materials, the diversified style of literature compiling and publicity fuction of genealogy have received further development. The compiling and editing of Genealogy of Xizhou Family in Jixi City carried on the theory and ways of previous generation and made new progress. It is of great signifigance to the study of changes and transformation of society in Huizhou in Qing Dynasty through analysis of compiling characteristics and details of genealogy of Huizhou City at that time.

Genealogy of Huizhou city; stylistic rules and layout; compiling theory; compiling and editing characteristics

10.3969/j.issn.1673-9477.2014.04.022

K820.9

A

1673-9477(2014)04-073-04

[投稿日期]2014-06-13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biāo)項目（編號：11&ZD094）；國家社科基金（編號：11BZS035）；2013年安徽師范大學(xué)研究生千人培養(yǎng)計劃項目（編號：151406）

姚碩（1988-）男，安徽淮南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徽州歷史文獻與徽州家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