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榮偉

如果說在當今世界上還有什么古代工程至今還在為現(xiàn)代社會帶來無限福祉的話，那么，人類開鑿的運河一定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仔細觀察一下人類居住的地球會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在太平洋、印度洋和大西洋的交匯處，在非洲、歐洲、亞洲以及南北美洲大陸的連接處，常常存在一些狹長低洼的地峽。人類把這些地峽挖深、連接，一條條碧波蕩漾的藍絲帶就誕生了。

然而，現(xiàn)代人可曾想過，連接各個大洲與各個大洋的運河，在其開鑿和通航過程中，給人類帶來幾多便利與財富，然而又帶來幾多痛苦與哀傷……

蘇伊士運河：流淌的是滾滾的財源與哀傷

蘇伊士運河是古代埃及人用他們的聰明才智和辛勤汗水，一鍬一鎬地開鑿，歷經(jīng)十年辛苦挖掘出來的。

據(jù)史料記載，3900年前，蘇伊士運河還沒開通之時，這里就存在著一條人工開鑿的法老河了。當時，這條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人工運河僅有150公里長，25米寬，且常常被泥沙所淤積，難以通行。1859年，法國駐埃及的外交官萊塞普斯提議：在地中海和紅海之間修筑一條人工大河，以利于國際貿(mào)易。于是，一項耗時10年8個月，動用民工上百萬的浩大工程在地球的一角拉開了序幕。

在地圖上可以看出，在埃及東北部，亞洲和非洲在蘇伊士地峽處相連。蘇伊士地峽為蘇伊士灣與紅海之間的地質(zhì)斷層，整個地峽是一細長平坦的沙漠地帶，在此處非常適宜于開鑿人工運河。蘇伊士運河北起塞得港，中間穿過提姆薩湖、大苦湖和小苦湖等，南止蘇伊士灣頂端的陶菲克港，總長173公里，寬180～200米，水深15米。

蘇伊士運河扼亞、非、歐三洲的交通要沖，1869年11月正式通航，是溝通地中海與紅海，進而連接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國際貿(mào)易航道。運河的開挖通航，大大縮短了歐洲、北美至印度洋和太平洋沿岸的航程。從歐洲大西洋沿岸通過地中?！K伊士運河——紅海到印度洋，比繞道好望角縮短航程5500～8000公里，而對黑海沿岸國家來說，則縮短10000公里以上。

為挖通運河，約有12萬埃及人喪生，埃及人民為它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生命代價?？墒?，埃及人民用血汗和生命在自己的土地上開挖的這條“東方偉大的航道”，卻長期被帝國主義霸占著，成了它們進行經(jīng)濟掠奪和軍事侵略的工具。

在運河的挖掘過程中，埃及政府僅靠自己的財力難以支撐這項浩大工程的各種費用，只好向國外借債。為償還債務，埃及政府不得不向英國政府出讓運河的股份，這使得英國成為運河的最大受益者。運河開通后，英法兩國就壟斷蘇伊士運河公司96%的股份，每年獲得巨額利潤。當時的運河管理部門是“萬國蘇伊士運河公司”，其中的兩大股東就是英國與法國，而埃及只占有3%的股份。以1955年為例，運河的年收入高達1億美元，埃及只分得了300萬元。

從1882年起，英國在運河地區(qū)建立了海外最大的軍事基地，駐扎了將近10萬軍隊。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埃及人民堅決要求收回蘇伊士運河的主權，并為此進行了不懈的斗爭。1954年10月，英國被迫同意把它的占領軍在1956年6月13日以前完全撤離埃及領土。同年7月26日，埃及政府宣布蘇伊士運河歸埃及國有。從此，埃及人民真正成為蘇伊士運河的主人。

蘇伊士運河，與金字塔一樣值得埃及人民驕傲與自豪。如今的蘇伊士運河堪稱世界上最為繁忙的水道，每年來自全球100多個國家的兩萬多艘船只通過蘇伊士運河，占全世界海運量的二分之一，平均每天過往的大型船只達60多艘，載重量超過100萬噸。蘇伊士運河以其使用國家多、過往船只頻繁、貨運量大而名聞世界，在世界海洋運輸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運河的開通不僅為世界貿(mào)易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同時也為埃及帶來了巨大商機。蘇伊士運河給埃及帶來了滾滾的財源。對埃及來說，蘇伊士運河是國家的重要經(jīng)濟命脈，是搖錢樹。蘇伊士運河是埃及僅次于僑匯和旅游的第三大外匯收入來源。運河管理局統(tǒng)計報告顯示，蘇伊士運河自1975年6月重新啟用到2000年6月的25年里，共為埃及征收的船只過境費達300億美元，是蘇伊士運河自1869年11月正式建成啟用到1969年6月因中東戰(zhàn)爭而關閉的近百年間過境費收入總和的6倍。

蘇伊士運河在給埃及帶來巨大利益的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痛苦。蘇伊士運河的命運與中東戰(zhàn)爭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

猶太人與阿拉伯人各自對命運的探求，人們對不同宗教信仰的狂熱，國外勢力，特別是前蘇聯(lián)與美國對中東地區(qū)的幕后操縱使原本應該寧靜的運河及其上空變成了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在近三十年的時間里，運河兩岸曾先后爆發(fā)了五次戰(zhàn)爭，原本為埃及帶來滾滾財源的運河陷入了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之中。

1956年，因蘇伊士運河埃及與英、法之間發(fā)生嚴重沖突。當年由于英法拒絕注資阿斯旺水壩工程，埃及把運河的經(jīng)營權收歸國有，英法兩國因此聯(lián)同以色列發(fā)難，派軍隊奪回運河的控制權。戰(zhàn)爭給蘇伊士運河帶來了無盡的傷害，每次戰(zhàn)爭結(jié)束也會給蘇伊士運河造成巨大的破壞，僅打撈那些在戰(zhàn)爭中被擊沉的軍艦、商船，清理水雷、炸彈等戰(zhàn)爭遺留下來的危險物品就耗資驚人。

由于中東局勢動蕩，蘇伊士運河時常被關閉。1967年6月中東戰(zhàn)爭后，運河成了埃及、以色列對峙的前線，運河因中東“六日戰(zhàn)爭”而關閉運河達8年之久。埃及在1973年以阿戰(zhàn)爭后奪回控制權，并到1975年才重新開放。運河的關閉及其戰(zhàn)爭給埃及造成的損失難以計數(shù)。

五次中東戰(zhàn)爭早已成為歷史的塵埃，當年戰(zhàn)死的軍人銘牌如今早已銹跡斑斑，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流血沖突所遺留下的仇恨卻在兩岸一代代人中間流傳。然而，無論人間時空如何輪回變幻，寧靜的蘇伊士運河仍然在默默地、緩緩地流淌，一如既往；河水泛著清亮的白光，就像一條祈求和平的藍色絲帶，在中東陰霾的籠罩下舞動著，不舍晝夜。

巴拿馬運河：一度為美國所掌控

打開美洲地圖，可以看到南北美大陸分水嶺在巴拿馬共和國這個地方急劇降至最低點。沿著最低點有一塊狹窄細長的地段，猶如西半球陸地的蜂腰。這個蜂腰就是巴拿馬地峽。它西瀕太平洋，東臨大西洋，連結(jié)南北美大陸。巴拿馬運河穿越地峽最窄處。

被譽為世界七大工程奇跡之一的巴拿馬運河是除蘇伊士運河之外的又一條舉世聞名的國際人工水道，全長81.3公里，水深13～15米不等，河寬150至304米。與蘇伊士運河一樣素有“世界橋梁”之稱，它把浩瀚的太平洋與碧波蕩漾的大西洋溝通起來。

歷史上，巴拿馬曾經(jīng)是哥倫比亞共和國的一個省。早在16世紀，西班牙國王查理五世就曾下令進行運河開鑿的測量與調(diào)查。1881年由法國人首先開鑿，1889年因財政困難而放棄。1903年，在美國的策劃下，哥倫比亞共和國發(fā)生政變，11月3日，巴拿馬脫離哥倫比亞而獨立，宣布成立巴拿馬共和國。11月18日，美國與巴拿馬簽訂了一個由美國占領運河區(qū)的《美巴條約》，規(guī)定美國以一次償付1000萬美元和9年后付給年租25萬美元的代價，取得永久使用巴拿巴運河區(qū)（約14.74萬公頃）的權利。除了這一權利之外，美國還得到修建鐵路和設防駐軍的權利。借此，美國重兵進駐運河區(qū)，把持了運河區(qū)的行政、司法、警察、鐵路、財政等一切大權，使運河區(qū)成為名副其實的“國中之國”“殖民飛地”。

1904年開始，在法國原先開鑿運河航道的基礎上，美國投資3.87億美元，雇傭數(shù)十萬人繼續(xù)挖鑿運河。在整個挖鑿施工過程中，來自世界各國的勞工，其中包括許多中國勞工，都為開鑿巴拿馬運河付出了血汗甚至生命代價。巴拿馬地區(qū)屬于熱帶叢林氣候，天氣潮濕悶熱，多暴雨洪水，不利工程進行。巴拿馬運河開鑿所挖出的土石數(shù)量（高達2億5千9百萬立方米），遠遠超過蘇伊士運河。

開鑿巴拿馬運河困難重重，任誰也想不到的是，在其開挖過程中所遇到的最大困難竟然是來自疾病——很多工人患上了瘧疾和黃熱病。熱帶傳染病的肆虐導致工程根本無法繼續(xù)進行。

復雜地形的挑戰(zhàn)，極為惡劣的施工條件，再加上瘧疾和黃熱病的困擾，先后有7萬名巴拿馬和其他國家的勞工死亡。史料記載，前5年共有6000多人死亡，最高峰時，每月350名工人死亡。流行于熱帶的疾病一度使很多醫(yī)生束手無策。有人說，當時的巴拿馬只有殯葬工人才能發(fā)財。

據(jù)說，美國在以4000萬美元收購了法國的運河開發(fā)權后，首要工作竟是派遣昆蟲學家前往巴拿馬撲滅當?shù)氐奈米?。原來，英國微生物學家羅斯發(fā)現(xiàn)，攜帶并傳播傳染病病毒的罪魁禍首正是蚊子。由于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人們迅速戰(zhàn)勝了瘧疾和黃熱病，保證了運河的建成。巴拿馬區(qū)的首任衛(wèi)生官、負責滅蚊工作的戈爾加斯上將，特地為此向羅斯表示深深感謝：“正是您的發(fā)現(xiàn)使巴拿馬在地峽上建造起了運河?！?/p>

巴拿馬運河于1914年竣工，1915年通航，1920年起運河成為國際通航水道。在巴拿馬運河鑿通前，大西洋和太平洋間的航行必須繞道南美大陸南端狹窄而曲折的麥哲倫海峽，或是經(jīng)常有風暴的合恩角，運河的開通使兩洋沿岸的航程縮短5000～10000多公里。19世紀末，美國同西班牙作戰(zhàn)時，美國停泊在西海岸的軍艦，必須繞道南美洲，航行了60多天才到達加勒比海參戰(zhàn)。運河通行后，船艦橫越兩大洋僅需8小時。

巴拿馬運河通航以來，美國一直控制著運河航行的各個環(huán)節(jié)。管理運河的最高權力機構是“巴拿馬運河管理委員會”，委員會的總負責人由美國人充當，副手才是巴拿馬人，運河的全部引航員也由美國人充當。為了奪回運河的管理權，巴拿馬人民不斷進行英勇斗爭。

1946年1月9日，巴拿馬爆發(fā)了震驚世界的反美愛國斗爭，在巴拿馬人民堅持不懈的反抗下，1977年9月7日，美國政府終于和巴拿馬政府簽訂了《巴拿馬運河條約》。巴拿馬共和國總統(tǒng)巴西略·拉卡斯說：為了收復運河主權，“我們斗爭了大半個世紀?！?/p>

新條約規(guī)定，1999年12月31日正式將運河全部控制權交給巴拿馬。新條約生效后，將取代美國1903年強加給巴拿馬人民的不平等的《美巴條約》和一切有關修正案。美國駐扎在運河區(qū)16個基地的軍隊將全部撤走。運河收回后，巴拿馬政府將另外成立專門的管理機構統(tǒng)一處理運河事務，而管理局只向巴拿馬政府負責。

需要指出的是，在簽訂《巴拿馬運河條約》之前，美國參議院批準巴拿馬運河新條約時卻附加了一項“德孔奇尼修正案”。這項修正案規(guī)定，美國在2000年以后“有權在巴拿馬運河區(qū)駐扎軍隊”和為保衛(wèi)運河中立可以單方面地“使用軍事力量”。這項修正案的通過引發(fā)巴拿馬政府和人民的強烈不滿，也引起拉美國家以及第三世界其他國家的極大關注。巴拿馬政府首腦托里霍斯在對美國《芝加哥太陽時報》記者發(fā)表談話時指出，美國參議院通過的修正案是“對巴拿馬國家主權的威脅”，是勃列日涅夫“有限主權論”在美國的翻版。

1979年美國把運河的區(qū)域主權交還給了巴拿馬，但仍然控制著運河。1989年，巴拿馬強權人物曼紐爾·諾列加威脅，如果美國不批準這個條約就會破壞運河。12月20日，時任美國總統(tǒng)的赫伯特·沃克·布什以保護運河維護人權，推翻獨裁者的名義出兵巴拿馬，拘捕諾列加。此舉引起拉丁美洲國家的反對，懷疑美國政府想借機推翻《巴拿馬運河條約》，拒不歸還巴拿馬運河管理權。在拉美國家的一致反對下，美國被迫如期于1999年12月31日正式將運河全部控制權移交給了巴拿馬政府。

如今，每年大約有1.2萬至1.5萬艘來自世界各地的船舶經(jīng)過這條運河。目前，已有占全球貿(mào)易運輸量5%的貨物通過該運河送往世界各地。美國、日本和中國是巴拿馬運河最大的三個使用國。

熱議和屬望中的運河

目前世界上最重要的兩條運河巴拿馬運河和蘇伊士運河都面臨著一個共同的問題，即運河航道狹窄，可通過貨輪的噸位有限。以巴拿馬運河為例，當前能夠通過的最大貨輪巴拿馬型（一種專為過巴拿馬運河而建造的貨輪），其噸位僅為7.5萬噸。正在設計中的后巴拿馬型貨輪雖然噸位可達15萬噸，但需對現(xiàn)有運河的航道進行大規(guī)模的改造。在這種情況下所有大型或超大型的貨輪都需繞道而行。

尼加拉瓜的運河計劃就是在此背景下應運而生的。

2013年6月11日，英國《每日郵報》披露一則消息，引起國際航運界的普遍關注。尼加拉瓜總統(tǒng)丹尼爾·奧爾特加向國民議會提交了一項法案，旨在斥資250億英鎊（約合人民幣2400億元）修建一條能夠與巴拿馬運河形成競爭的新運河，而建造和管理該運河的經(jīng)營許可權交給位于香港的中資財團香港-尼加拉瓜發(fā)展投資公司。

尼加拉瓜位于中美洲中部，鑒于該國特殊戰(zhàn)略地緣，早在19世紀初美國西部淘金熱一度高漲時，不少學者就提出開鑿尼加拉瓜運河的設想。20世紀90年代，尼運河計劃被再度提出，美國、日本和歐洲多家大型建筑集團躍躍欲試，但由于尼國內(nèi)財政的不足，多次阻斷了該國的“百年夢想”。

6月13日，尼加拉瓜國會經(jīng)表決批準耗資400億美元的尼加拉瓜運河計劃。根據(jù)法案內(nèi)容，運河將橫貫尼加拉瓜，東起加勒比海岸，西至太平洋沿岸。據(jù)透露，這條長200公里的運河于2014年開工，將耗時11年完成。雖然運河工程所需的投資巨大，但運河投入使用后的效益亦將十分可觀。據(jù)測算，如果每年通過運河的貨物以6.2億噸計算，每噸收取6美元的過河費，則運河一年的運營收入可達37億美元以上。尼政府認為，修建運河是一項“有利可圖的買賣”，將給尼和中美洲經(jīng)濟帶來巨大活力，運河的運營收益據(jù)估計將超出本國國內(nèi)國民生產(chǎn)總值1倍多。

運河計劃的設計者作過計算，以紐約至日本的貨運航線為例，大型和超大型貨輪由于無法穿越巴拿馬運河和蘇伊士運河，行駛路線長度超過2.4萬公里，耗時36天。如果通過未來的尼加拉瓜運河，其航程將縮短至1.7萬公里，并可提前11天到達。相比巴拿馬運河，該運河可通航更大噸位的商船——可通過25萬噸級油輪和集裝箱船，可能會分得全球海運貨物交通的4.5%的份額，并因此讓尼加拉瓜的國內(nèi)生產(chǎn)總值（GDP）翻番。

不過，這項工程引起了尼加拉瓜政府批評者的懷疑，他們認為這是一種幻想。尼加拉瓜有47%的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甚至沒有足夠資金排掉兩周以上首都馬那瓜多個城區(qū)的積水。此外，盡管世界貿(mào)易蓬勃發(fā)展，但不少人質(zhì)疑面積不大的中美洲是否真的需要兩條運河。但奧爾特加對這些批評不以為然：“現(xiàn)在我們確信實現(xiàn)夢想的時刻已經(jīng)到來?！?/p>

值得注意的是，另一條熱議中的亞洲運河，近些年來也悄然浮出水面。

溝通太平洋與印度洋，被譽為“東方的直布羅陀”和“戰(zhàn)略走廊”的馬六甲海峽近年來安全隱患與日俱增。一是海盜活動猖獗，亞洲和西方一些國家的反恐官員擔心，恐怖分子可能會模仿海盜的作案手法，對海上國際交通線發(fā)動襲擊；二是航道擁擠，交通秩序混亂。

過分依賴馬六甲海峽這條“咽喉水道”的問題，已引起相關國家的關注。在此背景下，一條替代馬六甲海峽的方案——“克拉運河計劃”進入了人們的視野。

泰國“克拉運河計劃”是指在泰國克拉地峽處挖掘一條溝通泰國灣與安達曼海的運河?？死貚{是泰國南部的一段狹長地帶，北連中南半島，南接馬來半島，地峽以南約400公里地段均為泰國領土，最窄處50多公里，最寬處約190公里，東臨泰國灣（暹羅灣），再向東是南海、太平洋；西瀕安達曼海，向西進入印度洋。擬議中的克拉運河為雙向航道運河，全長102公里，寬400米，水深25米，橫貫泰國克拉地峽。工期和經(jīng)費初步測算需耗時10年，耗資280億美元。如果用非常規(guī)施工，如動用核能技術，則用7年時間，投入360億美元。

泰國地處于中南半島中心的戰(zhàn)略地位，同時也是通往湄公河區(qū)域和南亞的重要門戶。歷史上，泰國便有在克拉地峽修建克拉運河的構想，限于人力物力，克拉運河計劃一直未能實施。

泰國“克拉運河計劃”被視為將來的“東方巴拿馬運河”。

然而，計劃尚未付諸實施就遇到了巨大的阻力。2003年初，泰國政府授權一家香港公司負責對克拉地峽運河計劃進行可行性研究。該公司預計，工程費用將高達250億美元。這樣一筆巨資，單靠泰國難以承擔。

同時，周邊一些利益相關國家由于害怕客戶分流，對此持反對態(tài)度?！翱死\河的開鑿將給這些國家?guī)硪欢ǖ慕?jīng)濟沖擊，可能這種沖擊是致命的?！?/p>

不過，擬議中的克拉運河，其快捷、便利、安全和巨大的經(jīng)濟前景可期。根據(jù)相關研究，克拉運河開通之后，船舶可由中國南海經(jīng)泰國灣，再穿過運河，進入安達曼海，直出印度洋，而不必走馬六甲海峽，航程至少縮短1100公里，可節(jié)省2～ 5天航行時間，大型油輪每趟航程可節(jié)省30萬美元的費用。屆時，克拉運河將成為亞洲最大的一條運河，東盟、中國和日本乃至世界的貿(mào)易體都會因克拉運河的開通而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