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大師德魯克先生在研究公共服務機構的管理問題時指出,公共服務機構的大多數(shù)創(chuàng)新都是由外界或遭遇災難后引起的。如現(xiàn)代大學就完全是由局外人普魯士外交官洪堡(Wilhelm von Humboldt)創(chuàng)建的;60年以后,美國現(xiàn)代大學開始形成,傳統(tǒng)的學院和大學無法再吸引學生而逐漸消亡。撲面而來的顛覆性教育技術是否會催生出新一代的大學?
哈佛商學院教授Christensen預測,未來十五年內(nèi)一半美國大學會面臨破產(chǎn)。是危言聳聽,還是肺腑忠告?不少教育家也連篇累牘地警告,顛覆性技術(disruptive technology)如MOOCs等已經(jīng)給教育工作者了一個waking up call(叫醒服務),大家該醒醒了!是觀望,還是立即行動?是等待破產(chǎn),還是進行顛覆性創(chuàng)新?
其實,教育面臨的挑戰(zhàn)不只是來自顛覆性技術,還來自因各類技術突飛猛進導致的社會形態(tài)的顛覆復性變革,甚至引發(fā)很多方面的范式革命(paradigm shift),即看待問題的角度和分析問題的范式發(fā)生了革命性的變化。例如,現(xiàn)代社會的“不確定性、模糊性、復雜性和變異性”日益加強,只有具備“跨文化領導力” 的“國際玩家”才有希望爭取到更大的生存空間。那么,現(xiàn)在的教育可否培養(yǎng)出這樣的人才?我們熟悉和習慣的教育模式和教學方法可否滿足這樣的人才的培養(yǎng)需求?坦率地講,中國以知識或內(nèi)容為導向、以應試為目的、被動式知識灌輸?shù)慕逃茈y培養(yǎng)出這樣的人才。即使是我們崇拜的許多世界名校的重視能力的教育,在這輪沖擊中也需要重大改進,這就是為什么哈佛教授會做出聳人聽聞的大學破產(chǎn)的預測。
這樣的時代背景和培養(yǎng)跨文化的未來領導的歷史使命,要求我們“反思教育、重塑教學、再定義大學”。如果積極看待這種史無前例的挑戰(zhàn),它應該是一種機會,使得我們有可能與世界一流大學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探索變革。例如,對西交利物浦大學來說,我們深感幸運,誕生在這樣的時代,沒有歷史包袱,一張白紙好繪宏圖,試圖利用其后發(fā)優(yōu)勢和時代賦予的機遇,將“教知識”轉變?yōu)椤芭囵B(yǎng)人”,探索符合時代要求和未來趨勢的育人理念、教學模式、大學運營機制,改革教育家們熟悉、學生們擅長的被動式、應試化的知識灌輸型的教育為“以學生健康成長為目標、以興趣為導向、以學習為中心”的研究導向型(Research-led L&T)的教育,并利用豐富多彩的云端資源和各種新型教育技術,將校園營造成“超越現(xiàn)實”的友好學習環(huán)境,利用大數(shù)據(jù)探索支持“個性化、精準化教育”的系統(tǒng),讓“一般”孩子在這里成長為“不一般”的世界公民(global citizen)。
事實上,全球范圍之內(nèi)為應對顛覆性技術的教育探索如雨后春筍,許多新名詞不斷涌現(xiàn),如混合學習(blended learning)或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學習、翻轉課堂(flipped classroom)、技術提升式學習(technology enhanced learning)等等,這些嘗試可以豐富學生的學習體驗,使教育在一系列技術的推動下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