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霖 王 繪
潘祖蔭(1830-1890)字東鏞,號伯寅,較早步入翰林,一生高官厚祿,有搜羅古籍文獻、金石文字之好,是晚清金石家與藏書家。陳介祺(1813-1884)與潘祖蔭因父輩同官中樞而為世交,不惑之年返歸山東濰縣后,專心金石研究,是晚清鑒別最精、傳拓最佳、多有創(chuàng)見的金石學家。二人同好金石,因而函札往來,頗多交流,為晚清金石文化的發(fā)展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潘祖蔭還搜訪古籍,藏有百部以上宋元秘本、明清舊槧、域外孤本,并且擇其善者刊刻出版幾近百種,其中包括大量前人及時人的金石著述,保存了大量文獻。其時,與潘、陳交游密切者還有吳大澂、王懿榮、吳云、鮑康、李佐賢等,他們收藏金石,同時出版金石著述,由于治學態(tài)度、收藏狀況、刷印條件的不同,各家表現(xiàn)出不同的刊刻觀念,本文就此作一粗淺分析。
同治三年(1864)趙之謙《補寰宇訪碑錄》書成,沈均初作跋文云:“物之壽無過金石,然惟藏也,歷久不敝故。千載前物,日出而不窮,及出之,則天時人事得而成敗之轉,不能自存。其能存者,在著錄家宋以前著錄之碑。近數十年所出之碑,或皆不可見。其名可道也,著錄存之故也。世不及見宋以來著錄之碑,今時所出,宋以前人亦有不克見者,有宋后若元若明皆不克見,今復見者,曷以知之,著錄存之故也?!雹偕蚴蠌娬{了刊刻的重要性,如果沒有著錄,碑石毀棄,拓本無尋,即永遠消失。而著錄之后,雖時代遠隔,不必得見原石,可永存于世。羅振玉《與友人論古器物學書》也說:“古器不能久存,設館陳列,宇內學者不能人人就觀,故宜遴簡通人,撰成圖籍付剞劂,以永古器之壽年,使薄海異域之士亦得手一編,而窺古器之圖像,宜編名物圖考一書,分別部居,以傳世寶物為根據,合以先儒之經注,繪圖勒成一書?!雹趯鹗浖翱痰闹匾?,各家皆有共識。
潘祖蔭入仕較早,一直官居高位,朝中政策的變化對潘祖蔭也產生了很大影響,雖然他的大量藏書毀于庚申之難,③但之后他繼續(xù)大量收集古舊槧本,其中包含很多金石著述,對金石著述的刊刻尤其重視,光緒二年(1876)曾序趙紹祖《金石文鈔》曰:“金石之堅,不如楮墨之久,金石有時而泐,而楮墨存焉。若洪文惠《隸釋》中所錄,今存者有幾?反藉《隸釋》以傳,則金石之錄可容已乎?”④可以說,潘氏于此用力與收藏彝器不相上下,其他金石同好對金石著述也頗為用心。
晚清以前的金石著述,張德容《二銘草堂金石聚》序講述比較清楚,⑤此不贅述,這些著述當時盛行于世,對于晚清的金石學家來說非常熟悉,但當時金石學家的著述,則不一定能及時刊行,這些著述,按照著錄體例分,大致分為存目、錄文、考釋、圖象、尺牘等,內容十分豐富,今天我們得以獲觀,全得力于當時金石學家對著述的保護以及刊刻出版。
一部好的金石著述,除了內容要精審之外,刊刻是最關鍵的,尤其是圖像類的著述,刻圖水平至關重要。一般來講,刊刻的程序是先勾字寫樣,然后選版、磨版,無誤后即行刊刻,刊刻完再校,最后刷印。這個過程中,刻工的刊刻水平至關重要。然而,時代條件的改變,往往直接影響到文化事業(yè)。咸同年間,各地學校、書院、藏書樓等文化設施,遭到嚴重破壞。經過長時期積累起來的圖書典籍包括四庫全書在內,或散佚,或焚毀,許多典籍的刻版也被毀掉。太平天國被鎮(zhèn)壓后,清政府為重興文化,相繼在各省設立官書局,刊刻書籍,好多水平稍高的刻工,皆為官方羅致而去。實際上,即使是好的刻工,水平下降是不爭的事實,吳云在同治十一年(1872)十月十六日致書陳介祺,就認為江浙一帶自兵燹以后,刻工低劣,以及紙張刷印,無一可以入目,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要求過高,非精益求精不可,便會因噎廢食,影響金石著述的刊刻出版。
與書法、繪畫一樣,刊刻同樣有法。陳介祺與潘祖蔭書札中認為:“第一必求其似,必講求鉤法刻法,與原拓既不爽毫發(fā),又能得其古勁有力之神,而不流于俗軟,乃可上傳古而下垂久,方為不虛此刻,必須有學問、知篆法、肯耐心者相助,乃克有成。”⑥陳介祺強調刊刻要有“力”。這種力度感是通過線條的質感反映出來的,把握好線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時潘祖蔭、陳介祺的藏拓大多由吳大澂刊刻,吳氏曾并就鉤摹之法、版式等問題函商陳介祺,陳氏告訴他:“若鉤字則須用力,再責手民也。鉤字易似己書,運腕難于指不動,指不動筆鋒方能中正,中正而又能曲折分明,則雖古人之法萬變,而能與之合,不似一手書,不弱不失矣。直落直下直行直往而曲折與力具在其中,所謂一線單微,所謂獨來獨往,皆在其中,如此則可以知古可以傳古,而凡用筆用手莫不可通矣?!雹哧愂弦詾?,鉤摹金文如同寫字一樣,尤在中鋒用力,切不可如女紅描樣,形存而神失,他始終堅持考釋可待而摹刻不可不精嚴。吳氏根據自身經驗,認為陳介祺的觀點過于嚴格了:“摹古文字求似易,求精亦易,求有力則甚難。手臨不經意有神似處,影摹經意多形似處,而神采終遜,力亦遜。大澄自摹本較《積古》、《筠清》皆勝,恐刻工不良,則大失真?!斗e古》刻手佳,《筠清》稍次,失之肥重,然已不易得。”⑧真是言易行難,不親身實踐終不得要領。
雙鉤碑石文字同樣面臨很多問題,潘祖蔭為張德容《二銘草堂金石聚》序中談到古碑鉤摹全文之難,他認為洪文惠作《隸韻》時還字字訪求,而到了劉氏《隸韻》、婁氏《字源》以及顧氏《隸辨》都采取縮摹的辦法,使字大小一律,結果形模盡失,再往后不管翟氏《隸篇》、牛運震《金石圖》還是萬廉山《百漢研》,只要是歸于縮本,就失其真,不是此道中人是不會明白的。吳云以為這是鉤刻問題,就拓本與陳介祺討論過:“石刻住筆處似力稍弱,秀韻多而嚴正意略少,疑鉤刻或未盡善,具見法眼。弟于初蕆工時亦曾與奏刀之錢君言之,渠云由于捶拓另易綿聯(lián)紙精拓,一經裝裱,頓覺筆力增勁,與原本竟無差異。”⑨可見,不僅僅是鉤刻,還有裝裱、刷印等問題,是各個環(huán)節(jié)的綜合反映。
從鉤摹、鐫刻到刷印,刊刻工藝比較復雜,需要能工巧匠,陳氏所想最終沒有完全實現(xiàn)。其卒后不久,照相石印、珂羅版印刷便風行于世。如今,現(xiàn)代印刷技術更是日新月異,陳氏之法早已成為歷史陳跡。不過,他們對于文化遺跡的用心以及治學的嚴謹,都是需要今人好好思考的。
晚清同光時期金石諸家對著錄的刊刻觀念又各不相同,對刊刻要求最為精嚴的當屬陳介祺。吳云較早和陳氏討論刊刻出版事宜,二人自同治十一年(1872)三月恢復通函后,書札往來頻頻,陳介祺致吳云書中闡述了他對于金文刊刻的觀點,前文已作引述,關鍵在要傳真,絲毫不爽,且有力有神,不作玩物之好。對于古碑,陳氏以為以錄文為要,不要像劉燕庭的《海東金石苑》一樣,雖然內容多而精,但因為沒有刊刻,已經不知所在,所以他極力勸告金石同好重視刊刻出版。
陳介祺認為,道咸以來只有阮元的著述刊刻最為精善,而之后的刻工水平在不斷下降,如女工描樣,雖不失形而神失,甚至說:“有圖有拓無器何害,圖拓之刻不似,何以流傳嘉惠后之學者,是以考釋可待而摹刻不可不精嚴也?!雹鈱Υ?,陳氏看得還是非常到位的。他還致書潘祖蔭曰:“今人動譏阮書,蒙則謂雖未盡善,尚未有能及之者,非校審不知也,選工延友乃為先務之急,未可似如他書發(fā)刻即可無事?!保?1)陳介祺意在刻工問題,然而時代紛亂,刻工之心或許亦不安于此,當不難理解。
凡事言易而行難,陳氏的要求也引起了金石同好的不同看法。同治十一年(1872)十月十四日,陳介祺致鮑康,提出:“好古家刻書,每患己見之陋且沮,愚謂刻摹精審,則天下后世,皆得借吾刻以考證,又何必因噎而使錯過失時,惜乎,燕翁不明此理,而徒以玩物畢一生之精力而一無所傳也。”(12)陳氏認為刊刻與傳拓、藏器的地位是一樣的,如果文字不精,即使考證再好也不足論。但友朋對陳介祺的做法大都不以為然,認為他太過講究。
同治三年(1864)李佐賢刊成《古泉匯》一書,此書六十四卷,編撰始于咸豐九年,歷時六載。陳介祺看到此書,認為“雖過前人,然體例尚未盡善,版本亦屬簡率,摹刻唐以上泉,甚為不精”。(13)同治十一年(1872)十月慫恿鮑康再著一古泉力作。其實,李氏作此書最為灑脫,沒有拘束,曾致書鮑康曰:“笑罵由他笑罵,拙稿我自刻之?!保?4)鮑康認為這個辦法可以效法,對潘祖蔭說:“青園、燕庭諸公皆過于慎重,轉留余憾無窮。蕝齋集金文至九百種,康每促其早日刊定,但恐奢愿難償。吾輩成一書,則是器即足以傳,并聚散亦可聽之。有動平泉一草一木之語,真千古癡人耳?!保?5)
陳氏還同吳云討論《古泉匯》一書,吳云認為此書“搜集之富,實古今所未有,自顧氏以來此書洵為大觀”,并同意陳氏的觀點,認為該書刊刻不佳,但轉而勸曰:“剞劂一事,因不可草率,然必精益求精,轉至因噎廢食,前書勸兄降心相從,將應刻之書早早付梓,實有所為而言也。”(16)這件事情,吳云同樣向潘祖蔭表達了他的看法:“蕝齋為當代傳人,惟其天性好勝,所作務要出人頭地,刻意求工,轉致因噎廢食,即如匯刻先秦文字一端,若照薛、阮二書之例,選擇器之字多而精確者,得好手影摹刻之,再得我二人相助為理,此書一出亦足繼往開來,決為必傳之作,乃必欲依許氏說文部目創(chuàng)例成書,條件既繁,詮證匪易,窮年累月,不知何日得成,來諭謂其刻古金文一事竟不能成,想亦指此也?!保?7)吳云擔心陳介祺刻意求工,反而因噎廢食,不知何日成書。而陳氏認為石器出世,即有終毀之期,不可不早傳其文字,反復以著述出版一事勸說吳云。
陳介祺還曾對李佐賢《續(xù)泉匯》表示出刻手不佳的評價,鮑氏大不以為然,致王懿榮函札中說其乃局外之言,因為懂篆隸者不去親自鉤摹,而廠肆中人工書通篆隸者少,如果屢易其人,費時費力費財,況且原拓有綠銹、有墨痕,筆畫大率微茫,刻手不知書勢,不能時時監(jiān)刻,動輒舛誤挖改,則版無完膚,只存形似。其實,功用不同,標準也要更易。
潘祖蔭不同陳氏,他身居中樞,事務繁雜,作金石研究的精力有限,因此他善于發(fā)揮金石同好的作用。先后刊行的幾部著作,都是集體智慧的結晶。早在同治十一年(1872),他先就自藏彝器五十件,請吳大澂繪圖摹款,王懿榮寫版,趙之謙篆名,集周悅讓、張之洞、王懿榮、吳大澂、胡義贊和潘氏自己的考證分列器后,刊行專著《攀古樓彝器款識》,該書成為晚清金石學領域的重要著作?!峨p鉤沙南侯獲刻石》也是集體考釋的成果,集中了張之洞、吳大澂、王懿榮和潘祖蔭考證,還有趙之謙等人的考證沒有列入。而《古塤考釋》,更是集中十五人的考證與跋語,潘氏甚至未具一筆,卻集中展示了這個金石研究群體的智慧。
潘祖蔭還多為金石同好刊刻著述,以廣其傳。而同治十三年(1874)潘祖蔭準備刊刻陳介祺論金石書札,訂為《蕝齋丈筆記附手札》,由王懿榮匯集陳氏與潘、王手札中的精華部分,陳介祺得悉,分別致書潘祖蔭、王懿榮,囑咐前后所寄書札當令人寫出,將來修飾刪節(jié),尚可付刊,以存二人往來之雅,王懿榮還專門為刻版設計了蕝齋小印,最終在當年刻入潘祖蔭的《滂喜齋叢書》,該叢書中還刻入了鮑康的《鮑臆園手札》。潘祖蔭甚至想把陳介祺和吳云的手札合刻成《陳吳尺牘》,王懿榮和吳大澂的手札合刻成《王吳尺牘》,??陶摴艃热?。后來,先成《蕝齋尺牘》寄與陳介祺。潘氏又改變計劃,醞釀把陳、鮑、吳、王等人的手札集中編刻,擬成《秦前文字之語》。陳介祺因此數次友朋,認為務必“以識古字論古文為語,不涉入賞玩色澤語也”。(18)可見陳氏的不安。潘祖蔭先刻成一冊寄與陳介祺校刪,此時王懿榮忙于科場,很多事情滯后,陳氏致王懿榮書曰:“伯寅欲不改惡札即刻,悚愧之甚,是令不敢作札矣?!保?9)陳介祺一直非常謹慎,擔心缺少斟酌,留下笑柄。光緒元年(1875)三月三日,陳介祺又致潘祖蔭:“吾人之憂戚唯自有得者能解之,否則求養(yǎng)而更有以求自擾者矣?!保?0)后陳氏一直懇乞《秦前文字之語》錄存勿刊,結果可能正應了吳云的話:因噎廢食。光緒二年(1876)后,潘、陳書札漸稀,刊刻《秦前文字之語》一事再未提及。
光緒三年(1877)潘祖蔭要刻《捃古錄》,致吳重憙書云:“金文與同志名流再酌,若廉生之類是也。壽卿講究太精,不可商也?!保?1)陳介祺乃吳重憙岳父,潘氏仍直言不諱,兩位同光時期最重要的金石同好最后因為各自的堅守而分道揚鑣。羅振玉說過:“濰縣陳壽卿先生收藏吉金石刻為海內之冠,顧平生撰述矜慎,至老無成書,惟歙鮑氏、吳潘氏刻其手札數十通而已?!保?2)羅氏所言極是。
金石著述刊刻依托的是彝器碑石拓片,拓片意趣在古,這也是金石的重要審美趣味之一,表現(xiàn)為堅實厚重,古拙蒼渾,一旦拓制下來,那種自然風化的斑駁,使得文字線條變得粗拙古樸,形成了獨特的美學特征,有很強的表現(xiàn)力。梁啟超以為“好古”為中國人特性之一,什么事都覺得今人不及古人,因此出口動筆,都喜歡借古人以自重。(23)他提出這個觀點原本是針對偽書而言的,卻也恰恰可以說明陳介祺等一類文人對于“古”情有獨鐘的原因。
陳介祺的謹慎矜嚴,諸家多有所言,陳氏所為基于傳古的思想。同治十二年(1873)七月,陳介祺收到潘祖蔭《攀古樓彝器款識》一書,該書由吳大澂繪圖、刻版,王懿榮寫樣。陳介祺復函,認為潘祖蔭的序清真雅正,是心知其意者,該函并未評價刊刻如何,但云:“拓與刻之功與藏器并大??叹珓t至極,惟工匠得古意不易耳。過精則刷印易損,先干后濕,均易損板。”(24)在陳介祺看來,刻版要求極高,要精而有古意,但過精,容易喪失所謂“古意”,在刷印的過程中又會變形,很不易把握。在陳氏看來,吳大澂的刻版存在過精的問題,在十月十一日又致潘氏曰:“清卿至精,只欠一古,圖成,再拓原象形文,求神似則備矣?!保?5)他以為,可以先刻圖,至于文字可以拓成,這樣才能神似。
陳介祺對古人作字之法作過深入思考,認為楷書取法于隸書,隸書取法于篆書,大篆勝于小篆,越古越好。他還從辨?zhèn)蔚慕嵌日f:“漢刻能如漢碑,而篆則不如秦,秦不如周末,周末不如周初,再古即商即夏。真者今人必不能偽,偽者必有不如古處?!保?6)陳氏根據自己豐富的收藏鑒定經驗,認為“古人之法,真是力大于身而不絲毫亂用,眼高于頂明于日而不絲毫亂下,乃作得此等字,所以遒斂之至而出精神,疏散之極而更渾淪”。(27)反映在對于彝器真?zhèn)蔚呐卸ㄉ?,認為筆力遒勁者多非偽刻,字體圓熟而少力者,極可能即偽。所以,他對王懿榮說:“古文字義理第一,文法第二,書法第三。書能毫發(fā)不失而有力即是佳刻,方足傳古,非易易也?!保?8)
吳云《兩袦軒彝器圖釋》刻成寄與陳介祺,陳氏認為超過前人,為必傳之作,同時也提出:“我輩所述,乃為傳古人非為傳一己,古人傳則己亦必傳,是不可不公其心求古人之是者,而我先為傳之,正不必器之在我,惟專以拓為貴,以圖為備,只標我所及見者,其文與制,可傳則傳之。”(29)陳氏是以傳古的標準提出要求的,所以就謹慎了許多,他的著述也遲遲不能開刻。當然,不僅陳氏,在晚清從事金石研究的群體中,崇古成為一種共識,只是在某些方面表現(xiàn)出不同的態(tài)度,以古為尚的觀念也促進了晚清金石文化的發(fā)展。
總體上看,同光時期金石研究群體中,陳介祺謹慎,王懿榮粗略,潘祖蔭廣博,吳云、吳大澂細致,李竹朋灑脫,但他們就出版刊刻問題積極發(fā)表意見、大膽實踐、不斷總結經驗,雖然時代條件在變化,個人觀念不同,刊刻要求也有高低之別,但每一次實踐都是對金石文化的豐富與發(fā)展。
[本文為中國勞動關系學院2014年院級科研項目“書畫藝術在當代職工文化建設中發(fā)揮高效作用的探索性研究”階段性成果之一,項目編號:14YY013]
①趙之謙《補寰宇訪碑錄》,國家圖書館藏同治三年刻本。
②羅振玉《云窗漫稿》,民國間貽安堂刊本。
③潘祖蔭《士禮居藏書題跋記·跋》,見《鄭盦詩文存》,吳縣潘承弼陟岡樓叢刊甲集之九,1944年。
④潘祖蔭《金石文鈔·序》,見《歷代金石考古要籍序跋集錄》,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版,第279頁。
⑤張德容《二銘草堂金石聚·序》,見《歷代金石考古要籍序跋集錄》,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版,第263頁。
⑥(11)陳介祺《致潘祖蔭手札》,國家圖書館藏稿本,同治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函。
⑦(26)陳介祺《秦前文字之語(致吳大澂)》,齊魯書社,1991年版,第300頁,第286頁。
⑧吳大澂《吳愙齋尺牘》,國立北平圖書館金石叢編,商務印書館,1938年版。
⑨(16)(17)吳云《兩袦軒尺牘(致陳介祺)》,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二十七集,臺北文海出版社,1966年版,第687頁,第645頁,第561頁。
⑩(29)陳介祺《秦前文字之語(致吳云)》,齊魯書社,1991年版,第217頁,第236頁。
(12)(13)陳介祺《秦前文字之語(致鮑康)》,齊魯書社,1991年版,第145頁,第146頁。
(14)鮑康《續(xù)泉匯·序》,見《歷代金石考古要籍序跋集錄》,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版,第909頁。
(15)鮑康《鮑臆園丈手札(致潘祖蔭)》,潘氏滂喜齋同治光緒間刻本。
(18)(19)(28)陳介祺《秦前文字之語(致王懿榮)》,齊魯書社,1991年版,第88-89頁,第93頁,第106頁。
(20)陳介祺《致潘祖蔭手札》,國家圖書館藏稿本,光緒元年三月三日函。
(21)潘祖蔭《潘文勤公書札(致吳重憙)》,國家圖書館藏稿本,第22通。
(22)羅振玉《蕝齋金石文考釋跋》,見陸明君《蕝齋研究》,榮寶齋出版社,2004年版,第143頁。
(23)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商務印書館,2011版,第299頁。
(24)陳介祺《致潘祖蔭手札》,國家圖書館藏稿本,同治十二年七月十日函。
(25)陳介祺《致潘祖蔭手札》,國家圖書館藏稿本,同治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函。
(27)陳介祺《致潘祖蔭手札》,國家圖書館藏稿本,同治十三年十月十三日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