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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學傳人孫景烈及其學術成就

2015-02-20 06:17王雪玲
關鍵詞:關學方志書院

王雪玲

(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陜西西安 7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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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學傳人孫景烈及其學術成就

王雪玲

(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陜西西安710119)

摘要:孫景烈是關學發(fā)展史上的重要學者之一,其一生不尚浮華,不務虛名,以書院為陣地,以講學著書為手段,以移風易俗,改良社會風氣為目的,致力于陜西人才的培養(yǎng)和關學的發(fā)揚光大。講學之余,孫景烈又整理出版家鄉(xiāng)先賢康海的著作,纂修郃陽、鄠縣、武功等縣地方志書,在宣傳陜西學人、宏揚家鄉(xiāng)文化方面做出了貢獻。

關鍵詞:關學;孫景烈;書院;游幕;輿地;方志

孫景烈(1706~1782)字孟揚,號酉峰,陜西武功人,雍正十三年(1735)考中舉人,乾隆元年(1736)出任商州學正,乾隆四年(1739)考中進士,入翰林院任庶吉士,乾隆七年(1742)升檢討,次年“會大考,不及格,以原官休致”①徐世昌編,沈芝盈、梁運華點校:《清儒學案》卷206《孫先生景烈》。按:《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190“乾隆八年”載乾隆帝于正大光明殿閱大考試卷,“按其文字優(yōu)劣,分為四等”,孫景烈等七十一人被定為四等,“俱著休致”,“其四等未經(jīng)降調休致者均罰俸一年,以示彰癉”。然李元度《國朝先正事略》卷3謂“以言事忤旨,放歸;深自韜晦”。江藩《國朝宋學淵源記》亦作“以言事忤旨放歸”?!肚迨妨袀鳌肪?7《儒林傳·孫景烈》言“以言事放歸”?!肚迨犯濉肪?80《孫景烈傳》亦曰“以言事放歸”。。孫景烈為人耿直,一生講學授徒,著書立說,先后主講關中、蘭山、明道等書院,撰有《易經(jīng)管窺》、《詩經(jīng)講義》、《四書講義》、《性理講義》、《關中書院課解》、《酉麓山房存稿》、《滋樹堂文集》等著作,又先后修纂《乾隆郃陽縣志》、《乾隆鄠縣新志》以及《邰封聞見錄》,整理出版康海的《對山集》和《武功縣志》,為昌明關學、宏揚陜西文化做出了貢獻,是關學發(fā)展史上的重要學者之一。目前關學研究成果斐然,但關注的焦點主要集中在張載、馮從吾、李颙等大家身上,至于孫景烈,由于其本人著述難以窺見,史料記載又極其有限,因此相關研究鮮見論及,本文擬在梳理孫景烈生平的基礎上,總結其學術成就及貢獻,敬請方家指正。

一、獻身教育

孫景烈仕途短暫,幾無可言之處,一生“惟以講學為事”②王心敬《關學續(xù)編》卷2《酉峰孫先生》,馮從吾撰,陳俊民、徐興海點?!蛾P學編》附錄,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109頁。。孫景烈入翰林院就職前曾任陜西商州學正,致仕歸鄉(xiāng)后,則以講經(jīng)授徒,著書立說為已任,正如其所言:“景烈自回籍后,以舌耕為業(yè),與作諸生時無異也?!雹蹖O景烈《滋樹堂文集·復崔虞村先生書》,紀寶成主編《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104頁。時人亦謂孫景烈致仕歸鄉(xiāng)后,“與學者日講性命之學,凡三主關中書院,一主蘭山書院,一主鄠縣明道書院,家居授徒又三十余年。自致仕學日益粹,名亦日益高”④李元春《桐閣先生文鈔》卷10《檢討孫酉峰先生墓表》,《北京師范大學圖書館藏稀見清人別集叢刊》第14冊,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608頁。。

(一)執(zhí)教商州

雍正十三年(1735),孫景烈出任商州學正,期間“勤于課士,不受諸生一錢”*江藩《國朝漢學師承記》附《國朝宋學淵源記》卷上《孫景烈》,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163頁。,頗得時人好評。孫景烈的弟子張洲在總結其師任商州學正期間的所作所為時說:“先生為商州學正,廉以持己,勤以教士,月課弟子員,無故不至者必加懲儆,至者具飲食以待,為講明義理,訓戒開示之,商州人士,競相勸勉,興于學,皆以為耳目所聞見,數(shù)十年廣文官無有如孫先生者,人人稱頌之,至今不忘先生。每曰:教官為學校所由興廢,而人固冗視之,而居是官者亦遂莫能自振奮,舉其職,此甚非也。故其所以為商州者有異于人?!?張洲《征仕郎翰林院檢討孫先生景烈行狀》,載錢儀吉、繆荃孫等撰《清代碑傳全集·碑傳集》卷48,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256頁。

勸學課士之外,孫景烈在任商州學正期間還做了兩件值得稱道的事。一是革陋規(guī)。孫景烈初到商州,學生前來拜見,無論是否帶禮物,他都以禮待之,有的學生因未帶禮物而致歉,孫景烈則安慰說:“我為諸生時亦如是也?!碑敃r商州州學有諸生丁憂遞呈時“各與學師送制錢一二百文不等”的風氣,孫景烈認為這是“乘人之喪而取財”的陳規(guī)陋俗,“不可一日留者”,于是起草了《革商州儒學諸生丁憂陋規(guī)揭示》,規(guī)定以后凡文武諸生丁憂,“但令親屬抱呈投遞,并取里鄰戶首甘結,除匿喪假冒違礙等弊,例宜查究外,如有玩法書役,詐稱從前陋規(guī)需索者,許遞呈親屬,即赴學稟明,以憑究處”*孫景烈《滋樹堂文集·革商州儒學諸生丁憂陋規(guī)揭示》,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第180頁。。此外,當時商州州學教授過生日,“諸生皆送祝儀”,孫景烈說自己二十七歲喪母,“常抱風木之悲,生辰從不置酒,亦不見客,祝儀從何而來?”認為這是非道非義之物,不得受之絲毫,并親自拒絕了一些學生的賀禮。二是倡社學。孫景烈認為作為基礎教育的社學是實現(xiàn)崇儒重道、教化百姓的關鍵,地方政府應當視之為頭等大事,之前商州城內有四座社學,各鄉(xiāng)社學則設在寺廟中,孫景烈認為這是古代“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的遺規(guī),應當恢復,于是起草《商州學正議復本州社學牒》呈知州,建議恢復商州城內及各鄉(xiāng)社學,為書院輸送人才,“以書院育英才,而以社學正蒙養(yǎng),不患人文之不盛也”。不僅如此,孫景烈還就社學運行及教學內容闡明自己的意見和主張:

“堂臺擇諸生品端學優(yōu),或現(xiàn)為約正而長于文者,延為社師,優(yōu)以禮貌,命各社附近諸童,肄業(yè)其中。先授朱子小學以端其本,次授四子書,各治一經(jīng),各讀一史,能兼諸經(jīng)諸史者,隨材授之。每年四季,堂臺發(fā)題各社,課試諸童優(yōu)劣。優(yōu)等給以筆墨,尤異者拔入書院。某社人文盛者,即將某社師獎勵,或給之匾,或值文宗歲試日,準舉優(yōu)生。若怠于訓誨者,即請退師席。嗣后鄉(xiāng)飲介賓,未為社師及約正者,不準濫舉。此又獎勵社師之一端也。至諸童所學時藝,務步趨大家,一切俗套,勿令入目。其余詩古文,亦須博覽講明,每課兼試一道,而經(jīng)史外,宋五子《近思錄》更為身心切要之書,宜熟觀而勉學焉。如此本末兼修,教立于社學,而詳于書院,庶乎人才蔚然,有造有德,出為良吏,處為真儒,薪盡而火傳,所謂化民成俗,以佐圣天子久道之治者在是,不但文風蒸蒸日上,科弟蟬聯(lián)而已也。”*孫景烈《滋樹堂文集·商州學正議復本州社學牒》,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第181-182頁。

具體而詳盡,切實而可行,效果不日可見。此外,孫景烈還撰有《商州丁祭牒呈本州三條》、《商州丁祭復本州牒》,對商州儒學舉行祭孔之禮提出意見和建議。

(二)主講書院

孫景烈致仕歸鄉(xiāng)后,應各地官員的聘請,“先后主講蘭山、明道、關中諸書院,而關中書院為最久”*王心敬《關學續(xù)編》卷2《酉峰孫先生》,馮從吾撰,陳俊民、徐興海點校《關學編》附錄,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109頁。。

孫景烈曾先后三次主講當時陜西的最高學府關中書院。乾隆八年(1743), 孫景烈來到西安主講關中書院,十年(1745)三月,“因陳榕門撫軍會講,語涉嫌疑,即日辭歸”。乾隆十二年(1747)冬,陜西巡撫徐杞因公至武功,聘請孫景烈再掌關中書院,孫景烈不得已而應之,次年徐杞被召回京候旨,陳宏謀接任陜西巡撫,孫景烈亦辭歸。乾隆十三年(1748),陳宏謀寫信給孫景烈,邀其主講關中書院,“舊日嫌疑,彼此冰釋”*孫景烈《滋樹堂文集·復崔虞村先生書》,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第104頁。。直至乾隆二十二年(1757)孫景烈歸鄉(xiāng)省親,偶感風寒,患上腿疾,于是派兒子赴西安辭館,并將書篋帶回,“而當事者雅意延之,隨復勉力到館”,至年底解館時,又“以母老不便再主講席為辭”。乾隆二十三年(1758)正月,“當事者復延之至再”,孫景烈以母親年逾古稀,“不敢遠游,亦不敢近游”力辭*孫景烈《滋樹堂文集·復陳榕門先生書(戊寅)》,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第108頁。。孫景烈主講關中書院期間,著有《關中書院課解》、《關中書院講義》,同時還制定了《關中書院學約》,按照“學之本末輕重”按排學習內容,并做如下三條規(guī)定:

“一、功課必用冊記,每日分早中晚三時,各時所讀所看之收,據(jù)實填定起止,以備不時查閱。如有怠于填寫,及虛寫而未曾用功者,一經(jīng)查出,即送監(jiān)院戒敕。

二、講書之期定于三、六、九日,諸生于前兩日各將所講之書,細心體驗,每適講期,早飯后齋集講堂,修掌教出,諸生向上打三躬,分左右坐。聽掌教講說,或命諸生面講,或制簽輪講,務求明辨。如有素未用功,臨時不能發(fā)揮者,罰站立聽講。

三、課期定于每有初三、十八日,首出四書題一道,次題或經(jīng)或策論類間出。三題或贊或銘等類間出。每逢課日,諸生黎盥洗畢,自置桌凳于講堂兩旁,候題會課,務盡一日之長,申刻交卷,遲者文是佳不錄?!?孫景烈《滋樹堂文集·關中書院學約》,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第186-187頁。

孫景烈在主講關中書院的間隙,還曾主講蘭州蘭山書院。據(jù)孫景烈自述其掌蘭山書院時,“值榕門先生前輩調撫湖南”*孫景烈《滋樹堂文集·與陳榕門先生論黃石齋九種經(jīng)傳書》,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第107頁。,乾隆二十年(1755)陳宏謀自陜西移任湖南,同年孫景烈在給陳宏謀的書信中亦寫道:“金城送別后,光陰駃流,歲月又欲更新矣。晚擬于臘之六日起程歸籍,明春不能再赴蘭山講席,實緣家慈年近七旬,晨昏定省,豈敢常令子弟代之?!庇衷唬骸皶褐T生,近有五十余人,頗知向上,課藝亦漸有進機,但晚學問空疏,半載內不能大為啟迪,以副先生千里延師,為國作人之盛意,是可愧耳。”*孫景烈《滋樹堂文集·與陳榕門先生書(乙亥)》,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第106頁??芍獙O景烈主講蘭山書院在乾隆二十年,為時僅半年,時間雖然不長,但其心系書院,關心學子課藝的殷殷之情躍然紙上。

明道書院系乾隆三十四年(1769)鄠縣知縣舒其紳購買民宅而創(chuàng)建,創(chuàng)立之初因“膏火無資”沒有運行,直至乾隆三十九年(1774)汪以誠來任是邑,始與鄉(xiāng)紳謀劃并籌集膏火之資。同年,聘請孫景烈主講明道書院。孫景烈主講明道書院期間,制定了《明道書院舉業(yè)課程》,對于早課、午課、午后及燈下的學習時間及內容做了詳細規(guī)定,并要求“逐日據(jù)實登記在冊,起止分明,閱五日呈院長考查”。每月初二、十七寫作文,“四書題一道、詩古文題一道”,學生拿到作文題后,“禁應酬,禁觀書,禁抄襲,務盡一日之長,酉刻即交手冊,不行燃燭”*孫景烈《滋樹堂文集·明道書院舉業(yè)課程》,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第187-188頁。。此外,孫景烈還應諸生之請撰寫《明道書院后記》,詳述明道書院的創(chuàng)辦經(jīng)過,肯定舒其紳、汪以誠等地方官員興辦書院的功績。

二、昌明關學

關學是儒學發(fā)展史上一個承前啟后且具有地域文化特征的學術流派,始創(chuàng)于張載,流行于關中地區(qū),自北宋至清末,延續(xù)了八百余年,譽播華夏,影響深遠。明代著名學者王陽明曾說:“關中自古多豪杰,其忠信沉毅之質,明達英偉之器,四方之士,吾見亦多矣,未有如關中之盛者也?!?王守仁撰、吳光等編?!锻蹶柮魅肪?《文錄三·答南元善》,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235-236頁。明、清兩代關中地區(qū)出現(xiàn)了許多關學的追隨者和傳播者,呂枏、韓邦奇、馬理、楊爵、馮從吾、王徵、李颙、李因篤、李柏、王杰、王鼎、賀瑞麟、劉光蕡、宋伯魯、牛兆濂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孫景烈亦是其中的一員?!肚迨犯濉と辶謧鳌吩诳偨Y清代關學時說:“關學初以馬嗣煜嗣馮從吾,而(白)奐彩、(黨)湛、(王)化泰皆有名于時。武功馮云程、康賜呂、張承烈,同州李士濱、張珥,朝邑王建常、關獨可,咸寧羅魁,韓城程良受,蒲城甯維垣,邠州王吉相,淳化宋振麟,皆篤志勵學,得知行合一之旨。至乾隆間,武功孫景烈亦能接關中學者之傳?!?趙爾巽《清史稿》卷480《儒林傳·王化泰》,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13126-13127頁。

第一,孫景烈繼承了關學學者世代恪守的“躬行禮教為本”之宗旨,宣揚朱子之學,主張明體適用。王心敬謂其“教人專心小學、四子書。講四子書,又恪守考亭注,而析理之細,直窮牛毛繭絲,多發(fā)人所未發(fā)。”*王心敬《關學續(xù)編》卷2,(明)馮從吾《關學編》附錄,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110頁?!肚迨妨袀鳌房偨Y其關學思想如下:

“其為學恪守朱子,而以《四書集注》為主,諸經(jīng)子史,悉薈萃印證。以此講學,亦體之以持身涉世。其講《大學》格致,謂陸王之說,混窮理于去私;講《中庸》天命之謂性,謂天命善,不命惡;講《四勿》章復禮,謂禮即為國以禮之禮。嘗舉真西山語曰:‘古之學者為己,為青紫而明經(jīng),為科舉而業(yè)文,去圣人之旨遠矣?!?王鐘翰點校《清史列傳》卷67《儒林傳·孫景烈》,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5382頁。

《清儒學案》則謂孫景烈為學“以求仁為要領,以主敬為工夫,以《小學》一書為入德之基,期為切實盡里?!湔d人汲汲孜孜,合經(jīng)義治事為一”*徐世昌編,沈芝盈、梁運華點?!肚迦鍖W案》卷206《孫先生景烈》,中華書局2008年版,第8039頁。。弟子王巡泰謂其“務實不務名,務真修實踐,不尚標榜浮華鄰于虛車輪轅之飾”*王巡泰《太史孫酉峰先生文集序》,孫景烈《滋樹堂文集》卷首,《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凡此說明孫景烈在發(fā)揚關學知行合一、不尚空談、求實致用等方面比其他關學學者有過之而無不及。早在任商州學正時,孫景烈就特別關注現(xiàn)實,革陋俗,倡社學,致力于社會風氣的改良。乾隆十五年(1750),陜西永壽縣知縣王居正寫信給孫景烈,言及永壽百姓近有刁悍之名,孫景烈認為一地風氣之好壞關鍵在于地方官的所作所為,“官不貪則民敬,官不酷則民親,官明且斷則民莫不服。刁悍之輩,何自而生”?同時,孫景烈認為士乃四民之首,是百姓效仿學習的樣板,而士風不好,士習不端,關鍵在于學校教育沒有做好,“今欲培養(yǎng)人才,必令生童各奉朱子所輯小學為根柢,文風俟其自變,若急急于文,道之以浮華,則士習愈壞,士習壞則刁悍之民效尤而作矣”*孫景烈《滋樹堂文集·答王永壽居正書》,《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孫景烈的弟子張寶樹謂其“與親族朋友往來贈答,每不屑為周旋世故之詞,間有不得已而為文者,亦皆勉學敦品,崇實黜華,蓋又醇乎其醇矣”*張寶樹《太史孫酉峰夫子文集后序》,孫景烈《滋樹堂文集》,《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

第二,孫景烈作為關學傳人,與其他學者一樣,亦將書院作為傳播關學的重要陣地,藉以昌明關學,培養(yǎng)人才。孫景烈先后三次主講關中書院,又曾主講甘肅蘭山書院、鄠縣明道書院,關中學子受業(yè)孫景烈門下者不計其數(shù)。大荔李法、武威孫俌、吳保賈天祿、洛南蔣寧廷、武功張洲、韓城王杰均出其門下,人稱“關中書院六士”。其中王杰,字偉人,韓城人,“初從武功孫景烈游,講濂、洛、關、閩之學;及見(陳)宏謀,學益進,自謂生平行己居官得力于此”。乾隆二十六年中進士,系清朝開國以來陜西省第一名狀元,官至內閣大學士、左都御史,為官忠貞亮直,持守剛正,“歷事兩朝,以忠直結主知”*趙爾巽《清史稿》卷340《王杰傳》。。王杰擅長書法,擅長詩文,撰有《惺園易說》、《葆醇閣集》等著作。張洲,字萊峰,武功人,曾在關中書院求學,乾隆二十二年進士,歷任廣西修仁、浙江德清縣知縣,清介廉明,人人稱頌,著有《對雪亭文集》、《詩集》、《論語講義》、《詩經(jīng)講義》等著作。此外尚有陜西臨潼人王巡泰,字岱宗,號零川,受業(yè)孫景烈門下,乾隆十九年(1754)進士,歷任山西五寨、廣西興業(yè)、陸川等縣知縣,所到之處皆有惠政,先后主講臨潼、渭南、華陰、望都、解州、運城,“多所成就,學舍或不能容”*王心敬《關學續(xù)編》卷2,馮從吾《關學編》附錄,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110頁。。著有《四書日記》、《格致內篇》、《仕學要言》、《河東鹽政志》、《興業(yè)縣志》等十余種。因此時人稱孫景烈為關西夫子,海內大儒,“三秦學者翕然宗之”*王巡泰《太史孫酉峰先生文集序》,孫景烈《滋樹堂文集》卷首,《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

孫景烈一生除講經(jīng)授徒,著書立說,昌明關學外,還致力于家鄉(xiāng)的文化事業(yè),先后整理刻印康海的《對山集》,校注《武功縣志》,還修纂了三部陜西地方志,在宣傳陜西學人,宏揚陜西文化方面做出了一定貢獻。

(一)整理鄉(xiāng)賢康海的著作

康海(1475~1540),字德涵,號對山,陜西武功人,明代著名文學家,與李夢陽、何景明、徐禎卿、邊貢、王九思、王廷相合稱“前七子”,著有詩文集《對山集》、雜劇《中山狼》、散曲集《沜東樂府》,由其纂修的《武功縣志》頗受時人推崇,被譽為關中名志。

康?!秾ι郊纷悦骷尉敢詠矸擦蹋骺瘫舅掌砍鋈胼^大,孫景烈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整理刻印的《對山集》十卷本即其一。孫景烈所刻《對山集》共收策論一卷,書一卷,序二卷,記并雜著一卷,墓碑并墓表一卷,墓志、祭文、行狀共二卷,詩賦二卷,此本與以前各刻本體例不同,采用文在前,詩賦在后的編排方式。孫景烈刻本除保留了嘉靖張?zhí)⒖瘫竞腿f歷馬逸姿刻本所載各家序言外,還附有張治道、朱孟震、張光孝、楊一清、呂楠、崔銑、胡纘宗、李溓、王世貞、余憲、何良俊、張鹵、王學謨、王九思、張文邦、錢謙益諸家及《明史》對康海詩文的評價。諸家評語后載馬理所撰《對山先生墓志銘》,卷后又附武功人張洲乾隆二十六年所作《康對山先生文集后序》一篇。《四庫全書總目》謂孫景烈所刻《對山集》系以嘉靖張?zhí)⒈緸榈妆尽坝旨觿X削而刻之”*永瑢《四庫全書總目》卷171《集部·別集·對山集》,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1499頁。。韓結根先生研究認為,乾隆孫景烈刻本卷內篇目次序雖大體依嘉靖張?zhí)⑿S啽?,但其中尚有序七篇,記五篇,墓碑二篇、墓志三篇,祭文一篇,賦二篇,四言古詩一首,五言古詩四首,七言古詩二首,五言律詩一首,七言律詩一首,五言絕句一首系出自萬歷本而為嘉靖本所無,“所以乾隆十卷本實際是嘉靖本與萬歷本的合選本,而自成一系統(tǒng)”[1]。四庫館臣認為《對山集》之嘉靖張?zhí)⒈尽矮牜c燕石,間列錯陳”,而萬歷馬逸姿增刊本又“頗傷蕪雜”,孫景烈刻本雖晚于嘉靖、萬歷刻本,“而去取謹嚴,于詩汰之尤力,較諸本特為完善,已盡海所長矣”*永瑢《四庫全書總目》卷171《集部·別集·對山集》。。

孫景烈在整理刊刻康?!秾ι郊返耐瑫r,還校注并刻印了康海所纂《武功縣志》??岛!段涔h志》纂成于明正德十四年(1519),分三卷七篇,“凡山川、城郭、古跡、宅墓,皆括于地理。官署、學校、津梁、市集則歸于於建置。祠廟、寺觀則總以祠祀。戸口、物產(chǎn)則附于田賦。藝文則用《吳郡志》例,散附各條之下,以除冗濫。官師則善惡并著,以寓勸懲。”*永瑢《四庫全書總目》卷68《史部·地理類·武功縣志》??岛!段涔h志》特色鮮明,文簡事略,全書僅兩萬余字,向以文簡事核而為世人稱道,四庫館臣稱“自明以來,關中輿記,惟康?!段涔h志》與此志(《朝邑縣志》)最為有名”*永瑢《四庫全書總目》卷68《史部·地理類·朝邑縣志》。。清初學者王士禎則曰:“以予所聞見,前明郡邑之志不啻充棟,而文簡事核、訓詞爾雅,無如康對山志武功。”*王士禎《蠶尾集》卷10《新城縣新志序》,《四庫存目叢書》集部第227冊。陳宏謀亦曰:“對山《武功志》文簡事核,凡所紀載,悉關國計民生,人心風俗,確乎可傳,可為志乘之極則?!?康海纂,孫景烈評注《正德武功縣志》卷首《諸家評語》,《中國地方志集成·陜西府縣志輯》第36冊,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6頁。同時,批評的聲音也不絕于史,尤其是清代史志學家對前人稱譽有加的康?!段涔h志》、朝邦靖《朝邑縣志》多持否定態(tài)度。

康?!段涔h志》自成書后屢經(jīng)刊印,版本甚多,卷數(shù)也有三卷、四卷之別,加之此志乃名人名志,自明正德十四年馮瑋初刻本刊行后,“許多慕名者競相刷印,尤其是歷任知縣官與當?shù)乜N紳們紛紛刷印,以之饋贈親友上憲, 視為‘禮貨’。而刷印的頻繁致使板片受損, 字跡剝蝕, 歷經(jīng)補板遞修, 正德初刻初印本極為罕見, 后印本僅有極少數(shù)幾本存世。而萬歷許國秀重刻本及清雍正沈華刻本也都是比較稀有了”[2]。孫景烈對家鄉(xiāng)先賢康海甚為崇拜,對其所修《武功縣志》更是稱贊有加,自稱讀康志數(shù)十年,愛之甚篤,稱之為“實為明以來郡邑志中第一部書,亦為對山文中第一佳作”*孫景烈《滋樹堂文集·復陳榕門先生書(戊辰)》,《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鑒于《武功縣志》原刻已不得見,“翻本多豕亥相淆”,多失本來面目,孫景烈于是著手??保坝麖拖壬f”,所用底本為張萊峰家藏善本,并與其他刻本參校,“爰正其訛謬,闕其所疑,而又以素所管窺者,妄加評點而略注之”*孫景烈《滋樹堂文集·新刊武功縣志序(辛巳)》,《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07冊。。武功縣知縣瑪星阿將孫景烈校注本予以刊刻,并在刻書序中說:“在籍太史孫酉峰先生覓舊刻,細為校讎,正其謬,闕其疑,加之評注有年矣,而志之善乃益章焉。予求觀之,遂付梓以公諸同好者,當不徒取其文而遺其所載,視為飾輪轅之虛車也?!?康海纂,孫景烈評注《正德武功縣志》卷首瑪星阿《新刊康對山先生武功縣志序》,《中國地方志集成·陜西府縣志輯》第36冊,第2頁。按:此序系孫景烈代寫,見《滋樹堂文集》,第76頁。此刻一出,風行海內,甚是知名,并收入《四庫全書》。孫景烈評注本在嘉慶、道光、同治、光緒年間均有重印、重刻,是康?!段涔h志》中流傳廣、影響大的一個版本。

(二)修纂陜西地方志

孫景烈校注康?!段涔h志》并深受其修志體例的影響,在講學之余,仿效康?!段涔h志》之體例,纂修了《郃陽縣志》和《鄠縣新志》兩部陜西方志,又搜集資料編纂《邰封聞見錄》,為續(xù)修《武功縣志》做準備,其在清代方志纂修歷史上亦占有一席之地。

孫景烈修纂郃陽志之前,郃陽舊志凡四修,分別是嘉靖二十年(1541)藺世賢、魏廷揆纂修的《郃陽縣志》二卷,萬歷二十年(1592)葉夢熊纂修《重修郃陽縣志》七卷,順治十年(1652)莊曾明、葉子循纂修的《續(xù)修郃陽縣志》七卷,以及康熙四十九年(1710)錢萬選纂修的《宰莘退食錄》八卷。乾隆三十年(1765),席奉乾任郃陽知縣,于為政之暇審閱郃陽舊志,嘉靖、萬歷志已不得見,《宰莘退食錄》又未曾刻印,可見的最早志書乃順治十年(1653)修成的《續(xù)修郃陽縣志》,“迄今百有余年矣”。有鑒于此,身為地方父母官的席奉乾不得不將修志工作提上議事日程,但又不敢茍且從事,于是接受當?shù)丶澥康慕ㄗh,聘請關中名士、武功人孫景烈纂修新志。乾隆三十四年(1769)正月,孫景烈來到郃陽,著手修志,歷時三個月即告完成。孫景烈所修《郃陽縣全志》凡四卷七篇,首繪縣境圖一幅,卷一為地理、建置;卷二為田賦、官師;卷三為人物;卷四為選舉、雜記。其體例與康?!段涔h志》大同小異。當時郃陽人張松友在《新刻郃陽縣全志序》中說:“先生講學之余,嘗評注《武功志》,以抉對山精蘊,為世所珍,則其洞然于志法者久矣。今于仲春來郃開館纂修,閱三月書成,余受而讀之,見其質文相麗,而脈絡貫通,七篇直如一篇,至其敘事簡明,立言醇正,皆本諸講學心得者,蓋以程朱之理為史漢之文,不獨舉對山、五泉兩志之善兼而有之,且似過之也。三長并擅,五難無譏,吾邑之志,其自今足以征信而備輶軒之采矣乎。是則賢侯之盛舉,太史之鴻裁,相與有成功,垂簡冊也?!?席奉乾修,孫景烈纂《乾隆郃陽縣志》卷首張松友巖《序》,《中國地方志集成·陜西府縣志輯》第22冊。

現(xiàn)存最早的戶縣方志是康熙二十一年(1682)康如璉、康弘祥纂修的《鄠縣志》,此志是在明萬歷時人劉璞所修《鄠縣志》的基礎上增補訂正而成,記事謹嚴,文字簡煉,圖文并茂,但是缺載兩周史實及經(jīng)籍志,康熙五十一年(1712)又有續(xù)補,未曾刻印。雍正十年(1732),魯一佐又再事增補,合前志一同刻印,是為雍正《鄠縣重修續(xù)志》。乾隆三十九年(1774),汪以誠任鄠縣知縣,到任后即搜訪王九思《鄠縣志》準備重刻,雖然“懸重價購之,終不可得”*汪以誠《鄠縣新志序》,汪以誠修、孫景烈纂《乾隆鄠縣新志》卷首,《中國地方志集成·陜西府縣志輯》第4冊。,于是決定重修新志。當時適逢孫景烈主講鄠縣明道書院,孫景烈亦曾搜尋王九思的《鄠縣志》而未果,鑒于孫景烈熟悉志法,評注過康海的《武功志》,又纂修過《郃陽志》,均頗得好評,是纂修新志的不二人選,汪以誠于是再三力邀,孫景烈以古稀之年不得己而任其事。乾隆四十一年(1776)開始纂修工作,歷時十月即告完成。志書修成后,孫景烈不甚滿意,辭去明道書院講席返回武功時,隨身攜帶志稿,重新修改完善,然后寄回,并特意囑咐汪以誠付梓前務必請陜西巡撫畢沅過目審定,其做事認真嚴謹,于此可見一斑。乾隆《鄠縣新志》共六卷八篇十余萬字,卷一地理;卷二建置;卷三田賦、官師、風俗;卷四、卷五人物;卷六選舉、雜記。記事止于乾隆四十一年(1776),體例與孫景烈所修《郃陽縣全志》大同小異,變《郃陽縣全志》四卷七篇為六卷八篇,各篇名目、次序基本相同,僅增加了一篇風俗志,由此可見康海《武功縣志》對孫景烈的影響之深。

孫景烈系武功邰封里人,邰封因后稷封邰作邑而得名。孫景烈晚年歸鄉(xiāng)閑居期間,一方面整理出版康?!段涔h志》,纂修《郃陽縣志》、《鄠縣新志》,另一方面也廣泛搜集資料,為續(xù)修武功縣志做準備。為有別于歷代官修的《武功縣志》,孫景烈以居里名其書,稱《邰封聞見錄》?!钝⒎饴勔婁洝沸Х驴岛!段涔h志》的體例,分為七篇,刪去祠祀,而增加藝文。后人稱《邰封聞見錄》“地理篇考證獨詳,人物多依康氏志及續(xù)志、后志,所增加者僅數(shù)人。藝文未成篇,而征引繁富”*轉引自《陜西省志·著述志·古代部分》。。遺憾的是《邰封聞見錄》未及完成,乾隆四十七年(1782)孫景烈辭世,未竟稿亦佚于嘉慶年間,乾隆、嘉慶兩朝武功縣修纂志書,對孫景烈《邰封聞見錄》多有參考。繼康?!段涔h志》后,康熙、雍正兩朝武功均修有志書,孫景烈纂《邰封聞見錄》時,武功縣令錢君正著手修纂《武功縣志》,未及完成,繼任黃景略又聘請吳泰來繼續(xù)修纂,增補付梓,于乾隆四十九年(1783)完成,從黃景略所作序言中看似未得見孫景烈所撰《邰封聞見錄》。嘉慶年間,董教增巡撫陜西,偶然讀到康?!段涔h志》,“欲合三志(康熙、雍正、乾隆三志)續(xù)前志后,以便檢閱,而未得其暇”。嘉慶十八年(1813),武功縣令張樹勛聘請罷官在家的延長縣令王森文準備修志,董教增于是囑其合纂續(xù)志,“依據(jù)三次遞修舊志,參以鄉(xiāng)先生孫檢討景烈所撰《邰封聞見錄》,并紳耆采訪新冊合為一編,事無掛漏,而義例恪遵康氏”*董教曾《續(xù)武功縣志序》,張樹勛修、王森文纂《嘉慶續(xù)武功縣志》卷首,《中國地方志集成·陜西府縣志輯》第36冊。。《嘉慶武功縣志》記事起于明嘉靖元年(1522),止于清嘉慶十九年(1814),成書五卷七篇。

三、結語

孫景烈身為關學傳人,繼承了關學學者世代恪守的“躬行禮教為本”之宗旨,宣揚朱子之學,主張明體實用,知行合一,是頗有成就并受人敬重的關學學者,陜西督學楊梅似謂“關中一時人才濟濟,尤以先生為當世無雙”*王心敬《關學續(xù)編》卷2《酉峰孫先生》,馮從吾撰,陳俊民、徐興海點?!蛾P學編》附錄,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110頁。。孫景烈一生不尚浮華,不務虛名,身體力行,以移風易俗,教化百姓為己任,早在執(zhí)教商州之始就致力于人才的培養(yǎng)和社會風氣的改良,致仕后則以書院為陣地,以講學授徒為手段,以昌明經(jīng)學為目的,講經(jīng)傳道,著書立說,“成就關中人才甚眾”。不僅如此,孫景烈還熱愛家鄉(xiāng),推崇先賢,先后整理出版了康海的《對山集》和《武功縣志》,編纂志書《郃陽縣全志》、《鄠縣新志》、《邰封聞見錄》,在宣傳陜西學人、宏揚家鄉(xiāng)文化方面做了貢獻。總而言之,孫景烈是關學發(fā)展史上的重要學者之一,在清代學術史上亦占有一席之地。

參考文獻:

[1] 韓結根.康海年譜·《對山集》版本述考[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93.

[2] 馮寶琳.康?!段涔h志》版本考略[J].北京圖書館館刊,1998(4):74-79.

Successor of Guan school SUN Jing-lie and

his academic achievements

WANG Xue-ling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119, Shaanxi, China)

Abstract:SUN Jing-lie was an important scholar in the history of Guan school. He was not showy and didn’t seek to the undeserved reputation during his lifetime. Taking the academy as the front and lectures and the compilation of books as means, he was devoted to cultivating talents and carrying forward Guan school to transform social traditions and improve the general mood of society. He also collocated and published the works of the former sage KANG Hai from his hometown and compiled local annals, such as the annals from Heyang county, Hu county, Wugong county and so on. In addition, he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dissemination of the scholars from Shaanxi and the popularization of culture in his hometown.

Key words:Guan school; SUN Jing-lie; academy; Youmu; geography; local chronicle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51178055);陜西省交通廳科技項目(15-07R)

收稿日期:2015-06-01

中圖分類號:B24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6248(2015)04-0020-06

作者簡介:王雪玲(1965-),女,陜西涇陽人,教授,歷史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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