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陽 余志權

李玲 北師大青島附屬學校校長，全國優(yōu)秀教師，全國百杰校長，齊魯名師，山東省特級教師，山東省十大教育創(chuàng)新人物。辦學事跡曾在山東電視臺、《山東教育》、《中國教育報》等十數(shù)家媒體報道，主編有《走進名師課堂》等。

雖然我展開雙臂，

也絕不能飛上天空，

會飛的小鳥卻不能像我，

在大地上奔跑。

雖然我晃動身體，

也不會發(fā)出美妙的聲音，

會響的鈴兒卻不能像我，

會唱許多歌謠。

鈴兒和小鳥，還有我，

大家不同，大家都好。

這是一首大家熟知的童謠，許多人都對它作過解讀，但像北師大青島附屬學校這樣作為辦學理念的出處的，卻獨此一家。在兒童的視界里生活，從兒童的視角出發(fā)，李玲校長在四年前來此就任后，就挑出了金子美鈴的這首童詩，作為學校辦學的蘊載和校報的報名、校歌的歌詞。

北師大青島附校剛創(chuàng)辦四年，目前有從小學一年級到初中一年級25個班的千余名學生。北師大青島附屬學校是小區(qū)配套公立學校，所在的卓越蔚藍群島社區(qū)位于青島城陽區(qū)，是一個從鹽堿地上建立起來的大型生活小區(qū)。小區(qū)新建，周邊配套設施不全，學校招生難度可想而知，所幸的是，學校有“北師大”和“李玲校長”這兩塊金字招牌，很快就迎來了暢旺的生源和極好的聲譽，形成了良好的內外辦學氛圍。然而，同其他小區(qū)配套學校一樣，學生家庭背景復雜，來自五湖四海，青島附校同樣面臨著生源素質參差不齊的難題。如此情形之下，該以何種理念辦學，才能引領學校更好地前進，自然成了李玲校長思考的重點。

2010年建校之初，原中國教育學會會長顧明遠欣然為學校題詞：“給每個學生提供最適合的教育，讓學生享受幸福的童年?！比绾谓o學生提供最適合的教育？以李玲為首的教育團隊潛心探索，并在“大家不同，大家都好”的白話解讀中，走出了一條尋常卻又新奇的辦學之路。

“最不像校長的校長”

李玲校長在青島市南區(qū)“成名”，原因是她推出的獨樹一幟的全員游泳課。青島地處北方，本不適合長年游泳，然而，青島又地處海濱，經(jīng)年與水為鄰，會游泳也算是多了一項生存本領。而且當時學生假期游水溺亡事件時有發(fā)生，這直接促動了李玲校長堅持推動學生游泳課的設立。久而久之，游泳竟成了學校特色辦學的亮點，乃至在區(qū)里被仿效、被推廣。

調任北師大青島附校后，一起偶然的學生溺亡事件，導致主管部門對學生安全問題嚴加防范，如臨大敵，甚至要求在沿河一帶派專人晝夜值班看守。北師大青島附校緊鄰膠州灣，處處臨水，這無疑給學校管理帶來了很大難題。自然而然地，李玲校長把當年推動游泳課設立的勁頭又使了出來，帶著50多名首屆學生到處找場地學游泳。

當時學校設施尚未完善，為了讓孩子們學會游泳，李玲校長想了很多辦法。當?shù)匾晃黄髽I(yè)家得知此事后，被她的辦學精神所感動，無償提供了一個健身場館的泳池供他們上課。泳池離學校有點遠，游泳課老師只好帶著學生“遠征”求學。游泳課要下水，難免有個別學生因此著涼感冒，對此，有些家長不理解，但拗不過李玲校長的堅持。長時間下來，北師大青島附校的學生游泳出了名，游泳成了學校的一張辦學名片。

為什么非要上游泳課？除了為學生增加一項生存本領，還因為科學論證。早前李玲校長在推動游泳課的時候就通過查找資料得知，兒童游泳的復雜動作，是在大腦的支配下完成的。游泳鍛煉可以提高大腦的功能，促進大腦對外界環(huán)境的反應能力和智力發(fā)育。日本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經(jīng)常參加游泳的嬰幼兒由于從小在有水環(huán)境中活動，因此極少傷風感冒。事實上，兒童游泳已在歐洲流行多年。

開設游泳課給李玲校長帶來了很多麻煩，然而她樂此不疲，因為她堅信，“只要是有利于學生的事情就大膽去做，一定不會錯”。

李玲初上任時，學校圖書館新進一批圖書。過目之下，她發(fā)現(xiàn)這些書根本不該進校園，給孩子們閱讀有害無益，于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責令書商換書。盡管有人說情，有人威脅，有人利誘，但她不為所動，堅持退貨，并最終在家長的幫助下圓滿完成了圖書館配任務。

2011年，學校食堂在李玲尚未到任時招標了兩萬多元的餐具，然而收貨時她卻發(fā)現(xiàn)，中標方竟送來了二十幾萬的產(chǎn)品！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先前送來的一批餐具部分已生銹。數(shù)次交涉未果后，李玲給其最后通牒，限時拉走偽劣產(chǎn)品。廠家雖惱羞成怒，但自知理虧，終究還是聽從了學校意見。

不久后，學校開建自動錄播教室，中標方在施工時有偷工減料行為，在李玲校長的嚴辭責令下，以虧本十幾萬的代價如期完工。

屢次“得罪”中標企業(yè)，讓李玲校長難免招來一些非議，甚至有人說她不像校長。李玲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對學生有好處，堅守“為學生”這個底線，她就做得心安理得。

剛調來青島附校時，李玲對校園硬件不甚滿意。因為是小區(qū)配套學校，開發(fā)商在建好交由政府后就不再維護，導致校園建筑時有修補，文化設施更是遠不夠用。此時，在政府投入尚未到位的情況下，該怎么辦？

“學生的需要不能等待?！庇谑牵盍嶙约簤|資十數(shù)萬元，修建了活潑清新的“和”文化走廊，給孩子們營造了又一塊輕松快樂的課余活動空間。事后，被李玲校長一心為孩子的精神所感動，開發(fā)商最終支付了費用。

在青島市實驗小學做德育主任時，因工作出色，她直接被提拔為校長。這種沒有過渡的“榮升”讓她一下子沒適應過來，臉上整天依然掛著笑容，一點都不像個校長。有人好心地告訴她，做校長了，得把臉拉下來，嚴肅起來，不怒而自威，別人才會“服”你。

然而，她改不了做老師的習慣，天生的一顆教育心讓她無法“裝酷”。她愿意始終保持純真本色，做一個“不像校長的校長”。

李玲常說：“學生的需求就是教育的行動！”因此她是校長卻不像校長：她會蹲下身來給小朋友系鞋帶；她會叫出學校里每個小朋友的名字；她會像個班主任般與家長暢談……

有一天，她正在學校大門口幫著清掃地板，進來兩個老板模樣的人問路。出于一位管理者的本能，她多問了幾句，來人見她拿著掃把，也不像個什么“重要人士”，就沒好氣地搶白了幾句，言下之意是我找校長，跟你說得著嗎？來人走后，李玲正暗自納悶時，正在樓上商談新課桌采購的王副校長請她去辦公室拍板定奪。進得辦公室，那兩個老板模樣的人一看原來這就是校長，登時尷尬得滿臉通紅。

李玲是數(shù)學特級教師，至今仍站在教學的第一線。這個“不像校長的校長”，最喜歡的身份本來就是“教師”。

“文化是一群人做事的習慣”

在北師大青島附校教學大樓的門廳上，迎面可見一塊文化主題墻，上面是22個“和”字的古今書法名家集字，下面是一篇200余字的銘文，詮釋了學校“和”文化的內涵。

為什么是“和”字？事情緣起于與北師大校友的交流。建校之初，幾位老校友就殷殷囑托李玲校長，要在齊魯大地上辦學校，理念須有一定的深度，并以論語名句“君子和而不同”為引，建議以“和而不同”作為辦學理念。

這和學校當時的情形倒是相應的：學生人數(shù)太少，且來源復雜，層次差距顯著。如何讓這些孩子接受“正?！钡慕逃?？堅持“和而不同”，因材施教、推進差異化學習是最好的辦法。而這和顧明遠先生為學校的題詞不謀而合。

當時，李玲校長正好選擇了金子美鈴的童謠《我，鈴兒，小鳥》作為開篇詩。朗朗音韻和美好的畫面，讓師生們對之喜愛有加，尤其結尾一句“大家不同，大家都好”更是引發(fā)了師生們的強烈共鳴。后來他們體會到，這正是對“和而不同”的最直感的解讀。聯(lián)想到北京奧運對世界發(fā)出的中國聲音“和”，人們對社會諧然有序的期待，李玲和師生們越來越強烈地認同了“和”的理念。

然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師生、家長對“和而不同”仍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他們還是覺得“大家不同，大家都好”更為上口和直觀，而幾個北師大老校友們特別在意文化的“深度”，認為那太直白了，不如“和而不同”有內涵。

在要“深度”還是要“明白”的糾結中，李玲和老師們不斷豐富著學?！昂汀蔽幕膬群?。

2012年，李玲校長想引進自己“相中”的王香蘭老師，主管部門一看資料，發(fā)現(xiàn)王老師超過規(guī)定年齡，普通話不過關，還是從區(qū)縣“上調”過來，幾乎每一條都堵死了她的路，于是駁回了學校申請。李玲校長好說歹說，最后以自己的名譽和校長職位擔保，硬是把王老師要來了。

來到北師大青島附校后，王老師把鉆研多年的“生活化作文”引進課堂，并迅速收到“奇效”，在年底區(qū)里組織的作文競賽中，她輔導的14個孩子全部獲得一等獎！這14篇作文讓評委們震驚，因為賽事舉辦多年來，他們從沒見過這么生動、感人，且質量層次整齊劃一的參賽文章。

王老師帶著自己的作文教學夢想，把小蠶引進課堂，在窗臺上開辟寫作種植園，用50萬字細致入微的養(yǎng)蠶日記，數(shù)百篇文采飛揚的種植小記，彰顯了作文生活化的無窮魅力。因為不拘一格的教學風格，與眾“不同”的魅力，當年底，她就被評為“青島市最受孩子歡迎的好老師”。

這是王老師堅持教學改革的成功，也是李玲校長堅持“和而不同”的辦學理念的成功。“和而不同”，意味著認同人有差異，意味著不拘一格的用人眼光。

任職北師大青島附校四年來，李玲校長延攬各種人才，建立起了一支優(yōu)秀的教師隊伍。這些來自各地的優(yōu)秀教師把自己的經(jīng)驗帶到青島附校，為共同的愿景貢獻才智，真實地詮釋著“和而不同”的辦學理念。

對這支隊伍，學校的要求自然不同一般。李玲倡導教師“做最好的自己，成為學校不可或缺的人”，與此相應地，學校每學期末都會有一項“幸福指數(shù)”調查。

這讓呂倩倩老師壓力很大。作為一名年輕教師，她覺得自己一沒過人的技能，二沒名校背景，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師，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不可或缺”。于是，在校長和她交流時，她甚至悲觀地表示：“您就直說我什么時候走吧?！边@讓李玲校長很是詫異，她覺得是自己對學校文化的解讀不到位，導致老師們對自己的認識定位不清。

得知呂老師還沒做過班主任，李玲校長建議她下一學年就提出申請，如果一年之后有學生或家長流露出不舍得她的情緒，說明她就是學校不可或缺的人了。呂老師聽從建議，申請做了班主任，和孩子們打成一片。一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陸續(xù)有家長給李玲校長打電話或發(fā)短信，請求學校下學年千萬不要更換班主任，因為孩子們太喜歡呂老師了，換班主任會讓他們不習慣的。

李玲校長很感動，因為呂老師終于通過努力理解了學校文化，看到了自己的價值所在，從此樹立了職業(yè)的自信。

“做最好的自己”，讓老師們竭力發(fā)掘自己最具優(yōu)勢的地方來引領孩子，而同時，學校絕不會以一位老師最具優(yōu)勢的地方來要求全體教師，哪怕他在這方面再優(yōu)秀，因為“和而不同”，才是他們的文化標識。

“和而不同”，讓北師大青島附校的老師們養(yǎng)成了一種習慣：遇事不再“一刀切”，而是自然而然地去尋差異，找亮點，發(fā)現(xiàn)“不同”。

“什么叫文化？文化就是一群人做事的習慣。”在研讀了大量文化論述之后，李玲校長對“文化”有了自己的解讀。

如今在北師大青島附校，不但有全國優(yōu)秀班主任、特級教師、齊魯名師、山東省創(chuàng)新班主任，還有大批高學歷的新生代教育工作者。正是這一群人，在這一方夢想的樂園里，以“和”為旗，在一種共同的“習慣”下，培養(yǎng)著“不同”的學子。

“和而不同”，是他們的追夢之旅，也是他們的文化之路。

“大家不同，大家都好”

李玲校長是數(shù)學老師出身，思維嚴密，善于辯證地看問題。另外，假期在國外游學的經(jīng)歷，也讓她對國際教育了解頗深，這讓她在很多問題上都有了更為開闊的視野。

“大家不同，大家都好”本只是金子美鈴的一句童詩，而李玲校長卻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其中寶貴的價值觀，因此毫不猶豫并不遺余力地大加推崇。在她的影響下，北師大青島附校的老師們自覺地突破傳統(tǒng)育人觀念，在差異教育的道路上大步行走。

一年級男孩李碩從小活潑好動，入讀青島附校后，選修了單口相聲和主持藝術，性格更加張揚，但在紀律表現(xiàn)上就不讓人滿意了。奶奶看在眼中急在心里，特意找到班主任許巖老師，要她嚴加管理，不留情面。許老師卻說：“這是孩子的性格特點，不必刻意壓制。只要有認真學習的態(tài)度并遵守文明禮儀，就完全可以隨孩子的性格發(fā)展?！蹦棠趟贫嵌?，卻總是放心不下。

李碩表達能力很強，許老師就讓他給同學們說相聲、講故事，帶他去各年級“巡回演出”，鼓勵他主持升旗儀式，參加市區(qū)講故事比賽……同時，許老師每次都會認真聆聽，給他建議、指導，包括怎樣停頓，怎樣有感情地說好每一句話，說話要有怎樣的表情，有什么樣的眼神交流等等。每次活動前，許老師都會仔細地給他修改稿子，仔細斟酌，直到滿意為止。李碩的語言表達能力越來越好。2014年的六一兒童節(jié)上，李碩作為最小的主持人主持了整臺晚會，那靈動到位的表情、舒緩有致的語氣、落落大方的儀態(tài)，獲得了觀眾們的一致好評。主持這個特殊的“舞臺”，讓這個老師們眼中的“皮孩子”發(fā)出了智慧的光彩。奶奶徹底信服了學校的辦學理念，逢人就講“選對了學校”。

2011年暑期，在城陽區(qū)教育干部培訓會上，李玲代表學校做報告，聲言要用世界眼光、國際標準，發(fā)揮本土優(yōu)勢，為學生提供最適合的教育，贏得熱烈掌聲。而當與會者得知他們只有53名學生時，全場一片嘩然。面對質疑，李玲校長肯定地說，今天我們?yōu)?3名孩子提供最適合的教育，未來我們?yōu)?00名乃至上千名學生提供最適合的教育。

對于如此雄心，了解她的人都會報以掌聲，因為他們相信她能做到。今天，北師大青島附校在讀學生已超千人，而他們的辦學理念一以貫之，一千多名師生在這塊樂土里盡情展示著“不同”的風采，因為他們深信“大家不同，大家都好”。

2013年，已退休在家的曹桂乾老校長千挑萬選，最后決定把孫女送到北師大青島附校，原因是她被李玲校長的演說所打動，也被她的魄力所感染。李玲校長開闊的眼界，獨特的管理方式，創(chuàng)意頻現(xiàn)的治教治學策略都讓她折服。這位從教四十多年，見慣各種教育大場面，學子遍天下的老教育工作者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覺。

李玲校長說：“要讓學校的每一個學生都會游泳，每一個學生都會跳繩，每一個學生都會打排球?！睘槭裁床皇亲屆恳粋€學生都考100分、學業(yè)優(yōu)秀？這打破常規(guī)的辦學愿景和目標讓曹奶奶覺得很新奇。更新奇的是，學校在小學一年級始就按興趣愛好分班。在她的了解范圍內，這是任何一個學校都不曾嘗試過的，很多家長甚至聞所未聞。而北師大青島附校卻這樣做了，并且效果很好，學生體健品優(yōu)，學習興趣濃厚。

果然，很快地，看著原本怕極了下水的孫女竟然敢在水中暢游了，曹奶奶對學校的崇敬之心油然而起。尤其讓她感慨的是，學校不是只看重某些孩子的成長，而是不落下每個孩子，每個孩子都能找到自己的興趣所在，找到自己癡迷的樂事。這是真正的其樂融融的“和悅之家”。

在北師大青島附校的展覽室里，曾放置著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橋”。它們有的是廢紙做成，有的是木料結構；有的長達數(shù)米，有的可愛袖珍；有的古色古香，有的時尚鮮亮……熟悉學校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們的國際理解教育課程作業(yè)，是孩子們的項目性學習成果。

當初，作業(yè)交上來后，由于占地太大，不便保管，老師們原本打算將之丟棄。李玲校長知道后，馬上阻止了這種可能傷害學生學習熱情的行為，并在后來外國友人來校參觀時，將之作為禮物贈送。在得知這些“橋”全部出自孩子之手，代表了每個孩子不同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之后，外國友人都非常高興地接受了這一特殊的禮品。

在李玲校長看來，這些“友誼之橋”正是“大家不同，大家都好”的形象解釋。這些“橋”也許有“手藝”上的差異，但“橋”本身沒有好壞之分，沒有高下之別，它們都是孩子們智慧的凝聚，是獨一無二的少年心性的表達。

為了提供“最適合的教育”，培養(yǎng)豐富個性，學校特地設立了五級校本課程體系，讓孩子們在基礎必修課、能力拓展課、社團活動課、興趣選修課和德育微型課中尋找、發(fā)現(xiàn)自己的潛能和天賦所在，找到最合適的發(fā)展、成長和表現(xiàn)平臺。

學校先后成立了“和之風”帆船隊，“和之韻”花樣跳繩隊，“和之行”領袖社團，“和之聲”小記者團等等二十多個社團，其中的一些社團如今已取得斐然成績，遠近聞名?！按蠹也煌?，大家都好”正在北師大青島附校一日日變成現(xiàn)實。

1990年，80高齡的費孝通先生在談及不同文化時曾總結說，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按蠹也煌蠹叶己谩闭沁@種文化觀的形象釋義。推而廣之，北師大青島附校在育人上推崇“不做第一，只做唯一”，這無形中也讓就讀于此的學子們有了更為廣闊的胸襟。

每年的六一兒童節(jié)，青島附校都要組織一場名為“一個都不少，與生活連接創(chuàng)意無限”的兒童作品展。展出前，李玲校長會一一對照學生名冊，看看是不是“一個都不少”。曾有一個孩子因為生病沒法交作品，李玲當即吩咐老師把孩子作業(yè)本上的畫作交來，裝裱后當作參展作品。

“一個都不少”是北師大青島附校辦學理念的生動詮釋，它讓家長們感覺到，在這里確實不唯成績論英雄，人人不同，人人都好；在這里每個孩子都會被珍視、都會被深愛。

曾有一位家長評價說，北師大青島附校的哪項活動出自李玲校長之手，她一看就知道，因為它們有一種特別的教育的味道。家長的評價讓李玲反觀自身，對自己的教育行為有了更理性的認識，對教育有了更深刻的感悟。確實，教育是偉大的事業(yè)，但它并不高蹈在上，而更是具體而微的行動。這些行動，正是教育者心靈和品質的折射。

把教育做出教育的味道，讓教育生發(fā)出教育的氣息，這是李玲校長愿窮盡一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