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
漢語具有神奇的表達功能,語序的變動是豐富表達功能其中的一種,語序的變動會發(fā)生意想不到的新意。讀之妙趣橫生,令人津津樂道。
梁啟超曾寫過一個笑話,說一位學政負責評某縣卷子,童生卷子亂七八糟,根本都不會寫八股文。評了半天,勉強依照規(guī)定錄取了三名。卷子上得寫評語,怎么寫呢?第一名的評語是“放狗屁”,第二名的是“放屁狗”,第三名的是“狗放屁”。有人見后問他:“同樣三個字,有一、二、三名的差別嗎?”那學政解釋:“這里的學問大了。第一名,是人,但偶爾放放狗屁;第二名,是狗,放的當然是狗屁,不過除了放屁還有別的本事;第三名,就是除了放屁,別的事都不會的狗了!”同樣三個字,巧換語序,表達了三種不同程度。
國民黨元老,著名書法家于右任在任國民政府監(jiān)察院院長期間,有些“阿貓”、“阿狗”們不講衛(wèi)生,在辦公大樓下隨處小便。于是寫了一張字條:“不可隨處小便”貼在墻上。一位仰慕他書法的人揭了去送到裝裱店,巧妙地將語序作了一下調整,改為“小處不可隨便”掛在書房中,成了自己的座右銘,頓時滿屋生輝。
過去批判舊教育制度時常說:“讀死書,死讀書,讀書死?!痹~序不同,語意所指也就完全不同。“讀死書”即指讀的是脫離現(xiàn)實的書;“死讀書”則指用的是教條主義的學習方法;“讀書死”是指這樣的書和用這樣的學習方法,定會導致嚴重后果。這三個字分句彼此之間有密切聯(lián)系,言簡意賅,發(fā)人深思。
與之相反,冰心先生曾說:“讀書好,好讀書,讀好書。”“讀書好”是指讀書有前途;“好讀書”是指喜歡讀書;“讀好書”是指要讀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書。
日本原首相竹下登,不僅是一位老練的政治家,還對漢語頗有研究。他在任大藏相(相當于我國的財政部長)時,居室內有幅畫題為“竹有上下節(jié)”。在競選首相的日子里,他將題字調動詞序,變成“竹下有上節(jié)”。這樣一來,不僅仍切合畫意,而且一語雙關,即暗合“竹下”這一姓氏,又以爭“上節(jié)”為喻,表現(xiàn)出競選一定要成功的決心,可謂獨具匠心,別出心裁。
俗話說得好:“一樣話,兩樣說?!边@“兩樣說”在不少情況下屬于語序的變化與妙用。只要我們平時在上網、讀書、看報時多留意,就會發(fā)現(xiàn)許多有趣的語序妙用,為我們生活增添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