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建凌
(云南農業(yè)大學經濟管理學院,云南昆明650201)
互助行為指的是人們在生產生活中相互幫助的行為,這些行為受人們的意識支配,不以明顯的追逐利益為前提,行為的發(fā)生是自發(fā)性的,行為的結果是以滿足他人利益或減少風險為目的,行為的發(fā)生在社區(qū)內是受正面評價的。隨著中國市場經濟的發(fā)展,村民的傳統和現代社會觀念發(fā)生碰撞,村民的觀念呈現裂變、融合的趨勢,村民的市場意識越來越強,經濟人的特點在村民身上越來越多的體現出來,現代村民的行為和傳統村民的行為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人口較少民族村民間的互助行為比較有代表性的是怒族。居住在怒江大峽谷的怒族村民由于受地域、經濟發(fā)展水平和傳統觀念的影響,村民之間保留了較多的傳統行為。
怒族是云南省特有的人口較少的民族之一,主要居住在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瀘水、貢山、福貢三縣,第六次人口普查總人口為28759人,其中,男性14857人,女性13902人。此外怒江州的蘭坪縣和迪慶藏族自治州的維西縣也有少數怒族居住。怒族自稱“怒蘇”、“阿怒”、“怒”、“阿龍”等。①《怒族簡史》編寫組:《怒族簡史》,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版。他們大多居住在怒江兩岸海拔1500米至2000米的山腰臺地,傳統怒族居住的村落分為兩種形式,一是大多數都是由家族血緣近親所組成,這是傳統怒族村落組成的特點,這種居住形式一般人口規(guī)模較少,多則50多戶,少則10多戶。另一種是和其他少數民族雜居在一起 (主要是傈僳族),人口較多。隨著經濟活動的日益頻繁,社會流動人口加大,也有少量其他民族人口到怒族村寨居住,所以,目前的怒族居住呈現出大分散、小聚居的特點。由于怒族族源形成歷史差別較大,且居住地怒江兩岸盡皆高山深谷,交通極為不便,山川阻隔,怒族各支系之間語言差別較大,沒有本民族文字,不但詞語不同,語法結構也不一樣,彼此之間不能通話。1950年以前,除少數居住于蘭坪、維西等地的怒族進入封建社會以外,大多數怒族還保持著原始社會的一些特征。
怒族傳統生產力水平較低,且受交通、語言、婚姻制度影響,其內部生產、生活關系較為密切,新中國成立前還保持有原始土地公有制度,主要包括村寨公有、氏族公有和家族公有。這三種土地公有方式隨著私有制的發(fā)展、土地公有管理的松散及人口規(guī)模的擴大,土地逐步變?yōu)樗接小T谕恋毓兄频幕A上,土地逐步私有化后,又形成了伙有共耕制度,伙有共耕制度包括氏族公有土地共耕、家族伙有土地共耕、開荒伙有土地共耕、共同買到伙有土地共耕、姻親伙有土地共耕等,這些共耕形式采用的是村民共同所有,共同耕作、平均分配勞動產品的一種生產形式。共耕產生的原因,一方面受到原始土地公有制的影響;另一方面是由于當時村民生產力水平低下,農業(yè)生產還停留在刀耕火種的水平,個體村民很難勝任農業(yè)生產活動,通過集體活動就較好地解決個體村民無法完成的一些工作。
隨著私有化的發(fā)展,怒族群眾在日常生產生活當中,為更好的適應社會,應對復雜的生產、生活環(huán)境逐步形成了一些約定俗成的互助行為。比較典型的有以下幾種傳統互助形式:
1.借地。①《怒族簡史》編寫組:《怒族簡史》,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版。缺地或少地的村民可以向有地的村民請求借給少量耕地耕種。借地規(guī)模在一畝以上的可通過送禮的方式來代替租金,禮物一般是一頭小豬或者2只簸箕。如果是一畝以下的,可以不用送禮,與土地所有者共耕。送禮一般是在秋收以后,且一般是在村寨內部進行。
2.助耕。村寨中富裕村民根據農業(yè)生產需要的勞動數,事先通知親友或者本村寨成員參加幫助進行春耕或者秋收,一般人數不超過20人,時間1~2天,不付勞動報酬,只是提供助耕者每天一頓酒飯。
3.換工。貧窮的村民無力招待酒飯,就采取換工的形式,相互以等量勞動日來抵消。
4.共養(yǎng)家畜。貧窮村民由于無力單獨飼養(yǎng)牛、羊、豬等牲畜,就采取幾戶共養(yǎng)的形式,飼料由大家共同承擔,由其中一戶飼養(yǎng),宰殺時飼養(yǎng)戶可以多分一個頭,剩下的肉平均分配。如果是銷售,獲得的收益,飼養(yǎng)戶可以多分一份,其余的均分。
5.租養(yǎng)家畜。沒有能力購買幼畜的農戶從其他的農戶家租借小家畜進行飼養(yǎng),等到家畜長大后,不管是宰殺還是出售,雙方對半分配。
6.借牲畜。村民家庭因為疾病、喪葬缺乏祭品時,可以向親友借豬或雞作為祭品,一般半年到一年歸還,歸還時不需附加任何報酬。
7.要糧。貧窮農戶在缺乏糧食、種子的時候,可以向本家族成員“要糧”。要糧者只需送給對方一只小雞或者一碗水酒,就可以得到數量不少于一個人10天的糧食,而且不需要歸還。
8.協作建房。房主把建房材料準備好,約定時間邀請本村寨男子前來幫忙,凡被邀請者都要攜帶一捆茅草或木料贈送房主,房屋修建完畢,由主人招待酒飯,不需要付報酬。
在生產力不發(fā)達背景下的傳統社會,怒族的互助行為更多的是以血緣或氏族為紐帶而進行的一種合作行為,這種行為對于當時社會背景下的村民有三種作用:一是通過共同勞動,以利益分配的形式加深親緣之間的連結;二是通過合作的關系,對稀缺的勞動力和勞動工具進行統一調配,提高勞動力和勞動工具的使用效率,提高勞動生產率;第三是通過協作或者合作關系比單干勞動具有較為明顯的生產優(yōu)勢,解決在生產力水平低背景下,個體或者單個家庭無法解決的生產問題或降低生產、生活風險。
隨著經濟、社會的發(fā)展,怒族農業(yè)生產水平的提高,尤其是中國農村土地承包制度實施以后,怒族的生產、生活互助行為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受傳統互助思想的影響,怒族互助行為與其他民族相比還保留一些特色鮮明的互助行為。
據2011~2012年間對云南省怒江州瀘水縣、福貢縣、貢山縣、蘭坪縣,德宏州芒市、隴川縣,西雙版納州景洪市、勐??h進行了實地調研,以入戶訪談和問卷的形式重點對人口較少民族聚居程度比較高的鄉(xiāng)鎮(zhèn)如匹河怒族鄉(xiāng)、獨龍江鄉(xiāng)、三臺山德昂族鄉(xiāng)、布朗山鄉(xiāng)、戶撒阿昌族鄉(xiāng)等鄉(xiāng)鎮(zhèn)進行入戶調查,發(fā)放問卷650份,回收有效問卷581份,有效問卷中男性421人,女性160人,年齡最大83歲,最小18歲,平均年齡44歲。通過調查發(fā)現,人口較少民族現有的互助行為有如下特點:
1.通過物資互助來解決物資不足的問題。遇到人生禮儀中的婚喪嫁娶、紅白喜事等重大事項時,鄉(xiāng)鄰和親友都會主動送來錢財和食物,利用全村的力量來幫助操辦由某一家單獨難以完成的事情;怒族婚禮前,全村寨的各家各戶壯年男子或女子,都主動到男方家?guī)椭侠斫Y婚的有關事務。結婚當天,男、女雙方親戚、朋友以及同一個村寨村民都會主動來幫忙,有的村民會送上現金作為賀禮,有的村民會采用傳統方式背上一塊豬肉、一些米、蔬菜和一捆柴火作為賀禮。怒族的婚禮是歌舞的盛會,青年人彈奏起琵琶調,吹起口弦曲,跳起琵琶舞和鍋莊舞,盡情歡歌。老年人邊向新婚夫婦祝福,邊唱《婚禮歌》,一派喜悅之情溢滿庭院。
2.通過勞動互助來提高勞動生產力水平。其他的互助行為還包括修繕舊居或新建住屋時,怒族全村的人和其他村寨的親朋好友都要來協助修建,出工出力,壯勞力一起到山上砍伐木材等建筑材料來幫忙建設。
3.互助行為與交際行為相交織。怒族群眾之間對于村寨及親朋好友發(fā)生的情況都關注度較高,參與的積極性與自覺性都比較強。一方面是因為怒族群眾生存條件惡劣、物資匱乏,需要相互支持,共同抵御生活、生產風險。每個人都有可能遇到難以克服的困難,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這種觀念已經深入人心。另一方面是由于交通不便,信息匱乏,怒族群眾可以通過聚在一起,共同勞動,載歌載舞、喝酒吃肉、交流談心,以這樣的形式形成緊密的人際網絡,村民利用這個網絡獲得各種信息和感情交流,滿足人們的社交需求。
1.大家庭互助保障模式。云南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各族人民在面對生產、生活困難的時,有著相似的互助行為,這種互助模式在云南部分普米族、景頗族、德昂族、布朗族、基諾族皆存在。如,由一對夫婦的幾代后裔共同居住在一個大家庭內,以家庭為紐帶,由家庭人數優(yōu)勢來應對生活、生產風險,傳統的大家庭互助模式成員一般包括一對夫婦的三代或者四代后裔,包括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媳婦,女兒、女婿、外孫女、外孫女婿等家庭成員。在這種家庭中已婚子女又組成多個小家庭。大家庭的公共財產由大家庭的家長統一管理,大家庭的所有成員共同享有。這樣的傳統大家庭規(guī)模達40人,規(guī)模大的甚至超過100人。隨著經濟、社會的發(fā)展,這種大家庭的模式在云南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依然保有痕跡。在怒江州獨龍江鄉(xiāng)、匹河鄉(xiāng)調查期間,其中一戶獨龍族家庭規(guī)模達到15人,三代同堂,兒子均已經成家,三個兒子娶了三姊妹,全家所有人居住在一個大家庭里,共同勞動、共同生活、集體分工,所有的土地、林地、家禽、牲畜共同管理,所有財產共同分享。通過這種大家庭生活模式既降低了生產、生活成本,又提高了勞動力的使用效率。尤其重要的是在面對生產、生活風險時,這樣的大家庭也比小家庭模式更能抵御風險。
2.村寨互助模式。人口較少民族多居住在交通不便、信息閉塞的山區(qū),形成了封閉而自給自足的生活模式,這種封閉的環(huán)境導致居住在一起的群眾相互凝聚力強,鄰里之間和睦相處、共濟互助關系友好。這種互助行為在不同的民族之間有一定的差別,但內容基本一致。一般來說,越是邊遠封閉、交通不便的村寨其凝聚力也就越強,傳統的互助行為就越多。當村寨中或周邊村寨與自己沾親帶故的人、家庭出現重大事項或者出現重大變故時,如生病住院、結婚、死亡、蓋房子等時,全村寨的人以及周邊的親戚朋友都會出錢、出物、出力來給予幫助,不去的人會受到村里人的排擠與歧視。并且這些幫助會約定俗成形成一定標準,這個互助標準會根據幫助人的經濟實力、與被幫助人的關系有所不同,并隨著經濟、社會的發(fā)展產生變化。2011年6月,在怒江州福貢縣匹河怒族鄉(xiāng)的調查發(fā)現,村子里有人生病住院,村里人都會去探望,在國家沒有發(fā)放低保前,由于手里沒有現金,一般是準備一塊肉和一些蔬菜前去探望。農村低保制度實施后,村民一般準備20元左右的現金前去慰問。在訪談中村民認為帶食物去的話,看望的人多,被看望的家庭不好處理這么多食物,而現金的話可以幫助生病住院家庭適當減輕經濟負擔。如果遇到婚喪、嫁娶或是蓋房子這類大事,村民還是會帶著食物或者現金去幫忙。
這種互助行為雖然可以幫助村民集群體的力量抵御個人生活風險,但是對于農村低保戶來說無形當中增加人情往來的次數,加大了經濟負擔。
3.宗教組織互助模式。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地處邊遠,受漢文化影響相對較少,由于歷史原因,十九世紀國外的宗教勢力開始在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進行宗教活動,所以基督教、佛教以及一些本土宗教在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有較強的影響力。在當地出現災害或者群眾出現重大困難時,這些宗教組織都會通過宗教活動幫助他們。這是宗教從內容到形式適應社會變化的一種表象,也是宗教勢力擴大影響的一種手段。
4.互助形式以勞動、實物與現金幫助為主。在調查問卷中,當問到別人有困難你一般采用什么形式幫助時 (多選),46.99%的調查者通過勞動力進行幫助,占34.08%的采用實物形式進行幫助,占32.36%的通過現金進行幫助。這些數據說明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受互助傳統的影響,通過村民間實物幫助所占的比例與內地漢族地區(qū)相比還是比較高的。
(一)村民互助行為對農村貧困人口社會救助作用明顯。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是典型鄉(xiāng)土社會,人們通過緊密的人際關系形成一些約定俗成、自覺互助行為,這些行為幫助大家在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遇到生活風險的時候,由周圍的人來共同分擔,以最大程度減小風險造成的傷害。在問卷調查中,當被問及沒有農村低保前,生活遇到困難怎么辦時,由親戚朋友幫助占63.86%,村里 (村集體)機構組織幫助占8.6%,政府救濟占3.79%,其他形式的占23.75%,由此可見,村民之間的互助行為對于貧困人口的作用是相當重要的。
(二)互助行為與農村低保制度相輔相成。人口較少民族的互助行為可以整合村民中有限的資源,積少成多,發(fā)揮整合放大的作用。正如麥克奈特的觀點“專業(yè)人士和國家機構提供服務,社區(qū)解決實際問題?!鞭r村低保制度為貧困村民提供穩(wěn)定的生活保障。而互助行為能夠發(fā)揮近距離的優(yōu)勢,及時的解決村民的貧困問題,為貧困人口提供低保制度不能提供的精神慰藉。
(三)互助行為能豐富社會救助的形式與層次,減少貧困人口對低保制度的依賴性。現有的農村低保制度強調的是事后補償,對于村民的貧困現象難以進行提前防范,重在指標而難以治本。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傳統的互助行為能夠提供國家實施的農村最低生活保障所不能提供的精神慰籍,有利于貧困人口生存技能的學習和致富能力的提高。通過互助行為形成了緊密互助性高的人際關系網,在進行互助行為的同時,往往還能提供一些解決問題的辦法。比如交換打工的信息;提供在當地有效的致富信息;通過共同勞動交流生產技能;一起從事農村經營活動,共同應對農村經營活動中遇到的問題。這些互助形式,是典型的“授之以漁”的模式,較好的解決了貧困人口“造血”能力不足的問題。
(四)農村低保制度的實施有利于提高貧困人口保障水平,降低宗教對貧困人口的影響。人口較少民族的互助行為由于受到生產力水平、經濟規(guī)模的限制,可供支配的資源有限,保障水平不高,無法應對整體風險和較大的災害。由于村民的流動性加大,以緊密互動的人均關系網形成的傳統社區(qū)功能逐漸弱化,分攤模式的互助行為逐漸被淡化,現有的農村低保制度由于有國家的相關制度和資金作為保障,可以充分彌補傳統互助行為的不足。另外,農村低保制度有著覆蓋面廣,保障水平相對較高,涉及面大,影響力深的特點,有利于通過低保制度的實施來降低宗教團體對貧困人口的影響,體現黨中央、各級政府對人口較少民族的關心和重視,強化黨和政府在人口較少民族心中的影響力,號召力。
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的農村最低生活保障是與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的經濟發(fā)展息息相關的。經濟發(fā)展了,政府才有經濟實力提供給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的貧困人口提供高水平的生活保障,村民之間的互助行為才是有源之水,才能在解決自身困難的同時去幫助別人。無論從國內外的經驗,還是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的傳統來看,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貧困人口眾多,家庭數量龐大,地區(qū)發(fā)展不平衡,各民族大雜居、小聚居的特點決定了社會資源分配的復雜性與艱巨性。家庭和社區(qū)作為民族地區(qū)的基本單元,對其成員的利益和責任的承擔負有最直接的保障作用。因此,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村民之間的互助傳統行為決不能在現有的農村低保制度體系中被忽視。應充分發(fā)揮傳統互助行為的作用,對于貧困人口而言,這種救助行為不僅成本低、效率高、服務快捷和全面,最重要的是更加常態(tài)化和人性化,對具體的困難提供的解決方案更加具有針對性。彌補政府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無法覆蓋的各種生活領域中的不足,特別是生活照料、精神慰藉方面缺失。
(一)大力弘揚與鼓勵傳統互助行為對貧困弱勢群體的幫扶作用。我國有著悠久的尊老愛幼、互助互幫的優(yōu)良傳統,我國的部分法律法規(guī)也對社區(qū)、鄰里、街坊互助的義務提出了要求,在現有條件下,我國的農村社會保障制度難以滿足村民對社會保障需求。傳統的互助行為在一定時期內依然發(fā)揮重要的作用,因此農村互助行為依然是我國農村社會保障體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各級政府應合理引導和扶持互助行為,讓其在我國的社會保障體系中發(fā)揮更大的作用。
(二)以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為主,家庭和社區(qū)互助為輔助。無論社會發(fā)展到何種程度,家庭和社區(qū)的生活保障功能依然是農村現代社會福利體系的可靠基礎,農村家庭和社區(qū)是建立在一夫一妻制度之上的社會單元和利益體,對于村民所面臨的生活風險應該首先考慮由家庭和社區(qū)來幫助應對,當家庭和社區(qū)無力應對風險時,政府及時介入,由政府最后承擔責任,幫助貧困人口解決困難。
(三)農村低保制度的完善與村民互助行為的發(fā)展息息相關。農村低保制度是由地方政府制定的用于解決貧困人口生存困難的救助制度,在現有的救助制度中,只能基本解決經濟上的困難,其他問題無法解決也無力解決。而村民的互助行為能夠發(fā)揮社區(qū)中生活護理、文化娛樂、應急服務等功能,彌補農村低保制度對于貧困農民精神慰藉不足的問題,能夠使救助對象在心里上獲得心里認同,增加歸屬感、參與感。
隨著社會流動的加劇,在市場經濟大潮的沖擊下,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人際關系緊密的社區(qū)逐漸開始衰落,由親緣、血緣關系形成鄰里關系將會逐漸淡化的背景下,要以構建和諧社會和團結穩(wěn)定的邊疆地區(qū)為契機,通過弘揚和發(fā)展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村民互助行為,充分發(fā)揮農村能人的影響力、號召力,依托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不斷完善,形成具有鄉(xiāng)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的有特色的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農村保障體系,提高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在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的制度效果。不僅有利于強化邊疆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各民族間的凝聚力,同時還可把邊疆人口較少民族地區(qū)建成社會和諧、民族團結、邊疆穩(wěn)定的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