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尊國，陳衛(wèi)強(qiáng)

（1.佛山科學(xué)技術(shù)學(xué)院佛山嶺南文化研究院，廣東佛山528000；2.華南師范大學(xué)城市文化學(xué)院，廣東佛山528225）

方言島三水六和的客家話語音研究

蔣尊國1，陳衛(wèi)強(qiáng)2

（1.佛山科學(xué)技術(shù)學(xué)院佛山嶺南文化研究院，廣東佛山528000；2.華南師范大學(xué)城市文化學(xué)院，廣東佛山528225）

六和位于佛山市三水區(qū)西北部，是一個(gè)典型的粵語族群包圍下的客家方言島。居民多數(shù)由河源龍川、梅州在明末至嘉慶年間遷來。由于三水六和客家方言處于強(qiáng)勢的粵方言包圍之中，因此六和客家方言不可避免地?fù)诫s了些粵方言的成分。關(guān)鍵詞：方言島；客家方言；佛山；六和；語音

一、三水六和客家方言島概況及溯源

六和位于佛山市三水區(qū)西北角，東瀕北江、西鄰四會(huì)，南北分別與大旺農(nóng)場和逕口華僑農(nóng)場相連，面積約65.93平方公里［1］。2003年六和由鎮(zhèn)改為村委會(huì)，現(xiàn)歸南山鎮(zhèn)管轄。

《三水縣地名志》載“六和鎮(zhèn)是三水縣以客家話為主要方言的地區(qū)。鹿洞與和平鄉(xiāng)合并成鹿和鄉(xiāng)……1987年改為鎮(zhèn)。因廣州方言“鹿”、“六”同音，而六字筆劃較簡，稱六和?！保?］據(jù)《三水縣志》：“三水縣只有六和是以講客家方言為主的村鎮(zhèn)，全鎮(zhèn)80個(gè)自然村除樓房、蒲坑、上寨、南宣崗、新舊鄧邊等村莊外都講客家話?！保?］筆者于2014年7月到六和進(jìn)行了田野調(diào)查，結(jié)合資料，認(rèn)為六和是三水區(qū)聚居客家人最多、分布最為集中的地區(qū)，是粵語族群包圍下的客家方言島。據(jù)六和村委會(huì)提供的2014年人口普查數(shù)據(jù)：六和村委會(huì)96個(gè)自然村現(xiàn)共有戶籍2 964戶，人口11 566人。走訪發(fā)現(xiàn)，除樓房、上寨、南村崗（即上文中“南宣崗”，經(jīng)核實(shí)應(yīng)為南村崗）、新鄧邊、舊鄧邊、蒲坑（半白半客）等6個(gè)自然村共約1 100人講粵語外，其余10 000余人均講客家話，涉及姓氏有李、鐘、黃、陳、翁、何、楊、樂、劉、梁、羅、戴、鄧、王、華、賴、張、伍、曾、林、古、巫、彭、吳、余、邱、江、歐、溫、胡、曹等30多姓。此外，禾生社區(qū)的深坑、蒲坑、石溪、禾生坑、高屋村有部分人，漫江社區(qū)的大窩、李窩、大埗塘村有少數(shù)人，東和社區(qū)的下寨、紅蓮、坳頭、芋下塘、賴屋、盧屋村有部分人講客家話。各自然村客家方言大同小異，為記錄研究之便，本文將以上范圍的客家人統(tǒng)稱為六和客家人，其方言統(tǒng)稱為六和客家方言。

對(duì)于六和客家方言，黃雪貞在其“客家分區(qū)圖”中將三水客家歸入“不分片的客家地區(qū)”［4］，《中國語言地圖集》B15圖“客家話”中有“客家話居民點(diǎn)”標(biāo)示，但在文字中沒有提及［5］。甘于恩等提到“三水區(qū)以粵方言為主，客家話則通行于部分鄉(xiāng)村，如逕口、六和、大塘、范湖等”［6］，《佛山市志》與此相同表述［7］。

蔡兆添認(rèn)為：六和客家最早一族為明末由龍川縣大路下鄧隴村遷來，有大坪村宗祠對(duì)聯(lián)為證：“祖德貽謀開鹿洞，宗功遂統(tǒng)接龍川”。其后，大多數(shù)客家人于清代康熙至乾隆年間等由嘉應(yīng)州遷來［3］。在樂屋村，現(xiàn)仍保存有較為完整的客家典型建筑——圍龍屋，據(jù)調(diào)查合作人所持樂氏族譜，樂氏祖先“九悅公”在清康熙年間（1680-1690年左右），帶著兩個(gè)兒子從粵東龍川縣汶水村遷來樂屋村。清嘉慶《三水縣志》“列女”卷有載“楊氏：塘貝鄉(xiāng)（今六和塘背村）嘉慶丁卯科欽賜舉人劉國寧之祖母也。原籍嘉應(yīng)州，適國寧祖。在穎早年孀守，節(jié)孝兩全。乾隆二十四年嘉應(yīng)州牧曾顏其閭曰：‘慈竹春暉’。后隨子鵬可遷三水，儉積成家，子孫蕃衍。塘貝一鄉(xiāng)無不欽其賢者。遷居入籍既久，故不以流寓目之?！保?］劉國寧在清嘉慶丁卯（嘉慶十二年，1807年）中舉，是六和客家人中唯一的舉人，其祖母楊氏隨子劉鵬可于乾隆二十四（1759年）之后遷來三水塘背。另塘背村戴姓村民所持《戴氏族譜》載，三水文嶂坑村戴氏祖先德雄公大概于嘉慶年間（1800年左右）由嘉應(yīng)州長樂縣（今梅州五華）遷來，“德雄公夫婦合墓于清道光乙酉年（1825年）孟春吉日葬于逕口農(nóng)場李屋窩一山”。另翁屋村《翁氏族譜》載，翁氏族人遠(yuǎn)祖為梅州客家人，先遷四會(huì)縣江谷，到乾隆初年始祖翁成晉移三水翁屋落籍，死葬蒲坑檸檬坑。另鄧邊管理區(qū)大頭崗村《鐘氏族譜》載：“我祖至麗美公，康熙年間，自永安（今紫金縣）遷居花縣獅嶺洞，地名軍田，立籍不過三十余年……子應(yīng)瑞公于雍正年間遷到三水立籍，地名龍?zhí)都s麗江村（即大頭崗）?！笨梢?，六和多數(shù)客家人為明末至清嘉慶年間（尤以康熙至乾隆為盛），由河源龍川、梅州等地遷來，這也正屬羅香林所述客家先民的第四次大遷徙階段［9］。

二、三水六和客家話音系

（一）聲母（17個(gè)，包括零聲母）

聲母共17個(gè)，要補(bǔ)充說明的是：1.?、?h、s在某些古知、章母前讀為t?、t?h、?，但不構(gòu)成對(duì)立。2.古泥母部分字讀為n聲母，但與l聲母不對(duì)立。（見表1）

表1 三水六和客家話音系聲母表

（二）韻母（54個(gè)）

三水六和客家話音系中韻母共54個(gè)，具體見表2。

（續(xù)上表）

（三）聲調(diào)（6個(gè)）

聲調(diào)共6個(gè)：陰入調(diào)有2和3兩種調(diào)值，但兩者不構(gòu)成對(duì)立，具體見表3。

表3 三水六和客家話音系聲調(diào)表

三、三水六和客家話音韻特點(diǎn)

（一）聲母特點(diǎn)：

1.古全濁塞音、塞擦音聲母不論平仄皆讀送氣清音，例如：薄ph?k5步phu52臺(tái)th?i11大thai52弟thi52碟thiap5彈than11蛋than52讀thok5雜tshap5盡tshin52續(xù)tshok5跪khui31琴khim11局khok5。

2.只有一套塞擦音、擦音聲母，古精、莊、知、章組聲母均讀為ts、tsh、s,如：災(zāi)ts?i23知tsi23轉(zhuǎn)ts?n31咒tsiu52塵tshin11床tsh??11瘦sεu52生sa?23商si??23。某些韻攝的古知、章組聲母發(fā)音部位靠后,為舌葉部位的t?、t?h、?，如：張t???23粥t?ok2蟲t?ho?11世?ε52手?iu31。這兩組聲母音值上有差異,音位上不對(duì)立。

3.非敷奉母大多讀唇齒聲母f，例如：夫fu23風(fēng)fo?23富fu52費(fèi)fui52佛fut5飯fan52。有少數(shù)字仍然保留古重唇音讀法，例如：斧pu31分pun23糞pun52伏pok5捧po?31孵phu52吠ph?i52。古微母一律讀雙唇聲母m，例如：蚊mun23問mun52物mut5網(wǎng)m??31晚man23襪mat2尾mui23武mu31。

4.曉匣母開口一、二等讀h聲母，如：河h?11鞋hai11好hau31后hεu31學(xué)h?k5幸ha?31汗h?n52閑han11。三、四等讀為三種聲母，部分讀h聲母，如：犧hi23系hai31希hi23熙hi23獻(xiàn)hεn52顯hεn31興hin23；部分讀s聲母，如：戲si52喜si31曉siau31險(xiǎn)siam31嫌siam11協(xié)siap5香si??23向si??52；部分讀z聲母，如：休zau23現(xiàn)zεn52形zin11型za?11。曉匣母合口一、二等讀f聲母，如：火f?31和f?11化fa52虎fu31壺fu11灰f?i23會(huì)fui52壞fai52歡f?n23婚fun23荒f??23紅fo?11。讀v聲母的均為匣母字，如：禾v?11華va11湖vu11回vui11懷vai11換v?n52滑vat5還van11混vun31黃v??11鑊v?k5橫va?11。還有部分讀為z聲母，如：完zεn11丸zεn11。曉匣母合口三、四等聲母比較復(fù)雜，或讀為h聲母，如：虛hi23胸ho?23；或讀為s聲母，如：許si31血sεt2；或讀為v聲母，如：慧vui52惠vui52；或讀為f聲母，如：輝fui23揮fui23訓(xùn)fun52；或讀為z聲母,如：縣zεn52穴zεt5螢za?11。

5.溪母字有多種讀法，合口字或念f聲母，如：科f?23課f?52苦fu31褲fu52闊fat2；或念kh聲母，如：區(qū)khi23塊khuai52快khuai52虧khui23困khun52。開口字或念h聲母，如：開h?i23欺hi23考hau31敲hau23口hεu31渴h?t2牽hεn23康h??23克hak5慶hin52；或念s聲母，如：去si52墟si23器si52起si31氣si52歉siap2；或念kh聲母，如：靠khau52扣khεu52欠khiam52輕khia?23。

見、群母不論洪細(xì)，一般念k、kh聲母，如：過k?52家ka23瓜kua23居ki23巨ki31雞kai23怪kuai52奇khi11肌ki23龜kui23葵khui11監(jiān)kam23急kip2官k?n23權(quán)khεn11光k??23劇khiak5窮khio?11共khio?52。

6.疑母或讀為?聲母，例如：牙?a11涯?ai11藝?ai31咬?au23牛?εu11岸??n52眼?an31硬?a?52；或讀為z聲母：遇zi52娛zi11宜zi11疑zi11業(yè)zap5言zεn11原zεn11月zεt5銀ziun11玉zok5；部分讀為自成音節(jié)的鼻音，如：五?31午?31魚?11。

7.日母一律讀為z聲母，如：惹za23如zi11二zi52耳zi31擾zau23柔ziu11染zam52入zip5熱zεt5軟zhn23人zin11日zit2讓z??52肉zok2弱z?k5。

（二）韻母特點(diǎn)：

1.古陽聲韻尾m、n、?和入聲韻尾p、t、k兩兩相配，如：參tsham23雜tshap5蛋than52達(dá)tat2斷th?n23奪th??5旁ph??11薄p??k5降h??11學(xué)h?k5。

2.沒有撮口呼韻母，如：舉ki31虛hi23余zi11元zεn11泉tsh?n11月zεt5。

3.止攝精莊組字讀?，如：紫ts?31斯s?23資ts?23次tsh?52師s?23字s?52事s?52，其他聲母字讀i，如：離li11臂pi52刺tshi52知tsi23紙tsi31寄ki52四si52脂tsi23悲pi23治tsi31基ki23意zi52。古遇攝一等精組字與三等莊組字也讀?，與止攝精莊組字合流，如：租ts?23醋tsh?52蘇s?23數(shù)s?52。

4.假攝合口二等、蟹攝合口二等、山攝合口二等韻母帶有u介音，如：瓜kua23夸khua23乖kuai23關(guān)kuan23刮kuat3。果攝合口一等、宕攝合口一等不帶u介音，如：過k?52果k?31光k??23國k?k2。

5.曾攝開口一、三等韻，主要元音為a的，為?、k韻尾，兩者相混，例如：朋pha?11默mak5肋lak2層tsha?11黑hak5肯ha?31橙tsha?11仍za?11；兩者讀音有別的類型均為n、t韻尾，但一、三等主元音不同，如：北pεt2燈tεn23增tsεn23塞sεt2冰pin23蒸tsin23升sin23興hin23食sit5色sit2力lit5。

6.梗攝開口字有文白讀兩個(gè)層次，白讀為?、k韻尾，文讀為n、t韻尾。如：平phin11平phia?11（便宜）京kin23驚kia?23丁tin23釘tia?23剔thit2踢thiak2。

7.效攝開口一等大多念au，與二等混同，如：寶pau31毛mau11道thau52老lau31早tsau31高kau23奧au52，也有個(gè)別念u，如：暴pu52冒mu52島tu31稻thu52勞lu11牢lu11。

（三）聲調(diào)特點(diǎn)：

1.平分陰陽，古清聲母字念陰平，古濁聲母字念陽平。此外部分次濁上字歸入陰平，例如：馬ma23碼ma23野za23惹za23旅lui23買mai23理li23語zi23每mui23美m(xù)ui23尾mui23咬?au23有ziu23懶l(wèi)an23免mεn23軟z?n23滿mun23冷la?23。部分全濁上字也歸入陰平，例如：坐tsh?23社sia23被phi23市si23舅khiu23旱h?n23上si??23重tsho?23。黃雪貞（1988）提出客家話聲調(diào)的顯著特點(diǎn)在于古次濁上聲與全濁上聲都有部分字讀陰平，且其中次濁聲母比全濁聲母讀陰平的字?jǐn)?shù)多［11］，此可佐證。

2.上聲只有一類，包括古清上字及部分濁上字。如：火f?31九kiu31總tso?31艇thia?31技ki31惰t?31巨ki31跪khui31女lui31遠(yuǎn)zεn31勇zo?31瓦?a31魯lau31耳zi31忍zin31網(wǎng)m??31。

3.去聲只有一類，古去聲字不論清濁都?xì)w去聲，如：布pu52步phu52慕mu52兔thu52鎮(zhèn)tsin52趁tshin52陣tshin52認(rèn)zin52印zin52。此外部分全濁上字也歸去聲，如：下ha52部phu52戶vu52父fu52聚tshui52豎su52士s?52盡tshin52動(dòng)tho?52。

4.入聲分陰入和陽入兩類，總體而言古濁入字歸陽入，古清入字歸陰入。在調(diào)值上，陰入低而陽入高。此外，也有部分古濁入字讀為陰入調(diào)，部分清入聲字讀為陽入調(diào)。濁入讀為陰入的字如：日zit2突tat2核hat2術(shù)s?t2達(dá)tat2活vut2襪mat2肋lak2額?ak2木mok2陸lok2肉zok2杰kεt2；清入讀為陽入的字如：級(jí)khap5給khap5吸khap5刻hak5黑hak5速tshok5幅fok5曲khok5。

（四）三水六和客家話的方言島特征

由于三水六和客家方言區(qū)處于強(qiáng)勢的粵方言包圍之中，當(dāng)?shù)乜图胰似毡槭炀氄莆湛图曳窖耘c粵方言，他們對(duì)內(nèi)使用客家方言，對(duì)外使用粵方言，因此六和客家方言中不可避免地?fù)诫s了些粵方言成分：

1.溪母合口字客家方言多讀為kh聲母，六和客家方言有不少字念f聲母，與粵方言相同，如：科f?23課f?52苦fu31褲fu52闊fat2。

2.疑母細(xì)音字及日母字客家方言一般讀為鼻音聲母?或?，而六和客家方言念z聲母，粵方言這部分字念作半元音聲母j，兩者接近，例如：遇zi52宜zi11言zεn11月zεt5玉zok5二zi52耳zi31。

3.六和客家方言具有以e/?為主要元音的韻母，這在純客地區(qū)的客家方言中不多見，反倒與粵方言表現(xiàn)一致，如：匹phet5弼phet5乞het5鄰l?n11俊ts?n52筍s?n31律l?t5出tsh?t2術(shù)s?t2。

4.客家方言入聲一般陰入低而陽入高，但六和客家方言有部分古濁入字讀為陰入調(diào)，部分清入聲字讀為陽入調(diào)，這應(yīng)與粵方言的影響有關(guān)。濁入讀為陰入的字如：日zit2術(shù)s?t2達(dá)tat2襪mat2木mok2肉zok2；清入讀為陽入的字如：吸khap5黑hak5速tshok5曲khok5。

發(fā)音合作人：樂屋村樂伯，男，1950年出生，初中文化，長期生活在家鄉(xiāng)，曾出外經(jīng)商；塘背村戴伯，1951年出生，小學(xué)文化，長期生活在家鄉(xiāng)。在此一并致謝。

［1］三水縣地方地編纂委員會(huì).三水縣志［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95:150.

［2］廣東省三水縣地名委員會(huì).三水縣地名志［M］.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88:107.

［3］蔡兆添.三水縣六和客家源流［M］//三水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huì).三水縣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95:1391.

［4］黃雪貞.客家話的分布與內(nèi)部異同［J］.方言,1987（2）:81-96.

［5］中國社會(huì)科學(xué)院,澳大利亞人文科學(xué)院.中國語言地圖集［M］.香港:朗文出版（遠(yuǎn)東）有限公司,1988:49.

［6］甘于恩,簡倩敏.廣東方言的分布［J］.學(xué)術(shù)研究,2010（9）:140-150.

［7］佛山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huì).佛山市志（1979-2002）［M］.北京:方志出版社,2011:2528.

［8］李友榕修,鄧云龍.（清嘉慶）三水縣志［M］.三水縣方志辦,點(diǎn)校.1819（清嘉慶二十四年）,1987:202.

［9］羅香林.客家研究導(dǎo)論［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2:59.

（責(zé)任編輯：張惠fszhang99@163.com）

ThePhonetic Study of Hakka Dialect Island in Luhe Villageof Sanshui District

JIANG Zun-guo1,CHENWei-qiang2

（1.FoshanInstituteofLingnanCulture,FoshanUniversity,Foshan528000,China; 2.School ofCityCulture,SouthChinaNormal University,Foshan528225,China）

Luhe village is located in Northwest Sanshui District of Foshan City.It is a typical island of Hakka dialect in the Cantonese population under siege.This article teased the distribution and source of Luhe Hakka dialect island,arranged the Luhe Hakka dialect phonology,and analyzed the phonological features.

dialect island;Hakka dialect;Foshan city;Luhe village;phonetics.

H176

A

1008-018X（2015）03-0063-05

2015-02-18

2012年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xiàng)目“漢語方言分區(qū)語音特征的層級(jí)和主次研究—以粵桂毗連地區(qū)漢語方言區(qū)片劃分為例”（12CYY008）；2013年度佛山市哲學(xué)社會(huì)科學(xué)規(guī)劃項(xiàng)目“佛山客家‘方言島’語言文化研究”（2013-WJ15）

蔣尊國（1982-），男，湖南永州人，佛山科學(xué)技術(shù)學(xué)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