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力，李亞軍，張博陽，王東娟，李東韜，李賢峰，陳 宇，李田昌

心肌缺血適應的基礎和臨床研究進展

趙 力，李亞軍，張博陽，王東娟，李東韜，李賢峰，陳 宇，李田昌

適應是指機體減輕器官缺血-再灌注損傷的內(nèi)在保護機制。心肌缺血預適應指在長時間缺血前給予心肌數(shù)輪短暫的缺血-再灌注處理對心肌起到保護作用。后續(xù)研究發(fā)現(xiàn)缺血后適應、缺血期適應、遠程缺血適應及藥物模擬適應均可起到心肌保護作用。雖然臨床上對于適應現(xiàn)象有著巨大的興趣，但目前的臨床應用仍然有限，主要的原因包括處理方案缺乏標準化、影響保護作用的因素較多。遠程缺血適應是目前最有前景的無創(chuàng)心肌保護方式之一，其推廣應用有賴于進一步的設計合理、大樣本及規(guī)范化的臨床研究開展。

心肌梗死；缺血-再灌注損傷；缺血適應；轉(zhuǎn)化醫(yī)學

心肌梗死是目前致死、致殘率最高的疾病之一，對防治工作提出了很大的挑戰(zhàn)。雖然隨著介入治療等技術(shù)的進步，開通冠狀動脈血管的速度加快，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心肌梗死面積，提高了患者的預后及生存率；但缺血-再灌注損傷對大部分患者仍然造成了相當程度的心肌壞死，導致死亡或心功能下降。1986年，Murry等［1］研究犬在不同缺血時間后能量代謝底物變化情況時，偶然發(fā)現(xiàn)如果預先給予目標冠狀動脈4次短暫缺血-再灌注處理（5 min），隨后的長時間缺血造成的心肌梗死范圍將大大減少，這種現(xiàn)象被稱為預適應，自此開啟了缺血適應心肌保護的研究歷程。作者從缺血預適應現(xiàn)象的研究歷程、缺血預適應心肌保護作用的機制及替代方式、長期遠程缺血適應訓練在預防及康復中的應用等方面進行綜述。

1　缺血預適應現(xiàn)象的研究歷程

預適應的第1個研究階段主要是對其規(guī)律的研究，包括最佳的缺血預適應處理持續(xù)時長和輪數(shù)，最理想的開始時機，保護效應在何時開始下降、何時消失、何時再度出現(xiàn)，以及持續(xù)性的缺血必須不少于多長時間才能顯現(xiàn)出預適應的保護作用。研究發(fā)現(xiàn)預適應保護作用在2 h后消失，在24 h后又自動出現(xiàn)，即第二保護窗，其與第一保護窗相比作用相對較弱但更持久［2］。第2個研究階段的研究重點是保護作用的機制。第3個研究階段主要關注可以模擬缺血預適應的其他預適應保護方式，包括藥物預適應、遠程缺血預適應［3］。

與動物實驗研究幾乎同時，研究者也開始探討預適應在人體的有效性［4］。在人體的研究也包括對預適應規(guī)律的研究，以及藥物和干預措施模擬預適應的研究。一種典型的實例是有心肌梗死前心絞痛的心肌梗死患者與無心肌梗死前心絞痛的患者相比，心肌梗死范圍減小、心律失常減少、生存率提高［5］。但不同于動物模型的是，在現(xiàn)實情況下很難預測心肌梗死發(fā)生的時間，因此無法人為實現(xiàn)心肌梗死的缺血預適應。

2　缺血預適應心肌保護作用的機制

目前已發(fā)現(xiàn)的預適應心肌保護作用的分子機制包括3個層面:第1個層面是細胞表面的受體及其配體；第2個層面是細胞內(nèi)的轉(zhuǎn)導因子及其激活磷酸化的一系列細胞內(nèi)因子；第3個層面是最終的效應因子。啟動預適應保護作用機制的主要分子是腺苷、緩激肽和阿片類分子，另有一些激活因子如白介素-6、一氧化氮、腫瘤壞死因子-α、心房鈉尿肽、腦鈉尿肽、胰島素樣生長因子-1和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2。緩激肽和阿片受體被激動后，啟動一系列的細胞內(nèi)轉(zhuǎn)導因子如磷脂酰肌醇-3激酶、蛋白激酶B、細胞外調(diào)節(jié)蛋白激酶、蛋白激酶G、蛋白激酶C、環(huán)磷鳥嘌呤核苷、兩面神激酶、信號傳導及轉(zhuǎn)錄激活因子-3、信號傳導及轉(zhuǎn)錄激活因子-5。這些因子促進線粒體上三磷酸腺苷敏感性鉀通道開放，與細胞內(nèi)氧自由基共同阻止線粒體上線粒體通透性轉(zhuǎn)換孔（mitochondrial permeability transition pore，mPTP）通道開放，抑制細胞凋亡。其中腺苷也可以不依賴其他激酶而直接激活蛋白激酶C，從而抑制mPTP開放、線粒體破壞和細胞凋亡［3］。

3　缺血預適應的替代方式

3.1藥物預適應 由于急性心肌梗死發(fā)生時間難以預測，無法在心肌梗死前實施預適應，但研究發(fā)現(xiàn)通過在心肌梗死發(fā)生后加用某些藥物可以模擬缺血預適應的作用。在急性心肌梗死腺苷研究試驗中，236例急性心肌梗死患者給予腺苷雖然沒有減少總體人群的心肌壞死程度，但在大面積前壁心肌梗死亞組患者中顯著減少了心肌壞死程度。急性心肌梗死腺苷研究Ⅱ試驗只包含了前壁心肌梗死的患者，顯示給予合適劑量的腺苷可以使心肌梗死面積顯著下降［6］。尼可地爾可以激活線粒體三磷酸腺苷敏感性鉀通道，有報道其在急性心肌梗死的應用可改善預后［7］，但后續(xù)研究未能進一步證實其有效性［8］。

胰島素、他汀類藥物和促紅細胞生成素（erythropoietin，EPO）可以激活一系列的激酶，稱為“再灌注損傷挽救激酶（reperfusion injury salvage kinase，RISK）”。RISK抑制mPTP開放，從而減少細胞水腫、凋亡和壞死。在實驗模型中胰島素、他汀類藥物和EPO可以減少心肌梗死面積。環(huán)孢素可以通過直接抑制mPTP的開放，無需RISK的介導而保護線粒體，且也在動物模型和直接經(jīng)皮冠狀動脈介入治療（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CI）的急性心肌梗死患者中得到驗證［9］。由于對環(huán)孢素潛在的不良反應存在擔憂，目前已開發(fā)出新型的mPTP通道抑制劑，如 TRO40303、Bendavia（NCT01374321、NCT01572909）［10］，但試驗結(jié)果仍不夠滿意。

3.2遠程缺血預適應 1993年，有研究發(fā)現(xiàn)在心肌梗死前目標冠狀動脈血管以外的其他冠狀動脈分支甚至其他器官的缺血也可以減少閉塞后的心肌梗死面積［11］，這種現(xiàn)象稱為遠程缺血預適應。此后的研究在多種動物模型以及多種器官中都驗證了其有效性［3］。

臨床中可以應用遠程缺血預適應的情況包括在體外循環(huán)手術(shù)前進行的缺血預處理，以及擇期PCI手術(shù)術(shù)前進行的預處理。但針對體外循環(huán)手術(shù)前應用遠程缺血預處理的效果存在爭議。目前，有2項正在進行的大型多中心研究正試圖證實遠程適應現(xiàn)象在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shù)中的心肌保護作用［3］。關于PCI術(shù)前應用遠程缺血預處理，在已發(fā)表的研究中發(fā)現(xiàn)其可以輕度減輕圍術(shù)期胸痛、心肌肌鈣蛋白Ⅰ釋放及心電圖改變，也發(fā)現(xiàn)其對造影劑腎損傷的保護作用［12］。

3.3缺血后適應 在2003年，Zhao等［13］在開通狗的閉塞冠狀動脈血管后30 s，立即給予30 s的缺血，并再灌注30 s，重復3輪，之后持續(xù)開放，發(fā)現(xiàn)這種處理顯著減少了心肌梗死面積，這種現(xiàn)象被稱為后適應。在機制方面，一方面研究表明其作用的分子通路與缺血預適應有類似之處；另一方面這種短暫的缺血-再灌注可以使缺血組織非常低的pH值逐漸而不是突然恢復到正常水平，可以使氧自由基減少，也可以預防鈣離子超載［14］。

后適應與預適應相比更具有臨床可行性。一項臨床研究探索了在急性心肌梗死罪犯血管開通的同時給予4輪短暫的球囊阻斷血流操作，球囊擴張持續(xù)時間及間隔時間均為1min，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心肌損傷標志物的釋放減少了36%［15］。此后一系列臨床研究也發(fā)現(xiàn)了后適應的保護作用，包括心肌梗死面積、左室功能、重構(gòu)、醫(yī)院內(nèi)及遠期預后終點指標都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16］。

雖然最初的原位缺血后適應輔助急性心肌梗死直接PCI的臨床試驗得出陽性結(jié)果，但一些研究卻未顯示出明確的保護作用，使其有效性受到質(zhì)疑［17］。相比較之下，遠程缺血后適應現(xiàn)象在不同的機構(gòu)和試驗中結(jié)果更為穩(wěn)定和一致。

3.4遠程缺血期適應/后適應 與缺血預適應類似，動物實驗研究也證實目標器官發(fā)生嚴重缺血后遠隔器官的短暫缺血可以模擬后適應［11］。其中，一些研究將遠程缺血的時間放在冠狀動脈開通后即刻［13，18］；另一些研究將遠程缺血時間放在冠狀動脈閉塞缺血過程中，也即“缺血期適應”，或缺血過程中和開通后聯(lián)合應用［19-20］。

遠程缺血后適應和遠程缺血期適應現(xiàn)象在臨床應用方面可行性更好。在急性心肌梗死發(fā)生時，可以通過在肢體等遠隔器官實施短暫反復缺血來達到使心肌梗死面積縮小的目的。研究報道，在急性前壁心肌梗死患者急救車轉(zhuǎn)運途中給予上肢反復缺血-再灌注訓練可以顯著地減少急性前壁心肌梗死患者的心肌壞死［21-22］。上述結(jié)果在其他研究中得到證實［23］；同時，有數(shù)個以臨床結(jié)局為終點的遠程缺血適應輔助急性心肌梗死治療的大型臨床試驗目前正在進行中（NCT01857414、NCT02342522、NCT02313961）［10］。

4　長期遠程缺血適應訓練在預防及康復中的應用

除了急性缺血事件前后的遠程缺血預適應、遠程缺血后適應處理以外，也有一些研究探討了長期的肢體缺血適應訓練是否可以改善心肌梗死后的心臟功能，或在卒中/卒中高危者中起到預防或二級預防作用。Wei等［24］的研究表明，心肌梗死后持續(xù)28 d的遠程缺血適應訓練雖然不減少心肌梗死面積，但可以有效地改善心室收縮功能。Rohailla等［25］發(fā)現(xiàn)心肌梗死后連續(xù)10 d給予肢體缺血適應訓練（延遲遠程缺血后適應）比單次遠程缺血適應訓練更好地激活有心肌保護作用的自噬信號通路。Meng等［26］發(fā)現(xiàn)，持續(xù)300 d的肢體缺血適應訓練可以增加顱內(nèi)動脈狹窄患者的腦血流灌注并減少卒中復發(fā)率。另有研究發(fā)現(xiàn)，長期的肢體缺血適應訓練可以提高心肺功能，甚至改善運動員的運動成績［27］，但仍缺乏足夠大的樣本量，需要進一步的研究證實。作者認為，長期遠程缺血適應訓練在心腦血管疾病二級預防及康復中的應用潛力巨大。

5　由實驗室向臨床轉(zhuǎn)化的困惑

雖然缺血預適應現(xiàn)象在人體中存在，但它向臨床的轉(zhuǎn)化和推廣卻相當遲滯。其中重要的原因是臨床研究的結(jié)果存在不一致，甚至相互矛盾，并且目前關于最佳的缺血適應處理時機、部位、次數(shù)、每次的持續(xù)時間并無一致共識。不同研究中心采取預適應處理方案的標準化程度不一也影響了其保護作用。同時還存在其他混雜因素的影響，如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性別、年齡、血管開通速度（血流逐漸恢復與突然恢復）、患者正在服用的藥物均可能會增強或削弱缺血適應的保護作用。

在評價心肌保護的效果時，準確的評價不僅要關注最終的心肌梗死范圍，同樣需要考慮基線缺血范圍的大小。一個可行的辦法是對壞死與缺血風險區(qū)域的比值進行評估，但這種評估比較復雜，通常需要進行心肌單光子發(fā)射計算機斷層攝影術(shù)檢查。目前關于適應現(xiàn)象的研究大多采用替代終點，更多地以臨床結(jié)局為終點的陽性研究結(jié)果才可能進一步促進其臨床轉(zhuǎn)化。

另外，不同疾病類型的缺血負荷和缺血模式是不同的，如擇期PCI、急性心肌梗死和心胸外科手術(shù)，是否都能從缺血適應中獲益不能一概而論，需要根據(jù)不同類型分別探討。

缺血適應這一內(nèi)源性保護機制在人體中的存在已經(jīng)得到公認，其有效應用可以減少心肌梗死面積。在特定情況下可以使用一些藥物如環(huán)孢素、腺苷、阿片類藥物、胰島素、他汀類藥物和EPO來模擬內(nèi)源性保護作用。有明確的證據(jù)提示，在急性心肌梗死患者中運用遠程缺血期適應處理是有益的，但目前僅在大面積（前壁）心肌梗死時可以顯現(xiàn)出明確的保護作用［16］。遠程缺血適應是目前最有應用前景的輔助性心肌保護方式，有證據(jù)表明其長期應用在卒中的一級預防及二級預防中效果顯著［20］，其在心臟康復中的作用值得進一步著重探討。鑒于臨床研究中基線情況的不均一性和潛在影響因素的多樣性，因此對于陰性的臨床試驗，需要仔細分析，總結(jié)經(jīng)驗，在新的臨床研究中優(yōu)化研究方案并爭取更大的樣本量，以盡快取得共識，推動其臨床應用。

［1］Murry CE，Jennings RB，Reimer KA.Preconditioning with ischemia:a delay of lethal cell injury in ischemic myocardium［J］.Circulation，1986，74（5）:1124-1136.

［2］Iliodromitis EK，Koutelou M，Paraskevaidis IA，et al.Treadmill exercise test with dual isotope scintigraphy documents the second window of preconditioning in humans［J］. Atherosclerosis，2008，198（1）:122-128.

［3］Iliodromitis EK，Andreadou I，Iliodromitis K，et al.Ischemic and postischemic conditioning of the myocardium in clinical practice:challenges，expectations and obstacles［J］. Cardiology，2014，129（2）:117-125.

［4］Laskey WK.Beneficial impact of preconditioning during PTCA on creatine kinase release［J］.Circulation，1999，99（16）:2085-2089.

［5］Kloner RA，Shook T，Przyklenk K，et al.Previous angina alters in-hospital outcome in TIMI4.A clinical correlate to preconditioning？［J］.Circulation，1995，91（1）:37-45.

［6］Ross AM，Gibbons RJ，Stone GW，et al.A randomized，double-blinded，placebo-controlledmulticenter trial ofadenosine as an adjunct to reperfusion in the treatmentof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AMISTAD-Ⅱ）［J］.JAm Coll Cardiol，2005，45（11）:1775-1780.

［7］IONA Study Group.Effect of nicorandil on coronary events in patientswith stable angina:the impact of Nicorandil in angina（IONA）randomised trial［J］.Lancet，2002，359（9314）:1269-1275.

［8］Kitakaze M，Asakura M，Kim J，et al.Human atrial natriuretic peptide and nicorandil as adjuncts to reperfusion treatment for 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J-WIND）:two randomised trials［J］.Lancet，2007，370（9597）:1483-1493.

［9］Piot C，Croisille P，Staat P，et al.Effect of cyclosporine on reperfusion injury in acutemyocardial infarction［J］.N Engl JMed，2008，359（5）:473-481.

［10］A service of U.S.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Search for studies［EB/OL］.［2015-07-02］.http://www.ClinicalTrials.gov/.

［11］Przyklenk K，Bauer B，Ovize M，et al.Regional ischemic‘preconditioning’protects remote virgin myocardium from subsequent sustained coronary occlusion［J］.Circulation，1993，87（3）:893-899.

［12］Pei H，Wu Y，Wei Y，et al.Remote ischemic preconditioning reduces perioperative cardiac and renal events in patients undergoing elective coronary intervention:a metaanalysis of 11 randomized trials［J］.PLoS One，2014，9（12）:e115500.

［13］Zhao ZQ，Corvera JS，Halkos ME，et al.Inhibition ofmyocardial injury by ischemic postconditioning during reperfusion:comparison with ischemic preconditioning［J］.Am J Physiol Heart Circ Physiol，2003，285（2）:H579-H588.

［14］Schwartz Longacre L，Kloner RA，Arai AE，etal.New horizons in cardioprotection:recommendations from the 2010 National Heart，Lung，and Blood Institute Workshop［J］. Circulation，2011，124（10）:1172-1179.

［15］Staat P，Rioufol G，Piot C，et al.Postconditioning the human heart［J］.Circulation，2005，112（14）:2143-2148.

［16］Favaretto E，Roffi M，F(xiàn)rigo AC，et al.Meta-analysis of randomized trials of postconditioning in ST-elevation myocardial infarction［J］.Am JCardiol，2014，114（6）:946-952.

［17］Khalili H，Patel VG，Mayo HG，etal.Surrogate and clinical outcomes following ischemic postconditioning during primary 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 of ST--segment elevation myocardial infarction:ameta-analysis of 15 randomized trials［J］.Catheter Cardiovasc Interv，2014，84（6）: 978-986.

［18］Andreka G，VertesaljaiM，Szantho G，etal.Remote ischaemic postconditioning protects the heart during 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 in pigs［J］.Heart，2007，93（6）:749-752.

［19］Kerendi F，Kin H，Halkos ME，et al.Remote postconditioning.Brief renal ischemia and reperfusion applied before coronary artery reperfusion reducesmyocardial infarct size via endogenous activation of adenosine receptors［J］.Basic Res Cardiol，2005，100（5）:404-412.

［20］Hausenloy DJ，Iliodromitis EK，Andreadou I，et al.Investigating the signal transduction pathways underlying remote ischemic conditioning in the porcine heart［J］.Cardiovasc Drugs Ther，2012，26（2）:87-93.

［21］B?tker HE，Kharbanda R，Schmidt MR，et al.Remote ischaemic conditioning before hospital admission，as a complement to angioplasty，and effect on myocardial salvage in patientswith acutemyocardial infarction:a randomised trial［J］.Lancet，2010，375（9716）:727-734.

［22］Sloth AD，SchmidtMR，Munk K，et al.Improved long-term clinical outcomes in patients with ST-elevation myocardial infarction undergoing remote ischaemic conditioning as an adjunct to primary 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J］. Eur Heart J，2014，35（3）:168-175.

［23］White SK，F(xiàn)rohlich GM，Sado DM，et al.Remote ischemic conditioning reducesmyocardial infarct size and edema in patients with ST-segment elevation myocardial infarction［J］.JACC Cardiovasc Interv，2015，8（1 Pt B）:178-188.

［24］WeiM，Xin P，Li S，et al.Repeated remote ischemic postconditioning protects against adverse left ventricular remodeling and improves survival in a ratmodel ofmyocardial infarction［J］.Circ Res，2011，108（10）:1220-1225.

［25］Rohailla S，Clarizia N，Sourour M，etal.Acute，delayed and chronic remote ischemic conditioning is associated with downregulation of mTOR and enhanced autophagy signaling［J］.PLoSOne，2014，9（10）:e111291.

［26］Meng R，Asmaro K，Meng L，et al.Upper limb ischemic preconditioning prevents recurrent stroke in intracranial arterial stenosis［J］.Neurology，2012，79（18）:1853-1861.

［27］Jean-St-Michel E，Manlhiot C，Li J，et al.Remote preconditioning improves maximal performance in highly trained athletes［J］.Med Sci Sports Exerc，2011，43（7）:1280-1286.

The basic and clinical research progress ofm yocardial ischem ic conditioning

ZHAO Li1，LIYajun2，ZHANG Boyang1，WANG Dongjuan1，LIDongtao1，LIXianfeng1，CHEN Yu1，LITianchang1
（1.Heart Center，Navy General Hospital，Beijing 100048，China；2.Department of Medicine，Tsinghua University Hospital，Beijing 100084，China）

Conditioning is the intrinsicmechanism thatan organ protects itself from fetal injuries.Myocardial ischemic preconditioningmeans repeated short-term ischemia-reperfusion could protect themyocardium from fetal injuries.Further research revealed other phenomena including postconditioning，remote conditioning and drug simulated conditioning which could all protect themyocardium.Although there is immense interest in the conditioning phenomenon，its clinical application was limited，largely as result of unstandardized procedure，and various influencing factors.With remote ischemic conditioning regarded as one of themost promising non-invasivemyocardial protecting measures，the success of its clinical translation may need further well designed，large size and properly conducted clinical trials.

Myocardial infarction；Ischemia-reperfusion injury；Ischemia conditioning；Translationalmedicine

R542.22

A

2095-3097（2016）05-0317-04

10.3969/j.issn.2095-3097.2016.05.018

北京力生心血管健康基金會領航基金項目（LHJJ20158420）

100048北京，海軍總醫(yī)院心臟中心（趙 力，張博陽，王東娟，李東韜，李賢峰，陳 宇，李田昌）；100084北京，清華大學醫(yī)院內(nèi)科（李亞軍）

李田昌，E-mail:ltc909@yeah.net

［注明］趙 力，李亞軍:并列第一作者

（2015-07-22 本文編輯:張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