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全有（黃淮學(xué)院 天中歷史文化研究所，河南 駐馬店 4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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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國·柏姓·西平

余全有
（黃淮學(xué)院 天中歷史文化研究所，河南 駐馬店 463000）

摘 要：柏姓是一個比較古老的姓氏，來源于一個古老的方國——柏國。柏國由原始部落柏皇氏發(fā)展而來，柏皇氏早在炎黃時期就已經(jīng)是一個重要的部落。據(jù)考，古柏國遺址就在今河南省西平縣境內(nèi)。

關(guān)鍵詞：柏皇氏；柏國；柏姓；西平縣

“柏”姓在百家姓中排名并不算靠前，但它是一個比較古老的姓氏，而且從遠(yuǎn)古開始就有不少重要?dú)v史人物出自“柏”氏。“柏成氏，伯成子高，堯時諸侯也。”[1]556“柏氏，柏皇氏之后，又柏亮父為顓頊師，柏招帝嚳師，柏冏為周太仆。柏國在汝南西平縣，為楚所滅，子孫以國為氏。漢有柏始昌、柏英為大鴻臚，秦大將軍柏直?！盵2]1580《漢語大字典》對“柏”作注：“柏，姓，《廣韻·陌韻》：‘柏，姓?！缎沼偂つ绊崱罚骸?，或作栢?！缎湛肌吩疲汗诺郯鼗适现?，黃帝臣柏常，顓頊師，柏亮父。帝嚳師柏昭，周穆王臣柏天，或其后也。’”[3]1270《中國姓氏大全》對“柏”姓作注：“《百家姓》收，分布較廣。東周時有史官柏常騫，清代有柏立本?！盵4]8柏姓在多部姓氏研究專著中都有收錄。

一、柏國來源于古老原始部落柏皇氏

柏姓來源于古老的方國——柏國，古柏國由古老部落柏皇氏發(fā)展而來?！吨性艊鴼v史與文化》認(rèn)為：“柏皇氏是華夏族傳統(tǒng)中一個極其古老的氏族部落。”[5]353《帝王世紀(jì)》第一卷說：“及女媧氏沒，次有大庭氏、柏皇氏、中央氏、栗陸氏、驪連氏、赫胥氏、尊盧氏、混沌氏、有巢氏、朱襄氏、葛天氏、陰康氏、無懷氏，凡十五世，皆襲庖犧之號?！薄短接[》第七十八卷引《遁甲開山圖》說：“女媧氏沒，大庭氏王，有天下，五鳳異色。次有柏皇氏，中央氏，栗陸氏，驪連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混沌氏，昊英氏，有巢氏，葛天氏，陰康氏，朱襄氏，無懷氏，凡十五代皆襲庖犧之號。自無懷氏已上，經(jīng)史不記載，莫知都之所在。”《神機(jī)制敵太白陰經(jīng)》第一卷說：“太古之初，有柏皇氏，至于容成氏，不令而人自化，不罰而人自齊，不賞而人自勸；不知怒，不知喜，俞然若赤子?！薄短接[》第七十六卷說：“昔柏皇氏、栗陸氏、驪連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此古之王者也。未使民，民化；未賞民，民勸。此皆古之善為政者也”。據(jù)此可知，柏皇氏直接繼承女媧氏，柏國應(yīng)為最早、最重要的方國之一，當(dāng)時人類社會還處于蒙昧狀態(tài)?！爱?dāng)是時也，民結(jié)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國相望，雞狗之音相聞，民至老死而不相往來?！盵6]330?331《全晉書》第一百二十七卷說：“古之有天下者，柏皇栗陸以前，為而不有，應(yīng)而不求，執(zhí)大象也?！薄读簳返谒氖碛涊d：“七十二君，夷吾所記，此中世數(shù)，裁可得二十余主：伏羲、神農(nóng)、女媧、大庭、柏皇、中央、栗陸……且燧人以前至周之世，未有君臣，人心淳樸，不應(yīng)金泥玉檢，升中刻石?！薄蛾悤返诹碚f：“柏皇、大庭，鼓淳和于曩日，姬王、嬴后，被澆風(fēng)于末記載?！边@些都說明早在古代，人們就已經(jīng)知道柏皇氏是一個非常古老的部落或方國。關(guān)于“柏皇氏”名稱的來歷，有學(xué)者推測：“這個氏族部落可能是以柏樹為圖騰的?！盵5]353中華民族史專家何光岳說：“柏樹為溫帶和亞執(zhí)帶樹種，廣泛分布于南嶺以北和陰山、燕山以南地帶，是我國固有的樹種。所以被稱為柏樹，即因其材質(zhì)優(yōu)良，用途很廣，為木中之首。猶人中之伯和部落、諸侯之伯主那樣，故稱為柏?；蛞虬鼗适暇佑诰薨刂?，這株巨柏被柏人尊為柏中之皇，神樹之祖故而得名?！盵7]250根據(jù)古代氏族或部落名稱的來源情況來看，這種推理可能是最為合理的。

遠(yuǎn)古時期，柏皇氏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方國，柏氏人物也參與了各種重要的活動，關(guān)于柏氏重要人物的記載有很多。《呂氏春秋·尊師》記載：“神農(nóng)師悉諸，黃帝師大撓，帝顓頊師伯夷父，帝嚳師伯招，帝堯師子州支父，帝舜師許由，禹師大成贄，湯師小臣，文王、武王師呂望、周公旦，齊桓公師管夷吾，晉文公師咎犯、隨會，秦穆公師百里奚、公孫枝，楚莊王師孫叔敖、沈尹巫，吳王闔閭師伍子胥、文之儀，越王勾踐師范蠡、大夫種。此十圣人六賢者，未有不尊師者也?！薄缎滦颉るs事第五》記載：“神農(nóng)學(xué)悉老，黃帝學(xué)大真，顓頊學(xué)伯夷父，帝嚳學(xué)伯招，帝堯?qū)W州文父，帝舜學(xué)許由，禹學(xué)大成執(zhí)，湯學(xué)小臣，文王武王學(xué)太公望周公旦，齊桓公學(xué)管夷吾隰朋，晉文公學(xué)咎犯隨會，秦穆公學(xué)百里奚公孫支，楚莊王學(xué)孫叔敖沈尹竺，吳王闔閭學(xué)伍子胥文之儀，越王勾踐學(xué)范蠡大夫種，此皆圣王之所學(xué)也。”《漢書·古今人表》中記有柏皇氏、柏夷亮父、柏招、柏奮、柏虎、柏譽(yù)、柏陽、柏益、柏因、柏封叔等柏姓人物的名字，其中，柏夷亮父標(biāo)注為“顓頊師”，柏招標(biāo)注為“帝嚳師”。《姓氏急就篇》上卷記載：“周語晉十一族有柏。魏有柏直，莊子云，柏矩學(xué)于老聃。漢有柏始昌，唐有柏良器、柏耆、柏貞節(jié)，茂琳文達(dá)?！薄对托兆搿返谑碛涊d：“漢有柏英為大鴻臚，秦大將軍柏直，晉武帝柏夫人生趙王倫……王孫孺譜云：‘蕭元益娶濟(jì)陰柏氏，益兄子泉娶濟(jì)陰柏齊女。貞元左威衛(wèi)大將軍柏良器，濟(jì)陰人，生耆諫議大夫?！刈又蟀貞?，后漢魏郡太守……柏子之后，大歷中，同州刺史柏貞節(jié)?！薄稌x書》第二卷記載：“顓頊?zhǔn)軐W(xué)于錄圖，高辛問道于柏招?！薄秲愿敗返谌司碛涊d：“顓頊師伯夷父，一云學(xué)乎綠圖，帝嚳師伯招，一云學(xué)乎赤松子?！薄缎帐蠈ぴ础妨信e了大量古籍中記載的古代柏姓人物：“《路史》云：栢皇，姓栢名芝。澍按：芝一作英，一云姓栢名岑，為伏羲下相，以博通萬物，曲識人材，居皇人山，其后為栢。又顓頊師栢亮父。見《古史考》《人表》作栢夷亮父。《呂氏春秋》作伯夷父，《山海經(jīng)》同。而《路史》以栢夷父、栢亮為二人。又帝嚳師栢招。見《呂氏春秋》，一作栢昭。黃帝臣栢常負(fù)劍，見《拾遺記》。后羿賢臣有栢因。見《左傳》。周穆王臣栢夭主車。見《穆天子傳》。栢冏為太仆正。見《尚書》。老聃弟子?xùn)嗑?。見《莊子》。晉十一族有栢氏。即栢戲。見《國語》。韋昭注：栢，晉之舊姓?！蹲髠鳌方詵嗍现?，或以栢為伯州犁之后，非也。伯雖與栢通，不容州犁獨(dú)有子孫。又春秋栢國為楚所滅，子孫當(dāng)有為氏者。栢常氏：《路史》云：栢皇之后有栢常氏，即伯常氏。栢高氏：澍按：栢高氏，唐虞時之姓。栢侯氏：《路史》云：栢皇之后有栢侯氏，聲轉(zhuǎn)為白侯、栢侯。又訛為桓侯氏?！盵8]553

二、柏姓是柏皇氏所建方國——柏國的后裔

《元和姓纂》第十卷記載：“柏成子高，堯時諸侯，因氏焉。漢有尚書柏侯雋，管寧從柏侯子安受春秋……柏侯子安居南陽?！庇纱丝梢?，柏國作為古代重要的一個方國，至少在堯時已經(jīng)得到公開承認(rèn)，并不是在周代才出現(xiàn)，只是在周代得到再次承認(rèn)而已。關(guān)于柏皇氏，還有一個說法，詳見《路史·前紀(jì)》第六卷：“栢皇氏姓栢名芝，（《上清三天列紀(jì)》云：上清真人姓栢名芝，乃中皇前人，是知栢乃姓也。莊子六韜人物表亦皆從本傳，或作伯字，云借用栢，斯失據(jù)矣。）是為皇栢，（三墳書云：伏羲上相共工，下相皇栢，妄也。其失源于班固，應(yīng)劭敘于伏羲之后，故爾后世以為襲伏羲之號，或云其佐皆失之，莊周所記封禪之帝敘次可以見矣。）出搏日之陽，駕六龍，（春秋命歷敘云：皇伯登出，搏桑日之陽，駕六龍而上下，乃栢皇也。）以木紀(jì)德，（命歷敘）為而不有，應(yīng)則不求。（干寶晉武革命論云：栢皇栗陸為而不有，應(yīng)而不求，執(zhí)大象也。莊子曰：獨(dú)不知至德之時乎？栢皇栗陸之時，斯至治矣。）立于正陽之南，是為皇人山。（方志華夷圖謂之伏羲山，輿地廣記：皇栢山在開封陳留縣。）其后為栢，（今蔡州西平，古栢國，春秋時栢子之封。）有栢氏，（風(fēng)俗通云：栢皇氏后。）”后來這個故事又有所演繹：“相傳遠(yuǎn)古時代有柏皇氏，是東方部落的首領(lǐng)，名叫芝，因?yàn)橐园啬緸閳D騰，所以稱為柏芝。據(jù)說他曾擔(dān)任伏羲的助手，勤勞于天下而不居功，造福于民而無所欲求，所以深得百姓擁護(hù)，被尊為柏皇。他住在皇柏山（在河南陳留縣）上，他的子孫就是柏氏。傳說黃帝時有地官（司徒）柏常，帝顓頊有師傅柏亮父，帝嚳有師傅柏昭。帝堯時有柏皋土封在柏（在河南舞陽縣東南），號柏成子?！盵9]4對于這個故事的可靠性，我們大可不必在意，但有幾點(diǎn)我們必須關(guān)注：一是將柏皇氏具體化為一個人，不太合乎情理。柏皇氏明顯是一個原始部落的名稱，而不是某個人的名字。也就是說，柏姓是由柏皇這個部落名稱而來，而不是柏芝的名字。二是柏皇氏為伏羲的重臣，并駕六龍的說法，雖與柏皇氏繼起于女媧氏之后的說法存在出入，但說明柏皇氏與伏羲、女媧氏部落存在密切關(guān)系。三是從柏皇氏地位來看，他們作為遠(yuǎn)古君王的所謂重臣，很有可能是當(dāng)時最重要的職位，如祭司或軍師之類的謀臣。

柏姓作為姓氏，即來源于柏皇氏所建方國。《后漢書》第四十卷認(rèn)為：“柏氏，柏皇氏之裔?！逼湟馑际钦f柏姓是柏皇氏所建方國柏國的后裔?！讹L(fēng)俗通》也說：“古帝有栢皇氏，其后稱栢氏?！盵8]553“柏：《姓考》說是古帝柏皇氏的后代……《左傳》記載中有柏子國，柏子國的后代因以國為姓?！盵10]325“柏：柏氏是以國名為氏的，它的來源可以追溯到三代以前。在周朝的時候就有柏國，也叫柏子國，故址在今河南西平一帶。相傳柏國的開國君王是黃帝的臣子柏高。春秋時，柏國被楚國所滅，柏國國君的后代有的就以原來的國名作為自己的姓氏?！盵11]131還有些專著將柏姓來源分為兩個部分：一是古帝柏皇氏之后；二是古有柏國（今河南西平），春秋亡于楚，其后以國為氏[12]71?72。這種分法的意圖很明顯，即認(rèn)為柏皇氏在立國之前可能有部分后裔已經(jīng)離開故土，散落各地，他們以自己的部落名稱作為姓氏；后來柏國被滅之后，其國民流落各地，他們以國為姓。盡管看起來是兩個來源，但實(shí)際上源頭只有一個，柏皇氏就是柏國的前身或最原始的稱謂，柏國則是柏皇氏的承續(xù)或后期的稱謂。二者是同一對象的不同名稱而已，并沒有實(shí)質(zhì)性區(qū)別。

由于柏姓名人的后代，有些以其祖先的名字作為姓氏，于是柏姓后來又衍生出柏侯、柏常、柏成、柏高等復(fù)姓?！度A夏姓氏考》說：“柏侯：堯時有個諸侯叫柏成子高，封于柏（今河南西平）稱柏侯。其后代有的就以祖先的爵號為氏，稱柏侯氏。柏成：柏成子高的后代，有的以祖先的爵號為氏稱柏侯氏，有的以柏成為氏。”[11]120“傳說古帝柏皇氏的后代有柏氏……柏常，歷史上的罕見姓。傳說古帝柏皇氏的后代有柏常氏，亦稱伯常氏……柏高，歷史上的罕見姓，又寫為伯高。柏侯，歷史上的復(fù)姓。唐堯時代有諸侯柏成子高，因以柏侯為氏；東漢有柏侯子安?！盵4]8同時，由于古代文字使用習(xí)慣所致，在柏氏的發(fā)展過程中，有些變成了“白”，有些變成了“伯”，也有寫作“栢”的。如“白侯”一姓，《萬姓總譜》說：“白侯，《姓譜》說：是伯皇氏的后代。柏常，《姓纂》說：是黃帝的地官柏常的后代?！盵10]329許多姓氏研究專家認(rèn)為“白侯”源于柏皇氏，是“柏侯”的另一種寫法。《萬姓總譜》還認(rèn)為：“伯成，一作‘柏成’?！盵10]328《姓氏尋源》也說：“柏常氏，澍按：齊有伯常氏，伯常騫是也。見《晏子春秋》。一作栢常，字相通……伯成氏，澍按：伯成子高之后，一作柏成，字通也?！盵8]551?552《漢語大字典》也說：“柏，通‘伯’。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木部》：‘柏，古多假借為伯仲之伯’……俞越平議：‘柏，亦官名也……古柏與伯通。’”[3]1270古人同音互借的例子很多，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也很常見。另外，柏姓后裔可能有一部分流落到一些偏遠(yuǎn)地區(qū)，成為今天的少數(shù)民族成員，如郭璞在給《山海經(jīng)》所作的注中說：“伯夷父顓頊師，今氐羌其苗裔也?！盵13]462

三、柏皇、柏國在西平

柏皇氏及柏國的地域主要在今西平縣境內(nèi)，也包括今舞鋼市的一部分。馬世之曾說：“各家一致認(rèn)為柏國在今河南省西平縣境，對此史無異辭”。[5]353自古以來，西平縣就是公認(rèn)的柏皇氏和古柏國所在地?！端?jīng)注》說：西平縣，“古柏國也，春秋左傳所謂江、黃、道、柏方睦于齊也。漢曰西平，其西呂墟，即西陵亭也。西陵平夷，故曰西平”。[14]734《元和郡縣圖志》第九卷記載：“西平縣……即春秋時柏國也，古韓地之分?！薄堵肥穱o(jì)·卷己》記載：“柏皇后，黃帝臣柏高，春秋之柏子國，楚滅之。今蔡之西平有柏亭（寰宇九域云古柏國）?！薄洞竺饕唤y(tǒng)志》第三十一卷說：西平縣，即“古柏子國，漢置西平縣”?！蹲x史方輿紀(jì)要》第一卷對“栢”的解釋是“今汝寧府西平縣即古柏國”，該書第五十卷對西平縣的解釋則是“古柏國，漢置西平縣”?！对托兆搿返谑碓诮忉尅鞍亍毙諘r說：“《風(fēng)俗通》：柏皇氏之后……柏國在汝南西平縣，為楚為滅，子孫以國為氏”?！缎帐霞本推ぞ砩稀芬舱f：“柏氏，古帝有柏皇氏……柏國在汝南西平縣，后以為氏?！薄吨腥A人民共和國地名詞典·河南省》認(rèn)為西平“春秋柏國地。戰(zhàn)國屬韓，秦屬陳郡，西漢置西平縣（治今師靈），屬漢南郡”[15]471。史為樂認(rèn)為“柏，西周封國，在今河南西平縣西”[16]1830。魏嵩山認(rèn)為“柏國，春秋方國之一，在今河南西平縣西”[17]748。戴均良認(rèn)為“柏，古國名。西周封國，春秋時為楚所滅。在今河南省西平縣西”[18]2031?！掇o源》說：“柏，也作‘栢’……古國名。故地在今河南西平縣。”[19]1552《漢語大字典》說：“柏，古國名，故地在今河南省西平縣西。”[3]1270潘英認(rèn)為“柏，己姓，滅于楚，地在今河南西平西南”[20]34?35。

從古代開始，西平一直保留著古柏國的文化標(biāo)識?！洞呵镒髠鞣謬恋孛返诙碛涊d：“栢，汝南西平縣有栢亭?！薄洞呵锏孛肌返谑碛涊d：“柏，……杜注柏國在汝南西平縣……應(yīng)劭曰：有柏亭，故柏國也……柏亭在縣西?！薄蹲髠鞣謬ⅰ返谑痪碛涊d：“柏，柏氏之裔，今西平縣柏亭是。”《大清一統(tǒng)志·汝寧府》記載：“春秋時柏國，漢置西平縣”，而柏亭，“在西平縣西，故柏子國……漢書地理志西平注，應(yīng)劭曰，故柏子國，今柏亭是?！薄堵毞降洹返谒陌倭呔碚J(rèn)為西平“春秋為柏子國，戰(zhàn)國屬韓，秦屬潁川郡，漢始置西平縣”；柏國“前連吳房，后接定陵，左倚舊蔡，右達(dá)不羹”；西平“八景”之一便是“柏亭春靄”，“柏亭橋，在縣西門外，舊為木橋，明萬歷十一年知縣張啟改建石橋”。第四百七十卷還說：“柏，子爵，柏皇氏之裔也……今汝南府西平縣即其地云”。近現(xiàn)代出版的有關(guān)地名辭典及其他各種工具書也都認(rèn)為古柏國就在西平縣。比如，《春秋大事表》說：“柏，今河南汝寧府西平縣有柏亭。”[21]583《中國古今地名大辭典》說：“柏，周國名……今河南西平縣有柏亭，應(yīng)劭曰：故柏子國也，今柏亭是。”[22]628有專家考證：“柏亭位于西平縣城西門外0.5公里處，后世玄武廟所在即其舊址。”[5]353?354如前所述，關(guān)于柏國地域在西平縣的看法，可以說是眾口一詞，并無異議。

關(guān)于柏國被滅，史料記載為楚國所滅?！吨袊蜓馗锸贰非宄亓谐隽顺鶞缥迨藝拿麊?，其中就有柏國[23]44。至于楚滅柏國的時間，有研究者認(rèn)為“約前633～前626年（楚成王三十九年至四十六年），楚人并吞道、柏、房，楚境伸出方城以東”[24]383，也有人認(rèn)為“約在公元前642～前626年之際，即魯僖公十八年到魯文公元年間，被楚成王所滅”[25]11。盡管在時間上稍有差異，但我們基本上可以確定滅柏的楚君是楚成王。柏國被滅的主要原因是楚國在其勢力強(qiáng)大之后大肆北擴(kuò)，與楚相鄰的北方小國自然成為其兼并的首要對象。事件發(fā)生的直接原因則是弦對楚國的不恭引起楚國的強(qiáng)烈不滿。弦與江、黃、道、柏又有聯(lián)姻關(guān)系，楚國自然將這幾個國家看作弦的幕后指使或后臺。恰在此時，這幾個小國的背后靠山齊國因桓公的去世而國力削弱，楚國乘此機(jī)會滅掉了這幾個國家。《左傳紀(jì)事本末》第四十五卷對此記載：“僖公五年，楚斗谷于菟滅弦，弦子奔黃。于是江、黃、道、柏方睦于齊，皆弦姻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設(shè)備，故亡。”

綜上所述，柏國為柏皇氏所建，柏姓乃柏國后裔，也即柏皇氏后裔；柏國、柏皇氏所在地在今天的西平縣，可以說西平縣是柏姓的發(fā)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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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 牛建兵〕

作者簡介：余全有（1965-），男，河南遂平人，副教授。

收稿日期：2015-07-23

中圖分類號：K21

文獻(xiàn)標(biāo)志碼：A

文章編號：1006?5261（2016）01?012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