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稌年 顧燁青
(江南大學圖書館 江蘇無錫 21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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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1960年代的圖書館學概論類成果研究
吳稌年顧燁青
(江南大學圖書館江蘇無錫214122)
〔摘要〕文章將20世紀10年代至60年代間闡述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圖書館學概論”類成果劃分為公共圖書館運動時期、“新圖書館運動”時期和新中國成立以后三個發(fā)展階段,分別闡述了各個發(fā)展階段的主要成果、研究特征與歷史意義。通過對“矛盾說”產生的論述,指出中國圖書館界第3代代表人物的學術思想已趨成熟,新中國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主體已經形成。
〔關鍵詞〕圖書館學基礎理論概論學術思想史
〔引用本文格式〕吳稌年, 顧燁青.1910-1960年代的圖書館學概論類成果研究[J].圖書館,2016(7):14-25
“圖書館學概論”是一個類名,是“概論”、“引論”、“導論”、“通論”、“普通圖書館學”等的統(tǒng)稱。
“圖書館學概論”闡述的是圖書館學基礎理論。何謂“基礎”?基礎是“事物發(fā)展的起點或根本”[1]??梢姡瑘D書館學概論作為圖書館學的一門基礎理論課程,承擔著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起點或根本”的作用。因此,它是學生入學后接受的第一門專業(yè)基礎課,它的特點是要向學生展示圖書館學理論、圖書館事業(yè)和研究的任務、對象、范疇、體系、方法和學科的發(fā)展趨勢等,是學生較為系統(tǒng)地掌握圖書館學的基本理論和基本知識、明確圖書館學和圖書館事業(yè)發(fā)展的規(guī)律、明確圖書館性質和職能的變化、圖書館組織與工作體系、圖書館科學管理和現(xiàn)代化發(fā)展等問題的啟蒙之學。
每一門學科,都有其特有的研究對象和方法。圖書館可以作為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但作為研究圖書館學起點學科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其研究對象并不是圖書館,而應以產生圖書館的起點的事物為對象??v觀圖書館的歷史發(fā)展,“文獻”是最初產生圖書館的基本要素,因此,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研究對象是“文獻”,這也是研究圖書館的邏輯起點?!啊墨I’是圖書館現(xiàn)象領域最簡單、最抽象的元素形式,是包含圖書館現(xiàn)象領域中的‘一切矛盾胚芽’的細胞形態(tài)”[2]。以文獻為研究對象,并不是要研究文獻的發(fā)生、發(fā)展的規(guī)律,而是研究與圖書館的有機聯(lián)系,以文獻這一要素構建起的圖書館和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生、發(fā)展的規(guī)律,以此來構建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根基。
“圖書館學概論”這一課程,是建筑在對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基礎上的,中國于1904年產生真正意義上的圖書館,進入1920年代,產生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因此,在中國產生圖書館學這門學科之前,是不可能產生出“圖書館學概論”這門課程的。但是, 有關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研究步伐并未停止,相關成果迭出,不斷催生著圖書館學的產生,最終形成了“圖書館學概論”這一類的學術成果,為開設“圖書館學概論”課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以往學界對1980年代以來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史研究關注較多,對從1980年代初到21世紀以來的數(shù)部圖書館學概論類教材、專著多有評析。同時近年有關民國時期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性著述的研究也有所升溫(但仍有待加強),而建國初期至“文革”前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則非常薄弱,例如作為1960年代圖書館學基礎理論成果之一的全國“統(tǒng)編”教材《圖書館學引論》就在近年若干有關圖書館學基礎理論(教材)史回顧的章節(jié)[3-4]中缺席。本文除進一步梳理并點評從晚清至民國時期的重要圖書館學基礎理論著述外,重點介紹與評析新中國成立后十七年間的圖書館學概論類成果,以期完善中國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發(fā)展史的研究鏈。
清末民初,“公共圖書館運動”在中國學界的展開,打開了國人的視野,在“教育救國”的時代背景下,開始對屬于“大教育”范圍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的圖書館事業(yè)的關注。最早對圖書館進行全面闡述,具有“概論”性質的著作是由孫毓修撰著的《圖書館》,它在《教育雜志》的“名家著述”欄目中加以連載,“是早期學者對圖書館進行系統(tǒng)論述的第一部專著”[5]。可見,此文主體上是一編譯之作,文中聯(lián)系我國現(xiàn)狀,從總論、建置、購書、收藏、分類、編目、管理、借閱等方面入手,提出了設立圖書館的宗旨、職能等[6],來新夏教授認為:“孫毓修撰寫的《圖書館》,是我國第一部‘中西合璧’的圖書館著述”[7]。
此一時期,王國維翻譯了《世界圖書館小史》。王國維是一位學問大家,終身重視文獻的發(fā)掘、整理和利用,1907年,任學部圖書局編輯,有機會閱讀大量的相關圖書。學部的專業(yè)性,促使他加快了對國外教育界的重視,并開始譯介相關著述。他通過大英百科全書翻譯了《歐洲大學小史》。在這一過程中,一些文獻中對于國外圖書館的介紹引起了他的濃厚興趣,并及時根據(jù)大英百科全書翻譯出了《世界圖書館小史》。此文首次全面和系統(tǒng)地介紹了世界圖書館,受到學部的重視,連載于《學部官報》上,對介紹西方圖書館起到了很好的促進作用,并被收入學部檔案珍藏?!妒澜鐖D書館小史》全面地介紹了當時國外圖書館的管理情況和水平,“其價值至少與1909-1910年在《教育雜志》連載孫毓修的《圖書館》一文相當,并且超出后世一些譯介類的論著,應當在學術史上占據(jù)一定的地位”[8]?!妒澜鐖D書館小史》“即使在三十年代,在國內圖書館學書籍中,也是一本重要的、極有份量的學術譯著”[9]。
謝蔭昌的《圖書館教育》譯自曾在東京通俗圖書館服務過的日本圖書館學者戶野周二郎所著《學校及教師與圖書館》一書,譯書正文共170頁,附錄22頁,共18章。該書第一章即為“圖書館之要旨”,闡述圖書館的性質與作用,并抄譯了美國達那氏(即美國圖書館學家達納John Cotton Dana,1856—1929)對“公立圖書館之對于社會”問題的看法[10]。
在20世紀10年代前期,開始出現(xiàn)介紹國外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編譯之作,具有典型意義的,一是章錫琛發(fā)表在《東方雜志》1912年第5號上的《近代圖書館制度》一文。該文雖短,僅千余字,但是,具有闡述圖書館學理論研究中圖書館性質的意義。文中闡述了古代圖書館與近代圖書館的根本不同點,認為古代圖書館專事保守舊籍之特征,而近代圖書館則與此不同,是供社會所利用的,故“古代圖書館如貯水池。近世圖書館如噴水臺。言一則停潴不行。一則流動?;钜病保?1]。同時,闡明了近代圖書館的性質是:①免閱覽之費;②書庫之開放;③閱書室與借出法之并行;④分館及配置所收發(fā)所之制;⑤兒童閱書室;⑥與學校之聯(lián)系。該文從文章系列方面開始了傳播近代圖書館性質,其核心的一點即是圖書館是公共免費開放的,這一關鍵點,成為圖書館是為讀者獲取知識的“噴水臺”、使文獻得以廣泛活用的基本保證。二是王懋镕翻譯的《圖書館管理法》一文。該文在《教育雜志》上連載,內容則是翻譯日本文部省的著作,分為18章,較為詳細地闡述了圖書館的種類、特征、創(chuàng)建、管理、分類、編目、出納、巡回文庫等內容。由第二章“近世式圖書館之特征”與章錫琛的《近代圖書館制度》一文比對,可知兩文的來源同一,其論述圖書館性質大致相同。
進入10年代的下半葉,圖書館界又有多部翻譯自日本的圖書館學概論性的著作問世,如翻譯自“日本圖書館協(xié)會”的《圖書館小識》。“本書編纂之意指。在使圖書館之概念。深入于有眾之腦海。記列經營圖書館者之職司。輸入必備之知識”[12]。該書共分22章,并有附錄“圖書分類準繩”。全書論述了圖書館的必要與功效、種類、經費、館員、建筑、設備、各類圖書館與管理方法、分類、出納、巡回文庫、家庭文庫、圖書消毒、剔舊等內容。文中闡述了圖書館與學校相輔相成的理論,闡明了“抑學校外建設圖書館,何以為要乎”[13]之道理,并論述了圖書館的社會職能:圖書館能慰安心神、搜集古今圖書供讀者利用、興民智養(yǎng)品德、抵抗敗壞風氣之侵濁、補助學校老師等功能,從而拓展了圖書館與社會關系之研究。
同年,朱元善的《圖書館管理法》一書,作為“教育叢書”第三集第十一編出版,全書共分18章。綜觀內容,與王懋镕之《圖書館管理法》雷同, 但其來源并未說明。
翌年,顧實的《圖書館指南》由上海醫(yī)學書局出版,全書共24章,闡明了圖書館之必要、性質、種類、管理方法等等。“然察其內容,除首尾二章外,標目悉與《圖書館小識》同,稽其實質,又復相似”[14]。
上述可稱為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成果的第一時期。這一時期的主要特征大致可歸納為:①主要是譯介日本的相關論著,通過日本這一途徑而傳入歐美相關圖書館學的理論與實踐知識。進入民國后的這一階段中,譯介的來源主要是日本出版的兩部著作,一部是日本文部省著的《圖書館管理法》,這一本書較為詳細地闡明了近代圖書館的特征,并形象地將古代圖書館和近代圖書館的本質區(qū)別為“貯水池”和“噴水臺”,由此而構建新型圖書館的服務理念,推進了我國近代圖書館事業(yè)的深入發(fā)展,促進了學界、社會對圖書館觀念的轉變,這是民國后第一部進入我國的著作。另一部是譯自日本圖書館協(xié)會編的《圖書館小識》,大致在新圖書館運動興起之時完整地介紹到我國。這部著作更偏重于圖書館管理方面的內容,很好地指導了一個圖書館的創(chuàng)建以及圖書館的運作,對于加快我國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起到了較好的指導、借鑒作用。②譯介人之群體,主要是商務印書館辦報刊之編輯,他們具有眼界較闊、對時事社會新聞的敏感性和對教育方向的重視性,從而將圖書館納入到了教育的范疇,對圖書館事業(yè)加以關注。他們對圖書館著作的譯介,具有“偶爾性”之特征,沒有一個人以此為長期關注之領域。由于他們知識扎實,知識面較廣,且又深知社會、學者們所關注的問題、特征與重點,因此,他們譯介的成果質量較高,亦能引起社會、學者的關注,在推進中國近代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方面功不可沒。③形成了我國“公共圖書館運動”時期理論上的主要成果。這一時期,以譯介圖書館的創(chuàng)建和管理內容為主體,充分表明了我國近代圖書館在初創(chuàng)時期對實踐知識的需求是主要的,在不斷加快創(chuàng)辦各類圖書館的過程中,參考、借鑒、指導方面的知識是第一位的,充分表明了圖書館實踐為先,理論總結為后的特征。同時,引進的理論與實踐完全突破了舊有圖書館的理念,以近代圖書館是免費的理念為核心,構建出了近代圖書館的特征,由此在理論上、理念上規(guī)定了近代圖書館的發(fā)展方向,為我國“新圖書館運動”的興起,奠定了理論的和實踐的基石。
新圖書館運動的興起,標志著中國近代職業(yè)圖書館學家正式登上了圖書館理論舞臺。在職業(yè)圖書館學家的隊伍中,沈祖榮最先大力宣傳美國圖書館,在基礎理論研究方面,則是劉國鈞最早加以深入論述。
1919年,當劉國鈞還是一名在校生時,就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和學術研究生涯,大量發(fā)表其早期的學術研究成果,其中就有《近代圖書館之性質》一文。該文的發(fā)表,標志著中國近代圖書館學家正式投入到了對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洪流中。是文一開始就闡明了藏書樓的特征,是將書籍深固藏起來,不容一般人接近,這種藏書樓,大多在書籍收藏方面的面較窄,但是“這種藏書樓,是近代圖書館的起始”[15]。這一闡述,深刻地表明了中國近代圖書館學家,將藏書樓為基礎,與時俱進,繼承、創(chuàng)新而建設中國特有的圖書館事業(yè)的特征。近代圖書館的根本特征是什么?“然而近代圖書館和藏書樓第一個不同的地方,便是圖書館是公開的,是供給一般社會種種有益的知識的……這種公共的性質,便是近代圖書館根本的特性”[15]。這是最早將圖書館的“公開性”、“公共的性質”作為近代圖書館的根本性質的論述,表明了中國近代圖書館以公共公開為核心特征,構建中國特色的圖書館事業(yè)的理論研究的開端。文中將“免費”作為近代圖書館的第二種性質,將藏書因時制宜,供給讀者利用為第三種特質,將保存人類思想,搜集有益出版物作為第四種特質。盡管此時的劉國鈞還未加入圖書館職業(yè),但是,他以其哲學的睿智與深邃的思維,在對哲學、教育等領域的研究過程中,敏銳地關注到了近代圖書館在教育事業(yè)中的重要地位,從而開始關注圖書館學的前沿理論的研究,在他早期對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研究中,對近代圖書館性質的研究成為其核心內容,這也是事關中國圖書館事業(yè)與圖書館理論研究的發(fā)展路向和發(fā)展起點的核心內容和關鍵之處。正因為此事之重要,在劉國鈞加入圖書館事業(yè)成為一名光榮的職業(yè)圖書館人之初,又發(fā)表了力作《近代圖書館之性質及功用》。
該文分為“藏書之重要”、“古代之藏書”、“近代圖書館之興起”、“近代圖書館之性質”、“近代圖書館之價值”、“近代圖書館事業(yè)之專業(yè)化”等6個方面論述。這篇文章的核心在后三部分。在論述近代圖書館性質中,綜合了當時國內外的研究成果,提出了近代圖書館的8種特征,在此基礎上,總結歸納出了“自動、社會化、平民化”之三大特征,這一歸納,成為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理論大廈中的核心思想,為以后的研究者所不斷演繹。在近代圖書館的價值方面,從圖書館的教育、對讀者的修養(yǎng)、社會價值、經濟價值等方面加以概括,拓寬了圖書館的職能研究的視野,同時,指出了圖書館是一種專業(yè)化的事業(yè),歐美都將圖書館事業(yè)作為一種專門職業(yè),因此館員必須進行專業(yè)化訓練[16]。這是一篇具有標志意義的重要的經典之作,標志著中國圖書館界研究構筑具有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與事業(yè)的新的歷史時代的開始。
在這一時期之初,主要還是大量引進歐美圖書館學理論的轉折時期。在著作方面,系統(tǒng)而綜合地對包括日美歐等國和地區(qū)在內的研究成果加以編譯和論述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代表作當屬楊昭悊的《圖書館學》。這是一部在引入國外圖書館學先進理論,編譯、撰述中最具典型意義的一部。全書分為上、下兩部共8篇,第一、二兩篇是關于原理的,第三至八篇是關于應用的。第八篇后,載有附錄,記載中國圖書館法規(guī),以作創(chuàng)辦圖書館的根據(jù)。是書之目的是:“為推廣我國圖書館的學問起見,要使無論何人一看就知道圖書館的原理和應用”[17]。該書的出版,是當時圖書館界的一個重要事件,標志著在吸收、借鑒、消化、以譯介為主的階段中,有關圖書館學概論的集大成之作的誕生,也標志了當時這一階段中圖書館學界理論基礎研究的最高成果,從而引起了社會學界的關注,蔡孑民(元培)、戴志騫、林宰平(志鈞)等人為是書作序,即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一種事業(yè)發(fā)達到一定的程度,便有產生一種有系統(tǒng)的理論。有了有系統(tǒng)的理論,那種事業(yè)的發(fā)達,才有迅速的進步”[18]。蔡元培在為是書所作序的論述,充分說明了當時中國圖書館事業(yè)的迅速發(fā)展,急需理論的指導。楊昭悊根據(jù)當時國外有關圖書館的論著中屬于分科者多,屬于通論者少的情況,決定自行編著系統(tǒng)的圖書館學著作,其內容是“先通論后分科,學理技術,兼收并蓄,八九是參考各名家的著作,自己也參加十分一二的意見”[17],用科學的方法闡明圖書館的原理和應用,因此將其書名定為“圖書館學”。第一篇總論,以8章加以論述圖書館學的基礎理論:圖書館定義、圖書館和圖書館學、圖書館學和其它學科的關系、圖書館學范疇與體系、圖書館學的研究法、圖書館種類、圖書館史、圖書館現(xiàn)狀。這一部分提出了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一個體系,首次明確了基礎理論研究的范疇與內容,引入了德國圖書館學家對圖書館下的定義:“圖書館是蒐集有益的圖書,隨著大家的知識欲望,用最經濟的時間,自由使用的地方”[17]。把圖書館學的作用概括為:“可以增進辦理圖書館的人能力;可以增進選用圖書館的人知識”。闡明了圖書館與社會學、心理學、經濟學等學科的關系,構建了圖書館學的研究體系:分為純正的和應用的二大部分,以下再多級細分,圖書館學的研究方法是:歸納、演繹和證實的方法,概括了圖書館的組成系統(tǒng)。通過對圖書館史的闡述,亦將圖書館史的研究內容劃分在了基礎理論研究的范疇。在“圖書館與教育”篇中,將其分為6章,分別為圖書館在教育上的地位、新思潮、性質和效力、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突出地論述了圖書館的教育功能。通過圖書館與教育的論述,同樣將其納入到了圖書館學的基礎理論研究的范疇中。
真正意義上的中國圖書館學者撰著的圖書館學概論性的專著,始于洪有豐的《圖書館組織與管理》一書。作者認為:“本編權衡輕重為立言之標準。故篇目之分合,敘述之繁簡,與他種譯著本頗不同”[19]。全書分為16章,第一、二章闡述了圖書館學的意義和與教育的關系,第三、四章闡述了圖書館的沿革和種類,以后各章,則分別論述了圖書館的各種管理工作,其中在第5至7章中,分章論述了經費、建筑與設備、館員與職務等等,可見,突出了圖書館要素方面的論述。是書突出了運用部分,對前4章加以簡述,簡明扼要地解答了圖書館的目的:“圖書館以庋藏圖書,供眾閱覽為職志。”并提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圖書館學定義:“圖書館對于圖書,若何處理。對于閱覽者。若何指導。以及一切事業(yè)。若何推廣。若何改進。研究其原理,而應用適當之方法。此種學術,是謂之圖書館學”[19]。作者在第3章圖書館之沿革末,附有“通俗圖書館規(guī)程”、“圖書館規(guī)程”和“中華教育改進社第一屆至第三屆年會圖書館教育組織議決案”,充分表明了構建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理論體系的良苦用心。是書重點“列舉組織與管理必要之方法。俾讀者皆了然于圖書館之建設與運用”[19]。這一時期,圖書館學概論性的著作主要有杜定友的《圖書館通論》(1925)、《圖書館學概論》(1927)和《學校圖書館學》(1928)、沈學植的《圖書館學ABC》(1928)、馬宗榮的《現(xiàn)代圖書館序說》(1928)、金敏甫的《中國現(xiàn)代圖書館概況》(1929)、劉國鈞的《圖書館學要旨》(1934)、程伯群的《比較圖書館學》(1935)、徐旭的《民眾圖書館學》(1935)、俞爽迷的《圖書館學通論》(1936)、蔣復璁的《圖書館》(1941)等。其中較有代表性的有3部:杜定友的《圖書館學概論》、金敏甫的《中國現(xiàn)代圖書館概況》以及劉國鈞的《圖書館學要旨》。
杜定友的《圖書館學概論》分40章論述,前4章分論圖書館的意義、史略、種類和組織,隨之對圖書館的各種管理工作方面分別作了論述,其中提出了設立圖書館的3大要素是“①要能夠積極的保存。②要有科學的方法,以處理之。③要能夠活用圖書館,以增進人民的知識和修養(yǎng)”[20]。以后他又在1932年第9期的《浙江省立圖書館月刊》上發(fā)表《圖書館管理法上之新觀點》一文,提出了“三位一體”的理論。
金敏甫的《中國現(xiàn)代圖書館概況》分為17章論述。該書很有特色,論述了圖書館事業(yè)概況、趨勢、法規(guī)、行政、圖書館會議及議案、圖書館學術史、教育、人才、中外圖書館聯(lián)系及經費、藏書、建筑等的中國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概況,是一部20年代末的“當代圖書館學概論”性的著作,開啟了研究中國“當代”圖書館學術史研究的先例。作者認為1920年武漢創(chuàng)辦圖書科,1921年廣東創(chuàng)辦圖書館管理員養(yǎng)成所,圖書館學之名詞始為成立,“自民國十二年,楊昭悊之圖書館學出版,圖書館學之名詞遂流行矣”[21]。他還將中國圖書館學學術研究分為兩大時期:東西洋圖書館學術流入時期和中國圖書館學術發(fā)軔時期,并進一步通過已發(fā)表的論文加以統(tǒng)計,分為普通論文(理論)、行政、管理、各種圖書館、圖書館學教育、讀書輔助品和書目及書目學等8類,統(tǒng)計了當時274篇這些方面的論文。這是中國近代圖書館學研究中唯一的一部對中國圖書館學“當代史”開展研究的一部著作,在中國圖書館學術史上具有較重要的地位。
劉國鈞的《圖書館學要旨》是中國近代圖書館學概論方面最具特色的著作,它行文緊湊、富有哲理、邏輯性強、通俗易懂,用通俗的語言說明了專業(yè)理論,達到了以中等學校學生為主要對象的讀者群的目的與要求?!秷D書館學要旨》全書分為8章,書后有附錄和中、西文名詞索引。第一章是“圖書館學的意義與范圍”,第二至7章分別論述了圖書館管理的實際工作與各個方面,“這本小書的目的,是要說明現(xiàn)代圖書館學的內容,使得辦理圖書館或對于圖書館有興趣的人,知道經營現(xiàn)代圖書館所必需的最低條件”[22]。因此,與一些該類的著作不同,主要進行理論的闡發(fā)。在理論闡發(fā)的主線中,始終圍繞著“這部書想特別說明圖書館的目的在于圖書的運用;表明辦理圖書館和所謂‘治目錄學者’的不同”[22]。《圖書館學要旨》從實用出發(fā),對圖書館的各種方法從原理入手,簡明扼要地述之,并對各種方法加以簡潔、科學的評價,從而使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可以深得要領,分清輕重緩急而又能系統(tǒng)理解之?!秷D書館學要旨》全篇都講方法論。劉國鈞在以后的反思中表明“長久以來我是把圖書館學作為一種方法論來看待的”[23],從方法論角度出發(fā),構建了領先于當時世界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要素說”,形成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中的第一個層面,又構建了第二個層面的研究方法,即針對研究圖書館的具體工作與管理的方法,闡述了圖書館學的研究體系。在創(chuàng)建、批判和反思的過程中,吸取古今中外的養(yǎng)料,構建出了深具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理論,成為中國近代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中最具代表意義的著作。
在研究論文中,李景新發(fā)表于1935年的《圖書館學能成一獨立的科學嗎?》一文,以科學體系為基礎,進而論述圖書館學體系,通過圖書館學在近代科學中的位置的探討,闡述了圖書館的重要性與必要性。什么是圖書館?“圖書館就是一個發(fā)揚文化,保存文化的機關”[24],是一個通過圖書的保藏,用最簡單的方法,經濟的時間,得以自由閱覽研究的教育總機關。何謂圖書館學?“圖書館學就是以科學方法研究關于圖書館的一切事項的學問”[24],進而構建了圖書館學體系:分為二大部分:歷史的圖書館學和系統(tǒng)的圖書館學。在系統(tǒng)的圖書館學中,又分為理論的圖書館學和實際的圖書館學兩大部分。這是一篇從理論角度論證圖書館學科學性的上佳作品。
這一時期研究的主要特征有:①中國職業(yè)圖書館學理論研究者已登上歷史舞臺,早期的代表人物以留學歸來者為代表,他們深得歐美圖書館學理論與工作的精髓,興起了“新圖書館運動”,從而將以往的“以日為師”轉化為“以美為師”。在圖書館學概論著作方面,以楊昭悊的《圖書館學》為標志,形成了一個吸收歐、美、日等國和地區(qū)的先進理論和實踐,成為早期創(chuàng)建圖書館學體系的代表作。隨著研究的深入以及第二代代表人物的產生,開始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理論,這一時代以洪有豐的《圖書館組織與管理》為標志。在中國近代圖書館學理論方面最具代表意義的著作是劉國鈞的《圖書館學要旨》,他以要素說為基礎構建出的圖書館學理論體系,成為人們開展理論研究時不斷挖掘的寶庫。②這一階段,圖書館學基礎理論尚末成一獨立的分支學科,它常常被包含在“概論”型的論著中,研究者通常是兼顧基礎理論而未產生出專攻此者。作為我國近代唯一長期堅持圖書館學教學的文華圖專,并不設“圖書館學概論”課程[25-26]。盡管在諸如上海國民大學圖書館學系設有“圖書館學概論”課程[27],金陵大學圖書館學系設有“圖書館學大綱”課程[28],江蘇省立教育學院民眾教育學系圖書館組和國立社會教育學院圖書博物館學系都設有“圖書館(學)通論”課程[29],但因舉辦時間都較短,因此,這一課程總體在中國近代圖書館時期,影響并不很大,這也與理論研究的需求密切相關。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誕生,開創(chuàng)了中國圖書館事業(yè)發(fā)展的新紀元,宣告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在中國統(tǒng)治時代的結束,“中國人民由被壓迫地位變成為新社會新國家的主人,而以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代替那封建買辦法西斯專政的國民黨反動統(tǒng)治”[30]。國體和政體的根本變革,標志著人民大眾的翻身當家作主,圖書館的服務理念與服務對象也必然隨之大范圍轉移。盡管近代圖書館時期強調從歐美等國外傳來的免費、公開、公共、自由地為讀者利用的思想,但由于我國廣大勞動人民深受壓迫和剝削,他們主要面對的是生存問題,因而對于圖書館的利用,則無力顧及, 這一時期服務的對象主要是知識分子群體以及官僚資本階層。在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條件下,圖書館的服務對象要轉變?yōu)闉槿嗣翊蟊姺?。人民的范疇是什么?“在中國,在現(xiàn)階段,是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城市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31]。在“共同綱領”中的相關論述中,又增加了“及其他愛國分子”一項。
解放初,圖書館學概論的教學需要用新思想、新理論、新方法加以指導,必須與新的國體與政體相吻合。由于剛解放時,全國性的圖專只在北大和文華兩個學校中設立,由于文華圖專不設“圖書館學概論”課程,因而,北大圖專就成為剛解放時全國唯一設立“圖書館學概論”課程之學校。需要指出的是:另有1951年創(chuàng)辦西南師范學院圖書博物館專修科,1952級圖書館組二年制課程標準中有“圖書館概論”(周學時3),1952級圖書館組一年制課程標準里有“圖書館通論”(周學時3)。在圖博科任教的汪應文教授承擔了圖書館學通論等課程和圖書館實習的指導任務。1954年6月停辦[32]。“它能在國內與北大、文華共同負起訓練新中國文化戰(zhàn)士的艱巨任務,實在是無上的光榮”[33]。
北大圖書館學專修科“成立于去年八月”[34],附屬于北大文學院,圖專主任是王重民(兼代國立北京圖書館館長)。“它的課程:一年級是以介紹圖書館普通知識的‘圖書館學概論’和泛論目錄為原理的‘目錄學概論’二課程為主”[34]。其教師,大都是北京各大圖書館和各大學圖書館的館長。可見,與近代圖書館學教學不同,新中國成立后,一開始就十分重視圖書館學基礎理論課程的教學,將“圖書館學概論”設立為一專門課程,以便新生入校后即能學習圖書館學的基礎理論與基礎知識。文華圖專并入武大后,亦較快地開設了“圖書館學概論”的課程。
在建國初期,人們還在摸索“圖書館學概論”的教學內容,教師的思想、觀點短時間內難以完全轉變,因此,對于剛解放時北大圖專開設的“圖書館學概論”課程還不能完全適合社會的變化和學生的需求,迫切需要這方面的師資。1950年7月,孫云疇同其他9名中國留美學生離開美國,40天后到達天津,“回國不久,他就在北大擔任分類編目和圖書館學概論等課程的教學工作”[35]。深感美國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達,“在講授‘圖書館學概論’時,由于他對美國圖書館事業(yè)頗有贊美之詞,受到一些同學的批評”[35],于1952年調離北大而任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圖書館主任。這充分說明了當時“圖書館學概論”教學中的探討性很強,必須及時對新圖書館的工作與任務加以總結、歸納,從理論上加以提升而引入教學。當時北大圖專的相關講演中,就有這方面的論述,認為圖書館是有階級性的,“他的工作是要切合勞動人民的需要,做到真正的為人民服務”[36],明確圖書館任務應是傳播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地方,圖書館員應加強革命理論的學習,確立革命的人生觀,以便完成歷史使命。這一階段的核心問題是轉變世界觀和人生觀,樹立為人民服務的觀念,明確“圖書館事業(yè)在現(xiàn)階段的基本任務,是向工農普及文化”[37],并以此而構筑新的歷史條件下的圖書館學理論。
由于圖書館不斷增多,圖書館辦理的理論與實踐知識急需加快普及,在實踐工作中,不斷增加了對新時期圖書館學理論知識的需求。在此情況下,浙江省立圖書館出版了金天游編寫的《圖書館基本工作簡本》(1950 年9月)。該書針對現(xiàn)階段的圖書館產生的新的問題,如圖書選購的標準、新舊文化圖書的界限、分類編目和排架、分類原則和標準、推廣工作的一些新方式等問題作出闡述,主要是針對應用性的知識。此書深受歡迎,翌年經增潤后再度出版。值得注意的是在前言中,增加了對圖書館工作的理論研究,論述了圖書館工作的步驟、過程和方法,強調在階級社會中,圖書館是有階級性的,新的圖書館應向工、農、兵開放,為工、農、兵服務,要批判地吸收和保存舊有的書籍,積極推介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著作,使圖書館由靜的變?yōu)閯拥模伤赖淖優(yōu)榛畹?,并從社會意義上說明了圖書館是文化領域內的群眾工作,“今后的重點是:健全與擴充圖書館業(yè)務,以提高人民政治覺悟、文化水平和推廣科學普及運動”[38]。并且明確闡明了新時期圖書館的定義:“圖書館,乃是搜羅一切或一些人類文化在科學、技術、藝術和文學各方面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精華之記載,用最科學、最經濟的方法,整理它們,保存他們,以便利廣大群眾使用,并進而主動地完成新社會建設事業(yè)所必需之知識的文化中心”[38]。由圖書館實踐知識需求而產生出了對圖書館學理論的需求,金天游對新中國圖書館事業(yè)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進行了一些探討,預示著我國新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研究將因需而加快發(fā)展起來。
據(jù)周文駿、王紅元的研究,解放后最早系統(tǒng)討論圖書館學的著作是北大圖書館學專修科的舒翼翚編寫的《圖書館學引論講稿(1955-1956年度第一學期用)》[39]。全書分為緒論、我國過渡時期的文化教育政策與圖書館工作、圖書館工作的基本原則、圖書館的類型及其工作、蘇聯(lián)圖書館事業(yè)的制度等5章,是書力圖以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為指導,以蘇聯(lián)圖書館學為范本,提出并回答了:“什么是圖書館學?圖書館學是研究有關圖書館工作組織、工作內容和工作方法的知識部門”[40]。認為圖書館學的內容與范圍包括6個部分:圖書事業(yè)史、圖書館建設原理、讀書指導和圖書宣傳、藏書的補充和組織、藏書的編目和分類、圖書館房屋的建筑和設備。圖書館學課程由“圖書館學引論”、“對待讀者工作”和“圖書館組織”三部分組成,其中,“圖書館學引論”是圖書館學課程的先導部分,它要講授圖書館工作及其一般原理和基本知識,為進一步學習圖書館課程打下理論基礎。
1956年10月,武大陳頌完成講稿《圖書館學引論》,全書有11章,1958年經修訂后書名改為《普通圖書館學講稿》,全書分為9章,由導言、圖書館的作用、工作內容和方針任務、圖書館建設的基本原則、圖書館的類型、公共圖書館、科學圖書館、兒童圖書館和學校圖書館、工會、農村圖書館(室)、軍隊圖書館等組成,附錄有“文化部關于加強與改進公共圖書館工作的指示(1955.7.20)”。前三章是理論部分,隨后是實際的部分,認為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是“圖書館”。圖書館學是一門科學,這可從其對圖書館學下的定義中明確:“圖書館學是研究圖書館事業(yè)的一門科學,以圖書館作為對象,概括它們在實踐上客觀規(guī)律的知識體系,它研究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歷史,建設原理、工作方法以及組織與領導各方面的問題,是圖書館賴以進行工作的全部理論知識和專業(yè)技能”[41],圖書館學的研究范疇由圖書館事業(yè)史、圖書館事業(yè)組織、圖書館工作的組織、讀者工作、圖書館整理工作或稱圖書館技術等部分組成,明確了圖書館學的階級性,認為與圖書館學具有密切相關的科學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教育學、目錄學、圖書學等,并論述了圖書館學的任務。
這一階段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課程突出了圖書館學的階級性,這是由圖書館為誰服務問題而來,是從理論上總結了在階級社會中,圖書館學的研究決不能脫離社會特征,而進行“超階級“的研究,這是在新社會圖書館學研究過程中的方向、立場問題,從而強調了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論著的宣傳和推介,甚至將“馬克思列寧主義”作為與圖書館學密切相關的學科而加以認識。圖書館學界開始從無產階級的立場出發(fā),研究、概括圖書館學的定義,并深具初始研究階段的特征:已有了大量的實踐經驗,但還不能簡練地、一針見血地概括出定義的內容。
1958年,北大圖書館學系的函授急需新的有關“圖書館學概論”方面的講義,也是為應對教學改革的需要,當時在“圖書館學引論”和“讀者工作”兩門課程的基礎上新建“圖書館學基礎”這一核心課程。圖書館學系組織了20人通過10天時間調查了120多個各種類型圖書館的經驗與成績,破除迷信,大干快上,僅用5天時間就編寫出了“‘圖書館學基礎’講義(初稿)”,全書包括引言、結束語在內,共分9章,在引言中論述了“什么是圖書館”、“什么是圖書館學”,認為“圖書館學是一門研究圖書館事業(yè)建設和圖書館怎樣運用圖書館向勞動人民進行共產主義教育的科學”[42]。并從“時間的”和“分科的”兩部分,構筑了圖書館學范疇,論述了與圖書館學的相關學科、圖書館學研究的基本任務、研究方法、學科屬性等問題。認為“圖書館學所要研究的是一種社會現(xiàn)象,所以它是一門屬于社會科學范疇內的科學,它是一門具有階級性的科學”[43]。在“導言”中探討研究了圖書館學基礎理論問題。導言由周文駿執(zhí)筆,他在隨后出版的“圖書館學基礎(北京市圖書館中等業(yè)余學校講義)”中特別指出了這一點:“本講稿第一章‘圖書館與圖書館學’與北京大學‘圖書館學基礎’講義‘引言’同……雖則都是我自己寫的,但也應該告訴大家一下”[43]。此時對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研究已較前一階段深入了一步。
新中國經過國民經濟恢復階段和整頓鞏固、重點發(fā)展、提高質量后進入穩(wěn)步、躍進發(fā)展階段。圖書館界與新中國發(fā)展同步,強調為工農兵服務的過程中,根據(jù)社會主義經濟、科學、工農業(yè)等各領域的快速發(fā)展的需求,全國范圍內及時提出了“為科學服務”的論題。圖書館界及時提出了“為科學研究服務”的論題。全國成立了圖書小組,建立中心圖書館。1956年1月14-24日,中共中央召開了全國知識分子問題會議,肯定了知識分子的重要作用,極大地提高了知識分子的積極性。是年,發(fā)布出版了“1956-1967年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草案”,包括圖書館學等15個學科。在規(guī)劃中,圖書館學理論被認為是最先要解決的主要問題之一,由此掀起了全國性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高潮。這一高潮興起的代表人物是劉國鈞,代表作是《什么是圖書館學》。
《什么是圖書館學》一文發(fā)表于1957年《中國科學院圖書館通訊》第1期上,目的主要是針對當時對圖書館學認識的不足,認為圖書館學談不上是一門科學的觀點還較有市場。劉國鈞在理論上闡述了究竟什么是圖書館學,為什么要研究它,它的組成范圍等問題,從研究對象入手,構建出圖書館學體系,闡述了圖書館學研究方法,并以一般科學相類比,夯實了圖書館學是一門科學的理論基礎,并闡述了圖書館學的相關學科,從而進一步建立和規(guī)范了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中的核心問題?!斑@篇文章已經成為20世紀圖書館學的經典文獻……一個沒有讀過劉先生此篇文章的圖書館學本科畢業(yè)生,根本不能說是‘科班出身’”[44]。該文的歷史功績可歸納為:①開一代研究風氣,從理論層面上最先提出了新的歷史時代下圖書館學體系,起著承前啟后的歷史作用,繼承和發(fā)展了近代要素說的理論,推陳出新,發(fā)展了要素的研究方法,開辟了新時代下極具價值的研究領域,創(chuàng)立了一種研究范式,其論點和結論擲地有聲,用哲學的、科學的理論基礎構筑出了經典的地位。②構筑了新時期的研究平臺。在理論研究比較薄弱、實踐管理知識突飛猛進、圖書館事業(yè)快速發(fā)展的時代背景下,及時地構筑了一個具有較高水平、符合社會發(fā)展的理論研究平臺,從而排除了大量不必要的爭論,提升了學術研究的水平。在“提供參考”的目的下,使新中國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水平在一個較高的水平上開展了起來。③開理論研究高潮之先風。該文章發(fā)表后,起先主要是在北大圖書館學系及北京地區(qū)部分同行間展開了熱烈的討論。該系在5月25日舉行的1957年五四科學討論會上,對《什么是圖書館學》進行了長達七個小時的專門討論(為便于討論,會前散發(fā)了關懿嫻、何善祥、張樹華和周文駿四人的發(fā)言稿全文,前三人的題目[45]分別為《有關劉國鈞先生的“什么是圖書館學?”的幾點意見》、《關于“什么是圖書館學”》、《圖書館學的對象以及當前我國圖書館學的任務》,周文駿的《我國圖書館學的對象和內容管見》全文后在學術期刊上發(fā)表[46]), 該系教師及來自中國人民大學的程德清、清華大學的劉世海、中科院的朱世嘉、高教部科學研究司的高爾柏、文化部社會文化事業(yè)管理局的王鴻鈞、北大圖書館的梁思莊、耿濟安、趙新月,還有蘇聯(lián)專家雷塔婭參加了會議[47]。與會人員主要圍繞圖書館學的性質,圖書館學的對象、內容、范圍和圖書館學與目錄學的關系這三大問題進行了誠懇、熱烈地自由爭辯,產生出學術商榷與爭鳴,從而形成了學術研究高潮的主要特征之一。此時并沒有在全國圖書館界展開爭鳴,主要原因大概是:圖書館還處于大量實際問題的產生期,其大量精力要放在解決實際問題上;具有專業(yè)基礎理論知識的群體的體量還較小,大量新參加工作的館員還不具備對圖書館學基礎理論深入研究的條件;由于《什么是圖書館學》一文具有較高的理論水平,一些具有一定理論知識的館員,還在消化、思考、總結的階段,在短期內無法有新的理論創(chuàng)見。在全國范圍內開展“爭鳴”則是在1年以后,此時不是爭鳴,而是批判。在批判的過程中,該文越加顯得重要,極大地擴散、宣傳了文章的思想與觀點,經典風范已經顯露。
由于政治運動不斷,學術批判展開,大量經歷過舊社會的學者、專家受到了沖擊,如王重民等德高望重的理論權威被打入“右派”,劉國鈞、杜定友、徐家麟、皮高品等理論權威被認為是“資產階級學術權威”,其思想和理論受到批判。在“插紅旗、拔白旗”的運動中,他們被認定是“白旗”而受到不公正的對待。在“否定舊權威”、“否定舊有理論”的進程中,如何創(chuàng)建新的學術理論,以滿足社會發(fā)展進程的需求,成為當時急待解決的關鍵問題。
《社會主義圖書館學概論》是1958年在文化學院學習的“圖書館研究班”為了向1959年元旦獻禮而突擊集體編寫而成的。初稿寫成后即在1959年《圖書館學通訊》的第1、2期上連載發(fā)表,北京圖書館又印行單行本,受到學界的廣泛重視。1959年夏季,經原編著者的主要成員和北京市若干個圖書館的負責同志作了較大的修改補充后,于1960年正式出版。全書共分6章,并有緒論和結束語兩部分。在緒論中主要闡述了圖書館學的基礎理論問題。該書以圖書館的理論為指導思想,以此為立論之基礎。批判為先,創(chuàng)立在后,欲從根本上創(chuàng)建出新時代的圖書館學理論體系,其書名中的“社會主義”一詞,即深具這一特征。書中大力批判了“超階級”性,“我們對于‘圖書館學’的許多問題,跟資產階級的圖書館學者在看法上和說法上都不一樣,這就是因為我們是站在無產階級的立場,用的是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和方法的緣故”[48]。它以毛澤東思想為指南,其研究內容主要是:圖書館事業(yè)如何貫徹執(zhí)行基本方針任務;圖書館事業(yè)的建設原則;圖書館的各項工作(讀者工作、圖書工作、業(yè)務輔導工作);圖書館的分工與協(xié)作等。運用理論與實踐統(tǒng)一的方法作為圖書館學的研究方法。社會主義圖書館學是一門科學,要研究圖書館事業(yè)發(fā)展規(guī)律、如何利用圖書來為宣傳馬列主義、向人民進行共產主義教育和為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事業(yè)服務,用馬列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研究圖書館的各項業(yè)務工作規(guī)律,“它所要研究的對象,應該是整個圖書館事業(yè)如何貫徹基本方針、基本任務以及圖書館事業(yè)的建設原則,各項業(yè)務工作等”[48]。
該書具有的貢獻主要有:①具有強烈而貫穿全書的批判精神、醒目的書名、突出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指導、集體參與,在很短的時間內搶編而成等特點,使人們在研究是書時會更加關注當時的歷史條件與背景的發(fā)展概況,促使研究者從社會背景層面去更準確地理解。②具有明顯的過渡性的特征。在新中國剛開始進入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高潮時,人們最先要探索、解決的是學科發(fā)展的性質和方向問題。由于當時的階級社會陣營中,資本主義、帝國主義陣營與社會主義陣營強烈的敵對性,國內政治運動的不斷開展,不斷地提高和拉緊“階級斗爭”這根弦,因此,以“階級斗爭”的觀念來領銜是書的組成,影響了理論研究的深度,突出政治、理論第二的理念,促使是書成為理論研究中的過渡性產物。③在理論上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如將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確定為“圖書館事業(yè)”,確定了圖書館學的范疇,認為由研究圖書館事業(yè)的基本方針任務、建設原則、讀者、圖書、業(yè)務輔導和分工協(xié)作等各項工作組成,研究方法則是理論與實踐統(tǒng)一的方法等,這些研究,為以后圖書館學者的進一步研究提供了參考。這一著作的出版,獲得了當時圖書館界的極好聲譽,這是在60年代以前的中國圖書館界獲得認可度最大的一部著作,深刻地說明了當時人們對圖書館學理論的迫切需求,對適應社會發(fā)展需求、尤其是跨入現(xiàn)代圖書館階段后產生出的具有理論特征的成果的關注和認可。這一點在以后中國社會轉入以經濟建設為重點的新時代的圖書館學理論的轉型過程中,提供了借鑒與參考。
不應被遺忘的《圖書館學引論》。20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圖書館學教學工作得到較快的發(fā)展,除全日制的在校學歷教育外,函授教育、業(yè)余教育也得到較快發(fā)展,另有大量各種短訓班等形式的業(yè)余、短時脫產等形式的教育,此時規(guī)范而較為權威的教材就越加顯得重要。圖書館界及時組織人力,開展“統(tǒng)編”教材的研究、實踐工作。在“圖書館學概論”的教材編寫過程中,集中了當時北大、武大、文化學院等三校該門課程的主要師資力量,組成了“圖書館學引論”編寫小組。該小組成員由6人組成:陳光祚、周文駿、黃宗忠、李楓、關懿嫻、沈繼武,這一群體都是新中國成立后投入圖書館事業(yè)的新生代的代表人物。他們主要在北大、武大原有教材,以及文化學院出版的“社會主義圖書館學概論”的基礎上,發(fā)揚“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精神,集體討論,統(tǒng)一思想和認識,分頭執(zhí)筆,允許保留個人意見,以便留待今后繼續(xù)探討、研究、商榷。《圖書館學引論》(初稿)于1961年8月編寫完成,全書分為6章:圖書館與圖書館學、圖書館的方針和任務、我國圖書館事業(yè)建設、各類型圖書館、圖書館工作組織、圖書館員的修養(yǎng)與培養(yǎng)等。第一章集中闡述了圖書館學的基礎理論,主要是對圖書館的性質和作用、工作內容及圖書館學的對象和任務的論述,闡明了圖書館的定義,認為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是“圖書館事業(yè)和圖書館工作”,認為圖書館學的研究內容由圖書館學基礎理論、藏書與目錄、讀者工作、業(yè)務輔導工作、工作組織、圖書館建筑與設備、圖書館事業(yè)史等7部分組成,指明了在當時歷史條件下的圖書館學研究任務。在研究的過程中,必須貫徹“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正確對待圖書館學遺產,厚今薄古、繼承和革新相結合,堅持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
《圖書館學引論》(初稿)的編就印行具有若干歷史意義:①是首部集中全國該課程的主要師資力量編寫的教材,奠定了許多概念、論點、文字描述的“統(tǒng)一”基礎,構筑了“統(tǒng)一”的教材平臺。這一舉措,對于新生的教學工作極為重要,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概念、論點和文字描述的混亂。人們在研究的過程中,可以提出不同的觀點,可以商榷,但不能忽視這些主流思想的存在,從而為活躍和深入理論研究提供了基礎。②參加編寫教材的師資,都是在新中國成立以后加入圖書館學教學工作的,他們中主要都是由新中國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骨干力量,也包括了留學歸國人士,如關懿嫻。由這一群體承擔具有全國“統(tǒng)編”特征的教材,標志著新生代的圖書館學人已成為圖書館事業(yè)和研究的核心群體,由此第三代圖書館學人的代表群體開始形成,③時代特征明顯。對于圖書館定義的概述,突出地反映出了當時階級斗爭觀念、政治思想掛帥的狀況,認為“社會主義圖書館是收集、整理、保藏圖書,并通過借閱流通、圖書宣傳、閱讀輔導和提供圖書資料等方式,滿足讀者自學和研究中對于圖書的需要,為讀者服務的一種社會文化教育機構……”[49]該定義達180余字,強調了我國的“社會主義圖書館學”的特征,強調了收藏等功能和為讀者利用的功能,強調了圖書的思想功效,強調了圖書是政治思想的宣傳武器和促進生產建設與科學文化發(fā)展的工具。④基本上完全秉持“厚今薄古”的態(tài)度,對古近代圖書館基本不加論述,僅在少數(shù)地方一筆帶過,這一特征決定了該教材的“完全現(xiàn)實主義”的編寫指導思想,也表現(xiàn)出了當時這門課程的現(xiàn)實主義態(tài)度,對歷史的研究、積淀不足的特征。
“矛盾說”的提出?!懊苷f”的產生,是在學習毛澤東《矛盾論》這一哲學著作過程中產生而出的。運用矛盾論的思想,在圖書館學理論上闡述得最為深刻的是黃宗忠,以他為主提出了圖書館學基礎理論中重要的“矛盾說”。將《矛盾論》的哲學思想運用于圖書館學理論研究中,開始于1960年上半年。是年,《武漢大學人文科學學報》第2期發(fā)表了黃宗忠、郭玉湘、陳冠忠合撰的《關于圖書館學的對象和任務》一文,該文并未直接提出圖書館學界的“矛盾說”,但是,該篇文章是在“矛盾學說”的思想指導下完成的,是產生圖書館學界“矛盾說”的邏輯起點。在此思想指導下,1962年,黃宗忠在《武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第2期上發(fā)表了《試談圖書館的藏與用》一文,正式提出了“藏與用是圖書館工作的兩個方面,構成了圖書館工作的基本內容”[50]的論點。是年,周文駿在北大圖書館學系五四科學討論會上提交了《什么是圖書館?什么是圖書館的基本矛盾》(以下簡稱《基本矛盾》)一文,認為圖書與讀者是產生圖書館的前提,圖書和讀者這一對矛盾是圖書館的基本矛盾,并從理論上分析了為什么是基本矛盾[51]。該文提出的論點成為當年北京大學圖書館學系“五四”科學討論會的中心論題,關懿嫻對該論點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她在會上的發(fā)言稿《試論什么是圖書館和圖書館的基本矛盾》中認為《基本矛盾》只說出了圖書事業(yè)的共性,沒能突出圖書館自身的特性,同時她明確地提出圖書館的基本矛盾“應該是對圖書的保藏與使用——即藏與用——的矛盾”,并從圖書館這一詞源、圖書館的演變以及圖書館內部工作的相互關系等三個方面論述了這對矛盾的存在和發(fā)展,并指出圖書館正在逐漸從“以藏為主”轉向“以用為主”這一趨勢,但也強調做好圖書館工作要力求“藏與用”矛盾的統(tǒng)一[52]。翌年,黃宗忠、彭斐章、謝灼華合寫的《對圖書館學幾個問題的初步探討》,亦對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作了專門研究,認為“藏與用”這一特有的矛盾就形成了圖書館學特有的研究對象?!安嘏c用”這一對矛盾,也就成為這一時期界內關注的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
“矛盾說”的歷史意義主要有①豐富了圖書館學方法論的理論來源與途徑,從哲學中汲取營養(yǎng),從矛盾與對立統(tǒng)一中深入思考圖書館學的理論問題。②吸取精華,開創(chuàng)新學?!懊苷f”吸取了“要素說”的精華,是在“要素說”的基礎上創(chuàng)建出的新學。創(chuàng)建“矛盾說”的代表人物黃宗忠在80年代的“圖書館學導論”一書中,以要素構建出的圖書館學體系,以“藏與用”作為要素中的核心問題加以論述而構建出了自己的學術思想體系。周文駿從要素角度找出“基本矛盾”,其他要素都是為基本矛盾而存在,“所以也可以這樣說,圖書館內部矛盾是圖書館要素之間與要素本身的矛盾的總體”[51]。他們的認識與思想,深刻地說明了這一點。③圖書館學界第3代的代表人物的學術思想已基本成熟。這一理論開創(chuàng)了新中國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中的創(chuàng)新研究的局面,成為具有時代性的代表意義的研究成果,標志著在新中國的成長下,新一代的代表人物在理論研究上已趨于成熟,已具備了新生代群體代表的條件。
“圖書館學概論”的研究成果,從20世紀10年代至60年代的發(fā)展,經歷了3個不同的發(fā)展階段。在10年代,主要是通過譯介日本的相關論著,形成了這一階段的主要特征。譯介的作者通常是報界的編輯,他們在“教育救國”理念的指導下,關注圖書館領域,為我國學人輸入了圖書館學理論知識,為我國近代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在20到30年代,初期由“以日為師”轉為“以美為師”,進入20年代中期,隨著我國圖書館學的代表人物的崛起,開始了對具有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研究,洪有豐開創(chuàng)了這一研究的新時代。在這一階段中,劉國鈞的《圖書館學要旨》最具有代表性,標志著中國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研究已位于世界之前列。進入新中國時期后,出版或油印了多部具有新中國時代特色的相關教材。由文化學院出版的《社會主義圖書館學概論》,開始構建出了新中國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體系。三校合編的《圖書館學引論》(初稿),成為這一時期最具有代表意義的合編教材?!懊苷f”的誕生,標志著新生代圖書館學界的代表人物學術思想已趨于成熟,也標志著新中國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的主體已經形成。
(來稿時間:2016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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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號〕G250.9
〔作者簡介〕吳稌年(1954-),江南大學圖書館研究館員;顧燁青,江南大學圖書館館員。
Research on Achievements of Kinds of Introduction to Library Sciences in 1910s-1960s
Wu TunianGu Yeqing
( Jiangnan University Library )
〔Abstract〕In this paper, the achievements of kinds of introduction to library sciences between the 1910s and 1960s which expounds the basic theory of library science are divided into three stages of developments : public library movement,new library movement and after the founding of the New China. The main achievements with research features and historical signifcance in this three stages are elaborated respectively.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academic thoughts of the thirdgeneration representative in Chinese libraries have become mature and the main body of the basic theory of library science in New China have formed through discussing the emerging of the theory of contradiction.
〔Keywords〕Library scienceBasic theoryIntroductionHistory of academic thou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