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飛,徐光遠
我國婚姻財產分配制度與婚姻質量
賈飛,徐光遠
家庭是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婚姻家庭關系是最基礎的社會關系?;橐鲑|量直接關系到家庭的和諧,是影響社會穩(wěn)定的堅定磐石。自新中國以來,我國政府制定并修正了三部婚姻法,給人民的婚姻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近年來,因為房產等財產分配問題導致的婚姻問題在社會上引起了熱議。夫妻雙方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的變化、婚姻法幾度變更對財產權分配的界定、經濟社會發(fā)展導致的生活壓力等諸多因素都對中國婚姻產生了重要影響。文章梳理了不同時期的婚姻財產分配制度,以女性就業(yè)水平和教育水平的變化對離婚率的影響來佐證婚姻財產分配制度對婚姻質量的影響,從而對未來婚姻預測和制度改革提供依據(jù)。
婚姻財產分配制度;婚姻質量;夫妻財產關系;演化趨勢
婚姻,是被一定社會所公認,并被當代人民認可并遵循的一套規(guī)范系統(tǒng)的婚姻家庭關系體系。婚姻中包含夫妻的權利和義務,具有長期性、穩(wěn)定性和合法性。男女兩性結合是實現(xiàn)人類繁衍生息的前提,人類在漫長的社會實踐和摸索中,對夫妻結合的認識不斷提高,在自然淘汰、適者生存的法則引導下,婚姻行為得到了逐漸規(guī)范和完善,久而久之,各種婚姻制度應運而生。
與此同時,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推進,我國經濟得到迅猛發(fā)展,人們的思想和眼界得到拓展,越來越多的女性步入社會,能力得到認可,女性的社會經濟地位也在逐漸提高。隨著婦女經濟地位的提升,我國女性在財產分配方面也有了更多的話語權。伴隨著我國婚姻制度的演變,婚姻財產權制度也發(fā)生了變化,婚姻制度如何影響女性財產權分配,女性財產分配的社會變革對婚姻財產分配制度又有何影響,未來的婚姻財產制度會有什么樣的演變趨勢,這都成為我們亟待研究的課題。
財產權是一定社會的物質資料占有、支配、流通和分配關系的法律表現(xiàn)?;橐鲐敭a分配制度是基于婚姻關系確定的前提下,產生的一系列財產方面的法律效果,其中涉及的財產包括婚前財產、婚姻存續(xù)期間的夫妻共同財產以及婚姻關系結束后對財產的分割等。婚姻財產分配制度并不是一直存在的,隨著社會形態(tài)的轉變和經濟的發(fā)展,它也在經歷著歷史沿革。從古至今,不同的歷史形態(tài)下,對婚姻財產的分配是有很大差異的,當然只有在現(xiàn)代社會,婚姻財產分配制度才會以法律的形式明確體現(xiàn)。
(一)古代婚姻財產分配制度
在我國古代社會,農業(yè)占據(jù)社會的主流,“男耕女織”“男主外、女主內”是生產生活的重要方式,男性天生在體力上的優(yōu)勢造就了其在家庭中的中流砥柱地位,而妻子卻要永遠秉持“事夫如天”的理念生存。所以,我國古代執(zhí)行宗族或者家庭成員的財產共有制度,并沒有單獨的夫妻財產制度可言,甚至妻子都沒有獨立的身份關系,她僅作為丈夫的一項“財產”存在。直至唐代的法律出臺,才第一次在歷史上確立了女性的財產繼承地位。
在中國古代社會發(fā)展過程中,宋代的婚姻財產權制度值得關注。宋代是一個承前啟后的重要時期,是女性財產權在實踐中獲得社會承認的鼎盛時期。因厚嫁之風盛行,富有之家的女子通常能得到為數(shù)頗豐的嫁妝。嫁妝隨出嫁女帶到夫家以后,名義上是“并同夫為主”,但實際上在對嫁妝作出處理時,妻子往往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丈夫在支配嫁妝時,必須向妻子征求意見并得到妻子的理解和同意?;诩迠y的特殊性,夫家將妻子的嫁妝視為“妻財”,分家時,不在分割范圍內,夫婦將同居共財大家庭的共有財物“作妻名置產”時期。在宋代,婦女有受法律保護的從娘家繼承財產的情況為數(shù)不少。夫婦離異或夫死改嫁時,婦女通常將嫁妝帶走。尤其是當娘家戶絕時,婦女作為戶絕家財產繼承人的地位就顯現(xiàn)出來了。即使娘家是非戶絕家庭,有時婦女也有一些繼承財產的機會。在沒有親生兒子、不得不通過立養(yǎng)子繼產承嗣時,父母往往不甘心養(yǎng)子得到全部財產,通常會想方設法給親生女一些財物。元代是我國第一個由少數(shù)民族執(zhí)政的朝代,實行收繼婚,最大化地剝奪再嫁寡婦的財產繼承權,但同時又擴大出嫁女繼承財產的權利,造成了女性財產權的動蕩。
可見,我國古代婚姻內女性財產分配制度呈倒“U”型拋物線發(fā)展趨勢。
(二)近代婚姻財產分配制度
近代中國,清末修律民法草案(第一次)仿照日本民法,引入了妻子的特有財產制,規(guī)定“妻于成婚時所有之財產及成婚后所得之財產,為妻特有財產”。這部法案明確規(guī)定夫妻個人財產權,這在封建家長制時代無疑是一大進步,為我國法律吸收西方的夫妻財產制度起到了重要作用。遺憾的是,由于辛亥革命的爆發(fā),這部民律草案并未正式公布[1](P172-215)。
直到1930年,中華民國政府法制局公布了《民法親屬編》,這部法案對夫妻財產關系進行了詳細的描述,明確提出了法定財產制和約定財產制。然而此時的婚姻財產分配制度并非現(xiàn)在真正意義上的共同共有。法定財產制是指夫妻婚前財產和婚后所得財產歸各自所有,但夫對妻的財產享有管理、收益、使用權利的夫妻財產制。夫妻雙方如若采用約定財產制,可以在婚前或婚后選擇共同財產制、統(tǒng)一財產制、分別財產制的任意一種作為約定財產制。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出現(xiàn)約定財產制可以說是一種進步,體現(xiàn)了男女平等的思想,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夫為妻綱”的封建枷鎖。但統(tǒng)一財產制是指婚后妻將其全部財產的所有權轉移給夫,僅保留返還請求權,當婚姻終止時,夫或夫的繼承人要對妻或妻的繼承人負有返還妻財產或原財產同等價金的義務,這是一種將物權轉變?yōu)閭鶛嗟淖龇?,不利于保障妻子的婚姻權益?](P112)。
(三)現(xiàn)代婚姻財產分配制度
新中國成立后,民主意識開始萌芽,政府徹底廢除封建夫權,制定男女平等的法律制度,妻子在財產上享有與丈夫相同的權利。從1950年我國第一部《婚姻法》頒布至今,夫妻財產制經歷了從一般共同制漸進到分別財產制的發(fā)展進程。在當代,《婚姻法》對分別財產制的倚重不是偶然的,而有其深刻的社會經濟根源和司法實踐訴求,對我國婚姻家庭關系的前景也會產生特殊的影響。在改革開放、發(fā)展市場經濟的時代背景下,我國的經濟社會正在發(fā)生深刻變化。自古以來以農業(yè)經濟、農村社會和鄉(xiāng)村文化為基礎的農耕文明,正在向以商業(yè)經濟、城市社會和市民文化為基礎的商業(yè)文明進行轉型。農耕文明向商業(yè)文明的發(fā)展,決定了我國夫妻財產制發(fā)展趨勢。在農業(yè)社會中,家庭承載著生產職能和撫養(yǎng)扶助職能,其生活方式的基本特征是個人依賴于家庭。因此,農業(yè)社會中夫妻財產制的立法理念自然為家庭本位。而在商業(yè)化和城市社會中,家庭職能發(fā)生重大變化,家庭不再具有生產和收入來源的重要職能,取而代之的是個人的工作。商業(yè)化和城市化為個人就業(yè)提供了平臺。城市社會生活方式的基本特征是個人經濟的獨立。因此,在我國由農耕文明發(fā)展為商業(yè)文明的背景下,我國夫妻財產制的立法理念,也必然由家庭本位發(fā)展為個人本位[3]。在個人權利本位的夫妻財產制理念之下,我國夫妻財產制的發(fā)展趨勢表現(xiàn)為共同財產制中個人財產范圍逐步擴張,共同財產制向分別財產制過渡,夫妻債務承擔有限責任的趨勢,約定財產制呈推演之勢,側重保護弱勢利益原則。
關于婚姻質量的定義,至今沒有一個被理論界接受的權威定義。筆者認為,站在個人的角度來看,婚姻質量實際是一種主觀感受,是已婚人群對自己婚姻的感性認知和體會;但從宏觀來看,婚姻質量則是對政策效果的實踐檢驗。筆者以“離婚率”作為影響婚姻質量的指標,以“女性就業(yè)水平”“女性教育水平”的變化來衡量婚姻財產制度的變遷(盡管離婚對個人而言并不一定意味著婚姻質量差,但離婚率卻可以用來檢測制度對婚姻穩(wěn)定的影響程度)。
按照新古典模型的解釋,互補型家庭,即男性在家庭外收入創(chuàng)造上有比較優(yōu)勢,女性在家務勞動上有比較優(yōu)勢,夫妻按照“男主外女主內”模式分工合作,婚姻中存在收入上的合作剩余,即男女雙方以婚姻形式合作的收益大于單獨收入的加總。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女性經濟能力(即女性家庭外就業(yè)機會的增加和收入)的提高,會減少婚姻的收入剩余,增加離婚的動力。按照這一理論,女性家庭外收入越高,婚姻內的談判底線越高,在婚姻不幸時,越容易選擇離婚。因此,以上關聯(lián)是可信的。
(一)女性就業(yè)水平對離婚率的影響
女性就業(yè)水平的提高打破了家庭內部的分工模式,改變了婚姻的利益均衡局面,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離婚率的提升,有大量的經驗研究都支持這一結論。
首先,降低了分工互補收益。根據(jù)貝克爾的婚姻經濟學理論,一個有效率的家庭的建立是基于性別分工模式,女人從事生育撫養(yǎng)孩子等家務活動,男人從事狩獵、耕種土地等市場活動,優(yōu)勢互補,各司其職。然而,隨著市場經濟的發(fā)展,婦女思想大解放,越來越多的女性走出家門,步入社會,開始從事與男人同樣性質的工作,女性就業(yè)水平的提高降低了婚姻分工互補的收益。
其次,婚姻的機會成本提高。隨著女性就業(yè)機會的增多,職業(yè)女性日益增加,她們具有優(yōu)秀的獨立工作能力,敢于表達自己的想法,收入日益增多,不需要再在經濟上依賴于丈夫,有機會并且愿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婚姻生活。
最后,傳統(tǒng)分工模式與女性現(xiàn)實地位的矛盾。離婚率升高的原因并不僅僅是因為女性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提升了,就要與過去的婚姻說再見。對于生活在一個傳統(tǒng)觀念濃重的國家的女性來說,絕不會因為自己走出家門,面對更多的就業(yè)機會的同時輕易就與婚姻家庭決裂。事實在于,現(xiàn)實生活中,女性在社會上獲得就業(yè)機會的難度本就大于男性,而傳統(tǒng)的性別觀念使得女性在外與男性承擔同樣的社會責任的同時,仍要獨自承擔繁重的家務勞動。女性同時扮演家庭和工作的雙重角色,卻無法解決家庭和工作的沖突,引發(fā)傳統(tǒng)觀念與現(xiàn)狀之間的矛盾,這才是造成離婚率增高的重要原因。
(二)女性教育水平對離婚率的影響
教育水平是衡量女性發(fā)展和社會參與能力的基礎,也是表明女性社會地位和經濟地位的重要標志。女性受教育程度的上升提高了女性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她們在物質上和心理上對家庭的依賴,也使越來越多的女性敢于以離婚的方式結束低婚姻質量的婚姻。根據(jù)不同年份的《社會服務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可見,2003年到2015年間,中國結婚率有升有降,但是離婚率只升不降。
20世紀90年代以后,我國的教育事業(yè)得到了迅猛發(fā)展。無論是義務教育領域還是高等教育領域,女性的受教育比率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高。二十多年里,女性受教育的狀況無論從數(shù)量還是質量來看,均取得了史無前例的進展,并不斷縮短著與男性之間的差距。但是研究表明,女性教育投資回報率的速度要低于男性,這也是為什么盡管我國女性受教育程度不斷提高,但與男性的工資差距仍然在加大的原因。既然如此,女人們仍然樂此不疲地進行人力資本投資的原因是什么呢?
根據(jù)舒爾茨的人力資本理論,教育作為一種更為重要的人力資本投資方式,可以使受教育的人具備更高的生產能力,并會在日后帶來豐厚的回報,要高于物質資本的收益率。正是預期到未來家庭穩(wěn)定性的下降,理性的女性才選擇對自身進行更多的人力資本投資,以提高其在未來婚姻中的談判地位以及沖突利益[4](P5-24)。
然而,筆者認為女性教育水平的提高對離婚率的影響是具有兩面性的,有時女性教育水平的提高不僅不會提高離婚率,反而會增強婚姻的穩(wěn)定性。比如,在婚姻收益假說的影響下,女性預測到教育投資的巨大收益,從而加大對個人的婚前人力資本的投資,引發(fā)婚姻市場上的教育匹配現(xiàn)象和分層現(xiàn)象[5]。由于教育的匹配現(xiàn)象明顯存在,那些受過更多教育的女性將更具有競爭力,她們有更高的概率找到受過更多教育的配偶,進而在未來更有可能獲得較好的家庭收入。而婚姻中女性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又會顯著提高子女的智力發(fā)育、學習成績等等,這將成為一個循環(huán)的正效應。
綜上所述,我國女性就業(yè)水平的提高與離婚率成正相關,而女性教育水平與離婚率的關系卻是互相制衡。但總的來說,女性地位的提升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當代婚姻關系格局,女性在婚姻中的談判能力提升,夫妻雙方在婚姻中的地位發(fā)生了變化。過去那種“男尊女卑”“男子高高在上”的格局已經不復存在,在社會主義建設的道路上,女性已經可以撐起“半邊天”,男女日趨平等。在一些家庭中,女性擁有參與家庭決策的權利,甚至開啟“女主外,男主內”的新性別分工模式,女性地位的提升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男性在家庭關系中的作用。但是仍然不乏有部分男性存在大男子主義思想,“夫唱婦隨”的固有傳統(tǒng)思維令他們無法接受思想、經濟等各方面獨立的新女性,而女性又不愿一味地屈服,男女雙方溝通不暢,難以達成一致,最終導致婚姻破裂。
通過上文分析,足見婚姻財產分配制度對婚姻質量有不小的影響。伴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迅猛發(fā)展,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不斷上升,夫妻各自享有的財產種類和數(shù)量也逐漸變多。而人們法律意識逐漸增強,造成了個人本位思想的成熟。我國《婚姻法》確立的夫妻財產婚后所得共同制,講求的是夫妻關系存續(xù)期間內財產的共同共有,已經不能滿足現(xiàn)階段情況下夫妻財產關系日趨復雜的需要,反而不利于婚姻的和諧穩(wěn)定。因此,完善我國婚姻財產分配制度勢在必行。
(一)完善夫妻個人財產制
我國保障婚前個人財產的做法可以追溯到古代。如前文所述,宋代就曾明確將嫁妝視為妻子的專有財產,而非夫妻的共同財產。在當今《婚姻法》及其司法解釋中,也明確規(guī)定了夫妻婚前所得均為個人財產,但婚前財產在婚姻存續(xù)期間所產生的收益該如何界定,法律上并未明確規(guī)定。
(二)完善夫妻共同財產制[6]
根據(jù)有關經濟學分析,婚姻究其本質是一個團隊,而夫妻財產作為婚姻這個團隊生產的集體產品,團隊成員即夫妻雙方有權利平等處理。因此,夫妻共同財產原則上要由夫妻共同管理。若夫妻一方不能管理或無意管理的,可由另外一方單獨管理。夫妻雙方也可經協(xié)商確定由夫妻一方全權管理夫妻共有財產,對夫妻共同財產或對方個人財產享有管理權的一方不對管理行為承擔經濟責任,協(xié)商必須經對方書面同意,否則他(她)方有權主張無效。雙方就共同財產的管理、使用發(fā)生爭議的,任何一方均有權提起民事訴訟,由人民法院裁決。管理方惡意或有重大過失處分夫妻共有財產或個人財產的,應賠償對方因此而造成的財產損失。
另外法律在劃定設置夫妻共同財產的范圍上還不太完善。比如婚姻在分居期間或者是離婚訴訟期間,夫妻雙方所獲得的收益就不應該算作共同財產,這在法律上并沒有明確。
(三)增設非常法定財產制[7]
婚姻是一種契約,契約的本質就是使交易雙方利益均衡,達成共贏。我國婚姻財產分配制度采用婚后所得共同制,目的就是通過夫妻雙方“利益共享,債務共擔”的方式,達到雙方利益均衡的局面,從而激勵人們繼續(xù)經營婚姻,實現(xiàn)成功婚姻,打造和諧社會。然而,婚姻是一種長期契約,在漫長的婚姻生活中,很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特殊情況。比如,由于夫妻一方管理財產不善或者是濫用管理財產的權利,而導致另外一方的權益受到損害,婚后所得共同制作為一種通常法定財產制度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因此筆者建議增設非常法定財產制。
所謂非常法定財產制,是指在特殊情況下,出現(xiàn)法定事由時,依據(jù)法律之規(guī)定或經夫妻一方(或夫妻債權人)的申請由法院宣告,撤銷原依法定或約定設立的共同財產制,改設為分別財產制[8](P123)。許多西方國家,如法國、瑞士、意大利、德國都設有非常法定財產制,以滿足婚姻存續(xù)期間遇到特殊情況的需要。非常法定財產制的設立,有利于適應社會經濟生活復雜多變的現(xiàn)狀,保障婚姻當事人雙方的合法利益,尤其是保證婚姻關系中弱勢一方的權益,從社會性別分析的角度上來看,比如離婚時碰到男方轉移、隱匿財產的情況,女方可以借用此制度保護自己的婚姻財產權益。
(四)完善約定夫妻財產制[9]
根據(jù)中國人的傳統(tǒng)理念,結婚后“同居共財”是天經地義的,但隨著婚姻財產關系的不斷變化,約定夫妻財產制的施行勢在必行。我國1980年的《婚姻法》將婚后所得共同制規(guī)定為法定財產制的同時,也允許夫妻雙方自愿約定財產關系;2011年首次確立約定夫妻財產制,構建了共同財產制度與約定財產制度共存的夫妻財產法律制度。盡管現(xiàn)行的《婚姻法》和司法解釋已經明確規(guī)定了約定財產的范圍、內容等一系列問題,但仍缺乏系統(tǒng)性、科學性。當前許多國家和地區(qū)都對約定夫妻財產制采取必須登記或者公示的方式,筆者認為我國也應該借鑒此成熟的做法。
一旦男女雙方進行登記,就意味著登記內容一定會受到有關部門的審核,并且受到權力機關的監(jiān)督,同時還可以被查詢,這就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夫妻雙方的利益,同時也保證了交易安全。
婚姻財產分配制度是一個復雜的體系,是整個社會財產制度的組成部分。隨著社會經濟政治的不斷發(fā)展,婚姻財產關系也在不斷變遷,它關系到夫妻間財產權利義務的確定,關系到婚姻家庭的和諧。只有不斷完善,才能帶來婚姻內夫妻關系的利益均衡,未來才會為兩性關系的良性發(fā)展奠定堅實的法制基礎,達到社會和諧發(fā)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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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烜顯]
賈飛,山東大學經濟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山東濟南250100;上海健康醫(yī)學院醫(yī)學影像學院講師,上海201318;徐光遠,云南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云南昆明 650000
D923.9
A
1004-4434(2016)07-0130-05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基于績效評價導向的非正式網絡與‘雙元’創(chuàng)新行為的關系研究”(71302177);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青年基金項目“交互記憶系統(tǒng)與創(chuàng)新績效”(12YJC630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