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新
(西南大學,重慶 400715)
從“柳巖當伴娘被扔事件”透視移動互聯網時代的群體極化現象
劉曉新
(西南大學,重慶400715)
“柳巖當伴娘被扔事件”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在輿論壓力下,涉事各方紛紛致歉,一件普通的事情何以激起千層浪?這與網友們不理智的行為有必然的聯系,移動互聯網時代,互聯網的聚合作用將有共同興趣的人群集中成一個個群體,群體趨向一致的意見導致一種群體極化的傾向,對事件的發(fā)展方向產生不容小覷的輿論壓力。筆者認為“柳巖被扔事件”就嚴重透著群體極化的因子。本文試圖從此事件透析群體極化這一現象。
柳巖被扔事件;群體極化;移動互聯網時代
包貝爾夫婦大婚,伴郎團鬧伴娘,伴娘柳巖險些被扔在水中,一兩分鐘的視頻引起網民大批量的轉發(fā)、評論。此事件所制造的話題“柳巖當伴娘被扔”在新浪微博持續(xù)一個星期成為熱搜和熱門。梳理網民的評論,對于伴郎團的指責彌漫網絡,當然其中不乏理解的聲音,但近乎被埋沒。在輿論壓力下,相關人員紛紛出來致歉。一場婚禮,何以造成如此鬧???
新媒體技術本應該呈現多元的觀點、意見,但縱觀整個網絡,情況并不理想。隨著社交媒體的出現,網絡趣緣群體充斥著整個網絡,出現與多元觀點背道而馳的意見集中現象,針對同一話題的極端的人群往往形成。他們持有自己群體內部的觀點,與外界不同的聲音隔絕,重者導致嚴重的社會悲劇,這種現象被稱為群體極化。本文試圖以桑斯坦在《極端的人群》中所提出的群體極化形成的過程為依據探析此事件。
第一,極化的推手。縱觀網絡事件,在其發(fā)生發(fā)展的過程中,勢必會在網絡上掀起一股強烈的輿論力量,在事件發(fā)展的基礎上推波助瀾,致使事情發(fā)展偏離最初的方向。在網絡中,通常這種扭轉局勢是朝著不好的方向發(fā)展。例如,范瑋琪閱兵曬娃事件,本來很正常的媽媽曬孩子,但是卻被某些極化的人解讀成為不愛國,致使當事人出來道歉。
第二,抱有偏見的爭論。在社會轉型期間,各種矛盾突發(fā),階層的差異,仇官仇富現象十分突出,娛樂圈的大腕是典型的富人群體的代言人。貴圈總是紛亂不斷,一直被貼上行為不檢的標簽,在此次柳巖被扔事件中,通過對于網民評論的梳理,顯而易見地發(fā)現網民僅在短短一分多鐘的玩鬧視頻上借題發(fā)揮,大做文章,網民對這個群體抱有一種固有偏見,他們不去在意柳巖沒有被扔進水里的事實。臆想的“假如柳巖被扔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充斥網絡。
第三,社會流瀑效應。社會流瀑效應屬于群體行為的心理學范疇,一種社會趨同的心理。當流瀑發(fā)生時,信念和觀點從一些人那里傳播到另一些人,以致許多人不是依靠自己實際所知,而是依靠(自己認為)別人持有什么想法。這種信念很可能是錯誤的,依靠自己所信任的別人作出判斷。本事件中,網民趨同地指向伴郎團,并由此引出的女權主義爭論,持續(xù)不斷地被傳播。此情況下,網民發(fā)表觀點,已偏離事實本身,而是圍繞網友的評論展開。
(一)集體同化
群體內不允許異己觀點,即使有,也會被分離在外,當某一種聲音占據主流時,迫于一種言論壓力,或追求一種心理上的認同感,很多網民紛紛投靠進這種單一的聲音,柳巖被扔事件,盡管有理性聲音,但被“主流聲音”覆蓋,伴郎團被貼上渣男的標簽。同樣,天津爆炸事件,馬云微博評論被一系列的“逼捐款”留言覆蓋,“富人就要多捐錢”成為網民的共同呼聲。
(二)偏執(zhí)性
極端化的人群對于事情抱著一種極端的看法,經過討論后,多數人持有相似的觀點,極端化思維加強,少數被多數感染,對事情的判斷完全出于一種感性的狀態(tài)。為了尋求認同感,盡管對事件沒有客觀的把握,但仍固執(zhí)地堅守群體思維,不輕易改變。在柳巖事件中,輿論形勢并沒有逆轉,一開始固有的思維一直堅持到最后。
(三)權威與服從
毋庸置疑,會有一部分在群體內有相當影響力的群體,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群體內部的權威,他們的意見具有代表性,在群體內承擔著引導的作用,他們的態(tài)度基本上決定著整個群體的走勢。因此,群體內的成員認同他們的觀點,跟隨著其步伐。
(一)導致網絡環(huán)境無秩序可言
正如桑斯坦所言,群體極化現象所產生的后果大多都是惡性的,不理智的負面情緒攪動整個網絡環(huán)境。道德綁架、網絡暴力行為每年持續(xù)發(fā)生。柳巖被扔事件,指責的矛頭紛紛針對伴郎團,本來一件開心的事情,卻意外中槍。網民的人肉功能強大得令人發(fā)冷,作為伴郎團其中一員的韓庚,在經歷此事之后其形象一下子由當初那個吃苦耐勞的陽光男孩轉變成為行為不檢的無良男,甚至小時候偷東西的事都被翻出在網上展覽。這種極端的行為給當事人造成嚴重的心理打擊,網民這種扒黑的行為,導致網絡環(huán)境呈現低俗之態(tài)。
(二)導致單一的社會觀點
移動互聯網時代,網民發(fā)表意見,有利于多元化的觀點傳播、成長,是民主社會不可或缺的,應該被激勵、被提倡。然而,群體極化產生了單一的社會觀點,對于異己進行排斥、扼殺,社會上的聲音越來越單一,對于決策將會產生不良的影響。柳巖被扔事件中的群體極化,對于社會的決策影響較少,群體極化若出現在政治領域中,將產生不可挽回的后果。如當年布什對于伊拉克的戰(zhàn)爭,戰(zhàn)后相關部門爆料,當時在討論對伊的戰(zhàn)事時,正是由于單一的觀點,趨同現象嚴重,而不同的聲音較少,而且被分離出去,釀成如此悲劇。
(三)影響民主在移動互聯網中的發(fā)揮
移動互聯網的優(yōu)勢,使網民的發(fā)聲成為可能,互聯網領域被當做一個公共領域,它最初是由哈貝馬斯提出的,是介乎于國家與社會(即國家所不能觸及的私人或民間活動范圍)之間、公民參與公共事務的地方,它凸顯了公民在政治過程中的互動。隨著移動互聯網的普及,越來越多的政策性問題被呈現在網絡中進行民主協(xié)商,而群體極化與這種形式完全背道而馳,非理性群體極化,協(xié)商便無可言說,民主更無從談起。
不是所有的極化都是負面的,桑斯坦曾提到過一種說法:極化揭示了隱藏的信念與欲望,使一些被隱藏但卻需要解決的問題得以解決。然而,現今呈現的群體極化絕大多數是負面的,理性的相對較少,如此將會對社會產生嚴重影響。發(fā)揮移動互聯網的效力,讓其造福社會,是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有針對性地處理問題,營造理性的互聯網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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