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芳
(亳州職業(yè)技術學院 基礎教學部,安徽 亳州 236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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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析唐·德里羅后現代小說中的危機意識
楊秀芳
(亳州職業(yè)技術學院 基礎教學部,安徽 亳州 236800)
摘要:選取唐·德里羅的部分文學作品為研究對象,剖析美國社會文化現象,對于美國的社會危機問題,進行批判性反思。唐·德里羅的文學作品中體現出的危機意識,反映出其內心世界中渴望人與自然的和諧、渴望社會的井然有序,這與中國和諧價值觀相契合,是促進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精神動力;也反映出其對后現代出現的危機過于消極、悲觀,否認了人的主體性,陷入了對理性的絕對批判。
關鍵詞:唐·德里羅;后現代小說;科技理性;危機意識
引言
唐·德里羅(Don Delillo)是美國著名的后現代主義小說家,所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多為短篇小說,部分是散文題材。從創(chuàng)作內容來看,以威脅到人類生存的各種災難、暴力為主要內容,從反思的角度進行描寫,其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是對美國后現代社會文化的闡釋。
從目前中國對于唐·德里羅文學作品的研究狀況來看,以對于唐·德里羅的代表作《白噪音》研究居多,包括《墮落的人》《大都市》等等都是唐·德里羅近期所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更能夠揭示美國社會的現實性。通過唐·德里羅所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不難看出,人類的文明已經造成了環(huán)境危機,包括自然環(huán)境和社會環(huán)境的惡化,都給后現代主義者以無盡的擔憂。人類要與自然和諧共存才能夠持續(xù)發(fā)展下去,但是利益驅使導致人類文明將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逐漸惡化,使得人類的不當行為不僅破壞了自然環(huán)境,還危及到人類的健康[1]。鑒于中國對于唐·德里羅文學作品的研究存在著滯后性,本論文通過研究唐·德里羅的文學作品,從其人生經歷的角度出發(fā)對作品中所體現的危機意識分別從社會發(fā)展進程和個體生存兩個方面進行探究。
一、社會發(fā)展進程中所存在的危機
人類的文明對自己的生存造成了威脅,不僅耗費了地球上大量的不可再生資源,而且還嚴重破壞了自然生態(tài)平衡,所創(chuàng)造的生活垃圾與日俱增。面對這一切,人們并沒有警醒,而是受到利益的驅使進行各種對環(huán)境不利的試驗,導致生態(tài)危機出現。這些在唐·德里羅的多部作品中均有描述。
1.關于摩天大樓的描寫
在唐·德里羅的文學作品中,關于建筑的描寫頗多。唐·德里羅作品以紐約為環(huán)境背景的描寫頗多,特別是對曼哈頓區(qū)的描寫,這里也是摩天大樓的集中地。通過統(tǒng)計得知,曼哈頓區(qū)的高樓大廈超過6 000棟,其中,超過200米高度的大樓為40棟。這些大樓彰顯了美國雄厚的經濟實力,但是在唐·德里羅的筆下,這些現代化的象征卻付出了生態(tài)環(huán)境破壞的代價[2]。超高層建筑固然會解決人口住宅緊張的問題,但是如果沒有遵循生態(tài)原則而盲目建造,就會導致城市生態(tài)失衡,所存在的安全隱患是不言而喻的。摩天大樓的存在不僅破壞了生態(tài)平衡,還破壞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3]。
唐·德里羅所描述的“水泥怪物”,就是指這些摩天大樓,在大樓的暗影下就是商業(yè)區(qū)域的罪惡交易?!洞蠖紩泛汀秹嬄涞娜恕分械闹魅斯甲≡诔邩菍拥纳鷳B(tài)建筑中,雖然遠離地表被污染的空氣,生活舒適,但是心理污染嚴重,表現為情緒上的拒絕交流和自我厭惡,將自己封閉起來,不愿意與外界充分接觸。
2.關于暴力、恐怖主義的描寫
唐·德里羅對于暴力的描寫,在《白噪音》《墮落的人》《天秤星座》《大都會》中都有詳細描述?!睹帧分兴鑼懙氖亲诮讨\殺,《墮落的人》中所描寫的是基地組織的襲擊,這些暴力現象在現實生活中是真實存在的。
在唐·德里羅的《名字》作品中,著重描寫了恐怖主義,更深層次的涵義是后現代社會中,恐怖主義將蔓延到全球。人類處于高度發(fā)達的社會中,各種交流的便利打破了國際間文化界限,促進了商業(yè)貿易往來。隨著貧富差距的擴大,文明沖突和價值取向的不同,導致區(qū)域間矛盾激化。特別是帶有政治目的的極端行為,導致恐怖活動展開。唐·德里羅筆下的恐怖活動描繪并不在本土上行動,而是通過高科技手段將世界各地的恐怖主義者連接成為巨大的網,武器裝備也全球化方向發(fā)展。這些恐怖分子多為高科技人才,他們不僅熟練地掌握高端科學技術,而且還能夠靈活地操作各種設備,使恐怖組織的殺傷力極大[4]。各國的恐怖組織已經聯合起來行動,《名字》中所描述的恐怖組織成員不是單一國籍,而是政治融合的結果。
二、個體生存中所存在的危機
1.空虛的精神狀態(tài)的描寫
美國文學創(chuàng)作背景不僅是虛構和想象,更是對美國社會的真實反映。文學所承擔的歷史使命感要求文學創(chuàng)作者要具有道德良知,并能夠履行社會責任。唐·德里羅對于社會個體空虛的精神狀態(tài)的描寫,主要體現在信仰的迷失和拜金主義上。
《白噪音》中描寫了當杰克向修女請教關于死亡的問題的時候,才知道修女雖然擺出信仰的姿態(tài),但是內心深處并不信仰上帝。她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拯救自己,以將空虛的內心掩蓋,而恐懼心理依然存在[5]。
信仰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著極端性。在有組織的謀殺過程中,對于受害者的規(guī)律可以從其名字加以定位,即受害者名字的首個字母符合被害地點,這種看似破壞社會秩序的暴力行為,實質上是試圖對神權統(tǒng)治的恢復而制造暴力恐怖活動。這種極端性的信仰對于資本主義的發(fā)展具有極大的影響力[6]。
2.家庭成員之間分離疏遠
在美國社會中,家庭危機已經成為了社會性問題。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 美國處于高度發(fā)達的社會環(huán)境中,在利益的驅使下利己主義嚴重,導致家庭成員關系日漸疏遠,缺乏交流。
家庭成員之間的分離疏遠主要體現在《白噪音》《大都會》《名字》和《天秤星座》中?!栋自胍簟分兄魅斯芸伺c妻子之間就誰會先死的問題爭論不斷,他們之間的對話蒼白無趣,妻子背著他通過肉體交易從醫(yī)師那兒獲取治療死亡恐懼癥的實驗新藥,杰克也隱瞞了瀕臨死亡的真相?!洞蠖紩分魅斯@锟恕づ丝伺c年輕貌美、才華橫溢的妻子,維持著“空殼”婚姻。《名字》中的詹姆斯與妻子需要借助他人獲取對方信息?!短斐有亲返闹魅斯睢W斯瓦爾德的母親受到三任丈夫的傷害,不再信任別人,癡迷于電視,不與李·奧斯瓦爾德交流,李·奧斯瓦爾德將自己封閉在自己孤獨的世界里,渴望得到家庭的正常交流,但始終沒能得到。
唐·德里羅認真審視了美國人空虛的內心世界。他們彼此回避交流,卻又渴望獲得別人的認可。在唐·德里羅筆下的家庭殘酷被放大。由于家庭成員無法得到應有的安慰和關懷,使得無愛家庭關系存在。關于家庭危機的描寫,體現了作家對毫無情感的家庭環(huán)境的不滿[7]。
結語
綜上所述,唐·德里羅在自己的文學作品中對各種危機的描寫,主要是將文明掩蓋下的陰暗現實揭露出來,其目的是對技術理性的批判,通過哲學反思提出質疑。在唐·德里羅看來,人類要擺脫自我為中心,重新建立人與自然的關系和人與人的關系,建立和諧的社會環(huán)境,拒絕影響社會秩序的不良行為。由此可見,唐·德里羅所建立的危機意識對于社會持續(xù)穩(wěn)定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但唐·德里羅的作品往往以主人公悲慘的命運結尾,可以看出其對后現代出現的危機非常的消極、悲觀。唐·德里羅片面夸大人類文明、科技發(fā)展對自然和社會的毀滅性,忽視了人的主體性,所以,我們應辯證地看待唐·德里羅作品中體現的危機意識。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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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蔣美京.唐·德里羅在《天秤星座》中對歷史的解構與重構[D].成都:四川外語學院,2010.
(責任編輯:劉東旭)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7836(2016)02-0112-02
作者簡介:楊秀芳(1982—),女,安徽亳州人,講師,碩士,從事英語教學、美國文學研究。
基金項目:河南省社科規(guī)劃項目“生態(tài)批評視閾下的美國后現代主義小說研究”(2014BWX011)階段性成果
收稿日期:2015-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