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　琪

(南京曉莊學院 教師教育學院， 江蘇 南京 211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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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學習:美國特拉華大學的保障機制

龍琪

(南京曉莊學院 教師教育學院， 江蘇 南京 211171)

摘要：大學生參與理論認為，學生在大學期間獲得的發(fā)展程度與其在各項活動中所付出的時間和努力是成正比的。學生的時間和精力才是學校最寶貴的有限資源，學校其他各項資源都要為此服務。學校政策要有利于各項資源的結構化整合，促進學生積極主動地融入學校，合理有效地分配時間和精力。美國的特拉華大學促進學生主動學習的所有措施和策略組成了一個協(xié)調的整體，較好地將學生的時間和精力吸引到學習上，是奧斯汀大學生參與理論的具體應用。這些措施和策略包括：教學大綱告訴學生學什么，怎么學；教務系統(tǒng)、管理系統(tǒng)和過程性評價及時反饋，告訴學生學得怎樣；過程性管理使學生保持較高的學習壓力，強大的課后輔導有助于緩解這種學習壓力；在溫馨舒適的學習場所中，緊張的學習情緒和學習壓力得到釋放，使大學學習成為一種享受。學校的硬件設施和軟件政策都以生為本，還有教學系統(tǒng)無微不至的周到服務，站在學生的角度考慮問題。學校不僅投入巨資打造圖書館、體育設施和學生體育中心，而且在一些鮮為人知的細節(jié)上做得細心周到，體現(xiàn)了較強的生本意識，彰顯了學校對學習環(huán)境舒適度與學習主動性關系的認識。這些保障機制與奧斯汀的“大學生參與理論”是相符的。

關鍵詞：美國；特拉華大學；主動學習;大學生參與理論;學習性投入;生本意識

一、引　　言

特拉華大學(University of Delaware)是美國最古老的大學之一，始建于1743年。擁有本科生16 000名，研究生3 500名，教職工1 200名。遍布世界各個角落的校友135 000名[1]。著名校友包括現(xiàn)任美國副總統(tǒng)喬·拜登(Joe Biden)，中國人人網創(chuàng)始人王星，美國獨立宣言簽署人托馬斯·麥坎恩(Thomas McKean)，喬治·雷德(George Read)，詹姆斯·史密斯(James Smith)等，1978年諾貝爾生理醫(yī)學獎獲得者丹尼爾·內森斯(Daniel Nathans)。有評論認為：特拉華大學是美國公立學校中的常青藤學校[2-5]。在側重于院校外在聲譽的綜合性排名中，特拉華是世界前200強名校之一，也是美國百強學校之一[6-7]。在以評學為重的本科教學質量評估項目《全國大學生學習性投入調查》(NationalSurveyofStudentEngagement)中，特拉華大學2008年和2011年的數(shù)據(jù)均顯示，該校的本科教學質量與美國頂尖研究型大學處于同等水平[8-12]。

筆者于2014年3月至9月在特拉華大學訪學。訪學期間，有機會深入教學一線做調研，發(fā)現(xiàn)特拉華大學教育理念先進，在提高本科教學質量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限于篇幅，本文僅呈現(xiàn)該校促進本科生主動學習的相關策略和機制。

二、特拉華大學本科生主動學習的保障機制

由于特拉華大學的優(yōu)勢學科在理工科領域，尤其是化學化工專業(yè)。2010年，特拉華大學化學與生化系的理查德·赫克(Richard F. Heck)教授獲得了諾貝爾化學獎。因此，本文所用案例主要聚焦于理工科領域。

1.激勵與輔導相結合的課內教學

學生在主動學習中，首先要明白“學什么”和“怎么學”。特拉華大學的導師制和教學大綱明示了學習內容，把這兩個問題交代得十分清楚。該校每位學生都有一位學術導師(advisor)。在專業(yè)選擇和課程選修時如果有困惑，感到迷茫時，只要發(fā)個郵件，就能很方便地得到導師的專業(yè)性指導。關于每個專業(yè)的課程和學分要求，在學校的網頁上也能非常方便地找到。比如，化學專業(yè)，至少要修完124學分，其中化學類課程至少達到46學分，且化學類課程的總績點至少達到2.0(滿分是4.0)。每學期要學習的必修和選修課程目錄也列表呈現(xiàn)出來，非常清晰[13]。跟課程學習有關的一切事宜均寫在教學大綱里，明確告知學生。以《普通化學》(GeneralChemistry)為例，教學大綱中包括了如下信息：課程描述，任課教師的姓名、聯(lián)系方式和辦公地點，課堂面授、習題課、輔導課的時間和地點，學習用品(教材、習題集、計算器等)，成績組成和學分換算，化學實驗的安排，缺勤處理，測驗和考試安排，家庭作業(yè)，教學進度表，其他學習資源，缺考處理，評分申訴，課程學習要求及基本數(shù)學函數(shù)等。這份教學大綱的信息很全面，既呈現(xiàn)了學習內容和學習進度，也給出了學分獲取方法，還提出了學習要求。這份教學大綱，明確告知學生這門課程該學什么、怎么學以及如何獲得學分等關鍵問題。

在主動學習中，過程化的自我管理非常重要。它讓學生明白自己學得怎樣，進而合理安排學習活動。特拉華大學通過管理系統(tǒng)和教務系統(tǒng)實現(xiàn)學生的自我管理。每位學生都有這兩個電子系統(tǒng)的個人賬號。管理系統(tǒng)服務于學籍管理、課程選修、學費(獎學金)和校園生活資訊等。通過該賬戶，學生可以知道自己的總績點、學校的各項活動、校園新聞等信息。學術導師的聯(lián)系方式就放在管理系統(tǒng)中。教務系統(tǒng)服務于課程學習，功能全面，督促學生主動學習。首先，明示學習內容。課程學習的所有資料都掛在這個系統(tǒng)里。其次，強制時間管理。教師把重要的學習日程或者學習事件寫進“日歷”欄目，教務系統(tǒng)會自動提醒，以免學生忘記。教師還可以設置遲交作業(yè)的懲罰措施，這項功能較好地培養(yǎng)了學生不拖拉、按時完成任務的良好習慣。再次，溝通對話功能。凡是教師想跟學生說的話都可以在“通告”欄目中發(fā)布。學生在聽課中的問題、作業(yè)中的問題、考試中的問題以及作業(yè)(和考試)如何評分的問題都可以在教務系統(tǒng)中詢問老師。最后，及時反饋功能。每次考試結束，學生很快就能在教務系統(tǒng)中查知自己的成績。如果對分數(shù)有疑問，可以通過“討論”欄目與老師在線商榷，也可以在課后教師輔導時間以及其他時間去找老師面談。這種及時反饋的機制是對學生主動學習莫大的鞭策。

特拉華大學生化系大型基礎課程的教學除了有課堂面授(class meet)這種形式以外，還有層次多樣的輔導答疑形式，包括辦公室時間(office hours)，由主講教師坐鎮(zhèn)；助教時間(teacher assistant hours)，由被聘請的優(yōu)秀碩士和博士生負責；學生輔導(peer tutor)，由被培訓過的優(yōu)秀本科生或者研究生擔任。這些輔導形式都寫入日程安排，這些輔導時間遠遠多于課堂面授時間，學生自愿參加。以《普通化學》(General Chemistry)為例，這門課程的理論課課堂講授時間是每周75分鐘，理論課的課后輔導時間為：課后教師輔導150分鐘×2次/每周+助教輔導150分鐘×4次/每周+習題課150分鐘/每周+學生輔導時間>1050分鐘。結果顯示，《普通化學》這門大型基礎課程的課堂講授與課后輔導時間比為1∶14。如此懸殊的時間比例說明，課堂上教師的講授時間大大壓縮，講解速度飛快。學生如果僅憑上課聽講很難學會。這就逼迫他們課后花大量時間自主消化和鞏固，自學時間大大延伸。為此，特拉華大學為學生課后自學配備了強大的輔導團隊和充分的輔導時間，有力地保障了學生的自主學習質量*經主講教師同意，筆者曾坐進課堂聽了一節(jié)《普通化學》課程的習題課。發(fā)現(xiàn)習題課由一位博士生助教負責。上課開始后助教告訴學生這節(jié)習題課的練習內容，然后讓學生自己做題，不會做的時候去問助教。習題課上，助教的作用是布置練習任務，維持課堂紀律，考勤，答疑，解惑。這節(jié)課主講教師始終沒有出現(xiàn)。因此，本文中，習題課也算作課后輔導時間。“習題課”和“助教輔導”的相同點是助教在場，主講教師不在場，不同點是習題課上學生必須到場，且要完成指定的練習任務，而在助教輔導時間段，學生可以不去找老師。學生輔導(peer tutor)由學校兩個部門承擔，時間安排不便統(tǒng)計。。

2.無微不至的課外學業(yè)指導[14]

在一些難度較大的理工科課程的教學中，特拉華大學不僅在課內教學中安排了大量的輔導時間和輔導人員，而且還設有一個提供學業(yè)指導的專職部門，即學業(yè)提升辦公室(Office of Academic Enrichment，以下簡稱“學辦”)。該部門提供兩種類型的學業(yè)支持(academic support)。一類是課程輔導，其內容與課內輔導相近，但不完全相同。其輔導形式有三種：第一種是一對一的輔導，學生在網上聯(lián)系輔導教師，預約輔導活動。第二種是推門輔導，每天兩小時，一周五天，這種輔導不需要預約，只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到場即可。第三種是小組輔導，學習小組只要向學業(yè)指導辦公室提出申請就可以免費安排。還有一類學業(yè)支持是學習方法的指導。這類指導面向全校所有學生。學習方法的指導有四種形式：第一種是舉辦工作坊，日程均公布在網頁上，學生在規(guī)定的時間到達指定地點，接受面對面的指導。第二種是網上工作坊，學習內容公布在學校的網頁上，供學生自行閱讀與學習[15]。第三種形式是開設一學分的“學習技能課程(study skills course)”，主要面向大一大二學生開設，其他年級的學生只要有需要，也一樣可以參加。學習方法課程不止這一門，還有各一個學分的“批判性思維(critical thinking) ”和“問題解決(problem-solving)”兩門課程。如果這三種關于學習方法的指導形式都不能奏效，那么學生還可以預約一對一的輔導。

特拉華大學對于學習方法的指導，內容十分豐富。以網上工作坊為例，包括以下主題：制定長期和短期的學習目標、時間管理、做筆記、閱讀與注釋、學習策略、參加考試、專業(yè)選擇等。學習前先做個能力測試，以便了解自己的現(xiàn)有水平。學完后還有一個測試，既讓學生檢測自己的學習效果，又為學業(yè)指導辦公室提供反饋信息，促其進一步改進輔導內容。如果學生想進一步深入了解某個主題，可以到學業(yè)指導辦公室接受一對一的當面輔導。

網上工作坊給出的每個主題的學習內容都詳盡細致。以“學習策略”這個主題為例，網頁上首先呈現(xiàn)該主題的學習目標，以及“接受學前測試”和“直接進入指導”兩個鏈接。學前測試是10道與學習策略有關的選擇題，做完提交后，網頁上就會給出相關的評價與建議。進入指導界面可以看到以下10條學習策略：①記憶策略。呈現(xiàn)艾賓浩斯遺忘曲線，告訴學生要根據(jù)遺忘規(guī)律及時復習。②思想集中策略。將最難的內容放在最佳狀態(tài)時學習，通過交替學習內容避免不必要的學習疲勞。比如，不要連續(xù)閱讀3小時，而要將閱讀和其他類型的學習任務交替進行。③避免分心策略。針對引起分心的16個原因，給出了針對性的避免策略。這16個原因分別是：疲勞、他人打擾、學習環(huán)境差、電話、電視等娛樂媒體、網絡聊天、學習目的不明確、事務纏身、學習時間點、活動開始階段、活動中間或者尾聲階段、無聊、個人問題、做白日夢、焦慮、不良的學習習慣。④知識的精加工策略。比如，首字母縮略或者聯(lián)想記憶法，分組鞏固法，圖式識別法，細節(jié)關注法，視覺意向法等。⑤學習準備策略。首先要找到一個能使自己思想集中的學習場合，其次在態(tài)度上要做好學習準備，最后要把握自己的學習狀態(tài)，如果感到學習疲勞或者發(fā)現(xiàn)學習沒有進展，那就要改變一下自己。⑥任務分散策略：不要把所有的學習任務都集中在考試前完成，應該要分散到平時。首先要明確學習任務及其完成期限，然后將其分解。先完成最棘手的任務，容易的任務留在后面完成。最后做5-10分鐘的短暫休息。休息期間可以做的事情包括舒展肢體、呼吸新鮮空氣、洗臉、簡單吃些東西、去見一個不會影響你學習的人。休息期間最好不要做的事情包括打開電視、網上聊兩句、看雜志、大吃一頓等。⑦資料整理策略：首先是做格式變化，比如畫圖和表、概念圖、模型、公式、反例、照片、模擬等。其次是運用視覺、聽覺、觸覺等多個感官同時記憶和復述學習內容。最后是用自己的語言總結歸納學習內容。⑧鞏固策略。首先是參與小組學習，檢驗和深化自己和同伴對學習內容的理解水平。其次是做自測練習，最好能模擬教授的風格給自己出題。然后找輔導教師、助教或者教授談論學習內容。最后記住，學習過程越主動，知識就記得越牢固。⑨練習策略。自己找題目做，題型最好跟教授所給試卷的題型相近，比如單選題，簡答題等。⑩自我評價。問自己以下幾個問題：不看筆記和學習材料能夠討論學習內容嗎？學習深入到細節(jié)了嗎？對這門課程都融會貫通了嗎？怎樣才能理解得更加深入？除了呈現(xiàn)上述十條詳細具體的學習策略，在該主題最后一個網頁上還有“常見問題”、“額外資源”以及檢驗自己對學習策略學習效果的“評價單”。由此可見，在這樣無微不至的學業(yè)支持下，特拉華大學的學生在學習上的任何困難都能及時找到專業(yè)性的輔導和幫助。學生只要想學，學校都能滿足他們的學習需要。

3.以生為本精心設計的學習場所

特拉華大學的校園硬件處處都能反映出該校以生為本、促進學生主動學習的理念是根深蒂固的。中小型教室里的桌椅都帶有滑輪，便于學生課堂學習和課后自學時與同學形成小組，相互討論。桌面是梯型設計，既方便一個學生使用，也方便拼成各種形狀，比如直線型、凹型、六邊形等。也有的桌面是圓形，直接供小組學習之用。有的自習室里還有可移動的磁性白板，墻上有電子顯示屏，方便學生討論問題。校園內外全面覆蓋wifi，且網速很快，方便學生及時查閱資料。

圖書館是自主學習的重要場所。特拉華大學圖書館充分滿足了學生的學習需要。該校有一個圖書主館、一個化學圖書館、一個物理圖書館和一個圖書分館。藏有2 800 000本紙質書籍以及海量的紙質期刊，另有電子書420 000多本，電子期刊70 000多種。電子文獻更新速度快，擁有賬戶的人員在任何時候在全球任何地方都可以查閱這些電子文獻，網速很快。主館每周的開放時間長達110小時，有2 500多個座位，245臺電腦供讀者使用。圖書館內根據(jù)功能不同，劃分了很多區(qū)域，有現(xiàn)刊閱覽室、自習室、自助復印機、微形閱讀機/打印機、教師專用小型研究室、研究生專用小型研究室、機房、GIS工作站、殘疾人專區(qū)、教學媒體及觀賞區(qū)、小組學習室、珍貴資料展覽廳、學生多媒體設計中心等。閱讀區(qū)域里除了有我們常見的大面積擺放的桌椅以外，還有在僻靜邊角處擺放的幾組桌椅，也有像銀行柜臺式的半隔間，以適應不同偏好的學習習慣。31個小組學習室分布在圖書館的每一層，大小不等。小的可容納4人，大的可容納10人。室內的配置為一張磁性白板、一張桌子、數(shù)把椅子、桌椅腳都帶有滑輪，方便移動。位于走道的一面墻采用了玻璃材質，既有隔斷作用，也增強了室內光線，延伸了空間感。學生多媒體中心是為了滿足課程教學的需要，特拉華大學越來越多的課程需要學生制作多媒體項目或者做課堂陳述，該中心為這些需要提供空間、軟件、設備以及技術方面的支持[16]。2013年春季學期，特拉華大學圖書館參加了全美圖書館調查-LibQUAL+。該項調查由美國研究型圖書館協(xié)會(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舉辦，意在測量使用者對圖書館的實際感受。當時特拉華大學有2 526位學生、教師和職工參與此項調查，被調查人數(shù)占該?？側藬?shù)的10%。調查結果顯示，特拉華大學圖書館的服務、收藏量以及各項設施都超出了使用者的預期。使用者對圖書館提供的一切感到很滿意。教師最在意的是圖書館的收藏量，本科生最在意的是圖書館的建筑和小組學習室[17]。校園里除了教學樓和圖書館可以看書以外，餐廳、書店、教學樓的過道等處也配有舒適的桌椅或者沙發(fā)，甚至在室外的草坪上也擺放桌椅和遮陽傘。此外，在教室、圖書館、書店等人群密集的區(qū)域都配有大小不等的咖啡廳，咖啡廳里也常有學生在看書、學習。

4.硬件一流的社交休閑場所

特拉華大學認為：學生中心(Student Center)是提高大學生對學校參與度和認可度的重要場所，也是其進行社交活動、鍛煉領導力、嘗試創(chuàng)業(yè)的重要場合，其重要性不亞于課堂[18]。學生中心的宗旨是提供有趣的多樣化的活動，給特拉華大學的每一位學生提供發(fā)展機會。學校為學生中心配備了兩棟大樓，大樓里有43個供學生預訂使用的房間、20個學生社團辦公室、多個休息室、兩個大型餐廳，還有銀行及運動室等。學生中心組織了300多個學生社團，40多個聯(lián)誼會，每年舉辦5 000多項大型學生活動[19]。學生中心提供的硬件和活動使學生非常受益，有學生寫到：“在學生中心工作使我有機會與大批學生交往，不管是參與活動組織工作還是與組織代表會面，都能真切地看到特拉華大學為學生和教師竭盡全力的付出，這樣的交往經歷讓我變成一個更好的學生、更好的雇員、更好的特拉華大學的一分子?！薄拔液芟矚g一起工作的同學，在學生中心工作從不乏味，它讓你有機會感受到你跟學校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每天的工作都與現(xiàn)在的和未來的同學打交道。在活動設計、管理和專業(yè)交流方面能獲得一手經驗。”[20]

除了學生中心以外，特拉華大學的戴維·姆·尼爾森體育綜合體(David M. Nelson Athletic Complex)也是學生在緊張的學習之余放松身心、參與社交活動、活躍校園生活的重要場所。該綜合體包括5 000個運動設備的卡朋特體育大樓(Carpenter Sports Building)、23 000座的室外運動場——特拉華田徑之家(Delaware Field House)、2 000座的體育片場——特拉華之鉆(Delaware Diamond)、溜冰場——特拉華溜冰科學發(fā)展中心(Delaware Ice Skating Science Development Center)以及一個室外大型游泳池(Outdoor Pool)。綜合體里面的體育設施，堪稱豪華，多得讓人眼花繚亂[21-24]。以卡朋特體育大樓為例，它是一棟室內體育大樓，建筑面積達167 000平方英尺，里面的運動場地包括跳水游泳館、籃球排球館、健身中心、壁球室、攀援墻、個人訓練工作室、自行車室、健身工作室等?？ㄅ筇伢w育大樓2014年獲得全國校內休閑運動協(xié)會(The National Intramural-Recreational Sports Association， NIRSA)頒發(fā)的杰出運動設施獎(Outstanding Sports Facility Award)[25]。該棟大樓除了供全校師生鍛煉身體以外，還可以舉辦大型集會、音樂會和宴會。

三、特拉華大學主動學習保障機制的有效性分析

大學生參與理論(Student Involvement，Astin，1984)認為：學生在大學期間獲得的發(fā)展程度與其在各項活動中所付出的時間和努力是成正比的[26]。學生的時間和精力才是學校最寶貴的有限資源，學校其他各項資源都要為此服務。學校政策要有利于各項資源的結構化整合，促進學生積極主動地融入學校，合理有效地分配時間和精力。學校的一些看似與學習無關的決策其實也會影響到學生的時間和精力分配，比如生活休閑設施、室友安排、校園內外的餐飲吸引力等。特拉華大學的上述做法是奧斯汀大學生參與理論的具體應用。該校促進學生主動學習的所有措施和策略組成了一個協(xié)調的整體，較好地將學生的時間和精力吸引到學習上。首先，導師制的設立使學生對專業(yè)選擇和課程選修有較為明確的想法，教學大綱清楚地呈現(xiàn)了學什么和怎么學的信息。其次，管理系統(tǒng)和電子系統(tǒng)讓學生能及時了解自己的學習狀態(tài)，知道自己學得怎樣。過程性的及時反饋機制一直鞭策和激勵著學生不斷地保持學習狀態(tài)，不敢懈怠。再次，課程教學精減教師的講授時間，安排了大量的多層次的課后輔導時間，學生不得不在課后自學或者與同學一起合作學習。強大的輔導團隊讓學生在主動學習過程中有任何疑問都能及時找到老師輔導。最后，學習環(huán)境的設計人性化，在桌椅的設計、學習場所的安排與布置方面，充分考慮到了不同學生的學習習慣和學習方式，學習者在學習時能得到身心放松。

奧斯汀的大學生參與理論還告訴大學管理者，細節(jié)決定成敗，學校的硬件設施和軟件政策要以生為本，要站在學生的角度考慮問題。特拉華大學不僅投入巨資打造圖書館、體育設施和學生體育中心，而且在一些鮮為人知的細節(jié)上做得很好，體現(xiàn)了較強的生本意識。比如桌椅腳的滑輪和梯形桌面的滑輪，看似細節(jié)，其實反映了學校對于學生主動合作學習方式的重視。再比如，學習場所附近都配有咖啡廳，在室外貌似隨意擺放的桌椅，餐廳邊上安排休息室等，其實都彰顯了學校對學習環(huán)境舒適度與學習主動性關系的認識。

特拉華大學在大硬件上不惜重金地投入，在小硬件上以生為本的精心設計，與教學系統(tǒng)無微不至的周到服務綜合融合在一起，很自然地就給學生傳達這樣的信息：你們對學校真的很重要。這是對學生主動學習最好的無形激勵。“我非常自豪地對你們說：你們就是大學！”這是美國耶魯大學校長斯密特德于1987年在迎新典禮上對新生們說過的一句話[27]。這句話不僅道出了耶魯大學以生為本的辦學理念，而且也道出了高等教育之根本所在。

總之，特拉華大學激勵學生主動學習的機制在于：教學大綱告訴學生學什么，怎么學；教務系統(tǒng)、管理系統(tǒng)、過程性評價、及時反饋告訴學生學得怎樣。過程性管理使學生保持較高的學習壓力，及時方便的課后輔導有助于緩解這種學習壓力。在溫馨舒適的學習場所中，緊張的學習情緒和學習壓力得到釋放，使大學學習成為一種享受。細微之處見真情，學校為學生所做的一切給學生傳遞了積極信號，進一步激發(fā)了學生主動學習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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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3963/j.issn.1672-8742.2016.04.007

基金項目：江蘇省教育廳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課題“地方本科院校理科課程合作學習教學模式研究”(2013JSJG214)；南京曉莊學院課題“美國中學教師之前之后培養(yǎng)模式研究”(2013NXY27)；江蘇省政府留學獎學金項目。

作者簡介：龍琪(1970-)，女，江蘇南京人，教授，教育學博士，研究方向為比較教育。

中圖分類號：G42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8742(2016)04-0051-09

(收稿日期：2015-10-12；編輯：榮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