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蘭 袁武振
【摘要】習仲勛任中共中央西北局書記期間,結合西北地區(qū)實際,認真貫徹執(zhí)行黨中央的路線方針和政策,在統一戰(zhàn)線方面開展了一系列艱苦細致、卓有成效的工作。習仲勛領導西北統一戰(zhàn)線工作的理論和實踐,體現了他“爐火純青”的領導才略,為做好新時期的統一戰(zhàn)線工作積累了寶貴經驗。
【關鍵詞】習仲勛;統一戰(zhàn)線;
【中圖分類號】D231/D232/D613【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碼號】1674—0351(2016)01—0094—08
習仲勛是中國共產黨統一戰(zhàn)線工作的卓越領導人,黨內外公認的“統戰(zhàn)大師”??谷諔?zhàn)爭勝利后至新中國成立初期,習仲勛在擔任中共中央西北局書記期間,結合西北地區(qū)實際,認真貫徹執(zhí)行黨中央的路線方針和政策,在統一戰(zhàn)線方面開展了一系列艱苦細致、卓有成效的工作,為中國革命勝利和新中國建設做出了重要貢獻。
一、策動組織橫山起義,給西北國民黨軍隊指出了一條光明大道
解放戰(zhàn)爭初期發(fā)生在陜甘寧邊區(qū)北線的橫山起義,是在毛澤東的指導下,由習仲勛親自策動和組織的一次較大規(guī)模的國民黨部隊反蔣武裝起義。
1945年10月,剛走上西北局書記崗位的習仲勛接到中共中央關于設立國軍工作部、加強對國民黨軍隊統戰(zhàn)工作的指示。他立即召開西北局統戰(zhàn)部干部會議,進行研究部署,確定把陜甘寧邊區(qū)北線作為統戰(zhàn)工作重點。他認為從周邊形勢來看,北線是敵人的薄弱環(huán)節(jié),那里駐扎的國民黨第二十二軍和保安團都是“雜牌軍”,與蔣介石、胡宗南有矛盾,抗日戰(zhàn)爭時期陜甘寧邊區(qū)與之有過較好的統戰(zhàn)關系;我們要盡可能地保持這種關系,利用他們與蔣、胡的矛盾,進一步做他們的工作,爭取更多的人站到我們一邊共同反對內戰(zhàn)。習仲勛決定由西北局統戰(zhàn)部和綏德地委統戰(zhàn)部具體負責對北線國民黨軍隊的統戰(zhàn)工作,抽調陜甘寧邊區(qū)關中分區(qū)干部師源擔任綏德地委統戰(zhàn)部副部長,加強對榆林國民黨軍隊的策反工作。
隨后,習仲勛派延屬分區(qū)專員曹力如和綏德地委副書記兼統戰(zhàn)部長劉文蔚帶著他的親筆信北上榆林,與他的同鄉(xiāng)、老同學胡希仲聯系,了解榆林駐軍上層的情況,特別是二十二軍副軍長兼陜北保安指揮部指揮官胡景通和陜北保安指揮部副指揮官胡景鐸的動態(tài)。根據胡希仲的建議,習仲勛決定把對北線國民黨軍隊策反的重點放在胡景鐸身上,并派師源去橫山縣城東北的波羅堡面見胡景鐸。
按照習仲勛的部署,1946年整個夏天,從綏德到波羅堡,西北局圍繞胡景鐸起義展開了頻繁的活動。由習仲勛介紹,經黨中央批準,胡景鐸加入了中國共產黨。西北局討論了胡景鐸提出的黨員發(fā)展名單,批準李振華、姚紹文、張亞雄、許秀岐、李振英、楊漢三、魏茂臣等人入黨。與此同時,由陜甘寧邊區(qū)延屬分區(qū)和綏德分區(qū)抽調的40多名軍政干部,秘密派進胡景鐸部,協助做起義的準備工作。習仲勛領導西北局開展的這幾項工作,為橫山起義的成功提供了可靠的政治保證和組織基礎。
1946年6月底,國民黨發(fā)動全面內戰(zhàn),陜甘寧邊區(qū)周圍的形勢也異常緊張起來。毛澤東指示習仲勛:在胡宗南大舉進攻之前,集中力量解決北線問題,一方面要進一步對北線國民黨軍隊開展統戰(zhàn)工作,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國民黨官兵站到我們一邊;另一方面要抓緊準備北線戰(zhàn)役,用政治與軍事相結合的辦法解放榆(林)橫(山)地區(qū),為我方在反擊胡宗南的自衛(wèi)戰(zhàn)爭中取得更大的回旋余地。[1]2
習仲勛深知毛澤東這一決策的重大意義,并積極采取措施貫徹落實。7月1日,他在延安花石砭召開西北局常委會議,傳達毛澤東的指示,集中討論策應胡景鐸起義和組織北線戰(zhàn)役的問題。習仲勛指出,我們在榆橫地區(qū)的統戰(zhàn)工作已取得了成效,以胡景鐸為首的進步力量已經表明了堅決反蔣和積極靠攏我黨的態(tài)度,在其部隊里已經做了一定的準備工作,組織和發(fā)動起義的條件基本成熟,加上我們把接應工作做好,起義成功的把握很大。會議分析了可能出現的情況,提出了三套行動方案,決定由陜甘寧晉綏聯防軍司令員王世泰、副政委張仲良負責北線戰(zhàn)役的準備工作,以策應橫山起義。7月8日,習仲勛在綏德分區(qū)干部會議上進一步指出:“在鞏固的基礎上開展國民黨區(qū)的工作,提倡高樹勛運動、曹又參運動,歡迎國民黨部隊中不愿意打內戰(zhàn)的官兵起義參加革命?!盵2]60
8月下旬,習仲勛向毛澤東呈遞了關于北線戰(zhàn)役的方針和計劃的書面報告。毛澤東于9月2日回信批示:“即照所定方針去做?!绷曋賱琢⒓吹浇椀聶z查戰(zhàn)前準備工作,并指示西北局統戰(zhàn)部處長范明帶上他的親筆信去波羅堡會見胡景鐸,傳達黨中央和西北局的指示,商議起義的具體計劃。10月13日凌晨,北線戰(zhàn)役打響,胡景鐸率部從波羅堡等地起義。至21日,響水堡被攻克,北線戰(zhàn)役勝利結束。
橫山起義和北線戰(zhàn)役勝利的直接結果是,5000余國民黨官兵在胡景鐸率領下走上了革命道路,解放了無定河以南12萬人口、5000平方公里的地區(qū),建立了榆橫新區(qū)民主政權,為陜甘寧邊區(qū)軍民以后作戰(zhàn)取得了極為寶貴的回旋余地。又一個結果是起義部隊經過整訓,改編為西北民主聯軍騎兵第六師,胡景鐸任師長,成了人民的軍隊。這支部隊在后來進軍大西北的時候正式編入中國人民解放軍序列,成為第一野戰(zhàn)軍的主力之一,在解放戰(zhàn)爭中立了不少戰(zhàn)功。習仲勛指出:橫山起義的“意義不可低估。因為這個起義發(fā)生在陜甘寧邊區(qū)的北部戰(zhàn)線上,發(fā)生在直接包圍邊區(qū)的國民黨部隊中,發(fā)生在敵強我弱、敵攻我守、敵人氣焰十分囂張的時候,發(fā)生在一些同志和朋友對中國革命前途感到憂慮的時候。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胡景鐸將軍響應黨的號召,率領數千名官兵高舉正義的旗幟,義無反顧地投向黨所領導的革命隊伍中來,這就不能不在政治上和軍事上產生重大的影響”[1]3。
對橫山起義的重要意義,毛澤東、朱德等中共中央、中央軍委領導人當時就予以高度評價。1946年10月30日,朱德在延安《解放日報》撰文指出:胡景鐸將軍在橫山起義,以及其他無數次的同類事件,“形成了一個潮流”,這個潮流已經“成為人民在自衛(wèi)戰(zhàn)爭中戰(zhàn)勝反動派而實現國家的獨立、和平、民主的重要因素之一”[3]191。12月24日,毛澤東在延安接見胡景鐸和起義部隊營以上干部時說:“你能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下鄧寶珊的船,上習仲勛的船,你選擇這個道路是很正確的,你們的革命行動給西北的舊軍隊指出了一條光明大道。”[4]10
二、把土地改革和統一戰(zhàn)線結合起來,聯合和中立一切可能聯合和中立的社會力量
1947年7月,解放戰(zhàn)爭進入戰(zhàn)略反攻階段。習仲勛根據中共中央小河口會議決定,從前線回到后方主持工作。他把土地改革和統一戰(zhàn)線結合起來,強調要聯合和中立一切可能聯合和中立的社會力量,及時發(fā)現和糾正土改中“左”的偏差,使陜甘寧邊區(qū)土改運動和新解放區(qū)的各項工作循著正確的軌道前進。
當時中國共產黨在解放區(qū)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運動,但在疾風暴雨式的群眾運動中,許多地方發(fā)生了擴大打擊面的“左”傾偏差,一些民族工商業(yè)者的利益被損害,一些地方對地主富農“掃地出門”、亂打亂殺,個別地方甚至發(fā)展到非常嚴重的地步。習仲勛在調查中發(fā)現,極左錯誤蔓延造成一些地方農村階級陣線混亂,破壞了解放區(qū)的穩(wěn)定和群眾的生產生活。
針對這種情況,習仲勛1947年8月7日在綏德分區(qū)縣委書記聯席會上強調,領導土地改革運動時,一定要注意“土地改革和統一戰(zhàn)線應結合起來”。只有這樣,才能實現土地改革的目的,爭取和團結更多的人支持我們。習仲勛指出:“今天統一戰(zhàn)線的范圍比過去更為廣泛,民族資產階級、民族資本家及中間分子更靠近了我們,因為蔣介石的法西斯政策、賣國政策,使他們都破產了”;“我們對資本家、民族資產階級,一般地是采取孤立頑固派,爭取中間派,發(fā)展進步勢力的方針”。[5]3-4
1947年12月,轉戰(zhàn)陜北的中共中央在米脂縣楊家溝召開中央擴大會議,決定糾正各解放區(qū)土地改革運動中“左”的偏向。習仲勛在會上介紹了陜甘寧邊區(qū)土改情況,為黨中央及時糾“左”提供了依據。楊家溝會議后,習仲勛于1948年1月2日,召集綏德分區(qū)黨、政、軍干部和土改工作團員200余人參加的會議,傳達毛澤東關于《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報告,特別提出要在土地改革中注意劃分階級。習仲勛指出:“只有正確地分析階級,才能正確執(zhí)行《土地法大綱》。我們一方面要放手發(fā)動群眾,徹底消滅地主階級,平分土地,滿足貧雇農要求,以貧雇農為骨干,堅決團結中農,才能勝利完成土改。但同時我們應當注意糾正在劃分階級時把中農定成富農的過‘左偏向”,“隨時發(fā)現偏向,隨時糾正,使土改運動正確前進”。[6] 1月17日,習仲勛在陜甘寧邊區(qū)黨員干部大會上再次強調:“在統一戰(zhàn)線中要防止右,同時要反對‘左,在我們快勝利的時候或者勝利以后最容易犯‘左的錯誤”; 對“左”的偏向“這次土改如果不糾正,再過半個月就會搞得一塌糊涂。這樣‘左下去,會把自己孤立起來,一定會失敗。”[5]8,6
習仲勛領導西北局在土地改革運動中堅持黨的統一戰(zhàn)線政策,及時發(fā)現和糾正土改中“左”的偏差,適時提出和制定了關于土地改革的方針政策,使陜甘寧邊區(qū)土改運動循著正確的軌道前進。習仲勛經過詳細調研全面了解情況,還將帶有普遍性、規(guī)律性的問題歸納整理,在1948年1月4日至2月8日的1個多月內,就“老解放區(qū)的土地改革問題”、“要注意克服土地改革中‘左的情緒”和“按三類地區(qū)有區(qū)別地進行土地改革”等重大問題,向黨中央、毛澤東3次函電,直言不諱地提出反對“左”傾情緒。習仲勛從實際出發(fā)提出的土地改革應與統一戰(zhàn)線結合起來的觀點,得到黨中央、毛澤東的重視和采納。毛澤東將習仲勛函電批轉全國各解放區(qū),從而為其他各解放區(qū)和全國解放后的土地改革提供了有益借鑒。
1948年春夏,隨著西北野戰(zhàn)軍深入國統區(qū)作戰(zhàn),解放區(qū)不斷擴大,如何在最短時間內鞏固新解放區(qū)成為一個重要問題。為了明確黨在新區(qū)工作的方針政策,習仲勛于7月14日致電毛澤東,結合統戰(zhàn)工作對新區(qū)工作提出5個方面的建議。習仲勛認為:“新區(qū)解放后,首要任務,是建立革命秩序,宣布解散一切反動特務組織”,“有計劃地轉入發(fā)動群眾,進行各種社會改革”。他建議:新區(qū)土改不應過早提出;解放縣城后要統一管理城市;新區(qū)政權初期不宜過急實行民主選舉;對敵特、警匪武裝,采取政治瓦解為主、軍事清剿為輔的方針;新區(qū)稅收應一律維持原狀;新區(qū)學校應采取堅決保護政策,初解放時一律維持現狀;在新區(qū)要重視統一戰(zhàn)線政策,要注意敵人陣營內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把中上層分子中的蔣黨黨團派、地方派、在野派區(qū)分開來[2]82-85。中共中央同意習仲勛在報告中所提出的各項方針,于7月24日將此報告印發(fā)各中央局、分局和前委。
西北局干部會議即陜甘寧邊區(qū)地委書記聯席會議,于7月19日召開,至8月4日結束。習仲勛在會議報告中提出,新區(qū)工作的關鍵是解決好土地問題,對此他從統一戰(zhàn)線角度解釋說:“新區(qū)的主要任務,就是聯合和中立一切可能聯合和中立的社會力量,幫助人民解放軍消滅國民黨軍隊。目前新區(qū)不進行分土地、分浮財,而把打擊目標只限于反動武裝力量和政治上最反動的惡霸分子,實行減租減息和合理負擔政策?!盵2]99習仲勛要求新區(qū)工作“打擊面要縮至最小”,“必須利用敵人中間的任何一個矛盾,爭取任何一個可以同情我們或者中立的人”。[5]19
習仲勛高度重視發(fā)揮知識分子在恢復與發(fā)展邊區(qū)經濟以及新解放區(qū)土改中的作用。他指出:“知識分子在革命運動中和建設新民主主義國家中有重要作用,在邊區(qū)的建設中有其功績。邊區(qū)對知識分子的政策是不論出身如何,只要愿意為人民服務,不做反革命活動的,都要團結并安排在適當的工作崗位上?!盵5]13習仲勛結合新解放區(qū)土改提出了對知識分子的新判斷:“知識分子黨員對建立農村黨組織是一個很重要的橋梁?!毙陆夥艆^(qū)知識分子如果思想改造得好,“應在其中吸收一批表現好的入黨”[5] 21。習仲勛帶領西北局充分發(fā)揮廣大知識分子黨員的作用,促進了西北新解放區(qū)廣大農村黨組織的迅速建立和各項工作的全面發(fā)展。
三、領導榆林和平解放,創(chuàng)造西北地區(qū)解決國民黨殘余部隊的“榆林方式”
解放戰(zhàn)爭后期,習仲勛領導西北局和西北軍區(qū),對陜北重鎮(zhèn)榆林的國民黨守軍第二十二軍采取軍事打擊和政治瓦解相結合的方針,在軍事圍困打擊的同時,積極開展卓有成效的統戰(zhàn)工作,迫使二十二軍于1949年6月1日起義接受和平改編,榆林獲得和平解放。
1946年10月胡景鐸部橫山起義后,習仲勛和西北局及時討論了進一步開展對駐榆林國民黨部隊統戰(zhàn)工作的可行性,認為“今天做榆林工作比過去任何時候的條件都對我們有利”,表現在五個方面:(1)胡部起義以后,榆方失去了五分之一軍隊,四分之一地盤,三分之一人口,國統區(qū)人民的負擔加重了;(2)胡宗南部八十三團空運榆城,使榆方與蔣介石中央的矛盾表面化;(3)二十二軍中下級軍官對鄧寶珊、左協中的幻想逐漸在消逝,故多愿與我們來往;(4)胡部起義的事實以及我們優(yōu)待起義官兵和俘虜的政策,大大的震動了榆方中下級軍官;(5)解放區(qū)擴大與向前推進了,各種可資利用的關系也較過去多,更有利于我們了解情況開展工作。因此,習仲勛和西北局決定對榆林的統戰(zhàn)工作“仍以軍隊為中心,鞏固與加深已有的力量和關系,并利用新區(qū)與榆林軍隊眾多的家庭與社會關系,發(fā)展新的力量,特別應加強榆方軍隊在新區(qū)的家屬工作” ①。
1947年8月和10月,西北野戰(zhàn)軍先后發(fā)動兩次榆林戰(zhàn)役,榆林守軍傷亡慘重,士氣不振。習仲勛和西北局、西北軍區(qū)對榆林解放制定了“政治上爭取,軍事上圍困,爭取其起義”的方針。西北軍區(qū)命令榆林軍分區(qū)第三十九團、四十團和游擊隊、民兵,開始對榆林的國民黨軍隊實行長期圍困。1948年夏,國民黨晉陜綏邊區(qū)總司令鄧寶珊率二十二軍第二二八師移駐包頭,馬鴻逵也將協防榆林的寧夏保安第二縱隊兩個團調回寧夏。榆林城內只有國民黨晉陜綏邊區(qū)總司令部、二十二軍軍部及下屬的第八十六師,共5000余人,徘徊躊躇,等待觀望。習仲勛和西北局為了徹底粉碎榆林守軍的幻想,使其及早下定決心脫離國民黨反動陣營,決定對榆林繼續(xù)采取力爭和平解決的方針,多次派與左協中有親戚、部屬、學友關系的羅明、田子亨、李含芳、郝登閣等人到榆林作說服疏導工作,在政治上進一步爭取其上層開明人物,孤立打擊少數死心塌地的反共分子,影響教育下層官兵,同時由榆林軍分區(qū)部隊繼續(xù)圍困榆林城。習仲勛和西北局的多方爭取,共產黨統一戰(zhàn)線政策的感召,全國解放戰(zhàn)爭勝利形勢的影響,榆林各界群眾和廣大官兵迫切要求和平解放的強大壓力,這些都使得二十二軍軍長左協中等守軍將領開始認真考慮和平起義問題。榆林和平解放的條件日臻成熟。
1949年2月,左協中表示愿意和談,內部一部分軍官醞釀起義。二十二軍主任秘書孔芳亭作為左協中個人代表,秘密到鎮(zhèn)川與中共榆林工委談判,以試探共產黨方面對榆軍的態(tài)度。2月15日,習仲勛和西北局電示榆林工委,指出正式談判需二十二軍派出高級軍官為正式代表才能按常例進行,并向孔芳亭提出左協中首先要履行的三個條件:(一)“真誠執(zhí)行毛主席八項和平條件,聽共產黨指揮”;(二)“逮捕徐之佳等首要特務分子”,“為整個和平解決榆林問題掃除障礙”;(三)“釋放趙通儒等一切革命政治犯”②。由于榆軍內部意見不一,二月起義流產。
4月21日,人民解放軍橫渡長江,國民黨在大陸的統治搖搖欲墜。習仲勛又派胡景鐸拿著自己的親筆信到榆林,督促左協中派代表進行談判。左協中眼看國民黨大勢已去,幻想徹底破滅,于5月初派二十二軍參謀長張之因、軍部軍務處長魚勃然、軍部諜報科長張旨晟、軍部秘書雷無塵等4人,組成和平談判代表團赴延安談判。5月5日,習仲勛和西北局致電黨中央,請示與二十二軍和談事項,說明和平解決榆林問題的理由:“一則我們一個相當時期內尚無可能抽出足夠兵力解決榆林問題,如榆林問題獲得解決則寧馬勢必撤出三邊,而伊盟亦可早日解放。二則得以和平完善地接管榆城,減少破壞。三則對榆左這樣與我有10多年關系的軍隊,如果解決的適當,政治影響會更好些?!盵7]138 6日,習仲勛接見榆林4名談判代表,闡明黨的統戰(zhàn)政策,告誡他們機不可失,起義不能再遲疑。中共方面談判代表團由張經武(西北軍區(qū)參謀長)、曹力如(西北局秘書長)、李啟明、朱俠夫、羅明5人組成,遵循《國內和平協定最后修正草案》條款精神,從5月10日起,與榆林和談代表團開始第一輪談判。
5月20 日,西安解放。習仲勛認為榆林和平解放的條件已完全成熟,于22日派出以曹力如為全權代表,朱俠夫、羅明為代表的西北軍區(qū)談判代表團進入榆林城內,直接與左協中等舉行第二輪談判。為配合談判斗爭,習仲勛又調動警備二旅進至榆林城郊,與圍困榆林城的榆林軍分區(qū)部隊、伊克昭盟軍分區(qū)騎兵團會師,榆林城外解放軍兵力達到8000余人。在共產黨強大的政治、軍事壓力下,左協中等與曹力如于5月29日在《榆林談判協議》上簽字。6月1日,榆林守軍正式起義,榆林和平解放。根據和平協議的精神,原國民黨二十二軍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軍區(qū)獨立第二師,高凌云任師長,黃羅斌任政委。
習仲勛和西北局、西北軍區(qū)領導的榆林和平解放,“以八項二十四款為談判基礎,解決方式介乎北平、綏遠之間”[7]138,在西北創(chuàng)造了解決國民黨殘余部隊獨特的榆林方式。習仲勛指出:“今后西北解決敵人,不僅是軍事方式,具體情況要求我們將有若干地區(qū),可以用和平方式解決。如現在就有一個榆林方式(這與北平、綏遠方式不盡相同),將來其他地方可能還有其他方式。在這種和平解決方式中,每一協議,都有斗爭,麻煩很多。因此保衛(wèi)工作的任務也就更重大,工作也就更多。這種情況,也就要求我們加強保衛(wèi)工作,而非減弱?!盵2]123榆林和平解放,是西北解放戰(zhàn)場上用和平方式解決國民黨軍隊的成功范例,也為毛澤東決策“兼取政治方式解決西北問題”[8]提供了依據和經驗,對于西北地區(qū)其他國民黨軍隊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促使寧夏、新疆兩省和酒泉、武都等地國民黨守軍后來也選擇了和平起義的道路,加速了西北地區(qū)人民解放戰(zhàn)爭的勝利進程。
四、堅持與黨外人士合作的統一戰(zhàn)線政策,和愛國民主人士肝膽相照
新中國成立后頭3年,習仲勛主政西北。他繼承和發(fā)揚中國共產黨的優(yōu)良傳統和作風,堅持與黨外人士合作的統一戰(zhàn)線政策,同愛國民主人士肝膽相照、以誠相見,為建立和鞏固西北地區(qū)各級人民民主政權,建立新的社會秩序,進行大規(guī)模的經濟建設奠定了良好基礎。為了加強對統一戰(zhàn)線工作的領導,習仲勛還親自兼任中共中央西北局統戰(zhàn)部部長。
1950年1月10日,習仲勛在陜西省人民政府成立大會上的講話中,強調堅持與黨外人士合作的統一戰(zhàn)線政策,指出:“我們的地方政權,與中央政權一樣,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團結各民主階級和各民族的人民民主統一戰(zhàn)線政權?!蔽覀児伯a黨“把與黨外人士民主合作的統一戰(zhàn)線政策,定為黨的基本政策,而且這個同黨外人士實現民主合作的原則,是堅定不移的,永遠不變的”。習仲勛說:“今天統一戰(zhàn)線的基礎,非常廣泛,包括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小資產階級、民族資產階級,還包括有各民族人民和一切愿與我們合作的愛國民主人士。吸收他們中的優(yōu)秀代表人物到各地各級政府中來,分擔負責工作,這就是統一戰(zhàn)線政權或聯合政府?!彼蠊伯a黨員“和各方面的黨外人士密切地互相團結起來。在中央人民政府領導下,為貫徹共同綱領和建設大西北的事業(yè)奮斗?!盵2]146-148 1950年7月7日,習仲勛在西北軍政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中共黨員干部會議上的講話中,告誡各級黨員干部必須進一步做好統一戰(zhàn)線工作,克服過去在情況比較單純的“小天地”中養(yǎng)成的比較狹隘的宗派主義作風,適應變化了的工作環(huán)境,把現已形成的人民民主統一戰(zhàn)線更加鞏固和發(fā)展起來[5]55-56。
習仲勛實事求是地分析了西北統戰(zhàn)工作存在的問題,要求大家克服在對待民主黨派問題上的5種錯誤看法:一是“把他們當花瓶和擺設”;二是“怕民主黨派在群眾中有了威信而奪取領導”;三是“把民主黨派當作我們黨的外圍組織”;四是“因為某個黨派中出了壞分子和個別反動分子,就說它是反動黨派”;五是認為“他們既是一個黨派,就不需要我們管,而要他們自己去管”。習仲勛告誡大家:“中國這樣大,我們過去依靠統一戰(zhàn)線把蔣介石打倒了,今后進行新民主主義建設,沒有統一戰(zhàn)線也是不行的。四萬萬七千五百萬人,光靠共產黨匹馬單槍就很危險?!盵5]68-70
對如何加強和黨外人士合作,習仲勛提出了許多極具操作性的方法。首先,“我們必須采取誠懇、謙虛的態(tài)度。檢討工作,講成績,也講缺點;講好的,也講壞的;正確估量,實事求是,主動地進行自我批評。必須有負責精神,重言諾,能辦到的才說能辦到,辦不到的就說辦不到,將來可以辦而暫時辦不到的就講清道理,老老實實,才能提高黨的威信?!逼浯?,“對黨外人士,光奉承不批評,是遷就主義;光斗爭不團結,是關門主義。我們要撇開這兩種偏向,采取正確態(tài)度?!钡谌?,“為了使黨外人士在大小會議中有充分發(fā)表意見的機會,并保證與會者的熱烈情緒,必須約束黨員干部在會議中做到:不亂講,講必有效;當講者必講,不當講者不講;講必有準備并力求講好。”[5]56-57第四,“對他們落后的方面不要要求太高,只要‘大同就可以,‘小異是要有的。有‘小異又有大同,這就是統一戰(zhàn)線。遇到重要問題要爭,不能馬虎;小的問題不要爭,要馬虎,這就是我們共產黨人的原則性和靈活性?!盵2]266習仲勛強調,“我們的原則是一條:堅持真理,修正錯誤”,“在統一戰(zhàn)線工作中,事無大小,都應當作政治問題看待,力求做好?!盵5]56-57
為進一步加強和黨外人士的合作,習仲勛對廣大統戰(zhàn)干部提出3點要求。第一,要“重視政策,研究政策,不要怕麻煩”。他說:“我們今天就是干的麻煩事,不麻煩就不行。麻煩就是革命工作,我們就要以麻煩取得勝利,怕麻煩就不會爭取多數、孤立少數。具體地說,麻煩就是我們運用政策和策略的具體表現?!钡诙?,“原則要堅定,策略要靈活”,“對一些黨外人士的團結要耐心一點,對這一些人的錯誤應當批評斗爭,好的地方應當表揚。今天我們的同志還都不善于和這些人團結,原因就是我們在全國處于絕對優(yōu)勢,覺得和這些人合作不合作都可以,因此今天的傾向是‘左,不是右”[5]25-32。第三,“必須幫助各民主黨派進行工作”,“幫助他們發(fā)展”,“還要幫助他們訓練干部,給他們辦黨?!?。他說:“如不幫助他們發(fā)展,那些人會流落在各民主黨派以外,我們更不好管理”;“我們要實現黨的領導,如何實現呢?就是要把他們組織起來,去管理,去領導他們,這對我們更有利。”[5]68-70
實踐證明,習仲勛提出的這些方法和要求,對糾正當時西北地區(qū)黨員干部中存在的錯誤認識,提升統一戰(zhàn)線工作水平,加強和黨外人士的合作,建立和鞏固西北地區(qū)各級人民民主政權,發(fā)揮了非常積極的作用。西北局先后聘請了許多聲望高、有代表性的民主人士參加人民政權。張治中、張鳳翙、韓兆鶚、鄧寶珊、黃正清、孫蔚如、陶峙岳、邢肇棠等知名民主人士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擔任西北軍政委員會委員的,不少人參加了各省市人民政府的領導工作,有的還擔任了省長或副省長。各地區(qū)和各市縣,也吸收了一批民主人士參加政府工作。
主政西北期間,習仲勛結交了許多黨內外朋友和知名人士,如新疆的包爾漢、賽福鼎,青海的堯西·古公才旦、喜饒嘉措,內蒙古的阿拉善旗達理扎雅親王,寧夏的馬震武、馬騰靄、邢肇棠,陜西的楊明軒、趙壽山,甘肅的鄧寶珊、馬鴻賓、黃正清,還有張治中、傅作義、十世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等?!八麄兌际窃诹晻浀年P心幫助下,為黨為民族做了許多有益的工作的。”[9]311習仲勛與這些民主人士交往頻繁,講形勢,談工作,肝膽相照,以誠相見,建立了長期的友誼,成了真摯的朋友,體現了共產黨人的偉大情懷。習仲勛在統戰(zhàn)工作中表現出來的胸懷和風度,使張治中等民主人士“對他的思想水平、工作水平、政策水平之高,處理大政方針的果斷,為人處事作風的謙虛、謹慎、細致、全面,贊不絕口,內心傾服”[9]319。張治中的秘書余湛邦曾撰文稱習仲勛與張治中是“黨與非黨交往的典范”。鄧寶珊一次同毛澤東談到習仲勛說:“這個同志氣度大,能團結人,可以挑重擔?!泵珴蓶|非常贊同地說:“你的看法很準,這個同志最大的特點,是能團結各方面人士,胸懷博大,能負重任?!盵9]325-326
五、從西北實際出發(fā),積極開展民族統一戰(zhàn)線工作
從西北地區(qū)實際出發(fā),高度重視民族工作在西北的絕對重要性,認真做好以民族問題為核心的統一戰(zhàn)線工作,是習仲勛主政西北時期統一戰(zhàn)線理論和實踐的一大特色。習仲勛以豐富的統戰(zhàn)工作經驗,在民族統戰(zhàn)工作中大顯身手。他十分注重同宗教領袖、上層人士交朋友,宣傳黨的民族宗教政策,在各項工作中注意照顧各民族特點和民族團結,團結廣大少數民族的干部群眾,使西北少數民族地區(qū)的社會得以穩(wěn)定,經濟得以恢復和發(fā)展。
新中國成立初期,西北地區(qū)有維吾爾族、回族、藏族、哈薩克族、蒙古族等十多個少數民族,少數民族人口約700萬。各個少數民族宗教信仰不同,經濟社會發(fā)展程度也有較大差異,加上反動派的長期統治和帝國主義的挑唆,漢族和各少數民族、各少數民族之間都存在著程度不同的隔閡。習仲勛在認真分析這種復雜的局面后指出:民族問題“在西北地區(qū)來說是最大的實際問題”,“如果丟開民族問題,就是脫離西北眼前最重要的實際” ③;西北地區(qū)“如離開民族問題,則‘西北名詞即不足存在”,“如說西北有特點,則此特點為民族問題”,“西北環(huán)境的安定和今后的建設,都是搞民族工作,這是一項極繁重的政治任務”[5]35-36;西北地區(qū)的統一戰(zhàn)線工作,最重要的是做好民族工作,“就是在民族與宗教問題上和敵人競爭”[2]277。
正是基于對民族統戰(zhàn)工作重要性的認識,習仲勛主政西北期間,“許多工作都是依據統一戰(zhàn)線工作這個基礎進行的”[2]277。為正確處理民族問題和宗教問題,在民族平等的基礎上搞好民族團結,習仲勛提出了做好西北地區(qū)民族宗教工作的基本思路:一是“使各民族都有相當數量的代表參加政府工作,并有意識照顧當地人數較少的民族”;二是“大批地培養(yǎng)少數民族干部”;三是“正確地對待宗教問題,確實尊重各民族人民宗教信仰自由”;四是“一切工作切實照顧民族特點”[5]51-52。習仲勛強調:“要加緊培養(yǎng)少數民族干部,這是少數民族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如果在各少數民族中真正培養(yǎng)起一批共產主義干部,那民族問題就穩(wěn)定了。什么時候這個問題不解決,什么時候民族問題就不能很好地解決?!绷曋賱字赋觯谶@個問題上有兩個基本方向:“一是著重培養(yǎng)各民族的知識分子;二是把各民族地區(qū)社會改革中涌現出來的積極分子加以訓練?!盵5]75
根據中共中央關于處理民族工作“謹慎穩(wěn)進”的總方針,習仲勛提出西北地區(qū)“民族工作不要急”,“謹慎穩(wěn)進的方針是唯一主要的方針”④。習仲勛認為:“宗教問題只能在社會、教育、經濟、政治條件完全改變后才能慢慢轉變,絕不能用強制的辦法、命令的辦法來強行讓人家不信。當少數民族的覺悟尚未提高時,不能過急,要善于等待他們覺悟,但是積極的等待,革命的等待,絕不是機會主義的等待,絕不能脫離群眾,急躁也是大民族主義的一種表現,但也不能犯狹隘民族主義的毛病?!盵5]37習仲勛指出民族宗教工作不能犯急性病,“辦一步就有一步成績,并且可以鞏固起來”,“有些事情寧可遲辦,不可急辦,不怕慢,只要搞對,否則反而要走彎路”。[2]265
當時西北地區(qū)少數民族干部還沒有培養(yǎng)起來,黨的影響還比較薄弱,群眾覺悟也不高;相反,由于歷史原因和宗教關系,王公、貴族、千百戶和活佛等上層人士在群眾中的影響很大。據此,習仲勛和西北局要求民族地區(qū)的各級干部, “堅持團結爭取上層的方針”[5]74,主動團結上層人物,在阻力較小的條件下開展群眾工作。習仲勛強調,在少數民族地區(qū)“不應過早強調階級矛盾和社會改革”, 要“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上層分子,先通過他們,減少阻力,增加助力,對進行群眾工作十分有利”[5]120。按照西北民族事務委員會第一次會議確定的方針和任務,各級政府一方面在政治上廣泛宣傳黨的民族平等政策,一方面在組織上安置有影響的民族上層人士,發(fā)揮他們的作用。
通過團結爭取上層,習仲勛領導西北局妥善解決了西北一些少數民族聚居地區(qū)的叛亂問題。對這些叛亂事件,習仲勛堅持民族團結和平解決方針,在軍事上適當地防止事態(tài)發(fā)展,主要在政治上積極進行爭取工作,爭取少數民族中有威望的上層人士協助。在處理西吉事件和阿木去乎問題時,習仲勛注意發(fā)揮回族上層人士馬震武、藏族上層人士黃正清的作用,使叛亂很快得以平息。為平息青海藏族昂拉部落叛亂,習仲勛先后17 次派人爭取昂拉部落千戶項謙,正確運用黨的民族政策,經過反復細致的工作,終于爭取其真心投誠。毛澤東對此高度評價:“仲勛,你真厲害,諸葛亮七擒孟獲,你比諸葛亮還厲害?!盵10]
爭取廣大少數民族基本群眾,是習仲勛發(fā)展民族統一戰(zhàn)線工作的重要一環(huán)。1950年底,習仲勛在向毛澤東的報告中指出:“穩(wěn)住各民族,把關系搞好,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要深入各民族勞動群眾中,建立直接聯系,逐漸把他們發(fā)動起來?!绷曋賱渍J為,對少數民族上層人士主要是在政治上廣泛爭取和安置,對下層群眾則需多從經濟上想辦法,“大的社會改革仍不能急,但必須著手一點一滴的幫助群眾去解決需要和可能解決的切身問題。經過這些具體工作和各種各樣的方式,吸引各民族勞動群眾中積極分子出來參加工作。這一步更艱苦,時間也長,并且絕不能放松。”[5]58-59習仲勛針對西北少數民族地區(qū)經濟社會落后、群眾生活困難的實際情況,積極幫助民族地區(qū)群眾恢復和發(fā)展生產特別是畜牧業(yè)生產,大力開展自由貿易。甘、寧、青、新4省陸續(xù)建立貿易專業(yè)機構211個,組織各種形式的流動貿易組深入少數民族地區(qū)開展貿易活動,以較高的價格收購當地群眾的皮、毛、藥材等土特產品,以較低的價格向他們大量出售茶葉、布匹等日用生活必需品,使少數民族地區(qū)工農牧產品交換比率發(fā)生了極大變化?!扒嗪F?、毛價格較解放前提高了十幾倍到二十倍。寧夏蒙旗今年五月統計駝毛換小麥的比率,較解放前增加了三十八倍!阿拉善旗的蒙民出售二斤駝毛,就可以換得一身單衣,出售二十斤駝毛,就可以換取一人全年所需的食糧?!盵11]8西寧的藏族群眾解放前用100斤羊毛換1塊磚茶,解放后用同樣多的羊毛可以換45塊磚茶,他們高興地說:“毛澤東來了,羊毛值錢了!”各族人民歌頌共產黨是“既光明又溫暖的太陽!”
六、結束語
習仲勛在擔任中共中央西北局書記期間,把原則性和靈活性相結合,不斷開創(chuàng)西北地區(qū)統一戰(zhàn)線工作新局面,為奪取中國革命勝利,促進新中國建設,堅持和完善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鞏固和擴大愛國統一戰(zhàn)線,正確、全面貫徹黨的民族宗教政策,作出了重要貢獻。習仲勛領導西北統一戰(zhàn)線工作的理論和實踐,充分體現了他“爐火純青”的領導才略,豐富了中國共產黨統一戰(zhàn)線的理論寶庫,為做好新時期的統一戰(zhàn)線工作積累了寶貴經驗。
注釋:
①見《西北局討論榆林(橫)特委工作記錄》,1947年1月4日至6日。
②見《西北局致劉(長亮)吳(岱峰)朱(俠夫)并報中央電》,1949年2月15日。
③見習仲勛《在中共中央西北局擴大會議上的總結》,1950年6月29日。習仲勛《關于傳達中共七屆三中全會的報告》,1950年7月1日。
④見習仲勛《關于傳達中共七屆三中全會的報告》,1950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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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齊心.憶仲勛[N].人民日報,2013-10-18.
[11]西北軍政委員會民族事務委員會.1951年1月至10月工作報告[A]//西北政報:第2卷.
【責任編輯劉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