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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活中的堅定:從《晏子春秋》看晏子的社交藝術(shù)與社交思想①

2016-04-04 19:10:31賈海鵬
關(guān)鍵詞:晏子春秋景公晏子

賈海鵬

(華中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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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活中的堅定:從《晏子春秋》看晏子的社交藝術(shù)與社交思想①

賈海鵬

(華中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79)

晏子十分擅長處理與別人之間的關(guān)系。平時,對一般同僚,他以誠相待,“和”字當先;對讒佞邪人,晏子的態(tài)度經(jīng)歷了一個先疏、后親、再疏的曲折過程;對自己的家臣,他嚴格要求與鼓勵謙遜并重。非常之際,晏子處理同僚關(guān)系時既立場堅定,又方式靈活。他與晉國叔向互相敬重,坦誠以待,共同創(chuàng)造了春秋外交史上的一段佳話。但是,由于齊文化重實踐特征及自身尚節(jié)儉品格的影響,他對孔子排斥的多,贊許的少。晏子對待布衣百姓總是和顏悅色,折節(jié)謙遜,救貧濟難,如聞己過,立即改正,從而得到了眾人的尊敬與報答。晏子的社交方式雖靈活多變,但其目的卻堅定不移,主要是為了盡可能團結(jié)好所有群體,安定社稷,揚威諸侯,這充分體現(xiàn)了他作為“社稷之臣”的本色。

《晏子春秋》;晏子;社交藝術(shù);社交思想

晏子(約前578年——前500年),氏晏,名嬰,字仲,謚平,春秋末年齊國夷維(今山東高密)人,曾歷仕靈公、莊公、景公三位君主,顯名諸侯。作為三朝元老,一代賢相,晏子十分擅長與別人交往。他常常會根據(jù)不同的環(huán)境條件,對不同的人,采取既堅持原則、又靈活多變的交往方式。這讓孔子欽佩不已,贊嘆道:“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1]?!蛾套哟呵铩肥且徊恳杂浭鲫套友哉撌论E為主的先秦典籍,其中就有許多關(guān)于他高妙社交藝術(shù)的記載。本文擬對此進行詳細探析,以求教于方家學者。

一、與本國同僚交:不同官吏施以不同處世之道

對為官者而言,與同僚和諧相處既是生存之道,也是晉升之途。春秋末期,禮崩樂壞,為了爭權(quán)奪利,各諸侯國的朝堂上矛盾重重,官吏之間存在著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而處于“田氏代齊”前夜的姜氏政權(quán)尤其如此,這就決定了晏子與本國不同官吏之間的關(guān)系亦復(fù)雜多變。

1.對一般同僚以誠相待,“和”字當先

普通官吏往往是一個政權(quán)的主體,是維持國家各項職能正常運轉(zhuǎn)最重要的力量,故在晏子的為政生涯中,他十分注重與這些同僚搞好關(guān)系。上至公卿貴族,下逮基層小吏,晏子都以誠相待,“和”字當先,努力創(chuàng)造一種和氣團結(jié)的氛圍,在增強朝廷群臣凝聚力的同時,也使自己避災(zāi)免禍。

子尾,作為姜齊公族成員,曾被晏子稱許為“惠”[2]943。據(jù)《晏子春秋·內(nèi)篇·雜下·子尾疑晏子不受慶氏之邑晏子謂足欲則亡第十五》(下引該書僅注篇名)載,慶封逃亡后,眾人瓜分了他的采邑,把邶殿分給了晏子,卻被晏子婉拒。子尾不解,問道:“富者,人之所欲也,何獨弗欲?”面對自己平日贊許之人的疑惑,晏子拋出了他高妙的處世哲學——“幅利論”。晏子認為富就像布帛有幅一樣,要為它制定限度,使之不能隨意變更。每個人都想過優(yōu)裕富足的生活,然而如果追逐利益過了頭,則很容易傷害到自己,所以需要端正道德作為幅度。這在自辯的同時,也深深感染了子尾,使他對所得封邑“受而稍致之”[2]853,從而讓景公覺得他很忠誠,更加寵信。我們不難想象,經(jīng)過此事,子尾對晏子一定既佩服,又感激。

高、國二族為齊之世卿,歷代均榮顯有加。然高昭子對晏子的為人似乎有所懷疑,曾直言不諱地問道:“子事靈公、莊公、景公,皆敬子。三君之心一耶?夫子之心三也?”(《重而異者第十九》)面對如此不太禮貌的質(zhì)疑,晏子先是稱贊曰:“善哉問!”以緩和當時的尷尬氣氛,接著耐心地解釋了“一心可以事百君,三心不可以事一君”的道理,最后用十分謙遜的語言表明其實自己在靈、莊、景公三朝并沒有很好地匡正君過,只不過僅能保全性命而已(甚至在景公朝都不一定能得到善終)。這不但展現(xiàn)了自己謙虛的品質(zhì),而且化解了兩人之間可能產(chǎn)生的矛盾,維護了同僚之間的情誼。

晏子不但對公室和世卿成員坦誠謙遜,而且對其他同僚也盡力關(guān)照。

由于晏子在當時以博學睿智出名,故很多同僚都會向他請教人生和仕途當中遇到的困惑。柏常騫就是其中一位。

《問下第三十》載,柏常騫“去周之齊,見晏子曰:‘騫,周室之賤史也’,不量其不肖,愿事君子”。可見,他原先在周王室任職,后來才到齊國為官。而且從其說話的語氣當中我們似乎可以推斷出,他剛到齊國不久,即因仰慕晏子大名,遂專程請教。柏常騫詢問的是“正道直行則不容于世,隱道危行則不忍。道亦無滅,身亦無廢者,何若?”從其不忍“隱道危行”,想要做到“行道保身”來看,他還是一個有良知的官員。故晏子稱贊曰:“善哉!”然后,很真誠地從事君處世的哲學角度告誡他“執(zhí)一浩倨,則不取也;輕進茍合,則不信也;直易無諱,則速傷也;新始好利,則無不敝也”,即固執(zhí)地堅持傲慢的態(tài)度不可取,隨便順從以求晉升不誠信,簡單率直不知避諱容易受到傷害,改變常規(guī),標新求利,則沒有不失敗的。晏子還以“養(yǎng)世之君子”的標準鼓勵他要“從輕不為進,從重不為退,省行而不伐,讓利而不夸,陳物而勿專,見象而勿強”,也就是說做困難的工作不是為了當官,做容易的工作不是為了隱退,省察自己的行為而不矜伐,謙讓利益而不夸耀,對上級述職而不獨斷專行,對下級公布法令而不強制執(zhí)行,這樣可使“道不滅,身不廢矣”。由此可見晏子對下級同僚的推心置腹和殷殷以待,以期柏常騫成為智士忠臣,佐助自己治國理政。然而,柏常騫后來為了獲得景公的寵信,竟然妄言能夠增加君主的壽命,其征兆是地震。景公對此很高興,“令百官趣具騫之所求”(《雜下第四》)。柏常騫出門,在路上遇到了晏子,相互行禮后,他主動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晏子。晏子以自己的博學揭穿了他的謊言,但并沒有向景公報告,更沒有懲罰他,只是說:“為之無益,不為無損也。汝薄斂,毋費民,且無令君知之。”這既讓柏常騫意識到國有大賢、君不可欺,又保全了他的性命,讓其對晏子既敬畏,又感恩。

《重而異者第二十一》中也有相似記載,不過主人公換成了“太仆”(僅有官職,沒有姓名,不知是否指柏常騫)。他對景公說能讓大地震動,后景公召晏子而問曰:“地可動乎?”晏子雖心知肚明,卻并沒有在君主面前揭露太仆,而是“默然不對”,出來對他說:“吾言之,恐子之死也;默然不對,恐君之惶也。子言,君臣俱得焉。忠于君者,豈必傷人哉!”晏子此舉,既解除了景公的不安,又保全了太仆的性命。換句話說,既維護了君臣大義,又增進了與同僚之間的感情。另一個同僚陳子陽聽聞后,深為感慨,他贊嘆道:“晏子,仁人也,可謂忠上而惠下也?!?/p>

此外,晏子還曾力諫景公赦免了史固、祝佗、圉人、刖跪、燭鄒、羽人等小吏的罪行,從而贏得了下層官吏的感激與愛戴。

如上所述,國家日常事務(wù)的有效處理離不開這些官吏的努力,晏子與他們處好關(guān)系,能夠保證社會的穩(wěn)定,保障百姓的生活。

2.對讒佞邪人先疏、后親、再疏

學界普遍認為一向以“社稷之臣”自居的晏子與讒佞邪人之間勢如水火,矛盾不可調(diào)和。對此,筆者不以為然。晏子對待讒佞之人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有一個微妙而曲折的變化過程。因《晏子春秋》中的饞人以梁丘據(jù)為典型,故接下來我們就重點剖析一下晏子與他的交往。

景公即位初期,意氣風發(fā),常有復(fù)霸之志。晏子在這位新君身上似乎也看到了一些希望,出于自身忠正耿直的品格,他常常建議景公除去身邊的讒佞。如《諫下第十五》曰:

景公為西曲潢,其深滅軌,高三仞,橫木龍蛇,立木鳥獸。公衣黼黻之衣、素繡之裳,一衣而五采具焉,帶球玉而冠且,被發(fā)亂首,南面而立,傲然。晏子見,公曰:“昔仲父之霸何如?”晏子抑首而不對。公又曰:“昔仲父之霸何如?”

當晏子批評他的邪僻行為時,為了掩飾自己的過錯,景公把責任推到了梁丘據(jù)和裔款身上。晏子聽后,順勢言道:“夫二子營君以邪,公安得知道哉!且伐木不自其根,則蘗又生也,公何不去二子者,毋使耳目淫焉。”然而,令晏子失望的是,景公并沒有聽從他的勸諫。后來的事實也一再證明,景公不是賢明之君,他根本就離不開這些讒佞之人*《重而異者第十四》記載,景公說要除掉饞人佞夫,晏子曰:“公不能去也”。?!峨s上第十二》載,景公深夜飲酒,先移于晏子和司馬穣苴家,欲與之同樂,卻被二人以大義婉拒。后他又到梁丘據(jù)所,“據(jù)左操瑟,右挈竽,行歌而出。公曰:‘樂哉!今夕吾飲也。微此二子者,何以治吾國?微此一臣者,何以樂吾身?’”對此,君子評價道:“景公兩用之,僅得不亡?!?/p>

晏子是何等聰明之人,他逐漸看清了景公的本性。如果仍然堅持讓君主殺掉讒佞,非但結(jié)果不會如愿,還可能引起景公的不滿和奸邪的陷害,那樣于己于國都十分不利。所以晏子調(diào)整了策略,雖然在日后的從政生涯中出于社稷之臣職責的考慮,仍多次在君主面前貶斥以梁丘據(jù)為首的讒佞之人,但卻不敢冒然采取措施除去他們,而且還與梁建立了較為融洽的私人關(guān)系。晏子此舉,一方面出于無奈,另一方面也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增強齊廷上下的凝聚力,以實現(xiàn)自己保國安民的理想。既然不能除掉讒佞,那么與之和平相處,至少在平日的政治生活中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和阻礙。晏子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也讓梁丘據(jù)頗為感激?!秵栂碌诙拧份d:“梁丘據(jù)問晏子曰:‘子事三君,君不同心,而子俱順焉,仁人固多心乎?’”此處,我們看到的不是梁丘據(jù)對晏子為人的質(zhì)疑,他更像是在向晏子求教事君的智慧。有趣的是,梁丘據(jù)稱晏子為“仁人”,可見晏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之高?!吨囟愓叩谝弧分幸嘤邢嗨朴涊d,梁丘據(jù)曰:“仁人之耳目,亦猶人也?!弊屓酥档米⒁獾倪€有一個細節(jié),本章中景公聽了晏子關(guān)于禮治的言論后,曾說:“寡人不敏,無良左右淫蠱寡人,以至于此,請殺之?!标套哟鸬溃骸白笥液巫铮【魺o禮,則好禮者去,無禮者至;君若好禮,則有禮者至,無禮者去?!痹谶@里,他竟然為梁丘據(jù)開脫罪名。雖然國家大政的決定權(quán)主要在君主,但是他完全可以先順著景公的意思,趁機殺掉平日所厭惡的讒佞之人,然后再勸君主施行禮治,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然而,他卻沒有這么做。由此可見,在私下里,此時的晏子與梁丘據(jù)之間的關(guān)系已然比較融洽了。另外,《諫上第六》載,“梁丘據(jù)入歌人虞,變齊音”,讓景公沉迷其中,“夜發(fā)不可以朝”。晏子認為“樂亡而禮從之,禮亡而政從之,政亡而國從之”,輕變齊音可能會導(dǎo)致像商紂王那樣亡國的嚴重后果,所以他“命宗祝修禮而拘虞”,但卻沒有對罪魁禍首梁丘據(jù)進行任何懲罰,甚至在其后與景公的談話中也未提及與之相關(guān)的只言片語??梢姡套釉谟幸鉄o意地維護梁丘據(jù)?!秵栂碌诙拧返挠涊d即是兩人私交不錯的一個證據(jù),晏子對梁丘據(jù)曰:“晏聞之,順愛不懈,可以使百姓;強暴不忠,不可以使一人。一心可以事百君,三心不可以事一君?!痹诮忉屪约簽楹文芤浴耙恍氖氯钡耐瑫r,也是對梁丘據(jù)語重心長的諄諄勸導(dǎo)。

如果說以上晏子的勸導(dǎo)痕跡還不是太明顯的話,那么《雜下第二十七》中的記述則至為明晰。梁丘據(jù)十分敬佩地對晏子說:“吾至死不及夫子矣!”假若梁丘據(jù)對晏子心存怨恨,他是斷不會發(fā)出如此感嘆的。晏子答道:“嬰聞之,為者常成,行者常至。嬰非有異于人也,常為而不置、常行而不休者,故難及也?”即堅持做事常會取得成功,堅持行走常能到達目的地,晏子謙稱自己只是個常常做事而不放下,常常行走而不休息的人,并沒有那么難以趕上。這其實就是在對梁丘據(jù)進行誠摯地教誨,希望他也能依此而行,去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yè)??梢?,晏子對他并沒有那么憎恨,畢竟綜觀《晏子春秋》全書,梁丘據(jù)所謂的“讒佞”特征都表現(xiàn)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上,他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遠沒有對國家造成巨大的危害。所以晏子也只是勸說景公在政治上遠離他罷了,并沒有一定要鏟除他的意思。此時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達到了比較親密的程度。梁丘據(jù)非常關(guān)心晏子的生活,曾“見晏子中食而肉不足,以告景公”(《雜下第十七》),以求得景公對晏子的賞賜。齊景公好像也覺察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派梁丘據(jù)為使者賞賜晏子,如“景公賜晏子狐之白裘,玄豹之茈,其貲千金,使梁丘據(jù)致之”(《重而異者第二十五》)。正因為晏子與梁丘據(jù)保持著如此微妙的關(guān)系,所以我們在《晏子春秋》中只看到了晏子在景公面前貶斥梁丘據(jù)言行的不端,但在私下里卻并沒有怎樣摒斥他。而遍覽全書,更是找不到梁丘據(jù)明確向君主進讒言陷害晏子的只言片語*《重而異者第二十二》中有饞人向景公上書詆毀晏子的記述,但沒有載其姓名,故不能斷定是梁丘據(jù)。。

不過,這只是晏子的權(quán)宜之策,在梁丘據(jù)死后,他便不再顧忌。景公認為梁丘據(jù)生前對自己忠愛,欲“豐厚其葬,高大其壟”。對此,晏子堅決反對,他對景公說:“四封之民,皆君之臣也,而維據(jù)盡力以愛君,何愛者之少邪?四封之貨,皆君之有也,而維據(jù)也以其私財忠于君,何忠者之寡邪?據(jù)之防塞群臣,壅蔽君,無乃甚乎?”最終說服了景公。于是,景公“罷為壟之役,廢厚葬之令,令有司據(jù)法而責,群臣陳過而諫”(《諫下第二十二》)。

綜上所述,晏子與梁丘據(jù)之間的關(guān)系大致經(jīng)歷了一個先疏、后親、再疏的過程。他雖有明哲保身、避災(zāi)遠禍方面的考慮,但主要還是為了減少平日施政的障礙,增強朝廷的凝聚力,維護國家的長治久安,自有其積極意義在里面。

3.對自己的家臣嚴格要求與鼓勵并重

如果說晏子對同僚秉持寬以待人、“以和為貴”態(tài)度的話,那么他對自己的家臣可就不太一樣了?!峨s上第二十九》記載了晏子的三條家俗:“閑處從容不談議,則疏;出不相揚美,入不相削行,則不與;通國事無論,驕士慢知者,則不朝也?!币簿褪钦f,清閑居家時從容不迫卻不談?wù)摰懒x,就被疏遠;出門不相互贊揚美德,入門不相互砥礪品行,就不會被親近;通達國事卻不議論,而又傲慢智士,就不被待見。由此可見,晏子對家臣的要求相當嚴格。他認為:“為祿仕者,不能正其君”(《雜上第二十八》),自己不是供人飲食的主子,所以不能供養(yǎng)這種人。比如高糾,即使殷勤侍奉了晏子三年,因沒有匡正過主人的過失,最終難逃被辭掉的命運。

除了嚴格要求以外,如果家臣能夠及時認識并改正自己的錯誤,晏子還會給予獎賞,以資鼓勵。《雜上第二十五》載,晏子的御夫常常“擁大蓋,策駟馬,意氣揚揚,甚自得也”,其妻深明大義,勸說他要向晏子學習,謙虛謹慎,只有這樣方才對得起自己的八尺之軀。御夫聽之,深自抑損,晏子知道后,破格“薦以為大夫”*《史記·管晏列傳》中亦有相似記載。。

另外,對于老家臣言語上的不當,晏子只是謙遜地加以糾正,并不指責他的過錯,從而避免了可能引起的不快。如晏子在為父居喪之際,“粗衰,斬,苴绖帶,杖,菅屨,食粥,居倚廬,寢苫枕草”(《雜上第三十》)。家老告訴他,這不符合大夫為父服喪的禮節(jié)。晏子曰:“唯卿為大夫”,即只有正卿才能行大夫的喪禮。對此,孔子贊許道:“晏子可謂能遠害矣。不以己之是駁人之非,遜辭以避咎,義也夫!”

由上可知,對于家臣,晏子緩于小節(jié),急于大義,而又賞罰分明。家中之事若能處理妥當,形成一種良好的氛圍,那么既可為群臣樹立榜樣,也可成為自己在政壇上施展抱負的堅實后盾。晏子這種嚴于律己(包括家臣)、寬于待人的社交態(tài)度,正是他歷仕靈、莊、景三朝而俱順,縱橫政壇數(shù)十載而皆榮的有力保障。

4.非常之際立場堅定,方式靈活,彰顯忠直之本色

晏子在非常時期,處理同僚關(guān)系既立場堅定,又方式靈活,這不但彰顯了他作為忠直之臣的本色,而且也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崔杼弒莊公后,原本已經(jīng)辭官不做,“退而窮處”的晏子主動來到崔杼門外,一面以“君民者,豈以陵民,社稷是主”(《雜上第二》),暗示崔杼,莊公無道,即使弒殺也無不可;一面又說“臣君者,豈為其口實,社稷是養(yǎng)”*《左傳·襄公二十五年》中也有相似記載。,意思是只要為了社稷好,崔氏的行為可以原諒。在自辯的同時,也給了崔杼一個臺階下,有利于保全自己的性命。

如果說這段材料展示出的是晏子處事機敏的話,那么其在與崔、慶盟會上的所作所為則充分體現(xiàn)了他耿直無懼的高潔品質(zhì)。

據(jù)《雜上第三》載,崔杼與慶封相景公,“劫諸將軍大夫及顯士庶人于太宮之坎上,令無得不盟者。為壇三仞,坎其下,以甲千列環(huán)其內(nèi)外,盟者皆脫劍而入?!钡牵套硬豢厦搫?。崔、慶令盟者曰:“不與崔、慶而與公室者,受其不祥!”“言不疾、指不至血者死,所殺七人?!泵鎸θ绱藘措U的形勢,晏子大義凜然地說:“崔子為無道,而弒其君,不與公室而與崔、慶者,受此不祥!”在崔杼的威逼利誘之下,他又毫無畏懼地道:“曲刃鉤之,直兵推之,嬰不革矣?!笨梢?,為了堅持正義,表露對公室的忠誠,晏子當時確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對此,《淮南子·精神訓》贊曰:“晏子可迫以仁,而不可劫以兵……君子義死,而不可以富貴留也;義為,而不可以死亡恐也”[3]。評價甚為精當!至于《論衡·命義》所言:“晏子所遭,可謂大矣。直兵指胸,白刃加頸,蹈死亡之地,當劍戟之鋒,執(zhí)死得生還,命善祿盛,遭逢之禍,不能害也”[4]。以命運的眷顧來詮釋晏子所面臨的險惡情勢與最終結(jié)局則顯得有些虛妄。

二、與別國圣賢交:秉持至誠,從實際出發(fā),以社稷利益為重

晏子與別國圣賢交往,秉持至誠的事例主要表現(xiàn)在晏子與晉國叔向和魯國孔子及其門人之間的交往上。

晏子出使晉國接續(xù)婚姻,忙完正事以后,私下里與賢大夫叔向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話題涉及到“對兩國均處于季世的評價”,“進不失忠、退不失行”,“正士之義、邪人之行”,“事君之倫、徒處之義”,“以民為本”,“意之高下、行之厚賤”,“嗇、吝、愛之行”,“君子之大義”,“行道與背道之人的品行”,“榮耀的表現(xiàn)”,“明哲保身”等內(nèi)容,非常豐富。不過總的看來,主要還是體現(xiàn)在治國和修身兩方面,這也是當時君子們所熱衷談議的話題。他們的交流為彼此提供了許多寶貴的經(jīng)驗,頗益于今后的為政生涯。

從《晏子春秋》*詳見《問下第十七》至《問下第二十七》。和《左傳》*詳見《左傳·昭公三年》。對兩人談話的記述當中,我們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一股誠摯之氣。他們相互敬重,彼此欣賞,坦然相待,沒有絲毫的偽飾與造作,共同創(chuàng)造了春秋外交史上的一段佳話。

晏子與孔子的交往則與此大不相同。從《晏子春秋》及其它史料的相關(guān)記載來看,晏子對孔子非議的多,贊美的少,而孔子對晏子則稱許的多,摒斥的少。

晏子曾因儒家學說過于繁瑣不實用而非議孔子。他認為孔子“浩裾自順,不可以教下;好樂緩于民,不可使親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職;厚葬破民貧國,久喪循哀費日,不可使子民……盛聲樂以侈世,飾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禮以示儀,務(wù)趨翔之節(jié)以觀眾;博學不可以儀世,勞思不可以補民;兼壽不能殫其教,當年不能究其禮,積財不能贍其樂;繁飾邪術(shù)以營世君,盛為聲樂以淫愚民。其道也,不可以示世;其教也,不可以導(dǎo)民”(《不合經(jīng)術(shù)者第一》)。在《不合經(jīng)術(shù)者第二》中,他還對儒家倡導(dǎo)的制禮作樂和循哀久葬進行了不遺余力地批評。這主要是由晏子所繼承的齊文化輕虛禮、重實踐的品格及其本人尚節(jié)儉、抑奢靡的思想所決定的??鬃拥闹鲝埮c此格格不入,難怪會遭到晏子的竭力反對。

孔子還曾因懷疑晏子的為人而引起晏子的不滿?!恫缓辖?jīng)術(shù)者第三》載,孔子游齊,見景公不見晏子。景公不解,孔子說:“臣聞晏子事三君而得順焉,是有三心,所以不見也?!标套勇犝f后,甚為不平,一邊對景公解釋自己事三君而得順的緣由:“嬰為三心,三君為一心故。三君皆欲其國之安,是以嬰得順也”;一邊對孔子進行無情地嘲諷:“嬰聞之,是而非之,非而是之,猶非也??浊鸨負?jù)處此一心矣。”《不合經(jīng)術(shù)者第四》中亦有相似記述*在此章中,晏子諷刺孔子“拔樹削跡,不自以為辱;身窮陳、蔡,不自以為約”。后世學者因懷疑晏子生前不及見此史實,而認為此則記載為作者虛構(gòu),不過這并不影響我們對《晏子春秋》中晏子社交藝術(shù)的探討。。晏子還認為孔子“行一節(jié)者也,處民之中,其過之識,況乎處君子之中乎?”(《不合經(jīng)術(shù)者第五》)故比不上大舜,“舜者,處民之中,則自齊乎士;處君子之中,則齊乎君子;上與圣人,則固圣人之林也”。

孔子相魯,景公患之,對晏子道:“鄰國有圣人,敵國之憂也?!标套訛橹\劃說,可以“陰重孔子,設(shè)以相齊??鬃訌娭G而不聽,必驕魯而有齊,君勿納也。夫絕于魯,無主于齊,孔子困矣”(《不合經(jīng)術(shù)者第六》)?!犊讌沧印ぴ懩氛J為“案如此辭,則景公、晏子畏孔子之圣也。上乃云‘非圣賢之行’,上下相反,若晏子??梢?。不然,則不然矣”[5]。意思是齊景公和晏子懼怕孔子的盛德,但晏子又一貫認為孔子之行并非圣賢所為,這樣就前后矛盾了。如果說晏子的言行悖謬,當然可以。否則,就說不通了。

清代學者姚鼐也評價道:

當孔子至齊,以景公之庸懦,豈遽能以季、孟之間,期以待鄰之一儒士哉,此必晏子薦之故也;及其不能用孔子,此必晏子所痛,而知其國之將亡不可救者,夫何有反沮孔子事哉?……諸侯裂地以封大夫,此三晉、田齊以后之事,非孔子時國不過賜田邑之制也。子長不能辨而載之《世家》,雖大儒如朱子亦誤信焉,是以晏子為世詬,而不知其固非實也。[6]

馬國翰亦曰:

當日者,度(晏子)必揄揚其(指孔子)美,而亟稱于君前,景公所以因高昭之主而欲用孔子也。夫欲用而不果用者,公之眩于陳氏也?!敶酥畷r,不惟不能尊孔子,而害將不可測。平仲或有所見聞,不欲故人以虛名之奉而受實禍之及,主文譎諫,意在維持羈旅之臣,卒得保全以去,此固善交之苦衷,所不得已而出之者。吾故曰:即有其事,亦必別有曲折調(diào)護之至意,而非忌圣道之行,與病儒效之疏也。[7]

兩人都認為孔子是由晏子引薦給齊景公的,而后或因君主昏庸不能用之,或因避陳氏之禍而保全之??傊鬃硬蝗斡邶R,與晏子毫無干系,不害二賢的交往與為人。然而,這些言論均是儒家后學為維護本派圣人而發(fā),其中雖有一定道理,但卻多憑空臆測,沒有看到晏子與孔子思想的巨大差異。

還是孟天運先生所說更具深意:“齊人歷來重視簡易務(wù)實,故儒家的思想觀念可為齊人接受,其繁瑣的形式讓齊人不能容忍。……晏子對儒家的批評,完全體現(xiàn)了齊傳統(tǒng)的特點,集中批評儒家的形式主義。從這個角度來分析,這些批評,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是必然的。況且,晏子正在齊國力倡節(jié)儉,如果重用孔子,講究繁禮盛樂的儒學勢必形成相悖的力量,造成齊魯文化在這方面的沖突,造成導(dǎo)向上的混亂,這才是晏子反對重用孔子的根本原因”。[8]于孔寶先生也認為:“晏子所舉列儒者之諸多弊端,與尚簡易重務(wù)實、尚革新重功利的齊文化傳統(tǒng)是格格不入的?!套訉鬃诱沃鲝埶J同的是其思想的內(nèi)核,而要反對和摒棄的是儒者的禮樂形式或外殼”。[9]兩位先生均以為晏、孔的差異主要在外而不在內(nèi),即晏子主要反對的是儒學繁瑣的儀式,這與他倡導(dǎo)的崇實尚儉政治主張背道而馳。王緒霞教授則從“此事多書記載,可以相互佐證,而且對立雙方都有記載,不是片面之詞”、“《論語》中的記載也透露出相關(guān)信息”、“孔子也曾是凡人”[10]等方面考證了晏子阻封、沮孔符合史實。對這些見解,筆者力表贊同。不過,需要指出的是晏子對孔子的態(tài)度主要是由其政治身份決定的。他一向主張“和而不同”,個人對孔子并無成見,之所以在君主面前沮孔,是為了國家利益著想,這也體現(xiàn)了晏子公私分明的可貴品質(zhì)。

然而,孔子對于晏子,卻是贊佩有加,曾多次稱許他的言語行為。如“孔子聞之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行其所善也’”(《諫上第二十》);“仲尼聞之,喟然嘆曰:‘古之善為人臣者,聲名歸之君,禍災(zāi)歸之身,入則切磋其君之不善,出則高譽其君之德義,是以雖事惰君,能使垂衣裳、朝諸侯,不敢伐其功。當此道者,其晏子是耶’”(《諫下第五》);“仲尼聞之曰:‘星之昭昭,不若月之曀曀;小事之成,不若大事之廢;君子之非,賢于小人之是也。其晏子之謂歟’”(《諫下第二十一》);“孔子聞之曰:‘此言也信矣!善進,則不善無由入矣;不善進,則善無由入矣’”(《問上第三十》);“仲尼聞之曰:‘小子識之,晏子以一心事百君者也!’”(《問下第二十九》)。此外,《雜上第十六》《雜上第二十一》《雜上第三十》《重而異者第二十七》《不合經(jīng)術(shù)者第四》中也都載有孔子對晏子的高度評價。如果說《晏子春秋》主要以頌揚晏子為主,它所記述孔子對晏子的溢美之辭還不足為信的話,那么其他典籍中的相關(guān)言語則可作為旁證。如《孔子家語·辯政》載,“孔子曰:‘晏子于君為忠臣,于行為恭敏。故吾皆以兄事之,而加愛敬’”;[11]《史記·仲尼弟子列傳》亦曰:“孔子之所嚴事,……于齊,晏平仲”。[12]

《問下第二十八》和《雜下第二十三》中還記載了晏子對曾子的諄諄教誨。前者主要揭露了那些“上不諫上,下不顧民,退處山谷”所謂隱士們的真實面孔,指斥其不成行義的本質(zhì),以此來警示曾子;后者重點論述了君子應(yīng)“慎隱煣”“慎所修”“慎所湛”,提醒他要慎重地選擇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

不可否認,《晏子春秋》中關(guān)于孔子及其弟子的記述多不合史實。作者之所以創(chuàng)作這些內(nèi)容(主要指晏子不滿儒家言行的章節(jié)),很可能是自己不贊同儒家的觀點,而借晏子之口加以排斥,至于其是否就是墨家傳人,在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之前,筆者不敢輕下決斷。此外,《晏子春秋》主要突出的是主人公晏子光輝高大的形象,而拿當時作為顯學的儒家鼻祖大圣人孔子及其著名門人作為陪襯,更能增強效果。有的學者甚至認為孔子贊許晏子章節(jié)的作者屬于稷下儒家一派,“他們借孔子對晏子的評贊以擴大這一學派在稷下學宮中的影響,以期受到齊國當局的重視”[13]??蓚湟徽f。

從總體上看,叔向主要從正面襯托晏子的博學多智,而孔子則從正反兩面烘托晏子的機敏高潔,這都是為《晏子春秋》的主題思想服務(wù),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該書的文學特性。然而,從晏子對待兩人的不同態(tài)度中,我們也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他對齊國政治的良苦用心,這也充分體現(xiàn)了他作為一代賢臣的強烈責任感。

三、與布衣百姓交:折節(jié)謙遜,救貧濟難,深受眾人愛戴

晏子對待布衣百姓總是和顏悅色,折節(jié)謙遜,救貧濟難,如聞己過,立即改正,從而得到了眾人的尊敬與報答。

《雜上第二十四》記述了晏子與越石父的故事。晏子在中牟遇見因不免凍餓而賣身為仆的越石父,認為他是個君子,就為他贖了身,一同回到齊國?!爸辽幔晦o而入,越石父怒而請絕?!标套硬唤?,使人問明原因后,馬上出來真誠道歉,并“令糞灑改席,尊醮而禮之”,“以為上客”,從而獲得了越石父的諒解與尊重*《史記·管晏列傳》中也有相似記載。。對此,君子高度評價道:“俗人之有功則德,德則驕。晏子有功,免人于厄,而反詘下之,其去俗亦遠矣。此全功之道也。”

燕國游士泯子午,不遠千里來到齊國,欲向晏子獻上大可以補國、小可以益身的“三百篇”文章。但是見到晏子以后,卻因為驚恐而說不出話來,“晏子假之以悲色,開之以禮顏,然后能盡其復(fù)也”(《雜上第二十六》)。作為一國之相,能如此禮賢下士,實屬難能可貴。這件事情,還引起了晏子的深刻反思,使他意識到由于身處高位,自己可能失去了很多與齊國賢才交往的機會。以此為鑒,下不為例。

晏子不但善待別國的君子賢人,對本國的奇士人杰也熱心周濟,從而得到了他們的報答。其中,北郭騷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曾因貧困不足養(yǎng)母,向晏子借粟,晏子慷慨解囊予以救助。后來,晏子被景公懷疑而出奔,北郭騷及其友人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晏子辯白,終讓景公幡然醒悟,請回晏子(見《雜上第二十七》)。晏子也為自己曾經(jīng)誤解北郭騷而深深自責。

另外,晏子不納工女,勸諫景公不要縱欲輕誅,赦免駭鳥野人、犯槐者、斬竹者、斷雍門之橚者等等,這些事情都贏得了百姓的尊重與愛戴。

晏子與布衣庶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但體現(xiàn)了他的招賢納才思想,更展示出了其“以民為本”的政治家情懷。

四、結(jié)語

作為一國之相,要想把國家真正治理好,就必須凝聚起社會各階層的力量。晏子一生都在為此嘔心瀝血,故其社交思想是整個思想體系得以順利施行的重要保障。對待普通臣民,晏子的社交思想體現(xiàn)了“和而不同”原則;對于損國利己之輩,晏子或與之周旋,或態(tài)度鮮明地與之劃清界限,以保國全民。這些無不體現(xiàn)了他堅貞高潔的個人品質(zhì)與作為“社稷之臣”所擔負的神圣職責。晏子的社交方式雖靈活多變,但其目的卻堅定不移,一是盡可能團結(jié)好所有群體,安定社稷,揚威諸侯;二是明哲保身,避災(zāi)遠禍。前者是最主要的。張繼先生認為“晏子的整個思想體系都是以明哲保身的為人處世哲學為基礎(chǔ)的”[14],這貶低了晏子在歷史上的作用與地位,與事實不符*這從本文對非常之際晏子處理與崔杼之間關(guān)系的論述中即可看出。,有失公允。

晏子的不懈努力最終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不但讓自己榮顯三朝,獲得了同僚的尊重,賢人的理解,百姓的愛戴,而且使齊國數(shù)十年間“外無諸侯之憂,內(nèi)無國家之患”(《問下第十二》)。對此,清代史學家馬骕給出了中肯的評價:“(晏子)身處亂世,顯名諸侯,齊國賴之以安”[15]。

雖然晏子已經(jīng)逝去兩千多年了,但他高妙的社交藝術(shù)及思想仍然值得今人借鑒。

[1]金良年.論語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46.

[2]李夢生.左傳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3]何寧.淮南子集釋[M].北京:中華書局,1998:539.

[4]王充(著),張宗祥(校注).論衡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28.

[5]傅亞庶.孔叢子校釋[M].北京:中華書局,2011:393.

[6]姚鼐.惜抱軒詩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9.

[7]馬國翰.玉函山房文集[M]∥《清代詩文集匯編》編纂委員會.清代詩文集匯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126.

[8]孟天運.論晏子在齊文化中的歷史地位[J].管子學刊,1999(3):42.

[9]于孔寶.東周齊文化[M].濟南:齊魯書社,2004:88.

[10]王緒霞.《晏子春秋》成書考論[D].蘭州:西北師范大學,2006:21-22.

[11]王盛元.孔子家語譯注[M].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2:160.

[12]司馬遷.史記(修訂本)[M].北京:中華書局,2013:2644.

[13]方子玉,曹俊霞,張亮.淺談《晏子春秋》中的孔子論晏子[C]∥ 王振民.晏子研究文集.濟南:齊魯書社,1998:253.

[14]張繼.試論晏子中庸思想[J].管子學刊,2003(3):58.

[15]馬骕.繹史[M].北京:中華書局,2002:1667.

(責任編輯:黃仕軍)

Stability in the Flexibility:Yanzi’s Art of Social Contact and Thought of socializing fromHisSpringandAutumnAnnals

JIA Haipeng

(CollegeofHistoryandCulture,CentralChinaNormalUniversity,Wuhan430079,China)

Yanzi was very good at dealing with the relationship with others.At ordinary times,he treated the general colleagues with all sincerity,and he gave priority to “harmony”.While to evil people,his attitude experienced a winding process from estrangement to closeness and then to estrangement again.For his family members,he was strict with them,and at the same time,he treated them with encouragement and modesty.In the special moment,when Yanzi dealt with the relationship with colleagues,he had a positive stand and flexible way.He and Shu Xiang of Kingdom Jin respected each other and honestly treated each other,and they jointly created a much-told story in the diplomatic history of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However,since Qi’s culture paid much attention to practical features and the influence of his own frugalness character,he rejected Confucius more but praised less.When Yanzi treated the public,he was always pleasant and amiable,humble and modest,saving and aiding the poor,and if he knew his mistakes,he would correct immediately,and thus he got the respects and returns of the public.The social interaction way of YanZi was flexible,but his purpose was unwavering,which was mainly in order to unite all groups as much as possible,stabilize the country and deter the princes.This fully reflected his inherent qualities as a pillar of the state.

Yanzi’sSpringandAutumnAnnals; Yanzi; art of Socializing; thought of Social intercourse

2016-06-12

賈海鵬(1984—),男,山西高平人,華中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中國史博士生.

K225.04

A

1008-7699(2016)06-0089-08

① 因筆者另有專文探究晏子與齊君、田氏、別國君主的關(guān)系,故本文僅討論晏子與除齊君、田氏、別國君主外的其他人之間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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