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彩玲,張志坤
(東北財經(jīng)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大連116023)
政治廣角
弱勢家庭婦女權益問題與對策
——以H女士為個案分析
張彩玲,張志坤
(東北財經(jīng)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大連116023)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婦女的權益和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和提高,但家庭暴力問題沒有得到根本解決,特別是當前弱勢家庭婦女在家庭暴力中仍然存在維權意識淡漠、維權途徑單一、公民社會責任感缺失等問題。分析造成這些問題的主要原因,包括封建傳統(tǒng)思想愚昧落后、公民人權教育不夠普及、法律法規(guī)不夠完善以及社會維權組織單一薄弱。在“新常態(tài)”的改革背景下,只有積極探索解決家庭暴力問題的應對之策,才能更好地尊重和保障人權,有效維護弱勢家庭女性合法權益,推動我國人權事業(yè)的健康發(fā)展。
弱勢家庭;婦女權益;保障
國家主席習近平明確指出:“在人權問題上沒有最好,只有更好。”[1]這表明了中國政府對待人權問題的態(tài)度并闡釋了中國人權發(fā)展的方向。在當前“新常態(tài)”的改革背景下,為使全體人民共享改革發(fā)展的成果,推進在全社會范圍內(nèi)實現(xiàn)公平正義,應加快落實憲法以保障人權。弱勢群體家庭婦女合法權益維護水平的高與低,是測量和反映人權實際狀況的一個重要指標和參數(shù)。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婦女的社會地位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中國廣大婦女的合法權益得到了根本性改善和提高。然而,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fā)展中國家,正處于社會主義的初期階段,加之不同地區(qū)、不同家庭以及不同個體的具體情況有所差異,受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和傳統(tǒng)思維觀念的限制,不同程度地損害弱勢家庭婦女權益的現(xiàn)象仍在發(fā)生,個別弱勢家庭的暴力現(xiàn)象還十分突出。H女士便是家庭暴力現(xiàn)象中的一個典型個案。本文以H女士為個案,分析當今中國在應對家庭暴力現(xiàn)象、保障弱勢家庭婦女人身安全權與自由生存權和健康發(fā)展權的主要問題和對策建議,有效維護弱勢家庭婦女合法權益,才能有力推動中國人權事業(yè)的健康發(fā)展。
本文中的H女士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之一。如今,H女士離婚已逾五年,與女兒一同生活,在H女士過去19年的婚姻生活中,夫妻二人感情并不和睦,前夫有酗酒和賭博的惡習,常常在酒后以各種方式對H女士進行傷害,并索要錢財喝酒或者賭博,其中包括威脅、辱罵甚至毆打,H女士一直生活在提心吊膽與小心翼翼之中。迫使H女士最終選擇離婚,是前夫一次極為惡劣的施暴,當時其前夫手拿磚頭,當街追打H女士,此次H女士受傷十分嚴重,最終由H女士起訴離婚。這一典型個案以及其他不勝枚舉的相關案例,激發(fā)了我們對發(fā)展中國家弱勢家庭婦女權益問題與對策的社會良知與理性思考。
《世界人權宣言》第一條、第三條分別指出:“人人生而自由,在尊嚴和權利上一律平等。人人有權享有生命、自由和人身安全。”現(xiàn)代民主社會要求每個人應當享有人之為人的基本尊嚴和自由度。但是,弱勢家庭婦女的合法權益卻常常受到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家庭暴力威脅甚至侵犯。中國社會科學院的全國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遭受過家庭暴力的婦女達30%。據(jù)國務院《中國婦女狀況的白皮書》統(tǒng)計,我國每年解體的40萬個家庭中,1/4緣于家庭暴力??梢姡彝ケ┝乐厍址噶巳鮿菁彝D女的人身安全與自由。因此,找出家庭暴力問題的癥結所在,努力尋求解決家庭暴力問題的有效途徑,對于推動中國人權事業(yè)的健康發(fā)展無疑有著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一)維權意識淡漠
1.封建思想濃厚
在與H女士的訪談中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封建思想在H女士心中占有支配性地位,左右著H女士對待前夫以及婚姻的態(tài)度。H女士的思想觀念中仍然認為,“家庭中的婦女天生受男人支配”“家丑不可外揚”,因此從沒有想過要對家中發(fā)生的慘劇進行法律和社會求救。H女士的前夫也認為,“這是自己家里的事,別人無權插手,自己的妻子自己可以為所欲為”。H女士長達19年的時間里忍受著前夫的折磨,最終也只是采用離婚這一方法擺脫苦境,從沒有主動采取法律措施維護自己的權益,哪怕在受到極為嚴重的身體傷害時,也只是采取消極的忍耐的方式默默承受前夫實施的家庭暴力,長此以往,已然形成對待家庭暴力的“習得性無助”。
2.權利意識薄弱
與公民中“沉默的大多數(shù)”無法自覺到自身所具有的權利一樣,H女士并未意識到自身應當享有人身安全權與自由生存和健康發(fā)展權,對國家的法律也并不了解,并未意識到中國法律明文規(guī)定“禁止對婦女實施家庭暴力”,也并未意識到前夫的行為早已觸犯了國家法律,自己完全可以采取有效措施避免悲劇的不斷上演,我國《婚姻法》明確規(guī)定:“對正在實施的家庭暴力,受害人有權提出請求,居民委員會、村民委員會應當予以勸阻;公安機關應當予以制止。實施家庭暴力或虐待家庭成員,受害人提出請求的,公安機關應當依照治安管理處罰的法律規(guī)定予以行政處罰。”H女士維權意識的淡薄致使悲劇一次又一次上演。
(二)維權途徑單一
1.救助機構單一,不夠作為
在H女士受到遭受家庭暴力的近20年中,所在街道居委會和街道婦女委員會、街道治安會等機構并非對其遭遇一無所知,但從未采取有效措施進行制止。這些居民自治組織本可以根據(jù)自身優(yōu)勢采取非正式手段進行勸阻、調(diào)解,拯救H女士于苦海之中,或是采取正式手段,以法律規(guī)定的方式正式介入其中,保護H女士的人身財產(chǎn)安全,但卻都采用了不作為的方式,正是這樣“清官難斷家務事”的看客心理,縱容了其前夫的暴虐行為。另外,由于H女士所在社區(qū)與中國大多數(shù)社區(qū)一樣,并沒有家庭暴力庇護機構等社會組織,也缺少與婦聯(lián)等群眾組織聯(lián)系的溝通渠道,這些救助機構的缺失和消極作為都使得H女士陷入求助無門的境地是一種必然。
2.法規(guī)政策不夠健全
立法方面,中國尚未出臺一部真正的反家庭暴力法,各個地方法規(guī)對家庭暴力問題的規(guī)定也是不盡相同,但都很少把家庭暴力列為社會治安的管理范疇,所以當H女士面臨家庭暴力以及試圖擺脫家庭暴力時,沒有具體的相關法律條文能夠有效幫助其維護合法婦女權益。
行政方面,受普遍存在的“不告不理”執(zhí)法態(tài)度的影響,當H女士經(jīng)營的小店受到前夫騷擾無法正常營業(yè)時,H女士也曾報警,但民警只是將前夫帶離小店,當民警走后,其前夫繼續(xù)回到小店進行破壞,這樣的執(zhí)法方式無法從根本上杜絕前夫對H女士的權益侵害,反而讓前夫更加為所欲為。因此,對于家庭暴力的執(zhí)法行為自覺性和嚴肅性亟待提高。
司法方面的弊病表現(xiàn)在,當對家庭暴力給H女士造成的傷害進行認定時存在技術上的困難。另外,由于H女士缺少必要的法律常識,在進行起訴離婚時,并未留下受傷時的醫(yī)院診斷,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缺少此類證據(jù)將無法要求前夫對其進行賠償,此種情況下的司法程序并沒有切實保護到H女士的合法權益,反而加重了H女士離婚后的經(jīng)濟負擔。
(三)公民社會責任感的缺失
1.傳統(tǒng)心態(tài)導致冷漠
H女士的鄰居以及眾多親戚朋友對于H女士的遭遇基本采取不問不理的態(tài)度,他們裝作不知情,以此種方式避免見到H女士時的尷尬。對大部分百姓來說,夫妻之間都是“自己家的事”,“床頭打架床尾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使他們嚴格劃分出“他人事”與“份內(nèi)事”兩個領域,對于別人家的事是不應該插手的。加之大部分人法律意識的淡薄,他們并沒有意識到家庭暴力對于受害人以及社會的傷害,所以當發(fā)現(xiàn)有家庭暴力發(fā)生時,他們基本會選擇視而不見,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這不僅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施暴者的肆意妄為,更加重了受害人的被動與不利地位。
2.社會責任有待塑造
公民的社會責任感能夠使其自覺履行道德義務,規(guī)范自身行為,與不良社會現(xiàn)象作斗爭。在中國,統(tǒng)一的社會價值體系和道德規(guī)范仍然處在塑造的過程中,這使得許多公民對于自身的社會責任并不明了,甚至在市場經(jīng)濟與社會轉型的大背景中有所弱化。當需要他們表現(xiàn)社會正義感、履行社會責任的時候,他們無法做出相應行動予以支持。H女士身邊的群眾之所以遲遲沒有對她伸出援手,這與公民的社會責任感的缺失有很大關系。
上述問題的存在和不足,使得H女士在遭受家庭暴力后即使在主觀上想維權,其維權之路也十分艱難曲折。H女士的個案有力說明加大維護弱勢家庭婦女合法權益的現(xiàn)實重要性。
(一)封建傳統(tǒng)思想愚昧落后
在中國,民主、人權、法律觀念在公民心中尚未普遍建立,雖然男女平等的思想已經(jīng)滲透到社會生活中的各個領域,但男尊女卑、逆來順受等傳統(tǒng)思想仍然在廣大不發(fā)達地區(qū)以及一些受教育程度較低的群體中存在著。對于他們來說,男子是一個家庭的核心,妻子若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對其進行“教育”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而生活在這種家庭中的女人,對丈夫的施暴行為也視之平常,有的甚至認為“忍忍就過去了”,此種心理十分普遍。因此,當家庭暴力發(fā)生時,施暴方并未意識到自身行為已然侵犯了他人的人身安全與自由的權利,受虐方也并沒意識到其人權已經(jīng)遭到踐踏,也就不會積極主動采取措施維護自己的權益。這種傳統(tǒng)思想文化極不利于自由、平等、人權等現(xiàn)代政治文明理念在中國的樹立,因此,迫切需要在全社會形成并且貫徹人權文化、人權價值觀念,避免弱勢家庭婦女仍受到傳統(tǒng)思想的禁錮,無法積極保障自身合法正當權益。
(二)公民人權教育不夠普及
弱勢家庭婦女在面臨威脅與傷害時沒有積極維權,除與傳統(tǒng)封建觀念有關外,與中國的人權教育工作的缺失有很大關系?!堵?lián)合國人權教育十年行動計劃》將人權教育定義為:努力開展培訓、傳播和信息,目的是通過傳授知識及技能和塑造態(tài)度,建立普遍的人權文化。在中國,已經(jīng)形成了一定的人權教育理論以及人權教育體系,非政府機構及研究組織也發(fā)揮了重大影響,但這種教育工作距離普及全民仍有一段距離。在一些地區(qū),人權教育的開展與實施依然受到很大限制,很多弱勢家庭婦女沒有接受過相關教育工作,她們無法意識到自己的權利,也就無法采取法律措施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霸谖覀兠褡宓娜藱辔幕兴狈Φ南冗M人權文化元素是我們最需要吸收的,代表人類人權文化前進方向的人權文化元素也是我們應該側重發(fā)展的。我們的現(xiàn)實公民不缺乏人權文化的感性,但是缺乏人權制度文化的理性引領和支撐?!保?]弱勢家庭婦女對自身人權的理性理解與懂得如何維護自身權益正是人權教育工作的重中之重。
(三)法律法規(guī)滯后不夠完善
中國已經(jīng)基本形成了以《憲法》為基礎,以《婦女權益保障法》為主體,包括《刑法》《婚姻法》等法律法規(guī)以及《國家人權行動計劃(2012-2015年)》《中國婦女發(fā)展綱要(2011-2020年)》等相關規(guī)定來維護和保障婦女的合法權益的一整套法律法規(guī)體系,但仍然缺失一部專門的反家庭暴力法,因此,在處理家庭暴力事件時,處理不力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可以歸咎于無法可依,在刑事、民事、程序法、組織法等方面,對家庭暴力這一事件的特殊性考慮不足,如只是籠統(tǒng)規(guī)定“情節(jié)惡劣”“情節(jié)嚴重”,而且以自訴為主,那么很多家庭暴力事件必將被排除在刑事干預之外;再例如確定家庭暴力對婦女的傷害要求證據(jù),很多證據(jù)無法保存,那么很多傷害的事實便難以認定,等等。國際女權運動一直強調(diào)將家庭暴力問題提升到國家責任層面,即國家不僅為侵害婦女人權的國家行為承擔責任,還必須為沒有以適當?shù)淖⒁夥乐埂⒄{(diào)查及懲處對婦女施加的家庭暴力等私人暴力行為承擔責任[3]。這也就意味著,在依法治國的大背景下,國家必須首先在法律層面承擔起反家暴的責任,缺少了明確的、立法層面的反家庭暴力的規(guī)定,家庭暴力事件的處理自然缺乏方向性與合法性,維護弱勢家庭婦女的合法權益更加舉步維艱。
(四)社會維權組織單一薄弱
在中國,維護弱勢家庭婦女合法權益的組織還比較單一薄弱。改革開放以來,雖然各種非政府組織等維權機構有了很大發(fā)展,但各個非政府組織在反家庭暴力方面發(fā)揮的作用仍十分有限,并且各個組織之間、地區(qū)之間缺乏有效合作,使弱勢家庭婦女受害人的求助變得異常艱辛。此外,維護廣大婦女權益的半官方組織,如中華全國婦女聯(lián)合會,簡稱婦聯(lián),其基本職能是代表和維護婦女權益,促進男女平等。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婦聯(lián)在應對家庭暴力事件時所發(fā)揮的力量十分有限。一方面由于家庭暴力事件的隱蔽性和個體性,加之受害人很少主動請求幫助,婦聯(lián)對受害人的遭遇很可能并不知情,也就無從提供幫助;另一方面,由于缺少其他部門的通力合作,例如公安部門的及時出警、社區(qū)提供的庇護場所、居民委員會和村民委員會的有效協(xié)調(diào)等,婦聯(lián)即使采取一系列保護措施,也可能在實施過程中遇到阻礙,而無法徹底保障被害人的權益。
(一)全社會開展人權教育宣傳工作,培養(yǎng)婦女權利自覺意識
公民權利意識高低直接會影響和支配公民權力行使的行為,因而,公民的權利意識的增長也會推動權力的發(fā)展及實現(xiàn)[4]。廣泛開展各種形式的人權教育和培訓,在全社會傳播人權理念,普及人權知識,使人權理念深入人心,特別是普及深入到弱勢家庭婦女的思想中,讓廣大弱勢家庭婦女意識到家庭暴力行為對自己人身權利與婚姻家庭權利的傷害,讓人權理念逐步取代她們心中原有的傳統(tǒng)思想觀念,讓弱勢家庭婦女變自身消極忍耐為積極維權,采取行動反抗家庭暴力等侵犯自身權利的行為。不僅在發(fā)達地區(qū),在廣大不發(fā)達地區(qū)尤其要加強人權教育,讓弱勢家庭婦女明確自身權益,敢于采取有效措施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與自由發(fā)展的權利及擁有正常的婚姻家庭的權利,而不再像H女士一樣,對侵犯行為一再忍讓。
(二)有效制定和實施反家庭暴力法
在依法治國的政策指導下,反家庭暴力工作離不開反家庭暴力法的指導。目前,中國雖沒有全國性的防止家庭暴力的法律,但青海、湖南、遼寧、重慶等省市分別頒布了省級的反家庭暴力的地方性法規(guī)、九十余個地市制定了相關政策文件,在這方面,反家庭暴力法呈現(xiàn)出地方立法先行的態(tài)勢[5]。2011年3月,全國婦聯(lián)相關負責人表示,中國第一部《反家庭暴力法》草案已經(jīng)起草完成,這部草案明確規(guī)定對受害人的任何形式、任何程度的傷害都屬于家庭暴力,而且明確規(guī)定了精神暴力的范疇,這種暴力比身體上的傷害還要嚴重,更加注重婦女的婚姻質(zhì)量,同時指出,社區(qū)建設應該包含預防和制止家庭暴力,社區(qū)應該提供一定的收容場所,以此庇護受虐婦女,避免她們在離家出走時發(fā)生危險和意外。
(三)形成并完善預防和制止家庭暴力的多部門合作機制
家庭暴力對弱勢家庭婦女的傷害以及對全社會所產(chǎn)生的惡劣影響需要多部門合作才能得以有效抑制,在這方面,我們應突破家庭暴力只是家庭內(nèi)部事件以及當事人的私生活的看法,公安機關、法院、住房部門、律師事務所、社會服務部門、醫(yī)療單位、檢察機關、婦女援助組織、村民委員會、居民委員會等,應當依照有關法律和相關規(guī)定,做好預防和制止家庭暴力工作。這些機構應當形成合力,當家庭暴力事件發(fā)生時,應當迅速采取措施,而不是需要受害人逐一尋求幫助。具體來講,社區(qū)應當建立家庭暴力的庇護機構,使受害人可以尋求社區(qū)家庭暴力庇護所的幫助;同時重視社會調(diào)節(jié)的力量,居民委員會、村民委員會以及相關群眾組織應該及時制止、調(diào)解;如果受害人有需要,法律援助機構也應提供一定法律援助??傊允芎θ说男枰獮橹?,有針對性地提供切實有效的幫助。從預防到制止,需要不同部門的通力合作,弱勢家庭婦女的權益才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要在多機構配合反家庭暴力實踐的基礎上,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受害人救助模式[6]。
(四)形成并完善預防、制止和救助一體化工作機制
一是預防方面,應加大教育和宣傳工作的力度,提高弱勢家庭婦女的權利自覺意識,深入普及男女平等思想,出臺相關法律規(guī)范,并在廣大婦女群眾中做好法律知識的宣傳教育工作。各類媒體要積極配合,形成反家庭暴力的輿論氛圍,并對實施家庭暴力者施以輿論壓力,以此提高全社會的遵法守法意識和權利保護意識。二是制止方面,需要公安機關、社會服務部門、婦女援助組織等的積極合作、通力配合,當發(fā)生家庭暴力時及時阻止對受害人的傷害,杜絕相關家庭暴力救助組織無作為的現(xiàn)象發(fā)生;更為重要的是,應建立專門的家庭暴力救助機構,很多像H女士一樣遭受家庭暴力的弱勢家庭婦女,她們的問題癥結就在于當家庭暴力發(fā)生時,沒有專門的機構可以幫助她們擺脫困境,“求助無門”是她們遲遲不能走出家庭暴力的重要原因。因此,加大對家庭暴力救助機構的投資建設,在社區(qū)提供家庭暴力的庇護機構,使她們離開家庭后仍有一個安全的容身之所,并可以對其重新開始生活提供一系列新的幫助。
(五)強化反家庭暴力的司法建設力度
家庭暴力普遍存在的現(xiàn)實與審理離婚案件極少對家庭暴力做出裁判的現(xiàn)狀形成巨大反差,這說明在司法領域,法院對家庭暴力事件的審理裁決還存在很多不足。其中,受害人面對家庭暴力時的無作為、舉證困難以及對暴力行為事實認定的困難是司法審判時的主要障礙。因此,應強化反家庭暴力的司法建設力度。
一是改變司法應對家庭暴力的被動局面。我國現(xiàn)行的法律政策依然遵循“不告不理”的原則,受傳統(tǒng)觀念“家丑不可外揚”“夫為妻綱”等影響,多數(shù)弱勢家庭婦女在受到家庭暴力的傷害時,總是選擇“默默忍受”,這對于婦女權益的保護是極為消極的。因此,我們應該盡最大努力爭取受害人的配合,對家庭暴力事件采取一定的強制性干預措施。例如,美國頒布的“強制性逮捕”“強制性起訴”“強制性報告”以及禁止接觸令等。司法應向人們傳遞這樣一個信息,即家庭暴力是一個社會問題,是一個公共問題,而非私人領域的問題,施虐者的行為不受法律所允許,司法必將對家庭暴力中的施暴者予以制裁,對受害人的合法權益予以保護。在家庭暴力發(fā)生并對受害人人身安全造成威脅或傷害時,應當及時采取司法措施,幫助受害人積極維護自己的人身權益。
二是立法與司法的緊密配合。法庭應當有專門的審判依據(jù),由于家庭暴力事件的隱蔽性,對于受害人所受傷害事實的認定、對受害人起訴施虐者所需證據(jù)的認定等應當有特別的規(guī)定,并應注重對受害人隱私的保護,適當遵循受害人本人意愿進行審判。改變立法中現(xiàn)有的“情節(jié)嚴重”等籠統(tǒng)詞匯,為家庭暴力事件的嚴重程度做出明確規(guī)定,以便法官根據(jù)傷害程度對施暴人進行判決,加強立法與司法的可操作性,真正發(fā)揮司法對弱勢家庭婦女權益的保護。
三是加大對司法不力的追究力度。在反家庭暴力的司法實踐中,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特別是公安機關、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等司法機關的工作人員,在弱勢家庭婦女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時仍存在無作為和亂作為現(xiàn)象,如司法機關中存在的權錢交易、執(zhí)法人員的玩忽職守等。必須加大對司法機關工作人員不作為和亂作為的追究力度,讓每一位工作人員明確自身在維護婦女合法權益方面具有的特殊責任和使命,真正給予弱勢家庭婦女合法權益強有力的司法保障。
中國是最早簽署聯(lián)合國《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的國家之一,對世界做出了捍衛(wèi)婦女權益的莊嚴承諾,并以實際行動切實在保障婦女人身安全與自由、保障婦女婚姻家庭權益、反對家庭暴力、促進男女平等等方面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當前,在“新常態(tài)”的改革背景下,更應加快落實保障人權,提升全社會尤其是婦女的權利意識,加快反家庭暴力立法進程,匯集全社會力量,多部門通力合作,構建與和諧社會相呼應的反家庭暴力機制與體系,以人權事業(yè)的健康發(fā)展推動全社會公平正義的實現(xiàn),使改革成果真正惠及包括弱勢家庭婦女在內(nèi)的全體人民。
[1]習近平.在華盛頓出席美國副總統(tǒng)拜登、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共同舉行的歡迎午宴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2-02-16(2).
[2]鮮開林.科學發(fā)展觀與人權[M].北京:國防大學出版社,2009:63.
[3]羅青.反家庭暴力中的國家責任——以適當?shù)淖⒁鈽藴蕿橄蓿跩].政治與法律,2013(11):152-154.
[4]張震.1982年憲法與人權保障[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2:178.
[5]劉曉梅.英國反家庭暴力法的立法、實踐及其啟示[J].比較法學,2006(3):128-130.
[6]李洪濤.“反對對婦女的家庭暴力城市社區(qū)干預”項目介紹[J].婦女研究論叢,2002(3):65-67.
An Analysis on the Problem 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Women’s Rights in Disadvantaged Families——A Case Study of Ms H
Zhang Cailing,Zhang Zhikun
(College of Marxism,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Dalian Liaoning116023)
In order to promote family harmony and social harmony,it is necessary to protect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women in disadvantaged families’.Since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was founded,the rights and status of women have been greatly improved and enhanced,but the problem of domestic violence is not solved,such as the indifference to women’s rights and the lack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The reasons for these phenomena include the ignorance of feudal tradition,inadequate civic education,imperfect laws and regulations and the weakness of social organizations.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reform of the“new normal”,this research puts forward some countermeasures which are expected to protect women’s legitimate rights properly and effectively and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human rights in China.
disadvantaged families;women’s rights;safeguard
D923
A
1674-5450(2016)01-0047-05
【責任編輯 李菁】
2015-11-16
2015年遼寧省委統(tǒng)戰(zhàn)部課題(20150023);2015年沈陽市社科聯(lián)課題(SYK2015-16-26)
張彩玲,女,山東青島人,東北財經(jīng)大學教授,主要從事政治學理論與實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