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左虎/編譯
政策咨詢:使用專家要明智
石左虎/編譯
政策制定者對于建議提供者作判斷和預測基于的根據(jù)一直不重視
許多政府渴望獲得基于根據(jù)的政策和實踐。常規(guī)的做法是:聽取權威專家的個人建議,或聽取由不同專家組成的專家組的建議。例如,世界范圍的檢疫機構經常依靠專家判斷來估計害蟲和疾病的侵入、生根和蔓延的可能。
然而,專家意見的準確性和可靠性因有眾多認知弱點而打折扣。專家的判斷往往受到專家的價值觀、情緒(無論專家是否從決策中受益)和背景情況(專家從中獲得觀點)等因素的影響。專家通常未意識到這些主觀影響。專家常享有高度的可信性,但是,他們大大高估了自己的客觀性和同行可靠性。
幸運的是,有越來越多的文獻描述了有關提高專家判斷準確性及判斷水平的諸多方法。不幸的是,這些方法很少用于公共政策。所有這些方法是為了:減少心理和動機的偏見、使評價和相關不確定性的獲得結構化、兼聽各種獨立的意見。絕不能依賴于權威專家的建議或缺乏組織的群體共識。
忽略這些方法(即非專業(yè)使用專家)將降低信息的準確性,導致更頻繁和嚴重的政策失誤。
對于一系列重要問題,專家對事實的判斷在政策和決策中起著作用。(我們意識到,政治背景可以確定相關和令人信服的根據(jù)的內容,但這些根據(jù)很少直接導致政策和行動,因為決策者必須平衡一系列政治、社會、經濟、現(xiàn)實和科學的議題。)
決策者往往把專家的根據(jù)等同于數(shù)據(jù),所以,決策者對待專家的判斷應當和數(shù)據(jù)同樣的嚴格。專家必須是經過檢驗的,其偏見必須最小化,他們的準確度必須提高,他們的判斷必須在具備了獨立證據(jù)時才有效(見“八種改進專家建議的方法”)。也就是說,專家應該對他們的建議負責。
例如,自信和經常接近正確答案的專家比不自信和背離正確答案的專家提供更多的信息。權威專家作判斷時未必強于新手。見多識廣的專家的觀點可以看得重一些,而某些專家的觀點則可以忽略。這些方法可以說明:有些專家建議是穩(wěn)健的,有些建議是矛盾、自私或誤導。這會為決策提供更相關和可靠的根據(jù)。荷蘭代爾夫特科技大學風險分析研究者Roger Cooke(羅杰·庫克)和他的同事已經用這種方法有效改進了有關運輸及核電安全政策的預測。
專家自己必須清楚:他們的決定與科學不確定性、科學假定和科學解釋等相關。當邀請他們當顧問時,他們應當要求能夠運用最先進的技術來獲得他們的建議。否則,就可能浪費時間、資源和機會等。
重要的是,各方都必須清楚他們期望從對方得到什么:事實評估、事件結果預測和最佳行動路線建議。在管理得當?shù)那闆r下,專家可以在事實評估和事件結果預測方面提供幫助。提供建議意味著專家與決策者有相同價值觀和目標。
有些方法已顯示出可以提高專家在事實評估和事件結果預測方面的績效。在使用專家來權衡最佳行動路線過程中,研究者本人和政策制定者,應該確定所有可能的變化、選擇和威脅,此過程稱為水平掃描。政策制定者必須列出所有可能的解決方案,使用不同的專家和大量的參考文獻,以減少忽視有價值的解決辦法之風險(稱為方案掃描)。
決策者的審議應該得到如下諸因素的支撐:證據(jù)的系統(tǒng)搜集、證據(jù)相關性的評價、知識鴻溝的識別,這些都可能改變決定。整理好信息以便隨時使用,而不是當某項政策需要的時候再去整理信息。
可以使用若干專家參與的規(guī)則,其目的是提高專家判斷的質量和可靠性。
確保問題完全明確和沒有歧義,這樣,基于語言的不確定不會模糊專家的判斷。例如,像“本地區(qū)有多少患病動物?”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不同的人可能做出不同的解釋。此問題并沒有指明是否僅僅包括那些已知患病的動物,或是還包括那些已經死亡、已經痊愈和疑似患病的的動物。
結構型問題格式與個人評估的過度自信相逆。例如,拉特巴大學安德魯·斯皮爾斯·布里齊(Andrew Speirs-Bridge)指出:清晰說明四個方面的問題可以產生的更好度量的判斷。這四個方面是:問題的上限和下限、最好的猜測和信心程度,考慮到不同的情景和理論。必須確保專家回答每個問題。
缺乏組織的群體互動屬于“群體思維”;這樣的群體傾向于原始甚至武斷的評估;舉足輕重的個人往往駕御結果;或者是,某些個人由于其外表、舉止或專業(yè)背景出眾,他們的可信度被夸大。而有組織的互動可以避免上述扭曲評估的情況。需要審查假設、調和誤解和引進新信息。確保決策者不依賴于專家的選擇,而是使用適當?shù)臎Q策工具;其中之一是結構型決策。作此決策的專家填充一張決策表,決策表上有各種政策選擇的預期結果的評估,而不是由專家決定最佳選項。
例如,英國布里斯托大學地球科學家威利·阿斯皮諾爾(Willy Aspinall)對火山爆發(fā)的風險分析,用的是結構型互動,由此評估質量大大提高;因為他保證以這樣的方式讓若干專家回答非常具體的問題,從而避免或減輕了有損于群體互動的心理障礙。
同樣,澳大利亞墨爾本大學保護生態(tài)學家瑪麗莎·麥克布賴德(Marissa McBride)主持的一項研究曾得到各組專家的遠程參與,該項研究使用了結構型問題和群體互動來評價瀕危澳洲鳥類保護現(xiàn)狀。研究者采用電話會議方式來概括互動的內容和目的,研究的目的是重新評估國際自然保護聯(lián)盟紅色名錄對瀕危物種的評估。然后,他們用e-mail說明初始判斷和闡明問題,引入進一步的數(shù)據(jù)和解釋。最終,他們分發(fā)一份空白表格,收取第二輪個人的匿名判斷。
以上所述的策略在許多情況下可以改善決策,大大提高專家判斷的可靠性,相對減少個人偏見和價值觀的影響,時間和資源成本也不大。
[資料來源:Nature][責任編輯:岳峰]
改進專家建議的八種方法
使用專家組專家組評估往往勝過個人評估。
謹慎選擇專家組成員專家評價一旦超出了專家個人的專業(yè)或經驗,其水平急劇下降。
不要被明星吸引年齡、出版物數(shù)量、技術資格、經驗、學會會員以及貌似公正等因素均不能說明專家評估未知數(shù)據(jù)或者預測事件之能力。從核安全系統(tǒng)的研究到地緣政治學研究再到生態(tài)研究,我們的這一發(fā)現(xiàn)均適用。
避免同質化不同專家組傾向于產生更準確的判斷。
不屈服于某一方不太自大和匯集不同信息的人趨向于做出更好的判斷。
重視各種意見用測試問題來調整專家的表現(xiàn)。這樣可以在包括地震和核安全系統(tǒng)在內的許多領域提高風險評估水平。
培訓專家培訓可以提高專家在事件概率、數(shù)量或模型參數(shù)等方面的判斷能力。
給予反饋國際象棋棋手、天氣預報員、體育人士、冒風險者、重癥內科醫(yī)師和解教科書上問題的物理學家等,一般能作出精確的判斷,這可能是因為從可見和個人的錯誤中得到快速反饋的結果。專家們應該得到同樣的對待——獲得直接和明確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