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霞(渤海大學政治與歷史學院,遼寧錦州12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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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時期遼西地區(qū)的移民與民族構(gòu)成——以大寧路、懿州、廣寧路為例
吳鳳霞(渤海大學政治與歷史學院,遼寧錦州121013)
摘要:從大寧路、懿州、廣寧路民族遷徙的情況看,蒙元時期遼西地區(qū)的民族構(gòu)成較遼金兩朝更趨復雜,在原有漢、契丹、奚、女真、渤海等族的基礎上又有蒙古、西域人、漢人等移入,其中的變化體現(xiàn)了民族統(tǒng)治的特點,也反映了民族間的重新組合和融合。
關鍵詞:蒙元時期;遼西地區(qū);民族構(gòu)成
13世紀初,金朝開始走下坡路,金朝北邊的蒙古部迅速崛起。蒙金之間的軍事爭衡隨之展開,在東北,蒙古軍隊很快控制了遼西地區(qū),因多種原因?qū)е碌娜丝谶w徙也改變著遼西地區(qū)原有的民族分布格局。盡管遼西地區(qū)只是元朝幅員廣大領土中的一部分,但透視這個區(qū)域的民族構(gòu)成的變化,我們依然可以領會到元朝的時代特點。只是史書對于這一區(qū)域移民的情況記載較少也較為零散。本文僅以大寧路、懿州、廣寧路為例作簡略的分析。
大寧路(治所在今內(nèi)蒙古赤峰市寧城縣大名城),元初為北京路總管府,領興中府及義、瑞、興、高、錦、利、惠、川、建、和十州①。中統(tǒng)三年(1262),割興州及松山縣屬上都路。至元五年(1268),并和州入利州為永和鄉(xiāng)。至元七年(1270),興中府降為州,仍隸屬于北京,改北京為大寧。至元二十五年(1288),改為武平路,后復為大寧。這是《元史·地理志二》所記大寧路行政沿革的基本情況。另據(jù)《元史·順帝本紀》,至正二年(1342),懿州(治今遼寧阜新東北塔營子)升為路,大寧路所轄興中州、義州改屬懿州路。整體上看,元代大寧路統(tǒng)轄的地區(qū)包括今天內(nèi)蒙古赤峰,遼寧朝陽、錦州的大部分地區(qū)。《元一統(tǒng)志》稱其為“臨閭之西,海陽之北,地實要沖?!盵1]
大寧路的位置重要有其歷史淵源,遼朝時,其地為遼中京、興中府、錦州所在,為遼代中后期重點建設的地區(qū),那里除了契丹、奚、漢人之外,先后有遼東豪右、高麗俘戶、渤海戶、女真民遷入[2]。可以說自遼朝始,其地就是多民族雜居之地。遼金的易代,該地區(qū)又一次出現(xiàn)較大的人口流動,僅以興中府一帶為例,由于遙輦昭古牙和契丹九斤、興中尹道溫領導的當?shù)剀娒裼⒂碌挚菇鸨鸫刂圃|中京地區(qū)后將昭古牙領導的遙輦九營改編為九猛安,并將他們很快遷往他處?!督鹗贰け尽酚涊d:“所謂奚軍者,奚人遙輦昭古牙九猛安之兵也。奚軍初徙于山西,后分遷河東?!盵3]同時,金朝開始逐漸有女真人進入原遼中京、興中府一帶。吳松弟先生研究認為金代東北地區(qū)女真人的主要分布地就有利州、建州、興州等州[4]。蒙金戰(zhàn)爭又一次改變著其地的民族構(gòu)成,作為統(tǒng)治民族的蒙古人像當年的女真人一樣意識到加強對該地區(qū)控制的重要。叢佩遠先生認為:“蒙族向遼陽行省西部的擴展,具有移居迅速、發(fā)展穩(wěn)定、規(guī)模較大等特點。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除了行省西部地區(qū)的自然條件適于游牧生活而外,更重要的是蒙族統(tǒng)治者在遼陽行省內(nèi)采取了封王分民和長期駐軍等強制手段,使蒙族居民迅速擴散到行省的西部以及南部的部分地區(qū)?!盵5]大寧路正位于遼陽行省的西部,它是札刺亦兒部木華黎一系的封地。姚大力先生研究認為木華黎家族的封地最初在桓州至興和一帶,至中統(tǒng)、至元年間東遷至大寧路境[6]。賈敬顏先生依據(jù)明代文獻認為:“札剌兒一貴族之墓在錦州,錦州于元代屬大寧路,仍系遼陽行省的轄區(qū)。有元一代,札剌兒‘國王’還鎮(zhèn)‘遼西’亦見于記載,則錦州也是木華黎的封地,故其后人得以埋葬于此。”[7]由于發(fā)展經(jīng)濟的需要,也有記載表明其他民族的人口遷入大寧路,比如,《元史·兵志》記載:“英宗至治二年八月,發(fā)五衛(wèi)漢軍二千人,于大寧等處創(chuàng)立屯田,分置兩翼屯田千戶所,為田二千頃?!盵8]除了蒙古人、漢人之外,還有西域人來大寧落戶,《元史·廉希憲傳》言其為北京行省平章政事時,“有西域人自稱駙馬,營于城外”[8](3093)。當然,大寧路(北京路)一帶的原有居民因為蒙金戰(zhàn)爭,有很多人走死逃亡。原居民族人口有所減少是必然的。比如,乙亥歲(1215),石抹阿辛率北京等路民一萬二千余戶歸附蒙古,他所統(tǒng)帥的黑軍皆猛士,己卯歲(1219)黑軍受詔分屯于真定、固安、太原、平陽等地[8](3603)。也就是他統(tǒng)領的很多原金北京路的人隨著他及其后裔進入到了華北。有學者研究認為,“金末東北女真族分布的變化可以概括為:上京地區(qū)明顯減少,咸平、東京、北京三路大大減少,速頻、曷懶等路則有顯著增加?!盵9]可以肯定的是,元代大寧路轄區(qū)的民族構(gòu)成在蒙元時期發(fā)生了一定的改變,出于加強對遼西的控制和發(fā)展經(jīng)濟的需要,一些蒙古人和少量西域色目人以及屯田的漢軍成為其地的新居民,加之元朝之前當?shù)氐臐h、奚、契丹、渤海、高麗、女真等各族人口,民族構(gòu)成更趨復雜。
懿州,遼圣宗時始建州,最初是私城,“太平三年越國公主以媵臣戶置”,隸屬于遼上京道,遼道宗清寧七年(1061)宣懿皇后將其進獻朝廷,懿州便成為隸屬于東京道的節(jié)度州(軍號寧昌軍)[10]。遼天慶八年(1118)十二月,寧昌軍節(jié)度使劉宏以懿州民戶三千歸金[10](1185—1186),金朝仍保有懿州之名,先隸咸平府,金泰和末為北京路屬州。金宣宗貞祐二年(1214),懿州被蒙古軍攻陷[3](306)。
懿州作為軍事要地,頗受歷代統(tǒng)治者重視,遼興宗曾在重熙二十一年(1052)幸顯、懿二州[10](245),金朝得到懿州將其地的原居民強制北遷“內(nèi)地”(金上京一帶)[3](1719),同時補充了一定量的女真人以加強對懿州的控制?!督鹗贰ね絾伟⒗锍龌鳌费云浔緸闀幐瘃R合窟申人,“徙懿州”[3](2823)。另據(jù)《金史·選舉志》,懿州參加策論進士(女真進士)考試者赴咸平府考試[3](1146)。《金·奧屯忠孝傳》提到他為懿州胡土虎猛安人,也就是女真人落籍懿州。值得重視的是,蒙元時代懿州的地位較遼金時期有進一步的提升。由于時局的變化,懿州的行政區(qū)劃幾經(jīng)調(diào)整。學者研究指出:元代懿州路的設置時間當在元世祖朝前期。蒙古國時期,東北有北京等七路兵馬都元帥府,但并不包括懿州路,有關懿州路的史料最早出現(xiàn)在中統(tǒng)四年(1263)二月[11]。元世祖至元六年(1269),置東京總管府,懿州路并為東京支郡[8](1396)。至元十七年(1280),懿州又改屬遼陽路。至元二十四年(1287),遼陽行省設立。至元二十五年(1288),元廷改東京路為遼陽路[8](1395)。懿州為遼陽路所領的一縣二州中的一個。到元仁宗皇慶二年(1313),懿州改隸遼陽行省,“大約至此以后,遼陽行省的省治移至懿州?!盵11](71)也就是說懿州至此成為東北的區(qū)域政治中心。對于元仁宗為什么把遼陽行省的治所遷到遼西懿州,李治安等先生認為:“一是此時東北地區(qū)的政局相對穩(wěn)定,將遼陽行省的治所遷回到遼西是安撫東道諸王的政策體現(xiàn)。另一方面,漠南遼西一帶是蒙古著名的五投下的封地,五投下‘列鎮(zhèn)北方’,是‘藩屏’京師的重要力量。長期以來,五投下就是北京行省、遼陽行省內(nèi)的一支重要的政治勢力,是擔任行省的主要官員。為有效地發(fā)揮利用五投下控馭東北的職能,元廷將遼陽行省的治所遷回遼西也在情理之中。”[11](66)至正二年(1342)正月,“升懿州為路,以大寧路所轄興中、義州屬懿州”[8](863)。這是進一步擴大了懿州統(tǒng)轄范圍。
懿州等地在蒙元時期由于各方勢力的爭衡,強制性的人口遷徙和為避戰(zhàn)亂而自動遷移的現(xiàn)象都是存在的。早在蒙金交戰(zhàn)時,仕金為北邊千戶的契丹人耶律留哥不滿于金朝對契丹人的防范政策起兵叛金臣附蒙古,他曾招撫懿州、廣寧一帶的契丹人遷往臨潢府。這次遷徙契丹民的活動是蒙元初期遼西地區(qū)比較大規(guī)模的一次移民。蒙古貴族孛禿因隨木華黎征戰(zhàn)東北有功,其家族亦乞列思氏得到懿州為封地。[8](2922)后來懿州也是蒙元軍隊戍守的地方,其地又補充了一些蒙古軍人。史載:中統(tǒng)三年二月辛亥,“敕元帥阿海分兵戍平灤、海口及東京、廣寧、懿州,以余兵詣京師”[8](82)。至元二十四年(1287)東道諸王乃顏之亂爆發(fā)后,元廷增加了對懿州等地戍守的力量,懿州等地也確實為叛亂諸王們看中,成為他們攻取的目標。當然,由于戰(zhàn)爭也引發(fā)了人口的流動,其中軍隊的流動多見于記載,懿州人民為避戰(zhàn)亂的流亡雖少有提及,但當?shù)亍懊駨U耕作”表明動蕩的局面也使農(nóng)業(yè)人口流失。具體情況是:
(六月)壬申,發(fā)諸衛(wèi)軍萬人、蒙古軍千人戍豪、懿州。諸王失都兒所部鐵哥率其黨取咸平府,渡遼,欲劫取豪、懿州,守臣以乏軍求援,敕以北京戍軍千人赴之。[8](298)
秋七月癸巳,乃顏黨失都兒犯咸平,宣慰塔出從皇子愛牙赤,合兵出沈州進討,宣慰亦兒撒合分兵趣懿州,其黨悉平。[8](299)
(九月)戊申,咸平、懿州、北京以乃顏叛,民廢耕作,又霜雹為災,告饑。詔以海運糧五萬石賑之。[8](300)
為了解決懿州等地駐軍的糧餉問題,至元二十六年(1289),愛牙合赤請以所部軍屯田咸平、懿州[8](319—320)。至元二十七年(1290),營建懿州倉。
廣寧路(治今遼寧北鎮(zhèn)市),本遼代顯州所在地,遼代顯州是遼世宗統(tǒng)治時期因奉祀耶律倍顯陵而設置的奉陵州。遼中后期顯州成為具有區(qū)域中心地位的重要州城和軍事重地[12]。遼末顯州也是軍隊集結(jié)之地,史書提到遼天慶六年(1116),東京渤海人高永昌反叛,宰相張琳受命征討,五月初自顯州進兵[13]。金朝占領顯州后,于天輔七年(1123)將其升為府,稱為廣寧府。[3](559)金人依然看重廣寧府的軍事地位,“燕山既下,循遼制立樞密院于廣寧府,以總漢軍。”[3](1002)從行政建置上看,金代廣寧府兼有遼代顯州、乾州及梁魚務。金末,蒙古接受耶律留哥歸附后,最初的政策是允許耶律留哥招撫懿州、廣寧一帶契丹民遷往臨潢府居住。耶律留哥死后,成吉思汗本不想讓“扈從有年”的留哥長子薛阇離開他襲父爵,因為他已把薛阇看成蒙古人了,但耶律留哥妻姚里氏堅持讓留哥前妻所生的嫡子薛阇襲爵,成吉思汗感嘆姚里氏之賢而應允。庚寅年(1230),元太宗又命令薛阇東征,令其“收其父遺民,移鎮(zhèn)廣寧府,行廣寧路都元帥府事”[8](3514—3515)。之所以窩闊臺又將薛阇派往廣寧,主要想用他領兵對付高麗和東夏國,薛阇確實也不辜負窩闊臺的期望,“自庚寅至丁酉,連征高麗、東夏萬奴國,復戶六千有奇?!备C闊臺汗十年(1238),薛阇死。他的兒子收國奴襲爵,行廣寧府路總管軍民萬戶府事,征高麗建有功勛。到收國奴死后,其子古乃又襲爵,行廣寧府路總管軍民萬戶府事[8](3515)。到至元六年(1269),“以戶口單寡,降為東京路總管府屬郡”[8](1396)。并廣寧于東京后,古乃也去職。也就是說,耶律留哥及其后裔自從金末歸附蒙古,前后五十余年控馭廣寧路,多年征戰(zhàn),從前由金入蒙古的舊人多已故去,出于加強中央集權(quán)的需要,至元六年,元世祖將廣寧路降為散府,歸新置的東京總管府管轄。但僅過了九年,至元十五年(1278),廣寧仍自行路事[8](1395)。實際上,雖然耶律留哥死后他的后裔一直任職于廣寧,但蒙古人對廣寧一帶的滲透一直在進行。
《元史·別里古臺傳》言及元太祖成吉思汗鑒于別里古臺在取天下時功勛卓著,賜給他蒙古百姓三千戶,廣寧路、恩州二城戶一萬一千六百三,以為分地。元太宗窩闊臺八年下詔將一些府州民戶分賜給諸王、貴戚、斡魯朵,其中,孛魯古帶(別里古臺)分得廣寧府民戶[8](35)。中統(tǒng)三年(1162)正月,元世祖忽必烈封別里古臺的后裔爪都為廣寧王,此后,別里古臺家族一直承襲著廣寧王的封號[11](73)??梢?,蒙元統(tǒng)治時期,廣寧為別里古臺家族的勢力范圍?!缎略贰ぬ靖缥映嘟飩鳌芬蔡岬剑骸败囻{征西域,命以本部兵留守漠北,卓帳于臚朐河東南,太祖末年,收遼王耶律薛阇土地,以別勒古臺鎮(zhèn)廣寧,轄遼西,而東京、臨潢二道,地在遼東,移斡赤斤鎮(zhèn)之。”[14]中統(tǒng)年間以來,別里古臺的后裔一直承襲廣寧王,同樣是以蒙古宗王鎮(zhèn)戍四方在遼西地區(qū)的具體實施。
綜上,蒙元時期的軍事沖突,為躲避戰(zhàn)亂的移民和強制性的移民使民族分布格局不斷發(fā)生變化,遼西地區(qū)因此成為更多民族活動的舞臺:漢、契丹、奚、女真、渤海、蒙古、高麗、西域人等,多民族的色彩愈加濃厚。蒙古族統(tǒng)治者在籠絡和利用各族上層的同時,也在不斷強化對遼西的控制。值得注意的是,元朝逐漸形成的四等人制更著眼于區(qū)域和文化的考慮,比如,《元史·世祖本紀》記載:“定擬軍官格例,以河西、回回、畏吾兒等依各官品充萬戶府達魯花赤,同蒙古人;女直、契丹,同漢人。若女直、契丹生西北不通漢語者,同蒙古人;女直生長漢地,同漢人。”[8](268)這種規(guī)定一定程度上增進了語言文化相近的不同民族之間的交往和融合,許多學者研究得出了較為一致的結(jié)論。陳述先生認為遼廷瓦解以后的契丹人流向多個民族,他說:“很多契丹人,包括統(tǒng)治集團內(nèi)外的,在不同的時期中,不同的條件下,已經(jīng)溶合于漢人;很多的契丹人,由成吉思汗時期起直到清初,在不同的情況下,溶合于蒙古人;有些契丹人,主要是追隨大石的,似已溶合于維吾爾人、哈薩克人;另外,還有保存了契丹名稱的。當然,在前后的時期中,也有不少溶合于女真人(滿人);部分的契丹人,在投附蒙古的初期,由于轉(zhuǎn)戰(zhàn)高麗,留駐高麗,已經(jīng)溶合于現(xiàn)在的朝鮮人;相反的,在他們的歷史過程中,或多或少的也會吸收過以上各方面的成分。直接承襲著契丹人的一部分,即現(xiàn)在的達斡爾,他們也是吸收了契丹屬部、鄰部和兄弟民族成分的?!盵15]姚大力認為:“有元一代,北方‘漢人’中融入了大量其他民族成分,東北也不例外。……被遷到遼河流域的渤海遺族,元代屬于‘漢人’八種之一,實際上亦有相當部分融合到當?shù)貪h族人口中,還有一些融入女真等族。總之,渤海人在元代逐漸地不見于記載。”[6]可以肯定,遼西地區(qū)的大部分契丹人、女真人、渤海人在元代不可避免地進行著重新的組合和融合。陶宗儀所記的漢人八種(契丹、高麗、女直、竹因歹、術里闊歹、竹溫、竹赤歹、渤海)[16]反映了元人觀念中的“漢人”標準。大寧路、懿州、廣寧路民族構(gòu)成的變化反映了蒙元時期的民族統(tǒng)治,也從側(cè)面證實了其時民族間的重新組合和融合也是時代發(fā)展的大趨勢。
①元初的北京路下轄的一府十州名稱是金代興中府及其附近州城名城的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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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方方)
作者簡介:吳鳳霞(1965—),女,歷史學博士,渤海大學政治與歷史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從事遼金元史研究。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遼金元時期遼西地區(qū)的移民及其影響研究”成果(項目編號:13BZS083)
收稿日期:2015-11-10
中圖分類號:K89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254(2016)02-001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