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新

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所長、研究員。曾參與、主持二〇〇三年至二〇〇四年景德鎮(zhèn)御窯廠遺址發(fā)掘

宣德官窯與成化官窯的聯(lián)系

江建新

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所長、研究員。曾參與、主持二〇〇三年至二〇〇四年景德鎮(zhèn)御窯廠遺址發(fā)掘

一四二四年，永樂皇帝病逝于北征歸途。同年八月，太子朱高熾繼位，改年號為洪熙。朱高熾登基僅十個月，便罹病猝歿于欽安殿。洪熙朝短暫的一瞬，在中國歷史上未留下多少痕跡，而其子明宣宗朱瞻基入繼大統(tǒng)之后，蒙業(yè)守成，在他統(tǒng)治的十年期間，「吏稱其職，政得其平，綱紀修明，倉庾充羨，閭閻樂業(yè)，歲不能災(zāi)」，堪稱明代之太平盛世。這段時期也是中國陶瓷史上的黃金時期，宣德官窯以其產(chǎn)品量多、質(zhì)優(yōu)而被稱為歷代官窯之冠。

宣德時期的官窯瓷器

宣德官窯瓷器的種類

據(jù)《大明會典》載，宣德八年，一次「往饒州燒造各樣瓷器四十四萬三千五百件」，產(chǎn)量十分驚人，若根據(jù)傳世與出土資料來看，這一記載似乎可信。宣德官窯不僅產(chǎn)量大，其品種之多也是空前的。如果按其使用功能劃分，似有如下五類：

一、飲食及日常生活器皿類，包括各式碗、盤、杯、碟、靶盞，各式壺、盆、洗、罐、漏斗、渣斗及缽等；二、文房及實用陳設(shè)器類，包括各式瓶、爐、缸、筆盒、硯滴、水盂、燈和鏤空香薰等；三、花園用器類，包括各式花盆、盆托、水仙盆、花插和型制各異的鳥食罐等；四、仿伊斯蘭金屬器造型類，包括八方燭臺、方流執(zhí)壺、雙耳扁壺、網(wǎng)格紋蓋皿和單把罐（花澆）；五、祭祀及御用特殊器皿類，包括壇盞、豆、三足香爐、蟋蟀罐、軍持及僧帽壺等。

如果按瓷器的釉類分類，則包括高溫釉、低溫釉兩種。高溫釉，包括甜白、影青、天青、寶石藍、鮮（祭）紅、紫金釉及仿宋名窯的仿建窯天目、仿紫定、仿汝、仿龍泉、仿哥及茶葉末釉等；低溫釉，包括澆黃、灑藍（雪花藍）、孔雀綠、瓜皮綠等。按瓷器的彩類分類，則分為高溫彩、高低溫結(jié)合彩、低溫彩三種。高溫彩，包括青花、釉里紅、醬彩、鐵紅彩、青花斗彩釉里紅、寶石藍地白花彩；高低溫結(jié)合彩，包括青花斗彩、青花填黃、青花填礬紅及青花孔雀綠彩等；低溫彩，包括單純礬紅彩、釉上綠彩及黃地填綠釉彩等。

宣德官窯瓷器的特征與影響

以上各類除少數(shù)的幾種為宣德獨創(chuàng)外，都和永樂官窯一脈相承。如果說洪武與元代瓷器的風格有些形似的話，那么宣德與永樂瓷器則更為形神相似。例如一些無款宣德青花瓷與永樂青花瓷便很難區(qū)分開來。出現(xiàn)這種情形似乎不難

理解，原因有二：首先，宣德一朝僅有九年零七個月，根據(jù)《明實錄》與《大明會典》的相關(guān)記載來看，宣德官窯的燒造活動只集中在宣德元年至五年以及宣德八年至十年這首尾兩期，在這短暫的燒造時期里，要全盤拋棄前代、重建官窯形象客觀上不太可能；其次，宣宗少年時深得其祖父永樂皇帝的寵愛，永樂皇帝曾多次帶著年少的皇太孫朱瞻基離開京城狩獵和進行軍事視察，朱瞻基也對祖父特別敬仰，明宣宗登大寶后宮中器物一應(yīng)從前，并要求官窯繼續(xù)按永樂式樣燒造一些宮中用瓷，也當是情理之中。

盡管如此，宣德官窯卻也有如下特征與影響：

首先，關(guān)于宣德青花，明代王士性的《廣志繹》就以為：「本朝以宣、成二窯為佳，宣窯以青花勝，成窯以五彩。」現(xiàn)代人一般也以為宣德青花品質(zhì)最優(yōu)。那么，人們?yōu)槭裁辞嗖A宣德青花呢？原因有二：一方面宣德青花產(chǎn)量大、品種多，且彩飾精美；另一方面可能還與其青花的色調(diào)有關(guān)。假如我們把典型的永樂和成化青花與宣德青花作一比較，便可觀察到，宣德青花色澤既有永樂青花的深厚濃麗，又帶有成化青花的清新淡雅，二者相映成趣，形成別有韻味的色調(diào)。歷來有說法認為宣德青花使用的青料是鄭和出使西洋從伊斯蘭地區(qū)帶回的所謂「蘇麻離青」和國產(chǎn)料摻合使用的產(chǎn)物。但據(jù)中科院上海硅酸鹽研究所根據(jù)景德鎮(zhèn)陶瓷考古研究所提供的八塊典型宣德青花瓷片測試結(jié)果，宣德青花所用的青花料是一種低鐵高錳的國產(chǎn)料。這一結(jié)論與近年在珠山明御廠宣德地層出土的「樂一號」、「樂三號」款青花試料盤可相印證。該盤青花色調(diào)淡雅，所謂「樂一號」、「樂三號」很可能就是樂平青料（即文獻記載的所謂「陂塘青」或「平等青」）。據(jù)測試分析，由于宣德青料中減少了鈷鐵著色劑而增加了鈷錳著色劑，故而成品青花顏色為純正藍色中「略帶紫色調(diào)」，這就是宣德青花既不同于而又勝于前朝、以及有別于后世青花的真正原因。

其次，宣德與永樂官窯瓷器的胎、釉和紋飾沒有多少區(qū)別，宣德器型也多沿用永樂型制，但也存在差異，不過差異不大，故有「永、宣不分」之說。但與成化器則有較大差異—成化器胎、釉更為潔白致密，釉色溫潤潔白。宣德官窯器上的龍紋比永樂的畫得更為精彩，有豎發(fā)、披發(fā)及前披發(fā)式，均顯得較為兇猛。如螭龍紋，其形象就顯得特別雄偉。龍的五爪多畫成帶勾狀圓圈形。應(yīng)龍、蓮龍、銜花龍均首見于宣德時期?；üy也有其特殊處：永樂花果紋一般有花無果或有果無花，而宣德花果紋則始見有花果并存（即把非生長在同一季節(jié)的花果繪于同一器物上），如雙桃紋便是既有花、又有果。永樂青花中少見的細描人物故事圖在宣德青花中已屢見不鮮，且多配以庭院臺閣，構(gòu)成一幅完整的畫面。輔助紋飾中最常見的仰、覆蓮瓣紋的瓣心多填色，這與前代式樣有較大不同。尤其有趣的是，宣德瓷器上相同的紋飾常采用不同裝飾來表現(xiàn)，如：相同的萱草紋盤則有藍地（祭藍釉）白花、白地藍花和青花填黃三種；相同的牡丹紋盤亦見有鐵繪、青花與青花填黃三種。而成化官窯器中這類花紋卻非常罕見。相同的器型，宣德瓷器有大、厚、拙的特點，而成化瓷器則顯得秀、薄、巧。

第三，款識的形式。從出土與傳世

的宣德瓷器來看，其時的制品絕大多數(shù)都有年款，并有固定的形式。書體有楷書和篆書兩種，從工藝與裝飾形式上看有刻款、青花款、鐵繪款與釉上礬紅款四種，字數(shù)有四字、六字兩種，排列形式有單行（橫排、豎排）、雙行、三行排列三種，有加雙圈、單圈或長方單框之類。宣德碗盤底多施釉，款識流行書于器底，大盤則書于外壁口沿處，瓶罐類則多書于器物之肩部，還有在同一器物上書寫兩處年款的情況（如蟋蟀罐和筆盒），故前人有「宣德款識滿器身」之說。據(jù)考證，永宣德器上的年款均出自明初著名書法家沈度之手（即由沈度書寫粉本后，由御廠工匠臨摹于瓷器上）。成化瓷器的款識多繼承宣德時期的樣式，但卻沒有后者豐富，如宣德時期在一個器物上書寫兩個款識的情況已經(jīng)不見，成化瓷器書六字方款的情況卻屬首創(chuàng)。

明宣德 “樂一號”、“樂三號”款青花試料盤珠山明御窯廠宣德地層出土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明宣德 青花汀州鴛鴦紋蟋蟀罐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藏明宣德青花瓷器上的橫、豎六字楷書款識

故宮博物院藏明宣德青花纏枝蓮紋茶壺款識款識書于壺嘴處

故宮博物院藏明宣德青花云龍紋大碗款識款識書于器身近口沿處

明成化 青花寶相花紋杯及款識高四·五厘米 口徑八·四厘米 底徑二·八厘米故宮博物院藏所書款識為青花方框六字楷書款

第四，宣德官窯有如下品種與造型的瓷器特別引人注目，如灑藍、天青釉、青花填黃、青花填紅及斗彩等，均為宣德官窯創(chuàng)新品種，天青釉是以鈷為著色劑的高溫色釉，過去一直以為天青釉創(chuàng)燒于清初官窯，一九九三年珠山明御窯

廠宣德地層出土一盞心書「宣德年制」篆款天青釉靶盞，證實早在宣德時天青釉已經(jīng)發(fā)明，并成功地用于裝飾瓷器。又如彩飾精美的蟋蟀罐與型制各異的鳥食罐，一九九三年珠山出土一批青花蟋蟀罐，紋飾有行龍、鳳穿花、花卉、瓜果、天馬、蓮池珍禽、櫻桃畫眉、白鷺黃鸝、獵犬飛鷹、洲渚水禽及蘆洲鴛鴦紋等十余種，其中有些紋樣是過去從未見的，尤其是后三種紋樣在構(gòu)圖狀物方面極富繪畫趣味。宣德青花有「殿中畫院人遣畫也」的記載，故其「粉本」可能出自宣德時供職于仁智殿的宮廷畫家。這批遺物不僅證實宣德宮中尚蟋蟀之戲，且宣宗本人也有斗蟲之好。鳥食罐有鴛鴦形、蟾形、雙石榴形、竹節(jié)形、鼓腹形、瓜形和雙聯(lián)形等，這些實物說明宣德宮苑中飼養(yǎng)觀賞鳥已蔚然成風。再如仿宋名窯單色釉瓷，傳世品有仿龍泉青釉和哥釉盤碗之類，近年珠山又出土仿紫定釉、建陽黑釉和汝（淡青）釉碗及一批仿龍泉青釉碟、缽、花盆和帶座梅瓶等，這批實物充分說明，宋代名窯的工藝技術(shù)與藝術(shù)風格已在官窯中得到運用及對官窯產(chǎn)生了影響。宋瓷那種精巧秀美的藝術(shù)風格已在宣德官窯中初露端倪，且其風格的定型一直在繼續(xù)，似乎到成化官窯才明顯地固定下來。成化官窯仿宋代官窯及仿哥窯產(chǎn)品已經(jīng)非常成熟。

最后，從傳世與出土資料來看，宣德時期釉上彩瓷產(chǎn)量較之前代空前增多，品種也更為豐富，有礬紅彩、青花填礬紅彩、青花填黃彩與斗彩等。其礬紅彩顯然是洪武、永樂礬紅技術(shù)的繼承，但較之前代更為純正鮮艷。青花填紅與填黃則是在永樂官窯高溫醬彩填低溫綠技術(shù)上發(fā)展。斗彩是宣德官窯創(chuàng)新品種，是將釉下青花（藍）與釉上紅、黃、綠、紫諸色巧妙組合的裝飾新工藝。斗彩的燒造成功，為中國釉上彩瓷的發(fā)展開辟了一條新路，在成化官窯中得到空前發(fā)展。

成化時期的官窯瓷器

成化皇帝在文治武功方面雖不能與他雄姿英發(fā)的祖父宣德皇帝相提并論，但成化官窯的成就和影響似不亞于宣德官窯。明代鑒賞家沈德符在《敝帚剩語》中有評價：「本朝窯器，用白地青花，間裝五色，為古今之冠。如宣窯品最貴，今日又重成窯，出宣窯之上」。綜覽傳世與出土物，可見其評論是恰當?shù)摹?/p>

成化官窯瓷器的種類

傳世與出土成化官窯器，若按其使用功能粗略劃分，有以下幾類：

一、日常生活用器，包括碗、盤、碟、靶盞、高足杯（口徑在八至四點八厘米范圍）、小杯（口徑在八厘米以內(nèi)），茶盅（口徑在十厘米左右）、勸盤小杯及天字蓋罐等。

二、文房與花園器，包括各式調(diào)色盒、水盂、帶托花盆、長方形花盆、海棠形水仙盆、鳥食罐等。

三、陳設(shè)實用器，包括長頸瓶、鶴頸瓶、卷耳香爐、鬲式爐、桶形香薰、鴨形香薰等。

四、祭器，包括簋式爐、觚等。

以上四類二十三種不同型制的瓷器，如再按其不同釉色和花紋細分，則成化官窯瓷器可分為約二百余品。

宣德官窯對成化官窯的影響

成化官窯的主要特征及其成就與宣德官窯對它的直接影響有很大關(guān)系，其

影響主要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成化官窯在制胎釉方面繼承了宣德官窯的風格，更加精益求精，講究胎釉精致完美。成化胎質(zhì)與宣德器相比更為潔白致密，這是因為其瓷胎中的氧化鐵含量比宣德少，三氧化二鋁又比宣德器高的緣故。瓷釉比宣德器白度更高，光澤度亦顯柔潤溫和，玉質(zhì)感極強。近人研究認為，成化青花瓷釉中鐵、鈣含量不僅比元至明宣德時期低，而且比明嘉靖官窯瓷器都低，所以說，成化官窯瓷質(zhì)堪為明官窯之冠。

明宣德 青花云鳳紋蟋蟀罐高九·五厘米 口徑一三厘米 腹徑一四厘米底徑一二·一厘米景德鎮(zhèn)御窯廠遺址出土

明宣德 青花松竹梅紋蟋蟀罐高九·五厘米 口徑一三厘米 腹徑一四厘米底徑一二厘米景德鎮(zhèn)御窯廠遺址出土

明宣德 青花海獸紋蟋蟀罐高九·五厘米 口徑一三厘米 腹徑一四·三厘米底徑一二厘米景德鎮(zhèn)御窯廠遺址出土

二、成化早期多沿用宣德紋樣或簡化前代紋樣，之后使用畫意清新的適合紋樣，如高士、三秋、子母雞、花鳥、湖石山茶、嬰戲、池塘蓮荷等。其青花紋飾畫法上用雙線勾勒再填色，線條細硬流暢；釉上彩紋飾填色則采用平涂法，有「花無陰陽、葉無反側(cè)」的特點。

明宣德 青花白鷺黃鸝紋蟋蟀罐高九·五厘米 口徑一三·五厘米 腹徑一四厘米 底徑一二厘米景德鎮(zhèn)御窯廠遺址出土

明宣德 青花瓜果紋蟋蟀罐高九·五厘米 口徑一三厘米 腹徑一四厘米 底徑一二厘米景德鎮(zhèn)御窯廠遺址出土

明宣德 青花海水龍紋盤及款識高六厘米 口徑三〇·七厘米 底徑二三厘米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明成化 青花海水龍紋盤及款識高六·二厘米 口徑三〇·六厘米 底徑二二·六厘米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明成化 青花海水飛龍紋盤高一三厘米 口徑二〇·四厘米 底徑一二·三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明成化 青花荷蓮紋碗及款識高五·一厘米 口徑八·九厘米 底徑三·六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三、成化斗彩繼承自宣德斗彩，但又有所創(chuàng)新。在工藝上有以下兩個特征：首先，宣德斗彩瓷器的花紋均先在胎上刻劃出極細輪廓線，再按其釉下刻線填色，而成化斗彩瓷器則一律改用青花描畫紋樣，釉上填色均在青花線條之內(nèi)；其次，宣德斗彩瓷器釉上色只有紅、綠、紫、黃四種，而成化斗彩瓷器除紅、黃二色與宣德相同外，綠色有大綠（深綠）、苦綠（草綠）、水綠（淡綠）三種，紫有茄花紫、丁香紫二色，因而其色域更為豐富，為嘉靖、萬歷時代絢麗多姿的釉上彩瓷（即所謂大明五彩）的流行奠定了工藝基礎(chǔ)。

明宣德 斗彩鴛鴦蓮池紋盤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明成化 斗彩鴛鴦蓮池紋盤及款識高三·四厘米 口徑一七·一厘米 底徑一〇·四厘米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明成化 斗彩嬰戲圖杯及款識高四·八厘米 口徑六厘米 底徑二·七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明成化 斗彩高士圖杯及款識高三·九厘米 口徑六厘米 底徑三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四、關(guān)于成化青花。中國硅酸鹽學(xué)會編著的《中國陶瓷史》曾根據(jù)傳世品將成化青花瓷分為兩類，即「沿用蘇泥麻青而帶有黑斑」一類和「青色淡雅而稱著」一類。根據(jù)近年考古發(fā)掘資料證實，前一類青花為成化早中期（成化元年至成化十六年）的制品，其風格受宣德時期的影響。后一類青花則為成化后期（成化十七年至成化二十三年）的制品，所謂「成化風格」便是指該時期燒造的別具一格的瓷器。

五、成化前期產(chǎn)品多模仿宣德官窯，在器型、紋飾、款式方面多有模仿，甚至出現(xiàn)有成化官窯書寫宣德年款的制品。成化官窯首次使用「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方款，為以后的官窯瓷器款式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樣本，成化之后的歷代官窯均有其模仿方款之作。在款識書寫方面似乎也受宣德皇帝影響，其成化官窯器上稚拙的六字年款可能出自少年皇帝之手。

六、宣德官窯有大量仿宋名窯之作，有仿汝窯、哥窯、鈞窯、建窯、紫定、龍泉等宋元名品。成化官窯也有仿宋名窯之作，有大量仿宋官窯、宋青白釉、哥釉器的制品，當為宣德仿宋元之風的遺緒。

明成化 斗彩花鳥圖杯及款識高七·六厘米 口徑六·七厘米 底徑三·六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明成化 青白釉水仙盆高六·七厘米 口徑一五·二×一二·六厘米 底徑一一·五×八·六厘米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明成化 仿哥釉獸耳長頸瓶高二二厘米 口徑六厘米 底徑七·八厘米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明成化 仿哥釉菊瓣式杯及款識故宮博物院藏

明成化 仿哥釉雙耳瓶及款識故宮博物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