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岫音+隋欣

摘 要：聶中明先生在推進中國合唱事業(yè)向前發(fā)展，探索合唱藝術民族化道路以及豐富人民大眾精神文化工作層面的貢獻舉世矚目。立足于傳統(tǒng)文化基礎之上，聶中明先生將西方合唱指揮藝術東方化，并體現(xiàn)出“中西合璧”的顯著特色。在本文研究過程中，筆者以《念故鄉(xiāng)》為例，對聶中明合唱指揮技術進行深入探討，一方面提升自我理論研究能力，另一方面則豐富相關領域的研究成果。

關鍵詞：聶中明 念故鄉(xiāng) 中西合璧 指揮

為了更好地弘揚宗教文化，早在中世紀歐洲就誕生了合唱藝術。這種合唱藝術又可以分為宗教類合唱和世俗類合唱兩類。19世紀末期20世紀初，合唱藝術開始進入中國，并在“五四運動”后得到廣泛發(fā)展。在合唱藝術進入中國的百年發(fā)展歷程中，涌現(xiàn)出諸多合唱作曲方面的藝術家，例如黃自、肖友梅、冼星海等，同樣培育出像聶中明、馬革順等諸多指揮藝術大家。眾多藝術家在豐富民眾精神文化生活，推動中國藝術發(fā)展的工作中做出了重要貢獻。在這項浩瀚的工程中，聶中明先生立足于傳統(tǒng)文化基礎之上，并借鑒了西方合唱的精髓，從而使合唱指揮表現(xiàn)出濃郁的東方和西方文化交融特色。

聶中明先生自20世紀五十年代以來，在中國合唱事業(yè)發(fā)展領域中不斷探索，合唱藝術民族化以及合唱作品的普及工作層面的貢獻均取得舉世矚目。聶中明先生在指揮合唱曲《念故鄉(xiāng)》時，平穩(wěn)有序，緊疏相當，將指揮藝術發(fā)揮的淋漓盡致，體現(xiàn)出聶中明先生合唱指揮藝術的精髓。有鑒于此，本文從《念故鄉(xiāng)》切入，研究聶中明先生的合唱指揮藝術，以期豐富相關領域的研究成果。

一、聶中明的生平簡介

聶中明于上個世紀30年代出生于“魚米之鄉(xiāng)”的江浙地區(qū)。其幼時家貧，但聶中明父親文學修養(yǎng)頗深，母親則文靜賢淑，家庭文化氣息非常濃重。小時候，聶中明就受到母親和舅舅的影響，這使諸多有名的曲譜和歌詞深深地印刻在聶中明的心里。孩提時期的聶中明并不似其它男孩子頑皮好動，但卻非常癡迷音樂。再加上音樂老師的教導，這就使小小年紀的聶中明能熟練演奏揚琴、笛子等樂器。不過，父親卻希望他能夠刻苦讀書獲取功名。在此影響下，中國古代四書五經、名詞佳賦等同樣融入到聶中明的心靈中，更為其日后指揮藝術成功奠定重要的文學素養(yǎng)。

1945年，聶中明以優(yōu)異成績升入當?shù)刂袑W，開始長達三年多的住讀生活。如果之前聶中明所接觸的“絲竹之聲”帶有傳統(tǒng)中國文化，且散發(fā)著江南泥土氣息，那么這三年的高中生活所接觸的音樂完全帶著“洋味”?！爸袑W時期的聶中明幾乎將全部業(yè)余時間都用于音樂中”。在恩師楊心泉的關注下，聶中明開始接受冼星海、聶耳等人的音樂。1947年，聶中明擔任

蘇南地區(qū)《黃河大合唱》首演的指揮任務，最終不負眾望，出色完成任務。自此，聶中明與“音樂指揮”開始結下不解之緣。

1948年，聶中明在楊心泉的陪同下，報考國力南京音樂學院，開始系統(tǒng)學習音樂知識。在大學數(shù)年時間中，聶中明開始接觸、指揮大量優(yōu)秀歌曲，獲得難得鍛煉機會。1953年，聶中明加入中國青年藝術團，并在藝術節(jié)期間到蘇聯(lián)等國家參觀，從而有機會近距離觀賞和借鑒別國合唱指揮的經驗。

1953年，聶中明先生畢業(yè)，被分配到中央廣播事業(yè)管理局（及中央廣播電視總局）。前蘇聯(lián)莫斯科音樂學院指揮家斯捷潘諾夫，在某次音樂會上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他高超的指揮造詣。

1954年，聶中明考取著名指揮家杜馬舍夫創(chuàng)建的指揮班，從而深入扎實的對指揮進行認知。在這一過程里，聶中明開始熟悉歐洲、美洲尤其是俄羅斯等各種不同的音樂。畢業(yè)之后，聶中明開始在諸多音樂會上嶄露頭角。高強度的工作和高質量的演出，使得聶中明先生指揮訓練下的中國廣播合唱團迅速成為國內第一流合唱團。

合唱藝術是“舶來品”，如何將合唱指揮藝術與中國審美習慣、傳統(tǒng)文化以及聲腔藝術相互融合，成為20世紀五六十年代諸多音樂人士思考的問題。在合唱藝術民族化的探索過程中，聶中明先生開始數(shù)次到民間采風，汲取民間音樂“養(yǎng)分”。20世紀五六十年代，聶中明曾經鉆研京劇等諸多戲劇，研習包括民歌在內的我國傳統(tǒng)民族民間音樂，借鑒精華，以豐富自身表現(xiàn)手段。除此之外，聶中明先生還非常喜歡丹青、書法，精于太極拳、太極劍等。在聶中明看來，丹青、書法等與指揮藝術有著諸多的相同之處，他將上述傳統(tǒng)藝術兼收并蓄，融會貫通，并運用于指揮藝術中，使得指揮的身體語言及手勢更加富有表現(xiàn)力，展示出獨到性所在。1962年，聶中明在新梅花大鼓《張羽煮梅》前提下，又整合成新的故事合唱《龍女聽琴》。這個故事經過宣傳和演出，受到大眾的喜愛。而在1985年，聶中明又在藝術節(jié)中指揮《重整河山待后生》等，獲得一等獎。在這些作品中，他將我國的民族音樂要素巧妙地融入到合唱中，顯示聶先生合唱藝術民族化道路上的日臻成熟。

改革開放之后，聶中明先生仍然“壯心不已”，憑借多年扎實的基本功和創(chuàng)造力，使中國合唱藝術發(fā)展奮勇前進。1989年，聶中明先生赴美參加國際交流大會。1991年，在澳門國際合唱節(jié)指揮眾多藝術家上演《加冕彌撒》等。1992年，在日本東京舉辦聯(lián)合音樂會。1995年，聶先生又在北京指揮了無數(shù)場中外的名家音樂歌曲，讓觀眾享受到無上的視聽盛宴……

可以說，聶中明先生在擔任合唱藝術指導、首席指揮的同事，更是不忘記音樂人才的培養(yǎng)。先生輔導過的業(yè)余團體數(shù)不勝數(shù)。此外，他還是諸多原先的兼職教授。在聶中明先生的影響下，一大批的合唱指揮人才涌現(xiàn)出來。

二、《念故鄉(xiāng)》合唱指揮技術闡述

1.《念故鄉(xiāng)》作品簡介

《念故鄉(xiāng)》是一首混聲四部合唱作品，音樂的開端是一段由英國管演奏的具有波西米亞風格的動人旋律。旋律來自于捷克民族的民族藝術家、音樂家德沃夏克《自新大陸》交響曲的第二樂章。降D大調，4/4拍子，復合三段體，整段旋律曲風樸素優(yōu)美，纏綿悠長，歌唱性特點非常顯著，這段樂章在作品《自新大陸》中尤為經典，是音樂會演奏中演出頻率極高的作品。在該段曲子里，充斥著深厚的思鄉(xiāng)情懷，這應該是作者德沃夏克身在他鄉(xiāng)時深刻的思念國家和故鄉(xiāng)時流露的情感。所以，整個樂隊木管在合奏低音時充斥著哀婉凄切的氛圍，在和弦后的木管又充斥著奇妙而充滿情調的慢板氛圍，在這里和弦伴奏清脆而自然，是本樂章的最鮮明特點，而這一部分也被認為是交響曲里最讓人動容的部分。其實，也是由于這一樂章促使整個交響曲名聞全球。而這段充斥著思鄉(xiāng)之情的樂章被后世的人們拿來作詞，最終形成我們今天看到的《念故鄉(xiāng)》。在本樂章里，第二主題由長笛和雙簧管兩種樂器交換演出，律動輕快而明艷，在上下起伏的音樂里仍然表露出作者對故鄉(xiāng)深厚的眷戀之情。而在本樂章的第三個主題則變得輕松而愉悅，充滿了捷克的民間舞蹈特征。

2.《念故鄉(xiāng)》譜例指揮闡述

20世紀三四十年代后，《念故鄉(xiāng)》傳入我國，受到諸多指揮家的青睞，并出現(xiàn)在各種舞臺表現(xiàn)過程中。本章節(jié)通過《念故鄉(xiāng)》合唱的中段部分對聶先生指揮藝術進行探討。

本演唱內容屬于合唱的間奏部分，開始部分漸漸高漲的合唱情緒將主人公愈加強烈的思鄉(xiāng)之情展示的淋漓盡致。間奏部分則將合唱高潮部分的激動情緒漸漸平緩下來，逐漸會付出往日的理智和平靜。此時，男高音獨自領唱“孤客在他鄉(xiāng)”，將聽眾在此帶向惆悵的情緒中，但僅僅屬于鋪墊作用。不過在此過程中，男聲部必須體現(xiàn)出“深厚，堅如磐石”。隨后，女低音獨自唱出“寂寞又凄涼”，盡管只有兩個小節(jié)，但是卻是一個通過單一聲部演唱，形象勾勒出“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的孤獨與懷念故鄉(xiāng)感的段落。接著，音樂則陡升變化，男高音把音量提升，女高音也參加到大音量里，“我多渴望回到故鄉(xiāng)，和我親人歡聚一堂……”直接領聽眾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感人至深。在指揮過程中的，間奏部分音樂的理智，指揮手勢也較為平緩。在接近尾聲時，聶先生分別以左右手兩個聲部進入，雙手的動作仍然保持穩(wěn)定，再加上合唱者的優(yōu)秀唱腔風貌，這個時候音量盡管不高，卻并不給人虛弱感；在結尾前，首先加大了指揮動作，然后以上升之速推入到最后一小節(jié)，從而使整個歌唱團的情緒都給激發(fā)出來，以濃郁的情感給觀眾表現(xiàn)出懷念故鄉(xiāng)的情感。在這其中，尾聲前的兩個小節(jié)指揮非常平穩(wěn)簡括，而到最后一小節(jié)則氣息強勁噴薄而出，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指揮，好似將合唱隊伍中所有的情緒展示出來。指揮雙臂從沉穩(wěn)簡練到突然注滿氣息，是人不自然的聯(lián)想到太極拳力量的突然爆發(fā)……

三、結語

在本文中筆者主要講述了聶中明的合唱指揮學習經過，并分析了聶中明的合唱指揮技藝。從文章中可知，聶中明是我國現(xiàn)階段合唱指揮家里的佼佼者，其建立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西方合唱基礎上形成的中西交融的指揮技法自成一格，并和其他合唱指揮家有效地區(qū)分開來。當然，除卻個人在藝術民族化道路上的探索之外，聶中明先生勇于創(chuàng)新，指揮手勢簡練，喜歡無伴奏合唱等同樣引起越來越多國人的關注。

我們處于多元化的發(fā)展社會，世界同樣因為信息技術迅猛發(fā)展而逐漸形成“地球村”，如何創(chuàng)造性的將傳統(tǒng)文化與外來文化相互融合已經成為我們所不可面對的重要問題。聶中明先生的指揮藝術來源于西方，但在合唱舞臺上，具有濃厚“中國味兒”氣息的藝術旺旺上不得臺面。但聶中明先生卻將戲劇藝術中惟妙惟肖的體態(tài)語言融入其中讓我們意識到，是不是其它民族藝術也可以融入到現(xiàn)代西方指揮中。從聶中明先生的指揮合唱生涯來看，他不斷努力，善于冒險，敢于冒險。指揮手勢的諸多特點，需要指揮家自己去不斷探索，不斷理解，以豐富自我手勢語言，調動合唱隊伍情緒。他的指揮對我國當代的合唱指揮技術的發(fā)展與傳承起到至關重要的啟示作用。

參考文獻：

[1]孫從音.合唱藝術手冊[M].上海音樂出版社，2000.

[2]樸東生.指揮入門[M].中國文聯(lián)出版社，1998.

[3]鄭茂平.音樂教育心理學[M].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

作者單位：哈爾濱師范大學音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