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強
(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暨西域文史研究中心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54)
岑參西域詩史地學價值論略
夏國強
(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暨西域文史研究中心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54)
岑參一生兩次入幕西域,寫了大量的西域詩篇,涉及重要歷史地名70余處,大多均可確考,與地名相關(guān)的重大歷史事件眾多,對于考訂唐天寶時期歷史地名以及與之相關(guān)的歷史事件頗具意義。對岑參西域詩中的史地研究進行梳理,凸顯其歷史學中的價值,有助于我們更深入了解唐天寶時期的西域歷史狀況,可據(jù)此勾勒出史學意義上的唐代西域歷史地圖。
岑參;西域詩;史地學價值
岑參,唐代邊塞詩人,一生兩次入疆,在西域留下了大量詩篇,除藝術(shù)風格雄奇壯闊、好奇瑰麗之外,還有著重要的歷史寫實性。嚴耕望《唐代交通圖考》曾云:“唐人行旅所經(jīng)之能詳考者,莫過于玄奘與岑參?!盵1]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從史學角度對岑參詩篇進行研究者絡繹不絕,蔚然可觀,使其史學價值幾乎于文學價值相等,故研究岑參西域詩篇,不可忽略史學一翼。
岑參詩中所描述的西域地區(qū),即從玉門關(guān)、陽關(guān)以西,帕米爾高原以東,巴爾喀什湖東、南的廣大地區(qū)。故此,岑參詩中凡是描述西域地理及歷史的詩歌均可稱之為西域詩。岑參一生兩入西域,分別是天寶八載入幕安西都護府以及天寶十一載入封常清幕。今據(jù)李嘉年《岑詩系年》統(tǒng)計[2],岑參在此期間寫作西域詩56首。①
這56首詩中涉及西域地名及其別稱計71個,其中有標志性作用的概指地名有14個,如沙磧、太蒙、金方,等;歷史地名3個,大宛、月支、樓蘭;相關(guān)人物29人。②唐代安西、北庭重要歷史事件10件:天寶八年高仙芝入京事;敦煌太守治理敦煌事;天寶九年高仙芝西域戰(zhàn)事;天寶十年怛羅斯戰(zhàn)役;封常清破播仙事;天寶十三載至十四載間封常清征伐回紇,或云葛邏祿、突騎施部之役;崔侍御監(jiān)察熱海事;封常清討伐安史之亂兵敗事;天寶十五年安西、北庭軍參與平安史之亂事;岑參兩次入幕事。對于唐代歷史地理學及與之相關(guān)的天寶時期西域歷史研究頗有裨助。
一
岑參西域詩的記載有詩人親睹親歷,也有所聞所感,是這一時期的歷史側(cè)寫。自20世紀30年代以來,80余年中,前輩學人對其西域詩作反復研究,討論不絕。
以西征組詩的分合為例③:聞一多1933指出破播仙與西征非一事[3],胡大浚于1981年撰文《岑參“西征”詩本事質(zhì)疑》質(zhì)疑西征與破播仙非一事,1982年劉滿《岑參“西征”詩地名探討》支持此論,并據(jù)詩中所及西域地名對西征路線作一修正。同年,孫映逵《岑參“西征”詩本事及有關(guān)邊塞地名》不贊同此論,1983年柴劍虹《岑參邊塞詩中的破播仙戰(zhàn)役》也持反對意見,以西征行軍路線為先西后南,破播仙是整個戰(zhàn)役的終役,兩者仍是一體。此爭論延續(xù)至今,廖立、楊惠芬、秦堅、謝建忠等各抒己見,從西征對象、時間、路線、地理風貌諸角度加以論證,論者大多認同西征、破播仙為兩事,但對象、地點、時間上尚不能取得一致。④陳鐵民、廖立、劉開揚等岑參詩注本亦持西征、破播仙為兩役之論。[4][5][6]值得一提的是,柴劍虹、廖立、秦堅、謝建忠根據(jù)吐魯番出土馬料帳中封常清、岑參在各館驛使用馬匹的記錄⑤,結(jié)合岑詩內(nèi)容,為推論西征、破播仙史事提供旁證,在方法論上頗具價值。此外,劉永濟在《唐詩絕句精華》中懷疑破播仙為破大勃律[7],2012年王小甫在《封常清討伐大勃律之路》中亦疑破播仙或發(fā)生于天寶十三載封常清入朝之前。[8]此觀點更具發(fā)現(xiàn)意義,可惜未及詳證。岑參詩中涉及的其他史事,討論較少,一般用作天寶時期西域軍政相關(guān)問題的旁證。如,畢波在討論天威軍與怛羅斯之役的關(guān)系時,曾引岑參詩《武威送劉判官赴磧西行軍》《送李副使赴磧西官軍》《武威送劉單判官赴安西行營便呈高開府》為證。[9]
二
岑參西域詩中涉及歷史地名眾多,加之詩篇中有很多具體的時間及氣候景物描寫,寫實性很強,對于唐代西域歷史地名研究具有參考價值。
日本學者野澤俊敬1978年在《北海道大學人文科學論集》上發(fā)表《岑參の邉塞詩についての覺書》一文,即在文末附有“岑參要圖”,以岑參詩所記為本,描繪出“玉門故關(guān)、赤亭、火山、西州、交河、銀山、焉耆、鐵門、龍泉(漢輪臺)、安西、熱?!?、“陽關(guān)、昆侖、古樓蘭、鹽澤”、“玉門關(guān)、瓜州(安西)、伊州、庭州、雪海、輪臺、陰山、金山”等路線。盧葦《岑參西域之行及其邊塞詩張對唐代西域情況的反映》亦載有“岑參經(jīng)歷的西域各地路線圖”,路線大體相似。嚴耕望《唐代交通圖考》也將岑參詩中所反映的長安、安西間沿途地名自東向西進行排列,借以考定苜蓿峰、火山、銀山、鐵門關(guān)的具體位置。
岑參詩中的地名,有確考無疑者,亦有有所爭議者:與同時期唐人詩歌中或虛或?qū)嵉摹疤焐健㈥幧?、瀚海、大漠”等西域意象不同,岑參西域詩中的地名多是實指,除與傳世文獻記載相同之外,部分可與出土文書印證?!短焐窖└琛贰躲y山磧西館》錄有“銀山、銀山館、銀山峽”,“銀山磧”在《新唐書》卷四〇《地理》四有載:“西州交河郡,……二百二十里至銀山磧,四十里至焉耆界呂光館?!薄锻卖敺鐾廖臅返诎藘运d“唐西州都督府上支度營田使牒為具報當州諸鎮(zhèn)戍營田頃畝數(shù)事”也記有“銀山戍”2處[10],第十冊所載“唐天寶十三—十四載交河郡長行坊支貯馬料文卷”中,則記有“銀山、銀山館”共26處[11],足與岑參詩記載相對應。再如《火山云歌送別》中的“赤亭口”,在《新唐書》卷四〇《地理》四中有:“伊州伊吾郡……百九十里至赤亭守捉,與伊西路合?!薄锻卖敺鐾廖臅匪?、五、八、九、十冊錄有“赤亭、赤亭坊、赤亭館、赤亭鎮(zhèn)、赤亭烽”共22處。[12]今存于新疆庫爾勒市的鐵門關(guān),在岑參詩中多次出現(xiàn)(鐵門1次,鐵關(guān)4次,鐵關(guān)西館1次,鐵門關(guān)樓1次),今檢《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九冊“唐開元二十年瓜州都督府給西州百姓游擊將軍石染典過所”即有“鐵門關(guān)”的記錄。[13]
為了更準確地利用岑參詩中所載地名,對其中有爭議者進行考辯,也是前賢討論的重點之一??傮w來看,這些研究可以分成兩類:
一是歷史文獻中記有此地,但不能確定是否即岑參詩所指,如熱海、劍河、輪臺,等。試舉“輪臺”為例,諸家先破“漢輪臺”、“唐輪臺”兩處“輪臺”之疑,而后對“唐輪臺”的準確位置各抒己見。1978年王友德《岑參詩中的輪臺及其他》一文以為“唐輪臺”即今之“米泉古城”,不久林必成于1979年撰《唐代“輪臺”初探》提出烏魯木齊南郊“烏拉泊古城”當是正解,至2005年薛天緯《岑參詩與唐輪臺》一文更有新論,據(jù)岑詩《使交河郡郡在火山腳其地苦熱無雨雪獻封大夫》中,“奉使按胡俗,平明發(fā)輪臺。暮投交河城,火山亦崔巍?!币皇窃娋洌粢詫嵉乜疾?,考證“輪臺”至“交河”必由“他地道”穿行,一日由“庭州”至“西州”才有可能。因此,岑參詩中之“輪臺”當是吉木薩爾北庭故城,幾成確詁。而2011年薛宗正又起新說,以《唐輪臺縣城故址即今昌吉古城再考》一文再論“輪臺”為“昌吉古城”。2013年薛天緯、吳華峰《八月梨花何處開》一文再論“輪臺”在唐人語匯中有指稱軍政中心的含義,夏國強《岑參“詩化”西域史》亦支持此論。
關(guān)于“輪臺”的爭論,凸顯出岑參西域詩對于新疆史地研究的重要作用。在研究過程中,結(jié)合唐代遺址、古道的實地考察的論述,更體現(xiàn)了岑詩地名記錄的現(xiàn)實一面。
二是以泛指代指具體地名,不能確定岑參詩中的所代,如走馬川、雪海、古塞、赤坂,等?!白唏R川”所在之處,自1959年高步灜《唐宋詩舉要》中疑為塔里木河支流龜茲川(今新疆阿克蘇一帶)始,就隨同岑參詩及研究的深入而不停轉(zhuǎn)換,馬茂元《唐詩選》注為左末河(今南疆且末),1979年林必成《唐代“輪臺”初探》反對此意見,將走馬川移至東疆烏魯木齊河;1982年劉滿《岑參“西征”詩地名探討》中走馬川的位置略有偏移,論為米泉附近一帶的河床;1983年柴劍虹《岑參邊塞詩地名考辯》又證之為瑪納斯河;其中最遠者,是胡大?!夺瘏ⅰ拔髡鳌痹姳臼沦|(zhì)疑》一文所提出的伊塞克湖附近天山山地中之河川(今吉爾吉斯斯坦附近)。1994年廖立《走馬川考》則支持1982年孫映逵《岑參西征詩本事及有關(guān)邊塞地名》一文中的論點,認為走馬川之“川”不是河流,而是定在北庭附近的平原。1995年李羿萱《岑參西域詩中的“火山”、“赤亭”、“走馬川”考》更是擴大了走馬川的外延,以之為絲綢之路的代稱。此時,走馬川已由南疆移至東疆,再至北疆,由河川變?yōu)槠酱ǎ譃榈缆贰?/p>
綜覽各家述論,自有其證,不能遽定是非??梢钥吹降氖?,岑參詩中的“史地”名稱與天寶時期的軍事政治活動密切相關(guān),引起學者們延續(xù)數(shù)十年的關(guān)注與研究。這些爭論證明了岑參詩中所記錄的史料有其真實可靠的一面,是正史所不能及出的具體感受之辭,其重要性不待多言。
三
岑參西域詩在史地學中的價值,不僅僅在于詩篇中所記錄的大量西域地名,還在于準確描述了與這些地名相關(guān)的風貌或歷史事件,使得其史學價值更為突出。
其一,岑參西域詩在記錄地名的同時,還詳細描述了此地的自然地理風貌以及行人的具體感受,很有科學價值?!督?jīng)火山》一詩記下了作者經(jīng)過火山的真實感受:“我來嚴冬時,山下多炎風。人馬盡汗流,孰知造化功?!痹娭兴浾枪?世紀上半葉,新疆大南湖至沙爾湖間煤炭自燃帶的實地狀況。蘇北海《岑參的西域詩及其歷史功績》及李羿萱《岑參西域詩中的“火山”、“赤亭”、“走馬川”考》均對此進行了考辨,并據(jù)此說明《經(jīng)火山》首句“火山今始見,突兀蒲昌東”所說的“火山”正指這條煤炭自燃帶,和今天所見到的火焰山地理位置有所不同。李羿萱進一步指出,岑參詩《送李副使赴磧西官軍》及《火山云歌送別》將“火山”與“赤亭”并舉,由是可知,從哈密大南湖至赤亭(今鄯善七克臺鎮(zhèn))500里的路程都是沿著這條煤炭帶行進的。詩人這種感受為我們保留了真切的歷史記憶。除了“炎熱”,“寒冷”也是岑參西域詩的意象之一,岑參詩《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走馬川行奉送封大夫西征》《輪臺歌奉送封大夫西征》記錄的輪臺八月(陽歷九月)飛雪,九月(陽歷十月)狂風、四邊雪海的壯麗景色,亦同今天吉木薩爾至烏魯木齊達坂城一帶的秋季景象很近似。蘇北?!夺瘏ⅰ拜喤_歌”的幾個考證》以現(xiàn)代氣象紀錄為參照,指出天山以南的地區(qū)積雪深度平均十幾厘米,遠不如北疆幾十厘米的厚度,很難形成雪海的壯闊場面。而徐白成、賈慧群《岑參輪臺詩中的“胡俗“揭秘》亦稱烏魯木齊附近的柴窩鋪盆地地形狹長,東西長114千米,南北寬30千米,呈走廊形,在秋冬之交由于狹管效應產(chǎn)生巨大風級的東風?,F(xiàn)代地理學為岑參詩歌中的景象提供了證明,使之成為我們了解唐代西域地區(qū)的地理氣象的重要參照。
其二,岑參西域詩中,往往連續(xù)使用幾個地名,為歷史事實的考辨提供分析基礎。如,西征詩《走馬川行奉送封大夫西征》《輪臺歌奉送封大夫西征》,共涉及輪臺、渠黎、金山、雪海、陰山、劍河、沙口、走馬川、車師九個地名。而破播仙《凱歌六章》則涉及樓蘭、蒲海、月窟、蔥山、龍堆、魚海六個地名。這些地名對于唐天寶十三載至十四載吐蕃、回紇、葛邏祿部、唐之關(guān)系探究頗有幫助,廖立、柴劍虹、胡大浚、孫映逵、劉滿、楊惠芬等學者圍繞以上地名展開考論。其中廖立《岑參西征對象及其出師地點再探》認為“西征”組詩中各地名均在天山之北,而“破播仙”詩中地名在天山之南,兩者相距遙遠。據(jù)《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軍獻上》詩中“大夫討匈奴,前月西出師”之句,自天山以北的雪海、陰山地區(qū)(今天山北麓達坂城區(qū))到達播仙(今塔克拉瑪干沙漠東端且末縣),約1100千米的路程,僅僅一月的時間,唐軍難以完成戰(zhàn)斗并回師。此論通過歷史地名的考證,以客觀的空間距離來證明兩次征戰(zhàn)非指一事,正凸顯出岑詩中地名記錄的重要意義。
其三,岑參西域詩中記錄的地名,還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唐天寶時期中央政府對西域管理的真實情況。如《熱海行送崔侍御還京》一詩,記錄了唐代御史出使巡查熱海地區(qū)的史實。熱海即伊塞克湖,天寶十年高仙芝在怛羅斯敗于大食之后,唐朝勢力曾一度絕跡于西方,史料中對于這段時間唐朝在西域的控制范圍語焉不詳。而創(chuàng)作于天寶十三載至十四載間的這首《熱海行》,恰好為唐代中央政府仍在熱海地區(qū)行使權(quán)力提供了證據(jù)。盧葦在《論岑參的〈熱海行送崔侍御還京〉詩》一文中,就將此詩作為唐朝政府在熱海(伊塞克湖)地區(qū)行使主權(quán)的反映,并且認為這首詩為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的土地歷史上屬于中國提供有力證據(jù)。[14]
作為唐代邊塞詩人的代表作家,岑參的西域詩不僅和其他詩人的西域詩篇一樣,通過描述西域風霜雪雨的壯闊場景體現(xiàn)出中華民族不畏艱難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固然有其瑰麗奇?zhèn)サ奈膶W價值,然而融在其中的史實決不可忽略,詩歌中出現(xiàn)的歷史地名以及與之相關(guān)的景色描寫、歷史事件為我們研究唐天寶年間中央政府對西域的管理實況提供了重要參考,有其獨特的史地學價值。
注釋:
①據(jù)李嘉言《岑詩系年》列其西域詩56首如下:1.初過隴山途中呈宇文判官;2.玉門關(guān)寄長安李主簿;3.燉煌太守后庭歌;4.歲暮磧外寄元撝;5.過磧;6.磧中作;7.銀山磧西館;8.經(jīng)火山;9.安西館中思長安;10.寄宇文判官;11.早都護發(fā)焉耆懷終南別業(yè);12.武威送劉單判官赴安西行營便呈高開府;13.武威送劉判官赴磧西行軍;14.送四鎮(zhèn)薛侍御東歸;15.送李副使赴磧西官軍;16.赴北庭度隴思家;17.發(fā)臨洮將赴北庭留別;18.臨洮泛舟趙仙舟自北庭罷使還京;19.過酒泉憶杜陵別業(yè);20.磧西頭送李判官入京;21.走馬川行奉送出師西征;22.輪臺歌送封大夫出師西征;23.獻封大夫破播仙凱歌六首;24.輪臺即事;25.北庭作;26.北庭貽宗學士道別;27.火山云歌送別;28.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軍獻上;29.登北庭北樓呈幕中諸公;30.滅胡曲;31.奉陪封大夫宴得征字時封公兼鴻臚卿;32.陪封大夫宴瀚海亭納涼;33.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34.奉陪封大夫九月登高;35.趙將軍歌;36.敬酬李判官使院即事見呈;37.使院中新栽柏樹子呈李十五棲筠;38.使交河郡載火山腳其地苦熱無雨雪獻封大夫;39.送崔子還京;40.熱海行送崔侍御還京;41.天山雪歌送蕭治還京;42.送張都尉東歸;43.胡歌;44.日沒賀延磧作;45.宿鐵關(guān)西館;46.題鐵門關(guān)樓;47.優(yōu)缽羅花歌;48.與獨孤漸道別長句兼呈嚴八侍御;49.首秋輪臺;50.送郭司馬赴伊吾郡請示李明府;51.玉門關(guān)蓋將軍歌;52.贈酒泉韓太守;53.酒泉太守席上醉后作;54.題苜蓿烽寄家人;55.醉里送裴子赴鎮(zhèn)西;56.送李別將還伊吾令充使赴武威便寄崔員外(本首李嘉言系年不載)
②地名統(tǒng)計中“鐵關(guān)、鐵門、鐵關(guān)西館”、“龍堆、白龍塠”、“銀山、銀山峽”、“陰山、天山、白山”、“火山、赤山”等暫算不同地名?!皠?、沙口、雁塞、醋溝”等有爭議西域地名,亦先計算在內(nèi)?!疤戚喤_、漢輪臺”,先以“輪臺”總名。人數(shù)統(tǒng)計中,不能確定為一人的,仍作兩人計,如“崔子,崔侍御”、“劉單,劉判官”,等。
③西征組詩為:《走馬川行奉送出師西征》《輪臺歌送封大夫出師西征》《獻封大夫破播仙凱歌六首》《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軍獻上》。
④參見廖立在《中州學刊》1992年第2期104-180頁上發(fā)表的論文《岑參西征對象及出師地點再探》;參見楊惠芬、張春平在《河北學刊》2000年第3期77-81頁上發(fā)表的論文《岑參西征組詩探析》;參見秦堅在《新疆教育學院學報》2007年第3期上發(fā)表的論文《岑參西征詩本事考》;參見謝建忠在《蘭州學刊》2015年第2期124-130頁上發(fā)表的論文《吐魯番出土文書中交河郡騰過人馬與岑參詩關(guān)系考論》。
⑤參見柴劍虹發(fā)表的論文《岑參邊塞詩中的破播仙戰(zhàn)役》;參見廖立在《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6年第1期89-90頁上發(fā)表的論文《吐魯番出土文書與岑參》;參見秦堅發(fā)表的論文《岑參西征詩本事考》;參見謝建忠發(fā)表的論文《吐魯番出土文書中交河郡騰過人馬與岑參詩關(guān)系考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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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42.2
A
1671-6469(2017)-01-0016-05
2016-09-12
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項目“唐天寶時期安西、北庭軍政史地研究——以‘吐魯番出土文書’及岑參西域詩為中心(12YJCZH220)”研究成果之一。
夏國強(1976-),男,安徽蚌埠人,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歷史文獻語言、敦煌吐魯番文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