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張小剛，陳惠華，韓奕奕

（上海市農產品質量安全檢測中心，農業(yè)部奶產品質量安全風險評估實驗室（上海），上海 201708）

0 引 言

奶及奶制品作為人們生活中重要的營養(yǎng)來源，其質量安全問題極為重要[1-2]。目前，奶及奶制品中殘留檢測方法主要有色譜法、色譜-質譜聯用法、超臨界流體色譜法、毛細管電泳色譜法和酶聯免疫吸附法等[3]。2003年，Anastassiades教授等[4]開發(fā)了一種多殘留快速（Quick）、簡單（Easy）、便宜（Cheap）、高效（Effective）、耐用（Rugged）和安全（Safe）的前處理方法，簡稱QuEChERS方法。與傳統(tǒng)的樣品前處理技術相比，該法具有分析速度快、溶劑使用量少、成本低廉、操作及裝置簡單且回收率、準確度高等特點[5]。

近年來，QuEChER前處理方法結合色譜、質譜等分析方法在奶及奶制品中農藥殘留、獸藥殘留、真菌毒素等領域得到廣泛應用。本文針對QuEChERS前處理技術在奶及奶制品質量安全檢測的應用進行綜述。

1 在奶制品中農藥殘留檢測的應用

有機氯農藥化學性質穩(wěn)定、毒性大、在環(huán)境中降解緩慢，能夠長期殘留于土壤和農產品中；菊酯類農藥因其具有高效、低毒等特點而被廣泛使用，也使其大量殘留于土壤和農產品中[6]。奶牛食入被農藥污染的飼料、飼草、水等，富集在動植物體內的農藥便會在奶牛體內轉化積累。雖然有些菊酯類農藥能夠較快地在體內被生物轉化，但是它們可以與牛奶中的一些蛋白以共價鍵嵌合，導致在牛奶中殘留。牛奶中農藥殘留污染對人體健康存在微劑量、慢性細微毒性危害，其檢測備受各國的重視[7]。

目前，我國已制定國家標準如GB/T 5009.162-2008、GB/T 23210-2008和GB/T 23211-2008用于牛奶中多種農藥殘留的測定。這些標準方法采用丙酮或乙腈提取樣品，凝膠色譜凈化系統(tǒng)或固相萃取柱凈化，結合氣相色譜法、氣相色譜串聯質譜法或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測定牛奶中多種農藥殘留。與凝膠色譜凈化或固相萃取方法相比，QuEChERS方法在奶及奶制品中農藥殘留前處理上優(yōu)勢凸顯。

高曉昇等[8]采用改進QuEChERS方法，結合氣相色譜法，建立一種快速、簡便、環(huán)保、高效，適用于牛奶及其制品中8種擬除蟲菊酯類農藥殘留的分析方法。

該方法中與原QuEChERS方法相比，采用1%醋酸乙腈作為提取劑，選擇無水醋酸鈉代替氯化鈉，形成微酸性體系，使得對pH敏感的擬除蟲菊酯類農藥保持穩(wěn)定，改善提取效率，回收率為65.09%～100.02%，符合農產品中農藥殘留檢測方法要求。

鄧小娟等[6]通過選擇和優(yōu)化，建立了QuECh-ERS-氣相色譜法同時測定牛奶中24種有機氯及菊酯類農藥殘留的快速篩查和定量分析方法。該法以乙腈作為提取試劑，用C18和NH2吸附劑進行凈化，待測物質在5～250μg/L范圍內線性關系良好，相關系數大于0.99，檢出限為0.06～0.30μg/kg，樣品加標平均回收率為85.5%～111.2%。

高馥蝶等[9]采用1%甲酸的乙腈溶液提取，無水硫酸鈉和氯化鉀鹽析，提取液經C18填料凈化后直接測定，結合超高效液相色譜-四極桿-飛行時間質譜-技術建立了牛奶中13種農藥和29種獸藥殘留的快速檢測方法。采用改進QuEChERS方法進行樣品前處理，加標回收率為68.2%～129.1%。

JEONG IS等[10]采用改進的QuEChERS方法結合液相色譜法，建立一種快速、高效、可靠的同時測定牛奶中14種農藥殘留的檢測方法。方法中采用乙腈提取，醋酸鈉和MgSO4鹽析，再通過一定量的PSA和C18吸附劑進化凈化，回收率滿足檢測分析要求。

2 在奶制品中違禁添加物及獸藥殘留檢測的應用

在奶牛飼養(yǎng)過程中，獸藥被用于防治疾病。由此造成獸藥及其代謝物殘留在原奶中，并進入食物鏈，進而對人類的健康造成危害[11]。長期以來人們極為重視奶及奶制品中獸藥殘留問題。牛奶含有大量的水分、蛋白質和脂肪，這些大分子物質對色譜系統(tǒng)產生干擾，嚴重影響色譜柱的壽命。QuEChERS方法以其獨特的優(yōu)勢也被用于獸藥殘留檢測分析。雖然與農藥殘留檢測分析應用相比較少，但也取得了令人滿意的成果。

目前，采用QuEChERS方法對奶及奶制品中磺胺類、喹諾酮、四環(huán)素類、氯霉素等藥物的測定報道較多。王帥帥等[12]以乙腈提取樣品，用C18和PSA吸附劑進行凈化，建立一種QuEChERS結合超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同時測定羊奶中8種β-內酰胺類抗生素的檢測方法。試驗結果表明，采用該法8種β-內酰胺類抗生素的線性關系良好，樣品加標回收率為83.8%～95.4%，相對標準偏差小于6.5%，方法檢出限在0.25～1.0μg/kg。譚欣同等[13]采用了QuEChERS法提取、結合傳統(tǒng)的SPE凈化，HPLC分析的方法，分析了奶粉和生鮮牛乳中不同性質的4種雌激素，該方法實現了4種雌激素的快速分離，增強了4種雌激素的定性能力，方法的回收率高，重現性好。文中比較了PSA和C18吸附粉的區(qū)別，并優(yōu)化了脫水劑無水MgSO4和吸附劑C18的使用量。田海偉[14]等通過QuEChERS前處理方法，結合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實現大批量牛奶中18種糖皮質激素的快速檢測。樣品經酸化乙腈溶劑提取，氯化鈉和無水硫酸鎂鹽析，通過PSA、C18吸附劑凈化后，方法的基質效應影響在0.81～0.96之間，方法檢出限在0.1～0.3μg/kg之間，加標回收率在73.7%～98.6%之間。

在獸藥殘留分析方面，由于基質更加復雜，且目標物化學性質存在顯著差異，各國分析工作者不斷地探索QuEChERS方法在獸藥殘留檢測中的發(fā)展應用。在原始的QuEChERS基礎上對鹽析試劑、吸附劑及提取試劑進行改進和優(yōu)化。例如，考慮到四環(huán)素類藥物的結構都屬于氫化并四苯環(huán)衍生物，能與金屬離子如Ca2+、Mg2+發(fā)生螯合反應，采用10 mL 1%乙酸乙腈和0.1 mol/L EDTA溶液作為提取劑、采用無水NaSO4代替無水MgSO4進行鹽析，大大提高了四環(huán)素的回收率。宓捷波等[15]通過優(yōu)化萃取溶劑和鹽析劑，改進QuEChERS技術，建立了奶粉中喹諾酮、磺胺、四環(huán)素3大類22種獸藥殘留檢測方法。該法的檢測低限分別可達1μg/kg（磺胺）、5μg/kg（喹諾酮）和50μg/kg（四環(huán)素），回收率及精密度均符合分析要求。與常規(guī)的QuEChERS方法相比，本研究增加了EDTA和緩沖體系的組合提取過程，擴展了QuECh-ERS方法所能適應的獸藥種類，實現了不同類別獸藥的多殘留提取。曹亞飛等[11]建立了一種快速測定奶酪中大環(huán)內酯類、磺胺類、喹諾酮類和四環(huán)素類共50種獸藥殘留的分析方法。樣品加入0.1 mol/L Na2EDTA緩沖液和5%醋酸乙腈條進行振蕩提取，氯化鈉和無水硫酸鈉用于鹽析，經C18吸附劑凈化。該方法采用改進后的QuEChERS對奶酪進行前處理，快速簡便，適用于奶酪中獸藥殘留的快速檢測。

近年來，QuEChERS方法應用于奶及奶制品中違禁添加物的篩查也有報道。李婧妍等[16]進行了QuEChERS-液相色譜質譜法測定液態(tài)乳中β-受體激動劑藥殘留的分析方法研究。實驗結果表明，液態(tài)乳經QuEChERS技術處理后，9種β-受體激動劑在1.0～200μg/kg范圍內具有良好的線性關系，檢出限在0.03～0.13μg/kg范圍內，回收率介于78.2%～96.0%之間，該法快速簡潔、準確、成本低，滿足對液態(tài)奶中β-受體激動劑藥殘留的檢測。

3 在奶制品中真菌毒素檢測的應用

黃曲霉毒素（Aflatoxin，AF）是20世紀60年代初發(fā)現的一種真菌有毒代謝產物，由曲霉屬中的黃曲霉和寄生曲霉產生，是自然界中已經發(fā)現的理化性質最穩(wěn)定的一類霉菌毒素，廣泛存在于飼料和飼料原料中[17]。常見的黃曲霉毒素有 AFB1、AFB2、AFG1、AFG2和主要出現在乳中的AFM1，其中AFB1毒性最強，危害最大，其次是AFM1。若奶牛食用了被黃曲霉毒素污染的飼料如玉米、花生秧以及稻草等，造成真菌毒素殘留，威脅生鮮乳安全，危害人體健康。因此，高效準確檢測牛奶中霉菌毒素的含量具有重要意義。近年來，QuEChERS技術正逐漸成為真菌毒素研究領域的熱點。目前，QuEChERS前處理技術用于谷物、飼料中真菌毒素的測定的報道很多[18]，但是應用于奶及奶制品方面的較少。

Aguilera-Luiz MM等[19]將QuEChERS技術和液質聯用技術結合起來用于牛奶中多種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的檢測分析。Michlig N等[20]采用改進QuEChERS技術代替免疫親和固相萃取法，結合超高液相串聯質譜法，建立了一種成本低、簡便快速、靈敏的測定牛奶中AFM1的分析方法。該方法中采用1%醋酸乙腈提取，無水MgSO4和NaAc鹽析，加入1 mL 1 mol/L Na2EDTA溶液提高與蛋白質結合的提取率，經過C18吸附劑凈化，AFM1檢出限低至0.002μg/L。

4 結束語

QuEChERS方法能夠有效去除牛奶中大量水分、蛋白和少量油脂，同時還可以去除其他一些非極性的雜質。奶及奶制品中農藥、獸藥殘留等項目檢測是關系食品安全的重要問題，而樣品前處理是檢測分析的關鍵步驟。隨著人們對食品質量要求越來越高，新的前處理技術將會不斷地被開發(fā)。QuEChERS將以其獨特的操作流程、快速方便、易操作、成本低廉等優(yōu)點，逐漸成為各實驗室優(yōu)先考慮的前處理方法。今后，通過開發(fā)新型的萃取劑和凈化劑，QuEChERS必將在奶及奶制品質量安全檢測領域得到更廣泛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