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
摘 要:本文主要分為三個部分,圍繞佛克馬對于比較文學“研究客體”做出的界定,從“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文學符碼”及“文學文本”三方面具體展開,深入分析佛克馬在“研究客體”界定上做出的不同于以往的看法與觀點,體現(xiàn)其進步性。
關鍵詞:比較文學;研究客體;佛克馬;進步性
比較文學作為一門新興學科,一百多年來,雖然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績,但它的發(fā)展歷程并非一帆風順,獨特的危機和焦慮意識使比較文學一直保持其開放的態(tài)勢,從不拒絕一切新思想、新理論的挑戰(zhàn),并始終保持在學術前沿的位置。而比較文學這一學科遭遇危機的原因之一便是在于其“研究客體”的不明確。
在這樣的學術現(xiàn)狀下,荷蘭學者杜威·佛克馬(D.W.Fokkema)對于研究客體的界定做出了獨特的闡釋。
要了解佛克馬對“范式”的界定,我們首先對“范式”一詞簡要介紹?!胺妒健币辉~來源于古代希臘,但是它的當代意義是由美國科學史家、科學哲學家托馬斯·庫恩(Thomas Samuel Kuhn)賦予的,它是指科學家們普遍遵循的行為方式;范式的特點是不可通約性;范式可以無順序的轉變,范式是科學家們賴以進行科學實驗的理論基礎。佛克馬將“范式”這一概念引入文學領域中,提出了一種文學研究的“新范式”,由四個因素構成,“對于文學研究客體的新觀念”便是其中之一。
佛克馬將比較文學學科的研究客體分為三個方面:“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文學代碼、文學文本”。本文主要通過這三個部分對佛克馬關于“研究客體”界定的進步性闡述。
1 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
佛克馬認為“將文學文本當作是唯一的研究客體這一觀點已經(jīng)被拋棄了,正如比較文學研究將不同文學文本之間關系的排他性作為唯一研究對象也被擯棄了?!彼晕膶W研究的客體首先應當是文學交流情境,那么比較文學的研究客體自然應當包含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
在我看來,與法國學派和美國學派相比,佛克馬對于“研究客體”的界定更勝一籌。
(1)佛克馬所謂的“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與法國學派的研究“國際間的事實聯(lián)系”,兩者之間既有相似之處,同時又存在差異。
法國學派的影響研究正是歷史實證方法在比較文學領域的一種應用,它涉及到了接受者、放送者與文學作品這三者以及影響與被影響的關系等問題。佛克馬的文學交流情境同樣也涉及到了作品、作者(放送者)與讀者(接受者),從這一層面來看兩者是相似的。
其次,他們之間的不同之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比較文學中的影響研究與接受研究并不相同,傳統(tǒng)的影響研究著重探討不同文學之間的關系,而接受研究是把重點放在研究作家作品對不同民族的廣大讀者產生的作用。而佛克馬提出的“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涉及的是真正意義上的作家與讀者,他更注重研究的是對于在讀者閱讀作品的接受過程中所生發(fā)的種種問題的探討與研究。
(2)佛克馬將研究客體由文學文本擴大到了“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打破了美國學派將文學文本看作是一個自給自足的整體的觀點。首先他并不反對法國學派的注重有事實聯(lián)系的影響研究,但是法國學派機械地將比較文學局限于研究淵源和影響,把陳舊過時的方法論包袱強加于比較文學研究,并壓上十九世紀事實主義、唯科學主義和歷史相對主義的重荷,使得比較文學降到了附屬學科的地位。其次他還提出,應當重視文學作品,把文學作品當作一個有機的整體,關注作品的“文學性”,關注文學作品的美學與審美價值。
總之,在“研究客體”的界定上,佛克馬提出的“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突破了美國學派“文本中心論”的局限性,同時在法國學派的基礎上將接受者的范圍真正擴大到讀者層面,更注重文學的接受研究。
2 文學符碼
佛克馬將文學作品作為一個符號,選取“文學代碼”為他描述和解釋文學現(xiàn)象的工具。作為符號的文學作品可以在不同的時間和情境中得到不同讀者的解讀,文學研究就可以不用糾纏于尋找文學作品唯一、充分的意義,也不用執(zhí)著于對文學作品進行各種不同的解讀和闡釋,這是佛克馬從符號學的角度對“研究客體”做出的界定,
作為比較文學學者的佛克馬最為關注的是從國際觀點上來講,代碼如何可以在研究中發(fā)揮最大的作用。佛克馬從符號學的角度出發(fā),將文學符碼作為比較文學的研究客體具有很大的進步意義。當然文學代碼的研究并不能取代文學交流情境的研究,兩者應該互為補充。
3 文學文本
如果文學文本與文學交流情境相關,而且被編織為一個或多個接受者解碼的產品的話,文學文本便依舊是文學研究以及比較文學研究的研究客體之一,任何的文學批評都無法脫離文本而生存。所以我們在進行比較文學研究時也自然要將文學文本納入其中。
4 結語
綜上,佛克馬對比較文學的“研究客體”的界定具有很大的進步意義。首先他在法國學派的基礎上將接收者的范圍擴大到真正的讀者層面,并且突破了美國學派的“文本中心論”,將“文學交流情境的國際方面”作為比較文學的“研究客體”之一,其次他從符號學的角度出發(fā),將“文學符碼”作為比較文學的研究客體,真正開始將文學批評引入語言層面,這些都為比較文學領域作出了不可忽視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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