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劉 杰
肖像藝術從古代起就已形成一個獨立的藝術品種,并得到高度的發(fā)展。先人給我們留下很多肖像杰作和精辟的理論,成為我們可繼承和借鑒的寶貴財富。每個時代的藝術都會鮮明地體現(xiàn)那個時代的特征。古人把歷代帝王和賢孝勛烈作為肖像畫的主要表現(xiàn)對象,是為了使人們崇敬和效法這些在當時社會中被視為典范的人物。隨著時代的前進和社會的變遷,肖像藝術所表現(xiàn)的內容和對象也大大地擴展了。在今天,它有著更廣闊的發(fā)展天地。肖像雕塑創(chuàng)作從一團泥開始,做好骨架,將泥土把握在手心,從做形體開始,把頭頸胸關系調整好,把握泥塊大小,高點開始推到最遠處,不要看輪廓,因為輪廓不可靠,一定要做高點,高點到遠處自然就有了空間,空間是雕塑藝術的鑰匙,只有有了空間才能更好地進行逐步細化,無論什么地方都要先做高點,因為有了高低落差,就有了自然空間。如果說肖像畫在繪畫藝術中是一個獨立的準則,意即肖像作品在反映人物對象時達到形與神的完美統(tǒng)一,形指的是人的外表,神指的是人的精神面貌和思想。如顧愷之在其畫論中提出的“傳神寫照”“遷想妙得”,對于“形與神”,每一位藝術家都會有自己的獨特理解,如何通過大家皆能看到的形來反映內在的神,每一位藝術家也都有著自己特有的技巧和方法。
羅丹說過:“雕刻不需要獨創(chuàng),但一定要有生命?!眲?chuàng)作肖像雕塑,必須能夠體驗到人物的內在精神,似能與之產生心靈對話,作品之“形”產生的內蘊,傳達出內在之“神”,可謂呼之欲出。
對于生活對象的感知是每個藝術家創(chuàng)作的基礎。藝術家通過觀察體會、感知、認知這些生活對象,被其所感動,產生對其的熱愛,進而產生想要運用自己的藝術手段對其進行描繪的想法,讓其品質通過自己的藝術手段被更多的人認識和欣賞。
《閆玉春》
《凈慧長老》
《茅以升》
一般來說,肖像雕塑是雕塑中難度較高的。因它能更直接、更集中地體現(xiàn)人物對象的精神風貌,并且最能體現(xiàn)雕塑家的功力。即使一張極為普通的臉,由于生活經歷的磨煉和在不同職業(yè)崗位上對事業(yè)的執(zhí)著追求,使其氣勢不凡,精神矍鑠,可見肖像雕塑的神似大大重于形似,所以,筆者選擇肖像雕塑為自己雕塑創(chuàng)作中最重要的部分。
筆者選擇肖像雕刻作為自己的主要創(chuàng)作方向,特別是文化藝術名人更是雕塑創(chuàng)作的首選內容。因為文化藝術名人比其他名人更具感情色彩和人格魅力,精神風貌也更為豐富多彩。他的一張臉就是一部書,就是一出戲,就是一段樂章,每一個文化藝術名人豐富寬廣的精神世界和他們的藝術經歷、風度氣質在肖像雕塑中有最具體的詮釋,并成為永恒的記錄。無論社會輿論導向如何,無論被社會大眾理解或不理解,都被作者理解并真實地刻畫再現(xiàn)出來,在歷史上留有一道印痕,這就是肖像雕刻帶給藝術家的使命。
在雕刻名人肖像的時候,應當與所雕人物的心是相通的,因為只有與被雕刻人物的意識共通,心領神會,惺惺相惜,才能最真切地抓住雕刻時的重點。面對眾多的文藝界佼佼者,特別是一代宗師,如何選擇代表人物用肖像雕塑來表現(xiàn)?首先要看他們對祖國和人民的貢獻以及社會作用的大小,其次再看他們的歷史地位、個性特點和受眾層面的多寡。每一次肖像雕塑的創(chuàng)作就是一次精神世界和心靈深處的相互交流和對話,就是一次采訪的過程、一次受教育和被感召的過程,但不是名人的再次展示或創(chuàng)作,也不是他的謝幕或封筆,而是文化藝術名人向今人袒露心底,直面靈魂的時刻,會給人以震撼和紀念。
名人風采,永留人間,文化藝術名人的肖像雕塑是他們對歷史文化藝術貢獻的補充部分,他們除了留古作品外,其本人的肖像雕塑,可以成為對他藝術經歷的總結和交代。另外,肖像雕塑作為空間藝術可以與戲劇、音樂等時間藝術形成一種藝術上的互補,使文化藝術名人的歷史形象更為豐滿。
這就是筆者在文化藝術名人肖像雕塑創(chuàng)作中的體會。忠實于對象的鏡子式地位,其作品嘗嘗表現(xiàn)出作者的非存在性。在此,筆者要提出的是在忠實于對象的“形神兼?zhèn)洹鼻疤嵯碌牧硪环N“形神兼?zhèn)洹?,即作者?chuàng)作個性的“形神兼?zhèn)洹保簿褪钦f“形神兼?zhèn)洹睉撏瑫r涵蓋客體與主體兩個方面。倡導肖像創(chuàng)作藝術家個性的自覺展現(xiàn)是中國肖像雕塑走出“舊”的困境的措施之一。在此提出創(chuàng)作個性并不否定中國好的肖像雕塑作品具有藝術家個性的現(xiàn)實,特別是一大批從事紀念性肖像創(chuàng)作的資深雕塑家,其作品都能展現(xiàn)出各自不同于他人的藝術個性。但筆者認為,從總的中國肖像雕塑現(xiàn)狀來看,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個性在肖像創(chuàng)作中需要進一步覺醒。西方雕塑大師的肖像作品所展示出的藝術個性是顯而易見的。烏東的所有肖像作品不管反映對象個性及造型角度多么不一樣,但并不失他個人那種嚴謹、深邃及華貴的藝術風格;我們再看羅丹,從他的肖像作品《達魯》《雨果》《法爾尼埃》到《巴爾扎克》,不管進行怎樣的演變,羅丹的那種特有的塑造方式與光影追求是明顯的;布德爾完全可以把自己對建筑感的追求融進他的肖像作品中;愛潑斯坦的那種表面的瑣碎的塑造肌理一直展現(xiàn)在他各種不同的肖像作品之中;而曼族的肖像作品與他的其他作品一樣,總是洋溢著屬于他自己的那種簡潔大方、平易含蓄的藝術意境。
屬于藝術家自己的“形與神”在肖像中的反映是多方面的,它受藝術家獨特的審美價值取向所左右。這種創(chuàng)作主體的“形與神”的展示,也許是藝術家研究和表達對象的獨特方法,或者是特殊角度;也許是藝術家所慣用的獨特塑造語言,或者是個性化形體語言;也許是藝術家所一貫崇尚的審美意境等等。
《老校長》
歷史上每一次對人性的角度獨特的關懷都會導致藝術的一次大變革。當代社會關懷人性又具有了新的內容。我們提倡關懷他人之時又關懷自己,同樣,在關懷自己的同時,千萬不要忘記關懷他人。如果顧此失彼,就不能算得上符合時代觀念。人的一生是有限的,而對于一些很有貢獻的人來說,我們不舍得他的離去,需要用一些別的東西來紀念他,讓人們記住他的偉大貢獻,然后就有了人物傳記,有了人物繪畫,也有了人物雕塑,不可否認,這些大型人物雕塑的存在很好地體現(xiàn)了它的作用,以及對現(xiàn)代城市有不同凡響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