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年代 陳大羽 黃胄 陳秋草
黃胄 雙犬 水墨紙本 鏡心32×37.5cm 題識:黃胄畫。鈐?。毫狐S胄?。ò孜模?/p>
黃胄(1925-1997),原名梁淦堂,字映齋。少年時改名黃胄,取意于“炎黃之胄”。河北蠡縣人,遷居西安,后居北京。現(xiàn)代最著名中國畫大家之一,“長安畫派”的重要代表。
在黃胄藝術(shù)生涯中,有二位對他產(chǎn)生過重大影響的關(guān)鍵人物,一位是韓樂然,另一位是趙望云。韓樂然是朝鮮族畫家,共產(chǎn)黨員,曾留學法國學習油畫,抗日戰(zhàn)爭時回國。黃胄十七歲時隨韓樂然徒步旅行八百里秦川,為韓背負畫具,聽他講美術(shù)史和學畫。韓樂然在1974年由新疆返回蘭州的途中,因飛機失事遇難。
1940年, 黃胄從著名畫家趙望云學畫。趙望云初見黃胄和他的畫,興奮地對別人說:“今天遇到了一個小孩子,畫得非常好。我從不收學生,但是今天我收了他做學生?!?/p>
1945年隨趙望云到敦煌寫生。1948年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曾受命于文化部,組建中國畫研究院,任副院長;歷任中國美協(xié)理事,全國政協(xié)委員、常務(wù)委員,炎黃藝術(shù)館館長。晚年集中畢生精力籌建了民辦公助的炎黃藝術(shù)館,為中國美術(shù)事業(yè)的發(fā)展和國際間藝術(shù)交流作出了杰出貢獻。
黃胄在藝術(shù)道路上遵循“生活是創(chuàng)作的唯一源泉”,長期深入生活,足跡遍布祖國邊疆、海島、高原、牧區(qū),勤奮作畫上萬幅,人物、動物、山水、花鳥無所不精。擅畫場面宏大、人物眾多的主體性巨作。尤以畫新疆人物和驢著稱。人物畫善于運用速寫的表現(xiàn)手法來抓住人物特征,線條流暢有力,風格奔放,生活氣息濃郁。動物畫除驢外,他還常畫狗、牛、馬、駱駝、狗、雞、貓等,造型準確生動。
李可染曾評價說:“黃胄畫狗天下第一。”
書畫界,古言畫有四難:畫人難畫手,畫獸難畫狗,畫花難畫葉,畫樹難畫柳。而其中,畫獸難畫狗這句。古人所以特別提出狗難畫,原因與手的難畫同一道理。狗在眼前,反而疏忽,畫不真實??墒且话闳藢纷钍煜?,稍有錯誤立刻看出。
都說“黃賓虹法高,齊白石意高,傅抱石、黃胄氣高”。黃胄之氣高,用筆能在虛實之間。
“以性情入畫,則畫見性情,畫惟見性情,方是真畫,方是活畫。畫無性情,皆是死畫。畫有性情者,以黃胄為最高?!?/p>
黃胄先生自己也說過:“畫獸難畫狗,而宋人畫狗甚精能,明以來竟無高手,清郎世寧雖能,終非神逸之筆?!?/p>
1:黃胄 三犬圖 鏡心黃胄三犬圖 鏡心 34.5×43.5cm中貿(mào)圣佳 2012春季藝術(shù)品拍賣會
2:黃胄 賽馬圖 立軸 紙本
3:黃胄 三犬圖 水墨紙本鏡心 21.5×34cm 題識:黃胄寫。鈐印:梁黃胄?。ò孜模?/p>
4:《風雪出診》 鏡心 紙本丙辰 (1976年)初春雪夜作 138×45cm 款識:風雪出診。丙辰初春雪夜。黃胄為桂洪同志畫于西郊。
鳥與犬 立軸 設(shè)色紙本68×69cm 題識:壬戌年秋,黃胄。鈐?。狐S胄之鉥邊跋:神品。
狗是人類較早馴化的動物,它們具有忠誠活潑的性情,可以保護家園以及人身安全,同樣也不失為人類精神伙伴,尤其是在邊疆牧民中狗更是一種具有多方面重要作用的家畜。狗是黃胄畫中出現(xiàn)較多的動物,黃胄筆下的狗的形象生動之外還別具一種靈性,這也許就是黃胄并不僅僅畫狗養(yǎng)狗的緣故,他與狗之間還有一段超出藝術(shù)之外的情緣。他的夫人鄭聞慧曾經(jīng)講過這樣一段感人的小故事:
1954年青藏公路通車的時候,黃胄作為隨軍記者和中央慰問團一起到了拉薩。一天,黃胄在一片房舍前寫生時,看到一只狗有氣無力地走了過來。黃胄停下手里的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只渾身長了癩皮瘡的狗,它走幾步停停,停停又走,這是一只害了病的流浪狗。他也不畫畫了,連忙把狗帶到了自己的住地。
房東一看黃胄帶了一只病狗回來了,就說:“這只狗病成這個樣子了,也不值得一喂,還是把它扔了吧!”黃胄對房東說:“這條狗為了保衛(wèi)牧區(qū)的安寧,肯定出了不少力,它是我們的朋友,不能遺棄它呀!”然后,他便去打聽哪里有給狗看病的醫(yī)生,沒有多少日子,這只狗滿身長著的癩皮瘡,居然好了。黃胄到外面畫速寫的時候,這只狗就跟在身邊,他走到哪里,狗就跟到哪里。
黃胄結(jié)束了西藏的采訪,要回到部隊所在地蘭州。當時,拉薩還沒有機場,必須要到日喀則去搭乘飛機,他做了一番收拾整理之后準備啟程。黃胄省不得陪伴他已久的狗但是也只能將他留下,喂了一頓美餐后,便把它牢牢地拴了起來,然后又拍了拍,告訴狗他要走了。
黃胄到了日喀則機場,正在準備登機的時候,這只狗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原來,黃胄前腳走了,狗就使勁掙斷繩子,跟著黃胄乘坐的汽車追了過來,一直從拉薩追到了日喀則,它淚眼汪汪地望著黃胄,黃胄頓時也淚眼模糊,連說:“仁義,仁義啊!”登機的時間到了,黃胄把狗托付給了機場上的同志,這才戀戀不舍地登上了飛機。此后,每當他畫狗的時候,總是把自己對狗的真摯情感傾注到筆端,不論是單只的,還是三五只在一起的,也不論是跟隨主人前行的,還是跟隨主人狩獵的,黃胄都畫得真實生動、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