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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去當兵

2018-09-01 07:23黃健編著
書摘 2018年5期
關鍵詞:當兵連隊部隊

☉黃健 編著

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舊時農村老人這樣講。解放以后,從“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到“一人參軍、全家光榮”,人們的觀念變了。每年冬季,歡送胸戴大紅花的農村青年當兵去,每年春節(jié),敲鑼打鼓慰問軍屬,送春聯(lián),門楣上貼“光榮人家”。農村人參軍入伍,既是為支持國防建設盡義務,也是鍛煉成長、跳出農門的重要路徑。

當了四年副排長

講述:李寶賢

1956年2月16日,大年初三,我到部隊去當兵。我走之后,家里沒人,衣服、被子、鞋子、糧食什么的,只要弟弟需要,全部給他,鎖門就走。

記得與永根一起,乘輪船到縣城,先集中培訓一個多月。然后再乘輪船,夜里換火車,也不知道到哪兒去。好像火車原來是運馬的,車廂里一股馬糞味。我們穿著新軍裝,被子鋪在稻草上睡覺。車停下來是晚上,出來一看是杭州,兩人真高興。新兵中隊駐在錢塘江大橋北橋頭堡邊的紅洋瓦房子里,六和塔下面,在那兒又訓練一個月。

我們屬于防空軍,黃軍裝,藍褲子,下連后與永根分開。我在莧橋機場守衛(wèi),三營七連,配37高炮,守衛(wèi)機場。他在二營五連,重炮,保衛(wèi)大橋。過了一個多月,派我去教導隊學習,8個月后回來當班長,也就是炮長。一個班一門炮7個炮手,一炮手負責方向,二炮手負責高低,三炮手負責航向,四炮手負責速度,五炮手壓彈,一梭子五發(fā),六、七炮手運輸炮彈,自動瞄準。我訓練中打靶成績好,立過兩次三等功。班長當了一年多,第三年當副排長,入黨。副排長一當四年,直到退伍回來。

服役期間我回鄉(xiāng)探親一次,家里什么也沒有,東西都入社了,折價三十幾元錢,大隊書記交給我。當時部隊準備讓我提干,照片都送上去了。他們來家鄉(xiāng)調查,知道這事后,說我私心雜念重,怎么好拿這三十幾元錢。當兵第六年底,教導員找我談話,征求意見。我決定回鄉(xiāng),當兵不能當一輩子,遲早要走,不如早走。

1961年國慶過后回來,舊棉襖換了新棉襖。從列兵、上等兵到上士,三顆星我戴了好幾年,最后一個月拿到36元,退伍費80元。團里三卡車退伍兵,一起送回縣城。其他人走了,我與永根不走,因為臨別時團政治部給我們開過一張證明,希望地方照顧,安排工作。兵役局一個同志是獨臂,問我們?yōu)槭裁床蛔?,我們說沒有家。他說,怎么沒有家?人民公社就是你們的家。看了部隊那張條子以后,他說,那好,你們到農場去。我們倆商量,到農場還是種田,我們忠厚,容易被人欺,不能去,還不如回家。實際上當時應該去農場,因為農場拿工資不拿工分,我們去不一定下田種地,最起碼管管倉庫,這一招是失策的。

我在部隊回家探親時,大隊支書介紹一個對象,附近地方人,見了一面,雙方覺得不錯。后來我們部隊機動在蘇北,她與姑姑一起來部隊探親。路費自理,吃飯免費,回來時可能是我買的票,記不清了。當時只說我會提干的,沒想到退伍。剛回家那陣,她似乎有點情緒,不太搭理我。

我說沒有關系,有什么直說,我不勉強你。她又說不出口,因為大隊書記做的介紹。元旦結婚,實在困難,我通知娘舅來喝喜酒,還叫他帶半斤米來,家里沒有糧食啊。我家原來兩間朝南屋、兩間側廂屋,因為當兵的緣故,1958年沒拆掉,早已東倒西歪,墻頭快倒了。

在部隊的日子里

講述:夏建

跟師傅做了兩年篾匠,自覺前途無望,卻又不肯死心,總想出去闖闖,不要一輩子窩在家里。1971年底因林彪事件沒征兵,1972年底兵征得多,就想去當兵,多個機會,大不了幾年回來,也算見過世面。

體檢前讓大隊赤腳醫(yī)生查體,說我心間雜音兩到三級,體檢通過有難度。頭幾天,其他公社的人先體檢,身體合格率低。以往體檢不合格卡下來的人,大多是肝下垂,據說是挑重擔壓的。我們那一年體檢,心間雜音特別多,10個人中8個人有問題,照頭幾天體檢情況,根本招不到預定數(shù)量的兵。晚上領導討論,決定放寬標準,心間雜音兩級就算合格。這些都是大隊赤腳醫(yī)生后來告訴我們的。接下來我們體檢,大隊里去12人,合格10人,最后入伍的8人,人數(shù)之多,史無前例。傍晚6點,天黑透了,聽說體檢合格,高興得跳起來,幾個人連夜從縣城往家趕,十幾公里路,走了兩個多小時。

12月20日離家集中,當晚換軍裝,里外一身新,興奮得很,說將來當新郎也不過如此。當晚寫“詩”一首:激動得心咚咚跳,猶如擂戰(zhàn)鼓,快馬加鞭催征急,頓生雙翅飛向前。至于到哪兒當兵,當什么兵,吃多少苦,全然不顧,就像脫籠之鳥,即將飛向無垠的天空。當晚發(fā)津貼費,每人五元,一張整票。第二天父母到碼頭送行,我根本感覺不到他們的擔心,撩起棉衣,從襯衣口袋里掏出錢來,告訴他們,發(fā)工資了!

剛到部隊,什么都新鮮。班長說,新兵連艱苦,下連后有生產地,伙食會好些。我們說,一天三頓大米飯,還要什么菜不菜?在家一年到頭吃粥,現(xiàn)在吃飽肚子,知足了。確實,只有到了部隊,才真正吃飽肚子。一個人一頓吃十幾個包子,一兩多一個,滿滿一臉盆,裝得高高的,風卷殘云,瞬間一掃光,那叫一個痛快。

我們班有兩個安徽新兵,一個宣城的,一個貴池的,兩人一字不識,名字不會寫。晚上站崗,讓他去看鐘,時間到了好換崗。他回來說,快到了,快到了。問他幾點幾分,他說一個針在5字邊上,一個針在6字邊上,算幾點鐘?他們在家從來沒有見過鐘,也不識得鐘。班里還有兩個71年安徽兵,一個休寧的,一個太平的。時間久了聊起來,才知道四個安徽兵全是孤兒,父母親都在1960年餓死了。當時感嘆,江蘇苦,安徽更苦,這樣下去怎么得了?

我們部隊是海島守備連,我當了一年新兵、三年文書、二年班長。步兵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只有平時不怕苦,戰(zhàn)時才能不怕死。兩件事給我留下深刻記憶。

一件是當兵第一年冬,到守備區(qū)參加教導隊集訓。正好海島第一場寒潮來襲,北風呼呼,訓練科目是隊列基礎動作,立正、稍息、停止間轉法。教員邊講動作要領邊示范,學員列隊一動不動,臉、耳朵、手、腳都凍麻木了。沒過幾分鐘,隊列里三晃兩晃,昏倒一個,又昏倒一個,接連倒下三四個。區(qū)隊長一看不好,收隊回營,改科目,練刺殺,一般直刺30下就大汗淋漓。刺殺前先拋槍,端起槍來,擺好架子,刺出去才有力量。練了沒幾下,又出問題了,拋槍時機柄刮在手上,皮膚凍脆了,一刮一層皮,不覺得痛,血慢慢往外流,槍托上紅紅的,好幾個學員都是這種情況。刺殺也不搞了,大家繞著操場跑步。

再一件事是1978年,八一建軍節(jié)那天。天氣最熱的時候,營里組織軍事競賽,5000米越野,全副武裝,各連三班參加。所謂全副武裝,就是槍、子彈袋、鐵鍬、水壺、挎包、手榴彈、背包、雨衣、軍鞋、武裝帶,10樣東西,二十來斤。東西不算重,就是帶子多,勒在胸前,透不過氣來,勒得不緊,跑起來叮叮當當,既暴露目標,也影響速度。我們班10個兵,預先試過,了解每個人體能強弱,有協(xié)同方案,體力好的給體力弱的背槍。我跑在前面,壓住速度,保持勻速與節(jié)奏;副班長在最后,不讓隊伍拉得太長。按照規(guī)定,比賽成績以最后一名戰(zhàn)士過線為準,終點前300米每個人的槍必須自己扛。最擔心一個76年武義兵,腿很長,體質弱,平時走路就是一蹺一蹺的。上午9點,我們班第一個跑,烈日高照,熱得不得了。跑了不到5分鐘,腸胃反應強烈,早晨吃的東西全部吐掉。300米后,按賽前預案,武義兵的槍副班長接過去。我回頭看,個個大汗淋漓,喘息不止,隊形保持還好。再后來,腦子木了,機械地跑,經過什么地方,邊上有什么人,不知道,只是不停地跑。終點前300米,聽后面武義兵說“槍、槍”,他還記著要背槍?;仡^一看,他臉色通紅,滿嘴白沫,眼睛半張半閉。離終點不到五十多米,武義兵終于癱倒,兩個戰(zhàn)士不由分說,一人一只手,拖起來就跑。一直到終點,全班人癱倒在地,動彈不得,時間不到21分鐘。其他連隊的三班一看我們跑成這個熊樣,都有點膽寒,而且越往后天氣越熱,最后我們跑了第一名。武義兵抬回營房,大腿外側全被公路上的沙子擦破了,在地鋪上滾來滾去,直說肚子疼,衛(wèi)生員束手無策。他邊呻吟邊嘔吐,吐出來的盡是黑的,想想又沒有吃過黑顏色的食品。后來衣服泡在盆里,一盆紅水,大家莫名其妙,后來才知道那是典型的胃出血。縉云兵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慢慢恢復,1979年春上前線,參加中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

文書保管全連戰(zhàn)士的檔案,這才知道檔案材料的厲害。衛(wèi)生員是上海兵,會畫畫,人機靈,營長喜歡他,想提拔他,一翻檔案,說媽媽解放前拜過“老頭子”,算政治歷史不清白,沒辦法,只好讓他轉業(yè)。一個同鄉(xiāng)檔案里,說他姐姐與勞改釋放分子有生活作風問題,八竿子打不著。他是高中生,工作積極,軍事技術好,當副班長,正在爭取入黨,突然叫他退伍,做夢沒想到。指導員也是為他著想,多干幾年,入不了黨,不如早點走。一個75年兵,寶應人,檔案袋里一張小紙條,鉛筆寫的,“××當兵,請關照”,對這個兵也有影響,懷疑他走后門,當時正在破除“資產階級法權”啊。一個76年安徽岳西兵,檔案袋比別人厚得多,他高一就寫入黨申請書,七八份,統(tǒng)統(tǒng)裝在檔案袋里。幾個人私下議論:這個兵入黨動機不純,名利思想重,大家不怎么看好他。不過,他十分努力,機會也好,上軍校,最后官至政治學院副政委,少將,終成正果,是老連隊在部隊職務最高的人。

那時當兵,干部戰(zhàn)士文化普遍不高,我會寫寫弄弄,領導還算器重,當兵第一年秋就去家鄉(xiāng)外調,列為干部苗子。第二年調到連部當文書。文書是連隊小秀才,主要四項工作:一是管理連部通信員、司號員、衛(wèi)生員、電話員。以上“四員”,加上軍械員、給養(yǎng)員、飼養(yǎng)員、炊事員,統(tǒng)稱連隊“八大員”。二是每周擬軍訓計劃,上報營部,下發(fā)班排,起草連隊各項總結、小結、動員、報告等。三是出黑板報、墻報,重大節(jié)日出專欄,制作幻燈片、寫幻燈稿,教唱歌,編節(jié)目,參加會演。四是管理兵器庫,防止槍支生銹、彈藥受潮,定期清點,不準流失。

當文書與連長、指導員住在一起,一個桌子吃飯,星期天下棋打牌,混得熟。入伍第三年連隊上山打坑道,空壓機帶動風鉆,鉆孔后裝火藥,洞口黃泥堵實,雷管引爆,炸后排險,然后把石頭運到坑道外,安全隱患多,勞動強度大。為了搶時間、搶進度,官兵三班倒。我上半夜出墻報、燒開水,下半夜跟他們一起干,一個月下來,發(fā)燒不止,吃病號飯,粥里放兩匙白糖,不久就入黨。各種教導隊、集訓隊都去過,軍械管理、戰(zhàn)術、隊列、學理論等,每年一到兩次,短則一周,長則三個月。最后一次教導隊是培訓參謀業(yè)務,學員大多是連排干部,只有三個戰(zhàn)士支委。有人說集訓一結束,我們會到作訓科當參謀,集訓完了仍舊回連隊,此后再無消息。

1977年冬,部隊野營拉練住坑道。我從報紙上看到恢復高考的消息,連夜寫信回家,要哥哥弟弟一定報名參加高考,鄧小平給了我們高考的資格,考得上考不上都要去。不久,連隊給戰(zhàn)士摸底測驗,準備補習文化。有個數(shù)學題目,l/4+l/3,有戰(zhàn)士答 2/7,我跟副指導員閱卷,哈哈大笑。這個答案錯的,如何計算?怎樣才對?其實一時間我也愣住了。晚上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好不容易回憶起小學老師上分數(shù)課的情景:一個圓分幾塊,像剖西瓜一樣……

就這樣,真分數(shù)、假分數(shù)、帶分數(shù),分數(shù)的加減乘除,慢慢回憶出來。從1966年學校停課,到1977年底,十多年時間沒摸書本,原來學的東西,差不多全部還給老師啦。

再一晃,就是1978年,當兵第六年,26虛歲。夏天,指導員把我叫到連部,對我說,“你提干的事,我們向上面報過幾次,開始時沒位置,現(xiàn)在年齡超過,提不起來了。如果你想繼續(xù)留下來當兵,只要我在一天,你就留一天”。他見我沒說話,停頓了一下,又說,“還有,回去考大學怎么樣?可以試試”。這些事我都想過,粉碎“四人幫”一年多,農村情況沒有多大改變,回去有什么意思?連分數(shù)的加減法都忘記了,怎能考得上大學?先留下,等等再說。

國慶節(jié)放假,我到連部看報紙,《浙江日報》登載一條消息,報道1978年浙江高考文科、理科錄取情況。我只知道考大學,哪懂什么文科理科、大學大專,立即拿著報紙去問指導員。他是66屆高中畢業(yè)生,告訴我文科考五門:政治、語文、數(shù)學、地理、歷史,恢復高考時英語不考。我聽了大吃一驚,當年浙江文科錄取分數(shù)線300分,平均每門60分,只要及格就能上大學,簡直不可思議。我雖然沒有好好讀過中學,但自我衡量,在部隊幾年,語文、政治比一般學生強,歷史、地理無非把整本書背出來,差不到哪里去,只有數(shù)學弱些,四門拉一門,總歸可以的。

報紙上的這條消息,極其偶然地看到,重新燃起我心中的希望之火。那年冬天,到師部軍人服務社買東西,喇叭里正在播放召開中央全會的消息,鄧小平、陳云重新當選中央副主席,隱隱約約感到,世道要變了。1979年2月底,我結束了六年三個月的部隊生活,回到家鄉(xiāng),準備高考,實現(xiàn)多年來的大學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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