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俊江
作文本來是一件樂事,在教學中我發(fā)現(xiàn)很多同學卻視為苦差事,總感覺沒有東西寫,無從下手,其實作文并不難,難在不懂得讀書罷了。
書有兩種。一種是有字之書——書籍;一種是無字之書——生活。黃庭堅有“三日不讀書,則塵俗生其間,照鏡覺面目可憎,對人亦語言無味?!秉S所指的書當是書籍。古往今來,在事業(yè)上有大成就者,沒有不酷愛讀書的——孔子讀《易》韋編三絕;毛澤東一生讀書不輟,即使晚年視力不濟,仍透過放大鏡閱讀……
書籍何以如此令人著迷?因為“只有書籍能把遼闊的空間和漫長的時間澆灌給你,能把一切高貴生命早已飄散的信號傳遞給你,能把無數(shù)的智慧和美好對比著愚昧和丑陋一起呈現(xiàn)給你。(余秋雨語)”書籍是營養(yǎng)全人類的珍貴的精神食糧,勤奮讀書的人一定能從中獲益。
當然,讀書如同交友,不可良莠不辨;讀不好的書,浪費時間和精力,甚至腐蝕心靈。初涉書海,缺乏必要的識別力和免疫力,應該在師長的指導下,有選擇性地閱讀。
至于培根所說的,讀史使人明智,讀詩使人靈秀,數(shù)學使人周密……那好像是對做專門學問的人說的。對于普通讀者來說,擇取讀物大可以隨意,不必刻意。比如:幼兒先喜歡上繪本,漸次又迷上童話、寓言、神話;成年人則傾向于消遣之類的書刊……你的愛好就是你的選擇。如果覺得書中的內容有意思,又何必區(qū)分能學到什么具體的知識呢?沉浸其中,覽完一卷,就好像從學問的市場批發(fā)到一大宗可以用來零售的小商品,其中有美、愛、道德、智慧、技能……總之,不同的年齡段、不同的知識層次、不同的興趣愛好,決定了各人擇取讀物標準的不同。
再就是閱讀習慣問題。如果一個人因為閱讀的內驅力而讀書,又不至于死讀書、讀死書,這就養(yǎng)成了讀書的好習慣了,讀書成為像吃飯、睡覺一樣不可或缺的生命需要。但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尤其兒童、少年,如果缺少必要的外部壓力,就不能產生自覺閱讀的動力。
蘇霍姆林斯基說:“如果我們想減輕學生的學習負擔,那么就應當讓他們多閱讀。不要靠補課,而要靠閱讀、閱讀、再閱讀。” 書本知識的積累就像滾雪球,先有一個基本的核,隨著在雪原不斷地滾動,雪球的體積也就越聚越大了。有研究表明,一個人閱讀能力形成得越早,理解能力就發(fā)展得越快,自學能力也就越強。
閱讀習慣的養(yǎng)成有賴于培養(yǎng)、引導。優(yōu)秀的教師,不在于自身給予了學生多少知識,也不在于布置多少死作業(yè),而在于做出與學生陪讀的好樣子,引領并激發(fā)學生自主自覺地去書海泛舟,最終讓學生形成良好的閱讀習慣。“教師只有學而不厭,才能誨人不倦”,我們好讀書了,才能讓學生在完成指定的閱讀任務外,影響和調動他們的閱讀積極性,引領他們廣泛涉獵課外讀物,并進一步做到讓每個學生都適得其所地從書本中獲得相應的快樂。
“生活是創(chuàng)作的源泉。”只有讀懂了生活之書,又有書本知識為底蘊的人,才能將兩者媾和,創(chuàng)作出真情實感的作品。曹雪芹嘔心瀝血寫成的《紅樓夢》,被譽為“百科全書”式的鴻篇巨制。這部悲歡離合的“自傳體”長篇小說,既真實地反映了他感受到的那個時代的生活,也折射出作家淵博的學識水平。
真正的寫作應該是思想的表述,就像曹雪芹那樣因為有“不得不說的故事”,是人格獨立、靈性自由的語言傾吐,“但寫真情與實境,不論埋沒與流傳”。
學生作文寫不好的根本原因是作文教學出了問題。作文教學中,教師如果不是側重于教會學生如何如何作文的方法,而是充當一個思想助產士的角色,不斷地激勵、喚醒學生語言表達的欲望——平時作文訓練出題寬泛,給學生充分的擇題余地;內容貼近學生的生活實際,讓學生“有米可炊”;要求欲高先低、因人而異,不搞一刀切。那么,我們就沒有理由懷疑學生作文的能力。
作文訓練的目的應該是由“要我寫”變成“我要寫”。讓每個學生都感到寫作是件賞心樂事,使每個學生都能擁有一本或多本作文集,如:日記本、感想見聞錄等,里面盛著的文字都是有個性特點、獨自烹調并喜歡的“心靈雞湯”。
總之,作文教學應該從實際出發(fā),引導學生在讀書上下功夫,包括讀好生活之書。知識和生活豐富了,他們就必然胸中汩汩,就會“情動而辭發(fā)”,做到“我手寫我口”、“我手寫我見”、“我手寫我心”了。